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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解脫:第二天 阿底峡尊者生平与藏地道次第引导的起源

       

发布时间:2013年08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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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解脫:第二天 阿底峡尊者生平与藏地道次第引导的起源

   法王大宗喀巴说:

  「一切佛经心要义,是诸菩萨所赞道,

  有缘求解脱津梁,我今随力而宣说。2」

  一切佛经的心要精华是「出离心」。下士道中,这意味着厌恶三恶趣 ;中士道中,这意味着厌恶轮回中的一切。如果不依靠像「道次第」这样的教授,是生不出「出离心」来的。

  诸菩萨大士所赞之道是大宝「菩提心」,求解脱的津梁是「离边见」。如果不依靠像「道次第」这样的引导法,这些也是不可能生起的。

  所以,为了成佛,就必须在相续中生起这「三主要道」,要生起这三个主要道,就必须依靠道次第才行。因此,诸位在听法前,请你们先认真检查一下所有的动机和威仪,正确的动机应该是:

  「为了利益一切有情,我应获得佛位,为此我来听受三士道次第经验引导,而后去做实修。 」

  你们将要听到的法,是有缘者趣向佛位的大乘法范、是龙猛和无着二位大车3的轨辙、是吉祥无等阿底峡尊者和三界法王大宗喀巴心髓般的甚深教授,是八万四千法蕴一切关要无不具足、经过编排整理而成的修持次第,也是任何一个补特伽罗成佛所必需的修法。

  讲《菩提道次第》简略经验引导必须根据科判,即必须以正行的某一科为基础,在这之上做到「道次第」的体性决定、数量决定和次序决定;再决定此科内什么是所缘、什么是相关的解释 、什么是教理、什么是故事 、什么是教授口诀,然后才去修。如果听闻和修习不依科判,胡乱地混一起,便很难利益自心;这好比把茶、酥油、盐和碱混放在一个器皿中饮用,味道肯定不佳 。

  《道次第 科判有很多种,如 《道次第广、略论 》科判等。修持应以自己获得的某种「道次第」科判为基础。现在呢,是照我大宝上师的轨矩,以 《速道 》为主,另以众多教授为庄严所造的科判来讲。

  这一科判4以前未写成文字,我曾郑重地在大会上或私下向上师5请求,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将它编写成文字。这个科判广略适中,生起体验的方法十分特别、与众不同,具有很多的关要。现在我就按这个科判来讲。

  印度两大佛学中心之一的吉祥那兰陀寺诸位智者,主张由〔三清净门〕说法,即:阿阇黎语清净、弟子相续清净和所说法清净。止迦摩罗室罗寺的智者们认为以下三事为最重要的前导:正法作者殊胜、正法殊胜,以及如何闻说该法之理。这里按后者讲。

  《菩提道次第》引导分四大科:(甲一)为显其法根源净故开示作者殊胜;(甲二)令于教授起敬重故开示其法殊胜:(甲三)如何闻说具二殊胜法之理;(甲四)如何正以教授引导弟子之次第。

  这四条是《道次第广论》的科判,按照口传,不论讲哪一种广 、略「道次第」教授都要有这四科,否则,听者便生不起决定,所以现在从第一大科讲起。

  甲一、为显其法根源净故开示作者殊胜

  如昨天已说的那般,我们在观察所修之法时,应该按照印度智者的规炬,看看它们是否符合以下三个条件:必须是佛陀所说的,必须是经班智达抉择过的,必须是经诸成就自在者修习后在心相续中生起证悟的。从修行者自己这方面来讲,如果信心、智慧和精进不足,便不会有收获;但从法这方面来讲,如果修的是相似法,也绝对不会有结果。我们见过不少有智慧,肯精进的人,因为这个原因而浪费了一生。

  其它所谓甚深的教授,诸如「净相」等等,不管它们是什么,大都如我前面说过的那样,不外乎是些「本尊成就法」以及依此而修的各种「事业法」。在这些教授中,有的时候甚至连三宝都没有明确提及,更不要说有生起〔三主要道〕体验的方法了。

  正如一切江河的源头应该出自雪山一样,正法的源头也必须出自大师佛陀。如果上师有时间并且知道如何详细解说的话,应该从大师佛陀开始,讲解「道次第」所有传承上师的传记,亦即上师们如何依此道获得果位的情况。由于传承上师数量太多、内容又很长,所以现在没有时间详谈,在此我只能简单地介绍一下。

  (随后嘉杰‧帕绷喀仁波切简单讲述了从大师佛陀至阿底峡尊者之间两种不同传承的更替,以及从阿底峡尊者开始传承合流的一些情况。)

  像这样,从阿底峡尊者那时开始,传承便合流了,尊者在西藏造《菩提道灯论),从而将这些教授引入西藏。「道次第〕这个名字也是从那时起开始有的。由于《菩提道灯论)是此后《道次第》、《胜道》6、《圣教次第)等一切相关著作的根本文,所以,阿底峡尊者实际上也是这些著作的作者。宗喀巴大师也说:「故彼《菩提道灯论》之造者,亦即此《菩提道次第广论》之造者。」

  虽然在此应详述阿底峡尊者的传记7,但因条件不允许,故而只能简单地讲一下,此传记分三部分:

  乙一、圆满种姓中受生之理。

  阿底峡尊者的诞生地位于东印度萨霍尔境内的榜噶拉城。这个城市很大,约有三万五千名居民,周围属民达十万户。王宫名「金幢」,具有十三层金顶和二万五千座金幢。是个财富众多,权势强大的王国。国王名「善吉祥」,王后名;〔吉祥光〕,阿底峡是他们的幼子,诞生时伴有众多稀有的征兆。

  乙二、其身获得功德之理

  尊者诞生后满十八个月时,父母带他前往附近毗札麻拉城中的寺院。一路上,全城百姓争相瞻仰小王子的风采。王子看见人山人海的场面,问父母道:「这些人是谁?」父母回答说:「他们是你的臣民。」王子便以大悲心看着他们,最稀奇的,他还用悦耳的声音说道:

  「愿此等众悉如我,常生王家父母贤,

  国政权势福德盛,皆为正法所长养。」

  抵寺后,父母等其它人均发愿今生长寿无病,受用圆满,后世不堕恶趣,生于善趣等等,这位王子却发愿道:

  「我得暇满人王身,诸根无过见三宝,

  常敬顶戴三宝尊,今后 请作皈依处。

  愿终不为家法缚,处僧伽中获法财,

  远离我慢供三宝,悲心观照诸有情。」

  尊者诞生为王子后满十八个月,便能说出皈依和发心这样的话,仅此就足以令人对他生起极大的信心。随着年龄的增长,王子逐渐成长为一位智者,如《噶当宝籍》中所说:

  「王子三岁时,善历算、字、声,

  年甫六岁时,能辨内、外道。」

  知道如何分辨内、外道的差别是件很困难的事,尊者自己曾说:「在印度只有我、那若巴和辛底巴三人知道分辨内、外道的差别。现在那若巴已去世,我来了西藏,所以目前印度的形势是很艰险的。〕尊者在六岁时就能分辨内,外道的差别,表明从那时开始他已经是个极为善巧的智者了。

  王子十一岁时,许多有望成为王妃的王女们用唱歌跳舞等各种方法,试图唤起王子贪欲,但这反而增强了王子的厌离心。另外,度母也化作一名绀色童女前来劝请:

  「莫贪莫贪有缘者,如象沉溺芦苇塘,

  勇士若溺欲泥中,清净戒衣岂不毁?」

  第一个「莫贪」是指莫贪现世,第二个「莫贪」是指莫贪轮回;就如同大象沉溺一样,身躯庞大的动物要比其它动物更难从淤泥中拔出。由此比喻看来,「勇士若溺」也就说明:如果普通人作恶,除他自己之外,对圣教和众生不会有大的损害;但是如果大活佛的行为有所闪失,那么将会导致整个地区圣教的衰败。相对的,如果大活佛凡事都能如理而行,也将使该地区的圣教得到宏扬。所以,对你们这些大活佛来讲,具备智、尊、贤三德8和守护甘丹派清净见、修是很重要的。这些是别义,现在接着讲阿底峡的故事。

  小王子很高兴地对上述劝请作了回答。不久,他身披戎装,由一百三十名骑士陪同外出巡游,表面上是游山,实际上是寻访上师,作善巧方便之行。他遇到了住山的胜敌婆罗门,婆罗门授以皈依发心,并告之应往那烂陀寺,寻访其无始生中之师菩提贤。然后他又遇到了菩提贤上师,供上珍宝,令上师欢喜,上师入三摩地加持王子身语意三门,授与许多发心教诫,又遣送王子至其前生之师阿瓦都帝巴9处。

  王子与上师会面时,上师说:「今日回到你的王国去吧,观察了家室的过患后再回来,」

  王子的父母看到王子回到家中十分高兴,便问:「月藏10,你到哪里去了?走得不累吧?心里没有厌烦吧?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王子回答说:

  「往求能仁皈依师,遍访山中阿兰若,

  所至皆见轮回过,所遇亦说轮回失。

  任作何事心不快,愿许出离求正法。」

  父母告诉他说:「你虽厌恶轮回,但仍然可以主持国政,供养三宝,惠施贫穷,建立伽蓝,迎请僧众,这样做也能让一切人众获得安乐。」

  王子答道:「我长时间观察轮回,已没有丝毫贪恋国政之念。对我而言,金殿和牢狱无异,妃子和魔女无异,三甜饮食11和狗肉脓血无异,宝饰锦衣和垃圾堆中的粗毛毡没有丝毫的区别。所以,我要去密林中修习禅定。今天我准备带一点肉、奶、蜂蜜和糖,回到至尊阿瓦都帝巴跟前去。」

  接着又唱了一首歌,双亲也只好由他去了。

  王子随后携带一千名骑士返回森林,顶礼于阿瓦都帝巴足下,上师为他作发心大乘灌顶,并说:「去黑山寺见吉祥罗怙罗,他也是你前世的上师。」

  王于随后去见罗怙罗上师,当时上师正在宣说密续,遥见王子,知其为求法而来。为了使众人生起敬畏,便向王子身上降下一道霹雳,那道霹雳转而落到了外道的黑塔山上。上师的瑜伽师弟子们看到这一情况,便问上师来者是谁,上师答道:「此人于五百五十二世前生中,一直都是大班智达身。现在为榜噶拉法王善吉祥之子,但他却不贪恋王位而前来求善行。大家都感到可贵,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接,才刚见面,王子便请求道:

  「上师正士请存念!虽欲离家修解脱,

  然因种姓高贵故,终遭系缚榜噶拉。

  虽依胜敌、菩提贤,阿瓦都帝巴,明杜鹃,

  诸得悉地之上师,然犹未能离王位。

  今日受教至师前,请赐大乘发心灌。

  决定解脱此系缚! 」

  上师闻言极为喜悦,单独为他授「喜金刚」灌顶和全部教诫,经十三日圆满,并立密号为〔智密金刚」。罗怙罗上师随后计画派遣八位赤身裸体,形状可畏的男女成就者,随同王子返回榜噶拉,以改变国王准备让他继承王位的想法,然后再将王子护送到阿瓦都帝巴上师那里。王子便改换〔嘿汝嘎〕装回国。当他走近王宫时,被众人认了出来,大家都很害怕。这些男女瑜伽师作疯狂相,奔跑跳跃历时三个月。大家知道王子已决意舍弃王位,都悲伤地流泪。特别是王子的父亲说:

  「噫唏我儿初诞时,见诸瑞相自思量,

  能绍王位心欢喜,为何今欲依林薮? 」

  王子答道:

  「倘我如言继王位,虽能须臾与父聚,

  然非诸生皆父子,无大利益铸大错。

  若我舍弃大王位,修习解脱菩提道,

  一切生中安乐伴,故请听许今得便。 」

  王子母亲便对国王言道:

  「虽甚爱顾有何益? 众生首为业力牵,

  今可放舍如其愿,愿后生生永相聚。」

  王子最后得蒙父母开许,于次日清晨由那些男女瑜伽师陪同,前往密林中阿瓦都帝巴上师处,学习〔中观法〕,并获得微细业果的教诫。从二十一岁至二十九岁间,专勤修行。简言之,尊者能在上师跟前于一座上同时作闻、思、修三者。《蓝色小册》12中也说:「追随阿瓦都帝巴七年。」

  金幢王宫下统辖十万户民众,拥有二万二千个浴池、七百二十座花园及五万六千棵椰子树。王城属民有三万五千名,城墙共计七重,中间有三百三十座桥相连。王宫有二万五千个金幢,中央殿顶有十三层,国王受用富甲汉地「东君」王。然而像这样拥有无上财富和权力的王位,却被尊者弃之如唾尘而往求正法。我们的大师释迦牟尼佛,得转轮王位如掌中之物,但佛也弃之如唾尘而出家。对于这些事迹,我们应该仰慕学习。

  现在,如果有人对我们说:「放弃你的梵行吧,我将委任你做一个宗本。13〕有多少人能毫不迟疑地加以拒绝呢?许多人甚至连暗小寮房里的杂物都难以割舍,更何况是王位呢?

  如唾尘般拋弃王位后,尊者主要依止阿瓦都帝巴上师共计七年,并在许多其它得悉地的上师前学金刚乘,对全部经论和教诫均获得善巧。当他萌发只有我最善巧密咒之念时,众空行母在梦中向他出示了许多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密典,从而将他的慢心破除。

  当尊者自恃:「现在我应该作密咒梵行,以期即生获得大印殊胜悉地。14」时,罗怙罗鞠多上师以神通力穿墙无碍,来到他的面前说道:「你为何想舍弃有情去求成就?你必须出家,对圣教和许多众生会有大利益。〕吉祥嘿汝嘎15也在面前虚空中显现来劝请。我们的大师释迦佛和怙主弥勒也在梦中劝其出家。就这样,尊者于二十九岁时,请获得加行道忍位的大众部戒护上座为亲教师,出家受近圆戒。

  尊者随后依止一百五十七位上师,研习一切明处和显密教典、教诫,特别是在法钟 (?该字见52页第一行第一字)上师前,十二年中听受并通晓八百卷(大毗婆沙论)16,此论总摄 毗奈耶四部等微细轨矩一切关要。此外,尊者对十八部各自的受食法、净水法等微细规矩能 遍知无余,从而成为印度十八部一切大众的顶上摩尼宝。

  听受并掌握了当时印度所有的显密正法之后,尊者经常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是成佛的速道?」住在黑山秘窟的罗怙罗鞠多上师以神通力知道后,来到尊者的面前说:

  「能亲见到本尊和众多曼荼罗天众,获得许多共同悉地,三摩地不动如山,光是这些算不上什么大成就。你应该专修慈心、悲心和菩提心,〔大悲观自在〕是悲心之本尊,所以当依之为本尊,并立下誓言:在轮回未空之前,我当利益有情。」

  后来,尊者绕金刚座17时,在旋绕道上,见到有二尊泥像作问答状。金刚座南方虚空中,出现二位童女,相貌胜过凡人身、如同天女,其中一位问道:「要想速疾成佛,当学何法?」另一位回答:「应学菩提心!」并说了一种很妙的修菩提心方法。尊者见状便停止旋绕、侧耳倾听,像将水从一个器皿注入另一个器皿一样,对他们的谈话全能了解,当尊者住在阿阇黎龙猛所建的石院附近时,出现一老一少两位妇女,老的对少的说:「要想迅速成佛,就应学菩提心!」在绕金刚座主殿时,寺檐下一座佛像出声道:「喂,大德!要想速疾成佛,就应学慈心、悲心与菩提心!」在绕石院小屋时,一座像牙释迦牟尼像也开口说道:「瑜伽师!一个人要想迅速成佛,就应学菩提心!」

  随后,尊者想知道,到底谁有全部的教授能使大宝菩提心未生令生、已生增长以臻究竟,于是作了探访。当时,大金洲上师18被称为「菩提心之主」,为了到金洲上师跟前去听受全部的菩提心教授,尊者决定到金洲19去。

  尊者随一群从瞻部洲去金洲经商并熟知航海路线的商人出发,坐船在海上漂泊了十三个月始抵目的地,当时,「极喜自在魔」对将来佛教的宏扬难以忍受,为了阻止尊者获得菩提心教授,他兴风作浪使船偏离航道,并化作如山一般大的摩羯鱼挡住去路,又从空中落下霹雳等等,造成很多严重的损害。为此班智达乞叉底蘗沙向阿阇峡尊者猛力启请,尊者便入〔红降阎摩〕三摩地调伏魔王与魔军,如此方渐次抵达金洲。即使是像阿底峡尊者这样才十八个月大,便能脱口说出精通菩提心的话的智者成就师,尚且要以这样的苦行再加努力去求发菩提心教授。由此观之,大乘道最主要的因素,除此大宝菩提心外再没有别的,我们对此应获得确定。

  虽然在途中滞留达十三个月之久,但尊者始终保持出家相未曾稍有破坏,不像我们这些人,出了寺院就换俗装。出家人离寺外出,应该一直穿著出家装,当知即使是这种外相也能利益圣教。现在的僧人朝山,一出寺院外墙便改着俗装,手持长枪:不认识的人看到,还以为是杀人越货的强盗,不免令人心生忧惧。克珠一切智20曾说:

  「袈裟法衣二件套,诸出家众庄严身,

  出家反作在家相,斯乃灭教之行径。」

  有些人说,我们只要重视内在的修心即可,在外表上随心所欲亦无妨,但这种作法有损圣教整体的典范;因此,僧伽大众的外表威仪必须做到寂静、调柔。例如,圣阿说是21就是以他的威仪,将舍利弗置于真理之中的。

  现在再接着讲阿底峡尊者的故事。尊者到达金洲之后,遇见一些住在岸边的禅师,他们是金洲大师的弟子。于是,师徒一行在那里停留了十四天,并向那些禅师请教金洲上师的传记。如果换作是我们的话,也许会立即到上师跟前去;尊者非但不这么作,反而还去请教上师的传记,这是向我们表明认真观察上师的重要性。

  禅师中有些人急忙地跑到金洲上师跟前,向上师禀告说:「最近,在东、西印度无人能比的大智者燃灯吉祥智22和他的一百二十五名弟子,经过十三个月的艰难航行来到这里,目的是为了在师尊前,听受《能生三世一切佛之母》23和发愿心与行心的大乘修心教授」。金洲说:「像这样的大智者能降临我们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好了,应该出去迎接他。」当尊者师徒一行走近金洲上师所住的宫殿时,远远地看到一队出家人,由金洲上师率领前来迎接。他们总共有五百九十七位,其中五百三十五位是比丘,全穿著同样颜色的三法衣,拿着滤水瓶,优雅地持着锡杖,犹如阿罗汉一般,能引发人们的信心。他们由六十二位沙弥陪同,这一景象宛如世尊在世,罗汉围绕,引发尊者师徒极大的信心,令大家感到欢喜之至。

  尊者与乞叉底蘗沙班智达等善巧五明的班智达和善巧三藏的比丘众,如大众部所赞叹的那样,脚穿〔真米玛〕24鞋,身着克什米尔红花所染的三法衣。一切以缘起25为重故,他们手托着最大的、无有漏孔的铁钵,可容下摩揭陀量制一升之水的铜滤水瓶,并持教主佛陀所赞叹时锡杖,如是等等,一切佳兆都妥善地具足了。所有人都带着班智达帽,手持白拂,毫无我慢。一百二十五名弟子跟在尊者后面,不疏不密,中间保持可容一人的距离,宛如五彩霞帐,逐渐走近怙主金洲所在的地方。由于一切都很圆满,这使善品天神们很高兴,从空中降下缤纷的花雨。金洲所有的百姓,对于二位上师的事业心感希有、生大信心。

  随后,尊者将一只盛满金、银、珍珠、珊瑚、吠琉璃等宝物,内外透明的宝瓶作为供养,献到大金洲上师手中,这便构成了尊者能如瓶满注地听受修菩提心教授的缘起。

  见面之后,金洲上师将尊者带人「银伞」寝宫中。为重缘起,上师先授以《现观庄严论》及教授,花十五座时间妥善解释圆满。师徒双方相互间极为尊重,连枕共居。26十二年中,尊者对弥勒传给无着的《佛母般若波罗蜜经》27中的全部隐义,以及文殊传给寂天的修自他相换菩提心的教授进行听闻、思惟和修习,并达到究竟。在上师跟前,尊者心中生起了无造作的自他相换菩提心。上师也宣布他为圣教之主,并授记他将前往藏地,培养那里的弟子,上师说:

  「勿住于此往北方,应往北方之雪域,」

  乙三、获已于圣教所作事业之理

  丙一、于印度所作之理

  尊者返回中印度后,有一段时间住在金刚座,曾经三次以正法击败外道的邪说,将他们安置在内道佛教中,做了许多有益于圣数的事业。后来,由「护法」王迎请前往止迦摩罗室罗寺。

  虽然尊者本人以大众部为主,但他对其他所有的部派也都很善巧,而且一视同仁、不分亲疏,所以成为东、西、中印度一切僧伽的顶上摩尼宝。在佛教中,尊者就像是胜者佛陀重新降临于世,为三藏和四续部28所摄显、密全圆教法之主。

  丙二、于藏地所作之理

  当时,藏地的前宏期佛教29已经衰亡,后宏期佛教虽然30正在逐渐地兴起,但有些人因信受毗奈耶而毁谤密法,有些人因信受密法而毁谤毗奈耶,视显、密如冷热般矛盾。另有许多冒牌的班智达从印度来到藏地寻求黄金,用贪欲道和邪咒欺骗藏人,这些情况对清净佛教在藏地的宏扬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藏王拉喇嘛耶协沃(智光)31心里对此不悦,为了在藏地宏扬清净的佛教,他派遣二十一名聪慧的青年去印度迎请能饶益藏地的班智达。这些人中,除大译师仁钦桑波(宝贤)和小译师勒贝协绕(善慧)二位幸存下来并精通教法外,其它人都因印度的炎热而死去;即使如此,却仍未能将尊者迎请来藏。他们返回藏地后,向国王汇报了印度诸位智者的行持与见地,说明显密内部并无矛盾之处。并进一步推荐说,只有一位班智达能饶益藏地,他的名字叫〔吉祥燃灯智〕。此人本是王种出身,后来去了止迦摩罗室罗寺。印度所有的班智达都异口同声地说,如果能将他请来就肯定能饶益藏地。听到这些情况后,国王的疑虑一扫而光;尤其是当他一听到尊者名字时,便不由自主地生起了强烈的信心。于是国王委托嘉‧准僧(精进狮子)率八人携带许多黄金前往印度迎请尊者,但还是没有成功。

  后来,法王为了筹集迎请班智达的顺缘,亲自外出寻找黄金而来到噶罗国。当信奉外道的噶罗国王得知他是位为佛教办事的法王时,便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么放弃佛法,要么丢掉性命。并将他绑起来投入监狱。拉尊‧绛曲沃(菩提光)32为了要救他的叔叔33来到噶罗国,噶罗王也要他作出选择:要么停止迎请班智达并归其统治,要么用与国王体重相等的黄金来赎回国王。拉尊选了后者,他设法带来了一百两黄金准备赎回国王,然而遭到了噶罗王的拒绝,他说:「你带来的金子只够赎回身体,你还得再把头的重量补上。」拉尊无计可施,遂来到关押他叔父的牢房门前呼喊:

  「大恩人呀!你现在遭难乃是宿业所致。如果我出兵来打噶罗王的话,恐怕会使许多人丧生而堕入恶趣。他提出要我放弃迎请班智达的打算并服从他的统治,这样的要求,我想这比要您为法牺牲性命更糟糕,故未答应。后来他又提出用与您等量的黄金来交换,所以我现在去找黄金,很快就会回来赎您。在这期间,您应思惟宿业、向三宝启请,并从内心深处至诚修福。」

  耶协沃听完他的请求后笑了起来,说:「贤侄!以前我曾以为你有点娇弱的公子哥味道,不能吃苦耐劳。现在看来,即便我死了,你也能够继承祖业。你方才说的那番话很有见地,我感到十分欣慰。我心里想的是,在未将无过教法在藏地建立之前,我不能死,但我毕竟年事已高,即使现在不死,在这里也活不过十年,为了这点事花去这么多黄金,这会使三宝为我感到羞耻。我从无始轮回以来,从不曾为法而死,现在如能为法而死,真是太好了!所以一分一厘的黄金都不要给那个国王,获得等身重量的黄金已经很困难了,你再到哪里去找等头重量的黄金呢?」

  「把所有的黄金都带到印度去,尽一切可能请尊者班智达来藏,并为我捎个口信,就说:『我是为了您和佛教的缘故,将生命布施给噶罗王的,所以请您在一切生中以大悲摄受我!我主要的目的是请您来藏地宏扬佛法,希望您能应我之请,并加持我在下一世能与您相会!』贤侄,就这样把我忘了吧,心里多想着佛教!」

  拉尊看到自己的叔父在身体没有力气、说话声音发颤,人已极为虚弱的情况下,仍念念不忘藏地的有情、佛教和尊者,对他的这种毅力感到万分的敬佩,于是在恋恋不舍中离他而去。

  从此,拉尊‧绛曲沃生起了极大的勇气,意欲圆满其叔父未竟之志。当时藏地有「红行脚僧」、号称班智达的「着绿裙者」,以及「十八强盗僧」等妄称为密法的许多粗野邪法流行。为了找到合适的人选迎请尊者来藏,以善巧方便消灭这些邪说,拉尊向三宝启请并作占卜推算,结果发现这件事当由那错译师去完成。

  当时,译师正在贡唐的金寺专心修持;国王(指拉尊)将他召到阿里。因担心他不愿接受去印度的任务,拉尊便请译师坐到他自己的座位上恭敬供养,赞扬他智、尊,贤三方面的大功德,然后说:「先辈王臣在此地建立了佛教,随后又创立规矩,并广作宏扬,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佛教低微、魔种有情得胜。所有去世的智者如果知道的话,一定是很难过的。我叔侄二人派了很多人带了许多黄金去印度,但除了人死财耗之外,全都未能将尊者请来,拉喇嘛耶协沃不甘心失败,亲自去找黄金,却被恶王关进牢狱为法捐驱。所以您可向尊者苦求说:「像我们这些藏区边地的无明有情尚具有这样的心力,您是众生的皈依处,您的大悲心又该是怎样的呢?」

  「现有七百两黄金,请您带去献给上师,对上师说:『我们藏地如同饿鬼城,要找到羊身上虱子般大小的黄金都很困难,现在我们已竭尽藏地所有的财富,此番怙主若再不肯来藏,那么既然您们这些大德的悲心如此有限,我也只能怎么好就怎么做了。』持律师,请您将这些话向尊者直说好了,如果最终他还是不愿意来的话,请您务必再向他禀呈这一切。」

  拉尊边说边哭,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裙和桌子。

  那错译师楚臣杰瓦(戒胜)以前从未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心里也不大想去,但当他听完拉尊这番话后,一时间也无法回答去或不去。正如俗话所说:看着哭泣的面孔会让你也想跟着哭泣。译师知道拉尊的这番话说的都是实情,他虽然没有与耶协沃见过面,但听说过他的为人,也知道他们叔侄俩为了迎请算者,花费了很多人力和财物,为了藏地的利益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当他看到贵为人主的拉尊痛哭下已和听到这番话后,那错译师的身体开始发颤、泪流满面,无法正视拉尊的脸。最后,他决定不顾生命危险,放下对现世快乐的贪着,同意接受拉尊的请求。

  就这样,译师师徒七人携带七百两黄金上路前往印度。拉尊送了很长一段路,并嘱咐译师说:「比丘,您此行为我办事,虽然会十分艰辛,但您要拚舍性命努力前去,回来后我会酬报您的大恩的!」在译师他们走远后,拉尊又高声嘱咐:「一路上多启请大悲观自在!」

  在那错译师一行抵达跋薄宗时,他们遇到了一位独行客,那人说:「诸位好象是到远方去办大事的,你们在路上如能照我告诉你们的这样口诵:『敬礼三宝!愿三世佛陀的生源正法能在雪山国内增广!』34事情就会成,一路上就不会有灾难发生。」当问及是何人时,那人说:「你们以后自然会知道的。」像这样,当那错师徒等人途中发生危难时,仲敦巴显现多种身相前来化险为夷。35

  最后,那错一行来到了止迦摩罗室罗寺的门楼底下。嘉‧准僧从门楼的一个石孔中向下用藏话喊道:「藏地大德,你们从哪里来?」译师回答:「我们从阿里上部来。」嘉‧准僧说:「那里有个守门的童子,你们可以把行李交给他保管,然后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明天第二明相末时36会开门的。」译师便将黄金等物品交给那个男孩保管,男孩把黄金等放入内室后说道:「可以信赖的人是最好的朋友,你们放心去睡吧。」译师等人心想,此人小小年纪便能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不是一个凡人,于是大家都感到很放心。

  次日早晨,寺门刚打开不久,有一个头带「季凌」帽,身穿二件藏地牧区所产的氆氇衣,手里拿着一只小碗的男孩从里面出来,用藏地牧区方言问他们道:「你们从藏地哪个地方来的?路上是否遭到危险?」译师等人一听马上忘了旅途的劳顿,回答说:「我们从阿里上部来,一路平安,您是哪一位啊?您准备去哪里?」男孩说:「我也是藏人,准备回藏地。我们这些藏人嘴巴太松,不知道重要的话要保密,保密才能办成大事。嘉‧准僧就住在藏人宿舍里,到那里一打听就知道了。」随后便很快地离去了。译师师徒沿着一条长长的巷子往里走,路上遇到一位手持芭蕉杖的老仙人向他们问道:「你们从哪里来呀?有何贵干?」译师答道:「我们是从藏地阿里上部来此迎请阿底峡尊者的。请问嘉‧准僧的住处在哪里?」那位老者一听这话,便拄着手杖皱起了眉头,说:

  「今早那个童子说的话一点不假,你们藏人没有喉结(意为说话没有遮拦),对巷子里闲游的人都能说出内心的话,像这样子还想办成什么大事吗?幸好对我说无妨,千万记住,今后除尊者外一概不可再随便对外人说。我来为你们引路去嘉‧准僧的住处。」

  于是那错一群人便跟着老者走,老者在前从容而行,他们在后穷追猛跑还是赶不上。老者先来到藏人宿舍门前道上等候,等他们赶到后说:「要想成办大事就该慢慢地去做,急事需缓办,稍安勿躁;就像爬山一样,要安步当车。这就是你们要找的房子。」

  译师走进房内,向嘉‧准僧献上黄金作为见面礼。嘉‧准僧问他从何处来,译师便将原由详细说了一 遍。嘉‧准僧听完后说:

  「您好像是我以前教过的弟子,但我现在一下子认不出了。请您告诉大家,目前千万不可说出迎请阿底峡的话,只说是来求学的。此处有位惹那阿迦惹上座,他的势力很大,连阿底峡都要听他的,这事绝不能让他知道。现在可供养他半两黄金,并告诉他:『我是从藏地来的,并不打算迎请班智达,只请您费心为我推荐一位与班智达不相上下的学者。』我们必须小心行事,绝不能着急,慢慢地想办法,等把尊者请到这里后再作进一步的请求。」

  于是,那错与嘉‧准僧二人便前往上座惹那阿迦惹处,供上半两黄金。那错照着嘉‧准僧教他的话作了请求。上座很高兴地说:

  「这太好了,其实我也不是想硬把人才留在这里,而是因为其它班智达无法调伏有情。印度是佛教的发源地,如果让阿底峡离开这里的话,那么一切有情的安乐就会减少。」

  如是这般,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一时间,藏人与阿底峡仍无法见面。

  后来,大悲观自在的化身从多方面安排了能使阿底峡去藏地的缘起。有一天,趁其它印度班智达和国王不注意,嘉‧准僧找了个闲静的时辰,叫来那错译师,并带他到阿底峡的寝室。他们在一肘宽的曼荼罗中央放上整块黄金,周围放上一堆堆散金,献给尊者。译师嘉‧准僧向尊者详细讲述了藏王如何如何地是位菩萨,法王三代是如何宏法的,朗达玛又是如何灭法的,僧团又是如何因为喇钦波(贡巴饶色)的恩德而得到扩大的情况,以及拉喇嘛叔侄为迎请尊者所经历的痛苦,并转达了耶协沃的口信;又谈了目前藏地邪法是如何盛行的情况,最后才请求说:「现在藏王菩萨派遣这位大德来迎请怙主您前去,请勿再像去年那样推辞了,请您以大悲心顾视一下藏地吧!」

  尊者答道:「藏王真是一位菩萨!三代法王是菩萨的化身。那位喇钦波也是位菩萨,否则的话,藏地的佛教就不会再度兴起。那位拉喇嘛也是位菩萨,违背菩萨的命令是不可以的。我感到有愧于那位国王,他浪费了那么多的人力和财物。虽然我对你们藏人心怀慈悯,但我已衰老,又掌管许多寺中钥匙,另有许多未竟之事,恐怕难以赴藏。但我会作一下观察,你们先将黄金收回吧!」

  说完尊者仍将供养退还给他们。

  然后,尊者出于对藏地化机(应度弟子)的悲悯,便对赴藏是否能利益佛教,以及对自己寿命是否会发生障难作了观察。大悲观自在和至尊度母等都说,此行必对圣教和有情极有利益,尤其是由一位居士来做这件事,更能产生很大的利益,但寿命却会因为赴藏而减少。当问及寿命会减少多少时,本尊们说,如果不赴藏能住世九十二岁,如果赴藏则不超过七十二岁。实际上是授记尊者的寿量将减少二十年。当时,尊者内心生起了不顾自己生命的大勇气,心想:「如果能够利益藏地,寿命缩短就让它缩短吧!」

  尊者明白:印度的所有僧众和施主们都一致反对他赴藏,因为他们担心这样一来会导致佛教在印度——佛教发祥地式微。于是尊者便以善巧方便,声称将赴金刚座等各大圣地广作供养,丝毫不露出赴藏之意,然后再往返于各大圣地,将「文殊金刚」等许多有加持力的佛像,以及许多经典,交给一个商人——仲敦巴法王善巧方便的化身——悄悄请了出来。最后,尊者向上座提出请求,准许他短期去尼泊尔和藏地的众多殊胜圣地朝礼。上座知道,尊者本人乐意到藏地去,藏地众人又坚持要迎请,只得同意他短期赴藏。但是,他要那错译师发誓,一定要在三年之内将尊者送回印度。

  当尊者师徒一行离开印度到达跋薄宗时,拉尊亲自率领三百名骑士前来作盛大的欢迎。

  (嘉 杰‧帕绷喀仁波切随后详细讲述了他们见面后的情况,如众人是如何一见面便油然生出信心、相续变得调柔,以及后来阿底峡与大译师仁钦桑波会面的情况。)

  过后一段时间,拉喇嘛绛曲沃郑重启请阿底峡。他流着眼泪,详细讲述了此间北方雪域中,三代法王历经千辛万苦建立佛教的情况和后来朗达玛灭佛的情况,以及他的祖先阿里法王们不顾生命危险,在藏地重建佛教的情况;也谈到现在仍有些人依密法攻击毗奈耶,或依毗奈耶攻击密法,视显密二者如冷热矛盾,各人凭自己的喜好行事的情况。特别是称作「红裙阿阇黎」和「绿裙阿阇黎」那二个人,对头上盘髻的咒师开示「和合」和「超度」之法37,那样的胡言乱行导致佛教衰败到极点的情况,然后说道:

  「大悲的尊者!您现在不必为我们这些粗野的藏地化机开示那些甚深和稀有之法,请您先开示业果以作培养;特别是求您大悲摄受,为我们开示一种您所亲证的,能总括所有佛的显密教典及注释,而且包含全圆无误之道、易于修持,能利益藏地全体民众之法!」

  最后,他还请问了一些细节问题,例如:行律仪38之身是否必须具足别解脱律仪?依靠单独的方便或智慧能否成佛?可否为未获灌顶者讲解密续?可否为梵行者实授智慧灌顶?未获金刚阿阇黎灌顶者可否作密法诸业?尊者对他所提的这些问题十分喜悦,为此造了《菩提道灯论》,将一切显密教典及注释密意浓缩在短短的三张纸中。论的开头部分说:

  「敬礼三世一切佛,及彼正法与众僧,

  应贤弟子菩提光,劝请善显觉道灯。 」

  文中称绛曲沃(菩提光)为 「贤弟子」,并不是因为他献了很多供养,而是因为他求法的方式令尊者感到十分的高兴。我的大宝上师说,如果当时绛曲沃请求说:「您传个灌顶吧!您传个随许39吧!」尊者是不会感到高兴的。

  像这样以答疑的方式着出(菩提道灯论)后,流行于藏地的那些邪法和粗暴的行为便立即自动消失了。

  当尊者在阿里上部宏法将满三年时,由于那错译师曾向上座立过誓言,译师便劝请尊者返回印度,尊者也同意了,遂往南行至布森地方。

  以前至尊度母曾一再对尊者说,在藏地依靠一位大居士能极大地饶益圣教,此时又一再说居士快要来了。于是,尊者天天关注着,并说:「我的居士还没有出现,度母是不是在说妄语?」

  有一天,当尊者被一位施主请去时,仲仁波切(指仲敦巴)来了。他先到尊者的住处,得知尊者被一位施主请去,但马上就要返回的消息。仲仁波切说:「如果让我选要早一剎那值遇大乘善知识,还是晚一剎那值遇大乘善知识,我宁愿选前者,所以我不能耽搁,我要到尊者去的地方找他。」结果在半路上就和尊者相遇,仲仁波切先全身伏地作顶礼,随后来到尊者跟前,尊者将手放置在他头上,用梵语说了许多吉祥赞。那天早些时候,尊者曾对那位施主说:「我需要一份食品给我的居士。」因为尊者从不食肉,所以那天的宴会食品是糌粑和酥油,尊者将带回的那份赐给了仲仁波切。仲仁波切将糌粑吃了,将留下的酥油制成一盏能通宵燃烧的油灯,供在尊者的枕边。据说从那时起,直至尊者圆寂,仲仁波切总是在尊者枕边供上通宵燃烧的油灯,从不间断。就在当天晚上,尊者为仲仁波切灌顶,认定为上首弟子。

  后来,尊者等人逐渐从布森走到芒隅的济仲地区,准备经尼泊尔返回印度时,前方发生大战乱,挡住了去路,无法通行。仲敦巴设法迎请尊者返回藏地,那错则设法请尊者回印度。由于途中发生战乱不能前进,译师感到十分棘手、异常焦虑。尊者安慰他说:「不必如此不安,你已经尽了努力却做不到,是没有过失的。」译师闻言喜出望外,便请求道:「那么请您返回藏地吧!」就这样,尊者决意返藏。

  当时途中发生战乱,致使尊者无法赴印,乃全体藏民之福。由于尊者无法返回印度,那错他们便致书上座。信中说明,根据上座的命令,他们护送尊者返回印度,但至尼泊尔边界时,因半途发生动乱无法继续前进,所以目前被迫返回藏地;他们允诺日后战乱平息时再护送尊者回来;信上又说尊者抵藏后造了一部论,利生之事也极其广大,所以最好能常住藏地,请示这样做是否可行。随信附上尊者亲笔手书的(菩提道灯论)和许多黄金,派人专程送往印度。

  当时的印度和我们藏地不同,他们的规矩是:班智达们定期集会,审查一年之中新问世的论着。按照座位顺序将论文各页依次下发,大家各读一页后,如果发现词义均无过失,便上报国王,给作者颁发奖品,诏告天下可流通该篇论着。如果文句优美但文义有过失,便将该论系在狗尾上,把狗带到城里的街巷中游行,以羞辱该论及其作者,并上报国王,诏告天王「后禁止传布该论。尊者的著作本不需要作这样的审查,但还是按当地规矩将《菩提道灯论》发给班智达们。由于《菩提道灯论》在短短的三页纸中,简要而圆满无误地开示了一切显密教典所诠译的内容,且凭借此论能将一切佛经展现为教授,故而得到班智达们的一致认可,大家备感惊讶,反应强烈,异口同声地说:

  「看来尊者到西藏去不仅对藏人有利,也对我们印度人有利。如果尊者住在印度,是不会造出这样一部论着的,因为我们印度人智慧和精进都很大。他考虑到西藏人愚钝且精进微小,所以才会造出这样一部词少义丰的论着。」

  上座惹那阿迦惹听到这么多赞同尊者住藏的言论,只好回书藏地说:

  「既然班智达们作了这样的赞叹,尊者本人也喜欢留在藏地,又有这么大的利生事业,尊者可以留在藏地。请他造一部(菩提道灯论)的解释给我们,作为代替。」

  消息传到藏地,那错喜不自胜,如释重负,他说: 「上座强加给我,像山一样的重任,从今天起总算可以摆脱了。」

  (嘉 杰‧帕绷喀仁波切指出,现存的(丹珠尔)40,件,被称作尊者造《自释》41一文,有部分内容为后人搀伪。)

  尊者赴前藏之前,仲仁波切曾写信给那里的上层人士,信中说:「我将尽力迎请尊者到前藏来,你们得到确切消息后,务必马上出来迎接。」因此,当尊者临近前藏时,仲仁波切致书嘎瓦‧释迦旺曲(释迦自在)等前藏诸位法师,希望他们赶紧前来迎接尊者的到来。当以嘎瓦为首的前藏法师着手准备欢迎时,枯敦问信中为何未列入他的名字?当被告知在「等」字中已包括时,他便说:「我难道只属于『等』字中的人吗?」遂别众先行,众人一见也纷纷起程前来迎接。他们全身作藏地大法师的装束,头戴圆顶帽,身披马氅等。当尊者远远看见这群人时,便说:「来了许多藏地的鬼怪。」并用斗篷将自己的头裹起来。后来那些大法师下马换上三法衣前来致敬,尊者才欢喜答礼。

  尊者抵达前藏,在那里广转*轮,作了许多对圣教和众生有益的事。尊者在阿里上部驻锡三年、聂塘九年,前、后藏其它地区五年,一共住藏十七年。《噶当教法史》42等说是十三年,说法不一。十七年一说是本派至尊大宗喀巴所主张的,因为那错依止尊者的时间算计,在印度为二年,在藏地为十七年,如他自己所说:「依止伴随十九年 43」。

  藏王绛曲沃等以极大的努力迎请阿底峡尊者来藏所产生的最重要成果,以及尊者所说一切法中最主要的就是这部《菩提道灯论》。当尊者准备起程赴藏的时候,至尊度母和尊者的一位上师班智达黑哈那曾授记说:

  「子较父戒严,孙较子威严,

  曾孙更威严,三代孙更上,复次转败坏。」

  〔父〕—是指尊者本人的时代,「子」是指仲敦巴和勒贝协绕等人的时代,「孙」是指三兄弟44的时代,重孙是指朗日塘巴45和霞惹瓦等人的时代,「第三代孙」是指桑结温敦46和桑结贡巴(佛修)47等人的时代。「更威严」的意思是,后一辈的教法均要比上一辈的教法来得兴盛。由于以后的学人不再满足于「道次第」本身,加了一点密咒和随许法进去,因而使传承稍有败坏。

  就这样,阿底峡尊者将藏地已隐没的圣教规矩重建了,将苟延残存的规矩增广了,将那些被邪解垢秽污染的佛法妥善清理了,使大宝圣教远离了污垢。

  尊者将此《菩提道次第》传给了仲敦巴,仲敦巴请问道:「您为何将密咒教诫授予他人,而将此道次第授予我?」尊者回答说:「因为除您之外,我找不到可托付此法的人。」

  尊者将「道次第」教授私下隐密地传授给仲敦巴,仲敦巴则向大众宣讲,后来形成了三种传承:「噶当教典派」,由博朵巴传霞惹巴,该派是在诸大教典基础上讲解《菩提道次第》。〔噶当道次第派〕,由贡巴瓦48传内邬素巴49,配合《圣教次第》讲解「道次第」,比前派稍简略;「噶当教授派」,由京俄瓦传洽域瓦50,配合「缘起心要」51引导等上师教授讲解「道次第」。我的胜皈依处大宝上师叙述赤钦‧昂旺诺布(语自在宝)的口传说,虽然现在不直接以噶当三派来命名,但不表示这三派不存在:研究五部大论52者将大论与《道次第》合起来修,就是「噶当教典派」:如果无法做到这样;但慧力和精进还可以的人,闻思《道次第广、略论》而修,就是〔噶当道次第派〕,这也不行的人,在《乐道》,《速道》等简略教授基础上,具足一切道的要点来修,就是「噶当教授派」。

  如前已述,至尊大宗喀巴又将噶当三派合流。至尊大宗喀巴造《道次第》广、中、略三论的情况,前面也已经说过了。如宗喀巴传中所说,他能经常与至尊文殊会面,就像上师与弟子一样,至尊文殊赐给他的显密深法不计其数。所以,此「道次第」也可以说是宗喀巴大师从至尊文殊那里听受来的。尽管如此,宗喀巴大师仍然十分强调可回溯至正法源头大师释迦佛的「远传」。此外,他从不说「净相」、「近传」53之类的东西,这是十分稀有的行传。

  当宗喀巴完成了《菩提道次第论》毗钵舍那章以前的部分时,他向至尊文殊作了汇报。至尊文殊和他开玩笑说:「难道我所开示的《三主要道》还不能包括所有的法吗?」

  大师禀告说:

  「我编写此论,是以至尊所说的《三主要道》为命根,以《菩提道灯论》为所释根本文,在这基础上,再加上许多噶当派教授作为补充而成的。」

  宗喀巴开始并不打算着出大毗钵舍那一章,认为这对众生不会有很大利益。然而至尊文殊却对他说:「毗钵舍那章也要写出来,对众生将会有中等的利益。」像这样不可思议的秘密行传还有许多,在这里虽说应该详述大师的传记,但现在时间不够充裕,只能请大家去仔细阅读一下有关大师生平的著作吧。

  在至尊大宗喀巴的教法中,不仅有阿底峡尊者全部的教法,而且具有能在浊世短暂一生中成就无学双运的无上甚深奇妙教授。如果认真研读的话还可以发现:在大师所说的那些「道次第」中,还包括有噶当派祖师「道次第」中所没有的许多甚深奇妙教授。

  从宗喀巴大师传下来的「道次第」传承有许多种,但其中最著名和最重要的传承是「八大引导」,昨天已提到过了。其中《纯金》和《文殊口授》二论是单依显教说的;《乐道》和《速道》二论是配合密法说的。

  《文殊口授》引导传承中简略的一种——即南传派传承的情况——是这样的:伟大的第五世嘉旺54陛下在《文殊口授》上作了朱批,从而产生出一种较略的道次第。其皈依境,资粮田,浴室等观想法均与《口授》中传派不同,有其自己的教授。他将此法传给了唉巴喇嘛‧降巴仁钦(慈宝)55。唉巴喇嘛又传给森夏堪钦‧洛桑克尊(善慧智尊),此人智慧卓绝,能在心中设想出各种各样广略不同的朱批派教授。为了断疑,他决定去请教此论的主人——伟大的五世。在他们会晤期间,发生了一件稀有的事情:一杯茶的工夫,洛桑克尊便听完了整个教授。洛桑克尊曾任则错巴寺堪布,其后半生在朗忍却定(一茅篷名)一心专修,获得很高的成就。

  洛桑克尊传法于耶巴的大成就者彭措嘉措(圆满海),在三个月之内将〔经验引导〕传授完毕。此师在心相续中生超殊胜的止观证德后,在耶巴地区以〔经验引导〕培养了许多弟子,并由〔胜乐身曼荼罗〕之门获得悉地;大多数南传派上师都是这样的。

  此师传法于唉喇嘛‧喀觉丹达(空行教宏),后者又传法于堪钦‧根敦绛央(僧伽文殊)。堪钦担心批注在广论上的南传《文殊口授》日久难免会引生误读,以讹传讹,所以他另外编了现在通行的这个本子。起初只有手抄本,后来由嘉杰‧珠康仁波切56刻版流通。

  堪钦‧根敦绛央傅法于杰‧昂旺图朵(语自在力);昂旺图朵又传法于达札堪钦‧丹巴嘉措(教海)。据说丹巴嘉措在达札求学期间需服青年僧人差役,有一次在劈柴时获得空性见。他传法于色脱喇嘛‧格丹(有缘),此师的行传极为稀有,他对别人供养的银子、绸缎、氆氇等从不贪着、也不布施,所有东西都被他扔进附近的一个石缝里。过了几代以后,人们还能在那里找到氆氇,银币这类的物品。他不作供施是因为考虑到,作了之后自己可能会生起傲慢心。

  色脱喇嘛传法于杰‧洛桑群佩(善慧法增),洛桑群佩又传法于格西土丹惹杰(佛教增长),格西在修持时,先是吟诵《道次第传承上师启请》,然后哑然无声,别人以为他睡着了,走近一看才发现他正在专心修持。

  格西传法于比丘绛曲脱麦(菩提无着),此人既不是格西,也不是上师什么的,仅是榜却寺一名普通的僧人。他住在章日日错(一茅篷名),每天到一块小小的青草地去,作完朵玛供后便一心专修〔道次第〕,由于相续中生起了慈悲心,于是老是坐在那儿哭泣。后来被一牧童发现,觉得一个老人独自哭泣十分奇怪,便天天暗中跑去看热闹。当时,《口授》南传派引导只有这位比丘才有,由于这一传承面临中断,达札堪苏‧洛桑京巴(善慧施)57— —我的胜皈依处大宝上师追随他受出家律仪——仔细寻访谁还可能拥有南传派的引导传承,结果发现除此比丘获得引导外,再也没有别人了。虽然他不指望比丘能经验引导,但他担心如果连引导传承也不求的话,这一传承会有中断的危机。于是,有一天与比丘会晤时,他请求说:

  「现在,《口授》南传派的引导传承除您之外别人都没有,这个传承如果中断的话真是太可惜了,所以请您将传承传给我,回头我再加上教理,把详广的教授奉还给您。〕

  那位比丘说:「像我这样的人怎能给别人传法呢?」他不以为自己有这个能力。最后终于同意传法时:比丘将甚深教授集中在一起,完全根据自己的经验来传,这使得杰‧洛桑京巴大为震惊。他后来赞叹道:「我说要将教授奉还给他,实在是令人害臊,他其实是位噶当教授派的大格西!」杰‧洛桑京巴也获得殊胜止观三摩地,并由「身曼荼罗」之门获得悉地。

  杰‧洛桑京巴长期住在洛札下部的榜忍寺,他弟弟杰‧格桑丹增(贤劫持教),住在达札上部的拉定日错(一茅篷名)。格桑丹增几次请求洛桑京巴来拉定日错都未能成行。后来,洛桑京巴在定中观看,茅篷的内外一切全都了了分明。有一次,格桑丹增前来拜访,他对弟弟说:「我已参观过你的整个茅篷了。」随后详细讲述了那里的景物,包括门前左右二侧的柏树,接着又问道:「你走廊内一大块白的,摇摇晃晃的是什么东西?」原来,他在定中看到的是块随风摇动的布帘。

  洛桑京巴将法传给他弟弟格桑丹增,后者通过显密修持也同样获得很高的成就。此师每每显示灵异,如说法时,从他左,右两眼各放一道白光,分别右绕和左绕弟子群,临近散会时又将光收回等。又能在说法的同时作绕寺等事,遇见者莫不称奇,此师亲见整个《供养上师仪轨》58资粮田,圆寂时顶骨上自然现出《供养上师仪轨》主尊像,至今仍供奉在拉定日错。

  格桑丹增传法于成就之王格桑克珠(善缘智成),此师也由「总摄轮」之门获得悉地,我的依怙主大宝上师就是在他门下听受此法教授的。

  以上所说是有关《文殊口授》南传派传承的简单情况,另有详细的传记著作,大家应该去了解一下。

  《口授》中传派,由通知伟大的五世赐给赤钦‧京巴嘉措(布施海),然后依次传至赤钦‧洛桑伦珠(善慧任成);杰‧洛桑京巴亦曾在他跟前受法,

  《速道》明晰引导由遍知班禅洛桑耶协(善慧智)着出后,在一段时间内没人来求此法的引导传承。班禅上了年纪后,眼不良于视,如果需要传一些重要的经教,即便是一,二页,求法人也要写成很大的字呈上才行。当时大成就者洛桑南结(善慧胜)59作离事专修,漫游于各地茅篷,当他看到《速道》后,意识到如果不求此法引导传承,将对未来的学人很不利,于是肩负所有家当来到札什伦布寺,通过知客,他请求班禅大师最好能传授其著作的所有文集,特别是能传一下《速道》的引导。知客对此感到很惊讶:一个普通僧人,求法的胃口那么大,何况大师的眼睛又不好,便对他说了许多泼冷水的话,最后扔下他走了。洛桑南结没有气馁,一连三次作了和以前一样的请求,但知客就是不管,洛桑南结急了,他说:「我不再来向您求法了,请把这个请求转达到班禅仁波切的耳朵里。」知客见他动了怒,便去向大师报告。大师一听,高兴地同意了,视力等各方面的问题也没有了,将教授全部传给了他;此事我的大宝上师曾谈起过好几次。

  然而在我们的传承中,洛桑南结并不怎么出名。我们的传承由杰‧昂旺强巴(语自在慈)60依次传下来的情况,见之于《有缘颈严》。

  以上只是粗略地讲述了作者的殊胜。我的大宝上师说,如果师徒双方都有时间,可以详谈的话,应该按照喇嘛雍增仁波切61的二卷本《道次第传承上师传》来讲。虽然现在无法这样来讲,但希望大家去请一部回来经常阅读。在读完每位上师的传记之后,我们应该发愿、诵;〔吉祥上师身云何〕62等,并修随喜。

  注释:

  1、藏文〔嘉杰〕意为依怙主,一般情况下是弟子对自己上师的尊称;或是对当代某些著名佛教大师的尊称。

  2、引自《三主要道》。

  3、对开派祖师的尊称。龙猛与无着分别创立了大乘深见派与广行派。

  4、名为《依菩提道次第明晰引导乐道与速道垂赐经验引导修法科判‧至尊上师口授》,全文制作成科判表,移至正文前,以便于读者翻检对照。本书正文中所使用的粗黑体标题即是这一科判,并冠以「甲」、「乙」、「丙」、「丁」等汉文序号。其它非粗黑体、未加序号的次标题是译者为方便读者所加,不属于科判原文,敬请注意。

  5、指帕绷喀大师的根本上师洛桑绛贝伦珠嘉措(善慧妙吉祥任运成就海)。

  6、《噶当嘉言集‧宝藏 》中有数篇摘自题为《胜道》的文章。

  7、有关阿底峡尊者的详细生平,可参阅藏文《噶当宝籍》上卷「噶当父法」与汉文《阿底峡尊者传》,法尊编译。

  8、指智慧不昧、戒行清净、喜事利他三种功德。

  9、又称「小明杜鹃」。

  10、阿底峡尊者俗名。

  11、冰糖、蔗糖与蜂蜜。

  12、噶当派一要籍名,内容为博朵瓦的「道决第」口传教授,由博朵瓦弟子格西玛须瓦‧喜饶嘉措(慧海,1059~1131)编缉成偈颂体文献。喜饶嘉措的弟子拉扯岗巴(十二世纪中叶)造有注释。

  13、宗,为藏地县级行政区或治所名。宗本即相当于汉地的县长。

  14、密宗悉地分共同与殊胜两种,殊胜悉地即是成佛。

  15、密宗无上瑜伽本尊名,又称〔胜乐金刚〕、〔总摄轮〕等。

  16、此论梵文已不存,藏文未有译本,仅存汉译本。法尊法师曾部分译成藏文。

  17、佛成道处,现通称「菩提伽耶」。

  18、法名为「法称」,所以又称「金洲法称」,与《释量论》的作者以示区别。

  19、一般为南洋群岛的统称。据说「金洲法称」居住于现在的苏门答腊。

  20、宗喀巴的上首弟子之一〔格勒贝桑〕(乐善吉祥贤,1385~1438)的尊称。

  21、马胜比丘。

  22、阿底峡尊者法名。

  23、《般若经》别名。

  24、出家人所着的一种拖鞋名。

  25、此指预兆。

  26、这是大众部中师父为弟子传授特别教授的一种规矩。

  27、即《现观庄严论》的教授。

  28、事续、行续、瑜伽续和无上瑜伽续。

  29、藏传佛教从吐蕃王朝涅赤赞普时肇端以后,中经松赞干布时奠基,赤松德赞时宏扬盛行,热巴巾时改革文字厘定经典,直至朗达玛灭佛以前,长时间流行于西藏各地的佛教者,称为前宏期佛教。

  30、此期的开始年代,有各种计算方法。布敦‧仁钦珠(宝成,1290~1364)以藏历第一胜生周之前五十三年的水鸡年(公元973年)贡巴饶色(密意极明,952~1035)受比丘戒之年起算;仲敦巴以藏历第一胜生周之前四十八年的土虎年(公元975年)由鲁梅‧楚臣喜饶(戒慧)等十人从贡巴饶色受比丘戒之年起算;或有从译师仁钦桑波(宝贤,958~1055)新译密续之时起算;也有从拉喇嘛耶协沃自印度引请三名婆罗法师来藏宏律之时起算者。

  31、(十世纪晚期,十一世纪早期)。「拉喇嘛」是藏地古代国王出家者的尊称。

  32、也是藏地古代国王出家者的尊称。

  33、藏人的隔代关系,均以叔侄相称,所以此二人实为祖孙关系。

  34、本句中合有仲敦巴大师的名号:杰维迥乃「佛陀生源」。

  35、包括下述嘉‧准僧、守门童子、牧童与老者等。

  36、破晓时分。

  37、男女双修与诅咒他人之邪法。

  38、行菩提心律仪,即菩萨戒。

  39、密法仪式之一种,授予弟子修诵与听讲某一本尊仪轨之权。

  40、藏文大藏经中的论藏部分。

  41、原名为《菩提道灯论难处释》,现有陈玉蛟之汉译本。

  42、全称为《噶当教法史‧明灯》,勒钦‧衮嘎坚赞(庆喜幢)着。

  43、引自那错译师之《八十赞》,该文收入《噶当嘉言集》中。

  44、即博朵瓦‧仁钦赛、京俄瓦‧楚臣跋(戒燃,1038~1103)与朴穹瓦‧迅努坚赞(童幢,10310~1107)。

  45、《修心八偈》的作者(1054~1123)。

  46、1138~1210。

  47、约为十二世纪晚期。

  48、法名为旺曲坚赞(自在幢,1016~1082)。

  49、法名为耶协跋(智燃,1042~1118)。

  50、法名为迅努沃(童光,1075~1138)。

  51、关于发菩提心的一种精要引导,《修心百法》中收有这一教授。

  52、格鲁派学人的五部主要论着:《现观庄严论》、《释量论》、《入中论》、《俱舍论》、与《毗奈耶经》。

  53、定中亲见上师、本尊而直接授予灌顶、教授等。

  54、DL喇嘛的尊称,意为佛王。

  55、大部分南传派上师的生卒年分均不详。

  56、法名为格勒嘉措(乐善海,1641~1712)。

  57、1821~1891。

  58、另一种依宗喀巴大师修上师瑜伽法的仪轨,由第一世班禅洛桑却吉坚赞笔录成文。

  59、1670~1741。

  60、1682~1762。

  61、法名为耶协坚赞(慧幢,1713~1793),第八世DL喇嘛经师。

  62、全文为:「吉祥上师身云何,眷属寿量与剎土,胜妙名号云何者,愿我等众亦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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