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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旺朗吉堪布:菩提道次地略论释 卷之七

       

发布时间:2013年07月11日
来源:   作者:昂旺朗吉堪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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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旺朗吉堪布:菩提道次地略论释 卷之七

 

  九月十五日讲

  辛二、生起决定信为诸善之根本。分三。壬初、思惟业果总相。壬二、思惟差别相。壬三、思已应行止之法。

  后世利乐,不以皈依三宝便足,尤须勤行业果取舍。如皈依佛自得加被力,但又必依所教诫谨慎而行,方能得最后之救护,如遇良医,固可安慰病人之心,但去病仍在遵医服药。此科判指皈依入佛法之胜门后。

  壬初、思惟业果总相。分二。癸初、正明思惟总相之法。癸二、各别思惟。

  癸初、正明思惟总相之法。分四。子初、业决定之理。子二、业增长广大。子三、业不作不得。子四、业作已不失。

  信业果之心,非人之所固有。倘属固有,则成无因生矣。故对业果须讲明其意,加以思惟,然后信心乃能生起。以此推之,念死及皈依等之必须详说之理,亦同。

  子初、业决定之理

  “谓诸异生及圣者,下至生于有情地狱,仅依凉风生起以上之一切适悦乐受者,悉从往昔所集善业出生,若从不善而生乐者,无有是处。又下至阿罗汉身中所受热恼之苦以上,一切皆从往昔所集不善业生,谓善业生苦者,亦无是处。”

  业果有定,亦如世间钤盖印章然,决无变易。能于此获得决定,即获得世间清净正见,亦即入佛子行列。如经云:“世间清净此正见,谁能获此正见者,百千劫不堕恶趣。”盖由善业生乐果,恶业生苦果,此乃总原则也。至苦乐二受,即以人心之适悦与否为标准。如谓从不善业而生乐受者,绝无是处;从善业而生苦受者,亦绝无是处。故不论异生、圣者、下至地狱有情,能获一刹那凉风之爽感,皆非无因而至。依《俱舍》,地狱有情,皆属恶之现受业,如无善之现受业,则不应获得适悦之凉风。依《大藏经》说,佛说法放光。地狱有情皆得清凉,故知一刹那之凉爽,来非无因。反之,下至阿罗汉身中所受少许热恼,亦由往劫所积不善业力量而生。但此理之决定,以世间横竖过广之故,非肉眼所能见,以致异论纷纭,然亦不难以喻明之。世间播种果木,种佳则果佳,种劣则果劣,此理之至浅者,又以事证之,如善和比丘,貌丑声宏,由于善恶二业之不同。目犍连被击入灭等,皆不善业成熟之报。

  “《宝鬘论》云:‘从不善生苦,而有诸恶道。从善有乐趣,并生诸安乐。’是故诸苦乐者。非从无因及自性大自在等不顺因生。乃从善不善之总业生总乐苦,及诸种种别苦乐,亦从种种别别二业别别而生,无有爽误也。”

  此明诸苦乐非无因而生,亦不从不顺因生,印度外道,则有主张世之苦乐从无因而生者,又有外道主张苦乐有总集自性,又有大自在派,则谓苦乐皆由天所造,皆属不顺因。苦乐本属无常,彼辈所立之因,皆堕于常边。如谓无因生,则苦应常苦,乐应常乐,衡之世间,决无此事实,如谓从不顺因生,则日光可生黑暗,黑暗可放光明,世间亦决无是事。依内道之理,则由总善恶生总乐苦,由差别善恶生差别乐苦,各不相紊。例如布施得富饶,持戒生人天,忍辱感相好,恶业重者堕地狱,次堕饿鬼,再次堕旁生,即在人类,亦多感贫病种种不如意事,皆由差别善恶所感,亦毫不相紊,至于杂业,仍视善恶程度,各别感果,下当详说。

  “于此不虚谬之业果,能决定者,说为一切诸佛子之正见,赞为一切白法之根本也。”

  此明信业果定理,绝不欺诳。能如是信,即为一切白法之根本,故谓入佛子行列在是,清净正见亦在是。

  子二、业增长广大

  “由小善业能生甚大乐果。又由小恶业,亦能生甚大苦果。盖内因果之增长广大,迥非外因果之增长广大所可及。”

  所谓外因果者,如桃李等核,能生无限桃李果。内心因果之以小感大,更自不同。昔在佛世,有五百人诤讼,一比丘出而调解,又一比丘讥之,谓其行同妇人,后,讥者感得五百世妇人身。又迦叶佛时,有僧修定,厌闻沙弥诵经,詈为蛙声,后感得五百世为蛙。又色都佛时,有樵者,自念贫贫,由于福薄,因积资购一金钱,盖于满贮净水之瓶上,持以供佛。后感得世世生后手握金钱,用之不竭,直至释加佛时,出家亦不须乞食,人呼为金钱比丘,后证阿罗汉果。又释迦佛时,一富者家,产一象,便溺皆成金,富倾全国,有以问佛。佛云:此人因在色都佛时,以敬佛故,于佛像上将佛所骑之象,涂以黄金,故感得此报。

  “如《集法句》(《聚集句经》)云:‘虽作微小恶,后世招大怖,能有大损失,如毒入腹中。虽作小福业,后世感大乐,能成大义利。如谷实成熟。’”

  藏语常有云:“勿如静坐种谷。”此语之来。盖由昔有坐静者,从曼达中,偶遗数粒麦于庭,熟时得实盈握,复以此播种,由升而斗而石,心乐之,遂弃坐静,还家种田,卒退道心。故后成为讥评之话柄。总之小善小恶,皆不可忽,尤其戒学方面,应注意。《龙王请问经》云:“世尊,我于初劫住大海中。时有拘留孙如来出现世间,尔时龙族减少,自色都佛以后,龙种繁盛,世尊,有何因缘,而乃如此。世尊告曰:龙王,若四众于毗奈耶出家已,未能清净圆满尸罗,亏损轨则,亏损净命,亏损尸罗,此等不生有情地狱,当堕龙族。”并授记以后弟子犯轻戒邪命,当生龙族者,有九十万亿,最后均得成佛,或证阿罗汉道,在贤劫千佛时亦然。

  子三、业不作不得

  “若于感受苦乐之因,业未积集者,则其苦乐之果,决定不生,然于佛所积聚无量资粮之果,诸受用者,虽不须集彼一切因,亦须集其一分也。”

  此明善恶业不作,则苦乐果不生,譬如播种,不先播瓜豆,而欲得其实者,绝无是处。昔佛证道时,曾以其福德资粮,悉回向未来有情,但吾辈亦须积一分善业,始能与佛回向相应,而食其赐。例如弥陀福德,虽已为众生成就极乐世界,然亦须众生能修净业,始能生彼世界。

  九月十六日讲

  子四、业作已不失

  “诸作善不善业者,出生悦意不悦意之果。《殊胜赞》云:‘彼诸婆罗门,谓福罪可换,佛说作不坏,不作则不遇。’”

  凡一念嗔心,如未以四力对治,则千万亿劫,终当成熟。在未熟之前,绝不自消失。故梵志(即《殊胜赞》)谓,善恶如果,可以互易,则佛说不作不得,作已不失,即成相违也。

  “《三昧王经》亦云:‘作已无不受,亦无受他作。’”《戒经》(《毗赖耶阿笈摩》)云:“假使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于此,有问业如当住,则犯常边,此项答案,各部不同。经部解释,业力不失,如债在券。唯识解释,由业力习气熏染第八识,其流相续。中观自续解释,业习熏第六意识,其流相续。中观应成派解释。业力习气存于蕴上所安立之我名上。以上四种,皆佛所说,而以应成派释为究竟。此为根本问题,有误执佛智不他求一语,谓自心清净即是佛,应问为此说者,彼业力习气究安立何处。抑安立于佛心上乎。

  癸二、各别思惟。分二。子初、正明十业道。子二、抉择业及果。

  子初、正明十业道

  “如是已知苦乐因果各各决定,及业增长广大,不作不遇,作已不失者,当先于业果之理,如何发起决定而取舍耶。”

  业果理极深细,非用理智各别思惟,不能获得决定信心。而为善为恶之判别,又即视此信心为转移,故此信心极为重要。

  “总之,善行恶行运转之门,决定为三,十业道虽摄不尽三门之一切善不善业,然善不善之诸粗显重罪,世尊摄其要者,说十黑业道,若断除彼等,则大义之要,亦摄入十,故说为十白业道也。”

  十业道于善恶两方,虽不能包括三门二业,然粗重恶业可总摄为十黑业道,重要善业,亦可总摄为十白业道。

  “《俱舍颂》云:‘于中摄粗重,善不善随类,说为十业道。’”

  十黑业道总摄粗重恶业,五无间罪如杀父母、杀阿罗汉、摄入身业,破和合僧摄入语业。出佛身血,尚非杀业,可谓近于杀业。他如不敬三宝,或以手击人等,亦非身业所能包括至尽。又如一切烦恼,亦非意业所能尽括。故一切重要非仅限于十业道。而舍十黑业入十白业,佛见为有大意义,由此可获得成佛道路。黑白两面,实只一反一正,而得力处即在取舍二者之间,而善为分别。如仅不杀不盗等,而未加取舍。则断杀盗等所得,仅为无记业,尚不得为白业也。

  “《戒经》亦云:‘护语及护意,身不作诸恶,此三业道净,当得大仙道。’是故《十地经》中称赞断十不善戒律之义。《入中论》亦摄云:‘诸异生类及声闻、独觉定性与菩萨,决定善及现上因,除尸罗外更无余。’如是若于一种尸罗亦不数数修防护心而防守之,而云我是大乘,此诚极为下劣。”

  此明十白业,为一切善法之基础,为诸经之所同赞。犹如大地,一切宫室建于其上,一切稼穑种于其上。人天果依于十善,有学无学位,亦依于十善,乃至于声缘菩萨,亦皆依于十善,故《入中论》、《十地经》称赞十善,异生、声、缘、菩萨,增上生、决定胜因,除尸罗以外,更无其余。若于任何一戒亦不数数防护,而自谓大乘,极可呵责。现有以寻觅清净心为成佛捷径,专守此心,一善不修,是可怜悯,是为下劣不堪造就有情。

  “《地藏经》云:‘以此十善业道,当得成佛。若人乃至存活以来,下至一善业道亦不护持,犹云我是大乘,我是求无上正等菩提者,此补特伽罗最为诡诈,说大妄语,于一切佛前欺诳世间而说断灭。如其愚蒙自作,其死必颠倒堕落。’言颠堕者,当知一切恶趣之异名也。”

  此明成佛以十善为基,而圆满一切功德。若人对成佛以下所有善行一毫不作,而自谓我求无上菩提,善恶不着心自澄清(如水之自澄),是大欺诳,死当颠堕。盖此等说法,等于说断灭法也。

  九月十八日讲

  子二、抉择业果。分三。丑初、黑业果。丑二、白业果。丑三、别释业之差别。

  丑初、黑业果。分三。寅初、正明黑业道。寅二、轻重差别。寅三、释彼等果。

  寅初、正明黑业道分十

  卯一、杀业

  “此中杀生之事者,谓他有情。于意乐三中,想者有四,谓如于有情作有情想及非有情想,于非有情作非有情想及有情想,想之一三不乱,二四者错乱也。于彼发起有差别者,如欲唯杀天授而起加行。若误杀祠授者,则不成根本正罪。盖于彼中须想不乱。若于加行时,有念任谁亦杀之,总发起者,则无须错乱与不错之别矣。以此理趣,于余九中,如应当知,烦恼者,三毒随一皆可。发起者,希欲杀害。加行者,自作或教他作,二者皆同。加行体性者,或器或毒。或明或咒等门中,随一而作。究竟者,谓以彼加行为缘,或即尔时,或于余时,死在己先也。”

  依《摄抉择分》,分五:(一)事,(二)想,(三)烦恼,(四)发起,(五)究竟。宗喀大师为易于解释故,将其中之想、烦恼、发起,并为意乐。于彼之外更增入加行,共为四项即:(一)事,(二)意乐,(三)加行,(四)究竟。(一)事者,谓对具有生命之他有情所作之事。(二)意乐,分三,即:想及烦恼与发起是。想,谓于有情所作之事,作有情想及非有情想,于非有情作非有情想及有情想。其中一与三非错乱,二与四属错乱。其不错乱者成根本罪,错乱者不成根本罪,例如欲杀天授而误杀祠授者是。若最初发起此念时,谓任何皆杀,则在加行时已无错与不错之分也。烦恼,谓三毒,贪嗔痴随一。如杀仇敌,由嗔而起,如杀兽而利其骨角皮肉,由贪而起。如执六畜为天生以养人,及依国法除暴有功之类(如执国法以何种人为应杀,或杀毒蛇猛兽,蚊蝇蚤虱等以为除害),由痴而起者是。发起,谓喜欲杀害,即悦意为之,如不喜欲,尚不成根本罪。(三)加行。分自作及教他作之二,其罪相同。如将官命士兵杀敌,官兵同罪。并无差殊,而教作反重。加行之体性,谓用刀杖药咒等四者是。(四)究竟。谓由彼加行为缘。无论当其时致人于死,或非当时异时而死,总之死在己先,即成根本罪。如主使者先死,不见被杀者之死,不成根本罪。《俱舍》云:“同时或先死,不成根本罪。”以造罪所依之身心已转变故。伙同杀生,不分首从,皆犯杀业,以已具杀之意乐故。伤未致死,则未具足究竟条件,俱《舍略》摄为三支:一、想,非想误杀,不成罪性。二、不错。三、他有情自杀,不成根本罪,但有加行罪,如医误人致死,或失手误致人死,均不成根本罪。

  九月十九日讲

  卯二、盗业

  “不与取之事者,谓随一他所守持之物,意乐三中,想及烦恼如前。发起者,他虽未许,而欲令彼物离其原处也。加行中之作者如前。加行体性者,以势劫暗盗,任何所作亦同。又或借债及受寄托,以余谄诳方便,不与而取。若为自为他,或为损恼彼等而故作者,皆成不与取业。究竟者,谓生得心。又若教他或劫或盗,彼生得心,即足成罪。譬如遣使杀他,随彼死时,自虽不知,使杀者即生根本罪也。”

  此中所分亦如前,(一)事,凡他人所有之一切物,不与而取之,即为盗。据律,对自他相共之物亦同。(二)意乐,包括想及烦恼如前。发起,谓他未许而欲其离彼。(三)加行,自作、教他,相同。加行体性。如强夺窃取,皆同。或受寄,或贷借,谄诳不还,亦犯盗业。或为自利他利,或为损恼彼而作者,亦同。烦恼中之属于痴分。犯不与取者,如谟底外道,谓世界各物为梵天所造,婆罗门为梵天种,故婆罗门于世界任何物件皆可受用,即其一例。发起中误认他物为自物而取之,无犯。误认自物为他物而取之,犯加行罪。又借债包括子金不还,及交易中以大斗小称等欺骗所得,亦犯盗戒。又犯官府法律与地方规矩而取者,亦犯不与取。杀害他方而取,如战争掳获品,虽不自受,亦犯盗戒,同时且犯杀戒。(四)究竟,依通义,凡物与主离,即成究竟罪,依本宗,心生已得者,即为究竟。物主,或谓三宝物无主,如佛塔物,或荒山矿物,虽是无主之物,实则塔物有护法守护,取之,等取护法物,荒山矿物,属于国主,取之,等取国王物。许则无犯,不许则犯。又遣人往盗,生得心已。即属成罪,亦如遣人行杀,自虽不知,亦成根本罪。

  卯三、邪淫

  “邪淫之事有四,非所应行者,谓母等及诸母所守护之女人,并诸男与不男及出家女也。非支者,除产门外之口等也。非处者,如师长等之附近,塔寺处等。非时者,妇女孕期中,或住斋戒等也。意乐三中之想者,《摄抉择分》云:‘于彼彼想。’谓须不错乱。毗奈耶中不净行之他胜罪,谓想乱不乱悉同。《俱舍注》云:‘于他人妻作己之妻想而行欲者,不成业道,于他妻作余人之妻想而行欲者,成与不成,其有二说。’烦恼者,三毒俱可。发起者,欲行不净行。加行者,于彼事进趣。究竟者,两两交会。”

  分亦如前,(一)事。分非所应行、及非处、非支、非时。除妻妾外,均为非所应行。除胎门外,均属非支。师长处及佛塔近处,均属非处。胎前产后及受禁戒时,均属非时。(二)意乐。分 想,依《俱舍》,于他人妻误作己妻想者,不犯。若依戒律。但属他妻,不论想错与否,均属为犯。烦恼,三毒随一,对仇人妻女属于嗔行。或谬解密法者,以淫行为得乐方便,或如婆罗门谓妇女如花果,熟即应采。是皆属痴行。(三)加行。发起喜欲行淫。(四)究竟。二根相交,感受欲乐,即为究竟。

  九月二十日讲

  卯四、妄语

  “妄语之事有二,谓见闻觉知四,又与彼相反之四也。所知境者,能解义之他有情也。意乐三中之想者,于见等,欲言不见等。烦恼者,三种皆可。发起者,欲变更而说。加行者,或说、或默然忍受,或动身表相,为自为他而说亦同。此中妄语、离间、恶口三者,虽教他作,亦成彼罪,《俱舍》注中谓,语业四种,教他亦成业道。毗奈耶中则言生彼等之究竟罪,须自说也。究竟者,他了解也。若其不解,仅成绮语,此《俱舍》注中说也。离间,恶口,亦同之。”

  分亦如前,(一)事。谓见闻觉知之事,分为真妄各八。八妄者,如见说未见,未见说见。推之闻觉知三,各有其二。见属眼根,闻属耳根,觉属鼻舌身三根,知属意根,此为《俱舍》义。在黄教自宗,则判眼耳鼻舌身属于见闻,依正理觉察差别为觉,依正理觉察而真实了知空性,为知。觉,谓由心推测感觉所得者,例如捕盗,推知盗窃何物,由何处去来。知,则由心实了知者,如实知盗窃何物,由何处去是。以如是之见闻觉知,又须对方能了解者,乃犯。如对畜类,则不了解其义,不为犯。(二)意乐中之想,须不错。烦恼,三毒随一。如牟底外道以夫妇戏谑及媒妁说合等,不为妄语。而在内道,对此即属痴行妄语。发起,即喜欲妄语。(三))加行。无论言说或默认,或以身手表示,皆同。例如人问汝已证空性否?不答,即属默认。又如已证阿罗汉,亦可不说已证,若有义利,则可说。又为防护他人生命等而说妄语,对自有罪而小,对他有功而大,由悲悯行菩萨行,得开此妄语戒。但以纯为利他而作,无丝毫为自心,乃合是例。若未生起菩提心,则不可援此。依自宗,教他妄语,其罪相同。恶口、离间、绮语亦然。如依律仪,则须自作,乃为根本犯。(四)究竟。对方领解已,即为究竟。对方未解,仅犯我慢。依《俱舍释》,为仅成绮语。盖妄语之罪,在使人因此而变更了解,若未至变更了解,故仅成绮语耳。

  卯五、离间语

  “离间语之事者,谓诸和顺及不和顺有情。意乐三中,想及烦恼同前。发起者,于和顺有情,欲令离间,于不和者欲不和合也。加行者,随以谛实不实之语及雅非雅之词,为自为他而说俱可。究竟者,离间之语,他了解也。”

  分如前,(一)事。使和顺有情不和顺,不知顺有情益不和顺。(二)意乐中之想,须不错,烦恼,三毒随一。如恐他人和合,于己不利。发于爱执,即属贪行。对仇离间,属于嗔行。认间人为无罪,即属痴行。例如使两仇不睦,谓为应行之类。发起,喜欲离间。(三)加行。不分真妄,雅与不雅,皆可成离间。凡离间。无论为自为他,其性均同。(四)究竟。对方领解,即成。

  九月二十一日讲

  卯六、粗恶语

  “粗恶语之事者,谓所忿恨有情。意乐中,想及烦恼同上,发起者,欲说粗恶语。加行者,随以实不实之语,依彼种姓身体,戒律威仪等过失,而说不和邪之言。究竟者,随其所说之境。彼解其义也。”

  分如前,(一)事。谓对为不善有情引起恚忿。(二)意乐。其中想及烦恼同前。总上妄语、离间、粗恶语三,由痴烦恼现行者,多属世间见解,不以为罪,而反以为功。例如以爱子之心对他人发粗恶语,属贪。如以恶语泄忿后心以为快,属痴。或以能詈人为能,亦属痴。发起,喜悦粗恶语。如遣使詈骂,已行而悔,发起转变,不成根本罪,推之其他各业,皆同此理。(三)加行。随以实不实语,对于若种姓、若地失、若身体、若戒律、若威仪等,所起不悦耳之语皆是。如盲詈以盲,同犯粗恶语,非盲詈盲,同时并犯妄语。如向人指说非盗者为盗,同时犯妄语、离间语、粗恶语三语。如对方不了解其义。如外国人或畜生,则犯妄语,不犯粗恶语。(四)究竟。对方了解即成

  卯七、绮语

  “绮语之事者,即诸无义利之言。意乐三中之想者,谓于彼作彼想。然此中即于所欲说之事。随想而说,不须了解之对境。烦恼者,三种随一。发起者,欲不相续杂乱而说。加行者,于绮(语))说进趣。究竟者,说绮语竟也。”

  分如前,(一)事。谓无意义相应之事。(二)意乐。其中之想,依摄抉择分谓于彼作彼想。本宗释为不必论对境错误与不错,对方解与不解,但自己起说何种无义之想即是。烦恼,三毒随一。如不说但歌,原无意义,而反认为有功,属于痴行。凡无关见行修法而说之,皆等绮语。又所学法,如为名闻利养而动,亦成绮语。发起,喜说杂乱语。(三)加行。进趣绮语。(四)究竟。说绮语毕,即为究竟。绮语范围极广,大约凡真话闲话,如臧否人物,反唇相讥,冗述既往纠纷,历述经过苦况,或唱诵邪词,或谈天取笑,或义论军国无关己事,或赞扬他人以图利名,或旷谈一己之经营,自鸣得意,或虚谀他人之行谊,徒弄藻翰,甚或不为破他而说外道典籍语等等,皆属之。总之妄、间、恶三语,亦属绮语。在十恶业中,特从妄间恶三之外,开出绮语者,以三语视绮语重故。

  卯八、贪业

  “贪心之事者,谓他之财物资具。意乐三中之想者,于彼事作彼想。烦恼者,三种随一。发起者,欲属为我之所有。加行者,于所思事进趣而作。究竟者,想彼财物等,愿当属我也。”

  分如前,(一)事。谓他财物名位等。(二)意乐。中之想,须不错。烦恼,三毒随一。发起,欲属己有。(三)加行。对所贪事起勤勇思惟。(四)究竟。谓对他物起决定得心,或己虽无力,而愿其属己,即为究竟。依摄抉择分,贪有五相,即(1)执护自物。(2)对自物渴欲辗转增长。(3)对他物起细微思惟。(4))对他物起取得心。但取心亦有从嗔恚嫉妒心发动者。(5)为贪所压伏,而不以为过失。具足五相,即为具足贪业。如修长寿法。修财神法。以贪为动机,亦属之。为解脱成佛而发动者,属于正取应行,则不属贪。总之,凡为世间名利而发动,即属贪。

  卯九、嗔业

  “嗔心之事及想与烦恼,同粗恶语。发起者,欲为打等。或作是念。曷当令其被杀及缚,又或由他缘,或自在运,于其受用而成衰败。加行者,于彼所思而作加行。究竟者,决定为打等之事。”

  分亦如前,(一)事。(二)意乐。其中之想、烦恼,均与恶语同。发起,为打缚等、或妒他人受用,愿其任运衰损等一切害意。(三)加行。照发起心继续不已。(四)究竟。害意决定,即属究竟。出家人所用息增坏诛,即和平、增上、自在、威猛四法,前三亦属贪,谓初由和平贪安逸,次思寿命福报增上,三思统摄全境故。威猛则属嗔,即修密法,不为利他,降伏非人,亦属害意。故凡修法,须以利益一切有情为前提,否则随入贪嗔二业。嗔亦有五相,(1)有憎恶心。(2)怒不可忍心。(3)有怨恨心,思惟增广。(4)有谋略心。(5)有覆蔽心。

  九月二十二日讲

  卯十、邪见

  “邪见之事者,实有之事也。意乐三中之想者,于所谤事为谛实想。烦恼者,三毒随一。发起者,欲为诽谤。加行者,于其所思,加行进趣。此复有四 于因谤者,谓无善行恶行等。于果谤者,谓无善恶二者之异熟。于作用谤中又分三 谤殖种及持种之作用者,谓无父殖种,无母持种也。谤去来之作用者,谓无从前世来于此世,及由此世趣于后世也。谤当生之作用者,谓无化生之‘中有’有情也。于实有谤者,谓无阿罗汉等。究竟者,决定诽谤也。此中意业思者,是业非业道。身语七支者是业。以是思惟所覆之事故,亦是业道。贪心等三者,是业道而非业也。”

  分如前。三毒中最后为痴,此中特提出邪见者,依俱舍,十不善业之根即在邪见。以十恶业中,此为最粗显,最主要,足断善根故。又此处所说之邪见,专指断见。所谤分六种,总摄之为四:即(一)谤因,谓无善恶趣行。(二)谤果,谓无彼二异熟。(三)谤作用。此复分三 (1)谓无父殖种及无母持种作用。(2)谓无前后世作用。(3)谓无中有受生作用。(4)谤事实,谓无阿罗汉等。一切邪见又以此四为最粗显,足断善根。乃依前分:一事,二意乐,三加行,四究竟以明之。(一)事者。谓实有义。(二)意乐中之想,谓于所谤义,作谛实想。烦恼,则三毒随一。发起,谓乐诽谤欲。(三)加行。谓于所思策励而行。(四)究竟。即上举之谤因、谤果、谤作用、谤事实等四之所决定。《摄抉择》分谓,上四种又由五因圆满而来。即(1)有愚昧心,谓不如实了知所知故。(2)有暴戾心,谓乐于作恶。(3)有越流行心,谓于诸法不如正理善观察故。(4)有失坏心,谓谤无布施,而乐杀牲祠祀。(5)有覆蔽心,谓不知过患之失故。虽邪见不仅于此,然具此五,则于恶行随顺,于善行生疑,能断一切善根,为邪见之最重者,而此在三界中,惟欲界有之,亦惟南赡洲有之。以邪见所依,不依于饮食,不依于黄门,惟依于有男女欲事者。现世思想尤为易犯,如不善察,则易惑于谟底外道与支那堪布之见,而为所动摇。如外道拨无因果、执神我、大自在天、自性、自然等、故以杀业祭祀等,执非为是。又如支那堪布说,本觉固有,自性清净,一切法如梦幻,皆属虚妄,等于说一切法虚无,则业果亦虚无,中有亦虚无,虽似佛法而实误人。(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等,乃指无自性言,与支那堪布所说不同。)邪见因,所得为大寒大热地狱果,最深重故,又此中意业之思,是业而非业道,身语七支是业,亦是业道,以思所覆之事故,贪等三毒,是业道而非业,以烦恼为自性故,此种分判,依自续派说,谓身语业,是依有色身而作。三毒非业,三毒皆以烦恼为其自性,是业所作,故自非业,十业中,嗔、杀、恶语,由三毒发起,以嗔为究竟。盗、淫,由三毒发起,以贪为究竟。邪见,由三毒发起,以痴为究竟。妄语、离间语、绮语,由三毒发起,亦由三毒究竟。

  九月二十三日讲

  寅二、轻重差别。分二。卯初、十业道之轻重。卯二、兼略释具力之业门。

  卯初、十业道之轻重

  “本地分中说,六种业重 一、现行者,谓以三毒或极猛利无彼三毒所发起业。二、串习者,谓于长时亲近修习,若多修习善不善业。三、自性者,谓身语七支,前前重于后后,意之三业后后重于前前。四、事者,谓于佛法僧师长等处,为损为益,名重事业。五、所治一类者,谓一向受行诸不善业,乃至寿尽而无一善。六、所治损害者,谓断所对冶不善业,远离贪等,令诸善业离欲清净。”

  此与《摄抉择》分及《俱舍》、《亲友书》中所说,大体相似,而微有不同。依《抉择》分五,依《俱舍》分六。如杀业,在《抉择》:谓一、由心方面重者,为三毒意乐猛利所作。二、由行方面重者,细别甚多。如苛酷杀法,哀祈不饶,皆由加行而重。三、由对治力方面重者,如作已无渐愧等。四、由邪见方面重者,如杀牲祭祀求福等。五、由对境方面重者,杀大畜此小畜重。杀属人种姓者,如堕胎比杀畜重。杀父母、阿罗汉、以害意出佛身血极重。违此五因,为轻杀生罪。余如盗业等。亦属相同。盗业在对境方面,如盗三宝物为最重。有师谓,在上师手中盗取最重。又夺比窃重,在城市夺窃,比在旷野夺窃为重,入宅比不入宅为重。淫业中对境方面以母女为重。妄语对境,以父母师长为重。离间语亦同。尤以破和合僧为最重。恶语,以对父母师长为重。尤以恶而兼妄为最重。绮语,以嗔恨斗狠时所作者为重。贪嗔亦以对父母师长者为重。邪见以上举六种为重。以上五因,在善业亦同。《本地分》于此分六因:一、加行故重。二、串习故重。三、自性故重。四、对境故重。五、所治一类故重。六、所治损害故重。一中同《抉择分》,二中长时作业,比间时而作者为重,如屠业等是。善业亦然,礼拜皈依等不断者力大。如绮语,于他有情无甚摧残,力本轻,然由长时串习任运而起者,轻业亦可变成重业,以其空过时日,弃义利故。三中,十恶以损他论,前七支前前重于后后。以断善根论。后三支后后重于前前。四中,同抉择,以邪见尽断善根,嗔心损坏善根故。贪心微损,或不损坏善根。五中,如一向作恶,自生至死,纯未行善,例如回教徒。六中,指阿罗汉以上永远断除诸不善品,令善清净。吾人自检生平,未如《本地分》之五因中一向不善,固可生喜。然以视第六因中,断诸不善,令善清净,则相去甚远,应作发愿随学。

  “《亲友书》亦云:‘恒时耽着无对冶,具德所依业由生,善与不善五大端,当勤修习彼善行。’此以三宝等为功德所依,父母等为有恩所依,分之为二则成五也。”

  常(恒时),谓串习所作,耽,谓猛利乐作。无对治,同前《摄抉择分》之三,意兼善恶,即《本地分》之五六。恩德,指三宝父母,前为具德,后为具恩。无论善恶,以此五种力为大。

  卯二、兼略释具力之业门。分四:辰初、田门力大。辰二、依门力大。辰三、物门力大。辰四、意乐门力大。

  辰初、田门力大。

  “田者,罪福之田也。三宝、尊长及等同尊长与父母等是。于此等前,虽无猛利意乐,稍作损益,罪福大故。”

  田喻能生,谓一切罪福皆从此生故。如对三宝、师长、父母等境,虽微作损益,所得罪福皆大。如目犍连以詈母故(曾詈母云,如是之母,应被他人打成肉酱。)数百生中,直至成阿罗汉,皆被人打击。又如昔有以五粒豆供佛者,得王四洲,与帝释共座。藏方教诫,兢兢于事师法,眼见事师有亏者,往往夭折多灾,或缺宏法因缘。颇公云 “于僧宝物不与取,最当殷重”。

  “又《念住经》云:‘若三宝之物,虽极微小,不与而取,后仍归还。其物属佛及法者,即当清净。倘属于僧,则在僧未受用以前,不成清净。若系食物,则随大地狱。若是余物,当于无间近边之大黑暗狱中受生也。’”

  此明盗取僧物之罪特重。不独恒人,即僧对僧,盗一花一果,亦均成重业。如以所取之物转与居家者,亦不应受。以此业之重。其所应得罪,尚不仅随无间等狱,而且出狱后,尚应广受饿鬼畜生等身,无手无足处于荒野。广论引日藏经谓:“宁刀碎自身,不以施僧物,转授在家者。宁食须弥火,不受僧伽物。宁住猛火宅,不住僧房舍。”尤以具戒人犯者为大。颇公云:“于僧宝物不与取,最当殷重。”又对于菩萨,善恶业亦皆大。

  “菩萨者,为最有大力之善不善田,如《入生信力印经》云:‘若以忿心背菩萨坐,而作是言,此极恶人,我不看视。较以忿心将十方一切有情逼入黑暗狱中,罪尤重大,而无可数量。又于菩萨生嗔害心,出不雅言,较将尽恒河沙数诸 堵波毁坏、焚烧,所生之罪,如上所说。’”

  此谓以嗔恚心背菩萨坐,比陷十方有情于黑狱之罪为大。若对大乘菩萨善意瞻视,发言赞叹,则比救十方有情拔出黑狱为大。

  “《入定不定印经》云:‘若于胜解大乘菩萨前,净信瞻视,称扬赞叹,较将十方剜眼有情,以慈愍心,仍生其眼,复将前诸有情放出牢狱,于转轮王位或梵天乐而安立之,所生福德,尤为超胜,无可数量。’”

  康萨大师云:在三大寺供一份钱、一包茶、比在他处修千供为大,以有真实菩萨聚处故。同时有情以一念嗔心对三大寺,所生罪恶亦属不小。拉萨号称圣地,而众生福仍不隆者,即由是故,又对菩萨所作法施作障,其罪尤重。如:

  “《最极寂静神变经》云:‘若于菩萨所修善行,下至一抟之食,施与傍生之善,为作障难。较杀南赡部洲一切有情,或劫夺其一切财物,所生之罪,尤无数量。’故于此处,应极慎重。”

  由是推之,菩萨修六度行,为作障难亦同。但菩萨不易识,故对于凡作善行者作障。均为不可。

  九月二十五日讲

  辰二、依门力大

  “如铁丸入水,虽小沉底,若作成器,虽大上浮,不善巧者与善巧者所作之罪重轻亦同。盖谓追悔先罪,守护后恶,罪不覆藏,修善对治者,是为善巧。若不如是而作,从轻蔑门中,知而故行,善巧自矜者,是则重焉。”

  此明所依力大,分具戒与不具戒,在家与出家,引喻甚明,铁丸入水,虽小必沉,铁船入水,虽重能载。即此可证明作业有善巧与不善巧之差别。善巧者,谓能知所依,则大可转而为小。不善巧者,不知所依,则小可转而为大。云何为依。即依忏悔、防护、对治、作已不覆等。能如是作,则大罪可减轻,否则虽杀一虮虱之微,罪性与日倍增,积久成重。又所谓善巧者,不在精通三藏,惟在能遮三恶道门,无论何乘,教人先务,莫急于此。《涅槃经》谓,不善巧者,作罪如吐痰于河,随水而去,不可挽救。盖不善巧者,不能认识罪性,如不识毒物,任其入腹,不加医治,又复续服不已,日积日大,终于亡身。颇公云 学法人如反见灾难,事不顺遂,是即先罪减轻之象征,以所依人身,加以依法忏悔,重罪轻报,提前而受,不致影响异熟。如削果皮,旋削旋小。作恶人如反见幸运,事多如意,是小罪成重,堆积至后,得不善异熟之象征,譬如堆积垃圾,愈积愈多。善巧者善果迟熟,积小为大,恶果早熟,化大为小。不善巧者反是,犹之小债不还,利上复利,而累成大债矣。又在家与出家,所依不同。

  “《宝蕴经》亦云:‘假使三千世界一切有情,皆住大乘,具转轮王位,一一持灯,油如大海,炷如须弥,供养佛塔,较之出家菩萨以灯炷沾油供于塔前,其福百分之一亦不能及。’此中意乐及田,皆无差别。而物之相差虽钜,以依之力也明矣。由是理推之,则以戒之有无,或具一具二具三之身而修行者,亦诸后后较之前前之进步为迅速也。亦甚明。如以在家修布施等时,亦以住于斋戒者所作,与无戒者所作,二善根力之大小,迥然不同焉。”

  藏人凡欲供养三大寺,前一日必受八关斋戒,无论小乘八关,若大乘八关,均取具戒力大之意。出家人犯轻罪,其力大于在家人犯重戒,其理亦同。

  “《治罚毁戒经》云:‘若破戒苾刍,以大仙幢相(身着三衣)覆身,于一曰夜受用信施,所集罪垢,较之一具足十不善之人长时无间,于百年中积集其罪,尤为众多。’此亦由依门之罪大也。《戒经》(分辩笈摩经)亦云:‘猛焰热铁丸,吞之犹为胜,不以破戒身,向聚落乞食’此说毁戒(犯戒)及戒缓(包括对于学处放逸而言)之二者,敦巴云 ‘依于法之罪中,则十不善罪,是少分耳’。诚哉斯言。”

  仲敦巴所谓依法生罪,亦指依戒生罪言,具戒所生之善,以视十善,后者又觉渺小。

  九月二十六日讲

  辰三、物门力大

  “布施有情中之法施,与供养佛中之修行供养者,较之财物施供,特别超胜,据此为例,余亦当知。”

  物字,指上供下施之一切物,虽以多寡分轻重,然有形之财施,不如无形之法法施为大。财物供养又不如修行供养,如弥勒日巴云:“财施我独无,对佛及上师,以修行供养,反转为超胜。”修行供养,比之物供尤为超胜,又无畏施,从苦难中救人,比普通布施为大。救人出三涂,比救通常苦难为大。救人出生死流转比出三涂为大。又具慈心布施,其力极大,以六度言,后后之施,胜于前前。

  辰四、意乐门力大

  “《宝蕴经》(即《宝积经》)云:‘若有菩萨,不离希求一切种智之心,虽仅散一花,其所得福,较之三千世界之一切有情,各建佛塔,量等须弥,复于彼等塔,尽恒沙数劫,以一切承事而为供养,所得福德,前者为多。’”

  此谓三千世界有情各建佛塔,长劫供养,比一菩萨依种智发心散一花功德,不及远甚。

  知上述四种力门,则修善极易,小善可以博得大果。所谓散一花功德者,如为发心成佛学某种法,在坛场中所供不过一花,倘发心真实,则一花功德极不可量。真实菩提心,诚不易生起,但相似菩提心,亦须串习。供一香,礼一拜,凡所作为,皆为忆念众生愿使成佛而作。如六加行法,即以四力悉具,以一座听经论,果为利乐有情动机,则依于意乐一门力即甚大。又意乐中,分缘念自他之不同而为轻重。,如缘念阿罗汉果而作者,胜于缘三果。缘独觉果而作者,胜于缘阿罗汉果。为他而作者,胜于为自作。

  “如是以所得胜劣及缘自他义利等之意乐差别。复于猛缓、久暂诸门,应当了知。于恶行中。亦以烦恼猛利恒长者力大,然彼中尤以嗔恚力为尤大。”

  云何猛缓?久暂而为轻重,如诵一发菩提心文,猛利者胜于宽缓者,心念流注久者,胜于暂住者。反之恶行亦如此分,而尤以嗔恨心力为最大。因单具贪心,尚不致摧毁善根,而嗔心则可烧善根使尽。

  “《入行论》云:‘千劫所积施,及供如来等,凡其诸善行,一嗔皆能坏。’”

  此指对境为菩萨而言。

  “又或于同梵行者,彼中更以嗔菩萨为极重。《三昧王经》云:‘若一于一作害心,持戒闻法不能救,静虑及住阿兰若,施与供佛皆莫救。’”

  对同梵行者生嗔,视对常人为重,对佛子生嗔,又视对梵行者为重。经谓清净梵行者所作佛塔,一拜礼敬,获如其身躯所覆之微尘,一尘一转轮王福。反之其罪亦同。故《三昧王经》谓,如对佛子生嗔,互相损豁之业,非戒定所能救。

  九月二十七日讲

  寅三、释彼等果。分三。卯初、异熟果。卯二、等流果。卯三、增上果。

  卯初、异熟果

  “十恶业道,一一依于大中小之三毒而有三品也。彼中杀生者十,大者一一能感地狱,中十一一饿鬼中生,小十一一畜生中生。此《本地分》所说。《十地经》中,小中二果,其说相反。”

  此谓由三毒有大中小,感果亦如之而分大中小。本地分谓杀生等十,大者一一感地狱果,中者一一感饿鬼果,小者一一感畜生果,十地经谓中小品感果相反,盖《本地分》指多数言,《十地经》指少分言也,故有不同。

  十月初五日讲

  卯二、等流果

  “出恶趣已,虽生人中,如其次第,寿命短促,受用匮乏,妻不贞良,多遭毁谤,亲朋乖离,闻违意声,他不受语,贪嗔愚痴,三者增上。”

  此中分二,一因等流,二果等流。因等流,即造作之等流。果等流,即经过之等流。如地狱中四山逼合等苦,即由其作恶时之情状相似而来,前作即因等流,后受即果等流。皆为等流果摄,又如寒热等,则为其自性果,由其自性所感而来。等流果虽得异熟,其因流未尽。于出离地狱后,虽得人身,而生命短促,即杀业之等流。如受用匮乏,即盗之等流,或妻不贞贤,即淫之等流。多被恶声,即语四之等流。贪嗔痴,即意三之等流,一切皆由自业所招,不当尤人也。又于人之幼时,亦可观其等流,如于喜杀盗妄语等,不待教而成是,所谓果等流是。《俱舍》云:“等流如流水、后逐前而来。”

  卯三、增上果

  “杀生者,能感外器世间所有饮食药果等,微少无力。不与取者,常值旱潦,果实鲜少等。欲邪行者,污泥粪秽,必所不乐等。妄语者,农事船业,不兴盛等。离间语者,地不平坦,高下难行等。粗恶语者,地多株杌荆棘瓦石沙砾渣垢等。绮语者,果不结实,或非时结果等。贪心者,一切盛事年月日夜转衰微等。嗔心者,多有疫疠灾害兵戈等。邪见者,于器世间胜妙生源。渐见隐没等。”

  (讲记原缺此节记录,涂本菊本皆缺。已询衡如,谓原未记录。)

  丑二、白业果

  “白业者,于杀生、不与取、欲邪行中,思其过患,具足善心,而作防护彼等之加行,与防护究竟之身业也。如是语四、意三,亦如是配。”

  所谓思过患者,即异熟等果之过患。善心,即离恶之心。

  “其差别者,当说为语业意业。此本地分中所说。事及意乐、加行、究竟等,随类配之。如配断杀生业道,事者,为他有情。意乐者,见过患已而欲断除。加行者,于杀正防护而行。究竟者,正防护圆满之身业也。依于此理,余亦当知。此中三果,初异熟者,以下、中、上善业,于人及欲天并上二界中生也。等流、增上二果,反不善业而配之,如理应知。”

  (此节亦无讲记记录。)

  丑三、别释业之差别。分三。寅初、引满别。寅二、定不定受别。寅三、决定受别。(此处依上师口授,与勇译义略异。)

  寅初、引满之差别

  十月初六日讲

  “乐趣引业为善,恶趣引业不善,是也。”

  引谓牵引,即善法引之入于乐趣,不善引之入于恶趣,满谓圆满,即满足其造善恶业,使之领受也。

  “满业则无一定,虽生乐趣,犹有支节及根不全,颜色丑陋,短寿多病,贫穷等者,以不善而感也。于傍生、饿鬼,亦有受用丰饶者,善所感也。如是于引业为善引中,满业亦有善与不善业二种。引业为不善引中,满业亦有善与不善业二种,共为四句也。”

  (此科各本皆不明,兹从《广论》得来,俾易明了。)此明二业中,引业有定,而满业则无定。如生乐趣中者,亦有根缺、形陋、寿短、疾多、奇贫等之不满,是由其引业善而满业不善之所致。又如傍生饿鬼中,亦有受用丰饶者,乃由其引业不善而满业善之所致。故引业虽为善所引,而满业中,仍有善与不善之差别。引业为不善所引,其满业亦有善与不善之二种。是故此中分之为四。谓于能引善所引中,有由善所圆满及不善所圆满。而不善引中,亦复如是,有由善不善之各别圆满。如《集学论》云:“应知善不善业,能牵引及圆满于善恶二趣之受生。”能牵引者,谓能引异熟,能圆满者,谓能令领受爱非爱等。简言之,即善引中亦有由不善而得不圆满者,所谓美中有不足也。而不善引中,亦有由善而得圆满者,所谓不足中复有美者在。如人能持戒而不能布施,即感人身而贫乏。得人身,乃其持戒之善业所引,感贫乏,乃由其悭吝之不善所圆满。如能施而不持戒,则如畜生道中之噶窝龙王,与饿鬼道中之阎魔王等,乃各由其引业之不善,而其受用势力,又为其善业之所满也。吾人多黑白业相间,职是之故,苦乐顺逆,亦互相间杂。

  寅二、定不定受差别

  定受与不定受,又视其作与积而差别。

  “定受者,谓故思而作及积聚也。不定受者,不故思作与未积聚也。作与积聚之差别中,作者谓思或思已所起之身语也。积聚者,除梦所作等十种不属之业也。未积聚者,梦所作等十业也。”

  身语七支所造作者,为作。意之三支,恒常发起猛利思作者为积。积与作二者兼具,则定受无疑。依《净业经》谓,经忏悔、发露、防护未来者,为作而未积之业。反之,未经忏悔、发露、防护者,为作而又积之业。数数思惟、发起、形于语言而身未究竟作者,为积而不作之业。如无心偶作,一作便已者,作积支分皆不完备,为不积不作之业。如挤牛乳用力过猛,因而致牛于死,本属无心,即是其例。在《道次广论》又称此为善巧业。身语七支具四。(上述四种作积情况)意三支具一,作且积。积而不作者,俱定受。余二(即作而未积、不作不积)不定受。

  寅三、决定受差别

  “于决定受中,依受果时期有三,谓现法受者,彼业之果,于彼生受之。顺生受者,二世受果也;顺后受者,三世之外而受也。”

  受分三期,此三期中:一、现生受,谓现生即受。二、顺生受,即由第二世受。三、顺后受,三世以后始受。现法受者,不仅限于现身即受,谓从此生起受,而推至二世尚续受者,亦称现法受。推之顺生受,谓从二生受起,不仅二生受完。顺后受,亦不仅彼生受完。如詈具足三学比丘为女人者,即生变为女人,是现法受。二生以后尚未脱女人身,亦现法受。又有一业感多果者,有多业感一果者,详见《广论》。但《俱舍》则谓一业感一果,无一业感多果说。一业感多果者,如詈比丘感五百世女人身,即是其例。现法受有八,善不善各四 一、执此身而作不善。二、于有情猛利残害。三、于上师三宝猛利残害。四、于父母猛利残害。此四不善,现法即受。反上四种而作善业,亦现法即受。《俱舍》谓三受各有二,共为六种。在定受中分:一、暂果决定受,而异熟不决定受。二、暂果与异熟均决定受。在不定中、又有暂果不定受与异熟不定受者。自宗则谓定不定受,皆专指异熟而言,不问暂果如何。善恶业均多相杂而造者,据经说:(1)视何业力大,何业先熟。(2)如业力相等,则视有情临终一念注于何业,则何业先熟。(3)如临终时善恶两念并陈,则视念何业力强,则何业先熟。(4)如两念力同,则视何业先作,则何业先熟。播多瓦谓,如临渡争舟,力强者先登。此如(1)。同力则视舟近何人,何人先登,此如(2)。同近则视舟子与何人较熟。何人先登,此如(3)。同熟则视何人先开口,何人先登,此如(4)。

  壬二、思惟差别相

  “思惟差别相者,断十不善,虽亦能得贤妙之身。然若能有一德相完全修习一切智之身者,则修道之进步,非余能比。故应修求如是之身,此中分二:”

  癸初、异熟之功德及业用。癸二、异熟之因。

  癸初、异熟之功德及业用。

  断十不善业,虽亦能感得人天贤妙之身,然此尚非堪修种智之身。欲得能修种智之身,尚须具八种圆满德相。云何为八:即(一)寿量圆满,(二)形色圆满,(三)种性圆满,(四)自在圆满,(五)言信威肃圆满,(六)大势名称圆满,(七)具丈夫性,(八)大力具足。此八称异熟功德,谓由断十不善而行善,感得人身所有功德。

  “初中有八:一、寿量圆满。以先引业,感得长寿,如引而住。以是于自他义利,能长时中多集善业。”

  此谓由过去引业感得长寿,如业所引,安住其寿。以此对于自他方面,能得长时积福善业。倘不能如引安住,则虽具诸引业可得长寿,而其中又杂以恶业,便不能使之圆满,故得如引安住,是为甚难。

  “二、形色圆满。形色姝妙,根无不全,竖横相称。以是所化机等,见生欢喜,听从教授。”

  此谓诸根具足,横竖相称。能使所化有情,见之生喜,易于信受。如阿底峡尊者,形色庄严,历事百余师。无不嘉之,及在西藏所作宏法事业之大,皆于形色有关。

  “三、种族圆满。于世间敬重,共所称赞之高姓中生。以是劝导,无所违越。”

  世间习俗多重种姓,根器高贵,以此观导有情,易得信仰。如释迦为净饭王太子是。

  “四、自在圆满。有大财位及广大朋翼僚属。以是摄诸有情而成熟之。”

  此谓自具足势位富厚及大朋翼,如此摄受有情,容易成熟。

  “五、信言圆满(威信圆满)。由以身语不诳他故。令诸有情信受其语,以是能以四摄摄受有情,令其成熟。”

  谓由语无欺诳,有情易于信受,能使四摄成就。

  “六、大势名称(圆满)。具足勤修施等功德,成诸众生所供养处。以是于他一切事业而为助伴,他便为欲报恩故,速听教化。”

  谓凡夫中,能于布施功德等类,常时勤行,着大名誉,由此使有情对之生感恩图报之心,而乐从其教。

  “七、男性具足。具足男根,以是为一切功德之器,以欲精进增长智慧,处众无畏,与诸有情,以为共行,或处闲静,无能为碍。”

  此谓男根为出世之一切有功德之器。无论处众处独,皆无所畏,能作精进,从闻思修得大智慧。

  “八、大力具足。以先业力,性少疾损,或全无病,以现世缘,有大勇悍。以是于自他之事,无所疲厌,坚固勇猛,得思察力,速证通慧。”

  谓身无疾病,因此有大力量,勇于任自他利益,作为无厌,速证通慧。

  十月初七日讲

  癸二、异熟之因亦有八。

  (一)不伤害有情,感长寿因。(二)布施灯衣,感形色圆满。(三)摧伏我慢,感尊重果。(四)施不悭吝,感受用圆满。(五)修习语业,言论自然威信。(六)常发大愿,摄持当来功德。(七)乐丈夫身,感得男根。(八)扶人施物,能感大力具足。

  “初者、于诸有情不加伤害,及远离伤害之意乐。如有颂云:‘若到杀生场,施放故作饶益,遮止害有情,当能得长寿。恒作侍疾人,并施医与药,不杖石损他,当感得无病。’”

  此为长寿正因。

  “第二、惠施灯明及鲜净衣等(能感形色圆满),如云(如前论云):‘依于无忿恼,以施感妙色,不嫉垢果者,说感妙同分。’”

  由是推之,塑绘佛像,供衣庄严,对他有情,形色妙好及受用丰美者,不生嫉妒,反加随喜,如是则能感得妙色。

  “第三、摧伏我慢,于师长前及余人所敬重若仆。”

  慢心,多从富贵,或学识、眷属、名誉等而生,以之骄人,则感(成)卑贱,反之,能敬人者人恒敬之,尤其对师长,时申敬礼,乃至师之仆役犬马,亦加敬重,则感得尊贵果报。

  “第四、于求衣食等者,常行惠施,纵其不求,亦作饶益,及于苦恼,具德之悲敬田中,无资具者,悉作布施。”

  是为富饶正因,菩萨摄有情,先断不予取,继以财施,最后始用法施,故感受用圆满。

  “第五、修习断除四种不善之语。”

  谓不欺诳,不詈人,不挑拨是非,不说无义空语,自然言论日趋威肃。

  “第六、发愿自于后世能修种种功德。且于三宝父母、声闻独觉、和尚阿阇黎诸师长所,而修供养。”

  常发如是大愿。

  “第七、乐丈夫德,厌妇女身,深见过患,于诸贪着女身之辈,遮止其欲,断男根者,为作解脱。”

  如称绛区生巴、意喜喇嘛、俄吉堕、麦躬(般若会上菩萨之名)名,而礼拜之,亦感得男身。

  “第八、他所不能,我为代作。于可共合,为作助伴,并施饮食。”

  如是等等,能感得大力具足。对三宝上师恭敬承事,供五妙味(糖、蜜、果、乳、酥),亦感此果。又大力中,分身心之二,身力大如前述,心力大,以发增上心为正因。

  “彼八种中,若具三缘,当得殊胜异熟。”

  由上八因,得八种果,但得八果后,又不定能即入于善,或反以之造恶者亦有之。为防止以八果造恶故,应再发愿,加上三缘,始能感得殊胜异熟。

  “三缘者,(一、心清净,二、加行清净,三、田力清净。)心净清中(复分自他之二),观待于自有二:(一)修诸善因,回向无上菩提,不希异熟,及(二)意乐至诚猛利而修诸因也。(以纯厚意、决定意、猛利修善)。观待于他有二:(一)见同法者(同法者,如自行施,他亦行施,同心一德者是)。上中下三(品),断除嫉妒校量、毁訾(轻侮比赛之心),心生随喜(勤修随喜)。(二)若不能者,亦应就日日于其所行,多次观察焉。(即不能如是,亦应日日多次观察他所作事,见贤思齐)。加行清净中(亦分二):(一)观待自者,长时无间猛利所作。(自方对八因长时殷重而作)。(二)观待他者,未受正行,赞美令受,诸已受者,赞美令喜,常恒无间,安住不舍。(他方未修八因者,赞彼令修,已修者,赞之令增)。田清净者,即彼二种意乐加行,获多美果等同田也。(田清净中,即彼意乐加行所得之二果,美妙繁多,其力如田。故称田清净)。”

  田清净,为菩萨地所无,此处补入。

  壬三、思己应行止之法

  总上业果道理,在使人认识因果关系,劝受善业。向来大德皆劝人当思业果,以业果比空性尤难,空性尚可以理解,业果超常理,不易信解,须常思惟,尤应思惟应行应止方法,行止法为业果中最扼要,亦即正行之起点。此复分二

  癸初、总示。癸二、别以四力净修之法。

  癸初、总示。

  “《入行论》云:‘从不善生苦,如何从彼脱,我昼夜常时,唯思此应理。’(此颂即谓应常思业果理趣之意)。又云:(前论又云)‘一切善品根,佛说胜解是,又彼之根本,常修观异熟。’知黑白业果已,当数数修习,以其最极隐覆,难获决定故。”

  此谓一切善根之根本,即在胜解业果,而业果胜解之根本,又在常常修习异熟果之道理,乃能生起取舍胜解心,由取舍胜解心,乃能生起一切善品。盖业果理极隐微,极难获得决定。过去噶当大德,每遇业果有疑处,即检阅经藏关于业果事理,如前引噶窝龙王故事等,务使生起,检阅经藏,即由深信佛语而来。因业果非同空性可以以一异诸门为正量,而比知其无自性,业果不可依理依量抉择。惟有依圣言量,循佛所说,迹以求之,而又须先信圣言无不是量。

  “如《三昧王经》云:‘月星可损坠,山邑可崩坏,虚空变为余,佛不说虚语。’于如来语须生决定信。在未获此无伪决定以前,随学何法,亦不得佛所欢喜之决定也。”

  此谓佛之语业,无有染污,凡所说法无不可信,如于业果未得决定,任修何法,等于修贪嗔邪见,欲得诸佛欢喜,决无是处。以未得业果决定见者,对于佛语即未深信,未深信佛语,则自修皈依起乃至空性,皆无从生起。

  十月初八日讲

  “有一类人,自谓于空性已获决定,于业果未能决定,于彼不作数者,其于空性之见解成颠倒矣。达空性者,即于空性见为缘起之义,能为于业果生决定之助伴故也。”

  此谓真达空性,必信业果,如谓已达空性,于业果无所碍,善不善一切皆空,因此任意妄行,不择善恶,及谓但达空性,一切法皆不需要。如此种种见解,恰与空性相反,彼谓但达空性,余法皆可不用,如病愈不须服药,此喻固有相似之一部分理由,以空性能除生死根故。但成佛不专恃空性,尚须与方便和合。如专用空性而弃其余,即等于鸟仅一翼,亦称诽谤菩提心。真达空性者,知一切法依缘而生,则对于业果愈益生信。

  “前经又云:‘如同幻泡幻焰电,一切诸法似水月,虽然不缘身死后,往他世之数取趣。但已作业非成无,当如黑白熟其果,此道理门甚奥妙,微细难见佛行境。’”

  此颂,一依无常义,一依空性义,依无常义,一切有为法,如幻泡阳焰,刻刻在变,刻刻在壤。依空性义,幻泡阳焰,各由诸缘和合,貌虽是有,实际是空。但水月喻,如解为无月,则微有误,水月朗然显现,不可谓无,只是依缘显现,而非真有一月在水,推之幻泡亦然,一切有情,在六道受生,有种种可名,然实无‘自性之有情’可得,而照所作业或黑或白,一一承受异熟,无丝毫错乱。此中理趣,极细极微,惟佛真实行境乃能知之。大善和识觉勒格西云:“达空性者,对于业果,比未达空性时愈见生信。”故于择上师时,欲知其人达空性与否,即观其人是否深信业果,如于业果有疑者,任其自命如何,绝不可依以为师。

  “以是当于黑白二业因果,生起决定,常于昼夜观察三业门,断绝恶趣。若初于业果差别,未能善巧,或稍了知,而三门放逸者,是唯开恶趣之门。”

  如真怖畏三途苦趣,欲求脱离,皈依三宝,虽为重要,而尤要在观察叶果,得其决定,而从三门实行取舍。倘或对于业果约略了知,并未决定,放荡三门,即无 孜}辟三途之门,任修何深法,皆不能救。

  “《海问经》云:‘龙王诸菩萨,以一法而能正断险恶趣之颠倒堕落,一法为何。谓于诸善法数数观察,念我如何住此度诸昼夜。’”

  故修法云者,非仅在如何念诵,而在用正知正念不断观察善恶,从心取舍,如是即为真实修行。从上广说业果差别,其作用在作为观察自心缘境。噶当巴善知识云:“当以业果道理与心相应。”亦即此意。总而言之,诸善法数数观察,如是思已,遮止恶业,是为修行要诀。往时,余与法友,同谒地摩仁波卿,友本博通经教。所问皆甚深甚广,仁波卿最后答云 汝所问者,皆是正法,但觉与汝心相去尚远,希望从舆汝心较近之法注意。

  “如是思已,遮止恶行之法者,《谛者品》云:‘大王,汝莫杀生命,众生于命极护惜,是以欲保长寿者,心中亦不思断命。’于十不善等诸罪,虽惟发起之心,亦不可轻(于)动(念),应多修习防护也。”

  推之十恶,皆应从意根断除,多修多习。

  “康隆巴对普穷瓦云:‘格西敦巴谓,唯业果甚关重要,吾意现今讲说闻修皆非希罕,唯修此业果者,难矣。’普穷瓦报曰:‘如彼当作。’又敦巴云:‘仁者,心量莫粗,此缘起甚细。’”

  意谓细微恶业,能感大果,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可不慎。

  “普穷瓦云:‘我于老时,惟依靠《贤愚因缘经》。’夏惹瓦云:‘随生何过,佛不责余,咸谓以作此缘,今生此过也。’”

  随生何过,佛不归咎于方所宅舍,但说作此业,食此果也。

  十月初十日讲

  癸二、别以四方净修之法

  “如是于诸恶行,亟应努力无使有染,若因放逸及烦恼炽盛等缘而生罪者,亦不可任意放置,当须励力于佛大悲所说出罪方便。”

  罪不忏。无可逃,前引《聚经》已经说过。若因放逸或烦恼炽盛,致造罪业,应依大悲大师所说出罪还净法门,极力忏除。

  “又彼堕罪还净之仪轨者,如三种中戒别别所说。罪还净者,当依四力。”

  还净对犯戒言,在三律仪中,如金刚乘戒,犯何佛之戒,依何法忏除,各有仪轨,在菩萨戒亦然,总之无论何罪,用四力法无不可除。四力心要,对作而不积,或积而不作,或不作不积三者,固可尽除,即作而又积,如现法受、顺后受之重罪,亦可断净。故四力具足能断过去一切罪性,防护未来一切罪性。四力者 一、能破力,谓有劫夺罪性功用。二、现行对治力,有销灭罪性功用。三、遮止力,有根除罪性功用。四、依止力,有防护异熟功用。凡造罪不忏,则与日倍增,用能破力,即可将已成之罪劫夺回来。用对治力,可将将成之罪销灭下去,已成之罪日日灭轻。用遮止力,能使未成之罪,根株掘尽,永不再生。用依止力,则罪性应感之异熟,可以断除。异熟有大中小三,等流有二,以习气等流为尤重。(四力之殊胜作用,能破即追悔力,可劫夺已往之罪)。

  “第一能破力者,谓于无始来所作不善,多起追悔,欲生此心者,须修能感苦异熟第三种果之理趣,修时可依《金光明忏》,及《三十五佛忏法》二种而作。”

  修此力时,在思惟三果理趣,对于过去恶业数数追悔。以杀生论,一虮虱之微,其异熟可感三途,其等流能使生生嗜杀,广造罪业。其增上能使一切境遇恶劣,故须立起追悔。追悔之心,应如如毒入腹中,知其能危及生命,异常恐惧,立即设法吐出,绝不容忍。如此追悔生巳,可依《金光明经忏》、《三十五佛忏》,此二在宗喀大师集中皆有之。《三十五佛忏》即具四力,初皈依,即依止力,二称佛名,即对治力。三发露,即能破力,今后皆忏悔一句,即遮止力。但修此不在口诵,而在心中须发起悔念。

  “第二对治现行力,有六 一、依《般若》等经句,受持读诵等也。二、依胜解空性,住入无我而明显之法性,空信本来清净也。”

  《般若经》有广中略,如《金刚经》、《心经》等,依之念诵,思惟空义,此中一谓依经思惟,二谓依胜解空义,趣入无我光显自性,因二无我性,本无染污,自性光显,须从闻思修,了解此性,本来清净,《聚喇嘛》云:“心之自性最光显,一切染污所蒙蔽。”但他宗多误解此义,谓心即是佛,为客尘烦恼所染蔽,故成凡夫,去此染污,即成为佛。故主张一切有情无不是佛。此种见解,稍欠明了,即致颠倒。须知心之光显云者,系指心之法性而言,所谓心之自性,即心之法性,非即指心也。心之法性即无实有自性之空性,其本来光显固无染,而心则有染。因心有染污,非心之法性上亦有染污。故只能说心之法性光显无染,即一切有情成佛法身之方便,而不能谓一切有情皆是佛也。

  “三、依持诵百字等诸殊胜陀罗尼,如仪轨而持诵之。”

  百字咒等,谓依《百字明咒》等仪轨,或依《毗卢遮那咒》及《弥陀还净咒》等皆可。

  十月十一日讲

  “《妙臂经》云:‘犹如四月火焚林,无有遮障然遍野,以念诵火戒风燃,精进猛焰烧罪恶,犹如日光照雪山,不堪威光而消融,戒日光明念诵炽,罪恶雪山亦归尽。如于暗中置灯光,黑暗无余而除灭。千生所集罪黑暗,以念诵灯速遣除。’”

  野烧焚林,无藏不尽。由念风戒火,可以烧尽罪恶,现世有以十万百字明、十万礼拜、十万曼遮、十万皈依,为加行定量者。颇公谓此,不当以数量为断,应以罪净相现否为断。净相纵现,亦非便休,不过可减少其数,以移修他法耳。诵百字咒故在自身生起本尊观,乃须持戒清净,以戒光与咒合方可。又如日光消雪,暗室燃灯,皆为消除罪恶之喻。

  “此复乃至未见罪净相而诵之。相者,谓于梦中梦吐恶食,又酪及乳等,或饮或吐,或见日月,或于空行,或遇猛火、水牛黑人,或见苾刍苾刍尼之僧众,或出乳树、象及牛王、山与狮子座,并微妙宫殿而为上升,或梦闻法。此《准提陀罗尼》中说也。”

  如上所述种种,皆为罪净之象征,但须于正诵咒或修法闻法时,数数发现,乃为证验。如梦服乳酪、梦吐恶食蛇蝎、梦见日月、梦飞行、梦骑象、宝马、登山、登狮子座、入微妙宫殿、梦闻法、梦入白色帐幕、梦沐浴、皆为净罪之相。但在平常亦有此等梦相,如风大盛,则可梦飞,以故不在诵咒修法时数数显现,不足为证。又此皆为外净相,有时非人欲障行者,使生骄废,或故为播弄,亦能使梦见本尊,吐蛇蝎等。故外净相亦不足为证。应以内净相观察,烦恼是否日销,心念是否转变,及是否迁于善法。如烦恼未减,纵令长期闭关,反增骄慢,罪甚于前。

  “四、依形像力,于佛获信已,塑其形像也。”

  此须对佛确实生起净信,以净信心塑像,即能消罪,若以世俗心为炫耀计,适得其反。塑像应不从质量上分别,土木金银,皆同真佛,不地质量重者,获福稍胜耳。

  “五、依供养力,于佛及塔,兴种种供养也。”

  对于佛、菩萨、塔、像、勤行供养,亦除罪法。

  “六、依名号力,于佛及诸大菩萨名号,闻而持之。此等唯是《集学论》中所正出者,余亦多矣。”

  余,指《道次》从依师起,乃至修菩提心,皆为除罪方便。

  总上六种中之依塑像力,即专为断除罪性。又六种中,除解空一项外,余皆易办。至解空非凡夫所易能,最低限亦须能知一切法无自性方可。又余五中有涉及财力者,须知供养不定在如何多财,总在至心奉行,如照道次至心修行,即为无上供养。又任作何善,皆为净罪回向,亦方便之一。

  “第三遮止力者,谓正防护十不善也。以是能摧昔所造作一切自作教作随喜他作之杀生等三门惑业,及法之障。此《日藏经》中说。意谓若无至诚防护之心而忏者,仅成空言,故律中问‘后防护否。’广释中说也。是故后不更作之防护心,颇为重要。然此心生起,又从初力而自在也。”

  此谓发愿未来决不再作恶行,或力有未能,发愿短期不作,渐渐延长,乃至永

  断,亦是一法。用此法对十恶谤法罪,皆可断除。但不在口说,而在诚意防护。律中有问“后防护否”一语,即为防后使不再作,最为重要。生起此心,又重在最初之追悔心能破力。由多追悔,如服毒痛吐后自能见毒即防,决不再服也。

  “第四依止力者,皈依三宝,修菩提心也。”

  皈依三宝,由知三宝功能,诚心依怙,故成依止力,发菩提心一念功能,能消量罪障,故亦成依止力。

  “总之,佛为初心学人,虽说多种忏悔之门,然对治圆满者,四力为善也。”

  佛说种种净罪方便,如礼拜、绕塔、净瓶灌顶及观金刚萨 诸法,而最圆满者,为具足四力。例如对于过去罪恶深深追悔,而以持名念咒,对治现行,心中恳切皈依三宝,策发菩提心,誓断后流,永不再作,如此即为四力具足。

  “罪净规者,于诸当生恶趣大苦之因,转生小苦因,或虽生恶趣,竟不受苦,或但于现身稍患头痛等,即成清净。如是诸须长期受苦之罪,或成短促,或竟不受。此亦视忏者力有强弱,及四力对治全与不全,力势急缓,时期长短,以为等差,而未有一定也。”

  所谓力强弱者,如持菩萨戒者,比持五戒者其力为强,余可类推。

  “经及律中谓‘假使经百劫,所作业不亡’者,盖对诸不修四力对治者而言。若以四力如说而忏者,则虽定当受果,亦能清净。此《八千颂释》中说也。由是诸以忏悔及防止等力,而坏出生异熟之功能者,纵遇余缘,果必不生,如以邪见嗔恚断坏善根,彼亦同之。此《分别炽然论》(《烧戏论》)中说也。”

  观上二种说法,若具足以四力净忏,虽定受之业,亦可消亡,如链金去垢,火力小则垢小损,火力大则垢大损,火力具足,则垢悉尽,以依止力忏净亦然,此力能使一切异熟种子变坏,不再生果,亦如麦种经裣锻或煮,纵遇水土诸缘,亦不能生芽。定受业及谤法业等粗重罪,若具四力,如法忏除,亦能清净。但小乘如经部有部,则解释不同,彼释定受者,谓异熟业已成,决定当受。复以经说“百劫不忘”及“异熟不可坏”,反驳大乘,谓《八千颂》所说定业可净,非佛语。在自宗宗喀大师解释,则谓业本体原有定受与不定受二种。定受业经四力对治后。变为不定后,与本体不定受者不同。佛说指业本体言,故大乘所说与佛不违。又异熟不可坏者,如盲者已盲,跛者既跛,则不可改变。其在未盲将盲,未跛将跛时,即用对治,尚可以改变,即异熟已究竟者不可坏,尚未究竟者犹可坏也。由追悔及防护力,即可以损其能感异熟之功能,虽过余缘,亦定不能感异熟。如杀九百九十九人尊者,罪净仍得证道,证道即罪净之征。不过罪净之后,亦仍有受果者,如杀九百九十九人尊者,临终仍现堕相,此种受果情形,正如阿 黎伦敦吉所著之《大吉抛波弄》(《炙烧戏论》)中所喻,谓如拍球,着地即起,不致受苦,以体轻故,随其禅力而起。凡业力,经对治后,不复能强牵,不过表示业果不失之相而已。又地狱业经四力对治,变为感受头痛等苦,地狱异熟即无余消失。诸家对此认为疑案,辩论颇多。大致如问 经头痛后,异熟清净否,当答清净。又问:此种头痛,是否由于业力,当答由业,但是变化后之业,乃间接非直接也。

  “然以忏护清净,虽能令无遗余,若初无罪染之清净,与忏已而净之二,则大有差别。”

  以间接与直接二者,迥有不同也。

  “如《菩萨地》中言,根本罪生,虽能重受还净,然于现生不能证得初地。”

  即犯金刚乘戒,亦可依具足仪轨忏还令净,但即生不能成佛,以即生成佛,赖金刚乘戒故。

  “经(《研磨经》)中亦云:若生经中所说一种谤法之罪,于七年中,每日三时忏悔,罪虽清净,然任如何疾速,欲得忍位时,须经十劫也。以是无余清净之义者,是于不悦意之果清净无余。生起证道等者,则为甚远。故于从初无染,当励力焉。是故说言,诸圣者等虽为命难,亦于小罪不知而故行。倘若忏净与初即不生二者无别,则无须如是作矣。譬如世间伤损手足,后虽治愈,然与初未伤损,终不同也。”

  是故行人应多思异熟果道理,以业果为明镜,置于心中,监别善恶,务求自始无犯,是为最上。业果道理,大概如是,应总加思惟求远离不善,与八种圆满相应。

  以上讲业果竟。

  十月十四日讲

  思惟业果为车(即依《朗忍》科判)

  第一、思业果总相。第二、各别思惟。第三、思已应行止法。

  第一、思业果总相

  由怖畏三途苦,知三宝功能而求救护。如死囚求免,应听从长官命令,故正皈依,唯法是依,于佛说业果,深生信忍,而后能如法取舍,不再造三途因,乃能离三途苦。昔大善知识阿旺夺得把(与阿底峡尊者同时人)一次行至危桥,遇一弟子,急令供曼遮,为说要法,云:“在未解脱以前,以业果为切要。如忘业果,任何善巧,任何成就,不能免三途。”又昔印度有修大威德法者,因忽略业果,死堕饿鬼,欲来西藏乞食,时阿底峡尊者在藏宏法,以神通知之,急修朵马施食,以阻其行,免使贻害藏地,饥饿不安。又后藏烹波地方,有婆罗门瞻那加修心吉宁写(对治阎王法)已得共通成就,因不注意业果,死堕饿鬼,而现节金本尊相,有喇嘛当放朵马,彼于门外现形,问之,自言为饿鬼,日于此得食,今因汝当以事迟延,使我饥渴难忍,请速施食,诘其前因,答:为曾窃僧食所致。又印度有班智达乍把他,深通五明,缺于业果,死入地狱。又迦叶佛时有比丘,善巧说法,弟子盈万,亦以缺乏业果取舍,死生龙族。此资粮道菩萨之堕苦趣者,据经教,未得加行忍位菩萨,不注意业果,均有堕三途之虞。不过资加菩萨,以具有菩提心,虽入三途,亦易拔出。业果关系如是其大,故先宜思业果俾生信忍,上师教授,以知人身难得,暇满大义,为道次之首。以发心为修法之首。以业果为正法之首。若业果不明,虽修他法,亦徒然耳。故应于未上座前,多阅经藏中关于业果道理,反覆思惟。上座修时,先修六加行,继思三途苦,皆由业果所致,启请上师加持我,于业果速得通达。如单修业果,则于顶上上师启请,言我及一切如母有情无始流转。皆由不明业果,请师加持,令速通达,观想上师即佛放光明甘露,下降加持如前,特别以不明业果所生者,悉皆清净。业果思惟分四,如下:

  (一)业果决定之理。经云:“由此此业,得此此果,作彼彼业,得彼彼果。”从外因果思惟,如种葡萄得葡萄,种底达(如海椒)得底达,决不爽丝毫。外因如是,内因亦然,种善决不得苦果,种恶决不得乐果。种时之大小强弱,得果亦尔,如供铃比丘故事,即其明证。故因与果,亦如影之随形,不可思议。如不从经教,多看过去故事,亦难通晓。如盗牛比丘故事,有失牛者,见比丘所煮之食为牛肉,误为盗,捕之入狱。数日后,失主自寻得牛,往告执法者,而执法者竟忘之,时经半年,始获释出。众往问佛,佛云,业由自造,彼过去曾盗牛,以皮血等置山中,诬一习静者,使入狱片时,始得白,故今感得六月之误羁也。业果之深细,较空性尤难通达,如孔雀羽毛何以有如是纹彩等类,虽阿罗汉亦不能晰。故非依圣言量,于经藏求之,无从信入,信入以后,知业决定,如影随形。再观自己所作之业,多属恶业,即当从今猛醒,远离不善,勤行于善。

  (二)业增长广大。继思业果不但决定,且能增广。从外因观察,一粒之种,入土则获实无量,千寻之木,其始不过一核,由种而实,实而种,辗转无已。外因如是,而内因则尤甚焉。昔佛乞食,一净信女,以一抟食供佛,佛为授记,当得阿罗汉果。其夫心疑佛为漫语,尚未出口,佛已知之。谓之曰 汝见耶难树否,其枝能荫车五百乘,答曰见。问见其种否,答曰亦见,其小如豆,佛言,小种能生大树,吾前言亦复如是。又一次佛行,路遇群儿戏嬉,问佛曰 沙门,惧狮子否,我辈列队为汝击鼓前驱。佛即为之授记,此辈童子,未来世当得独觉果,皆以鼓音名。此亦正如詈比丘为猿者,后感五百世猿身,詈比丘如妇者,后感五百世女身,知业果之增广如是,则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又小善易为,如前说抛豆供佛者,一豆之微,即感四洲王果。又如具衣比丘,生即具衣,出家后三衣自至,弟子以问佛,佛云:色笃佛时,有夫妇二人,见国王供佛,心生羡慕,自恨无力,惟有一衣,夫妇互易而出,妇令其夫遥供佛,自急避入草中,佛时赞为无上供,即为授记,国王亦善之,大加赏赐,并授以职业,衣食无缺,获得现报,益行善事,后于佛时出家,三衣自至。由以上观之,故于善恶,无论大小,均应注意取舍,勇猛勿忽。

  (三)业不作不得。不种人天因,决不得人天果。亦如外因不下稻麦种,决不得稻麦实。同一父母所生之子女,智愚强弱,贤不肖,各有不同。乃至同析之财产,而盛衰兴败,亦各有不同。推之世人,有技术善巧,又长于经营应付,而终其身蹭蹬不得发展者,即业不作不得之明证。佛时,有国王名暇巴者,与婆门种作战,兵败王宫被焚,王自知业力难逃,乃投火死,其眷属中有能飞者,亦不得免,惟一婢获出。弟子以问佛,佛云:王与眷属,于过去世曾作焚业,惟一同伴未举火,即此婢是。又如昔乍左城被天雨金银泥土淹没,城中仅二人逃出,并多得宝。弟子以问佛,佛云:此城国土,过去曾迎圣者修法,后王惑于谗言,以尘秽泼圣者身,驱之,故有此埋城之果。又其城中先有老女,弃尘,适值比丘过,尘扑其身,老女旋得嫁佳婿,城中遂信以尘扑比丘为吉,习为风气,唯二长者非之。今之得出者,即彼是也。业不作不得如是。

  (四)业已作不失。经云:“纵使经百劫,所作业不失。”以业既作已,非如外种豆麦,可经久而自陈腐,不能再生。而内种虽经百劫,仍如影之随形,丝毫不爽。喻如鸟之飞空,影实随之,及其集止,影亦随集,在鸟固不自知也。有情纵得人天身,以受用福报故,亦不能觉察其所作之恶业,而业实随之不离,及其福尽下堕,即与恶果相合矣。依经说,业不论大小,除其中有经转变者外,绝不稍失,虽至阿罗汉不受后有,亦须偿还其未净之旧业。例如谔军比丘,在佛时已证阿罗汉果,而仍以饿死,其平日行乞,非先为他比丘扫室,则乞不得食。及老,身不能行,依制,乞可倩代,殊最后七日,均以钵托上座代乞,而其所得,恒在中途为鹰犬劫夺,或无意倾倒。一次有上座亲为护至,钵忽隐没,至最后一次,食变尘土,不能入口,结果以绝食而死。弟子问佛,佛云,彼过去曾因其母不安于室,禁闭数日,以不得食而死,故感此报,今将不受后有,故须清偿此债也。

  以上四种,统应从内外因果,多阅经教,生起决定信。但此决定信心,非仅口作是言,如云,我已皈依,又常闻法,修学、供养,当然信业果,而后能如是。然此犹未足以表生起决定之真实。如真实信业果,必见善如获异宝,惟恐不及,见不善如探汤,如避毒药,于善行之意乐极强,于不善行之厌离最猛,乃其象征。但信业果,亦甚不易言。博多瓦云:“但能于业果生犹豫心者,亦属难得,以有犹豫心,尚可生起希望心故。如为善而疑其或可以得善果,如此尚有得善果之希望心,即较不信者为胜一筹。例如旱地,耕者犹望其有积水栽种之一日也。然一般人能生此犹豫心者,亦不可多得,遑论真实决定信心哉。”

  十一月十七日讲

  复次、各别思惟、科判略异。一黑业、二白业、此二乃一反一正,可合为(一)黑白业,(二)业门力大。

  (一)中又分为三 (1)正思业果,(2)轻重差别,(3)果。

  (1)正思惟者,座间仍照《道次》及《俱舍》,思十恶业,恶业本不止十,此处略摄为十。如杀生罪性,分 一事、二意乐、三加行、四究竟等。逐一分想,四支完具,则杀业即成就。其余盗淫等,亦照此思惟。或从初即不思四支亦可。贪嗔痴系意业,只要心生决定,即为业成,故与身语不同。所以必如是思惟者,在认识何为黑业,于发动之顷,即遮止不作。如不认识,则犯一种不知之罪,且因不知,而造罪更易,尤以贪等易犯。俗人从朝至暮,均在贪取名利之中,固不待说,即修学、辩论,有贪取名利恭敬之心,亦属贪摄。嗔心在害意一面,亦最易犯,如见人失利,立起幸灾乐祸之心,即是害意现象。尤其对于敌我利害,国家胜败之际,更为易炽,应细细观察。

  (2)轻重差别。座中应将《道次》轻重六种,加以思惟。甲、自性(即本体)轻重,身语七支,前重于后,意业三支,后重于前。乙、想之轻重,即视作善作恶之动机猛利与否。丙、加行轻重,如杀业用凌迟法,较从其要害突然致死者尤重,作善亦然,不易作而作之,其力尤大。丁、处之轻重,三宝父母处所,所作力大,戊、时之轻重,长时串作者力大。己、对治轻重,已对治者力小,不对治者力大。如是从轻重两面思惟,则对于善业知从力大者作之,对于恶业,纵不能一时悉断,亦当从力大遮止。又如作善,知不易作者力大,则虽劳神费思,亦能不倦。如发起力大,则能事事回向菩提,知长时力大,则能一贯而作,不致中断。

  (3)果修法。座中仍照《道次》,从异熟、等流、增上三果上仔细思惟,对异熟,应思我今生已得人身,当发欢喜。对等流,则思今生疾病贫困等十种未能如意,皆由过去恶业感召,绝不怨天尤人,和归咎时间方所。总之对于不顺方面,随时均须消归自业。对增上方面,关于人生受用,照道次所举之例,一一思惟。又凡事心不欲作而不能自主,竟至作者,此皆业力为之。其不遇缘,终无成功者,亦属业力。所处常遇污秽,不易避开者,亦属业力,以现在论,兵疫水火诸灾,比昔为甚。昔人在人事方面,知识技能不及今人,而昔人灾害较少,可见此类灾难,属于业力,业力乃灾害之根本,不专在人事方面,如归咎人事,则人事益精,而灾害愈重,又将何说。

  十月十八日讲

  (二)业门力大、此门在使人勇于为善。分四。

  (1)所依。(2)田门。(3)意乐。(4)物门。

  (1)所依门力大。分有戒无戒,与戒之大小。以造善论,有戒与戒大者,比无戒与戒小者力大。以造恶论,则无戒者比有戒者力小。于此如或疑戒反为使人增罪之具。须知功罪相比,有戒者功多,例如受五戒者与不受五戒者,在一日之间,同不作杀,无戒者只能得不杀之善根,而有戒者则于善根上,更有不杀之功德。有戒者只须不犯,纵令放逸,功德亦等流不断,亦如长期屠儿之杀业不断然。《入行论》云:“受菩萨戒有情,纵令在嬉戏睡眠中,功德不断,有如长流,所获福报,量等虚空。”

  (2)田门力大。此就对境方面言。如行布施,施畜不如施人力大,施富人不如施穷人力大。对父母及出家众,则供父母不如施出家人力大,推之施声闻大于施恒僧,施菩萨大于施声闻。菩萨又分诸地,直至于佛。供佛一花,胜过布施所有凡夫一月功德。

  (3)意乐门力大。意乐,以菩提心为最。以菩提心布施,其力无比。

  (4)物门力大。法施比财施力大。尤其供养上师。如法修行供养,其力最大。总上诸门,在使人对于十恶不作不积,对于十善,作而且积。又复当知,单具一门二门三门,其力固大。尤以具足四门,最为圆满。例如自己受戒修六加行,所依为具戒之身,田为上师诸佛,意乐为菩提心,物为修行供养,即具足四门之法。

  第二、思惟业差别。譬如农人,对于某土因施肥。收获较丰,自特别珍视施肥,对于其他田土亦勤行之。当念今生已得人身,即为过去耕种所获之丰收,应特别珍视此身,使后世更加圆满。照《道次》次第思八种圆满之因。寿量,由于不杀与护惜生命而来。形色,由于施光明与无妒而来。种姓,由于谦卑。自在。由于惠施。威信,由于离语恶,名势,由于发愿。丈夫性,由于乐男德。大力,由于代他作业。修此八种殊胜之因,在得殊胜身之果。得殊胜身,始能修即身成佛之法。但比胜身又不能世世无退,故于八因之外,须再加四愿:一、愿生生世世生于有佛法地。如生在无佛法地,虽身为国王,而不能闻法,反而因以为恶,则害益大。故生有佛法地,最为重要。二、愿值遇善知识。三、愿能闻思修。四、愿乐于种植福德。欲得此八因四愿,又在于能护戒。能善护戒,善发愿。即能感得世世殊胜异熟身,对于成佛道路,自然不远矣。

  第三、思已应行止之法。在座上,观上师即佛在我顶上,由上师即佛心中放光,显现对面三宝资粮田,于此修忏悔法,如为特别犯罪而忏者,则对于所供身语意所依之前,广陈供养,观想十方诸佛,诚心忏悔。一面诵《三十五佛忏》或《金光明忏》。初业行人,以净障为第一,盖此生以前,所造恶业不知凡几,未学法以前,所造恶业,亦不知凡几,故须先行忏净,必须罪净相数数发现,证明过去罪恶渐尽。嗣此即随时觉察,有犯即忏,如是渐入清净,而后闻思修易于入理。下士修习心要,大致如是。但行者,虽自死无常至业果,已经全听,其人是否已得法要,尚须观其能否重后世轻现世心。如于重后轻现心已生起,即为已得法要。不应徒重广见多闻,重在闻已即修,使心与法合。否则如提婆达多等亦精通五明,而仍不免于堕落。故《道次》解释,闻为知,知为修,知而不修,等同绮语也。

  讲马车竟

  十月十九日讲

  己二、发心之量者

  “发心之量者,往者为求现世,心不虚伪,于求后世,仅随言辞转耳。若能易地而观,求后为主,求现为兼者,是即生也。虽然,尤须坚固,彼虽生已,仍当努力修之。”

  此谓修习发心之量,须将过去虚求后世,实求现世之心理,一步一步修习,掉转过来,以希求后世为主,现世为轻,复欲令此心生起坚固,故须努力修善。颇公云:“应须力修,乃能获得入于道次。”昔敬俄瓦问普穹瓦云:“得五通八成就,比道次身心生起者,为何如?”答曰:“对道次全体身心生起,诚为不易,但能了达一部意义,亦为清净解脱正因,胜过于前。”即此可知道次之重要。复次,信业果者,须除四种相。云何四种:一、除偏于贪欲。二、除偏于嗔恨。三、除偏于愚痴。四、除偏于恐怖。例如有以利诱往杀其仇,如信业果,则贪欲轻微,即不为彼所动,又如嗔心轻微,即遇违缘,亦以知业果故,必能遏止,同时善心即生,否则即不能如是。又于一切作为,对于业果先加明辨其应作与不应作,即能灭除愚痴,不致盲行妄动。即有不知,亦能立请上师指示,或检阅经教。又遇恐怖生时。强半由平时未将业果辨清之故,果认清业果,如对地方官府禁令,自能不犯。即无恐怖。能信业果,慎于取舍,即骤遭变故,亦不惊恐。

  己三、除邪分别者

  “有一类人,以经言,于一切世间圆满,皆须弃舍。而作错乱之根据,作如是想,谓受用等圆满善趣者,不出世间故,于彼希求不应理也。夫于所求,有现时及究竟所求二种,世间身等圆满者,虽求解脱人,现时亦所当求,由依彼身渐次辗转而得决定善故也。所有一切身财眷属圆满之善趣,非皆世间之所摄。身等圆满究竟者,是佛色身,及彼之刹土,彼之眷属等故也。”

  此段谓世间有一类人,作此邪分别。谓经教中说,不应贪着一切世间圆满,以彼一切受用等圆满,不出世间,皆属生死轮回,不应希求。彼不知所谓希求圆满者,有二种,一为现近圆满,一为究竟圆满。人天身为现近圆满,解脱为究竟圆满,希求究竟圆满,亦须先得人天身等现近圆满、而后可达。譬如登梯,自下而上,经所谓一切世间圆满应舍弃者,意指不应沉溺于世间圆满而言。世间法属于轮回生死,固应断离。而为究竟故,于世间圆满则不应离,以其过患不在圆满而在沉溺故。又身受用及眷属等圆满,非尽为生死所摄,以身之圆满,至于究竟,即佛色身。受用圆满究竟,即佛刹土。眷属圆满究竟,即菩萨众。故为现近计,此种圆满固所当求,为究竟计,此种圆满亦不当舍。希求关键,惟在意乐上如何,如以解脱为意乐而希求圆满,此种希求,即无过失。如以现世意乐而希求圆满,即属集谛矣。(刘衡如注 集谛,为一切苦所集聚。)

  “于彼密意,故《庄严经论》中说,以前四度,成办身受用眷属圆满之善趣。又多经中亦说以彼等而成办色身也。已释共下士道修心之次第竟。”

  《庄严经论》云:“增上生为受用身,圆满眷属勤圆满。”即说前四度成办增上生。余经亦多作是说,由四度而成就色身。故一切菩萨,于前四度勤奋而作,即在同时希求现近人天身与究竟佛身,故能成办此身胜因。

  复次,尸罗为解脱道之根本,由居士而沙弥而比丘,须辗转向上圆满。《广论》于此尚有详释,谓有一类以谨持戒律,即能成辨诸善趣,则五戒已足,何须更受比丘戒。当知比丘戒不仅以得解脱为限,而在得圆满佛陀,故应以下下律议受上上律义。以上说下士共道修心之次第竟。

  卷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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