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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灾区的困境与尴尬 草根NGO需“名分”

       

发布时间:2010年04月24日
来源:四川在线-天府早报   作者:吴楚瞳 徐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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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O:Non-Government Organization的缩写,是指在特定法律系统下不被视为政府部门的协会、社团、基金会、慈善信托、非营利公司或其他法人,不以营利为目的的非政府组织。

近日,一名多次被媒体报道的知名志愿者李兴(化名)很沮丧地说,在“5·12”汶川大地震周年祭后,他可能会离开灾区。李兴在灾区坚持志愿者服务已近1年。他的只言片语透露,作为一名外来的志愿者,在他与受灾群众间,不时还会发生一些他难以理解的误会。在灾区,还有一些志愿者像李兴一样,遭遇了困境与尴尬。  

A “逃”来四川后果无法预知

人物:小清(化名)山西太原市某县医院药剂师

小清两次到都江堰做志愿者,都是瞒着单位“逃跑”来的。每次在万不得已回山西之前,内心都很忐忑,她不敢想,如果院里知道了她的“逃跑”,会如何处理她。

小清有二级心理咨询师证书,去年7月,她在网上报名想参加灾区的心理救助。通过之后,小清去向单位请假。她想得非常简单:“我不上班肯定没有工资,只要有社保就行。”但医院并没有通过她的请假,告知她要批假必须上报县卫生局。小清无法等到一切繁琐的手续批复,去年12月21日,她让同事顶班,悄悄来到四川。

小清唯一后悔的事情,是大年初三,她不得不离开都江堰回山西那天,央视正好在板房里拍片子,将队员们给她送别的画面播放了出去。“如果不上电视,院里不会知道我离开过。”事情曝了光,小清也就豁出去了,春节后写好请假条,再度要求到都江堰。她的要求再次被医院否决。小清说,还有同事私下里“忠告”她,如果还想在院里呆下去,就别明目张胆对着干,“我听说如果我再走,我的保险就全没了。”

2月21日夜里,小清再次出现在都江堰。“我又不是去干坏事,为什么不准假?也没有做过影响医院声誉的事情,我以后还要继续生活,没有社保怎么办?”小清说,走之前自己跟领导说想通了,不会再请假。事实是,她依然没办法等到办完请假手续,再次让同事顶班,悄悄地“逃跑”了。如果不想让单位发现,10多天以后,她必须回山西。但这么短的时间,做不了多少事。但她也很清楚,未来的生活要继续,不能没有社保。否则,自己会从一名志愿者变成一个需要救助的人。要有社保,就必须得有单位。

如今,小清已经回到了山西。在医院里正常地工作着,可她的心,并不安分,她仍然在寻找着下一次“逃跑”的机会:“我还会再回都江堰的。”

B 离开之后 不一定回来

人物:孟晓宇大连自由职业者

晓宇是个爽朗直接的人,从去年8月初开始,给全国心理援助联盟领队刘猛做助手,至今已超过7个月。她说3月底可能会离开四川,离开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晓宇在大连的生活比较逍遥。四川发生地震后,考到了二级心理咨询师证的她,放弃了做“潮人”的日子,只身来到都江堰。指着板房里的床她笑道:“我刚来的时候,整天想在床前拉个布帘,把我和房间里的其他人隔开,我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晓宇一个人在四川,她的朋友在大连、上海、北京,继续过着比较“潮”的生活。晓宇越来越不爱与朋友们通话。半年过去了,朋友们劝她该回去了,别让自己从义工变成了佣工;也有朋友说,“你默默地做那么多事,根本没人知道”;还有朋友在电话里很惊奇地问她:“你在那里干什么?政府不是把什么都解决了吗?”晓宇她发现自己的价值观开始和最要好的朋友有了冲突,她会生气地质问他们,是不是真的了解第一线的情况?但大多数时候,她选择沉默。

自由职业,也就是手停口停,在都江堰的日子,晓宇断了一切的收入。3月底,她租出去的房子就要到期了,她得回大连去处理。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如果说小清有单位的社保,她连这一点,也必须得靠自己。她说,每个人都必须想想未来的生活怎么继续下去。

C 那些中伤 会影响前途

人物:邹芳伟 湖北十堰人 失业中

邹芳伟是媒体中很红的志愿者,他一个人,直到2月底,还在省医院的过道上睡觉,照顾地震伤员。不过2月22日这天,他不停地跟每一个人解释,说话时会不停地浑身发抖:“你知不知道,有些无中生有的中伤,不仅是伤害我,还会影响到我的前程。”

去年5月底,邹芳伟从昆明一所私立学校辞职到了四川,睡在医院过道里,照顾地震伤员。从去年底开始,从早报开始,邹芳伟受到很多媒体的关注,几乎所有的报道都充满褒扬。今年2月下旬,让他情绪激动最根本的原因,是某媒体关于他的文章中,出现了很多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他几乎将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搜索了一遍,但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来向我求证过……”

邹芳伟打开网上的新闻,每一张照片、每一句话,他都试图给大家解释是怎么回事。他将委屈分为两个不同的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小范围内的,比如在省医院。那时候,也会有一些误会,有时候是因为人多口杂,有时因为照顾不周,但对他来说,伤员打他骂他都行,因为他来四川,就是为了伤员跟灾区前线的人。邹芳伟受不了的,是第二种伤害,他认为这是大范围的伤害:“这种伤害我受不了。”

邹芳伟说,自己起码是一个好人。当某一天,他需要一份工作的时候,如果招聘单位恰巧看过这篇报道,一定会有误解。“这是强加给社会,然后再给我的压力,我以后的生存怎么办?我不希望不认识我的人,在评价我的时候有误解。”

一个知名志愿者的呼声 草根出身的他们需要“名分”

人物:刘猛 全国心理援助联盟领队河北经贸大学心理健康中心专职心理咨询师

无论小清、晓宇,还是邹芳伟,对全国心理援助联盟领队刘猛来说,这些跟他一样的“草根NGO”,遭遇困境与尴尬,最根本的原因是缺少“名分”。这个名分,只能来自官方,来自一部由国家制定的《志愿者法》或者《志愿者制度》。刘猛认为必须以制度的形式加以保障,才可以让更多志愿者有更长时间的坚持。

全国心理援助联盟设在都江堰的工作站,经费是刘猛一人在承担,或者特别亲近的朋友在支持。他的太太曾两度从圣彼得堡飞往都江堰送钱。刘猛不让工作站的任何一个人承担一分钱费用,也不让他们接受来自外界的任何捐助。所有人的认知都很一致,作为志愿者,不能成为他人救助的对象。

尽管刘猛在承担工作站所有的经费,事实上,他认为这些经费是应该由慈善机构或者政府来承担。作为志愿者,付出的应该仅仅是专业与时间。小清的例子太典型,刘猛设想应该有《志愿者法》,应该规定志愿者所在单位可以停发工资,但不能取消医保、社保,也应该将员工做志愿者的时限,算入工作年限、晋职年限等。“只有这样,才能让志愿者坚持的时间更长,才能让他们不会从志愿者变成受助者。”

无法注册 期待未曾出现的东西

希望建立志愿者制度的人,不止刘猛一个。对草根NGO来说,最大的困境,是在现行制度下无法注册。

目前尚在灾区的志愿者团队,从地震发生至今,在援助着很多需要帮助的人。也有很多人,希望通过这些团队,捐款捐物进行援助。但大多数团队不敢接受款项捐赠。他们想了很多办法,希望能注册自己的团队,但都未能成功。没有在政府部门注册的NGO就不会有合法的财务监管,如果他们公布银行账号接受捐款,就涉嫌违法。

刘猛所在的团队就拒绝了一切款项捐助,他们只能自掏腰包,直到掏空为止。他们都期待着,国家能出台一项制度,让他们这样的草根NGO可以注册,然后接受捐赠。账目有监督机构,有公示机制,可以由政府机构和资金资助方共同监管,出现携款潜逃或没有利用好资金,都必须受到法律制裁。刘猛说,在全国志愿者聚集得最多的四川,志愿者们都在期待一些从未有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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