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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的探索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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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的探索
  白云禅师序说

一、禅的源流说
  梵语一词,意思是静虑,以思想生起变化,发动意念起作用;也就是运用思想、发挥智慧的一种外静内动的行为;于古印度的瑜伽o学派,集中精神力量,相应宇宙意识是不相同的;即使白骡仙的《奥义书》中,有类似的行为文字记载,但是,于人体的姿态上所提出来,有关胸部、颈部、头部保持挺直的要求,以及感器官和意识的集中于心的规定,都是瑜伽精神培养超能力的方法。日本的学术界,在这方面的认同最为激烈;甚至抹煞了中国唐代以后,所演变成纯中国式的禅风格,孕育成所谓“祖师禅”的禅思想,组织成为中国的禅宗。虽然,日本的禅源流,肯定了是来自中国;但明治维新以后的优越族性,已经动摇了“血脉”和“血源”的事实,尽可能以“窜改”或“摆脱”的方法,逐渐地掩盖其本来面目,寄望于时空的迁流,演变成彻底的否定。
  不错,禅那之法,溯源于印度;惟禅的事实,不是瑜伽的化身,而是薄迦梵(婆伽婆)的发明。“薄迦梵”一词,是梵语中对释迦牟尼佛的尊称,中译乃是“世尊”的意思。依据公元初世纪前后,古印度梵语所记录的宗教诗中,有薄迦梵B歌里的颂句,说明了禅的形式与方法;为此,兹且选择一些关系句,并非完整的连贯句子,来证实所说的不假。颂句中这样说:
  远离世俗而独居,
  选择一处宁静的地方,
  铺一些草,垫一条毡毯;
  安详而平稳地坐在上面,
  管制身心,舍弃欲念,
  甚至关系着自己的一切!
  停止无意的活动,
  集中意识的运作,
  寂静的思虑所感受的;
  实践薄迦梵的指导,
  清净自我意识的虚妄。
  (参考《薄迦梵歌》中的第三、五、六部分的颂句;世界古典文学,梵语宗教诗篇。)如果,以禅缘起的资料而言,现前世界所能探讨的,恐怕算是最古老的文献;如果,以释迦牟尼世尊的本身,说明禅缘起的事实,当以菩提树下,铺草设座,安身立愿,誓言成就无上正觉,方始起座之举;直至岁末初,夜睹明星,顿然彻悟,得“法尔如是”的证实,应该是同于薄迦梵歌的记述,有着事理通达的左证条件。因此,禅法的源流,不应以瑜伽出典奥义书的文字记载,否定了佛陀的禅发明;尤其,不可置“静虑”之法,局限于盘坐一途,将身体的胸、颈、头三个部分,保持挺伸向上的状态(详奥义书)第二章),以所谓的瑜伽方法,强调打坐的样子,肯定是为禅的肇始。
  二、禅的本质说
  禅法来自印度,兴盛于中国,而后传递至日本、韩国、越南等地;即使是欧美地域有了禅法,也是达摩式的中国禅法;所以,现在世界流通的禅法,几乎是大同小异,原因是起源印度,发扬于中国,而后普及世界。这是任何流通禅法的国家或地域,必须承认的事实,即使在时空的迁流中,多少居心以掠夺方式的任何人,任何国家,任何地域,永远无法也不能改变得了的。
  禅法的本质是静虑,静虑的过程是禅法,依本质而言,是说明人人都有静虑的本能;禅法是运用这种本能,从事生命价值的发挥,究竟价值的功率。但是,本能的发挥,关系着个己的知识与经验;也就是说,知识与经验愈丰富,那么,于本能发挥的效用愈大,反之,则是有限或微的表现;不过,总是或多或少的差异,不是肯定的没有,即使是白痴,仍然有其些许或极微的运作能力。
  静虑既然是人的本能,本能的升起是凭借什么?此一问题的探讨,首先得明了静虑是什么?在这里,将静虑如果肯定是一种作用的话,就很容易知道这种作用的形成,乃是导源于人的思想,与外界的声色相接触,因而发生感性或理性的变化,意念便依于变化的推动力,而编制出不同自我的分别意识,每一自我就造作出各种类型的差异结果;如是,发明了人的静虑本能,完成于相同过程的作用,此类作用,便逐渐地演变成禅那之法,亦即所谓的人的本能。
  三、禅的敏锐说
  敏锐不是神经质,也不是多疑的副产品,在这个人与事形成为问题的世界里,常人往往忽略了的,或者是深感无可奈何的,是一个思想敏锐、意念细腻的人,则经常能把握和发掘许多不可思议的问题,于问题中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征结。
  或许,有人认为这类的敏锐,就像是创作者或发明家的灵感,原本就是专业性从事其行为的努力果实,应该是行为过程中比较特殊的奇迹收集者,似乎是专属智商较高的人所拥有的天赋,但并不表示那就是佛陀或菩提萨捶所享有的特权;因为创造者或发明家的灵感,原本就是从事思想工作的实行者,于其行为过程中利用敏锐的思想,寻找工作内容的更多变化,而赢得超越自我的突破而已。
  如此的说法,似是犹非,虽然清点出一些异想中的特别,却忽视了佛陀或菩提萨缍的成就,来自每一从事创作或发明的工作者,仍旧是广大众生群的人类系,以佛陀而言,中文的译义是自觉,觉他,觉行圆满的成就者,菩提萨捶则是大道心众生,或觉悟了有情众生,或勇猛的精进者。
  因此,说似是,肯定了思想的敏锐,圆满意念的成果;说犹非,是不谙心佛众生,三为一体的道理;虽然,创作者或发明家不是佛或菩萨,却已经拥有了近似的心路历程;如果,异想与意念,以及行为中的内含是静虑着佛陀的道理与方法。那么,无疑地,便是禅那之法的敏锐,触着了的觉悟之果实,也就是薄迦梵式的修行行者!
  四、禅的意境说
  境,在禅法中的地位很不稳定,自古以来,也找不出可供肯定的例证;包括多少高僧大德们所有的悟证在内,亦如惠能大师引用达摩祖德的话: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
  但是,后期的人,尤其是现代人,甚至代表日本系的铃木禅,几手将禅的意境带到了“生之雅”的“道”上;把生活品质提升的雅意,归之于含蕴的禅境,把思想的变化,展现于异乎常人的陶然心态,认定是即所谓的突破禅意。这是为什么?综观铃木禅的思想报告,应该很明显的看出,乃是受“无”的影响所至;虽然,“无”之一字,同属禅思想特色之一,却不是无的独立性,展现出绝对之妙;当然,更不是相对或突破的重点,即使是惠能的无念、无住、无相、以及《金刚经》里的“无”义,甚而至后期的“无”公案等等。
  禅法之要是增上,不是提升,二者于佛法的理论基础上,增上是修而求证,结果是绝对的;提升是学而进展,结果仍然是相对的。
  增上,就像是阿罗汉,虽然已人无学位;但是,欲进入菩萨位,则必须增上;即以菩萨十地而言,七地以下,欲进入不退失的如意之境唯有增上,必须人于不动的第八地位;如是,已人八至十地,仍属等觉位,欲登妙觉之佛位,仍须增上。由此可见,增上学不是有学或无学的意识行为,而是求得绝对的圆满结果。
  提升,就像是六道众生,从下三道提升为人道;或者从欲界至色或无色界,都是一种提升,仍然处在六道中,三界内。又如世俗之求学,从小学而中学,从中学而大专,甚至研究所,都是一连串的提升,仍然处在有学位;如果,以世间法的提升而欲转入增上,则是博士或硕士或学士位完成之后,于有学之环境,进入研究机构,以无学之位而行研究者,才是增上之学。
  无,从有而提升,无为亦复如是;无的增上,来自究竟,经过认识和了解,虽然有所发现,仍旧处在提升之位;必须要有所突破,再予究竟,才是增上之学;准此,可见禅法是佛法,在于求证究竟之后的绝对,不是提升之后,依然处于相对之境。
  五、禅的义谛说
  其实,与其说是禅的义谛,不如说是禅的面目;惠能大师曾经对惠明说:“不思善,不思恶,如何是明上座的本来面目!”善恶之外,悉皆清净,清净可是本来面目?即以薄迦梵所证悟的“法尔如是”,同样也是本来面目的肯定,说明一切万法,皆以因缘和合而生的绝对之说。
  那么,禅的面目是什么样子?兹列出以下的素材,作为选择的依据:
  1、以真象而见无相。
  2.以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
  3、是究竟而穷极。
  4、不可思议不可说。
  5、寂灭而乐住。
  6、明心见性。
  7、于平常心立第一义而不动。
  8、只有一种思想,于意念的发动,表现
  出智慧的结晶。
  9、运用思维,发挥智慧,获得彻底的觉
  悟之果。
  以上略举大端,您选择了那一些?是一部分或者是全部?不过,不管如何,只是拣择罢了。禅的方法,最忌拣择;就像是日本的禅过程,并非经由突破而发展成功的新面目,而是起于中国,摄于朝鲜,明治以后,通过西方的媒介,吸收印度的知识;这几经拣择所得的禅,无形中已不是本有的面目了。
  那么,究竟什么又是中国禅的面目?认真地说,仍不外是前面所例的素材,或一部分,或全部,都是禅的义谛,也是禅的面目;所惟一要提示的是:“起心动念”,必须与智慧相应行,与觉悟有关系;舍此,恐将全属每一个己的自我意识!
  六、禅的展望说
  中国的禅宗,自达摩为伊始,而后几经流通,有南北的分歧,有五大主流;尤以牛头法融的教禅调和之作,似乎不逊色于惠能的祖禅之盛;虽然,在气势上略输一筹,但是,后期禅林的茁壮,教禅的调和作用,对知识分子,尤其是科学发达的现代,影响的程度非常深刻;即使,禅表现的特色,仍然是祖禅的精神,却已经不是早期的那样纯真了!
  现前,西方人学禅,几乎是继承的铃木式,较之日本国内的特色,亦已相距很远;当然,涉及中国的祖禅,很难找出类似的模样。有人说,中国祖禅的不能广布世界,主要是被扼杀在话头上,迷惑于公案里;虽然这种说法太过武断,可是,涉嫌之处,确有不可否认的事实。因此,话头公案的模式,应该是禅德们有勇气承当改革的重要课题,而且,必须是刻意突破的最大障碍。
  禅法的本身,是经得起考验的,尽管时代在飞跃的进步,一切讲求科学的证明;基于佛法是以智慧为前提,以觉证为结果,而禅那之学,乃是佛法的“机会教法”,无分人,时,事,地,物,几乎在在处处,俯拾即是;仅以一句“平常心即是道”,便可肯定禅的价值观,获得可信的功效率。
  禅的探索
  一、导 言
  禅的格言是:
  大疑大悟,小疑小悟,无疑不悟。
  人类是最具感性的动物,往往由于感性的作祟,而生起染心,发动执著,被困在牢不可破的自我意识之中;常住迷惑而沾沾自喜的多数是沉沦于:
  财色名食睡的贪欲之中
  利衰毁誉称讥苦乐的八风之中
  因此,佛典中每以“贪、瞠、痴”而概括了五欲八风的种种造作行为,因而提示“戒、定、慧”三种纲要,告诫可以对治或者说是修养自我意识思想的造作行为。
  禅那之学,无论言说与行修,其实悉皆不离三藏佛典;因为,禅法乃是佛法中的一部分,同样是在戒定慧前提之下,以超越和突破的方式,帮助修学行者,免得疲于奔命,不知所措的徒叹奈何,促使其从现实见闻中去了解:
  生,是为了什么?
  老,莫感慨逝水年华!
  病,勿怨尤命运无情。
  死,不是新陈代谢。
  导引思维于生起作用之时,不致于猛钻牛角;触发认识审察的心念,突破时空的限制;摆脱迷惘,出离沉沦。然后在陶冶后的智慧中,超越财色名食睡,以及利衰毁誉称讥苦乐等顺逆境遇的侵袭;而住于娑婆却不受染着,成为一个洒脱自在的禅行者。
  基于五欲八风,像一张严密的网,一个个被网在里面;像渔网围捕鱼虾,即使有漏网的几率,但,逃避了眼前,却躲不过未来,终究是网中之物。
  禅,于世法中不是接受,也不是拒绝,而是两个极端的突破;亦即是说,超越一切相对的界限,甚至时空的拘泥。
  禅,是一种思考,一种表现,集合智慧的结晶,举凡起心动念,不舍生死的干系,不离道的把握。
  禅之所以要突破,便是为了常住生老病死不可避免的事实,素性全身投入,去认识,去了解,去体验;于其中务期发现秘密之所在,如何住于有限的“生之旅”而不为五欲八风所迷惑,使自我意识转变成由看破而放下,而获得究竟圆融的大自在!
  二、禅的缘起
  禅,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基于禅法不依经论,是缘起于佛性的发现,自然法理的机触;就像是佛陀释迦世尊的成就,从出离、苦行、参访,到静虑、观照,而顿然彻悟;一连串楷模修证之行,终于突破了凡俗之困,圆成了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亦即所谓的大觉者也!
  谢灵运居士为佛陀的大觉,曾作如是的歌颂:
  惟此大觉 因心则灵
  垢尽智照 数极慧明
  三达非我 一援群生
  理阻心行 道绝形声
  事实上,佛陀于菩提树下所证,以“法尔如是”完成了禅的启蒙;然后在灵山会上,展现“拈花微笑”透露出禅的机触;于是,才有了禅法的教外别传,咐嘱摩诃迦叶,并以阿难副贰的定论。
  《大梵天问佛决疑经》中说:
  时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以示众,而皆
  罔措,惟迦叶头陀破颜微笑;当时,世尊开
  言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
  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咐嘱摩
  诃迦叶,阿难副贰。”
  于是,佛陀一代圣雄,标出如是成就;遗教吾辈后学,依其修行之证,流传可以突破凡俗之困的理法。在中国,从上以来,自达摩东渡,于华夏首传四行二人,次授安心法门;迨自今朝,禅那大法,代代薪传,展现了佛以心为宗,无门为法门的楞伽之理,以及一切诸相非相,皆是虚妄的般若实相之法,完成了中国祖师禅法的自然机触,顿悟即现的活泼禅系。
  三、禅的发现
  六祖惠能大师说:
  “无念为宗
  无相为体
  无住为本”
  明月之夜,偶尔伫立水池边,信手投下一枚石子;目视处,那溅起的水花,那掀动的涟漪;往往,蓦地诱发遐思——
  感悟,曼妙的情景。
  机触,似有还无。
  于是,沉入迷惘,疑惑,思虑,一连串紊乱与虚妄的情绪中;像海岩脚下的怒潮,承受着无穷尽的震憾;久而久之,意念开始疲惫,精神沦于寂静,逐渐地步人惺忪之前的昏沉。
  意念起于行相,法义本来无住;境缘于尘,色蕴生感,感而有受,因之发想,想因思起,随缘发动,动是行态,而生了别,识蕴定矣。般若心经的五蕴皆空,便是这种变异强烈的心态;心态于人类而言,即是理性与感性局限的界处;而禅的发起,则必然依此而为其基础;也就是说,禅的突破因素,不离于现实人生的生命与生活的行相;惟一的差别,是深入的察觉,冷静的体会,勇敢的承受,务期真实的认识和了解,而步人究竟事理的相对,发现本来不二的绝对,获取法中之道的胜义谛,圆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最胜境。
  如何是无念?
  譬如人们饥而求食,得饭菜而达不饿的地步,或者吃而得饱;但是,所谓“饱”必然是“饥”的需求。人的整体如果喻若机械,那么,饮食便是能源;也就是说,人的眼耳鼻舌身意诸根在工作(运用)时,必须营养;饥时,乃是能源的缺乏,须要营养的补给,补给充足,即得饱和。但是,人,由于饥须得食,食而饱却营养不一定足够,就像是机械需要能源,有的用电,有的用油,而电又有直流和交流的不同,至于油,则差别更大;舍此发动的能源,尚须润滑、保养等物质。
  上述情形,乃事实关系上不可或缺的思想变化,在种种的行相而人法相诸般的意念时,这些,通称之为有念。
  禅,于此有念色尘等境中,必须进而去认识,了解,务必不为有念所惑,而能发现其中的胜义谛,也就是说,不执著于饥与饱的行相,应确知饥与饱的法义,进而发现饥与饱的胜义谛。概而言也,有念是见闻觉知的色尘等境中的事实,于此事实中依生灭寂静等相的过程,发现遍计所执诸相,悉皆依他而起,而生法义性的圆成实相;但禅的里程不会如此漫长,而是当事理问题的发生,顿然觉知法相与法义的面貌,以至可信的胜义谛,完成于刹那间的突破;这种突破,必须于禅行者的本身,早已建立了佛陀的理论思想之条件,确定了万法自性之有无法则的基础;否则,一味的自我意识,永远浮沉于有念之中,无法突破念念的流转,而发现念而无念的禅意识——实相无相。
  如何是无相?
  举凡一切质碍之物统谓之相,凡所有相悉具其色,凡色所显,通称之尘;依尘成色,依色相显,尘为碍,色为质,合而谓之物相,于佛法中叫做法相。
  姑不言物相或法相,但说相与人类的关系;相,梵语Laksana译者为拉乞洒拿,翻译为相,并具法义:谓事物之相状,表于外而想象于心者。依佛典中经句所言,即根尘相触而生之色法境;也就是人类的眼等诸根,依表彰的色尘而生起的境界;或者说,乃物我关系的建立,而发生诸法的境相。
  由此可见,物我的关系之建立,才能显现诸法的差别相,这种差别是来自生灭的现象,而生或灭的现象之前之后,相是常住寂静(于人类而言)之境的;因此,生时或灭时,乃是缘于“我”的关系,当我于其中有所造作时,即生起物相和法相。
  这,便是依相为体的相境界。
  禅,在这种依相为体的现实法界中,欲不为相境所迷惑,必须于迷惑中扮演突破现实的角色,立图发现无相的究竟性,以便达到大觉圣智圆顿的旨趣;所以,禅的法义,是一种思想,一种表现,是集合智慧的结晶;因此,六祖以无相为体,便是属于这种表现的法义。如果,以无住禅师跟杜相国的一段公案,来说明这种所谓表现的法义,应该比较容易接受。
  事情是这样的: ;
  有一天,无住禅师与杜相国在庭院中
  聊天,忽然树上有只乌鸦在高声啼叫,杜相
  国问无住禅师说:
  “你听到乌鸦在叫吗?”
  “听到了!”
  紧接着,乌鸦展翅飞走了,庭院恢复了
  宁静,杜相国又问:
  “你还听得见乌鸦啼叫吗?”
  “听得见!”
  “乌鸦飞走了,已经没有了啼声,怎么
  说还能听得见?”
  无住禅师闻言,召集寺众,普为解说法
  要:
  “佛世难值,正法难闻,各个谛听:所谓
  闻有闻无,无关闻性,本来不生,何曾有灭?
  有声之时是声尘自生,无声之时是声尘自
  灭;而此闻性,不随声生,不随声灭,悟此闻
  性,则免声尘之所转,当知闻无生灭,闻无
  去来。”
  从这一段谈话的内含,于相而言,可以发现声、色、生、灭等相;依体而言,实无体性常住,也可以说,本来寂静;因此,无相为体的法义,是可信的,是绝对的。
  如何是无住?
  中国禅宗初祖的安心法要是:
  “即一切处无处,即作处无作处,无作
  法即见佛(道也)。”
  其安心的公案过程是这样的:
  可云:“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祖云:“将心来与汝安!”
  可云:“觅心了不可得?”
  祖云:“我与汝安心竟!”
  无住,于《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中有“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名言;禅宗六祖惠能大师的人佛启蒙,便是于中开窍的,甚至于忍和尚处有所感悟,仍不离此名句。不过,中国禅法,自菩提达摩以下,总归以“发现了什么”而展露“突破”的成果,扫荡拘泥执著的阻障,无不是相应于“无所住”以为宗旨的肯定。
  兹以安心法门的公案来探讨“无住为本”的关系,其间的存在旨趣所蕴之密,如何认同其所以然——
  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我,心,如何确定?
  未宁,如何的相状?;
  与安,如何的安法?
  心之住,所住之处为何?
  与之安,如何着手?
  其次是,将心来与汝安。
  心能掬吗?如何呈递?
  再说,觅心了不可得。
  这是必然的现象。
  至于我与汝安心竟。
  自己觅之不得,谁能与之安住?
  这一连串的问题,有否定,有肯定,有接受,却不见拒绝;依无住为本而言,确然具备了这一连串的干系,同样也找不出拒绝的痕迹;因此,可以发现禅的踪迹,犹若爪痕,虽不见鸟,却有鸟迹,虽不知是何鸟,却可以认定是鸟。
  岩头禅师说:
  “道我坐禅,守取与么时,犹有欲有!”
  这岂不就是说:无住为本么?!
  ;
  四、禅的风范
  禅,是一种必须深解的存在之法,其风范是超越的、突破的;乍看之下,有若风云般的幻谲与神秘;谛审之余,犹若诗画般的令人神往向之;倾听之时,更似天籁仙乐般相应生起共鸣。但,无论如何,禅的存在是“蕴覆”着的,不像美女的华艳,免不了刻意的装饰;因此,欲睹禅的风范,必须具有发掘的精神。
  第一、要识中道:不偏易,守本分,不涉是非;于信不信中处之保守;观因缘法则,不否定本有,亦不排斥寂灭。看生命的过程,于生老病死诸苦的承受,既不能拒接事实,却也不甘于存在的摆布;对人生的态度,有自然主义的趋势,却又坚持矛盾的心理;往往,耽于刻意的享乐,却也畏于生活的苦厄;偶尔,发觉缠缚的七情六痴须要解脱,却又为五欲八风的修持深感艰辛;总之,夹缝中的追逐,失去了破而立的真精神,说什么也寻不出禅的庄严风范。
  第二、自我偏见:思潮汹涌在观行的地位,于是非、善恶、美丑、长短、大小、青黄、赤白等等相对的情识中;依自以为的知识与经验,而生起遍计染着的意识,偏于主观的取舍,长久地固执不化,耽在独立的边见里;紧握住或善、或美、或长、或大、或青、或赤的自我而不放,强烈的分别意识,抹煞了活泼自在的面目;此之谓:自以为分明清朗,迷惘于水中月色,偶而掀起一阵微风,就会失去水明月朗的意境;到那时,反责怪风多事,月水起了变化,殊不知是被自己的一双眼,加上主观的意念,沦落自以为是的错觉之中!
  第三、误解断灭:小乘行人,耽于空境,或我空法有,或人法皆空,悉以断灭为依归;五蕴的思,快意截断,行识毫无内容,沦人空亡之中而反以为乐;不知这只是闭目藏睛,贪恋贫乏极至的断层里,还以为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即所谓“芥子纳须弥”的自我提升,否定了永远也不能摆脱现实!
  第四、打破沙锅:穷诘追逐,一味剖解,就像是极其耐心地剥香蕉树,去头斩尾,层层剖剥,至最后,自以为“什么都没有”的发现就是禅;摒弃了地上堆集着的根叶茎,原本具有的体、用、相、境等的生意!或者,将心意识付诸事理的分析,例如:
  “为什么肚子饿?”
  “因为没有吃饭!”
  “为什么会饿?”
  “因为不停地运动!”
  “不运动就不饿吗?” ;
  “眼看,耳听,思想都是运动!”
  “整天睡觉的时候呢?”
  “气行血流仍是运动!”
  “人要是死了呢?”
  “不饿了!”
  “为什么还要用饭菜去拜?”
  “满足其习气!”
  “什么习气?”
  “饥欲食的习气!”
  “哦!我懂了!”
  “懂了什么?”
  “……”
  这就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千万别以为就是禅;同样的一个“哦”字,必须要确定与生死有关系,与道有交涉;即所谓打破疑情,由迷转觉,而获取菩提的功德效益。
  第五、一切皆空:人体的组织,地水火风四大皆空。六根八识,悉是造作,有无同异,相对作用。甚至参禅打坐,念佛持戒,礼佛诵经,尽是多余;即使苦行头陀,参学知识,全系自找麻烦,但真有提出质询时,则灰头土脸:
  “看到美丽的人与物会欢喜吗?”
  “色即是空!”
  “看到厌恶的人与物呢?”
  “空即是色!”
  “有好或坏的事与理时?”
  “何必分别执著!”
  “有人毁谤时会难过吗?”
  “既是毁谤,无须难过!”
  “有难过的时候吗?”
  “没有!”
  值此当时,质询者突然伸手给予一个
  耳光,居然会抚住脸颊,疑惑地追问:
  “你为什么打我?”
  上座大德!您说他空了什么?这就说明,凡人或事,唯空其相;涉及自我,则作不了主张,所谓事不干己,漠不关心!如果,一切皆空,不以实相无相为基础,肯定地说:
  “什么也空不了!”
  第六、名句掩饰:佛门中常有的口头禅,曰:不可说!不可思议!其实,那将更容易暴露其不学无术的缺失,以之为应对他人的挡箭牌,譬如:
  “请教什么是禅的面目?”
  “禅是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的教外别传之法!”
  “不可以方便说明吗?”
  “方便说明,无异胡扯葛藤!”
  “若无指导,如何接近?”
  “只要能明心见性!”
  “如何能得明心见性?”
  “其理不可说,其境不可思议;于不可
  说的理路去体取,于不可思议的境界中去
  行为;久而久之,瓜熟蒂落,便得明心见
  性!”
  “什么是不可说的理路?什么又是不
  可思议的境界?”
  “不可说就是不可说!不可思议就是
  不可思议!”
  哈!禅就是如此了事,请问:从上以来,达摩的安心法要,以至惠能的何期自性;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可以说、可以思议的事实!
  五、禅的涵蕴
  禅,讲求分别相应,依于人的心意识作用,发起各种不同的心念,产生诸般彰隐的变化,造作出多类型的感性的自我意识;因此,强调“境、行、理、果、机”五种必具的相应条件,以免沦于狂妄、颠倒、杂乱等心意识作用的遗憾。
  所谓境:有色境与法境,凡心识游离诸般缘境,于根尘的作用,以及意念的触感;也就是由外人或内出的修证功夫,因之发起涵蕴效益;此种效益,不是行相,乃是依行相而生触感,展现出法义的相应机宜,非局外人所能了知的;亦即古德们所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除非具有修证经验的行者。
  所谓行:身口意的造作行为,依内之趣向而形于表;从有为法之因缘集起,发动造作与迁流的行为,甚至于迁流之作用,由色缘及受,受缘及想,想缘及行,行而生起了别;繁多的连串造作,悉属于行。朔自菩提达摩之伊始,便有四行之说:
  报怨行
  随缘行
  无所求行
  称法行
  不过,达摩四行,无非是性净的行人,依于他的禅思想,总不外“如是安心,如是发行,如是顺物,如是方便”一些基本行相而道出行的轨迹。
  所谓理:于相状难以认识本体中所具肯定不易的理存,也就是本具因缘所生法,可称之为理性。譬如《六祖坛经·疑问晶》中说:
  心平何劳持戒 行直何用修禅
  恩则孝养父母 义则上下相怜
  让则尊卑和睦 忍则众恶无喧
  若能钻木出火 淤泥定生红莲
  苦口的是良药 逆耳必是真言
  改过必生智慧 护短心内非贤
  日用常行绕益 成道非由施钱
  菩提只向心觅 何劳向外求玄
  听说依此修行 天堂只在眼前
  此颂完全是说理,于本具世法的观点,道出执著思想的流弊;不过,这些道理并非明见心性、直了成佛之道;旨在告诉那些遍计者,与其执著不化,枉费了来此人间,不如依此修行,还可保有天堂的份,不致沦于三涂苦界。
  因此,在禅的思想体系中,往往强调一句话来警策一味钻研的理论者,结果深陷泥沼而不能自拔;其“当然”之说,认定获得了生命的秘密,即可以了生脱死,大事已办,无需“事”的现实,坦然承受,体取理事融会贯通,究竟生命在生的过程中,是如何的真实面貌。
  古德说:
  “说得一丈,不如行得一尺。”
  这便是理的持见。
  所谓果:一切有为法,前后相续,由前因而后所生的法谓果;无为法中的择灭无为,基于道力的修持而得证悟,故仍称之谓果;禅法中的说法,便是属于后者。盖禅行者的本具思想,乃是来自因地的发心,得修证的觉悟为因缘法则;惟独具足一切佛法,常住无余涅盘的胜境者,其果地圆极,是为无上妙觉,谓之佛陀果位,或者是如来。 ;
  由此可见,果之于禅,乃系修持证悟,其圆满的结果来自选择,属于无为法的一种;而无为法的展现,却是经过造作而得到的结果,是项结果谓之有为法;因此,很容易发现,有所造作之时,若能于法义上认识,了解,而发现真相,与以超越突破,则所展现出来的成果,便是可信的无为法。也就是说,于法义的认识、了解,而发现真相,正是修持工夫;经历修持的过程,得能超越突破,其所展现的便是证人;这种证人所得的成果,便是禅法中觉悟群里的一个因子;禅悟的极至,即是无量因子的饱和。
  所谓机:个己的心性,为外缘激发而活动的一种心态;其间有微、有关、有宜等三个层系。大体说来,机的发动,来自文或语义的了解,然后忘情独契,会取证悟;即所谓“机应道交”者是。
  机微——机是动之微,吉兆显现;如阿含中说,众生有善法机,圣人来应也;众生有将生之善,此善微将动而得为机;也好像如弩有可发之机,故射者发之,发之箭动,不发则不前;众生有可生之善,故圣应则善生,不应则不生,所以说,机即是微的意思。
  机关——依根机与因缘,而分别生起善恶;如古注楞伽中说,何者众生有善有恶?关圣之慈悲,故机是关义也;因此,禅宗善德,以公案或棒喝而接引学人,无异是立理而致机关,于机缘契合中教化来兹,助其于中突破,获取顿然觉悟!
  机宜——如来设机,随教所宜;如欲拔无明之苦,宜与大悲,欲得法性之乐,宜与大慈,所以说,机是宜义。古德们于机宜的说法很多,尤其是禅门教化,如临济的喝,德山的棒,沩山的圆相等;承上,更与达祖的安心法门,以至惠能大师的自性之道,在在机宜充分,证悟有期。
  总之,禅法之中,若涵蕴五种相应条件,任如何参修,至少不会沦人狂妄或魔境;时长月久,瓜熟蒂落,自然领略其中风味,体取宗下玄妙的所在,而赢得修必有证的本地颜色。
  六、禅的本质
  佛以心为宗,无门为法门,故禅宗的本质,讲求“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古德亦有“语默意如”、不在言说的警策语,旨在告诉禅行者,欲有词的洒脱,诗的气质,书的深度,琴的不羁,以及高山流水般多层系的狂放;所以,达祖曾说“禅之一字,凡圣罔测”,道出接受或拒绝两个极端,首在突破而有创意的新发现,不是揣摸测度的事业,拥有的尽系自以为是的产品。
  那么,禅的本质是什么?古德有一句话,似乎表现了最好的注脚,谓:
  “无佛处莫住,有佛处急走过。”
  这说明了感性的依附和理性的作为,于禅行者而言,认为不离知缘于见,见缘于相,所谓缘起即住,缘散即亡的热络情识分别;很难在现实生活中,能够时有新的发明,活的创意。就像是释迦佛陀住世之时,参访苦行,见照时空,虽然外道如粟,各说纷纭,几乎使整个印度的梵行学者,处于无所适存的境地;但大雄世尊却能于中清净冷静,以无上的智慧,觉悟究竟,展现出新的发明,活的创意;不仅饶益个己,更能广布功德,圆成了完美的佛陀之教。
  因此,于禅的本质而言,是属于纯一而绝对的心性之学,不为任何相对的事和理所局限;众所周知,佛陀于菩提树下完成的妙觉,不外来自静虑的效益,展露了极至的智慧,而达彻底的觉悟之境;是故而有:
  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
  法门,付嘱摩诃迦叶的禅那之学。
  其实,这正是乔达摩于人生(问题)的认知,历经了无穷的现实(过程)生活,发明“法尔如是”一大事因缘的法则,而创立了佛陀之教(答案)。影响所及,于过去、现在、以至尔后亿万世纪的未来,肯定了必须遵循的真实谛理;无论是东方或西方,种族或肤色,悉将乐意认同的依皈范畴。
  即使中国禅祖惠能大师的创意,立“自性”之见,而说明:
  一切万法不离自性
  认知:
  何期自性,本自清净。
  何期自性,本不生灭。
  何期自性,本自具足。
  何期自性,本无动摇。
  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惠能大师的心地发明,以自性而涵盖一切诸法,毕竟与佛陀的思想融会贯通?他曾于《坛经》中加以阐释,他说:
  自性具三身 发明成四智
  不离见闻缘 超然登佛地
  又说:
  不见一法存无见 大似浮云遮日面
  不知一法守空知 还如太虚生闪电
  此之知见瞥然兴 错认何曾解方便
  汝当一念自知非 自己灵光常显现
  可见相互之间的思想内含本无差异,认真地说,这种于禅的本质的发掘,不仅只限于佛陀或历代祖德;肯定地说,几乎宇寰间举凡备具思想的人类,悉皆拥有如此能耐,惟一较有间距的,应该是能否于静寂中观察,于观察中思考,于思考中审虑而已。
  其次是禅的本质,远离经教之法的体系与否?譬女口:
  华严经的无碍法界
  楞严经的明妙真心
  法华经的惟独一乘
  圆觉经的禅定功德
  楞伽经的本源真智
  般若经的究竟空观
  涅盘经的佛性常住
  以及各家思想的立论,譬如:
  俱舍宗的我空法有
  咸实宗的人法二空
  唯识宗的万法唯识
  三论宗的八不中道
  天台宗的三谛圆融
  华严宗的法界无碍
  真言宗的密业相应
  净土宗的心净土净
  南山宗的止作之道
  无论如何,法系也好,学理也好,总不外“戒定慧”三大法要,而戒定慧本源于“经律论”一大藏教。承上以来,禅家的法典,是于现实生活内外的体验中有所发明,讲求必须自心中流露,却又不离一大藏教的范畴;因此,古有禅通三藏的说法。
  不过,禅宗于经律论的法要,从不“死于文句下”,也就是不拘泥执著;譬如惠能大师所说:
  “汝若劳劳执念,以为功课者,何异牦
  牛爱尾。”
  又说:
  “迷悟在人,损益由己,口诵心行,即是
  转经。”
  因此,他对经学的态度,标出莫为经转的谛义,告诫学人,必须开佛知见;由此可以确定,禅的本质是属于剑及履及的“行”法,不尚空谈,沦人灰身灭智的迷失境地。所以,在《坛经》中他道出了禅行者的座右铭,他说:
  大圆镜智性清净 平等性智心无病
  妙观察智见非功 成所作智同圆镜
  五八六七果因转 但用名言无实性
  若于转处不留情 繁兴永处那伽定
  七、禅的体验
  黎明前的黑夜,充满了迷茫和恐怖,使人不免窒息之感;此刻,乔达摩结跏趺坐于菩提树下,身心纹风不动,意念沉浸空灵;远离了任何的起心动念的情识作用。
  大地尽在沉寂中——
  蓦然间东方透露出一点光亮,由微弱而明朗,由小而大;像人的心念电转于迷茫,整个漆黑的夜空,为光亮所布;逐渐地,那颗神秘的启明星,暴射出万丈光芒:
  蓝天袒露,缀着白色的云丝。
  黑夜遁形,东山之上升起旭日的豪华。
  乔达摩启开慈目,心念顿然清净,意识中涌现出道的觉悟,禁不住脱口而说:
  哦!法尔如是!
  他发现了大事因缘的法则。
  于是,他起身下座,走向原有的众生世界,宣说觉悟后那些圆满的智慧结晶。
  有一天,他集合大众在灵山会上升座说法,手里拈着一支朵陀利花以示众,嘴里却不发一言半语:与会的大众,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此刻,惟独摩诃迦叶发出会心的微笑……。
  黎明前的黑夜。
  拈花微笑。
  一抹灵光透宇寰,体取了些什么?有会勘验内含的么?
  乔达摩脱胎换骨。
  大迦叶受法薪传。
  如何?点着了的!百丈门风,颇有注释,且听古灵唱道,曰:
  “灵光独耀,迥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
  文字;心性无染,本自圆咸,但离妄缘,即如
  如佛。”
  体:梵语驮都,凡物性不变而为差别支分所依之根本,皆谓之体性;如人的五根为差别支分,所依之根本则为阿赖耶识。
  验:就是证,契合于所缘之真谛;也就是缘起相应之谓,或曰己情契实,如法觉知;缘本摄受正法,证人悟理,并经勘验无缺者。
  禅的体验:乃是一种行解相应、开启自性而得证悟的功德;其进行方法,不外“疑、思、悟”三个层面,为简述概念,兹分条例举于后:
  禅疑——于事理之见,生起犹疑情绪;但不同于疑惑,为其驱役而不能自己。于禅法过程中,不随境所转,不人云亦云,因而发生疑情,也就是置身心于参悟的真际,施行解意念相应的觉境,力图突破世俗的樊笼,而创造逾越超脱的新境界。例如赵州狗子的公案:
  “狗子还有佛性也无?云:无。”
  宋代慧开无门禅师曾作评唱:
  “将三十六关节,八万四千毫窍,通身
  起个疑团,参个无字,昼夜提撕;莫作虚无
  会,莫作有无会,如吞了个热铁丸相似,吐
  又吐不出,荡尽从前恶知恶觉,久久纯熟,
  自然内外打成一片。”
  一个“无”字,思虑狗子佛性的究竟,标出莫在相对中找破绽;其主旨在如何发生疑情,抓住刹那间的绝对。尤其要注意的不是“枯木逢春”的妄想,而是秋去,冬过,春来的生意盎然;如何守望心念中的“嫩苗”突起,展现一个完全的有着破裂即注的消息。
  禅思一令心.造作为性,于善等役心为业;不是胡思乱想,不是痴心妄想,以“正受三昧”为基础,以庄严清净为前提,所以,古德有“思量即乖”的告诫,因为忖思计量,总在相对的世法中打转;是故,谛审静虑,舍却自我意识,才能赢得察觉之妙,便是为此宣告胜败优劣的号令。例如:
  一日,世尊升座;文殊白槌云:
  “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
  世尊便下座。
  雪窦曾颂道:
  列圣丛中作者知 法王法令不如斯
  会中若有仙陀客 何必文殊下一槌
  谛观之道,不免直觉感受的偏差,欲识“法如是”,相应于静虑中暴发出的一点火花;就像是火石电极的击点,燃烧在契合的触及;禅思,不是时距中的延长,而是触点的刹那相应。因此,笔者有句云:
  操琴弄弦一曲多 识得音韵何须拨
  别伤纤指懒伤神 透得天籁会始真
  含羞,带笑,却情;怎也不见眼泪。
  触着了么?那蓦显即逝的焦点,才是自性中的真情流露;因此,现代歌词里有“东山飘雨西山晴”的句子,却有谁知晓这词句的思源,来自无门禅师的“南山起云,北山下雨”?!这就是思路中焦点触及的把握,但也要认清那不是禅思中的火花!就像是气象学上的名词,用来戏谑情绪不稳定的女性,都不是智慧的流露。
  禅悟——智障因无明,如人之昏睡,灵明当前,佛慧即现;如大圆镜悬起,顿地大悟,诸障悉皆消灭。禅行者的悟,自事理相识之疑,人谛审观察之妙;于其间,忽视了,当面错过,抓住了,佛即是汝。譬如洞山答僧之问:
  “寒暑到来,如何回避?”
  “何不向无寒署处去?”
  “如何是无寒署处?”
  “寒时寒杀阇黎,热时热杀阉黎!”
  为此,笔者曾于拙作《休庵禅案》一书中有如下的语句:
  “日中行,月中行,为的是欲探寒暑么?
  走赤道,入两极,为的是欲探寒暑么?履薄
  冰,心寒身发汗;游剑刃,心热身颤抖!”
  察觉其中玄奥,得疑之思之,触着而生火花,才能顿地大悟;如是,方始抖露自性中的如如胜境!不过,所悟之境,切记果实的成熟性,不是意念中所生的情识作用,却也未离佛法中所涵盖的体用相境;因为,心法之妙,少不了五蕴的清净作用!故说:
  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
  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
  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
  悟、着及;思、着忌;疑、着已!
  体验了一些什么?说不如做,修方能有证;证了,才会展现体验的内含!
  八、禅的公案
  公案,系禅宗依佛陀的教化为机缘,提起越格的言语或动作,而表现出因缘条件下的创意,发明生死事理所涵蕴的垂示,接引禅行者以判定迷悟或真伪;同时,亦可以凭恃其创意而导引心路,开发思绪,击裂情识,于相义或法境中理出是非;就像是二祖的安心,三祖的忏罪,南岳的磨砖,青原的垂足,以及棒喝、叉腰、竖指等千七机缘荟萃,无不是八字蔽开、两手分付的陈腐仫椤!
  何以说是机缘荟萃,而又贬为陈腐?只因禅的传统,讲求“不立文字”,不落局限,以活泼自在为前提;当然,其内在精神,是完全的庄严,绝对的真实。
  兹为与其过多的阐述,不如简要的例举,以便一目了然,资助疑之情起,思之审益,悟之机宜,而达饶益功德,接引同嗜者。
  1.百丈野狐
  百丈和尚每参次,有一老人常随听法,
  众人退,老人亦退;忽一日,驻足不退。
  师问:“面前立者何人?”
  老人:“某甲非人,于过去迦叶佛时曾
  住此山,因学人问:大修行的人,还落因果
  也无?某甲对曰:不落因果;于是,生堕五
  百年野狐身,今请和尚代下一转语,以解脱
  野狐身。遂问:大修行的人,还落因果也
  无?”
  师云:“不昧因果!”
  老人言下大悟,作礼祈求:
  “某甲已脱野狐身,往此山后,敢请和
  尚,依亡僧事例葬之?”
  师首肯,令维那白槌告众,食后送亡
  僧;时大众言议:住众皆安,涅软堂又无人
  病,何故如是?食后,师领众至后山岩下,
  以杖挑出一死野狐,乃荼毗。
  后来,无门禅师云:
  “不落因果,为甚堕野狐?不昧因果,
  为甚脱野狐?若向者里着得一只眼,便知
  晓百丈一句,赢得风流五百年!”
  这段公案,原在“落、昧”之间,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事实上,大修行的人,虽具断见截流的抖擞精神,但不可以违逆佛陀之法的因果律。自古禅家,标榜禅通三藏之精神,维护破偏乱,立正道的佛学系,纵然洒脱自在的禅法,亦不可越三藏的要旨和谛义;因此,稍解教乘理谛的禅行者,根入尘触,一拨便知;昧之得脱,落之遭殃,真修行的人,顶门具眼,鼻孔朝天,抓住也得,承当也得;衲衣下,袖里有清风明月,却也少不了妙谋乾坤!
  故云:天童张牙舞爪,万松尾骨弥露,怎也不会迷却落昧,在野狐群中讨活计!
  2.俱胝竖指
  俱胝和尚凡有人诘问时,总是竖起一
  指作答;一日,身边侍童,因外人探询:
  “和尚说何法要?”
  侍童效和尚模样,亦竖一指;俱胝闻
  知,以刃断其指,侍童负痛,号哭离去;俱胝
  召唤,侍童回首,俱胝竖指示意,侍童忽然
  领悟。
  俱胝和尚后于舍报时,集众曰:
  “吾得天龙一指头禅,一生受用不尽。”
  言讫示灭。
  (注:天龙系禅师名)
  对此公案,无门禅师有颂云:
  俱胝钝置老天龙 利刃单提勘小童
  巨灵抬手无多子 分破华山千万重
  这竖指之作,无异于古德指月,其标在指,其鹄在月,认指作月,其指也罪;因指得月,功不在指。因此,宗下认“指”,视为贻毒,俱胝耗去无数岁月,于指头上封闭了身口意的行法;如今,侍童指上玩火,怎不痛心?自然不愿侍童受害,故而以釜底抽薪之法,毅然永绝染着的后患;可谓有若庸碌者忙于工作,忽然有人提出“吃饭了吗”,被问的人,总免不了“哦!”的一声,即是相应与否的道理。
  笔者为此,作了如下的颂语:
  高山原山高 深水非水低
  亲娘是儿媳 儿媳认亲娘
  会也未?公案私了1
  3.南泉斩猫
  南泉和尚于禅期中,因东西堂争猫,泉
  乃提起猫说:
  “大众道得即救,道不得即斩却也!”
  众无对,泉师遂斩之。
  至晚,赵州谂禅师从外归来,泉复举其
  事;州闻言,脱履安头而出,泉乃云:
  “子若在,救得猫儿!”
  无门禅师有颂云:
  赵州若在 倒行此令
  夺却刀子 南泉活命
  此则公案,不论佛门清净,不说和尚慈悲,但见南泉口伐于前,杀之于后,息了争斗无聊,毕竟功德效益何在?首先要问:
  “东西两堂,何来如许闲暇?”
  “堂中可是太多老鼠为患?”
  或者:
  “堂中大众,悉皆大事已办?”
  难怪赵州谂老草履着顶,南泉愿老倒行杀令;这一招剑刃游步,铲头透光,应该褒贬双挂,锅底腻糊,拾起了“锋、亮”的消息!尤其是辄当午夜梦回、心念犹悸之时,当可于雪封冰冻的处境,开辟出一条有天可顶、有地可立的路子来!
  行者!会与不会,无关宏旨,要紧的是抬眼观行色,闭目辨是非;而衷心中却不染不着,依法义而为造作的准则,以生死为道业的依皈;方不辜负南泉的悲愿,赵州的慈心,以及舍俗背亲,承受四事供养的真正了了之身!
  4.不是风幡
  惠能至广州法性寺,时有风吹幡动,两
  僧相互争论:
  “风动!”
  “幡动!”
  惠能进言,谓: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众闻言,悉皆骇然。
  无门禅师为此公案,曾着言说: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甚处见祖师?
  若向者里见得亲切,方知二僧买铁得金;祖
  师忍俊,不禁一场漏逗。”
  并有颂句:曰:
  风幡心动 一状领过
  只知开口 不觉话堕
  然而,笔者难耐沉寂,欲问:知风知幡,不免心动;倘若无风无幡,心念不动,心念何处去了?就像是风起铃鸣,情识了然,不免依凭因缘法义;而楞严境界,却谓本非因缘,非自然性,透露真常,相应“开口不得”的禅范。因此,这个“动”的世界,如果没有风,没有幡,没有心,宇寰一片空白;有谁刻意寻觅风踪幡迹?即以“心动”而言,众所周知,《金刚经)中有“三心不可得”的意旨,惠能大师更依一句“应无所住”而打破尘封,识得自性;了然如如佛陀,非心非物;是故当知,禅法之要,对的亲切,先莫庆快,设或相左,但住一切处着眼;千万莫在“一归何处”的心识中绕圆圈!
  5.兜率三关
  兜率悦和尚,说三关问学者,谓
  “拔草参玄,只图见性,即今上人,性在
  什么处?
  识得自性,方脱生死,眼光落时,作么
  生脱?
  脱得生死,便知去处,四大分离,向什
  么去?”
  无门禅师为此,曾有颂句,曰:
  一念普关无量劫 无量劫事即如今
  如今觑破一个念 觑破如今觑底人
  一念恒沙,恒沙一念,犹若须弥芥子,相互之间,不以形相以定大小,容纳与否,在所蕴的内含;其间没有层次,没有量距,更没有拟议的余地。因此,宗下的旨趣,语言外,别有天地,见闻中,各具深浅;故说见自性,自性何来,脱生死,本来寂灭;所谓从来处之来,往去处之处,设关立卡,为的是哈?!
  当然,兜率三关,非比寻常,若想随处作主,必须透破牢笼;人生道上,原本已经太多阻障,须要竭力排除,修行路上,更多坎坷,如何能够心无旁骛,不为阴谋所陷,不为花巧相状迷失自己,跌进欲拔不能的地步;因此,贪那金碧辉煌,必定消磨心志;耽于逍遥自在,必定诳妄无羁;故而刀笔戮纸,黑白分明;见也得,脱也得,倘若舍了四大五蕴,不具六根八识,试问:“我居何处?”如果,半空中悬串明珠,不问如何挂住,却一味地思虑撷取之道;您说,是处何在?!
  6.坐久成劳
  有僧问香林和尚:
  “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香林眼不睁,跏趺坐上应道:
  “坐久成劳!”
  雪窦垂示云:
  “坐久成劳,若恁么会得,左转右转随
  后来也!”
  不求甚解,犹如江水东流;大白天,树底拥云寻梦;驻足水畔,捏不碎片云;沉醉梦乡,只能捕风捉影!有所情寄么?付映象不显波光,语情怀,西东方位有别!
  一把枯树,一堆木屑,人火,天火,均可燃烧起来;然而,,若无火种,怎得炎焰冲天?是以,薪传以“灯”为标的;来路分明,明朝有望。承上以来,莫问眼前热闹,可知安身立命地方?
  众所周知,海底火山冒烟,有能耐破水而喷,看万里睛空时节,那天际的云堆山河大地,能否寻根究底?清早旭日东升,可知日昨夕阳西坠?莫以为只是自然景象,当识取多变人生,任如何?总也少不了有其根源,具足史实;凭空的见闻知觉,悉皆是点滴成渠的污染物;因此,自我意识,往往是表现“否定”的力源,没有接受,何来知识?当然,接受的本身,即已完成了可塑性。
  然而,确定了根源,如何认识坐久成劳?惠能大师于《坛经)中曾说:
  “但无妄想,性自清净。
  道须流通,何以却滞;心不住法,道即
  通流;心若住法,名为自缚。
  于六尘中,无染无杂;来去自由,通用
  无滞,即是般若三昧。”
  由此可见,坐是行功,非久长而有其利;即以达摩之少林面壁,只为待机而已;于西来本旨,可谓毫无交涉。同时,也说明,“禅”非面壁之法,久了,将徒耗岁月,于己于人,一无是处!
  好啦!公案繁琐,点到为止,就此打住。
  九禅的参究
  禅的领域,有历史性、艺术性、哲学性、科学性、教育性,甚至经济性、军事性,涵盖面包括了人世间的所有知识。或许,有人认为太过夸张,其实,以笔者生活禅海六十年所识,禅的内容,不仅包括了人世间所有的知识,而且,从不会受其制,拘泥难拔;相对的,禅那之法,更具备了“突破”的精神。
  禅,所拥有的理法极广,于参究的行程中,没有方程式的依凭,没有肯定的规范;虽然,一千七百个公案可作参考,甚至古德们的多少语录,其间在在处处都有消息可寻;但是,所获结论或轨迹,仍旧是一片朦胧,难得归属性的遵循界处。
  自中国有禅以来,祖德们有意无意地以“话头、机锋、转语”三大法则,藉公案的方式而完成了禅参究丰富的遗产;使得无所适从的禅面目,有了可能发现或然率未定的资料。因此,公案与语录,依旧是禅行者惟堪助益的信使;不过,必须确立的是“禅是活的”,纵然是“话头”的发起,“机锋”的透露,“转语”的绝境,总是滴溜滑碌,有若行云流水,洒脱自在,不可以拘泥顽固,食而不化。
  公案的缘起是话头,话头的内含是机锋,机锋的趣向是转语;从来禅家探讨问题时,依于引发的言句,造成不能理解的悬疑。然后几经后人透得消息,体悟了其间的机宜,使得锋芒毕露。复经知识的婆心,道破了锋芒的锐利,于行者身口意的伤害;然后安排一处绝境,诱使其陷入薄冰与危岩,强迫小心谨慎自己的脚步。然后,利用人类中独特的求生欲,仰赖自己的智慧,而寻找出路,突破阻障,获得属于自性中流出的功德效益。
  这里,不说话头的丰采,不论机锋的威力,不谈转语的效用;且以案例来阐明三者的关系,以及公案缘起,进行过程,圆成价值的实质内含。
  注:嚣禅于禅七法会中,曾经发明的公案,作为阐述的依皈;以下之例皆同(作者)。
  有客自称禅者,驰函相约彰化大城古
  严寺,时十月下旬,西海的东北季风强烈;
  夜已深,天际云厚,夜色晦暗;来客叩门,寺
  主闻声应门。
  主:“找谁呀?”
  客:“白云在吗?”
  主:“天这么黑,风这么大,哪里来的白
  云?”
  客:“风催云动,黑毕竟不是白?”
  主:“可惜你不是太阳!”
  客默然,礼拜而入。
  此案分别阶段,当以“找谁呀?白云在吗?”为话题;“天这么黑,风这么大,那里来的白云?”以及“风催云动,黑毕竟不是白!”为机锋;“可惜你不是太阳!”为转语。
  现在,先从话头说起。
  话由缘有,起于见闻,因成话题,积之为案;是故,可以发现一连串的过程,不是提出问题,征求答案;也就是说,这一连串的组合,不是剖析问题,获得答案,以问题加答案,完成结构的因素;而是当任何的缘境,触动灵明,击发智慧,而应机成话“题”,构成案由,标出缘起。由于禅不是做为理解的知识,为彻底透悟知识的精神价值,表现人类生命活动中含蕴的意义;因此,才有慎思内审的根本动因,流露于起心动念的刹那,完成禅法之缘起的话头。
  什么是机锋的构成条件?
  机锋,其实就是生命值率的把握,也就是世俗的所谓“机灵”或“灵机”;惟把握之前先得发掘,基于话头不是问题与答案,如果欲求得成就,那么,处在超越知识范畴的生命值率中,将怎样发起灵机,迅然把握?就像月中藏兔,雪底覆银,澄清的寒潭里,撒落了玻璃冰片一般,势将如何?如何!
  机锋的发掘是以话头为条件,例如“天这么黑,风这么大,那里来的白云?”内里所藏机宜,不是天黑与风大而没有白云;事实上“白云”此刻不仅是物相而已,其代表的可知因素,有寺主,有禅师,有一体三宝相,有慈与法之值;以及表征“度者”之尊的庄严,所谓天言时行,地言物生,其间谁予把握值率?亦如云门所说:
  “药病相治,尽大地是药,哪个是自
  己?”
  这自己就是谁!
  同样,哪里来的白云,所标出的也就是“谁”!
  那么,机锋如果说就是生命值率的把握,一句“风催云动,黑毕竟不是白”,所把握的值率是什么?那就是法筵之中,识取第一义,或者说,即所谓的“风大”必然“云动”,“天黑”仍旧“云白”,并没有抹煞了“白云”!
  何以“可惜你不是太阳”一句,铁定了就是绝境中的“转语”?
  风大,云动。
  天黑,云白。
  于话头的悬疑中,确然透出了机锋;但是,既然是天黑,于眼难见,理应不识“动和白”;若果,境界已经超越了知识,于第一义,从来“一切万法,本无生灭”;如此分别意识,以“太阳”而喻,太阳是无有分别的,即使是天黑是天亮,亦非太阳的本意,仍然是人类的分别之见。
  所以说:万法诸缘,原是真如菩提的根源,也就是所谓的本地风光!
  次举一案:
  咕咕钟在墙壁叫了,好像在说:
  “八点啦!还在睡?”
  老僧侧卧床头,感慨地回响:
  “是我在睡吗?”
  念起的同时,不禁有了疑问:
  “床上可有死人?”
  蓦地兴起另一个自嘲的意念:
  “是荼毗时刻?” 、
  哦!瞄眼蓝天上,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果日与月,同挂中天,不知“明”
  了也未?想想:终于有了界定。
  “拥锦被而长眠,干卿底事?!”
  现在来分配一下,此则公案,如何组合?
  话头:
  “八点啦!还在睡?
  是我在睡吗?”
  机锋:
  “床上可有死人?
  是否荼毗:时刻?”
  转语:
  “拥锦被而长眠,干卿底事?!”
  再举一则,以结束本章参究之说,谓:
  有僧领小沙弥初次下山,行至途中,见
  二牛相斗。
  沙弥:“它们在干什么?”
  师问:“你说呢?”
  沙弥:“好好玩哟!”
  师问:“谁告诉你的?”
  沙弥惊悸,俯首默然。
  师谓:“这才是你的面目!”
  话头:
  “它们在干什么?
  你说呢?”
  机锋:
  “好好玩哟!
  谁告诉你的?”
  转语:
  “这才是你的面目!”
  阐述至此,不作分析,基于参究之道,见仁见智,原无肯定;惟有各人的知识与修养的不同,所表现的境界必然是有高有下,分别深浅;所以,禅法中的境涯,不作绝对性的言说,只许表现超越的心念,能够把握住自己生命值率的多少也就通行了!
  禅的境涯为何不作绝对性的言说,除了知识与修养的水平不同;更因世俗诸法的相对性,同样具有见仁见智的分野,确定众伙独寡的异同,也就是层次的因素,包容了非涵盖的全面性。譬如:
  实质的山河大地。
  变幻的气象环境。
  事理的国族传统。
  善恶的观念地处。
  古德有句,喝道:
  “两头共截断,一剑倚天寒!”
  您说:一切万法,起于缘生,欲强论它的“归处”,孰能共通一体?临济禅师曾说:
  “心法无形,贯通十方。”
  可见“自在”二字,先得步入了洒脱的境地;否则,入色受惑,人声耳聋,人味肠坏,人香鼻塞,人触界混,人法顽固;原本一物也无的五蕴,可就杂乱不能自己了!遑论真如实相的第一义谛,以禅那之法而予参究啊!
  十、结 论
  禅的精神在突破性的表现,禅的特性在超越时空的限制;而这突破和超越,却不是完成于肯定或否定之下;必须从自性中发掘绝对,以认识及了解的态度,于拒绝或接受的极端之外,决不排斥现实的存在;却达到突破和超越的成就,这样才是真正的把握住了或多或少的值率,是属于生命的果实之究竟。
  人,不同于其他的生命,有着独特的发掘能力,依个己谨慎审察的情识,把握住生命中的思想条件,溶会于心念起动之时,使智慧远逾知识范畴以外的“无的自己”;也就是所谓的清净不染、界处不着的“无念、无相、无住”的真如自性,或者说是第一义谛。
  生命的成因,是一连串的无奈、堪忍的娑婆世界,不容许逃避,必须面对现实生活中的种种际遇,譬如:
  顺境中免不了贪欲无厌
  逆境中可能的怨天尤人
  自我意识的强烈冲动,在接受或拒绝的两个极端之下讨生活,在生活中听之于命运的摆布,很少能够运用思想,于事理之前面对着去认识,去了解,而发挥潜在的与生俱来的智慧;甚至,多少一味的依赖者,长久地耽于举凡可资依赖的境域中,不自觉地在慢慢地消磨生命,任听某一些不可知的势力,所谓的“唯神者”的主宰,永远否定自己,盲从附和,衷心中依赖热忱的投入,认定已经获得了归属之感。
  禅的突破和超越性,不是叫人否定自己,而是叫人从每一个起心动念中去认识自己,发现自己;从有形的染着中,以超越知识范畴的修养,突破不可或免的局限,而步入明见自性一切本自无亏,悉已俱足了的世界。不过,必须把握突破不是摧毁,超越不是叛逆;就像是商场上的,科技上的,或者政治地位上种种事业的奋斗者;当然奋斗过程中,比上有不及之时,于愿也不太理想,甚至遭到失败的命运;此刻,如果有心急起直追,有心东山再起,那么,突破和超越的意念,便是惟一可以如愿以偿的机会。
  至于如何突破而不走进摧毁的管线?又如何超越而不沦于叛逆的隧道?首先需要认识本有的自性,它不是强烈的自我意识;人之所以会生起摧毁和叛逆的心念,完全是自以为是在作祟,因而导致强烈的自我意识;其实这一类型的人,从来就没有肯定过自己,更不愿在事理之前去运用思想,发挥智慧。结果?于管线中动弹不得,于隧道里不见天日,原本拥有的光明世界,由于强烈的自我而摒弃于贪欲和怨尤的黑色心狱之中;大好的生命,就如此这般的浪费殆尽,所有的权利和义务,反而为自己的意识摧毁了,叛逆了。
  因此,禅那之法,在科技发达、工业起飞的时刻里,以不可不接受的突破和超越的精神,作为更上层楼的中心思想;当然,欲求发达与起飞的增上,其基本不变的主宰者仍旧是人,惟有人才能完成突破和超越,以达到发现生命值率的创造成果。所以,禅的意志说,是:
  人乃物之主,莫作物之奴;
  世间相互住,不在求不求。
  莫把哲学当禅那
  哲学,语源来自希腊文,具“爱智”之义;是一种为了建立知识总体的秩序,使其具有体系化的学问;它的本质是形式流于思考,方法偏于认识,完全以探讨的精神,而究诘人的、事的、宇宙的种种问题。
  禅那,语言来自()印度的一条河名,梵语的含义具有弃恶、功德丛林、思维修、静虑等;是一种制心不乱,运用思想,竭穷智慧,以期觉悟生命之最的究竟法门;它的本质属于外静内动,具有纵穷三界,横偏十方,天翻地覆的态势;放开来,虚空法界缘境尽藏须弥,收拢来,须弥纳入芥子之中;因此,佛法中谓之涅磐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
  人与事的探求,以西方哲学而言,不外形而上的、逻辑的、知识的、伦理的、价值的及生活之美的等;东方哲学则多了认识、理则、道统、心理等;而东方的佛陀之学,则又多了精神领域(境界说)中所谓“心与性”的法门;因此,佛陀之学中的“禅那”乃哲学中所没有的,而且是佛学之特色,穷极于心性的缘起、变化、作用、结果等一系列于“生死”现实,有着密切利害关系的妙法;几乎是掌握了生死大权,总揽了人与事与宇宙等成住坏空和生住异灭的枢机!
  在哲学有别于艺术与科学,而又偏于知识为方法的条件之下;禅那则包含了哲学之全部,而且具备了艺术和科学的条件;肯定地说,更有着思想局限于能所的突破,是一种自在洒脱和庄严圆满的无上心法。
  二、例证说明
  兹为说明这种差距的真相,使学者们对这两种,一为学问,一为心法的认识,而提供进一步的参考资料;虽然,谫陋之见,不一定高明,但是,在一个毕生行于禅那之道的行者来说,多少有其修学者的经验价值;何况哲学于现阶段的最新解念,讲求其价值率的存在,而逐渐地降低了形而上的!
  .拨火的公案
  从前,有师徒两人于住室中。师说:“看看火炉里有没有火?”徒拨灰烬不见有火。师起身,自拔灰烬,于深处得火种。师说:“这是什么?”徒默然。第二天,师徒两人往山上工作,中途,其师停步不前。师问:“你的火带来了没有?” 徒俯身,于地上拾起一根枯树枝,用嘴吹了两上,然后递交给乃师;师见状,摇摇头说:“如虫御木。”公案到此结束,姑且不论在哲学的意识上将可能说明些什么?这里,仅说出在禅那的表现,于道相应,与生死有关的境界,作一些比较繁复的剖析;当然,这些析剖于禅那的精神来说,是忌讳的,是多余的。可是,如果要使禅那的概念阐述出来,那么,就必须揭露其真实面目,方能避免“不可说”或“不可思议”的弊端,而造成迷茫和玄妙的讥嫌;因此,依于“方便般若”的方法而方便剖析之。这里,以禅那的观点来说,深拨得火,只是一个公案的缘起,紧接着才是“火” 的知见;虽然做徒弟的表现了所知,但其师却认为不踏实。当我们认知了面貌,并不表示完成了一些什么!相反,在禅那的基础上,必然地是:“要火干什么?”
  禅那讲求“生起疑情”,有了疑情才有思考的内容,有了内容才能标出正念的范围,有了范围不致沦人虚妄杂乱;这些都是禅那行者于修行时必循的轨迹,否则,所谓的“参参看”,必然是无从参起!   当我们发生了“要火干什么?”的时候,打从不停息的意念中,此刻可能生起的反应非常之多;基于人的思想所变化的内容,是来自所具的知识经验,依之而很容易表现出各种不同的反应,例如:“地底芋头香。”“雨夜御寒衣。”“跪诵金刚经。” 当然,除此之外,必定仍有很多,这里只是略举而已;到此地步,行者所反应的又表示了一些什么?是否这?**隽艘鸶墒裁吹睦碛?或者说建立了于火的知见上的道破?也就是所谓的打破疑团?这一连串的问题,仍然毫无疑问的是存在!因此,在禅那的循环轨道上,对上面的反应称之为机锋,也就是所谓的公案,疑处,机锋顺序之变势!   机锋现起,如剑之锋,似刀之刃,挥起处,如切萝卜,干净利落;然而,如此是否突破了?可有回转的机会?因此,且将反应之机,于后分别提出回转,谓:“要火干什么? 地底芋头香!非是供养时。” 又谓:“要火干什么? 雪夜御寒衣! 可怜臭皮囊。” 又谓: “要火干什么? 跪诵金刚经! 人法两不忘。”回转,又叫做转语;从公案,疑情,机锋,而至转语,这是一种传统的方式;虽然,翻遍了《景德传灯录》,《五灯会元》,《指月录》,以及大藏中的诸宗部,也找不出有如此完善的实例,但是,于诸禅典籍中,认真地探窥全貌,则就不难看出端倪! 话虽如此,要问是否所有的公案,完全同一模式?有无相异的例证?当然有,而且为数很多,兹再举例: .斩猫公案一日,南泉普愿禅师,因东西堂争猫儿,泉于堂前提猫示众,说: “大众有道得的即获救,道不得即斩却此猫,道来!” 众无语,泉将猫斩了;稍晚,赵州从谂禅师外归,泉将斩猫事重提与谂禅师知,谂闻后,脱履,安头上而出。泉说道:“汝若在,得救猫了!”禅堂原本是选佛场,参予行者,不为道业正勤精进,却为一只猫儿空耗辰光,无怪南泉普愿禅师要“斩猫”!如果,那时候,赵州从谂禅师真的在场,猫儿可能得救?!公案的参究,首先得发现问题,产生了问题,才能发起疑情;禅门中讲究“小发小悟,大疑大悟,不疑不悟”,也就是禅悟之道,不可或缺者,全在一个 “疑”字,有了疑问,行者才有“思”的内容;运用思想,原本是禅法中“参”的主题,参究的工具,当然是行者的思想。笔者曾于拙著《禅的学术思想》一书中,标出禅的三段论法,即是解说参禅之道,必须遵循“疑、思、悟”三个序列,才能达到“参”的世界,发现那世界中的景象,毕竟蕴藏了一些什么?进而才能获益一些什么?   现在,回复到公案的“争猫”而“斩猫”而谂禅师“脱履,安头,出”以至愿禅师道出“汝若在,得救猫了”的全部过程。首先,寻找问题的症结,也就是说“疑” 在哪里?当然,主题是猫,直接的联想便是“老鼠”的问题,这在相对的世俗知识中,猫与鼠有着极为相连的关系。佛法不离世法,禅乃佛法中的一种,同样以世法作为法源;因此,问题的发起,少不了“老鼠”,紧接着便产生了: “禅堂内,可有老鼠在?”这是个必然的疑情,众所周知,老鼠是属于破坏者,无有些许好处,于人于物,都是绝对的损害者;禅堂既然是选佛场,而住于禅堂中的行者,是以磨习气,清业障,运用思想,发挥智慧为修行的要务;那么,在有无老鼠的疑情下,难怪东西两堂的住众,为灵猫而起争执了!基于习气与业的厉害,都是障道的最大因缘,这在虔诚修学的行者来说,因病求药,当仁不让,应该是无可厚非的事;然而,愿禅师他的想法不同,所以他才提出来:“大众有道得的即获救,道不得即斩却此猫,道来!”愿禅师如此说,他的想法是什么?我们姑且以“可能有的答案”,概略地例举出来,然后再以比较的方式,选出“可靠性较高的”来突破这一问题:“灵猫纵能捕鼠,如此争执,无异争猫不得,反而为鼠壮胆!”“众鼠繁多,只猫何益?”“有许多精神与时间争猫?”“鼠从何来?’’“猫从何来?”“何来许多猫鼠事业?”“争得了又如何?”“既然猫为争端,不如斩却算了!”以上所举,无非仫椤,所谓说的愈多,葛藤愈多;姑且概括浓缩,十句百句,无非是尽在生缘中做活计,结局不离相里打滚,任也突之不破!因此,笔者以一句收场,谓:“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话突破了么?蕴藏了一些什么?又说明了一些什么?这都是修学行者所必须要思考的;虽然禅门中告诫着说:“思量即乖”,可是,于修学过程中是不能离于思量的;即以“参”的本身,前面说过,参究的工具乃是行者的思想,欲达到参究的目的,如果没有工具,那便与木石土块无异。禅那在梵语中的含义是“静虑”,静虑的形态与应质,简单的解释即是:静静地思虑。至于思虑中有什么样的内容,当然不是无中生有,即所谓思于疑中之情,于中发现而突破其疑。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与选佛有何关连?与猫与鼠能扯在一起么?在这里,先不作任何的说明,必须提出一连串“什么”之后的转语,以所谓突破的面目而人于迎刃得解的殊胜之法;就像是《楞严经)中说的:“是因是缘是自然!”所谓“因”,源于问题的发生,也就是疑情的生起;而后是许许多多的什么?完成“缘”的分别内容,行者面对哪些什么,去研究,去分析,先完成认识的阶段,进而了解真相;由繁复中去芜存菁,整理疏通,而后简单扼要地求出众数之和,突破繁复,清楚真相;如是,“自然”的结果显现分明,直人疑而后思,思而后悟的究竟目的。  转语是什么?”“不愿披毛戴角还!”
  佛法以因果律而定宗旨,禅那在佛法中以突破而显佛法见长,如百丈野狐之公案,便是最好的例调。有一老人,于百丈禅师处,时常随众听,行止进退如法;忽一日,老人听法毕竟不退,师遂问:汝是何人?老人云:诺,某甲非人!于过去曾住此山,因学人问:大修行底人,还落因果也无?某甲对曰:不落因果。因此儿堕五百年野狐身。今请和尚代答一转语,以解脱某甲野狐身;遂问:大修行底人,还落因果也无?师答云:不昧因果!老人于言下大悟,作礼称谢,云:某甲已得解脱,今往后山,敢请和尚,依亡僧规例办事。师应充,令维那白槌告众:食后送亡僧葬。时众皆疑议,盖涅软堂无有病僧,何故如是?食后,师领众至后山,于岩下得一新亡野狐,乃依火葬妥事。大修行的人,原来也来自选佛场,锻炼勘验,宗旨悉入识田,教乘理谛,皆为心意依皈,昧因落果,便是迷在自我意识之中;因此,“此地无银三百两”,当是面对着,认识它,了解了,拉长五蕴之想的时间距离,冷静地入于行的道路,—如此,方始完成“不愿披毛戴角还”的了别之境!不然,强辞不落,五百年野狐身事小,邪恶之见,延及后人,则生生世世,百千万劫,也逃不了披毛戴角之苦!南泉普愿禅师慈悲心切,为众生独担重担,又岂止天主梵志所能比拟得的!好了,这里不说南泉之慈,且论赵州从谂禅师的行为:脱履,安头上而去。究竟表现了一些什么?个里隐藏了什么玄机?居然使南泉承诺:汝若在,得救猫了!   倘若,在这里,笔者透出一句话:“徒耗了草鞋钱么?!” 请问,所透之句,又说明了什么?缘于从谂禅师八十四岁,他曾大悟三次,小悟无算,却仍然行脚在外,未得歇脚处;人问其故,对曰:老僧心中有事在!知道了此一原委,谅想所有疑情,当可豁然而释,很洒脱地说道:   “哦!舅舅原来是外婆的儿子!”  
  三、结 语
  黄龙三关在禅史上,似乎一直是矛盾难解的悬案;今摘录出来,何妨探个究竟,且解矛乎盾乎之疑与世人所崇尚的哲学之妙,比较看,个里玄机。“我手何似佛手? 我脚何似驴脚? 人人有个生缘处!”为此,笔者曾做如此之破,就教高明,抛砖引玉记之如后:   我手何似佛手? 、左手捧日,右手捧月。、太子降生。 我脚何似驴脚? 、忘却时光流去。、夜奔出城。人人有个生缘处!、明。、十二月八日。两种破关,非是定数,只供参考而已。这里更说,笔者一日授课,忽指黑板云: “这是什么?” 强调事实:如果说是黑板,明明是绿色之板;如果说是绿板,誓则人人称它黑板;却也不能称之为绿色的黑板!试问:这毕竟是什么?笔者对曰:“不是祖师!”何以故?且说使用者,或画或写,千般表现,悉皆是:徒有文采亦如本文,原属实相无相之作;认真起来,连文采!亦挨不上边!更何况,禅那之法,不立文字,教外别传!因此道:“如日光灯,乃生灭相。” 然而,如何是生灭相?谓:“开启光亮是生相,关闭熄止是灭相。” 由以,更可以证明,佛法说:“缘生缘灭。”也就是说:一切万法,因缘和合则生,因缘离散则灭;于灯之本身,有生灭之相是实相,无生灭之相是空相,有无之前之后,则谓之无相;因此,笔者有谓:“哲学乎?禅那乎?了别是时!” 但是,切莫道;“识心分别!”何以故?云:哲学要析,禅那在参! 如何?莫错过,道在事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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