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一位母亲

[淘图亭]

　　[美]佩吉·杰格尔/原著

　　朱孝萍/编译

　　许鸿飞/雕塑

　　很久以前，我是护士、作家和妻子。然后有一天，我有了一个孩子。我变成了母亲。

　　除了以前的那些身份，我现在还是：司机、厨师、化妆师、为小脏脸洗脸的洗脸工、洗脏尿布的清洁工、找乱丢的袜子的人、找丢失的鞋子的人、做家庭作业的人及失眠症患者。我是玩具争夺战的裁判员，在孩子们做恶梦的时候杀死夜龙的人，对害怕上学的孩子进行抚慰的人。我是卧室母亲，是书房母亲，是女童子军的领导者，有一天还是新娘的母亲。当孩子发脾气的时候，我让她平静下来，鼓励她脆弱的自尊心。

　　随着逝去的每一天，我的潜能一点一点被挖掘出来：我变成烘烤甜饼的面包师、制作特别的万圣节服装的缝纫师。我能用大多数人洗脸的时间梳好头发。我能够在不愿意笑的时候微笑。

　　如果说我的身体曾经是我自己的，完全按照我的意愿做我想做的事情的话，那么，它现在属于别人了。它变成：胸脯用来哺乳孩子，肩膀用来供孩子哭的时候靠头，膝盖用来给孩子坐并且拥抱他们。当孩子受了轻伤，我用嘴唇去亲吻那伤口。当孩子疲倦了，我用后背去背他们。我的脚现在整夜整夜地在地板上走动，我的胳膊成为一个摇篮。我的眼睛变得能看见脑后的东西，我的听力变成了超声波。

　　我的大脑，以前全是为自己着想的，现在装满了不理智的想法：如果她从婴儿床里掉出来怎么办？如果他吃食物噎住了怎么办？

　　我的家，曾经是那么整洁干净，现在也变得混乱不堪，玩具、毛绒动物、干豌豆、空瓶子扔得到处都是；地毯上也是乱七八糟的；整个房子里都乱成一片。

　　我的心曾经只给了另一个人，现在则完全失去了自我，被奉献和爱心充满了。

　　我是一个母亲。我是一个偶像。我做了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完成了一个既困难又奇妙、许多人甚至不会接受的壮举。我成为了一个母亲。

　　（朱孝萍、许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