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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定法师:漫说《中阿含》(卷十二)~A 一、鞞婆陵耆经

       

发布时间:2014年04月10日
来源:   作者:界定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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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定法师:漫说《中阿含》(卷十二)~A 一、鞞婆陵耆经

 

漫说《中阿含》(十二)

一、鞞婆陵耆经

  说法地点:拘萨罗国

  参加人员:阿难等比丘

  经中大意:本经叙述佛陀为阿难谈说昔日在迦叶佛座下,发心修行之事。往昔之时,佛陀为大长者之子,名叫优多罗摩纳,他有一善友,名叫难提波罗陶师,在家修梵行,而行十善业。优多罗从友人的劝化,去见迦叶佛,自求于佛座下出家。后来,迦叶佛教化迦私国王频鞞时,王欲设大供养,佛再三不允,并称叹难提波罗陶师之梵行。王始知国内有比自己更具供养心的殊胜善人。

  首先需要说明一下经题。“鞞婆陵耆”是一个地名,它不是佛陀时代的地名,而是远古时代一位叫做迦叶佛时候的地名。这个地方位于何处呢?它位于拘萨罗国的境内,但是具体位于哪座城邑之中,经中似乎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故事的缘起是佛陀与弟子们游行于拘萨罗国的境内,当佛陀一行走至半道的时候,世尊却“欣然而笑”。大家看到世尊无缘无故地独自笑起来,都是满腹狐疑。侍者阿难上前询问:“世尊,您因何因缘而独自发笑呢?我们都很想听听这其中的奥秘哩。”

  佛陀闻后,就对阿难说:“你是有所不知啊,我们现在所止的地方,想当年迦叶佛就是在这里,为弟子们说法。”

  还是阿难聪明伶俐,他见佛陀这么一说,马上就在佛陀的身边铺设好座位,然后叉手向佛:“世尊,唯愿世尊你也于此处为弟子们说法。这样一来,岂不是有两位如来在同一个地方,为弟子们说法了吗?”

  佛陀闻后落座,然后对弟子们说:“各位比丘,我们现在所止之处,原来有一个村庄,它的名字叫‘鞞婆陵耆’。想当年,这个村庄的百姓生活富裕,人畜兴旺,各行各业不可称计,封户食邑种种具足。那时候人民的生活水准之高,现在简直是没法比啊!”世尊说着说着,他的目光,不由深情地投向了远处的山峦,他向弟子们讲述着往昔的经历……

  说了半天,我还没有把这部经的经目做个总结。这部经所述的故事挺长,而且我在读阿含系列经典时,都会发现同一种现象,就是重复的地方特多。有时佛陀说一遍,弟子再说一遍,外道在复述一遍,结果本来很简单的几句话,弄得很漫长。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这正是系列阿含的可贵之处。因为它是原始经典,没有经过太多的修饰与润色,因而就显得很自然,很淳朴。系列阿含就像天然的未经雕琢的一块美玉,表面有时并不怎么好看,但是我们一旦将外表的尘埃拂去之后,便发现它有种惊人的、与众不同的骇俗之美!——这就是我对阿含系列经典的由衷评价。

  这部《鞞婆陵耆经》的核心思想,我把它归纳为两个字:供养。展开来讲,就是“什么叫真供养”。这个问题我在前面的相关文章中探讨过。供奉给出家比丘美食好衣,算不算供养?当然算供养啦!到寺院来乐助修庙塑佛菩萨像,算不算供养?肯定是供养……然而,所有这一切,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供养。那么什么叫“真供养”?佛陀在这部经中就阐述了这样一个理念:持守戒条,严格按照戒条上面所规定的去做,去修,去证悟,这就是真供养,不仅是对诸佛菩萨的真供养,而且是对众生、甚或是对自己的真供养。

  这部经中所述的故事的主人公有好几位,如果按出场的顺序来排定,当然是迦叶彿为第一,其次为无恚长者子优多罗摩纳(以下简称优多罗)、难提波罗陶师(下面简称陶师)。如果按照角色的重要性来说,我觉得第一位主人公,应该是陶师。按照经中的说法,“优多罗”就是释迦佛往昔前世身,那时他家道殷实,很是富有。如果按照当时的种姓,应该是属于婆罗门无疑。经中对于优多罗的描述是“受生清净,乃至七世父母不绝种族,生生无恶,博闻总持,诵过四典经(即四吠陀,梨呗、夜柔、沙摩、阿闼鲁瓦),深达因、缘、正、文、戏五句说(是对各种经典著作的总称)”有这样显赫的出身,自然是生活优裕,对佛法很难一下子产生甚深的信仰。

  优波罗有位好朋友,名叫陶师。经中对这位陶师的家境情况没有详述。如果我们把整部经都通读一遍,很自然地想到其实陶师的家境并不怎么好,也就是勉强维持生计罢了。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情形呢?从客观上讲,陶师的出身可能是属于商业阶层,种姓没有那么高贵,自然没有婆罗门那种得天独厚的先天待遇。而更重要的一点是,陶师的父母亲都双目失明,家庭负担很重。从经中我们可以得知,由于生活重担的压迫,使得他不得不长年在外奔波。因此我们在经中可以看到,迦叶佛好几次到他家中去走访的时候,陶师都外出做事去了。而他的父母双亲又失明看不见,所以迦叶佛需要什么吃的,就直接在屋里拿取。但是陶师这个人,是“人贫志不贫”,他很讲修持,经中说他很早就皈依佛法僧三宝,不疑三尊,对四圣谛法门并不感到丝毫的疑惑,“得信、持戒、博闻、惠施、成就智慧”,说明他在修持上面已经达到了相当的层次。经中用大量的篇幅,来详述陶师是如何地“离妄言”、“离治生”、“离酒”、“离铧锹”等行为,远离十恶,勤修十善。他不蓄养家畜,他不近女色。其中诸如“离妄言”、“离酒”我们很好理解,但是“离治生”——也就是远离了商业贸易,就是说他原本是做些小生意的,可能是认为做生意妨碍了他的修行,也有可以认为商业中存在着过多的不诚信的欺诈行为,因此他毅然远离贸易。那么他靠什么生活呢?于是他就开始务农——耕种庄稼。可是没多久,他就不做农活了,“离铧锹,不自掘地,亦不教他”。自己不种地了,也不请人家来种地。如此一来,自家田地自然是荒芜一片,颗粒无收。陶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他认为种地掘地,会伤及无辜的小生命——这就是他的慈悲之处。不仅如此,作为一名居家修学的信徒,能够做到清净梵行,一生寡居,不近女色,日中一食,这是多么地难得难行!这位陶师的修行标准,在今天看来,已近乎苛刻的地步。不要说普通居士,就是当今的出家比丘,也难出其右。

  现在的问题是,陶师既然如此讲究修持,他不务农,不经商,家中尚有一双“无目”(双目失明)的父母靠他养活,那么陶师是靠什么来生活呢?根据我的推测,应该是做手工业,或者是帮助别人打零工过活。他朋友不多,也不喜欢攀富结贵,因此在官府内谋个差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陶师的生活是清苦的,甚至是窘迫的,但是他很知足,乐在其中。他的父母与他一样,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的儿子——他们同样是不慕富贵的修持之士。

  反观陶师的朋友优多罗,他的生活境况就大为不同。经中说他“乘白马车,与五百童子俱”,然后把各地的富家子弟都召集到一起,教导他们读“梵志书”。优多罗的生活,可谓吃喝玩乐,事事无忧。

  有一天,优多罗在路上正巧遇着陶师,他见陶师一副步履匆匆的样子,就问他:“老兄,你要到哪里去,为何如此疾步?”陶师答:“我到去礼事迦叶佛啊!”他见优多罗闲来无事,就盛情相邀:“汝可共我往诣迦叶如来所,供养礼事。”这个优多罗出言不逊:“我不欲见秃头沙门,秃沙门不应得道,道难得故。”意思是说,那些光头沙门,我优多罗才不会去见他们呢!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道”的。陶师一听,十分气愤,他上前一把抓住优多罗的长头发(头髻),像拎小鸡一样,把优多罗从车上拉下来,命令他与自己一起去面见迦叶佛。优多罗从来没见到老朋友发如此大的火,“陶师常不调戏,不狂不痴,今捉我髻,必当有以”,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陶师一起,去拜会迦叶古佛。

  当二人面见了迦叶佛之后,陶然向古佛介绍了优多罗。古佛早已知晓事情经过,他也挺高兴,就为优多罗说了一些方便之法,然后二人就辞别古佛,踏上归程。

  在回来的路上,优多罗就问陶然:“你既然从迦叶佛那里听闻了如此微妙之法,那么你还呆在家里干什么?你舍家去出家为比丘,那不是更好吗?”

  陶然听后说:“优多罗,你说的有道理,理该如此。但是你知道,我家中有双目失明的老父老母需要我的照料。我如果出家了,他们的生活怎么办呢?”

  优多罗听后,就对陶师说:“所言极是!既然你不能出家,那么你看看,我跟随迦叶佛出家,如何?”

  陶师一听,大声赞叹:“好呀,优多罗,你真是了不起呀!你能弃家学道,我将由衷赞叹!”

  这样,在陶师的介绍下,优多罗顺利地成为迦叶佛座下的一名比丘弟子。优多罗出家后,精进修学,进步很快。他“摄持衣钵,与大比丘众俱,共游行”,从此四海为家,去留无迹。

  这一年,迦叶佛带领着弟子们,游因到迦尸国波罗奈的鹿野苑之中。此时的迦尸国的国主名叫颊鞞,他听到声名显赫的迦叶佛住锡于此,十分高兴,于是就令御者“严驾”,两班文武大臣随从,一起来鹿野苑朝觐迦叶佛。彼此相见,自然是相互赞叹一番,然后迦叶佛为颊鞞王说法,劝发渴仰,成就欢喜心。最后,国王盛情邀请迦叶佛及众比丘,第二日赴宫中接收饭食供养。

  供养完毕,国王很是高兴,他很想请迦叶佛安住于国中,以便作永久地供养。颊鞞王对迦叶佛说:“唯愿世尊于此波罗奈受我夏坐,及比丘众!我为世尊作五百房、五百床褥,及施拘搪如此白粳米,王之所食种种诸味,饭供世尊及比丘众。”

  但是颊鞞王的这一盛情,却被迦叶佛婉言谢绝了:“止!止!大王!但心喜足。”——大王,您的心意我领受了,但是我不会接受您供养。

  如此再三,迦叶佛依然没有应承国王的供养。这下颊鞞王心里不塌实了,他“不忍不欲,心大忧戚”,心想如来及诸比丘不受我请,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是我做得不好吗?我供养不诚心吗?于是他就对迦叶佛说:“世尊!颇更有在家白衣,奉事世尊如我者耶?”

  迦叶佛一听,竟不假思索地对颊鞞王说:“有啊,当然有啦!在大王境内有个鞞婆陵耆村,有一位名叫陶师信徒,他就做得很好啊!他断除十恶,奉守诸戒,慈悲饶益一切众生,乐于与取,常好布施,欢喜无吝,不望其报。大王,像陶师如此以持戒行善来供养我,才是我的好弟子啊!”

  接着迦叶佛乃浓墨重彩,详细而周全地将陶师的种种善行,都一一道来。其中具有典型意义的是,有一次迦叶佛带着弟子们鞞婆陵耆村进行夏安居。眼看着雨季就要来临了,而迦叶佛与弟子们所栖身地的房子还没有盖好。而此时,陶师家的新房子刚好落成。于是迦叶佛就对弟子们说:“你们到陶师家里去,把他家新房子上的椽子、瓦片等都拆将下来,然后搬到我们这里来盖房子用。”弟子们一听,都大吃一惊,心想老佛爷是不是在与我们开玩笑啊,人家的房子刚盖好,我们现在跑到人家那里把新房子拆了,陶师会答应吗?迦叶佛说你们尽管去,不要多作议论!于是弟子们就跑到陶师家里,爬上房顶,先把瓦片一块块地拆卸下来,又将椽子、石头、砖块等全部拆除,然后准备将这些建筑材料,悉数搬到迦叶佛这里,用作盖新寮舍之用。

  读到此处,我们肯定会对迦叶佛产生想法:这位古佛怎么啦?怎么随意去把人家刚刚兴起的新房子拆掉,然后用于建造自己居住用的房子呢?这不是典型的自私自利行为吗?再说,陶师本人以及他的父母,会同意拆房子吗?

  迦叶佛的弟子们上房揭瓦的喧闹声,把陶师的盲眼父母惊动了,他们手柱着拐杖,相互搀扶着走出家门,对着喧闹的人群大声说:“是谁在毁坏陶师家的房子呢?”比丘们闻讯答道:“老人家,我等是奉迦叶佛的旨意,前来拆房的。”

  陶师父母一听,马上就对比丘们说:“既然是迦叶佛请你们来的,定会自有道理。诸贤,随意持去,无有制者。”——你们不要有什么思想顾虑,随意拆吧!

  到了晚上,在外劳累了一天的陶师,迈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家门前。当他走到家门口,竟被眼前的一片狼籍惊呆了——这哪是什么家呀,简直如同废墟啊!我这好端端的、刚建起不久的新房子哪里去了呢?父母听到儿子回来了,就把白天发生的事向儿子讲述了一遍。当陶师知晓了原来是恩师迦叶佛的旨意后,他非但没有责怪,反而十分高兴,便作是念:“我有善利,有大功德,迦叶如来于我家中随意自在。”于是他就“欢喜结跏趺坐,息心静默,至于七日,于十五日中而得欢乐,其家父母于七日中亦得欢乐”。

  陶师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再去盖新房了,他在新屋的旧址上,找些树叶,随意支起一间茅蓬,供父母安住。而他自己就露宿在树下。但是他的心中,既无忧愁更无怨嗔;他每天依然早出晚归,在外面打些零工以供孝敬父母。转眼之间,雨季到来了。天空之中阴晴不定,正值艳阳高照之际,转瞬间即扬起倾盆大雨。有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下就两三个星期,无休无止,把老百姓的心情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云雾状。但是说来稀奇,陶师家的房子,上无房顶,下无片瓦,但是他家的里里外外,竟连一丁点的雨滴都未曾光临——整座房址跟下雨前一模一样,就好像雨季从未出现过似的。方圆百里的百姓奔走相告,整个村子就像开了锅似的,大家在啧啧称奇之余,心里都洞若明镜:这都是陶师守持戒法,供养迦叶佛的缘故啊!

  迦叶佛说完这些往事之后,就对颊鞞王说:“大王,这位陶师居士,才是对我的真正供养啊!”

  颊鞞王听了迦叶佛的一番话,开始沉吟不语,并惭愧地低下了头……

  (注:经中的结尾部分,我在此将其省略。主要情节是颊鞞王听迦叶佛之言后,就带着很多东西(五百乘车白粳米)到陶师家去探望,并请陶师收下礼物,结果为陶师“辞让不受”。当释迦佛在谈起自己的前世为优多罗时,虽现出家比丘身,但是由于自己“说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净,不究竟梵行”,因而“不离生死病死、啼哭忧戚,亦未能得脱一切苦”,相比于陶师,自然是逊色十分。因此,释迦佛其时虽已出家为比丘,然仍为生死所流转,实为抱憾。从而说明一个道理:如果不真修实行,纵然出家,于生死事又有何益?而陶师虽现居士身,然其行为却为离欲比丘所不及万一,实令当今名利比丘自惭形愧。我等当自此发心,以陶师为榜样,奋迅直追也!)

  (界定  2009年3月3日,于南海普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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