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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车所出《大智度论》写本残卷之研究(2)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3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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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58 僧叡:「执笔之际三,惟亡师五失及三不易之诲,则忧
  惧交怀,惕焉若厉,虽复履薄临深,未足喻也。」<大品
  经序>,《正》,LV,页53上-中。
  注59 《大智度论》卷十八,《正》,XXV,页190上-中。
  注60 同注23。
  页84
  其为《论》也,初辞拟之,必标众异,以尽美矣。成之
  终,则举无执以尽善。「释」所不尽,则立「论」以明
  之。「论」其未辨,则寄「析中」以定之。使灵篇无难
  喻之章,千载悟作者之旨。
  这叙述明白地指出「释论」部份是由「释」、「论」、「
  析中」三部份所构成。「释」必引众说,不主一家之言,为的
  是「尽美」。若所引的众说,不能充份说明般若的精义,就立
  「论」。「论」通常是大乘论师部派之见。若「论」仍不能尽
  其意,则「寄『析中』以定之」,即进一步分析所释经文的主
  旨,再广引经典故事,补强自己的看法,使《般若经》能澈底
  地了解。
  这种结构可见于解释「菩萨」一事上。作者先列举诸家对
  「菩萨」的看法,然后自陈大乘佛教徒的立场:「摩诃衍人言
  :是迦旃延尼弟子辈是生死人,不诵不读摩诃衍经,非大菩萨
  不知诸法实相,自以为利根智,于佛法中作议论,诸结使、智
  、定、根等,于中作义,尚处处有失,何况欲作菩萨论义?」
  为了进一步说明大乘立场,作者取释迦种种本生故事,引各种
  经来阐释,说明初发心即得菩萨位。(注61)
  今本《大智度论》在这部份并没有如此复杂。但它也说到
  它的解释只是「略说」,「广说」在后面。写本的「释论」部
  份,在结构与内容上,都太简单,缺乏《大智度论》那种开宗
  立派的气势。它应属于一种简单注释般若经的作品。
  最后,还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写本中的「经」「论」两
  部份并没有特别的标出,作明显的区分,而是抄写在一起。当
  我们检查其它现存《大智度论》的写本时,「经」、「论」两
  部份确实也都没有特别标出,抄写在一起,正如我们考查的这
  两件写本。而刊本之中只有《金》藏本保有这种形式,《石》
  本中,「经」「论」两部份已被特别标出而加以区分。因此,
  我们可以推测,《金》本的前身,也是最早的刻本大藏经,《
  开宝藏》,必定沿袭传统的写本形式,未把「经」「论」加以
  区分。把「经」「论」作区分,可能来自《石》与《正》共同
  承袭的刊本,《契丹藏》。
  (Ⅵ)
  这一节中,我将处理<赞般若波罗蜜偈>之部份。前面已就
  部份作过校勘,这里,我将处理它的梵中翻译。
  此<偈>相传为罗侯罗(Rahula)或罗侯罗(Rahulabhadra)
  所作。(注62)下面此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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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61 《大智度论》,卷四,《正》, XXV,页91中-92中。
  注62 此颂作者的考证,参见E. Lamotte,ibid., P.1060,n
  .2. E.Conze认为此颂完成于第二世纪,ibid., P.94.
  页85
  的梵文原文出于Suvikraantavikraami-parip.rccha-praj~naapaaramitaa
  Suutra,(注63)它的内容与现存的中文翻译非常接近,但是
  不完全一致。我先抄下梵文原文,再以现代的口语中文译出读
  者可以把它和写本与刊本的古译做一对照。
  1.nirvikalpe namastubya.m praj~naapaaramite 'mite
  yaa tva.m sarvaanavadyaa.ngi niravadyair niriik.syase//
  我向妳顶礼,般若波罗蜜,广大离妄念,清净无罪恶,
  离一切过失,妳是不可睹的
  2.aakaa`sam iva nirlepaa.m ni.sprapa~ncaa.m nirak.saram
  yas tvaa.m pa`syati bhaavena sa pa`syati tathaagatham//
  妳无着如虚空,超越文字戏论,以此法看妳的人,能见
  到如来
  3.tava caaryagunaa.dhaayaa buddhasya ca jagadguro.h
  na pa`syanty antara.m sata`s candracandrikayor iva//
  富于圣德者的妳、及世界的教导者的佛之间,有如月和
  和月光之间,区别看不出。
  4.k.rpaatmakaa.h prapadya tvaam buddhadharmapuru.hsariim
  sukhen 'aayanti mahatmyam atulam bhaktivastsale//
  趋向于妳的慈悲者将趋向佛法,在妳爱子的慈悲中,他
  们将轻易地获得深广无比的佛法。
  5.sakrd apy aa`saye `suddhe yas tvaa.m vidhivad iik.sate
  tenaapi niyata.m siddhi.h prapyate 'moghadar`sane//
  一旦在清净的心中正确地看到妳,在使人见到皆有得的
  妳中,他们一定能获得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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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63 Suvikraantavikrami-parip.rccha,ed.by Matsuto,pp.
  1-2,此颂也见于下列各般若经版本,A.s.tasaahasrikaa
  Praj~naapaaramitaa,ed., by Dutt,1934,PP.1-3. 更详
  细地说明见 Conze. ibid., P.95.
  页86
  6.sarve.saam api viraanaam paraarthe niyataatmanaam
  po.sikaa janayitrii ca maataa tvam asi vatsaalaa//
  对有宁静心灵,且为了富饶众生利益的英雄。
  妳是慈爱的母亲,和能生养之母。
  7.yad buddhaa lokagurava.h putraas tava k.rpaalava.h
  tena tvam asi kalyaa.ni sarvasattvapitaamahii//
  世界的教导者的诸佛是妳慈爱的孩子,
  妳是有德的,众生的祖母。
  8.sarvapaaramitaabhis tva.m nirmalaabhir anindite
  candralekheva taaraabhir anuyaataa 'si sarvadaa//
  所有纯洁的至善永远伴随着无暇的妳,正如星星伴随着
  新月。
  9.vineyam janam aasadya tatra tathaagataih
  bahuruupaa tvam evaikaa naanaanaamabhir ii.dyase//
  妳虽有种种形色,但妳是一。为了要教化众生,如来在
  各处,以种种异名赞颂妳。
  10.prabhaam praapyeva diptaam`sor avasyaayodabindava.h
  tvaa.m praapya pralayamyaanti do.saa vaadaa`s ca vaadiinaam//
  得到妳,好争论者的议论和过失皆消灭,就像露水遇见
  了太阳之光。
  11.tvam eva traasajananii baalaanaam bhiimadar`sanaa
  aa`svaasajananii caasi vidu.saa.m saumyandar`sanaa//
  以妳威怖的形相,使愚者觉得恐惧;
  以妳温和的形相,使智者觉得安宁。
  12.yasya tvayyapy abhi.sva.ngas tvannaathasya na vidyate
  tasyaamba katham anyatra raagadve.sau bhavi.syatah//
  得到妳的人是妳的主人,不能了解他的母亲的人,
  如何能处在爱憎之外呢?
  页87
  13.Naagacchasi kuta`scit tva.m naca kvacana gacchasi
  staane.sv api ca sarve.su vidvabhir nopalabhyase//
  妳无所来,亦无所去;智者处于一切地方,但是得妳不
  到。
  14.ye tvaam eva na pa`syanti prapadyante ca bhaavatah
  prapadya ca vimucyante tad ida.m mahad adbhutam//
  不如此观妳的人将得到妳,而得到终极的解脱,这是多
  么希奇。
  15.tvaam eva badhyate pa`syann apa`syann api badhyate
  tvaam eva mucyate pa`syann api mucyate//
  见妳的人被系,不见到妳的人也被系;
  见到妳的人得解脱,不见到妳的人也得解脱。
  16.aho vismayaniiyaasi gambhiiraasi ya`sasvinii
  sudurbodhaasi maayeva d.r`syase na ca d.r`syase//
  噢!妳真希有,甚深刻,有大名,像是难以理解的幻化
  物,可见而又不可见。
  17.buddhaih pratyekabuddhai`s ca `sraavakai`s ca nisevitaa
  maargas tvam eko mok.sasya naasti anya iti ni`scayah//
  妳是被诸佛、辟支佛、声闻所修习唯一解脱之道,
  是确定而没有其它之道。
  18.vyavahaaram purask.rtya praj~naptyartham `sariivinam
  k.rpayaa lokanaathais tvam ucyase ca na cocyase//
  当世间语言取具实像作为假名时,乃是出于世界之主的
  怜愍;妳是可说,又不可说。
  19.`saktas kas tvaam iha strotum nirnimittaam nira~njanaam
  sarvavaagvi.sayaatiitaa yaa tva.m kvacid ani.h`sritaa//
  谁能够在此赞颂无相无垢的妳;妳超越语言的境界,
  存在任何地方,无所依止。
  页88
  20.saty evam api sa.mv.rtyaa vaakpathair vayam iid.rsaih
  tvaam astutyaam api stutvaa tu.s.tuu.santah sunirv.rtaah//
  我们以传统的语言声音赞诵超越所有赞诵的妳,我们心
  中是多么喜悦快乐。
  梵文<赞般若波罗蜜偈>的文体是karika,以优美的音律吟
  出。中译也以五言诗的形式与之呼应。
  与这二十节梵文偈文相对中译也有二十节。相互比较下,
  我们发现梵文偈文有四句,4,5,8,14,没有相应的中译。中译中
  有二节为梵文原偈文所无,「般若波罗蜜,譬如大火炎,诸边
  不可触,旡触复叵触」及「一切触已舍,是名不可触,不可触
  而触,是则名为触」。另外二节由原偈文的一节扩充而成,即
  「若人见般若是则为彼击,若人见般若,则亦名被系。」及「
  若人见般若,则时得解脱,若不见般若,则亦无罣碍」,由上
  述第十五节偈文所扩大的。
  大体而言,中译不是梵文原偈文的直译。为了迁就中文五
  言诗的形式,以及解说的功能,中译是一种意译。
  经过上述与《金》、《石》、《正》三种《大智度论》版
  本校刊后,我们发现刊本比写本更接近梵文偈文的原义。例如
  「念相观已除」改成「念想观已除」(nirvikalpa)。「处空
  无染着,不尽亦不灭」改成「如虚空无染,无戏无文字」
  (aakaa`sam iva nirlepam ni.sprapa~ncaam nirak.saraam)。「般若
  为一法」改成「般若是一法」(evaika,eva 用于加强语气,
  如口语中文的「就是」。)「众生之祖父」改成「众生之祖母
  」(sarvasattvapitaamahii)。「则亦无罣碍」改成「是亦得解
  脱」;因梵文此处作mucyate(解脱),「罣碍」的梵文作
  aav.riiyate 或v.riiyate,所以修改是必要的。
  此外,在第二节<赞般若波罗蜜偈>校勘记中的第七与第八
  ,《石》本与《金》本、《正》本,在动词「见」的否定与肯
  定形式上前后颠倒,今以梵本相校,《石》本是正确的。
  把写本甲本与乙本和梵文原偈文比较,乙本也较接近梵文
  原义。
  这首<偈>从写本传抄到今日刊本的过程中,必定经过了若
  干修改润饰,如把「触」改成「取」,把「系」改成「缚」。
  这些修改不像上述之改订,并不与梵文原义相违背。
  这些细微的修改说明今刊本的<偈>文翻译比写本的<偈>文
  更精确。我以为刊本<偈>文是写本<偈>文的修正,它出于罗什
  之手。关于这点,我将在后面讨论罗什的翻译时再详谈。
  页89
  (Ⅶ)
  在这节中,让我们讨论《大智度论》的卷数。
  在经录里,对此有三种记载:七十卷、百卷、百十卷。但
  是从第五世纪初出《论》起,就记载《大智度论》是「百卷」
  ,(注64)所以经录以「百卷」为《大智度论》标准的卷数,
  而以小字说明有七十卷和百十卷本的存在。在前面第五节末,
  我已提到所有的写本都包含「经」「论」两部份,所以经录所
  说的卷数必定也是包含「经」「论」两部份的。
  在第四节里,我提到二点。第一、道安于三八二年所译的
  般若经有「义说」,为今本般若经所未见。我推测它的性质应
  该与《大智度论》的「论」部份类似。第二、《大智度论》的
  翻译比《大品经》早十个月,若罗什所译的《大智度论》如同
  道安所见的《般若经》,包含着「经」「论」,那么罗什势必
  要译出《大品经》不可。一如<大智度记>所言:「究摩罗耆婆
  法师....四年夏于逍遥园中西门阁上,为姚天王出《释论》。
  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乃讫。其中兼出经本..... 。」
  确定《大智度论》原本必须包含「经」「论」两个部份后
  ,我们可以进一步讨论《论》的原本的大小。在这点上,学者
  们的意见极为分歧。(注65)
  僧叡<大智度论序>:(注66)
  经本既定,乃出此《释论》。《论》之略本有十万偈,
  偈有三十二字,并三百二十万言。梵夏既乖,又有烦简
  之异,三分除二,得此百卷。于《大智》三十万言,玄
  章婉旨,朗然可见。
  根据这叙述,我们得到两点。第一、罗什是从《论》的「
  略本」译出。第二、若把这「略本」全部译出,应该有三百卷
  。慧远也持此看法。(注67)
  但是僧叡在此<序>的后面又说:「法师以秦人好简,故裁
  而略之。若备译其文,将近千有余卷。」<大智度记>中也说:
  「《论》初品三十四卷,解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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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64 <大智度论记>,及慧远,<大智度论抄序>,《出》,卷
  八,《正》,LV,页75中,76中。
  注65 绝大部份的学者均执着《大智度论》有广本(千卷)与
  略本(三百卷)之分。近日印顺法师认为并没有这种区
  分存在,《大智度论》的原本应是约一百三十六卷。参
  见<大智度论之作者及其翻译>,《东方宗教研究》,新
  二期,台北:国立艺术学院。页9-70。
  注66 《出》,卷八,《正》,LV,页75中。
  注67 同注24。
  页90
  品,是全论。其本二品以下,法师略之,取其要,足以开释文
  意而已,不复备其广释,得此百卷。若尽出之,将十倍于此。
  」换言之,把《大智度论》全部译出,将有一千卷。这就和上
  述三百卷的结论相互矛盾。
  若细读上述两段资料,我以为这两段资料分别指涉两种不
  同《大智度论》的版本。二百卷是指它的「略本」,罗什把这
  「略本」释《大品经》初品的部份,详细地释出。千卷指的它
  的「广本」;罗什把《论》有「广本」一事告之僧叡,并说明
  他何以不采用「广本」。(「以秦人好简,故裁而略之。」)
  现在我们回过来看库车这两写本。甲本上书有廿七品,廿
  八品。乙本上书第四十一品。内容相同,但品数不同。显然乙
  本所根据的本子内容多于甲本。从写本本身,就说明了《释论
  》有类似「广本」与「略本」之别。
  当然,《大智度论》梵文原本究竟有多大,我们无法真正
  地确知。我们只能利用这两个写本让我们推测当时注释《大品
  经》的本子可能有好几个。(包括道安在三八二年所读的《般
  若经》。)罗什所译的《大智度论》最为完备。这些注本都是
  以「优波提舍」为名。
  (Ⅷ)
  在这节中,我将讨论甲写本中第廿八品的中文译名。在年
  代早于这写本的佛典中文注释也一并提出来讨论,以显出这写
  本的中文释名与《大智度论》刊本的中文释名,在中文佛典注
  释传统中所具的地位。
  写本与刊本在这部份的差异,可见前面的校勘,两者内容
  类似,以《金》、《正》两本相验,今本多了「一切世间十方
  三世诸佛第一大、次有菩萨、辟支佛、声闻是四大人皆从般若
  波罗蜜中生,是故名为『大』。复次,能与众生大果报,无量
  无尽,常不变异,所谓涅盘,余五波罗蜜不能尔。布施等离般
  若波罗蜜,但能与世间果报,是故不得名「大」。九十二字。
  比写本更为翔实。
  近人每论及《大智度论》的中文释名,必说这是罗什所为
  ,进而怀疑《大智度论》的作者不是龙树。(注68)这里我无
  意探讨《论》的作者,我只就中文佛典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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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68 R.Hikata,ibid., PP.LII-LXXV., E.Lamotte认为《大
  智度论》的作者是一位熟悉印度西北部佛教的人,影射
  此人是罗什。 <大智度论的作者及其翻译>,郭忠生译,
  《谛观》,六十二期,1990年7月。Conze就直接点出罗
  什,ibid., P.94。加藤纯章推测此书作者或许是某一从
  印度西北来到西域的学者所写。<大智度智的世界>,宏
  音译,《谛观》,五十二期,1988年1月,页6。干泻龙
  祥以为此书的基本哲理是龙树的,但是在翻译的过程中
  ,为罗什增修过。<大智度论?作者????>,《印佛
  学》七卷一号,昭和33年12月,ibid., PP.LII-LXXV。
  印顺法师认为作者为龙树无误。前引书。
  页91
  在中国佛教思想发展上所扮演的脚色,来讨论此写本与《大智
  度论》的中文释名,因《大智度论》一书及其中文释名的性质
  与中国当时的章句训诂统是一致的。
  从写本来看,中文释名就是《论》的一部份,在甲写本里
  ,它是 <般若波罗蜜相品第廿八>。在前面诸节的讨论中,我已
  渐进地说明,写本与刊本是各自独立的本子。在最后的结论里
  ,我还会再说明,写本早于罗什的翻译。
  早期佛典虽已译成中文,但是若不经说明,无人能懂。早
  期中国佛教徒了解经义的方法有二种。一是「讲经」;一是「
  注经」。汉末佛教传入中国,讲经就开始了。安世高与安玄均
  是其中的佼佼者,(注69)但是整体而言,一般的水平不高,
  到了道安时,讲经仍不过是「唯叙大意,转读而已」。佛法的
  义理,仍「隐没未通」。(注70)
  注经始于严佛调,接着有支谦、陈慧。支谦的注见于今本
  《大明度经》<行品>中。严佛调的注现已不见。陈慧的注被康
  僧会稍作修改,今日仍可看到。当时注经的水平,可举几个例
  子来看。
  首先先举支谦对《大明度经》的注。经文:「夫体道为菩
  萨,是空虚也。斯道为菩萨,亦空虚也。」注文:「师云:菩
  萨心履践大道,欲为体道,心为道俱,无形,故言空虚也。斯
  道者谓空、不愿、无想。」(注71)支谦的翻译的特色是,即
  使专有名词,也完全放弃梵文的音译而代之以相当的汉文宗教
  思想名词。他的注也充满同样的特色。在所引的这句里,「道
  」指的是「般若」,「空虚」指的是「幻化」。在翻译上,以
  中国本土的宗教思想名词来取代佛教专有名词,是很容易令人
  曲解佛教教理的。在中国传统的宗教思想里,「道」指的是宇
  宙终极的实体,佛教的「般若」指的是「最高的心智状态」。
  「空虚」固然有佛教「幻化」指称「物无自性」的含义,但缺
  乏「物之存在」那层意义。注文的解释更易于导至往后般若六
  家七宗的「心无论」的出现。
  这模拟附中国本土宗教思想的注解,可从下面一段混入经
  文《安般守意经》中的注文中看出。「安为清,般为净,守为
  无,意名为:是『清净无为』也。」完全扭曲了安般anapana为
  数息观的原意。(注72)
  ───────────────────────────
  注69 汤用彤,前引书,页114。
  注70 同注28,页108上。
  注71 《大明度经》,卷一,<行品>,《正》,VIII,页478下
  。此经的注为支谦自为,见汤用彤,前引书页118,134
  。因此「师云」的「师」必指支亮。
  注72 汤用彤,前引书,页142-143。
  页92
  然而汉代经学追随师说的传统,也为早期中国佛教徒所承
  袭。在前引支谦的注里,就明说这是「师说」。康僧会也说:
  「宿祚未没,会见南阳韩林,颍川皮业,会稽陈慧。此三贤者
  ,余从之请问,规同矩合,义无乖异。陈慧注义,余助斟酌,
  非师所传,不敢自由也。」(注73)所以「注经」和「讲经」
  是同一件事。从当时的经注,我们可以了解当时中国佛教徒对
  佛教思想认识的水平。
  僧叡在<喻疑论>中说五世纪以前讲经的情形:
  汉末魏初,广陵彭城二相出家,并能任持大照,寻味之
  贤,始有讲次,而恢之以格义,迂之以配说,下至法租
  、孟详、法行、康会之徒,撰集诸经,宣扬幽旨。粗得
  充允,视听暨今。(注74)
  这种「恢之以格义,迂之以配说」就是众人习称第五世纪
  前中国佛教为「格义佛教」的特色。
  这种经注和汉代的训诂章句没有什么不同。我们可取道安
  早年所作的《人本欲生经注》为例。道安在「生死亦微妙」一
  句下注「生死,极末也;微明之谛达于末也。」在「从是有习
  」下注「句倒也。言从习有是苦。」(注75)
  承袭汉代经学师说与章句训诂的传统不是中国佛教徒不能
  了解印度佛教思想的症结所在;症结所在是中国佛教徒不能从
  佛教原始语言直接了解佛教专有名词的特殊含意。三0三年,竺
  法寂与竺叔兰取《放光》中译本与梵本对勘时,就说:「晋梵
  音训,畅义难通,诸开士大学文生书写供养讽诵读者,愿留三
  思,恕不逮也。」(注76)
  这「晋梵音训,畅义难通」的困难一直到三七九年,道安
  到长安主持翻译上座部论书以后,才有实质的改变。
  上座部论书的特点之一,就是对佛教名相,专有名词做详
  细的解释。三八三年僧伽跋澄所出的《鞞婆沙论》卷一讨论迦
  旃延为何作此书时说:「彼尊者令学利,作誓愿,于五千佛修
  阿毗昙,令我于当来三耶三佛,施设阿毗昙章句,是故,彼妙
  观智,已作此经。」(注77)在说「阿毗昙有何句义」,《鞞
  婆沙论》广引婆须蜜、昙摩多罗、瞿沙、昙无德。鞞婆阇婆提
  、舍提、譬喻师、婆跋芩诸说。众说多从原文abhi-(无上)做
  基点来解释abhidharma的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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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73 康僧会,<安般守意经序>,《出》,卷六,《正》,LV
  ,页43 中-下。
  注74 《出》,卷五,《正》,LV,页41中。
  注75 道安,<人本欲生经注>,《正》,XXXIII,页1中。
  注76 <放光经记>,《出》,卷七,《正》,LV,页47。
  注77 《毗婆沙论》,卷一,《正》,XXVII,页416中。
  页93
  上座部论书被译出后,大开中国佛教徒的眼界。道安在校
  毕《鞞婆沙论》后,感动地说:「然后乃知大方之家富,昔见
  之至狭也。恨八九年之年,方窥其牖耳。」他并对求佛法者建
  议:「愿欲求如意珠者,必牢装强伴,勿令不周沧海之实者也
  。」即学佛者必须随时以此书为伴。(注78)
  受到《鞞婆沙论》的影响,道安在定义「阿毗昙」时,也
  以梵文原义作基点进行:「阿毗昙者,秦言『大法』也。众佑
  有以见道果之,拟性形容,执乎真像,谓之『大』也。有以道
  慧之至齐,观如司南,察乎一相,谓之『法』故曰『大法』也
  。」(注79)这种以中文释经的方式来说明佛教专有名词的梵
  文原义,在中国佛教史上是第一次出现。在<摩诃钵罗波蜜经抄
  序>中道安说:「其有方言古辞,自为解其下。」应就是用「秦
  言」批注佛教梵文字汇。
  结果,「晋梵音训,畅义难通」这藩篱被打破。上座部的
  论书被中国佛教徒视为相当于中国章句训诂的作品,以为透过
  此种作品,他们能够正确的了解代表佛教最高高真理的《般若
  经》。(注80)但这也出显出他们那时尚未对印度佛教教派思
  想有正确的认识,不知《般若经》属于大乘佛教,与上座部佛
  教在佛教义理的取向是完全不同的。(注81)
  到了第五世纪初,罗什以良好的中文,能同时进行译经和
  讲经。他极重视《大品经》与《大智度论》的翻译,因透过此
  两作品的翻译,他不但能矫正中国佛教徒过去对《般若经》错
  误的认识,也可以驳斥上座部佛教。在翻译的过程中,他「两
  释异音,交辩文旨。」「两释异音」是指对奇特发音的佛教词
  汇他以梵语和秦语两种语言解释。例如「时」这概念,《大智
  度论》卷一:「天竺说时有二种。一名「迦罗」(Kala),二
  名「三摩耶」(samaya)。」(注82)这是以梵语来解释一特
  殊之观念。另一种即如刊本和写本所书的「摩诃(maha),秦
  言『大』也。般若(prajna)言『慧』也。波罗蜜(paramita)
  言『到彼岸』。以其能够到智慧大海彼岸,到诸一切智慧边,
  穷尽其极,故名『到彼岸』。」这是以秦语来解释特殊之观念
  。由于《论》和《经》同时出,以「两释异音」的方式来讲解
  这两作品,讲解的内容一定写入《论》中,不可能独立而出。
  ───────────────────────────
  注78 道安,<毗婆沙序>,《出》,卷十,《正》,LV,页73
  下。
  注79 道安,<阿毗昙序>,《出》,卷十,《正》,LV,页72
  上。
  注80 道安,<十法句义经>:「阿毗昙者,数之苑薮也。其在
  赤泽硕儒通人,不学阿毗昙者,盖阙如也。夫造舟而济
  者,其体也安,粹数而立者,其业也美,是故,般若启
  卷,必数了诸法,卒数以成经,斯乃众经之喉衿,为道
  之枢极也。可不务乎,可不务乎。」《正》,卷十,《
  正》,LV,页70上。
  注81 参阅拙著,见注29。
  注82 《大智度论》,卷一,《正》,XXV,页65下。
  页94
  此外,以中文释佛教词汇的梵文原义始于三八0年之后的道
  安,所甲写本的第廿八品的中文释名,应该在此时之后。
  (Ⅸ)
  现在我们已检讨写本的每一部份,据此可以推想罗什译《
  大品》和《大智度论》的情形。
  僧佑在评论早期的译经时,特别提出「译人」与「笔受」
  在译经过程的重要性。「译之得失,由乎译人,辞之质文,系
  于执笔(即笔受),或善梵义,而不了汉旨,或明汉文,而不
  晓梵意,虽有偏解,终隔圆通....前古译人,莫能曲练,所以
  旧经文意,致有阻碍,岂经碍哉,译之失耳。」(注83)
  罗什译《大品》和《大智度论》时,毫无疑问,他是「译
  人」;笔受是僧叡。罗什来到长安时,已能「率多闇诵【旧经
  】,无不究达,转解秦言,音译流利。」(注84)僧叡年青时
  ,则曾为道安的笔受,并精于梵文。当他为罗什的笔受时,年
  纪已过五十。(注85)在中国佛经翻译史上,译人与笔受均通
  梵汉二语是很罕见的。此外,我们必须考虑其它三个使罗什的
  译经在中国佛教史永垂不朽的条件。
  第一个条件是有关罗什本人的译经动机。从<罗什传>,我
  们得悉罗什年青时,是一位优秀的小乘佛教学者,但在十七岁
  左右,他接触到大乘中观的思想,为之倾心,于是转而献身大
  乘佛教,成为大乘佛教的捍卫者。当他来到长安,中国佛教徒
  一方面误解大乘佛教,一方面又不能区分大小乘佛教,误把小
  乘视为大乘。他阅读了过去中译佛典,发现「义多乖谬,皆由
  先译失旨,不与梵本相应。」(注86)为了要彻底纠正中国佛
  教徒对大乘佛教的认识,他决定重译《大品经》,并出《大智
  度论》。《论》中处处可见他攻击小乘的部派色彩。
  第二个条件是有关来自君主的重视。罗什的翻译是受到后
  秦姚氏皇室的支持,然而在译这两作品时,国君姚兴不但提供
  了严密的警卫(「禁御息警于林间」),并亲自参予翻译,手
  揽旧经,「谘其通途,坦其宗致。」(注87)在《大智度论》
  译毕之后,还把此《论》送给南方的佛教领袖庐山慧远,请他
  作序。(一种自夸的表现?)
  ───────────────────────────
  注83 僧佑,<胡汉译经音义同异记>,《出》,卷一,《正》
  ,LV,页4。
  注84 同注25。
  注85 横超慧日,<僧叡?慧叡?同人??>,《中国佛教?研
  究》,卷二,京都:法藏馆,昭和46年,页119-140。
  注86 同注25。
  注87 僧叡,<大品经序>,《出》,卷八,《正》,LV,页53
  。
  页95
  第三个条件是有关僧叡对佛典翻译精确的执着。僧叡年青
  时,曾受教于道安,他对于道安因译文的谬误,无法通达佛理
  ,想借着上升兜率天,「决言于弥勒」的痛苦,(注88)有深
  刻的体会。道安晚年重视翻译的精确,他去世前三年所发展出
  「五失本三不易」的翻译原则,(注89)必然深刻地留在僧叡
  的脑海里。他自述他为罗什《大品经》的笔受时,「执笔之际
  ,惟亡师五失及三不易之诲,则忧惧交怀,惕焉若厉,虽复履
  薄临深,未足喻也。」所以在他与罗什合作翻译佛典时,他不
  断地与罗什争论译文的正确与优美。例如在译《思益经》时,
  他和罗什争visesacinta的正确汉译。他虽然最后仍依照罗什的
  翻译,但他在<思益经序>中表达他的不服与被迫妥协的无奈:
  「详听什公传译其名,翻覆展转,意似未尽,良由未备秦言,
  名实之变故也。察其语意,会其名旨,当是『持意』,非『思
  益』也。直以未喻『持』义,遂用『益』耳。其言『益』者,
  超绝殊异拔之称也。『思』者,进业高胜,自强不息之名也。
  旧名『持心』,最得其实。....庶以所录之言,粗可髣佛其心
  耳。不同时事之贤,傥欲令见其高座所说之旨,故具载之于文
  ,不自加其意也。」(注90)在译《大智度论》时,僧叡常「
  进欲停笔争是,则校竞终日,卒无所成。」他甚至批评罗什,
  「法师于秦言大格,唯译一法,方言殊好,犹隔而未通。」(
  注91)有这么一位以精于梵文自负的僧叡作笔受,罗什在译经
  时必然被迫反复解答梵语的含义(「交辩文旨」)。结果,在
  译人与笔受均通晓梵汉两语的情形下,译经与讲经合而为一,
  其成就对当时与后日中国佛教影响之大,绝非在此之前的佛典
  翻译所能比拟。因此,我们不能忘记,在罗什典雅而精确的翻
  译中,弥漫着是已逝世二十年的道安求法精神,这个精神透过
  僧叡充份地实践出来。
  既知罗什精确的翻译来自这一个复杂的因缘背景,我们再
  回过头来检验两写本。根据上面逐段分析的结果,做出写本先
  于罗什所译的《大智度论》的结论。
  (Ⅹ)
  最后,让我们回顾前面每节对此两写本的分析与讨论,并
  为这两写本的身份与可能完成的时间作一推测。
  ───────────────────────────
  注88 僧叡,<毗摩罗诘提经义疏序>,《出》,卷八,《正》
  ,LV,页59上。
  注89 「五失本三不易」指的是在翻译过程中原典的五项事情
  将会失掉,但是有三点绝不可改变。参阅Erich Ocho,
  Tao-an on Translation,in The Eastern Buddhist
  Vol.VIII,No.4. Aug.,1954.氏着,<中国佛教初期?
  翻译论>,《中国佛教?研究》,卷一,京都:法藏馆
  ,昭和33年。
  注90 僧叡,<思益经序>《出》,卷八,《正》,LV,页57-5
  8。
  注91 僧叡,<大智释论序>,《出》,卷十,《正》,LV,页
  75。
  页96
  从施安昌与藤枝晃教授两人对六朝汉文写本的研究,库车
  出土的这两件写本,就其带隶味很重的楷书书法形式、若干字
  特殊的写本、近似汉纸的纸材、及书写的格式来看,此二写本
  必定是第五世纪中叶以前的作品。由于这写本的内容是解释《
  大品经》,又和今刊本《大智度论》的内容相当,我们可以断
  定它和《大智度论》有蜜切的关系。此外,在写本的结构上,
  它由论名、品名、品号、被解释的经文、释论的本身、赞颂、
  中文的释名七大部份所构成,与今刊本《大智度论》完全一样
  。今本《大智度论》完成于弘始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公元四
  0五年年底或四0六年年初),与写本完成的时间极为接近。但
  是由于下面几个原因,我们不认为它从刊本的《大智度论》中
  抄出。
  第一、刊本《大智度论》里,被解释的《大品经》经文从
  卷十一到卷十九都有仔细的逐字解释,而写本以简化的形式把
  经文放在一品中处理。第二、刊本《大品经》相对于写本的经
  文汉译,它比写本精确。第三、写本中「释论」的部份全不见
  于刊本中。而我们知道,此部份在《大智度论》中属于初品,
  《大智度论》的初品是个全译本,写本中「释论」的部份既不
  见于刊本中,无疑说明写本的原始本子与罗什所译的原本截然
  不同。第四、写本中「释论」部份比起刊本《大智度论》中<赞
  般若波罗蜜偈>的汉译比写本更精确。第六、以中文解释「般若
  波罗蜜」的梵文意义时,刊本比写本复杂,并包含其余的五波
  罗蜜。
  此外,根据下面二个原因,我们认为写本不会早于三八0年
  道安在长安译经时。
  第一、梵本不同版本般若经都名为Mahaprajnaparamita
  Sutra,早期的中国佛教徒是以每版本的初品之名,来区分不同
  版本的般若经和《道行》、《放光》、《光赞》。以译音「摩
  诃般若波罗蜜」为经名,始于道安晚年译经时。第二、道安晚
  年在长安译经时,受到上座部论书的影响,特别关注佛教词汇
  梵语的意义,并以「秦言」说明。这种释经方式,表面上,仍
  承袭中国传统经学章句训诂的形式,但在实质的内容上,这是
  中国佛教徒了解印度思想的大突破。
  更进一步,根据下面二个理由,我认为这写本早于刊本《
  大智度论》,换言之,它早于罗什的翻译。第一、在经本、释
  论、赞般若波罗蜜偈、及中文释名上,刊本的汉译与说明都比
  写本精确而优秀。第二、从上述第九节的讨论,只有罗什的翻
  译才能达到这种水平。
  由于这两写本的出现,我们相信,在第四世纪末,至少在
  西域流传着不同注
  页97
  解《般若经》的梵文本子。(注92)因甲、乙两写本就是从不
  同翻译的本子抄出。罗什的翻译是根据某一个梵文本的「略本
  」,它的「广本」据说有千卷。
  这两写本的原始翻译应该在凉州、高昌或龟兹一带,也就
  是今日的河西走廊与新疆的东部。时间应在三八五─四00年之
  间。此时这地方为俘掳罗什吕光的后凉所据。这可从两点推断
  出来。第一、庐山慧远在四0六年收到罗什新译出的《大智度论
  》才知道此《论》的存在。当时南北讯息来非常困难,慧远当
  然不知道远离南方的后凉佛教的活动。第二、写本出土的库车
  ,也就是罗什的故乡龟兹,当时为后凉的吕氏所统治。罗什被
  羁后凉的十六年期间,应该知道这写本的存在,在翻译<赞般若
  波罗蜜偈>时,他极可能参考过这译本,(注93)因为我们观察
  到刊本的罗什翻译是基于写本的翻译而作明显的修正。若这个
  推论不错,就这层意义上来说,罗什的《大智度论》应该不能
  萛是初译。
  然而,僧叡在<大智释论序>中兴奋地说:「幸哉!此中鄙
  之外,忽得全有此《论》。」(注94)或可说明写本一定不是
  全译本。它像是《大智度论》,是注释《般若经》某一梵文本
  子的零星翻译,就这层意义上来说,罗什所译的《大智度论》
  是个初译本。
  当罗什翻译出《大智度论》后,这些不完整的翻译就像先
  前所出的《法华》、《维摩诘》、《般若》被罗什的译本所取
  代而遭人遗忘了。由于它在道安之后所出,因此,它不见于道
  安的《综理众经目录》。由于此写本的翻译极可能在后凉,因
  此,也不见忽视西域译经活动的僧佑的《出三藏记集》中。(
  注95)
  第四世纪的中国佛教徒认为《般若经》中的教义代表佛教
  最高的真理,致力于此经的钻研,但是此经是极难理解的,即
  使今日伟大的般若学者如Edward Conze拥有极好的佛教语言及
  佛教哲学知识,仍得求助于般若经的论疏。(注96)第四
  ───────────────────────────
  注92 现存最早有关般若经的梵文注释本是abhisa.mayalaamkara
  ,被认为是第四、五世纪的作品,见E.Conze,ibid.,
  P.95。
  注93 罗什重译先前所出的大乘佛典时,参与者携着前译本与
  罗什的新译相互勘验,因此罗什的翻译是参考过先前的
  翻译。这些经典,据文献记载,《大品》、《小品》、
  《维摩经》、《思益》。
  注94 同注91,页75上。
  注95 小野玄妙在《佛教经典总论》里提到僧佑疏忽了西域佛
  典汉译的活动,他举二件事为例。公元394年,昙摩跋檀
  在龟兹译《称扬诸佛功德经》,及北凉末年(公元430年
  左右),法盛在高昌译《菩萨投身饴饥虎起塔因缘经》
  ,不见于僧佑的《出三藏记集》中。见《佛书解说大辞
  典,别卷----佛典总论》,页93下,104下-105上。
  注96 Conze承认二万五千颂的梵文《般若经》很难理解,因此
  他编辑此经的英译本时,以abhisa.mayalaakara为架构。
  见The Large Sutra on Pefect Wisdom,Tr. by Edward
  Conze,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19
  75.P.X.
  页98
  世纪的中国佛教徒即不精于佛教语言也缺乏佛教哲学知识这两
  者条件下,除了依赖正确的译本之外,更迫切地需要有汉文解
  说的梵文《般若经》的注疏。(注97)梵文般若经的注疏在当
  时的西域应该不只一种,添加汉文解释的,除了道安的《摩诃
  般若波罗蜜经抄》以及罗什的《大智度论》外,这二件写本也
  是其中的一种。它们的出现补充了中国佛教史上所遗失的一页
  ,即中国佛教徒如何为理解《般若经》所做的努力,并为罗什
  《大智度论》的全书翻译形式做了补充说明。
  ───────────────────────────
  注97 道安甚至误把《毗婆沙》为《般若》的注疏本子。参见注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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