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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海大師傳(二)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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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晚年因世多輕視小乘,特對《阿含》慎密研究,謂阿含為佛金口所宣,百劫千生難逢之教,所有密法道理及秘密修法,《阿含經》裏均有含藏。於一九六零年起,不顧年邁體衰,每日精讀《增一阿含》,根據康公等恩師口授要訣,及自他多年學修經驗,撰寫《學記》,其自序云:「深悔少壯之年,以無知故,不識阿含大教無上無窮,未肯虛心學習。中年受雪山之教,漸識門路,乃於六零年發心細學《增一阿含經》,不怖經多文廣,一日不死,必學一日,以此誓願,超越老病,復蒙三寶文殊加持成就。」最後重序,指出其精微義理,入道要門,且謂:「服膺阿含,全心遵行,則神通光明,不求而自來。」苦口婆心,以助來學,前後一如,老而彌篤,顯密圓融,參證確鑿,令見聞者,倍增景仰。
  顯密圓通,已如上述,下手方便,需依次第。學密法必需有顯教之基礎,未學顯教者,不能入密。顯教戒定慧三學,以戒學為首。師曰:「宗大師創額魯巴教派,所以特別興盛,即因嚴持別解脫戒,及攝持僧團如法羯磨之故。」又曰:「定道由戒律入手,乃額魯巴之家風。」定道不由戒入,即非正定,與解脫道不相應故。師又曰:「密法本來在戒律中,戒律即是密傳,故應結合而修也。大乘戒為密乘戒根本,密戒是大乘戒方便,二者尤不可分。初學密者,應學下二部,萬要與別解脫戒結合。」可見密乘戒必以在乘戒為基礎,大乘戒必以別解脫戒為基礎,此戒律方面顯密大小之次第也;修行方面,五道次第;密法《生起》與《圓成》二次第,均須循序漸進,不可顛倒,不可躐等。此乃歷代上師師師相承之寶貴經驗,保證穩速抵家。
  深般若方面,甚深中觀正見,師以一頌概括:「生死涅槃纖毫自性無,緣生因果如如不虛誤,二互不違相助以出升,解龍樹義現證求加持。」釋曰:「涅槃者,生死盡也,既無生死,云何有涅槃?執有涅槃,仍是我執。金屑雖貴,著眼成刺。名言之自性亦無,不許有纖毫執著存在也。緣生因果則絲毫不可破,飛機少一螺絲釘即不能飛。二互不違者,無自性與緣生不違也,不空則不能緣生故。」
  師於離言真諦,雖亦開示,但不喜談玄說妙,而側重於平常日用,融理於事,即事顯理。師曰:「般若要從八正道練習顯現,方是真般若。蓋真諦本無言說,一落言說,即是俗諦,即必須依八正道說也。」又曰:「慧者何?般若是也。般若無相,寓於六度萬行,故曰慧行。若廢行而談慧,則慧亦無所用。」所譯《慧行深意》,即《金剛經》之絕妙註釋,因所述皆為斷除我法二執,辯識種種煩惱魔事,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能以空慧,破諸魔境,非金剛而何?若徒尚玄談而無實際對治煩惱障難之力,又豈能名為般若耶?
  有好口頭禪,妄執空理,妄自尊大,不敬三寶者,師嚴斥之曰:「如引一二句語錄,如來頂上行,一棒打死與狗子吃等,是總壞佛寶;或執三身中唯法身是真佛,三十二相等非佛,是壞一分佛寶,說唯自性如來是真,實則唯皈依其我執大魔而已。」或曰:「某種佛法好應學,某種不應學,是即壞法寶。」或曰:「只有唯識才對,後來於唯識中,又說只有某一派唯識才對,結果連玄奘師也不對,只有你才對,豈不可歎!」有謂僧人無戒行者,何必敬之?師曰:「人聞此說之後,每見出家人,即起一觀察過失之心,是即壞三寶之初步。」以上為破壞三寶之倒引。復有壞戒,壞依止等種種倒引,令人退道墮落,皆癡所攝。不為其惑,即是般若。故般若不僅談理,需於事上見般若也。
  我我執魔者,「我謂我慢,我執謂有我之感覺,魔者即此二種習氣,……其體即是愚癡。應觀其極可鄙厭,隨時懲治。以此習氣,無始薰習,極難除去,須久久施功,方能滌除也。」
  疑心多心魔者,謂諸行人於諸見行,未得決定,隨心取捨,而自心又未必合理,故成魔事。雖多能作,而無專尊修習,不得悉地。謂所修不成套,危險甚大,縱無危險,成就亦極緩。
  又曰:「道之決定,即是無上殊勝之法,大魔障者即是道之掉動。修行人一生經得起幾番掉動?人生難得,轉瞬老死相迫,如何得了?宗喀巴大師此法,完全、細密、示人以修行之決定辦法,極為難得。若不幸遇此法,腹行無方,隨人牽引,如何能有成就?」
  執二錯失魔者,「此魔最細。二者謂內心外境也,未了心境一如,皆此所攝。執有自性之阿賴耶,亦是此魔。對治之法,應修大般若,若會得庭前柏樹子,即是祖師西來意,便無此魔矣。」
  我慢執魔者,於甚深空見,起諸我執,自謂能證,因起我慢,醉傲為性,於餘法餘人,輕毀藐視。師曰:「夫般若無所見,執有所見,非魔而何?八萬四千法門皆有作用,執己見而謗餘法,亦魔事也。」
  執宗派魔者,謂執愛自宗、瞋他法派等偏執見。師曰:「康薩仁波卿於對治此魔,修行特別得力。故能攝受各宗各派之人,而化除其橫梗之成見。或問康薩仁波卿,紅教好否,師答言好,問何故好,答開珠仁波卿如是說故。……蓋各宗均有可採之處,以皆是佛弟子故。故評各宗不能一概抹殺其優點。開珠仁波卿指各宗之失,亦皆能洞中其癥結,使其心悅誠服。故好歹非不應分,但不應加我執耳。至初學者,先惟應專學自宗,至精熟已,方廣學他宗,抉擇分別。但雖知其短,非時亦不輕說,於他宗不勉強附和,亦不應輕事批評也。」
  《慧行刻意》中述內外隱暗諸魔之差別行相,及消滅魔障之方法,極為精細重要。初以深般若滅魔,觀所障之自,能障之魔,及俱有障法,皆自心分別,無有實體。平時定中練熟,臨時即有作用。法空定能隱山河大地,內外一切當體即空,故能治魔。若有一絲芥蒂,即是魔立足處。次則治以廣般若,即以慈心悲心菩提心,以勝信恭敬力、甚深緣起力、咒力、修福力、堅信力、瑜珈力等而消除之。即以理事二門對治魔障,般若正見即寓於此中也。
  師曰:「慧行未實證為正知正見,實證即是般若度。」學人今生至少應得見道,依戒依法精進學修,但勤耕耘,不問收穫,百折不回,必有成就。
  九、德行成就
  修行成就,以成就上師功德為第一。欲成師德,必重承傳。得承傳者成就易,承傳殊勝者成就大,此一定之理。師其得漢禪藏密殊勝承傳,曾自謂:「臨濟正宗傳至能海四十四代,康公所傳之法於某二十九代。」又曰:「康薩仁波卿繼宗喀巴大師之承傳,自佛以來,歷代皆殊勝,無一人未成就者,且無一人未得大成就者,悉有史籍傳記可考。」
  經云:「佛法難聞,善知識難遇。」律藏有師弟法,密乘尤重依止。師依《事師五十頌》身體力行,至誠奉事,堪為後世楷模。師初從張克勤先生聞道發心,次從佛源老和尚出家學法,對此二位,親近恭敬,超越常度,二位之像,恒懸座右。進藏學法,因事先未及稟白和尚,常自內疚,直至和尚來信嘉許,方覺稍慰。及聞圓寂,悲痛無似,急欲返川,因人勸止未果。於跑馬山從二位老格西學法,觀師功德,從拉薩大禮拜至五台等等,起大精進,自謂:「每日絕無閒暇,且隨時皆作雙層之工作。」並深感師澤曰:「偶得一語半偈,能除千生之迷,勝讀十年之書也。乃至多日一句一義,針對自己過失下藥,至今思之,尤覺此恩難報。」復蒙老格西指點,方決心入藏。為念師恩,數年後又專程回康瞻禮。
  依止康薩仁波卿後,每日背水供養,三次禮拜,恭敬承事,數年如一日。康薩大師之一言一步一趨,師皆敬誠隨學,奉為準則。偶有疑難細惑,或不符修行之念,立即向大師陳白懺悔,於大師教言,莫不歡喜受持,如說奉行。康公曾於僧中,親口讚許,師徒相契,堪稱絕倫。並預言海公能「使內地有緣眾生,得沾宗大師法流殊勝法益,深為可喜!」因此,獲得康公顯密諸法全部傳承,漢人至藏而得完全之法流者,師堪稱第一人矣。及喇嘛示疾,師常悲歎,旋因四川電催回蓉,師不忍離,康公促之歸,方依依惜別。行數日,因念師故,復歸探示,奈喇嘛已他遷,無法謀面。行至康定,得電悉喇嘛圓寂,痛哭不止。嘗言赴藏後「回內地一次,耽誤數年依止,此我一生大悔之事。」於札薩喇嘛、喜饒大師等前,除親近學法外,並親自迎送,常於眾前,親作侍者,歡喜承事。六二年在京開會,聞近慈寺老喇嘛病,顧自身七六高齡,立即請假飛蓉探視。凡此種種,足見事師至誠,堪垂後昆,流芳百世。由視師如佛,故得諸佛全分加持,從佛口生,從法化生,得佛法分,故能成就上師無二也。
  師最尊重各宗大德,各派教法,如見虛雲和尚先在門外三拜,然後入室互禮。見印光法師,亦讚歎淨土,談論佛法。遇紅教寺廟,如康公教低頭示敬。對其他宗派,均恭敬相待也。
  上師功德,首重三學。宗大師中興西藏佛法,首在復興戒幢。師觀內地佛法略似西藏當初,故決意提倡戒律,重振僧綱,以身作則,嚴淨毗尼。嘗謂弟子曰:「某大戒不敢犯,細戒不敢言能持,惟信戒之心,則可質諸鬼神而無愧。信戒即可治壞戒之倒引也。」師初住成都昭覺寺,一日其女來告貧,師曉以三寶財物,不可徇私,況分文未給。律制,女客訪比丘,應有其他男子在旁。當時侍者某師,以親生女來談家常,不便旁聽,遂悄然離去。事後師嚴責之,出三過:一、不大開房門,二、不高褰門簾,三、不應離時,不別而去。後住文殊院,有女客來,談話中侍者仁光微露笑容。客去,師責逐之,謂其失戒失威儀。師自書座右銘:「厚福受享,德情墮落,名譽光榮,我慢加等,養生優厚,病難更多,順境安適,般若無緣。」平時助勉僧俗弟子:「如來在世,以佛為師;如來滅後,以戒為師。」一生主持僧團,悉遵戒制,身教在先,人無閒言。講經之前,必先講戒。發揮戒義,淋漓盡致。師受戒依曇無德部,羯磨據一切有部,蓋左右適源,不拘門戶也。於藏地學法,雖極困難,仍堅持素食,因素食為漢地傳統,僧制重於佛制故。主張出家必素食,在家則許漸斷肉食,以為攝影引。師常過堂,與眾一味,遇事自食,亦極簡單,若菜稍佳,即感非分。勸令惜福;若有來客,則須上好。衣多補納,僅足替換。赴外寺講經,所得香敬,悉供該寺。二次出國,剩餘經費,全部上繳。自奉甚儉,待人甚厚。不論高下貧富,一視同仁,和顏悅色,平等接待,高潔大行,感人至深。
  後藏供跳戲,藏名「阿那俱母」,每年至前藏供達賴喇嘛。喇嘛不敢受,以之供僧,於錯青壩,演出三日,僧俗皆往觀。有人勸師去,師白康公,公曰:「未觀者亦可觀,但八戒居士不觀,比丘仍應受持居士時所受戒,此是捫牙(藏音,即要訣)。」故師迄未觀「阿那俱母」。
  師謂著袈裟功德大,演員佯披一下,亦有好處。三衣不離身,守戒功德之最。師一生自受具至圓寂,出席國內外會議,均著僧衣,威儀儼然,見者敬重,即弘法也。
  師之定道功德,深隱莫測,只可於事上,比度而窺之。如一九三七年抗日伊始,師於太原,未能回山,又無去向,在此危難之中,依然為國為教,菩提熾然。又如重慶法會,橫遭轟炸,師安然念經,毫無懼容。定力強故。師初學藏文,頗感艱難,「不問喇嘛赴何處,必隨侍前往,每日必問數個單字,每次聽講前,必先預習二、三十頁書,方去聽講。如是學習,自己仍覺時過然後學,勤苦而難成。乃求喇嘛指示一補救之法,喇嘛令修白文殊,坐靜三月。我等租一屋……其屋臭蟲極多,從屋頂木板縫中紛紛降落,身如簿紙,引頭四望以覓食,有時落於阿剛、巴當之中,又須起而救之,超一法師不堪其擾,藏身破囊中,唯留頭部在外,因頭部繫之帶鬆開,面部為臭蟲所螫,如生漆瘡,遂離去。予雖坐滿三月,然以臭蟲之擾故,無所成就,若少有成就者,恐亦出於臭蟲之助也。次喇嘛又命坐靜百日,修漾降馬,經此二次坐靜之後,學法似稍易。」自此以後藏文大進,不久即能翻譯自如,可見坐靜中定獲白文殊之深厚加持也。據《行跡記》所述,康薩仁波卿早於前世,成就白文殊,今生四歲出家,十三歲學完一切儀軌法相,數千人中,辯才無能敵者,十行俱下,讀誦甚多,二十歲考格西,閉關十七年,得大成就。師依之如法薰修,應驗照著。
  師講述《定道資糧》、《止觀略法》、《法蘊足論》、《阿毗曇禪定品》以及《生圓次第》等,皆判釋詳盡,精細入微,要雇訣重重,和盤托出,若非定中親有受用,決難如此生動切要。所述相光事光等境,師雖秘藏不露,近慈僧人,亦偶有見者,據傳靜師告:「上師定功難量,一日夜間,師在座上修定,有人見師四周火光熾然,一如大威德儀軌所述。」一次於重慶金剛道場,講脈輪修法,清定法師聽講後即回寮修習,並無人見,次晨上座,師即曰:「應如清定法師,聽講後即行實修也。」五五年春離滬時,即對清師表示後會難期,確是最後一面。
  據聖培師言:「貫一老和尚告我,民廿三年能海法師約我朝五台,由重慶經漢口抵太原,次日住宿南台朝拜,深夜一點,把我叫醒,同禮南台山腳,約一小時,忽見山腳光明四起,白光晃輝,遍照全山,乃至遍佈虛空,光照我身,極感舒服,貫師曰我是老比丘,不和妄語。」
  一次,師在船上遇三盜,師儼然不動,盜自逸去。又一次船擱淺,師令買供品,念獨卻馬,船即行矣。
  日機轟炸重慶長安寺,師講經時,令眾勿散,好好念經,結束一彈落大院殿前,一彈擱電線中,均未爆炸。大眾安然無恙。又於文殊院講《華嚴經》,日寇進犯,獨山告急,居士不安,有欲離去。師曰:「早晚殿堂不息,法會不停,戰事可緩,四川有救。」居士聞言心安,結果法會未停,獨山未失。
  解放初,僧俗弟子頗感驚惶,師曾破例表堂云:「近慈寺大眾,修法十年,念誦不絕,必獲三寶加被,勿須顧慮。」告在家弟子:「此何足道?若有所欠,償還便了,因果不爽,各自仍悔勤修求加持。」弟子等由此安定。後確無事。
  師懷中藏有舍利一瓶,潔白瑩圓,養以紅花。有時誦戒,說皈,每人分一二粒,但瓶中舍利,不見減少,常滿如恒。有藏師發者,常生舍利,如仁善、永慈等師,舍利均在。功德增長,舍利亦長。
  四川雙流縣曲獄官楊君輔,篤信密法,曾見師燒護摩時,遍虛空中,充滿諸佛菩薩。嗣後凡燒護摩,必來禮供,眾稱之為楊護摩。
  師言不二。師於抗戰期間,發願燒護摩壹千座,祈禱和平。果於一千零八十座時,抗戰勝利,和平實現。約一九四八年致函樓仲光:「我還要住世二十年。」果近二十年。一九五零年送札薩喇嘛回京,慰送別弟子曰:「我將來還要到國外去。」後果念。
  傳師於五台金剛窟,曾感受文殊菩薩現身,為之灌頂。仁清師面詢其事,師默不答。蓋依戒制,即屬默認。師於印度菩提道場禮拜時,曾親見本師釋迦牟尼佛現身,五七年於北京廣濟寺曾對趙朴初居士談及,侍者昌明師一人聞之。
  次觀師與慧相應之除惑功德,師早歲未學佛時,嗜酒能飲,尤喜自烹罈子肉餉友,暢談舒懷。然其愛國愛民之情,一觸即發。一日烹肉待客,啟視品味,忽自責曰:「豈即如此消磨一生乎?」即憤然踢罐破,客至唯見壇肉滿地,愕然不知所以。師即自此永斷酒肉。壯哉斯舉!其剛毅果決之慧,早為後來得炫赫成就,奠定堅實基礎矣。師發心出家,因無後而暫止,及生子方四十天,即割愛離親,矢志出家。非有無上慧劍在握,曷堪如是突網而出愛欲之家乎?古德云:此乃大丈夫事,豈王候將相等功利之徒所能冀及耶?
  師所集譯顯教三學、密乘儀規二次第等,非具妙慧、學養有素者,安能融會貫通,微妙開演。如所集《辯識阿含》,二百五十條戒,一一以頌攝其制戒因緣,開遮持犯。若不深入戒海,具大總持,曷克臻此?
  戒定慧三,圓具不缺,由戒生定,因定發慧,戒中有定慧,定慧中有戒,功德相互增上。師自出家至於滅度,無一時一刻不為三學而精勤奮力,道業與日俱增,故曰德增。
  師對弟子要求甚嚴,一不合戒即行處置,勇健有力,不顧情面。一次,某一上座未經請示,因病住居士家數日,師知後,令赴重慶天寶寺深山自修,直至灌頂方許回寺。一次,門頭師設攤售物,住於一邊,另一邊住一女人。師見,立遷其單,責門頭曰:「這點事分不清,一邊男,一邊女,像持戒道場否?」譯經院將落成,修圍牆,監修師於對女居士院處,留一後門。師見呵曰:「監修糊塗,心懷不正,留一後門,聽壞人進女眾院,罪有多大!」立令封實,監修遷單。一日,聞上座師亦有小灶,即令全收,以杜此患。可見調服弟子,斷然有勇,不稍姑息也。
  觀師多聞功德,師親近善知識,勤學不倦,於《四阿含》、《發智》、《六足》、《俱舍》、《婆娑》、《法華》、《楞伽》諸典,以及法相唯識,天臺賢首,禪淨諸宗,無不深入鑽研,融會貫通。至於藏地所學《現觀莊嚴》、《中觀》、《因明》、《菩提道次》、《密宗道次》,四部密法,包括無上部大樂、密集、時輪、歡喜金剛等,而以文殊大威德金剛為主之密乘儀軌,生圓次第,以及四百多種灌頂等等,更屬精專,獨到之處,遠非尋常,足見為學既廣且深,又不自恃驕人,虛懷若谷,精益求精,洵為難能可貴可敬者也。
  如前般若正見所述,師於覺真內證功德,深隱不露,只能於言說中略窺點滴。如曰:「親證真諦,則離言思,般若無從宣說,猶鹽中咸,醋中酸,糖中甜,無從宣說一樣。」又曰:「念佛是誰?即所以摧破我執,萬法歸一,一歸何處?一即是空,世間之法,皆是多緣會合,決無一也。又一即是心,心過去未來現在不可得。無自性,即萬法皆無自性也。」若非自證,何能道得?觀師出家修行四十年中,一心為法,自始至終,無有二念,遭遇種種違緣逆境,觀若浮雲空華,心無掛礙,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故能寂然不動,化險為夷,轉違為順,成就二利諸多功德,若未領悟真諦,豈能如是不動不退?復次,觀師臨寂,來去自在,說走就走,何等爽快,所證功力,遠非一般。
  師說法之妙、含義之富,猶如百千種樂,同時俱作,聞者無不歡喜稱歎。川人有言曰:「久不聞海公說法,吾耳不聰矣!」於聽講中,常有欲作記錄者,每每愈聽愈喜,不知手舞足蹈,而忘動筆,直至聽完,竟未落一字。師之善說,有三特點:
  一、契理:合三法印,合宗因喻,初中後善,妙義無窮。由於所學,深細嫺熟,故能判析入微,精密絕倫,如講《生圓次第》,既能慎到嚴密,一絲不苟,又從自然流出,毫無芥蒂,要義口訣,縱橫皆是,而又處處指歸,不離宗趣。讀講記者,嘆觀止矣。又因博學多聞,隨拈一法而攝萬法,如講《心經》即有十餘種講法,方便多門,歸元無二。
  二、契機:師以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真俗二諦,圓融無礙,隨宜施設,因機教化,皆令得益,隨分受潤。常勉弟子愛國愛教,遵紀守法,提高精神境界,抵制內外腐蝕,使身口意三,俱臻妙善,結合六度,搞好本職,為祖國建設多作貢獻。對知識份子,則從哲學、邏輯、生理、心理、物理等方面,如實聯繫,應機引導,闡明佛理。如以生理心理知識,說明坐禪大有益於身心修養,並教人簡易入靜方式,即使不涉宗教,亦有益於身心,以是聽眾不論文化高低,皆喜親近。又曾分析入定與科研之關係,試驗中出現種種現象,粗心不辨所以,入定思觀,心靜則慮一,慮一則慧開,所不解者,即能解其底蘊,瞭若指掌,再行試驗,一一證實。科研如此,一切工作莫不如此。此禪定大有利於工作學習之一例也。由是高校師生、科技人員、乃至一般市民,常樂拜訪,探問哲理。師皆歡喜攝受。對高級知識份子,尤其重視。如四川大學教授多人,皆來皈依學法,漸入堂奧。以說法之妙,聽從之多,蓋所罕見,法雨聲華,譽滿中外,西歐學者相率來依,美國總統馳函相邀,均非偶然。
  三、為修而說,如說而修,學修一致,不尚空談。師之說法,處處針對煩惱習氣,目標明確,方向不移,一言一語皆有所指,直望人人由戒生定,因定發慧,由慧斷煩惱而證解脫。唯因眾生煩惱熾盛,變化多端,故設種種因緣譬喻方便,而拔濟之。決不崇尚空談,執理廢事,無補實際也。
  師之悲願懇切,既深且宏,皆自菩提心流出,可從大悲攝眾及大願宏法二端見之。
  師對弟子之悲心,猶勝獨子慈母之意,感人至深。如抗戰初期,在太原無廟可歸,令弟子各覓住處,待師入川覓地建寺後,再匯路費赴川。於彼急難動盪無處可歸之時,尚對弟子如此攝受,不捨一人,悲心之切極矣。進藏途中坐山石上,待弟子,久不至,直欲淚下。對藏民當差,乃至牲口,關懷備至,令人感恩不盡。有來學者,觀其根器,施教攝受,使之各得其所。有上根者,多方接引,破格傳授,令速證成。有欲去者,雖不強留,心猶悲愍,令人難忘。有善根者而攝引之,有錯失者而折報之,皆出乎同一悲懷也,嘗曰:「豺子搬家,御幼而行,不緊不鬆,不過不欠。」其斯之謂乎?師雖年高,自奉甚儉,常與眾同行、同住、同過觀堂。一年下峨嵋,弟子請坐轎,師堅不許,隨眾步行至麓。對藏人送茶者,必厚賜與。打齋設供,必親調味。初八會供,寧自少分,必散門外觀眾。雖居高位,仍謙下待人,不仗勢,不別眾。令僧歡喜,令僧安樂,細心微行,讚莫能窮。
  其宏法之大願者,為眾生故,入藏求法,備嬰艱辛,視若等閒,且身愈艱苦,心愈堅定,併發「此世不成,二世再來」之願,故能通過種種障礙,成迎法東來之盛舉,創內地學密之先例。返川以後,除譯事外,先後創建近慈寺、吉祥寺、雲悟寺、慈聖庵、重慶、上海金剛道場等,親自領眾,薰修戒定,講經傳法,度生無量。誠如清定法師所讚:「賢慧法藏圓滿傳東土,顯密法幢隨方普建樹。」然師之悲願,猶有進焉,如譯經院,已由師及弟子譯出藏文經典五十餘部,刻印顯密經論八十餘部。此院宗旨原係培養精通藏文及各國文字之佛教人才,將漢藏雙方互缺之經論,互譯刊印,並擬將漢藏之主要典籍,譯成各國文字,公諸世界,復將各國有關佛教之論著,譯出參考,進行國際佛教學術交流,以達「通聖言而遍寰宇,導世界以趣大同」之宏偉目標。師之宏願如是,其未成者,如何使之成?學師法者,讀師傳者,慕師名者,體師心者,其共奮起,以繼師之遺志乎!
  師之修學無退,見於四端,一、念念無退,於一切時,熾然精進,無有疲厭,念經、譯經、講經、修戒、修定、修慧,非誦即禪,非禪即誦,隨時見師,皆在忙中,念念之中,無空過者。二、終身無退,如是精勤學修,數十年如一日,直至耆年,依然勤奮,語弟子曰:「阿含經甚深甚深,我愈學愈高興。」「一日不死,必學一日。」直至文革被揪鬥之當日,仍在伏案寫《學記》。三、違緣無退,入藏艱辛,大苦磨練,難退其心;去處無著,轟炸不停,難退其心;大病創痛,萬般放下,宏法利生,此心不捨,被鬥被謗,迫害萬端,安之若素,巍然不動,無四相故,五蘊皆空。四、順緣無退,學成回川,建立道場,名揚全國,乃至海外,教授來依,總統函請,佛協領導,人大代表,乃至出席世界會議。於師心中,一無所動,依然一介老僧,深山修行。可見八風不動,順逆難移,其心安住,甚深空故。如法華經云:「觀一切法,皆無所有,猶如虛空,無有堅固,不生不出,不動不退,常住一相,是名近處。」師其庶幾乎?
  以上顯教十德,再觀密乘十德:
  一、住調伏。動止中律,持顯密戒。
  二、具三慧。顯密三慧,具足不缺。(此二均如上述)
  三、有忍力。修證神通,秘藏不顯現。師自註云:「雖有神通,不輕易顯示也。」據清定上師言,師之神通,不如其出家師之常時顯現,顯示雖少,確有神通,非其時機,不輕示也,於此益見忍力功德。
  四、性沉毅。作業堅忍,重諾不掉。師自註云:「凡所作業,必期其成,總不使有始無終也。」師即如是說,如是行者。
  五、善傳授。觀機施教,次第登高。道場設學戒堂等五部,對機傳授,恰如其分,不濫不慳,依次上進。有大根器,破格攝受,師師相印,成就特勝。
  六、具悲心。為佛法故,悲心攝受,非為名利,亦見上文。
  七、善論議。表遮抉擇,開合中理。師精通因明,善巧論議,無堅不破,無邪不摧,辯才無礙,眾所周知。如講三身時,外道有問曰:「佛之三身有如上帝三位一體否?」師一言否定,層層遮駁,直令彼啞口無言。
  八、精曼茶。事相作法,精密了辦。師於事密印相、護摩壇場、造像造塔,精細通達。在滬親自指導反復審定釋迦佛、文殊尊、宗大師三聖像,督造大威德金科,極其莊嚴細緻,皆其例也。
  九、解加行。正助修行,實智具足。師傳授《三皈依觀》、《生圓次第》種種修法,皆依承傳要訣,實習經驗,親領學人,實踐觀修,指示道路,解決疑難,防治偏差,使定道逐步深入。
  十、根調寂。內德充盈,外儀慈威。師以悲智內德充盈圓滿故,外現慈威雙運之相。弟子對師,雖極親近,然於律儀大節上,不敢絲毫觸怒。故清公讚為「慈威文殊圓成悲智師」,可以總結師之功德。
  師自釋曰:「以上擇師十德者,顯教但具一、二即可,密乘擇師,非全具不可也。「師為顯密雙修之一代宗匠。上述顯密十德,不免挂一漏萬,蓋其功德,不可窮盡,學人自思自尋可也。
  師自出家,學法、宏法,四十餘年。契理契機譯傳聖典,依戒依法建樹法幢,善巧方便,廣導弟子,發菩提心,護持正法,對我國佛教作出巨大貢獻,並世高僧稱之為四川文殊,黃密徒眾尊之為漢地初祖,可謂當之無愧也。
  十、功德事業
  觀師一生,於佛法世法,均有重大建樹,堪為後世楷模,可以流潤未來者。
  今先述佛法方面。清定上師讚之曰:「能仁教導住持正法模,賢慧法藏譯傳深廣義。」即廣建三寶、住持正法,與譯集經規、傳習薰修之兩大功勳也。試述其詳。
  廣建三寶、住持正法、常轉法輪、紹隆佛種,乃師堅固不動之菩提大願。然應如何建立方為應理?可於近慈寺等,見其規模。師二番入藏歸來,自期將藏地殊勝作法,移諸內地,但欲移學,亦須慧眼抉擇。既應吸收三大寺精究教理之優點,亦不應捨二居巴傳修密法之傳承;既須引老參僧人於專修,又應導青壯比丘以深造;既不能單學顯教而廢修,又不能純修密法而捨教。故從上師悲智性海,流出種種方便設施、善巧安排,使僧團能在依戒修行前提下,如法羯磨,六和相親,教證並重,人才輩出。實屬難能可貴,近世罕見、可以傳之永永、度生無盡者。若非五智圓通,三眼具備,曷克創此?試以近慈寺為例,詳其風貌。
  一、近慈寺重在學修,培育僧才,故一般不趕經懺,不作佛事,不置緣簿,不設籤筒,唯依三學,精進學修,感得信眾清淨供養,維持道場。解放前有少數僧人及二三長工參加農務,解放後,除老弱外,一律參加勞動。僧眾過午不食,每日二餐,出坡時開許。除少許齋襯外,毫無收入,唯賴剃度師或俗家補助。生活如此清苦,而僧眾源源來住者,為求學法故。受師教導後,方知此乃修法養身之道,不但不感其苦,且欣為樂。師既放棄享受,但亦不講苦行,主張中道,重視伙食,令僧安樂。住僧近三百,濟濟一堂,依戒薰修,不爭名利,不搞派系,難調者調,慚愧者安,一心為法,精進向上。
  二、師倡依戒修行,特重男女界限。女眾不得寺內過夜,而住於離寺半里外之女居士院,每晨由寺內送早齋去。比丘尼則住於離寺五里之鐵象寺。必待八時以後,女眾方能入寺。女眾不得單獨求見,必須二人以上方能進入師室,而師在會見女眾時,侍者不得擅離。女眾一律不得進入僧寮,只准在寮口三言二語,不准久留,正常應在客堂會客,由知客師陪回。談話簡短,不可過長。男女授受不親。下午四時前,女眾必須離寺。有一貴夫人不願離開,謂不住女眾茅屋,師即令回府大吉,毫不遷就。
  三、學修安排,師極重僧人教育。嘗曰:「寺廟首應培育僧才,若要法流流傳,必須培養年輕一代。」又曰:「若令沙彌專修,似難安心,亦不相應;若令老僧學教,亦難學好。故沙彌,青壯比丘宜多學,老僧宜專修。即能各抒所長,各得其所。」又曰:「有一定根器或學識者,應以法師為培養目標,學修兼優者最上,能學或能修者,亦有成就。」由此出發,故有五堂口及譯經院之創設,實則已將寺院辦成僧團大學,既有三大寺之教理,又有二居巴之修持,一入此校,既可由文盲造就法師,又可從凡夫預入聖流,如是大學,豈多見哉?
  (一)沙彌堂,一般叢林不收沙彌,師定七歲以上沙彌,可入沙彌堂,培養文殊童子故。由堂主主管、沙彌之剃度師關心生活。堂主下設五位管堂,分三班管理。甲班大沙彌,乙班小沙彌,丙班新進尚未受戒者。專學沙彌戒及佛學、旁及古文、算術、常識等。佛法先讀《寶相識》、《定道資糧》,《菩提道次第科頌》,背得後,再讀《俱舍》、《現證》、《中觀》、《因明》四論之頌子,及《五蘊》、《百法》、《八識規矩頌》、《二十唯識頌》、《佛所行讚》、《譬喻經》等,先令成誦,然後解義,常由堂主講課,管堂輔之。曾請宋禮門居士選講《高僧傳》、《史記》、《列傳》、《古文觀止》等,請隆果法師講《禪林寶訓》,請遍能和尚專為沙彌講《俱舍》,比丘蒙許亦可往聽。時堂主清定法師編成筆記,取問答式,令沙彌背。又請興善喇嘛教繪金科,後又專教藏文。
  念誦學習日課如下:晨三時念《上師供》、《五字真言》,後加毗沙門,早齋後,打掃一小時,即進教室讀書、直至午齋,少息後,念《五字真言》二座及《真實名經》。再讀書、背書、聽課、作文等。晚八時念咒經行,或加聽開示,九時熄燈。
  僧團生活極有規律,晨聞威德殿報鐘,班長打「叫響」令眾起,睡醒、下床、行步、嗽口等,一依《毗尼日用》持咒攝心。沙彌規矩甚嚴,一日點名二次,見比丘合掌讓道,不准頑皮放逸,不准穿寮閒談,不准上街溜踏,有事外出,必須請假,由管堂陪同,比丘沙彌均不得看戲、看電影、看小說及著棋等。必須衣服整潔,威儀具足,上殿過堂,列隊而行,見者莫不歡喜讚歎。
  師對沙彌備極愛護,常為沙彌散果點美食,逢年過節會供少休時,常令沙彌為眾宣講公案故事,上師聞之喜,獎以點心。每半月誦沙彌戒後,至方丈室巡寮時,師常每人分一舍利、或小法螺,比丘亦有。每次灌頂傳戒,令大沙彌助誦作事,故對儀式,能較熟悉。除正常講經外,師在龍居寺又專為沙彌講《現觀莊嚴頌》及《五蘊》、《百法》等。
  近慈寺生活清苦,除飲食供給外,衣著時有困難。某次二三沙彌因不耐苦而翻牆逃跑。師極其關心,親至沙彌堂,慈悲告曰:「汝等好生學,能為如來,弘法利生,實非易易。余中年出家,記憶力差,汝等從小學起,將來比我更強,宜善自愛惜,莫作他想,有事找我,或堂主師。」邊說邊淚,沙彌感受至深。後對成績優異之比丘沙彌,上師出款,為置衣服,以資獎勵。沙彌年滿二十,受具足戒,入學戒堂,成績優異者入譯經院。
  (二)學事堂,接待外來比丘,熟悉叢林規矩,出坡培福,發給比丘戒本,須讀熟成誦,方能入學戒堂。一般學一年左右。由管堂半年考核一次。
  (三)學戒堂,入此即為正式培養對象,故師亦頗重視。五年學戒,十年不離依止,是近慈寺家風。新戒入此,必須五年學戒,否則不發戒牒。如能提前學全,即可提前結業。如五年未學完,則應延長再學。若犯規矩,則留級,或退至學事堂。若仍悔懇切,可早回升。五年中詳學《比丘戒本》、《比丘日用》、《四分律藏》、《律海十門》、《律海心要》,《比丘戒廣頌》等。講三學及「十一門口授」,應讀背。了解開遮止持,學用結合,如教而行,說修一致。每月二次誦戒,參加抽籤,如法誦懺。五年後由堂主口試,考其對戒條理解熟悉程度,及開遮持犯等。品德方面考察其學識、威儀、行持及發心等。以上二處,主要念《五字真言》、《真實名經》。後期學戒堂經師允許可念《大威德儀軌》。
  (四)加行堂,學戒堂考試合格,入加行堂。念誦大儀軌及五大金剛,學《生起次第》、《秘密伽陀》等。顯教自學或聽講《俱舍廣記》、《法寶疏》、《現證莊嚴論》、《法蘊足論》、《瑜伽因明》、《入正理論》、《菩提道次第心論》、《慧行刻意》等,閱讀《佛教通史》等。不限年份,上師觀機口試,《大儀規》背得,知次第,能起修,方為合格。重點培養講經法師者,應能能講三學。
  (五)金剛院,加行堂結業入金剛院,寺中最高一級,要求亦高,應為全寺表率。初期修《十三尊大威德》,聽《圓成次第》,自學《現證》、《中觀》等。上師觀機成熟,可入雲悟山茅蓬專修。有先學、照通、融空、請佛、興法師等。在雲悟山者,仍集中念誦,課餘自修禪觀、放朵馬等。住小茅蓬者,自行念誦禪觀,每半月集中誦戒。上師開示專修者:「按大儀規修,於念誦後,分段專修。如修內供、八門勝解等,以期相應勝解,克期取證」。每日四次儀規,六次禪定。如六次專修內供,由疏緣觀想,而親緣現證,明朗顯現,習氣降伏,半月至一月,即可告成。如是分段而修,大儀規一年可修成,再據圓成而修,進程亦速,悲智菩提,精勤努力,現生決定成就。
  全寺每日四座儀規,列為定課,任何人不得無故缺席,必須如法善誦。師常親自領念,見人未到,即要問清。若念太快或有誤,即令重念。一次出坡,運居士所供道糧,歸已較晚,師領眾如常、眾念較快,師二次令重念曰:「居士辛勤供養,不念經,何以報?今晚雖通宵,亦應念好,只圖吃齋乎?」眾始安心,如法誦競。
  念誦如是,學教亦然,師開示學教之要曰:「繼續佛教僧伽命脈,必須學教詳明教理,否則佛法如何流傳?後世如何繼承?應鼓勁學,深入三藏,通達經教道理,妙在何處?講出理由,如是方能令大知識份子欽佩佛教,而不輕視。」故在念誦之餘,自行安排,或讀書、或禪修,各有目標,人皆振奮,分秒必爭、無空過者。
  除念誦自學外,加行堂中座及金剛院上座,尚須為學事堂,學堂戒復小座、講經論。師先令報名參加復講,當時有先學、方雲、仁光、普超、融空、正明、普鏞師等,於上師講法後,小座復講,提問討論,有難題,請師解,經此復講,培育人才。如《法蘊足論》復講者,先自得益,通達全論。師因譯事甚迫,時令先學、普超、正明師等為學戒堂講,《戒本》、《四分律藏》、《定道資歷糧》、《菩提道次第科頌》等,於自他均有利益,此乃培養法師必經之途。對外寺請講經,常派方雲、普超、仁光、仁明師等出外代講,亦受歡迎。管理方面一般由上座管中座,中座管下座。如學戒堂管堂由加行堂擔任,加行堂管堂由金剛院擔任。寺中監院、知客、班首執事、多由加行堂負責,金剛院推都監一人,主管寺務,餘則專心修持。
  (六)譯經院,專為培養漢藏譯經人才而特設。先學藏文,請慈青法師教字母拼音一月半,青年比丘報名經准後參加,共四、五十人。後第二期專教沙彌,學拼音後,即學短篇藏文經頌:《四皈依》、《六度母》、《七支供》、《宗大師讚》、《白傘蓋》、《三十五佛懺悔文》、《羅漢儀規》、《上師供》、《心經》、《真實名經》、《時輪金剛頌》、《現證莊嚴論頌》等,二、三年中學競,基本能解義背誦。
  一九四八年秋請來札薩喇嘛,用藏文《因明》及《現證莊嚴論》,教學辯論。學事、學戒堂及大沙彌,三十餘人參加,分二組,分別由札薩、居本喇嘛執教。教學方式如下:初教新課,先讀誦一扁,令學生課後熟讀成誦,次日用藏語解釋文義,學生初不諳,借用藏文詞典,瞭解其意。第三日教辯論,應如何提問,如何回答,皆依因明三支比量。如是再三日,另教一課後,即舉行正式辯論。由喇嘛指定較優一人,坐於中央,餘人圍繞提問,中央人答,一般先令背誦課文某段,即在此段中提諸問題,必須對答如流,立量正確,若不能答,另一換一人。如是訓練,於深入法義,判斷正誤、培養速智、增進辯才、均有甚大作用。惜乎一年半後,札薩喇嘛回京,故能繼續。其間部分因藏文太差,由隆果法師譯出《因明》等另設漢文班,用漢語教學辯論。
  譯經院由上師主譯,比丘等助譯,上師成文。上師不用直譯,常據康公等師承口授,加入密義,所謂「捫牙」,文字上似不符原文,但意義更深。其他如隆果法師曾譯講「現證莊嚴論文句疏」。成立不久,已譯出經論五十餘部。培養出仁光、宗元、通一、常浩等藏文較好人才。當年沙彌,至今仍能識得藏文字句,足見成績優良,如能持續教學,成就更大。師對譯經院之願力甚宏,當時未能付諸實現,有賴後人之努力也。
  四、僧團制度,總依結戒十義,建立僧團。為令正法久住,必先攝取於僧,依戒修行,而後方能令僧歡喜,令僧安樂。而每一戒,皆具十義,故為達正法久住之目標,必須每位元僧人皆持淨戒,若有一人戒不淨者,即不利於正法久住。近慈寺僧在師宣導之下,深明結戒大義,已將戒條化為行持,人人發心為正法久住嚴持淨戒,有不足者,自感慚愧,銳意趕上;有我慢者,知非空談,亦得調伏。僧團自趨六和相親,道風蔚然。
  僧團組織管理,一依如來所制律法,依律奉行,別無其他清規,其主要者有:
  (一)羯磨制度,羯磨即集眾商議,如法辦事。視寺務之大小性質,有執事之羯磨、大眾之羯磨等。羯磨有一重要精神,即一切寺務均由與會者暢所欲言,共同商討,得出結論(全憑眾意、毫無條框)。因僧眾觀點相同,故遇事頗易解決,再將結論白師認可後執行。如實體現民主集中。若遇意見不同,請師決斷。羯磨斷事已競,不得再有議論,律中亦有明文規定也。足見如來所制辦法,善巧有義,故大眾皆樂於執行,僧團相安悅樂也。
  (二)班首執事,沿用叢林制度,四大班首:首座、西堂、後堂、堂主。八大執事:都監、監院、知客、庫頭、衣缽、典座、維那、糾察。以及其他執事,如付寺、帳房、監修、莊主、園頭等。執事一般於年底羯磨會中商議推選,由金剛院主持,經上師同意後就任。班首亦可由上師敦請。上師常與都監、監院、知客等商討寺務,研究問題,作出指示。執事在師座下,均有戒律之觀念,故能帶動大眾,依戒行持。
  (三)懺罪制度,懺罪亦羯磨之一類,所以另標者,為顯師之悲心挽救罪墮、令清淨故。師為偶有違犯誠意懺悔者,特設作懺之使,令向負責作懺者(金剛院或加行堂上中座),自述違犯情境,自表懺悔,後不再犯,由負責人為作白辭,於懺悔羯磨上,令其向僧眾宣讀,得僧眾默許後,即獲還淨,如衣染汙而得浣淨。此乃正法久住重要環節。若有心念之罪,可在師前懺。如台源和尚,一度對師起疑,以為所學不多,發生動搖,心不安定。後經反省,自己醒悟,即在師前呈白懺悔,師告曰:「不觀上師過失,過失乃汝偏計分別,實際並非如汝所執,故生障礙。應觀上師方便善巧,對機施教,一日赴居士應供,知主人待僕甚苛,為護其僕不受責備,實已過午而曰未過,寧自虧戒,將護他心,大悲出發,不犯虛說,亦非貪食也。
  (四)處罰辦法,一般過失由其剃度師、管堂、堂主或糾察師、進行勸誡,屢教不改,即行遷單。嚴重違犯,立即遷單。辦事不力,勸說乃至撤職。有人顯示武力,師即勸令出外參學。
  (五)半月誦戒,月之十五、三十、集眾抽籤,一主二付,背誦戒本,大眾對照檢查,若於學處有不足者,依律向佛及眾僧懺悔,大眾默然允許,即得清淨,禮謝而退。於增德除罪,有大作用。
  (六)結夏安居,每年四月至七月半,結夏安居,精進辦道。全年修行,重點在此,故經一年安居,方長一年僧臘。若因事耽誤,可趕後安居,即遲一月開始也。
  (七)每年傳戒,為令佛種傳續,自一九三九年起,每春舉行傳戒。除第一年請文殊院上座協助外,餘皆自請師承,自力舉辦。受戒條件,為發心純正,六根具足、形相端嚴、中學畢業。提倡五年學戒、十年不離依止。不滿五年,不發戒牒。由於受戒要求較嚴,人見生畏,故第一年僅十八人。第三期因師赴藏,由台源法師主持。師回川後,開春秋二期,約二年後,又改一期,至一九四七年最後一期,始達所願四十八人之數。前後共約四百人。
  (八)讀賬制度,理財方面,每年二三次,集都監、監院、付寺等,公開讀財。重大財目每筆皆讀,如有疑點,即行提出,由主事者申述詳情,使寺院財政筆筆皆清,否則必須追查。
  五、功德生源,近慈寺取得如是成績,根源在於師之正確引導。師乃有學有修有成就者,以戒德威光感化大眾,言行一致,身教在先,領導有方,安排妥當,學有重點,修有次第,大眾欽佩,心悅誠服。上殿過堂乃至出坡,師均親自帶頭,自奉甚儉,待人甚厚,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利用空餘,巡視各寮,發現問題,找來談話,問題較大,當從表堂,依律而說、毫無姑息。對機施教,各隨其分,發揮特長,各得其所。依律行持,定慧放光,功行壯嚴,萬世流芳。
  師除刻苦修復近慈寺、吉祥寺等道場外,尚發願重建鼓縣龍興塔,此塔相傳為國內僅存十四處阿育五所造佛舍利塔之一。師且遙知古塔中有舍利數顆,令普超師持香恭迎,供養寺中。一九四五年開始燒磚,一九四八年完成模型塔,至於大塔(高七十二尺),有賴道友同發大願,以完成之。師所興修上述六外道場,依據政策,宜共發心予以恢復。
  師於寺廟法寶,極為愛護,為印龍藏親自赴京。曾請運兩部藏經至五臺山,與其他藏經,同付專人妥善保管。今經浩劫,破損甚多,望能補齊,以復舊觀。譯經院之創建,對溝通漢藏文化,作用極大。師之未竟宏願,仰賴國家幫助,促其實現。
  其次再略表譯集著作、練習薰修方面,分二:
  一、譯述著作,可得
  (1)顯教:
  [1]戒學,包括(甲)事師法(乙)律儀戒1、七眾戒 2、比丘戒 3、沙彌戒 4、菩薩戒
  [2]定學 1、修定必備之資糧 2、正明止觀 3、依論講四禪 4、通講四禪
  [3]慧學 1、贊三寶 2、菩提道次第 3、現證莊嚴論 4、慧行刻意 5、阿含 6、華嚴 7、其他
  (2)密教:
  1、上師供 2、文殊法 3、三皈依觀 4、大威德 5、生起次第 6、圓成次第 7、護法經 8、菩提道次第修法 9、灌頂 10、其他
  由是可見師之譯述,極有系統,極為圓滿。三學即三無漏學:戒律包括出防乘與菩薩乘二部律儀,密戒收入文殊法中;定道有資糧、正明,而以四禪為向上階梯;慧學之教理以《道次》和《現證》為主,行持則以《慧行刻意》為依,其他經釋補充。
  密教首重上師,故以《上師供》攝總,以《五字真言》為《大威德》之基礎,以《三皈依觀》及《道次修法》為修定之修定之基礎,重點則是《大威德》修法,包括《生起》和《圓成》二次第門及五大金剛,再加其他必要之儀規等,體系十分完備,學人依之精進修行,現生決定能有成就。
  二、傳習薰修
  師親自講解、傳授所譯集經規,除念誦外,要求深入定道,如法觀修,指引方向,糾正偏差,解答疑問,自修帶人,令學人由淺而深,直入堂奧,得遇如是法流,誠三生有幸也。
  次述世法方面:
  師譯集藏文經論,共數十部,對促進漢藏文化交流,鞏固漢藏民族團結,劂功至偉。建立道場多處,教導徒眾,首重律儀,禪誦向上,對淨化思想境界,提高精神文明,促進安定團結,支援四化建設,貢獻極大。於師心中,愛國愛教,本來相得益彰;世法佛法全可融於一爐。觀師德行,更增信心。
  若遇愛國愛教似有先後之時,師始終以愛國為第一。如一九三七年師於太原講經,日寇入侵,戰爭爆發,師曰:「國事要緊,應先修法御難,講經只能暫停。」又如土地改革中,近慈寺僧欲留土地,師下令,「決不與農民爭土地!」足見師處處先人後己,捨己為人,國家第一,人民第一,決不因宗教之局部利益而影響人民之整體利益也。唯因師有如此堅定之愛國主義精神,更易得到人民群眾之敬仰。如土改問題,後蒙領導關心,依然如願解決。相信領導通情達理,不必爭也。
  師創辦寺廟,一貫主張艱苦奮鬥,自力更生,不願依賴國家,多化國家開支。如一九五三年師率弟子至五台清涼橋,開辦道場,中國佛教協會給生活費五百元。師曰:「臨時仗領導照顧,我等儘快創造條件,自力更生。」主張發展牧畜,每年賣牛馬騾十餘頭;造林,每年為國家栽樹苗數百畝,並在山寺四周種植樹苗,若不於文革中被盜,早已蔚然成林。清涼橋僧人,在師領導下,勤苦勞動,積極生產,早晚禪誦,調養身心,農禪結合,道風蔚然,常被評為先進,稱譽全國。
  時有人提出開發五台峨嵋之議,師大不謂然,認為一經開發,則山林頓毀,寺貌全非,無論如何應為國家保持人間一片淨土。曾命仁請師起草上書國務院及太原守衛局,建議暫緩在五台探礦,雖於文革中被列為罪狀,實則大有利於生態平衡,防止污染,保持水土,造福人民。於此可見師之愛國遠懷,堪作後人準則。同時倡議,應由僧人負責護林護廟,培植風景,保護文物,必收永存不敗之效。因僧人無家室之累,無榮利之爭,一心維護,最堪信託,完全符合宗教政策由僧人管理寺廟之規定。對人口壓力問題,師常建議接收一定數量之出家人,成立僧團,依法修行,當有助於人口之控制也。
  解放前夕,四川軍閥劉湘,屠殺共產黨人楊暗公等,時不少著名共產黨人,被監禁於巴縣監獄之內。師對此極為關懷。未幾,劉湘喪子,轉念悔過奉佛,其親信喬毅夫等勸其來依師,師乘機以講經形式,入獄慰喻,並保釋一批囚犯,其中有著名地下黨數人。對已被害者,師於解放後每晚燒護摩,必設八位烈士之蓮位,以超薦之。
  師與三位川將(二位是師皈依弟子),宣佈起義,對和平解放大西南,立下不可磨滅功勳。亦師熱愛新中國、佛教界貢獻於解放事業之具體表現也。
  師在講經中,一貫提倡愛國愛教,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要求教徒,發菩提心,行菩薩道,理務世俗,一一清正,於國忠孝,願共有緣,令發菩提之心。必須努力將工作搞好,做出成績,吃苦在先,享樂在後,方不愧為佛教徒之稱號。若悠悠泛泛,私字當頭,為人所輕,即是以身謗法。故僧俗弟子中,出現不少勞動模範、先進人物,於各條戰線上,為四化作出貢獻,受到群眾讚揚,皆師多年教化之成績也。
  解放後,師一貫擁護中國共產黨,走社會主義道路,團結廣大教友,堅持愛國愛教。一九五九年西藏判亂,師在人民日報發表談話。在全國教友心中,具有崇高威信,參加一、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全國政治協商會議,以及四川、山西省政協會議等,當選為全國佛協副會長,兼山西省佛協會會長職。出席世界人民和平大會,與亞洲國家會議,均受國外人士尊重,不但不辱使命,且還為國增光。對祖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事業,始終站在愛党、愛國、愛人民之立場上,毫不動搖,乃至身受嚴重折磨,無怨無尤,安危若素。正與喜饒嘉錯大師無二,海公上師既是有學有修之佛門高僧,又是可歌可泣之愛國老人。將永遠以最光輝一頁載入我國佛教史冊,永遠如大光明燈塔,照耀後人向菩提大道勇猛前進。
  編後語
  本文遵上師侍者昌明法師之囑,根據清定法師、隆蓮法師、智敏法師及宋大魯居士之上師傳、紀,與永光、照通二師之親身經歷,及有關書刊等編寫而成,經仁清法詳為校潤,及諸上座同學增刪參酌,復承本光法師校正審定,有關部門批准印行,趕於海公上師百歲誕辰前夕出版,以資紀念,回向佛日增輝,法流永永,國運昌盛,世界和平。如有不當,務望諸方大德,賜予指正,無任感銘。
  皈依弟子宗順謹識 一九八六、十二、廿二
  參考文獻
  一、佛教藏文學院一九二六年入藏願文,由大勇、大剛、能海、法尊、觀空師等十七人簽名。
  二、能海上師:舍利弗毗曇禪定品學記講錄。三、能海上師:康薩仁波卿行跡記初稿。四、塵空法師:《五臺山廣濟寺茅蓬過去與現在》海潮音,一九三六年七月十五日。五、康薩仁波卿行跡初稿。六、能海上師:菩提道次第科頌、慧行刻意及其講記、增一阿含學記、太平寺講錄、現證莊嚴論義疏附講等。七、智敏法師:海公上師傳略。八、隆蓮法師:上師無上供養觀行法講記。九、清定上師:無上大寶恩師能海老法師德行實紀。十、能海上師:菩提道次第科頌講義。
  譯述著作
  1、律海十門
  2、律海心要
  3、事師五十頌
  4、事師五十頌廣解
  5、比丘日誦
  6、辯識阿含集頌
  7、根本阿含集頌
  8、正宗阿含集頌
  9、菩提宗道菩薩戒集頌
  10、沙彌戒集頌
  11、定道資糧
  12、止觀略法
  13、三皈依觀頌
  14、舍利弗阿毗曇禪定品學記
  15、寶相讚
  16、皈依三寶始終學修攝要頌
  17、菩提道顯密修行次第科頌
  18、菩提道次第心論(集至中士道,以後未完稿)
  19、現證莊嚴論根本頌
  20、現證莊嚴論顯明義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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