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诗入书 空灵深远——借闲法师书法作品欣赏

　　很早以前，我就听著名书画家林岑先生说借闲法师不仅诗写得好，字也写得精妙。前两天，我与书画家连明生先生到南普陀寺拜访刚从澳大利亚回国的借闲法师，终于一睹他书写的诗文。
　　借闲法师的字（见下图），一如他的为人，自然平淡，清新素雅，圆润舒缓，空灵深远。这位闽东诗人吸取太姥山和五老峰的灵气，书法作品有松风流水的自然率意，又有闲云野鹤的飘浮闲散，正如他在一首诗中写的“身似孤云无定住，因无定住得天宽”。他融禅宗的“静修静虑”于书艺，作品流露出一股禅味，让人看后有种宁静闲适的愉悦心境。看着他的作品，我忽然想起智永、怀素和八大山人来，这三位书界前辈，书法作品都充满佛教的哲理。我从借闲法师的书法作品中，仿佛看到怀素和尚《小草千字文》的平淡天成，这是书家“既能险绝，复归平正”的境界，他不故作惊人之状，闲散典雅，平易近人，耐人寻味。
　　借闲法师从小爱好书法，他到处邮购字帖，16岁时已有300本字帖。他攻习过魏碑和米芾、朱耷和董其昌的行书，不过我们在他的作品里已看不到魏碑的那种棱角。他写字不给自己立太多规矩，信奉“游于艺”，书者抒也，把书法当成抒发自己内心感受的工具和载体，作品多为信札。借闲法师经常抄写自己创作的古体诗，讲课教材和信件也用毛笔书写，了无挂碍，兴之所至随手就写，“随着线条的运动而快乐”，因与所写的内容很贴近，充满真情。《当代诗词举要》收入近现代一百年来的著名诗人的作品，其中多数人都已作古，如弘一法师、启功教授等，这本书中在世的僧人诗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借闲法师，他共有三首古诗被收入。他向记者展示了自己在学生不用的试卷背面写的诗。他很有童心，一般人出书都是请名家做序，借闲法师出诗集《歇庵诗草》，做序的却是诗友13岁的女儿，这位小朋友在“代序”中称他为“一个有情趣的人”。此言不虚，有一次到宁波，借闲法师诗兴突涌，就用溪口宾馆的便笺写诗，写时字字清净，不拖泥带水，就像他的心境，亲切畅快、随意洒脱。大学者南怀瑾在给借闲法师的信中说：“读大作诗词，颇喜清新可爱。比时下一般作古体诗者每于平仄音韵不协在所不顾者，殊胜多矣。可佩可喜。”
　　书法家分两类，多数人是从“技术”入手练字的，也有一些心性极好的人，才情格调俱佳，他们常看名碑法帖，以我为主，就像苏轼、鲁迅、郭沫若等人，其书法作品不纯粹是练出来的，不以技巧取胜，而是才情心性的一种自然流露。我想，借闲法师的书法作品无疑是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