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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高昌(吐鲁番)

       

发布时间:2010年12月07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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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言的高昌(吐鲁番)

  “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瓜”,吐鲁番和哈密往往会被看作一对孪生兄弟,另一个就是这一个的影子和参照。说实在的,把吐鲁番和哈密共同视为新疆的东大门可能会更恰当、更客观。两兄弟无论从地域共性还是文化共性上讲,身影往往相叠。东天山脚下的这两个绿洲这两个盆地在丝路文化上的所沉淀的异质文化因子都是厚重的,但,历史似更青睐吐鲁番,这个海拔最低的盆地却成了一个分量极重的文化盆地,在历史的一进一出之中,吐鲁番的剪影在地平线上变得越来越清楚,越来越丰满。

  一

  在与敦煌的对接中,吐鲁番比哈密多了层次性,这就便得吐鲁番的文化单元与敦煌的文化单元具有着某种联系,拉得上,扯不断,成为丝路北道上两个沉甸甸的文化单元。

  吐鲁番,突厥语的意思是富庶丰饶的地方。吐鲁番的地理位置,正好处在东西、南北交通的十字交叉点上,这种重要的战略位置为东方、西方和北方游牧文化的汇聚创造了条件。有学者作了个很好的比喻:“如果说西域文化是一种十字形的文化的话,那么这一特点在吐鲁番地区表现得最为突出。”

  记载中的木头沟水曾是浇灌这片绿洲的生命之水,而今干涸的河道经历了千年的沧海桑田后,让干枯的身体在阳光下叙述着往日时光。

  二

  公元前二世纪的西域,绿洲纵横,天山雪水滋润着片片绿洲,各个邦国半耕半牧,一派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每天的阳光温暖的抚过肌体,河水从脚边缓缓地轻轻流动着。但是此刻,一个波澜壮阔的历史画面忽然展现了,汉武帝的铁蹄已响彻了西域大地。

  平静的生活波涛汹涌。

  交河城下是人喊马嘶。

  吐鲁番当时被称之为车师国。车师称为六部,除去一部在蒲类海(今巴里坤)外,其他以吐鲁番为中心,散布在奇台、阜康。车师人是土著,世代生活在这里。陆路丝绸之路一开通,吐鲁番的重要性一下浮出海面,成为众人之矢,匈奴铁骑自准噶尔草原越天山,南下塔里木,这里是最便捷的隘道,汉王朝要打通西域,吐鲁番是心脏地带,吐鲁番不通,则西域只等于仅仅开启了一扇门,吐鲁番一通,西域一览无余了。

  吐鲁番盆地在地理上是个形状独特的盆地,地势北高南低,呈明显的不对称形,盆地中的最低地在盆地接近南缘的觉洛塔格山麓,这里是仅次于约旦死海的世界第二低地,即著名的艾丁湖。

  就是这个盆地在佛教文化的传播中,成为了西域著名的三个佛教中心,与于阗、库车三足鼎立,呈“品”字形组成了西域最光亮的时期。

  几乎没有其他哪个绿洲,在文化面貌上像吐鲁番这样丰富多彩。它位于一条东西大道和一条南北大道的交汇点上。那条东西路线由哈密进入蒙古大草原,并且通向敦煌。而南北路线则把楼兰以及塔里木盆地东南部,与天山北侧的丝绸之路连接起来。从文化上讲,吐鲁番好像一块海绵,从各个方面吸收着各种文化,文化的多元性和多层次性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一种文化的国际性跃然身上。

  佛教第一个走进来了,

  道教走过来了,

  摩尼教也来了,

  基督教也来了,

  伊斯兰教也来了。

  注意翻阅历史,我们还能发现 教、萨满教的踪影。

  不用说,儒家文化也随着西域大门的打开一路春风的走进来了。

  三

  高昌文化是融中西文化于一身,特别是包容了游牧文化,这的确令人吃惊。一个小小的绿洲盆地,在文化的吞吐上表现得如此大气,如此从容不迫,用自己的身体盛下了几乎世界上的所有文化气息,成为活文化标本。谁能相信,在天山下的一片绿洲上,有这样一块文化的大蛋糕呢?

  在高昌文化圈中,中原汉文化占有重要地位,其中汉魏儒家文化又居主导地位,所谓“汉魏遗黎”。在阿斯塔那出土的许多《尚书》、《诗经》、《孝经》以及大量壁画都反映着高昌的主流文化非汉文化莫属。更为重要的是汉字作为各种官私文书的书写文字被高昌充分予以吸收,令人注目的是阿斯塔那中还出土了大量的伏羲女娲图。伏羲女娲均为人首蛇身,伏羲左手执矩、女娲右手执规,二人相向而拥,下部作交尾状,周围饰以各种呈相图。这与中原地区发现的伏羲女娲图是一致的。

  阿斯塔那,当地汉族人叫三堡,这一名称与西域绿洲上带有普遍性。堡,既是军队守卫之处,也是商旅前进的方向塔。有堡的地方,就有了人烟,就有了水源。阿斯塔那与哈拉和本(二堡)连接。它偎依着高昌城,在博格达峰的注视下,当时的高昌人把这里当作了栖息之地,表现各种文化元素的文本被生前喜好的人们一起埋进了这幽幽地表。阿斯塔那的墓藏继承了汉文化的厚莽传统,因而,在这里出土的各种文书、丝织品、帛画等等给今天的我们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在许多的目瞪口呆之余,更多地当然是欣喜万分了。

  抬起头,东南就是高昌城了。

  高昌城寂然不语。

  凝固的姿态象一个巨大的问号,是啊,今天的我们还读得懂你吗?

  高昌城和交河城的区别就是高昌是政治、军事、文化、商贸中心,而交河是纯粹意义上的军事城。

  高昌城占地220万平方米,纵横的街道,熙攘的人群,来自欧洲、中亚、西亚及各个邦国的人们汇成了人流,说着不同的语言,在店铺前讨价还价。在吐鲁番古墓出土的文书中,记录了唐朝被称为西州的吐鲁番的商品行业,如麦谷行、帛练行、里子行、布行、彩帛行、铛釜行、菜籽行等等,同一种商品,分为上、中、下三档,各一种价格。恍惚间,也许认为是走在了长安的东西大街上了。高昌在西域的中心作用和商埠显得很清楚了。

  再看高昌城的面貌吧。

  高昌城城墙高约十二米,城门分别冠以“玄德门”、“金福门”、“金章门”、“建阳门”、“卧城门”等,这自然是学了长安。

  东西文化就在这进行了面对面的对话。

  丝绸是代表性的物品,在高昌的丝织物上,中国文化和波斯文化有机协调融为了一体。高昌在魏晋时成为了丝织品的织造工业,与疏勒、龟兹成为三个中心。这些地方所生产的丝织品,由于吸收了中原和西亚的传统织造技法和纹样风格,并结合本地的文化传统,而形成各自的特色。高昌所纺织的龟兹、疏勒、波斯锦,在吸收东西方织法、纹样风格上做到了浑然一体。著名学者夏鼐先生指出:“中国为了满足西方市场的需要,在隋代和初唐中国丝织品的图样有些采用波斯的风格,在织锦技术上,当时也受到波斯锦的影响。”高昌成为中西丝绸贸易的交接地带。

  高昌文化圈基本成形了。但,文化的更大交融还在后头。

  四

  交河城是车师国国都。

  《汉书·西域传》说:“车师前国,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绕城下,故号交河。”

  “送君九月交河北,雪里题诗旧满衣。”

  “交河城边飞鸟绝,轮台路上马蹄滑。”

  “浑灵犁牛烹野驼,交河美酒金叵罗。”

  唐代著名诗人岑参供职北庭都护府,对于交河可谓极熟,当他步入交河的故城之中,可曾在交河城中沐浴风雨,交河的一番烫酒也许让他倍加思念远方的家园了吧?

  交河城的奇在于是挖出来而不是用砖墙砌出来。交河城的整个建筑是向下挖土挖路,深挖出墙来,地面的居民和官署也是朝下挖出来。墙体大部份是土,整个城市仿佛是一组庞大的雕塑,真是个奇迹。

  交河城创建者为车师人,经考车师人为白种人,后来交河又经历了汉、匈奴、鲜卑、突厥、吐蕃、回鹘、蒙古等多个民族,这些民族不同的文化在交河得以交融。

  近两年,考古学家挖掘了一处民居。这处民居的沿用上限为公元前2世纪,下限为公元14世纪,约1500年左右。第一期为下挖类似蒙古包的圆形洞穴,这是车师先民的遗存;第二期第三期是在原址上,继续下挖,将掏出的土用板筑法加高墙体,用椽、檩及带草搭成平面屋顶,后又改成二层楼房,这种平顶屋室,是河西走廊汉族居舍的样式。而“板筑法”是中亚建筑方式。第四个使用期是回鹘人用原来的墙体掏挖砖槽,用土坯砌筑圆形 顶而成。

  交河故城是与西方文明交流的一声纪念碑!

  它的文化多样性集文化之大成举世所罕见。

  夕阳下的交河故城,沉浸在一片光的和谐中,当风从城墙呜呜地飞过去时,一种苍凉的饱经风霜的美从故城升起。难怪著名学者、作家余秋雨说:“新疆的一切美,最能弹拔我心弦的,就是故城的废墟。”

  西域应该有一种废墟文化。废墟中,无数动人的历史在上演,无数文明的因子在飞舞,无数的完整的故事在诉说,无数的人们在丝绸之路走过的绿洲上遥望家乡。

  五

  高昌回鹘王国建立起来了。

  这标志着高昌的突厥化开始。

  这对于整个新疆文化史来说,是一桩大事,是新疆文化的又一个发展时期。

  高昌定佛教为国教,但这并不妨碍其他回鹘人信仰摩尼教,两教实现了有机融合。从现存遗迹看,高昌回鹘时代,这里寺庙林立,佛寺、摩尼寺、景教寺比肩而立,尤以佛寺居多。这种影响使哈密的佛教也极为活跃,著名的白杨沟佛寺虽然建于唐代,但兴盛时期却在高昌回鹘时期。此外,离白杨沟佛寺不远的恰普禅室,内存少量壁画,从线描看,也是高昌回鹘时代的遗迹。著名的哈密本回鹘文《弥勒会见记》更是有力的铁证。

  高昌作为西域三大佛教中心,散发着强烈的国辐射力,佛教文化得到了很大程度地弘扬。

  北庭(吉木萨尔)当时是高昌回鹘王国的夏都。皇族们把这当作避暑山庄,以享受清凉世界。赫赫有名的北庭高昌佛寺被修建起来了。这个著名的佛寺位于今天的新疆吉木萨尔县城北约12公里处,呈长方形,整座面积约3000平方米。佛寺保存比较好,存留了大量的佛教壁画。与胜盆口石窟、雅尔湖石窟、吐峪沟石窟、拜西哈石窟及高昌城内的大佛寺共同组建了高昌回鹘王国的佛教文化群落。公元982年,宋使王延德西使路过高昌时,留下了这样的记载:“佛寺五十余区,皆唐朝所赐额。寺中有《大藏经》、《唐韵》、《玉篇》、《经音》等。居民春月多群聚遨乐于其间。”佛教文化成为构成高昌文化圈的一个大文化因子。

  六

  伊斯兰教冲进来了,西域文化伊斯兰化了,新疆文化面貌的格局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作为西域佛教文化中心的库车、于阗很快被消灭了,高昌作为西域坚守佛教文化的最后一个阵地也迎来了这个严峻的时刻。

  高昌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一种陌生的全新的文化涌进来了,文化发生了变异,一切都需要重新建立,重新确认,重新审视。

  清真寺拨地而起,佛寺黯然败落。

  文化之间的争斗真是不可思议,几百年的佛教在退守中就这样倒了下去,茫然、痛苦、失落、不解。

  一弯新月升起。

  沙漠和绿洲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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