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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白鹤庙

       

发布时间:2009年10月05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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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白鹤庙
  我以为中国的普通百姓还是有许多离不开“庙”这种超然的存在的。小则土地庙,山神庙,关帝庙,观音庙。大则到寺院,三清、财神、如来、十八罗汉、五百罗汉…..一应俱到。在普通的寺庙里往往是佛道不分的,在一个庙堂上,有时供着四贤,供着罗汉,也供着各种名号的道君、真君、星君。
  在我出生的这个浙东小村里,村人一年去的最多的地方除了日日打滚的土地,就算祠堂了,然后是不大不小的节日都要赶去的“白鹤庙”了。祠堂里除了供着祖宗的牌位,还是平时村人闲暇时游戏聊天的场合。而白鹤则是村人高于祖宗的保佑外更高寄托的所在了,比如在外经营小店铺的,祈求财源滚滚;比如出外打工去的游子,父母要为其祈求一路平定;比如怀孕在身的,祈求生个人中龙凤(大多是望龙);比如做寿星的,子女祈求长命百岁……白鹤庙俨然做为村人精神所在。
  白鹤庙离村三里外,白鹤湖依山而绕,庙在山腰,深秋里,常在雾中,只见庙顶飞檐,游廊天墙。从山脚拾台阶而上,约莫半个时辰,可见庙门前天墙,天墙一面绘天狗食日,一面绘两只白鹤引颈欲飞。庙墙红漆,红漆业已剥落,尽显苍桑了。四角飞檐,顶上琉璃瓦,双龙戏珠。四周一圈围着粗大的树,树身上棵棵挂一银牌,是树的“身份证”及“保护牌”。 “国家一级保护银杏”、“国家二级保护樟树”、“国家三级保护榕树”。重重的转了一圈。让置身其中的人一下感觉自身的渺小。
  白鹤庙里供着的主神,我至今不知道是那位神君,村里人都叫他“井主神爷”,我私下里以为可能是真武大帝。“井主神爷”高高坐在“玉座”上,在一陈深厚的经帐后,红光满面,威武神仪,真若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了,私下里我却非常之佩服塑像的这些民间艺人的高超手艺(我村里有个老人,虽则现在活动有些不便了,但是在以前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手绘门神彩绘的大师,至今我们村祠堂里飞檐走壁门庭廊柱上的彩图都是他画的,真正个是栩栩如生,动人万分了)。“井水神爷”阶下两侧一干文臣武将,有锦衣素面的文判,手托生死薄;有皂衣红面的武判,手握利剑(我尝且不能明了的是判官当是出现在阎罗王边上的,何以现身于此呢,也许是村人觉得人间的不平事太多了,需要判官来主持公道吧)。然后是罡星与魁星,文的求魁,武的求罡;然后是两抬轿的小喽啰和一顶高大的红漆大轿,最后是一匹高头枣红大马和牵马的小童,马大人小形成显明对比,真正让我喜欢的却是这一匹马,真正可见塑者的功力了,马态从容,马头昂然仰起,做嘶鸣状,又仿佛尽涵一股闲然之气,淡定地仿佛与周身的一切无关。“井主神爷”后面的两间小神龛里,一间供着的是土地公土地婆,一间是财神爷和底下的一个善财童子。从大庙堂过一廊左边有一间屋,供着一尊精致的观音像,一副慈祥和蔼之态,仿佛正观切人间种种苦难;观音大士轻托玉净瓶,轻捏竹枝,仿佛正欲洗净人间种种肮脏。从大庙堂过一廊右边有一间屋,供着的却是威武高大的包公像,黑脸上一小小明亮的弯月,目光敏锐,仿佛要射进那些问心有愧的那颗心里去;整尊像看去是这样的肃穆,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敬意。
  我小时候常喜欢跟着大人们来进香,一触到那些缭绕的烟雾,心里就未名地有一种兴奋感,有模有样地跟着大人们跪在蒲团上,轻合双手,嘴里也念念有词,念一句做一嗑头状,可那时的心灵却是纯净的,还未受人间繁杂的污染,因此不祈求什么,也无甚苦难可诉说的―――也许偶尔会求求,每天吃一根冰棒,呵呵!
  小时候一到白鹤湖,喜欢叮着廊檐下的丁当看,一串一串的丁当挂着,系着红绿的缎子,风一吹,红绿缎子轻轻飘动,丁当便响成一片,山林寂静,丁当之声分外清明,和着几声悦耳的鸟鸣,真仿佛如世间外了!
  我十几岁的时候,白鹤庙在一次全国性的破封建运动中被毁了,那次的情形,至今是历历在目的。那时村人们是空前的团结,捏紧了拳头一致向外,什么宣传攻势(有些人整天大喊白鹤庙是古建筑,说明朝就有它的,因为当时有共识是不拆古庙的,可是终拿不出证据来,喊的口气就越来越弱了),然后是联吴抗魏(叫来其他村的人一起守护,因为其他村的人村里也有大大小小的庙,再则白鹤庙是附近几个村最大最兴的一庙,平时附近村的也来进香,所以在这点上,村与村之间先放下了过去彼此的恩怨),最后就是静坐(老人坐在门槛上,挡着拆的人)。可是终于还是拆了,村人们就只剩无奈的诅咒了。这时也恰好有个拆的人不小心从顶梁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腰。村人们就都以为是神在保佑他们,心里竟都隐隐地自安起来了,都相信神总会眷顾他们,也终会惩罚那些拆的人,一个个都自我阿Q起来了。可是拆到最后,另大家意想不到事出现了,有个拆的人居然从地下挖出一只什么金刚香炉里,炉上铭文清清楚楚地记着是:明,万历。于是大家都深信这是个古庙了,于是拆的人悻悻的背着家拾走了。事情过后一个月,有个很善于游泳的人,在白鹤湖里游泳,潜到水底,上的岸来就大声喊他在水底发现了一块古怪的石碑。然后,村里组织人打捞,果然打上一块石碑来,居然是南宋时立庙的石碑,于是这就是白鹤庙的“身分证”加“免死牌”了。
  新的白鹤庙造好后,我就只去过一次。虽则是较之前的辉煌了,可是感觉已经同天下所有的这类庙一样了:平常!
  我所怀念的是那个毁去的白鹤庙,那个沉淀着我童年的身影的白鹤庙,那个朴素却投注了童年热情的游戏场所!我只是想从中看见我故乡过去的影子,看见那些逝去的岁月,看见那纯洁无暇的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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