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牙何所言 佛指何所指——与“香港传媒高层关注佛指莅港陕西参访团”座谈

　　佛牙何所言 佛指何所指——与“香港传媒高层关注佛指莅港陕西参访团”座谈

　　2004年5月，在西安与“香港传媒高层关注佛指莅港陕西参访团”举行座谈，围绕佛指舍利即将赴香港供奉，与香港记者进行交流并谈了几点感受，指出佛指舍利赴港供奉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今天有机会在古城西安，同以王国华社长为团长的香港高层记者团见面。因为佛指舍利的因缘，我们今天欢聚一起，用佛教的话说，真的是“法喜充满”。喜从何来呢?佛教讲“常、乐、我、净”，还讲“慈、悲、喜、舍”，佛教中不是有笑口常开的弥勒佛吗?我理解其中的“乐”和“喜”就是一种欢欢喜喜、欢天喜地的精神状态，佛教就是教我们要以欢喜的态度和心情去面对一切。下面我就围绕佛指舍利即将赴香港供奉这一大事因缘，谈几点感受，具体说来就是：觉光欢喜，众生欢喜，我们欢喜，你们欢喜。

　　觉光欢喜

　　佛指舍利即将于5月25日赴香港供奉，这是继2002年佛指舍利赴台供奉后又一佛门盛事。要说这件喜事、盛事的缘起，不能不首先说到香港佛教界的泰斗、香港佛教联合会会长觉光长老。我同觉光长老相识十年，这十年也是我任国家宗教事务局局长的十年。十年里，我有幸结识了许多高僧大德、诸山长老和其他宗教界的领袖、朋友们，其中，觉光长老是我十分尊敬和钦佩的长者。正是他老人家几十年如一地在香港奔走努力，护教弘法，才使佛法深深扎根于香港这个举世闻名的动感之都、现代之都。他为佛法在香港的传播贡献至巨。他广大无边的弘深愿力、慈悲济世的菩萨心肠、勇猛精进的行者风范和欢喜乐观的行事风骨，都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我讲三件事来印证这一点。

　　第一件事是把佛诞日立为香港公众假日。记得1996年，我应香港六大宗教团体邀请访问香港的时候，觉光长老告诉我说，基督教、天主教的圣诞节已成为香港的公众假日，而佛教的佛诞日却还不是，因此他要发大愿做成这件事，当时我想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想到经过觉光长老多方奔走，不懈努力，人天感动，佛诞日终于被立为香港的公众假日，由此我很佩服觉光长老。

　　第二件事是1999年迎请北京灵光寺佛牙舍利赴港供奉。佛牙舍利也是佛教界的圣物、国宝，曾经应缅甸、斯里兰卡政府的迎请出国供奉，当时为了确保安全，都要与那些国家签订国书来担保，而且迎请的国家都是倾一国之力来筹办这样的大型宗教交流活动，因此当觉光长老代表香港佛教界向大陆佛教界恳切提出要迎请佛牙舍利莅港供奉的时候，我虽表示尽力支持，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没想到觉光老人家以非凡的毅力和号召力，也把这件事办成了。当时还在世的赵朴老不顾年高体弱、不顾医生劝阻，坚持亲自到香港主礼，那是朴老最后一次参加公众活动。朴老见到觉光老，两人紧握双手，互相凝视良久，此时千言万语、百般感慨，尽在不言中啊!尽管回到北京后朴老就再没有从病床上起来，但他非常欢喜，他说：“佛牙何所言，佛指何所指?有了佛陀慈悲、智慧的加持，就一定能庄严国土，利乐有情，祖国统一，民族复兴，世界和平，皆大欢喜。”那次活动办得庄严、盛大、圆满、喜乐，充分满足了香港广大佛教徒的愿望，对当时因受亚洲金融风暴影响而一度陷入经济低迷、人心不稳的香港，也是一个拉动。通过这件事，我更加佩服觉光长老了，我曾对觉光长老说，只要您老人家发愿，没有做不成的事。

　　第三件事就是这次迎请佛指舍利赴港供奉。觉光长老曾对我说，香港回归的第四年也就是2001年，就有法师提出要迎请，但当时条件尚不具备，虽然困难重重，但觉光老念念不忘此事。2002年佛指合利成功赴台湾地区瞻礼供奉后，全岛2300万人中有400多万人以无比虔诚之心朝拜、瞻仰佛指，在四众弟子中一时传为佳话。香港佛教徒闻此喜讯之后，就更加发心祈求佛指合利有朝一日能够赴港供奉，庇佑众生。2004年来临，佛指舍利赴香港供奉的时机成熟了。说起来这次机缘成熟，同香港大公报的王国华社长有直接关系。大公报一直热心佛教事业，专门开办了“佛陀的世界”专栏。去年底，王社长来国家宗教局商谈进一步办好专栏事，提起觉光长老迎请佛指舍利的多年宏愿，并表示愿鼎力相助，玉成此事。于是今年初香港佛教联合会、香港大公报、凤凰卫视三家共同提出迎请佛指舍利在佛诞日赴香港供奉的设想。佛指舍利是国宝，出行需报国务院审批，当我把国务院批准同意的消息告诉觉光老的时候，觉光长老开心地笑了，他说，终于能迎请佛指舍利到香港供奉，我好欢喜!

　　众生欢喜

　　其实，不仅觉光长老欢喜，我看众生都很欢喜。

　　众生欢喜的原因之一，是能够见到佛教徒心目中的最高圣物佛指舍利。对佛指舍利或对朝拜佛指舍利的欢喜之情是有很深的原因和历史背景的。历史文献记载，这枚佛祖释迦牟尼的灵骨，是阿育王派遣使者送到中国的，经历代供奉，至唐代深藏地下，又经一千多年才重现世间。这对全世界佛教徒来说，从古至今都是至高无上的珍宝圣物。法门寺的方丈学诚法师告诉我，佛指舍利如《金光明经》所说，“是无量六波罗蜜功德所薰”，“是戒定慧所薰修，甚难可得，最上福田”。佛指舍利表示佛的福德和智慧，是佛留给众生的宝贵遗产。《涅槃经》云：“以胜金刚定，自碎金刚身，不舍于大悲，舍利犹分布”，也就是说佛陀虽灭度，但遗留舍利，分布世间，令世人瞻奉供养，是稀世珍宝，见舍利如见佛陀。因此，从唐代开始，朝拜佛指合利就成了众生最为欢喜的福事，出现了“举国上下争迎拜，倾城遍野持香华”的盛况；真是“万乘焚香，云五色而张盖；近结城楼，日重光以见轮”，规模宏大，旷世盛典。正是因为佛指能令大家无比欢喜、增福增慧，台湾佛教界2002年迎请佛指合利到台湾供奉37天。全台湾2300万人中有400万人近前朝拜，50万人沿途跪迎，男女老少，倾城而出，盛况空前。

　　众生欢喜的原因之二，从佛教的观点看，佛指合利的重现于世，是在宣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时代即将来临。根据佛家观点，佛指舍利的出现和归隐有一定规律，基本上是“盛世出，乱世隐”。佛指舍利出现于世，正当中华民族引为自豪的盛唐之时。其后深藏地下，隐而不现。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步人了科技进步、文化昌盛、社会繁荣、人民生活安定的盛世，佛指舍利应运而出，预示着太平盛世再现，象征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1987年5月佛指舍利出土后，时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的赵朴老刚结束对泰国的访问，便赴陕西法门寺瞻拜佛指舍利。这位80高龄的佛界泰斗连连点头赞叹：“伟大!伟大!真是伟大的发现!了不得!”当夜喜乐万分，挥毫泼墨，赋长诗一首，题曰《扶风法门寺佛指舍利出土赞歌》，用充满智慧的圣哲语言，论述了唐塔地宫的伟大发现。他认为这一重大发现是“从地涌出多宝龛，照古腾今无与并”的一个事件，因此“席不暇暖来西安，庆功劳苦宾主欢，示我录像幻灯片，恍如置身唐贤间；飚轮往返四百里，塔空亦可生欢喜”。面对当年不仅使百姓心生欢喜，也使唐皇激动落泪的佛指舍利，他万分感慨地写道，“玉棺启见佛指骨，曾使唐皇泪盈目；想见当年丈六身，一弹三界群魔伏；凝视莹莹润有光，不同凡质千年藏”。朴老禁不住大声感叹：“千载胜缘逢盛世，好将佛事助文治!”无独有偶，我记得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诗人也曾经这样写道：“你承受了沉沉黑夜的寒冷，你忍耐了漫漫岁月的孤寂，一个千年，又一个千年，等待一个盛世的出现……”盛唐时期佛指舍利现于世，于今又再现于世，可以说是应时而出。佛指舍利重现后的十几年，也的确是我们发展最快最好的时期。中国和平崛起、民族伟大复兴，确实指日可待。无论台湾，还是香港、澳门的未来发展，都系于祖国的发展与强盛，因此，普天之下的华夏儿女无不盼望这样一个时代的来临。佛指赴港传递着太平盛世将现的讯息，大家自然喜从中来。

　　众生欢喜的原因之三，是能够一睹国宝级文物。与佛指舍利重见天日的还有近2499件文物，朴老在诗中赞叹道：

　　金银琉璃众宝器，精微工巧辉煌极，金缕袈裟待展开，天衣遍覆无边际，

　　勤劳智慧叹先民，妙手所到如有神，密藏加护赖佛力，多劫能留衡世珍。

　　朴老以一个历史学家的眼光评价说，唐代是我国古代文化最灿烂的时期，法门寺地宫文物都是当时宫廷的珍品，代表了当时最高的工艺水平，在当时是无与伦比的，在今天也是极为罕见的，它将为我们研究唐代的政治、经济、文化，其中包括宗教、工艺、雕塑、美术等多种学科，提供了大量的实物依据。对这样的稀世国宝，谁不想一睹为快呢?

　　众生欢喜的原因之四，是佛指舍利在两岸四地的巡回供奉，可谓“厚德载物”，是两岸四地民间最自然最亲切的交流活动。大家的亲情、友情、法情、乡情，互相交织，渐行渐近，水乳交融。赵朴老诗云：“影骨非一亦非异，了如一月映三江”，当时出土的佛指，除真身舍利外，还有三枚影骨，也都是千年文物。这三者的关系是不一也不异的关系，就像一个月亮映照在三条江水之中。佛指赴台时，凤凰卫视的专题节目就是将这句话加以引申，以“一月印三江，雷音震两岸”唱响两岸四地。佛指赴台供奉之后，又转赴香港，何其自然，何其亲切，真是因缘和合，水到渠成。“一月”象征大陆，“三江”象征港、澳、台。一月三江，三江一月，如影随形，形影不离。“影骨非一亦非异，了如一月映三江”，不正是祖国将完全统一的美好画卷吗?真是喜从中来，欢喜无限!

　　我们欢喜

　　觉光长老欢喜，众生欢喜，我们国家宗教局作为宗教信徒、为群众服务的政府部门，作为人民的公务员，自然也是无比的欢喜。

　　中央政府一贯地、真诚地尊重宗教信仰自由，尽最大努力维护宗教徒的合法权益。博大精深的中华佛教文化，是我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中央政府也一向注意尊重和保护佛教文化、鼓励佛教徒充分发扬“庄严国土、利乐有情”、“护国利民”的优良传统。上个月，胡锦涛主席到陕西视察工作，特地去看了佛指舍利。他充满感情、逐字逐句地念诵了朴老的长诗《扶风法门寺佛指舍利出土赞歌》。此情此景，真的是“曾使唐皇泪盈目，今日主席也爱护，声声高诵朴老诗，步步流连常回顾”。我们国家宗教局作为中央政府主管宗教事务的职能部门，我本人作为政府宗教事务官员，主要的职责就是捍卫宪法规定的宗教信仰自由原则，对涉及国家利益和社会公共利益的宗教事务依法进行管理和协调，以更好地服务宗教界、切实维护广大宗教徒的根本利益。这次佛指舍利赴港供奉，是两地佛教的民间交流活动，但对我们来说无疑也是一个重大的宗教事务。因为佛指舍利不仅是佛教圣物，也是国宝级文物，既要确保绝对安全，又要确保活动圆满。为此，在佛指舍利赴港供奉护送团和迎归团中，除了大部分是内地各省市区有影响的僧人外，我们国家宗教局以及文物保护和安全方面的专家也作为顾问和工作人员随团前往，协助两地佛教界处理好有关事宜，这既是对国宝佛指舍利负责，也是对两地佛教界负责，充分体现了中央政府对这次活动的高度重视和对香港佛教徒、香港同胞的亲切关怀，以及支持和促进两岸四地之间的宗教和文化交流。我们是来保护国宝、护持佛法、为香港同胞服务、推动加深两地佛教界的交流和友谊的，责无旁贷，义不容辞。佛指舍利赴港供奉对于香港同胞来说，是一个喜满香江、乐满乾坤、普利人天、普天同庆的一大盛事，将极大地满足香港佛教徒多年的愿望和无比虔诚的宗教感情，使更多的香港同胞可以直接朝拜佛指舍利。对于这样一个千载一时、一时千载、皆大欢喜的佛门盛事，对我们来说正是欢喜所至，也有责任所系，我们不但随喜赞叹，乐观其成，还要倾情服务，鼎力相助。

　　你们欢喜

　　各位记者朋友，你们是社会最敏感的神经。如此一件“觉光欢喜、众生欢喜”的佛门盛事即将在香港兴办，你们一定感觉到这种皆大欢喜的心情和氛围了。所以还在佛指莅港前半个月，你们就组成这个“香港传媒高层关注佛指莅港陕西参访团”，不远千里，来到法门寺。你们这是“先天下之乐而乐”啊。

　　记者们总是充满智慧和灵感。记者的欢喜，不会是简单的“随喜”，往往有独特的眼光、独到的视觉。我就给大家介绍一个视角，与上次佛指舍利赴台供奉相比，这次佛指舍利赴港供奉有什么特色?我以朴老的“八部天龙拥大雄”为题，写了一首小诗来描述：

　　一枚佛骨，亲莅香江；

　　二十国宝，如影随形；

　　三十武僧，昼夜护持，

　　四十乐僧，妙音供养；

　　五十高僧，相迎相送；

　　群贤毕至，海会云集；

　　诸佛现金身，处处结祥云。

　　今年浴佛迎舍利，

　　众生欢喜喜无穷。

　　雷音普震人间世，

　　八部天龙拥大雄。

　　这次佛指赴港，真的是阵容强大，内容丰富，不同凡响。可以用“一个中心，两大亮点”来形容，也可以用佛教“一心开二门”、“一花伴二叶”的说法来映衬。这“一个中心”当然是指佛指真身舍利，是全部供奉活动最重要的核心所在；这“两大亮点”，一是二十件与佛指真身舍利一同从法门寺地宫出土的国宝级珍贵佛教文物同时在港进行巡展，二是有来自内地著名寺院、涵盖汉传、藏传、南传三大语系佛教的四十名乐僧在整个佛指舍利在港供奉期间，将相继演奏“四大乐章”——奏乐迎佛、妙音供佛、梵呗赞佛、仪仗送佛。此外，有三十名武僧贴身保护佛指舍利，五十名内地高僧大德专程护送，正好与上面小诗描述的相一致。

　　赵朴老曾经感叹： “佛牙何所言，佛指何所指?”佛牙乃言香港回归，1997年香港回到祖国怀抱后，为庆祝中华民族这一大盛事，佛牙舍利于1999年赴港供奉，体现了祖国内地对香港佛教徒、香港同胞的关爱，也冀由佛教圣物护佑“香港明天会更好”。那么，“佛指何所指”呢?这枚佛指中有“北斗七星”，那是在直指人心，指点迷津啊!正如觉光长老所言：“港人衣食虽足，但心有不安，内有苦衷，我们请佛指到香港来安定人心。”但愿藉由佛法智慧之光照，帮助港人清除心中之障蔽，令疑窦茅塞顿开，复归安定自在。佛指舍利将给港人带来佛陀的教诲和启示，就是和谐、慈悲、中道，这是佛教核心价值和精神之所在。佛教主张和谐，是和平的宗教，保持和谐与稳定，促进经济社会稳步发展，是港人最根本最长远的利益；佛教主张慈悲，讲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是无私的宗教，仁者无惧，慈悲无敌，无私者无畏，增进互敬互爱、团结互助、同体共生，是港人谋求更大发展的最大力量源泉；佛教主张中道，是圆融的宗教，不落两边，不走极端，水到渠成，花开蒂落，万事因缘俱足，方能顺利圆满，善于把握中道，循序渐进，稳步发展，是港人明智、正确、自然、完满的行事指南。

　　佛指合利在佛诞日赴港供奉，真是千载一时的难得机缘，一时千载的隆重盛会。相信各位高级记者。定将用你们的生花妙笔，把这个特大的喜讯，以及佛法中有以告人的消息，向香港同胞广而告之。

　　觉光欢喜，众生欢喜，我们欢喜，你们欢喜，佛指赴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