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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产兴学声中之一夕话

       

发布时间:2009年07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威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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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产兴学声中之一夕话

  最近三四个月之内,全中国的佛教徒,突然起了一个大大的恐慌,使他们从那沉酣的大梦之中,一变其痴痴呆呆麻麻木木懒懒散散馍馍糊糊的态度,奋然兴起,合力的奔走呼号,提起全副精神,共谋对付这种环境的方法,乃至於一般素来养尊处优的方丈大和尚,也为之手忙脚乱,焦虑不宁。这个恐慌,一直到了现在还没有平息,这是为着一件什么事呢?说起来,大家大概都已经知道,他们便为的是那中央大学教职员发起庙产兴学促进会的宣言。

  这一篇宣言,固然还是纸上谈兵,不见得一定可以成为事实,但是他分条陈述,设想甚周,侃侃而谈,言之成理,并且最後说出他们的决心,决以政治的运动,法律的手续,争得最後之胜利。虽然他们片面的理由,未必能蒙蔽海内的明达,然而他们既具有坚决的意志,又挟着勇猛的精神,一纸宣言,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概,而且有些地方如吴兴等处,已经有利用寺庙财产兴办初等教育的消息。那麽,他这一篇宣言,诚如中国佛教会所云:实为僧界生计所关,存亡所系。若是充类至尽,进而穷究他的影响之大,也就是中国佛教的一个紧要关头,凡属皈依三宝担荷菩提的人,都应当加以特别的注意。

  在这风雨飘摇的中间,我曾经留心察看,出来说话和出主意的人倒也着实不在少数。据我所见的约略说说,有《庙产兴学促进会驳议》,有《率全体僧界宣言》,有《反对庙产兴学特刊》,有《反对庙产兴学特别通讯》,有《为反对庙产兴学致中国佛教会执监诸公》的信,有《为反对庙产兴学告全国比丘比丘尼优蒲塞优蒲夷》的文。或从理论上抗争,或从事实上计议,或痛斥僧阀的把持,或力谋教规的整顿,应有尽有,美不胜收。因此,我虽然也是释迦如来法幢下的一个信徒,却另在别一方面用心,对於这篇宣言,竟没有出来说过一句话,出过一个主意。

  直到於今,我还是没有话说,只因最近有一天的晚上,在一个盛大的聚餐会裹,听到了许多对於这件事的批评,也有些慷慨激昂,也有些突梯滑稽,倒也耐人寻味。我特为追忆着几段话,把他记述起来,作一个小小的报告,似乎也还可以备刍荛的采择。

  最初这一席话的开始,是一位不大懂得佛教的人引起来的,他道:“你们几位素来欢喜谈佛教,近来佛教里面,因为庙产兴学的问题,闹得非常利害,却为何不谈谈呢?依我的管见,庙产兴学,似乎是对的,我不是从教育界诸公着想,说什么巩固党国基础,均平教育负担,实现本党主义,并且根据久远之历史,和全国教育界之公意,认为他是对的。我却是从佛教徒本身上着想,认为他是对的,何以故呢?因为得一分享受,必定要给一分报酬,占一分权利,必定要尽一分义务,不劳而食,终属不合。我真不解从前出家的人,何以独有特殊的待遇,无所事事,而坐拥厚赀,若拿着平等平等的话评量起来,不免总有些说不过去。这也不单只我是这样说,就是前代高僧裹面,也有一位百丈和尚,曾经提出过“躬耕而食”的主张。目前的佛教徒,学问造诣,未必能超过百丈,那些庙产,却是不劳而获,在修行的方面,便也是百丈的罪人。现在把他提出兴学,我们应当说是对的,佛教徒也应当说是对的。”

  自从这位一知半解的先生,发表了这一段似是而非的谈话之後,一般对於佛教有些研究的人,自然要起而加以矫正。矫正的话,是我们说得很惯,听得很腻的,也就不必追述,我只说最後的结果,这位先生终於辩论失败了。

  当他辩论失败的时候,便有他的一位朋友出来,故意用着滑稽的口吻,替他敷衍过去,暗暗的转移大众的谈锋,他便在那反对庙产兴学的空气紧张之中,却大胆的说:“我仍然认为庙产兴学是对的。”当时大众都为之惊异,都要追问着他,他便徐徐的说出他的理由,竟使大家不复反对,反从而赞同附和,他这种救护友人的手段,要算是巧妙极了,而他所说的理由,本来也很正当,他是怎样说的呢?他道:“我在日本的时候,曾经起了一个很深刻的感想,就是我足迹所到的寺院,当面接谈的僧徒,他们不仅对於全部佛法的大体认识很多,尤其是对於他们的本宗本派特殊的精神都有一种更精密的研究,说起来,原原本本,问起来,应对如流,他们真不愧是某宗某派的门徒,也真不愧是本师释迦如来的法嗣。回顾我们中国的僧侣,却不免相形见绌了,然而仔细研究起来,问题只在‘学’与‘不学’上。他们对於佛教,各宗各派,曾经创办了许多大学,全国的僧众,大都受过相当的薰陶,自然对於本宗本派的精神,和全部佛法的大体,都有相当的认识。而中国却不然,所以我那时便有一种感想,以为要救济中国的僧侣,非从兴学人手不可。以目前情形而论,固然也有人创办佛教的学院或讲习所,但是寥若晨星,力量薄弱,虽说有学,还是未兴。於今若能将各处钜大的庙产提出来,兴这个未兴之学,不是一个最上的计划麽。所以他们喊‘庙产兴学’,我也要喊‘庙产兴学’,想必诸君听了我这一段胡话,也要起来喊‘庙产兴学’。”果然,他说出了这段话之後,大众都为之鼓掌。

  那时候,辩论席上,意志都已渐淳,满室的空气,似乎也转为恬静。却不料有一位老居士,出而大发议论,思想新颖,出人意表,使满座人的心思眼光,均为之完全翻过一面。他发的是什么议论呢?他道:“惭愧,我自从学佛以来,发了广大真切的誓愿,一心要弘扬正法,利乐有情。可是我行愿几十年,口也喊乾了,笔也用秃了,而对於这一般痴痴呆呆麻麻木木懒懒散散馍馍糊糊的佛教徒,却是始终没有办法,徒然费去无穷气力,而他们终於沉酣在释迦如来的慈怀裹做他的好梦,并不曾撼动分毫。不想中央大学庙产兴学促进会诸公,一纸宣言,俨如晴天的霹雳,清夜的洪钟,竟将全中国的佛教徒同时惊起,使他们急急的要召集大会,整顿僧制,改良组织,支配教产,登记僧尼,创办学校,举行考试,建立道场,真实修学。这是多大的神力,多大的功德,多大的慈悲,我想他们一定是菩萨乘愿再来,才有这样的善巧方便。使我数十年求之不得的事,得之於咄嗟之间,不由我心花怒放,欢喜赞叹而不能已。”那老居土说到这里,阖座都为之动容,或者嗟叹,或者轩渠,又引出了许多别开生面的议论。这些不说,只说最後有一位年事尚轻的比丘,出来说了几句话,他彷佛有无穷的感慨,末由倾吐,话虽简短,令人作深长思,我於今也把他追述出来,就做一个尾声罢。

  他道:“我是一个最盼望整顿僧制创办学校的人,因为我总算是年富力强,虽然早就看出了这条道路,但苦於环境窳腐,无从深造,徒然躭误了光阴,虚挂了一个出家的名,清夜思量,常常寝不安枕。现在因这庙产兴学的问题而唤起我们僧界的自觉,自然是一件可以欣庆的事,但是我还是忧心殷殷,终不能释。我并不是怕教育界诸公庙产兴学的实现,只因我记起了民国十七年也曾为着庙产兴学起过了一样的恐慌。”

  (《威音》第2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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