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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汝钊谒印光大师

       

发布时间:2009年05月20日
来源:不详   作者:朱封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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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汝钊谒印光大师

  ◎朱封鳌

  在中国佛教史上,曾出现过许多诗僧,如唐代的寒山、拾得、无可、皎然,宋代的遵式、志南,明代的传灯、怀让等。但女诗僧却极为少见。二十世纪,在中国天台宗的佛学艺苑上,出现了一位著名的女诗僧—本空法师(一九OO—一九六九)。她是一位杰出女诗人、社会活动家,最后却毅然皈依佛门,直到披剃出家,讲经说法,成为近代天台宗一大名僧。追本溯源,她最早的学佛因缘,是从普陀山谒见印光大师开始的。她自称:“导我皈依者,师(指印光)居第一;而导我最后生西者,师又居第一。”(《追慕原始要终之第一位大导师》)她说的印光对她的两次引导,颇有传奇色彩,这里简单介绍如下。

  本空法师俗姓张,名汝钊,号曙蕉。出生在浙江省慈溪县庄桥的一个书香之家。她自幼酷爱读书,聪颖过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被乡里誉为“女才子”。中学毕业后,她考取了上海沪江大学,后又转南方大学读书。当时发生了震惊世界的“五卅惨案”,日本兵惨杀顾正红烈士。全校同学义愤填膺,上街游行示威。她勇敢地率领大家高喊口号,并散发传单,不幸被捕。后来被学校当局以“闹风潮”的罪名开除学籍。在章太炎先生的帮助下,她转入国民大学就读。二十六岁,在该校英文文学系毕业。这时,她把十多年来所写的诗词作品作了一番删削整理,编为《绿天簃诗词集》,公开出版。这些诗词感情真挚,音韵铿锵,清丽婉约,脍炙人口,在当时文学界引起很大轰动。

  一九二八年,张汝钊以她卓越的才能被聘任宁波图书馆馆长。嗜书如命的她,从此“坐拥书城不羡仙”,一心读书和写作。当年夏天,天气炎热,好友梅夫人等邀她去普陀山避暑。她早知道普陀山佛灵山秀,石奇景美,金沙碧浪,海阔天空,是著名的观音菩萨道场。因此,很高兴地答应了。第二天,便与梅夫人等六七位女友从宁波轮船码头上船。

  中午时分,船到普陀山短姑道头。女伴们登岸后,先到观音洞庵吃过午饭。然后游历附近一带的胜。观音洞在梅岑山西麓,传说为观音大士示现之处,洞广如室,中间有一天然石柱支撑,上广下锐,倒注入地,有垂云倒浪之奇,洞内环行可通,石柱、石壁镌观音大士像;洞顶白石累叠,古树嵌生,风景十分奇特。附近有二龟听法石:两石龟一蹲岩顶,昂首延颈,一缘岩壁,筋膜尽露,睨之欲动,相传经观世音点化而成;又有磐陀石,两巨石相累如盘,下石高耸锐顶,可容二三十人,上石高二.七米,体积四十余立方米,面广底锐,呈菱形,两石相累处仅一点,观之欲坠,势若累卵。上有“磐陀石”、“天下第一石”等题刻,“磐陀夕照”为普陀十二景之一。

  女伴们望看这一处处佳景,真是目不暇接,赞声啧啧。梅夫人要汝钊即景作诗,以助游兴。汝钊想了想,遂当场吟了一首《上观音洞》诗:

  观音圣迹访遗综,更上南山第一峰。

  万里烟霞空色相,一天云气荡心胸。

  惊涛拍岸声疑虎,怪石蟠空势似龙。

  到此顿消尘俗虑,隔林飞度一声钟。

  梅夫人忙取出手提包中的钢笔和笔记本,把诗记下来。女伴都称此诗有气派,特别是五、六两句,是全诗的警句,描摩这海边的惊涛和怪石形态,真是曲尽其妙!

  她们游毕西天景区,又游了普济寺、南天门一带,到离法雨寺不远的极乐庵住宿,打算吃过晚饭,去海边游泳,以消除一天疲劳,并领略海阔天空的普陀夜景。

  正当她们吃过晚饭,各人提着一袋内衣裤准备出发时。祇见门口急急进来一个年青僧人,手中提着一张纸条,对大家说:“诸位女居士,印光老法师叫大家千万别去海边游泳!”说着递过纸条。大家围过来看,祇见上面写着:

  诸居士!南海多旋涡,所谓“惊涛如虎”,防不胜防。每年有人,惨遭灭顶,切勿儿戏,后悔莫及!

  女伴们看了都发愣:印光老法师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游泳,而且纸条上写的所谓“惊涛如虎”,不就是汝钊下午写的“惊涛拍岸声疑虎”之意么?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印老未卜先知?

  张汝钊更是惊讶不已,她在图书馆里早就读过《印光法师文钞》,对印老景仰备至,祇不过缘悭一面。于是她便把手中的衣物放下,提起个手提包,约女伴们到离极乐庵不远的法雨寺拜访印光老法师。

  印光老法师正在灯下给来函求教的外地居士写复函。侍者告诉他有一群女居士来访,他便放下手中的笔。汝钊她们在向老法师顶礼之后,蒙老法师赐座就坐。她见老法师红光满面,神态庄严,一派慈悲之相。便上前合掌,先是感谢老法师的规劝,接着又探问老法师怎么会事先知道?老法师笑着说:“这几天天气很热,刚来山的游客,每天傍晚都会到法雨寺前的千步沙海滩上洗澡。千步沙别看它平时很静很美,但海潮来时奔腾呼啸,来如飞瀑,退若曳练。遇大风,则沙间怒涛壁立,吼声震天,飞沫溅空,真是惊险极了!我刚才在寺前闲步念佛,看到七八位刚到山的游客—大概就是你们吧—经过法雨寺前,向极乐庵方向走去,边谈游泳的事。我怕你们不知道海边的险情,晚间来此洗海水浴。故特遣一僧告知!如此而已!阿弥陀佛”!老法师虽作了这样的解释,但她心中总觉得他有未卜先知之明。

  老法师说罢,从架上取下几本新出版的《印光法师文钞》,送给大家每人一本《文钞》,劝大家“老实念佛”!女伴们都站起身来恭敬地接过。汝钊还从手提包取出一本二年前出版的《绿天簃诗词集》,在上面签了名作为回谢,敬奉老法师教正。老法师也欣然接受。

  大家小坐了一会,怕影响老法师的工作,便起身拜别。回到极乐庵,洗了个冷水澡。经遏一天的旅途奔波,感到疲劳,一躺下床,便都呼呼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她们刚起床。法雨寺的一位山僮,又送来一张纸条,说是专交曙蕉居士的。汝钊忙打开来看,上面写道:

  曙蕉居士鉴:

  观所作诗,其声调意志,实不让古人。但只是诗人之诗,其衷曲愁怨,似绝未闻道者之气象。即与君题序者,皆与君同是一流人物。君既有此慧根,忍令以悲怨而消磨之乎?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我既有佛性,可任其烦恼盖覆,历劫不得发现乎?当移此愁怨以念佛,则生入圣贤之域,没与莲池海会。倘真有宿根,当不负老僧此一呵斥也!

  “呵斥”两字,从她的眼前跳过时,使她猛地一震!因为生性孤傲的她,当时在诗坛备受尊崇,听惯了谀词。这次卸破天荒地受到斥责!仿佛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顶凉到脾心,她的自尊心平生第一次受到了重大的刺激。但仔细平静下来一想:《绿天簃》中的诗词也的确是些愁风怨月之作,或叹命运的多蹇,或怨造化的不公……长此愁叹下去,确只能折磨自已,怎能超然物外,如释迦那样的解脱自在、发现自身的佛性呢!印老的话虽然尖锐,但毕竟是他站得高,看得远呀!

  经过一夜的思量。第二天上午,她决定不去游山,独自一人去拜访印老。到了门口,她又停步踌躇了,怕老法师会瞧不起自已这位凡夫俗子。谁知坐在桌前的印老早已看见,笑着喊道:“张居士你早呀!我知道你一定会再来的呢!进来坐吧!”

  于是,她倒身便拜。印老请她起来。就坐之后,她诚恳地请印老开示佛法义理。印老说:“我知你才高八斗,但不要专学西欧虚派。应每日于公私之暇,实行愚夫愚妇之老实念佛。因为一息不来,即属后世。那时纵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无用处。若不及早修持净业,待到那时,才知道虚度此生,枉将宿世善根,都消耗在“之乎者也”之中,真是可惜!爱作无聊诗文,是文人习气,若不痛除,想在佛法中得真实受用,万难万难!”

  印老语重心长的教导,诫笃的语调,使她深受感动。她暗下决心,从此一定要专心研究佛学,了生脱死。她和女友在普陀山共住了一个星期,游遍了海天佛国的山山水水。离别普陀山那天,她独自前往法雨寺,向印老告辞。印老又诚诚恳恳劝她皈佛。坐谈了二小时之久。直到舆夫催她,说要是再坐,就赶不上去宁波的航船。她才恭敬礼拜告别。印老送她到门口,笑着说:“后会有期!”

  从普陀回到宁波后,张汝钊认真钻研佛典,并学习坐禅。偶有心得,便用偈颂的形式,写成短诗,以发挥其义理。一次,读永明延寿(九O四—九七五)的《宗镜录》,十分投入,仅二三天时间,便把一百卷的《宗镜录》读完,同时写了《赞永明大师》的七言律诗十首。她把诗寄给印光大师,借以报答最初给予她的法乳深恩。她想,这些诗,印光大师见了一定高兴,很可能得到他老人家的印证。

  数日后,印老的复函来了。她兴匆匆地拆开一看,却大出意料之外,印老在信中说:“汝钊居士慧鉴:接手书,似知其病,然以文字习气太深,虽自知而实不能痛改,则毕生终是一诗文匠,其佛法真实利益,皆由此习气隔之远之!……今引一故事,以作殷鉴,则诗文匠即可为荷担如来慧命之龙象,而永为闺阃母仪,女流师范于无既也。其事在《普陀山志.妙峰大师传》中,《清凉》、《峨眉》二志亦载之。以此大师于此三山均有因缘,故不厌其详。此师乃叔季不多见之人,其得益在山阴王寄鞋底于关中,遂得大彻大悟,不复以诗文为事矣!”

  汝钊看了信,忙检阅《普陀山志》的《妙峰法师传》。传中记载山阴王曾在中条山造栖岩兰若,让妙峰闭关专修禅观。但妙峰“入山未久,即有悟处,作偈呈王”。王认为:“此子见处已如此,若不挫之,后必发狂。”遂取敝履割底,并书一偈云:“者片臭鞋底,封将寄与汝。不是为别事,专作打诗嘴”。以此来警示他不可专作自以为感悟的诗偈,而影响真正的学佛修持。汝钊从印老话中深深受到教育,决心痛改虚玄的文字习气。从此,每当诗魔来时,她便假设自己颈上有被印老所系的鞋底突然跃起,猛捆作诗嘴的观想。久而久之,文字习气逐渐化作平流澄水,不敢变精作怪了。她深深佩服印老,写了一封虔诚的信,决心皈依印老,为其弟子。印老十分慈悲,慨然答允,赐她法名为“慧超”。

  以后,她在生活、工作和修持中,每遇到疑难,便写信向印老请教。印老总是慈悲地复信,开示念佛法门,并指教立身处世之重大关节,字字切要,语语警策。汝钊自称:“每一拜读,如对圣颜,汗流浃背,惭愧无地!”深感“谊重恩深,无可答报”!却不料一九四O年的一天,她得到印老西去的讯息,如同晴天霹雳,她悲痛异常,作诗道:“噩耗传来一月迟,经窗雪夜哭吾师。人天眼目归何处?肠断神农昼寝时!”“一片鞋皮彻底酬,百千偈语止中流。摩挲颈上痕依旧,千古令人痛不休!”

  自从印老生西以后,她返思教诲,深感佛法必须亲证,遂发重大誓愿:若不亲证真如,快不甘休!于是,辞去工作,专心致志从天台宗大德根慧老法师在宁波观宗寺学修法华三昧,后又回慈溪闭关,修法华忏二十一天,持楞严咒七天后,蒙佛力冥应、,指令出家。一九五O年二月初八日,从根慧法师披剃,赐名“本空”。从此焚弃笔砚,专心读律,并在上海、宁波等地讲演《法华》、《地藏》、《金刚》、《遗教》诸经,每天晨修忏法,晚念佛,放蒙山,夜习禅观,成了一苦行高僧。

  一九五O年九月二十三日,本空法师在慈溪妙音精舍阅律修持时,接到观宗寺根慧法师来函,嘱她撰写缅怀印光大师文章一篇,以纪念大师圆寂十周年。她便在大师像前焚香祷拜后动笔。第二天晚上,得了个奇怪的梦。她醒后追述说:

  ……见我先师印公老人,在一广博严丽的大殿中,展开黄色坐具礼佛,身躯高大,光明赫烨,命我在其后拜佛讫。我即稽首问曰:“十载翘诚,今得一见,愿兴慈悲,开示愚蒙!”师曰:“汝好自弘法,毋得厌倦。临命终时,我当来接。”我曰:“见师相好光明,得非大势至菩萨耶?”师曰:“是!不错!”我不觉长跪合掌,说我上月所作之《赞大势至菩萨偈》以赞之曰:“金瓶窦冠拥青螺,百亿牟尼漾碧波。绝妙香尘严极乐,无边光色净娑婆。摄生方便归安养,念佛圆通渡爱河。足步莲花大势至,现前接引见弥陀!”(《烟水集》第十二页)

  本空法师一生向印光大师通信求教十多次,而面谒大师,除了一九二八年普陀山那一次以外,就是一九五○年梦中的这一次了。她说:第一次是引导她走进佛门,第二次是答允引她生西。所以称印光大师是她最敬慕的“原始要终之第一位大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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