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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刻南藏》研究(1)

       

发布时间:2009年05月23日
来源:不详   作者:何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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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初刻南藏》研究

  何梅

  内容提要:笔者曾在《四川上古寺南藏的雕板年代及收经问题》[1]一文中提出,上古寺《南藏初刻本》是一部明《建文南藏》,而不是《洪武南藏》的观点。本文在此基础上,又对《初刻南藏》的雕印史作了系统的、深入的研究,并就刊造年代、领导成员、收经和雕板情况、以及《南藏》研究等问题,充实了新的资料,提出了新的看法。

  关键词:南藏、大藏经研究。

  作者简介:何梅,1951年生,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副研究员。

  在明初的几十年间,先后雕造了三部官版大藏经,这在中国大藏经的雕刻史上是空前绝后的。现在国内各地收藏的古本中,也以这时的版本较为常见。由于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后来明成祖朱棣又在永乐十八年十一月迁都北京,所以世人将刊板于南京的大藏经称为《南藏》,而刊板于北京的则称作《北藏》。又因《南藏》有过两次雕板,所以有《南藏初刻本》与《南藏再刻本》(又名《永乐南藏》)的区别。《南藏初刻本》刊成后不久,因寺灾,经板焚毁,印本流传极少。但是在随后的十年,《南藏再刻本》刊竣。由于两次刊板同在一地,而且先后刊板的间隔又很短暂等原故,因此明末以后,人们已不知《南藏》还有过两次刻板。这种情况一直延续至二十世纪初。

  一、四川上古寺《南藏初刻本》的发现

  民国二十三年(1934),在四川省成都市附近的崇庆县街子乡(今崇州市街子镇)凤栖山上古寺,保存着一部完整的明刻本大藏经的消息流传开来。是年,著名书法家于右任来到古寺,亲笔题下“藏经楼”三字,今见于大殿后壁上。二十七年春,南京支那内学院分建于蜀,设访经科。释德潜遵师嘱,将古寺经本抄目摹样,寄归勘之。经过吕澂先生研究后发现,这是一部已隐沉五百载的《南藏初刻本》。这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继陕西开元、卧龙二寺发现宋元刻本《碛砂藏》、山西赵城县广胜寺发现金刻本《赵城藏》后的又一重要发现,而且与《赵城金藏》一样,同为海内外仅存之孤本。

  《南藏初刻本》千字文函号自天字至鱼字,共678函。全国解放初的1952年,为妥善保管这部大藏经,崇庆县政府将其移交省图书馆,至今仍由四川省图书馆保存。

  二、有关古寺及大藏经本的历史记载

  清嘉庆时,前明修《崇庆州志》已无存。今据嘉庆十八年(1813)丁荣表、顾尧峰修《崇庆州志》记载:

  古寺在味江西山,唐善思和尚开创。洪武初,悟空禅师焚修于斯。永乐十四年,蜀

  献王奏请,敕赐“光严禅院”,盖琉璃瓦。赐经文一大藏,计六百八十四箧。中竖藏经

  车轮,额曰:“飞轮宝藏”。内有千僧锅,善思井、通天井、般若井,明月池、惺心池,

  善思塔、悟空塔、佛隆塔。康熙七年,州牧蔺开禧额寺门曰:“达观”在上。二十八年,

  州牧吴昌荫书“大雄殿”额悬之。五十六年,州牧祁鉴给有培护古刹碑。六十年,署州

  赵仕魁有惠政,州人于寺塑像以祀,今存。[2]

  又据同书记载:

  法仁,绵竹人。元末兵乱走西藏,皈依大宝法王为徒。太祖定天下乃归,隐州

  西古寺。常习静苍松下,有二虎随身。蜀献王为建石塔,遂跏趺而寂。王谥曰:悟空

  禅师。今肉像犹存新增。[3]

  又据清光绪三年(1877)沈恩培等修《增修崇庆州志》记载:

  上古寺悟空祖师碑记

  原悟空祖师是明太祖洪武之叔。在元末英雄各出时出家,在藏得道后,洪武太祖

  登基时,悟空祖师已于宋始所建之圆觉山开建殿宇,宏兴法会。太祖访之,久未得人。

  及蜀王游江,访知悟空祖师所在,上奏洪武太祖。太祖因敕赐寺名曰:“光严”,又赐三

  藏金经,修藏经车一座,两旁殿宇,修有藏经屋楼。其悟空祖师肉身,今犹坐塔中,

  上有“悟空宝塔”四字,每年藏人时时朝礼。寺中尚存明末所铸铜钟一口。入后甲申

  大变,余殿无存,惟藏经车、藏经楼未遭灰烬外,琉璃瓦犹多存积,悟空法像犹如故

  也。是用谨志。(新增)[4]

  又据民国十四年(1925)解汝霖等修《崇庆县志》记载:

  上下古寺,唐刹,即常乐寺。……钟,明永乐十八年庚子,江西新淦信士刘通寰铸。释丈雪有常乐寺碑,所列乡绅有余璀、张象潢、张象枢、张象翀、王缵修、周衡、徐应举、李英伦、冷逢轩,举人张安、王廷骥,贡生余怀肃、高礌诸人,沙门翠云纯书。碑阴,志寂杲禅师开藏偈云:劫运灰飞五百年,而今拂拭又重宣。从兹四海明如昼,一统皇风遍界宣。 丈雪《常乐寺记》云:盖闻祥轮兴运,肇于有劫之初;法主应期,开于浊惑之始。……洪武壬子,有悟空法仁禅师,从绵竹来,静隐于斯,日居月诸儁声蔼著。蜀藩过江,闻风敬信。朝廷特降紫泥,奉之常乐,光严之名,由兹伊始。又获高僧庆澄、万峰侍其左右,而禅学遂宗天下,衲子动成千百,故躯不火,留与四众作福田焉。甲乙之厄,仅存藏经楼及林泉双釜,余悉化为瓦砾,劫灰成毁梦幻,有若戏剧。大清定鼎,旧衲玄明,见经楼严肃,咨诸护法,迎大如禅师铸颜寂杲住持。杲嗣法于昭觉,一入兹席,百废具举。又得徒众普应、普智,欢然协从,宗风大振。……丁卯春,仲策蹇光严,璧门映日,铜龙□雾,红泉含影,青莲吐芳,法侣成群,维那满座,身心快乐,得未曾有。州牧吴公,舟楫大乘,柱石三宝,遐迩向风,缁素兼庆。越明年戊辰,遂开筵广刹,盛集群髦,躬处元座,叙述宗志。……丈雪《藏经楼记》云:……今光严寺,即青城之派也。自唐逮宋,而有斯楼。明蜀献王,远聆悟空禅师之风,仰瞻法席。先是宋祖敕造大藏经板,刊于益都。太宗太平兴国八年工蒇,藏板正因寺,即今之万福也。王于是发帑刷印,牙签缥帙,一匣一函,装潢精致,骇人心目。悟空遗蜕寿塔同藏,虽劫风纵炬,终始无恙,抑有神灵为之呵护也。……庚午岁,住持僧铸颜,临济之十三叶之嗣法也,眎其朽剥,重为葺治。[5]

  从上述记载我们了解到这样一些情况:古寺创建于唐代,旧名常乐寺。明洪武五年

  (1372),法仁禅师来到古寺,且得庆澄、万峰两位侍者相助,使禅学遂宗天下,僧侣动则

  千百。时蜀献王访知禅师乃太祖朱元璋之叔,上奏朝廷,于是敕赐“光严禅院”。永乐十四

  年(1416),蜀献王施资刷印了一部大藏经,共684函,赐与光严禅院,并修藏经楼及藏经

  车轮一座。法仁入寂后,蜀献王建石塔,藏其肉身,上有“悟空宝塔”四字。王谥曰:悟

  空禅师。明末,古寺遭劫难,仅存藏经楼、藏经车及林泉双釜。清初,大如禅师铸颜寂杲任

  住持时,得知州吴昌荫和诸乡绅的施助,百废具举,宗风大振。康熙二十六年和二十七年

  (1687、1688),寺内举行过两次大法会。释丈雪撰《常乐寺记》及《藏经楼记》,详述始末,

  立碑铭记。

  但我们也注意到上述记载中,有关古寺被赐名光严禅院和颁赐大藏经的时间不一致:一说是洪武年间太祖朱元璋所赐;一说是永乐十四年成祖朱棣所赐。这一问题的解决,关键在于确定《初刻南藏》的刊板年代。同样古寺建藏经楼的时间也诸说不一。一般来讲,寺院在迎请颁赐之大藏经时,是要建藏经楼的。因此这一问题的解决,也与《初刻南藏》的刊板年代有关。另外,《初刻南藏》的总函数问题,清嘉庆时记载有684函,而现存经本仅有678函,缺少6函的问题有待探讨。

  不过,释丈雪《藏经楼记》所云:宋太祖敕令于益都雕造大藏经,板成遂藏正因寺,及

  今之万福,蜀献王于是施资刷印等等,则与史实不符。因为在益都(今四川省成都市)雕造的《开宝藏》,板成遂运抵汴京(今河南省开封市),安置在太平兴国寺内译经院西侧的印经院内,供刷印流通。但这部经板至明代已不存,所以蜀献王施资刷印的不是宋刻《开宝藏》本,而是明《初刻南藏》本。

  在古寺南藏本中,多处可见僧人阅藏、粘补经本等墨书记,如:

  请藏祖师杨悟空。[6]

  万历六年(1578)戊寅岁,天宁寺僧人普岩披阅藏经一遍。[7]

  万历三十七年(1609)六月十三日,翻经僧人真教记。(按:当地人将晾晒经本称作“翻经”。)[8]

  杨祖第七代孙大权、第八永空、第九翠岩,于崇祯元年(1628)阅此藏经,书为后念。若尔本寺僧再有高贤,看藏识知云耳。[9]

  崇祯壬申(五年,1632)三月,本寺淘珠于祖塔闭关阅一次,翠岩转一次。[10]

  光严本寺藏主翠岩。[11]

  周王二年(吴三桂,1675)岁次乙卯,昭觉门人、传临济正宗第三十三世竹浪正生寓净土庵,灿修师宝坊敬阅,偕徒破暗等并信心檀越,誓愿生生世世同住般若,谨议。闰五月八日记。[12]

  重建光严寺,铸颜杲和尚请僧阅藏一次。在岁官戊辰(康熙二十七年,1688)二月记耳。[13]

  康熙己丑(四十八年,1709)春端阳,大邑西属子德凯阅为记。[14]

  道光六年(1826)三月十一日,下院知藏焘惪培补、阅藏书记。[15]

  道光十年(1830)四月十一日,检藏僧焘惪粘补过记耳。[16](按:僧焘惪在道光六至十年间,一直在粘补藏经。)

  1972年文革后期,上古寺殿房及藏经楼已被全部拆毁,夷为平地。

  三、《初刻南藏》的刊板年代

  《初刻南藏》始刊于何时?笔者前不久在考察这部大藏经时发现了一则刊记,见于誉八(606)《古尊宿语录》卷八尾,全文如下:

  大明 改元己卯春,佛心天子重刻大藏经板,诸宗有关传道之书制许收入。然吾宗虽不执语言文字,若《古尊宿语》诸录,实后学指南,又不可无者,乃依旧本誊录,重加校正,传灯重复者去之。谨以《六祖坛经》列于首,南岳、马祖四家语继之。而颐公所未收者,则采《广灯录》诸书,以联《尊宿语》。自南岳至晦机等,又通得四十二家,共四十八卷。谨缮写进刊,与经律论永久流通,故书此以识岁月云。越三年壬午春,僧录司左讲经兼鸡鸣禅寺住持沙门幻居净戒谨识。

  这是目前所见明确记载《初刻南藏》始刊年代的唯一资料,非常珍贵!这篇刊记说明了这样几个问题:

  1.“大明 改元己卯春”的年号问题。在明代改元的各年号中,只有建文元年(1399)是己卯年。因此在“大明”二字后,原板剜去了建文二字,这正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四子朱棣,在靖难起兵称帝后,全力毁灭建文一代历史的又一见证。由此说明,《初刻南藏》始刊于建文元年。

  2.“佛心天子重刻大藏经板”一句中的“佛心天子”,是明惠帝朱允炆。太祖孙,懿文太子的第二子。洪武三十一年(1398)闰五月,太祖崩。惠帝即位。由此可知,《初刻南藏》是惠帝敕命雕造的一部官版大藏经。

  3.“诸宗有关传道之书制许收入”并“与经律论永久流通”两句话,指明了惠帝重刻大藏经的内容,既有经律论,又有诸宗典籍。若以为建文年间或许仅刻了87函诸宗典籍,那就不能称之为“重刻大藏经板”,而是续刻了。

  4.禅宗的《古尊宿语录》四十八卷,经过释净戒重校后,于建文四年(1402)壬午春,已缮写进刊。由此可知,自建文元年春至四年春的三年中,《初刻南藏》已刊至600余函。以平均每年刊经200函的进度计算,余下的约70函,只需四个月即可刊毕。

  虽然目前尚未见《初刻南藏》刊毕之具体时间的记载,但从《永乐南藏》勿九(564)《古尊宿语录》卷二十一尾释净戒的题识中可了解到,其刊板当止于建文末年,题识云:

  新藏经板初赐天禧。凡禅宗《古尊宿语》、《颂古》、《雪窦》、《明教》、《圆悟》、《大

  慧》等语,多有损失。永乐二年,敬损衣资,命工刊补。

  初刻经板在永乐二年(1404)时已多有损失,自建文四年以来,仅两年时间,何至于此?其原因,当是靖难兵燹所至。又从已多有损失的经板中有贡至劝字函(667—669)《禅宗颂古联珠通集》二十一卷,已至全藏的尾部,也可说明《初刻南藏》的镂板终于建文末年。

  有关《初刻南藏》刊于建文年间的史实,还有明释居顶撰《续传灯录序》可以为证,文云:

  洪武辛巳冬,朝廷刊大藏经律论将毕,敕僧录司,凡宗乘诸书,其切要者,各依宗系编入。

  在这里先要说明一下“洪武辛巳”年(1401)的记法问题。据《明史·本纪》记载: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太祖崩。惠帝朱允炆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明年为建文元年。”又建文四年六月,金川门开,成祖朱棣即皇帝位。七月下诏:“今年以洪武三十五年为纪,明年为永乐元年。”由此可知,在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戊寅,1398)与洪武三十五年七月(壬午,1402)之间,正是建文年号,共四年。因此“洪武辛巳”,原本就是建文辛巳年,即建文三年。而“洪武辛巳”的记法,只能看作是一段特殊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它是朱棣要毁灭一切记载建文年代的历史,甚至连“建文”二字也不许出现的结果。但是我们今天研究这段刊经史,则当还历史之本来面目。

  在明确了释居顶所记朝廷刊大藏经律论将毕的时间是在建文三年冬,这就与前文释净戒所记建文元年春,佛心天子重刻大藏经板是相互呼应的了。不仅如此,居顶所记建文三年冬,敕命编刊宗乘要典入藏,也与前文净戒所述建文四年春,已将禅宗的《古尊宿语录》缮写进刊,不仅在时间上,而且在内容上,均相吻合。

  只是朝廷刊大藏经律论将毕的时间,吕澂先生在《南藏初刻考》一文中引用的居顶撰《续传灯录序》所记为“洪武二十四年辛未冬”(1391),与《卍续藏经》所记不同。干支纪年的一字之差,不仅在时间上相差了十年之久,而且重要的是朝廷帝王已变更。为印证这一时间问题,笔者专程赴上海图书馆,查阅了明宣德八年(1433)刻本,释居顶撰《圆庵集·续传灯录序》卷四,此书所记时间则与《卍续藏经》相同,也是“洪武辛巳冬”。

  《初刻南藏》刊板年代的确定,使我们对明初建文一代的佛教发展史有了新的了解和认识。尽管建文只有短短的四年,但是能够刊成明朝的第一部官版大藏经,不仅反映出当时佛教界对重刊大藏经的迫切需求,而且说明了朝廷对发展佛教文化事业的重视。同时从一个侧面也显示出金陵雕板印刷业具有的实力。所以《初刻南藏》的存在,无疑已成为这一时期佛教界乃至文化界、出版界值得铭记的一项业绩。

  四、僧录司官员及天禧寺经板

  《初刻南藏》的雕印是在僧录司的领导下进行的。僧录司属礼部,掌管全国僧教事务。僧录司的官员由皇帝任命。其职务的设置,自洪武十四年(1381)六月二十四日起定为:善世二员,正六品:左善世、右善世;阐教二员,从六品:左阐教、右阐教;讲经二员,正八品:左讲经、右讲经;觉义二员,从八品:左觉义、右觉义。[17]

  据现有资料,建文年间出任僧录司官员的,应有如下几人:

  溥洽,字南洲。洪武十一年,召为右讲经。后命兼主报恩寺。四方学者,归响益盛。遂升右阐教,又升左善世。洪武三十五年十月,因僧道衍辅翼太宗文皇帝举义师居守功,被召至南京主教事,溥洽则退居右善世。[18]

  大佑,字启宗,号蘧庵。洪武三十一年二月,任左善世。永乐初起修释书。[19]

  道谦。洪武二十九年十一月,照灵谷寺住持道谦,见任右阐教。[20]

  居顶,字玄极。洪武二十七年,选僧补官,居顶应召为左讲经。后升左阐教,兼住持灵谷寺。[21]

  道成,字鹫峰,别号雪轩。洪武十三年,授以青州府僧纲司都纲。二十七年,选僧补官,召为右讲经。三十年秋八月,奉旨住持天界寺。[22]

  净戒。洪武二十七年,选僧补官,净戒应召为左觉义。三十年秋,兼住持鸡鸣寺。太宗文皇帝即位,敕住灵谷寺,升右阐教。[23]

  由于居顶和净戒都直接参与了《初刻南藏》雕印的领导工作,并且净戒又是此藏所录多部禅宗典籍的重校者,因此他们关于《初刻南藏》雕板情况的记载是可信的。

  僧录司原在天界寺,洪武二十一年寺灾,迁天禧寺。

  《初刻南藏》的刊板地点虽无记载,但经板存放处则是明确的。据《金陵梵刹志·钦录集》卷二记载:

  永乐元年九月二十九日午时,本司官左善世道衍,一同工部侍郎金忠,锦衣卫指挥

  赵曦,于武英殿题奏:天禧寺藏经板,有人来印的,合无要他出些施利?奉圣旨,问他

  取些个。钦此。

  由于《初刻南藏》刊成后,经板藏于天禧寺,因此可以认为,其刊板地点亦当在天禧寺。

  天禧寺自洪武十五年起,由礼部确立为讲教之大刹,居义学僧,令务明诸经旨义。又天禧寺在明代,与蒋山寺、天界寺并称金陵三大梵刹。据《金陵梵刹志·报恩寺》卷三十一记载:

  聚宝山报恩寺,在都城外南城地,离聚宝门一里许,即古长干里。吴赤乌间,康僧会致舍利,吴大帝神其事,置建初寺及阿育王塔,实江南塔寺之始。后孙皓毁废。旋复晋太康间,刘萨诃又掘得舍利于长干里,复建长干寺。晋简文帝咸安间,敕长干造三级塔。梁武帝大同间,诏修长干塔。南唐时废。宋天禧间,改天禧寺。祥符中,建圣感塔。政和中,建法堂。元至元间,改元兴天禧慈恩旌忠寺。至顺初,重修塔。元末毁于兵。国朝洪武间,工部侍郎黄立恭奏请修葺。永乐十年,敕工部重建梵宇,皆准大内式,中造九级琉璃塔,赐额“大报恩寺”。

  又同卷之永乐五年十月十五日《报恩寺修官斋敕》记载:

  敕喻天下赴会僧众:朕惟佛氏之道,清净慈仁,弘深广大。……仁孝皇后崩逝,举荐扬之科,启无遮之会。广集僧伽,讽扬经典。百日之间,嘉祯翕集。慧灯降于金刹,法云覆于绀园。

  又同卷之永乐十一年《重修报恩寺敕》记载:

  朕即位之初,遂敕工部修理,比旧加新。比年有无藉僧本性,以其私愤,怀杀人之心,潜于僧室,放火将寺焚毁。崇殿修廊,寸木不存。黄金之地,悉为瓦砾。浮图煨烬,颓裂倾敝。周览顾望,丘墟草野。

  又同卷之永乐二十二年二月《御制大报恩寺左碑》记载:

  永乐乙酉,尝命修葺。未几厄于回禄。

  据上述记载可知,天禧寺及九级琉璃塔的前身可追溯至三国时。吴大帝孙权赤乌年间

  (238—250)敕造之建初寺及阿育王塔,是江南寺塔之始建者。其后至明初的千余年间,虽几度废毁,但又敕建重修,且屡易寺名。

  天禧寺在明洪武十九至二十一年(1386—1388)及永乐三年(乙酉,1405)均有修葺。永乐五年七月仁孝皇后崩逝,曾于寺内启建无遮法会。但此后不久,天禧寺即遭焚毁,《初刻南藏》经板一副,亦毁于一旦。

  五、《初刻南藏》的特点

  《初刻南藏》在我国刻本大藏经的传承方面属南方一系。他是宋元刻版《碛砂藏》的覆刻本,又较《碛砂藏》新增入87函诸宗要典,成为本藏之主要特色。因此《初刻南藏》不仅保持了《碛砂藏》集宋元刻藏之大成的优势,而且经过详细校勘,使本藏更加完美。同时本藏收入中国僧人撰著的典籍较多,又启发了后来的刻藏向这一方面大大的发展。由此可见,《初刻南藏》在中国大藏经雕刻史上起到了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

  以下先就《初刻南藏》与《碛砂藏》的比较情况记述如下:

  1. 编目

  《碛砂藏》总共591函,始自天字函的《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终于烦字函的《天目中

  峰和尚广录》,目前已知收经1518部,6363卷。[24]《初刻南藏》与之大同小异,虽然总函数依旧,但是收经部、卷数稍有增加,计5部6卷:

  (1)必十二(171)《佛说道树经》一卷,前梁月支优婆塞支陀仑译。

  经核查,此经是必三吴月支国三藏优婆塞支谦译《菩萨道树经》的重出本。据《开元释

  教录》卷四记载,前凉月支优婆塞支施仑译的四部六卷经中,未见《佛说道树经》。又同录卷六记载的前梁八位译撰人中,亦无月支优婆塞支陀仑。由此说明,“前梁”的“支陀仑”,实为前凉支施仑的笔误。

  (2)兵九(504)《圣救度佛母二十一种礼赞经》一卷,元翰林学士承旨中奉大夫安藏奉诏译。

  (3)轻八(520)《梵书药师琉璃光七佛本愿功德经》一卷。

  (4)曲五(539)《梵本大悲神咒》一卷。

  (5)法八、九(588)《大乘百法明门论疏》二卷,唐潞府沙门义忠述。

  以上兵、轻、曲字函的3部3卷经,在汉文刻本大藏经中,是《初刻南藏》首先刊录

  而流传下来的。

  《初刻南藏》何字函(585)录入元沙罗巴译《彰所知论》二卷,正好可补《碛砂藏》同函缺本待访之典籍。

  另外,《初刻南藏》对《碛砂藏》宋刻版部分经的排序,依据元刻《普宁藏》作了调整

  和增补。例如:将《碛砂藏》翔字函中《仁王护国般若波罗蜜经》卷下与《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合刊为一册,调整为《实相般若波罗蜜经》与《大明咒经》、《心经》合刊作翔九一册。又《初刻南藏》良字函(168)较《碛砂藏》新增《咒三首经》一卷,因此将《碛砂藏》原良七所录《佛说七俱胝佛母心大准提陀罗尼经》、《千转陀罗尼观世音菩萨咒》、《咒五首经》、《摩利支天经》、《六字大陀罗尼咒经》五部经中的《七俱胝佛母心大准提陀罗尼经》移后良八收,而在良七册尾增入《咒三首经》。

  2. 经文

  《碛砂藏》诸经中的品题名前,一般不冠以经名。而《初刻南藏》在《般若》、《大集》、

  《华严》诸大部经的品题名前,则补刻经名。如:问三(107)《大方广佛华严经》卷二十七,《碛砂藏》的品题名记作“第八不动地”,《初刻南藏》则记作“大方广佛华严经第八不动地”。

  《初刻南藏》在覆刻《碛砂藏》的同时,校正了《碛砂藏》部分经文出现的讹、脱、衍、

  倒之误。例如:《碛砂藏》重二(62)《放光般若波罗蜜经》卷十二有脱文,《初刻南藏》已刊补更正。原经文第9纸第14与15行之间脱文102字,《初刻南藏》自第9纸首行至次纸第4行止,将每行17字改刻为20字,以补足缺文。又《碛砂藏》翔四、五(72)各有《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部,前者为“元魏三藏留支译”,后者是“元魏留支三藏奉诏译”。并非经文重出,而是译者的著录出现错误。《初刻南藏》将后一部经的译者改正为“陈天竺三藏法师真谛译”,并于卷尾增补了一篇跋文。文中详述“西天竺优禅尼国三藏法师,号拘罗那他,此云真谛。”在梁武帝天监元年(502)译出此经之始末。这篇跋文实属真谛译本所固有者。又

  《碛砂藏》髮二(148)《入楞伽经》卷二,首纸第4、5行有“尔时,圣者大慧菩萨复白佛言:世尊,诸识几种有生住灭?”一句,《初刻南藏》将“诸识几种有生住灭?”更正为“诸识有几种生住灭?”

  3. 题记

  《碛砂藏》多于每册经尾行间空白处刊录书经人名,或于版间折页处的下方刊录刻工人

  名等,《初刻南藏》间或亦有保留,这已成为证明《初刻南藏》是覆刻《碛砂藏》的最有力的根据之一。例如:乃七(85)《阿弥陀经》卷下尾存“戊戌嘉熙季冬云谷臞庵书”一行;钟八(483)《法苑珠林》卷二十八尾存“当院比丘清满书”一行;克一(205)《梵网经》卷上尾存“章桂”二字;又合一(548)《大般涅槃经》卷三十一尾存“延圣经坊合字号”一行。[25]

  《碛砂藏》宋刻经板至元代时已有部分残损,并用湖州吴兴妙严寺刻本替补,《初刻南藏》仍延用,例如:天一《大般若经》卷一尾存妙严寺经坊的刊记。又《碛砂藏》元刻经板保留了元初《普宁藏》的部分校记,《初刻南藏》继续保留于本藏中,如:民四(98)《观虚空藏菩萨经》和大十(150)《大萨遮尼乾子受记经》卷十尾存普宁寺经局的校记;竟七(304)《五无反复经》(别本)卷首经名下存竹堂讲主校记。由此证明,妙严寺本和《普宁藏》都是精校本,因而必然为《初刻南藏》继续采用。

  4. 版式、扉画、装帧

  《初刻南藏》虽然是覆刻《碛砂藏》,但是在版式上,已将《碛砂藏》宋元刻本版式的

  不一致,统一为元刻本的版式。其特点是在每册经本的卷首、末经题下,不仅标注千字文函号,而且还有册次;在版间折页处,以小字注明此版所在的千字文函号、册次,以及版次(按:首版仅注版次)。《初刻南藏》是明官版大藏经,因此在版间不录刻工及书经人姓名。但是在《初刻南藏》个别经卷的版间折页处,仍可见保留《碛砂藏》宋刻版小字标注格式的痕迹,如:菜二(61)《放光般若经》卷二第二纸,《碛砂藏》的版间小注记作“菜 放光二 二 方”,《初刻南藏》也记作“菜 放光二 二”,只是未录刻工人名“方”字;乃一(85)《大方广三戒经》卷上第二纸,《碛砂藏》小注记作“乃 三戒上 二”,《初刻南藏》记作“乃一 三戒上 二”。

  以往见到《初刻南藏》覆刻《碛砂藏》有“其行格疏密,波磔欹斜,悉如原式,”的描述,因未见实物,又不知其与被称作《开宝藏》覆刻本的《高丽藏》和《赵城金藏》的情况有什么两样,所以难免感觉有言过其实的味道。但是在亲眼目睹了《初刻南藏》原件,并与《碛砂藏》本细细比较后,确实很震惊。应该说,《初刻南藏》才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覆刻本。《初刻南藏》的刊板,应该是利用了《碛砂藏》经板的刷印件,直接附在板材上进行雕刻,而不是由书经人先据《碛砂藏》本缮写后再刊板。这也是为什么《初刻南藏》竟会保留一些《碛砂藏》的刻工和书经人姓名等内容的根本原因。因此《初刻南藏》虽然与清《乾隆大藏经》的刊板都是用了四年时间,但《初刻南藏》前591函,几乎未重新书写就直接镂板,节省了抄写和校对的时间,从而大大加快了刻藏进度。

  《初刻南藏》只有在增加新内容,以及校勘出《碛砂藏》的问题需要更正时,才重新书写、刊补。这样一来,凡新写刊部分的字体都有很大变化。常见字中“般”、“说”、“为”、“愿”、“能”、“经”等字的写法,已明显不同。

  《初刻南藏》无全藏的扉画,只有三部经附见本经之扉画。其中武十二(559)《密迹力士大权神王经》和宁九、十(568)《大阿弥陀经》的两幅扉画,都是《碛砂藏》同经之扉画的仿刻品。扉画两页,四周单线边框。另一幅是法八、九(588)《大乘百法明门论疏》的扉画。《百法论疏》见录于元《至元法宝勘同总录》卷十的兹字函(654),因此《初刻南藏》此部论疏是《弘法藏》本的覆刻,其扉画很可能也是《弘法藏》本扉画的仿刻品。不过《弘法藏》久已无传,故《初刻南藏》保存下来的这幅唐玄奘法师译经图,实为慈恩宗传本之珍品。扉画五页,四周双线边框。

  现存《初刻南藏》的封皮,采用泡桐树的板材,加工成长约31cm、宽约11.3cm、厚约0.25cm的薄板,直接作为折装经本的封面和封底。封面中央粘贴着印制的题签。

  以上是《初刻南藏》前591函收经的特点,以下记述的是后87函的情况:

  《初刻南藏》后87函的编刊,正如前文已述,是在建文三年冬季,即将完成大藏经律论的雕板时,僧录司又奉朝廷敕命,选择诸宗要典,各依宗系续刊入藏,与经律论永久流通。那么这87函都收录了哪些典籍呢?由于现存经本已有部分残缺,虽然有手抄本补入,但仍未补全。因此尚有缺函的问题待研考,及补抄本的若干错误待纠正。为叙述方便起见,先将研查结果,即87函经的还原目录,以表格形式著录如下。下表中,凡序号前带“*”符号者均为散佚经,而据《永乐南藏》相关函号的收经补入,因为只有《永乐南藏》这部分典籍的排序几乎同于《初刻南藏》。《永乐南藏》的函号见于“千字文函号”栏中括弧内。

  《初刻南藏》最后八十七函典籍还原目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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