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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 尘封千年的神秘往昔(1)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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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 尘封千年的神秘往昔
  龟兹王国,即新疆阿克苏一带,具有一段被尘封了一千年的神秘的往昔。历史上的龟兹,因其壁画、艺术、音乐等等,影响了中国中原地区和中亚地区。龟兹石窟举世闻名,龟兹地区古城、烽火台、古遗址均有不可言传的意味。本书以图说的形式,配以准确而富有感染力的文字,娓娓到来,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历史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第一部分 龟兹的阳光第1节 梦幻家园
  巴尔楚克以东,轮台以西,北界天山南麓,南界塔里木河,这是古龟兹国的地域范围。这片土地,阔大而神奇,处处闪耀着古龟兹文化的光彩。干燥的塔克拉玛干的热风和沙粒,茂盛的胡杨林带和那条汹涌奔腾最终消失在沙漠里的塔里木河,这些可都够你瞧的。而当你用一种近乎梦幻的眼睛观察这里的一切时,你就会全身心溶入它的怀抱。古老的龟兹的阳光,静静地抚摸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哲学的意味,抒情的气氛,时而凝固,时而缓缓流动。
  在这片绿洲土地上,巨大的空间可以让人充分发挥他所有的想象力。你可以将自己恣意想象为一个贵胄或一个僧侣,或是一位使节,在这里行使权力或进行一次充满传奇色彩的梦幻之旅。龟兹的阳光,炽热而温柔,无比纯净,时时刻刻像如歌的行板,在无边的绿洲、沙漠中缓行,轻送。
  龟兹,为西域大国。汉史上载:王治延城(即今库车),户六千九百七十,口为八万一千三百,胜兵二万一千人。王国的历史相当悠久,自汉初其国名即开始见于中国史书。印度和希腊的文化通过商道越过昆仑山脉和帕米尔高原后,骤然遇到这一大片绿洲,于是沉积、生根并和当地的各种文化相融合。原因是文化传播继续向东、向北,受阻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和天山山脉,只能通过点滴串珠状绿洲甬道向大沙漠的南缘和北缘漫浸延伸。而对于汉文化而言,由于中原王朝的强盛,有时中国的版图甚至包括帕米尔高原和里海以东,决定了它在这一区域的流传影响是不受地理环境制约的。塔里木河流域的龟兹绿洲幸运地受到世界三大文明最丰厚的滋润,就像一片适于生长各种植物的肥沃土壤,自然风吹来的种籽纷纷掉落,便开始萌发出色彩缤纷的艳丽花朵。
  第一部分 龟兹的阳光第2节 佛窟与艺术
  佛教石窟最初开凿于印度南部,渐渐随佛教东传,克孜尔千佛洞的开凿,证明这块绿洲是佛教东渐的重要驻所。这片富饶的绿洲使佛陀们感到一阵惊喜,他们要在这里略事休憩后才能继续跋涉。而龟兹国的臣民百姓乐善好施,虔心供奉,很好地滋生了这片佛光。
  龟兹国内,一直流行小乘佛教,石窟壁画内容也是表现小乘教的。小乘佛教认为成佛要经过个人长期的艰苦努力,累世修行,积集功德,才能得到。小乘教地位高贵,又称为上座部,它保持了早期佛教教理,把释迦牟尼当成惟一教主,着重于追求个人的自我解脱,主张通过个人修行,入于涅,以免轮回之苦。因而这里的石窟绘有举世无双的佛本生故事,即佛在得道以前的无数世界里的表现。从现象上看,这些佛本生故事是依据佛经内容绘制的,但实际上原是流行于印度、中亚一带的寓言故事。不过,它基本用来阐明表现佛教的教义和佛陀为救众生舍生取义的精神。从艺术的角度来说,有的已达到很高的境界,其感染人的能力是相当强的。《鹦鹉奋身灭火》叙述:古时候,有一座大雪山,森林茂密,郁郁葱葱。众多飞禽走兽,依林而住。其中有一只鹦鹉,名叫欢喜首。有一天,森林忽起大火,鸟兽惊恐,四处奔逃却难以躲避,鹦鹉欢喜首对鸟兽十分同情与怜悯,便飞到有水源处,将翅膀伸进水里,然后飞回把水滴洒进森林火中,日夜不停,坚持不懈。这种行为感动了帝释宫,使之震动,统领三十二层天的天帝释提桓因以天眼观视,发出疑问:“这什么缘故,令我宫殿震动?”只见世间有一鹦鹉,心怀大慈大悲,想只身灭火,但森林烈焰熊熊,靠一只鸟的翅膀沾的水滴,即使竭尽全力,也不能稍减火势。释提桓因走向鹦鹉,对它说:“这片林野广大,方圆数千里,你的翅膀所能取得的水,只不过是微微几滴,怎能灭掉这样大的火呢?”鹦鹉回答道:“我的心胸弘广,志坚不懈,一定能够把火灭掉。如果我现在灭不掉,还有来世来生,誓灭掉大火!”释提桓因被鹦鹉的行为感动,很快降下大雨,把火浇灭。这个故事,与中国古籍《山海经》里的《精卫填海》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不顾自身弱小,奋生取义,坚持不懈的精神对于整个人类而言具有积极的意义。
  龟兹国自从有了鸠摩罗什大师,开始树立起大乘佛教的思想,后因吕光挟持罗什离去,这片佛土又让小乘教的思想占据了统治地位。“大乘”主张运载无量众生从生死大河此岸运到菩提涅的彼岸,提倡三世十方有无数佛,宣传普渡众生,把成佛渡世,建立佛国净土作为最高理想。这当然比小乘教追求个人解脱的境界更为崇高,但无论大乘小乘,均蕴藏很深的睿智。总的来说,佛教在世界观上否认有至高无上之人,认为事物是处在无始无终,无边无际的因果网络中;在人生观上则强调主体自觉,把自己的解脱与拯救人类联系起来。
  克孜尔千佛洞的壁画,用艺术来表现宗教,融入了画家们对佛国净土和龟兹这片绿洲土地的感悟。《须大拿乐善好施》壁画,画家选取的是须大拿在山中学道时向婆罗门施舍二子的情节:画面中间树下坐着须大拿,前立乞二儿作奴的老婆罗门,二儿不愿随婆罗门远去,惶恐地依恋着须大拿。它虽只用一单幅,描绘了须大拿以作各种布施中施舍亲骨肉一事,但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最能表现须大拿赤诚布施的事,是须大拿品德得以最后完善之事。不言而喻,这也是每个信奉佛教的人所必须迎接与接受的考验,从而达到要人们虔诚修习佛道的作用。而《狮象舍身救商客》、《商主勇斗旷野鬼》、《马壁龙王救商客》、《萨博燃臂引路》等以丝路古道商业活动为题材的作品,则具有现实意义。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反映龟兹这个西域大国的艺术氛围的作品。库车绿洲有雪水灌溉,阿克苏绿洲、塔里木河流域的胡杨林遮天蔽日,尽管严酷的塔克拉玛干的风沙近在咫尺,或许恰恰是因为如此,才使得生活在这片绿洲上的人们更懂得享受生活。38窟壁画中弹琵琶吹横笛的菩萨神情庄重沉迷,似乎灵魂已经随着弹奏出来的音乐飘入仙界;135窟壁画中的舞伎造型谐调优美,既有飞升跃动之感,也有脚踏实地随节奏舞动的形态。
  音乐和舞蹈,是最能直接感染人类的艺术。人们在体验着大沙漠的严酷之后,更感谢上苍营造了这片绿洲,而更遥远的中亚、西亚、印度半岛各国的商人在越过险恶万分的葱岭和喀喇昆仑山脉之后,也为发现有这么一片绿洲而欢欣鼓舞。音乐和舞蹈的创作与流传,承载着这些难以言传的心情与感受。
  汉魏以来,西域的龟兹乐、疏勒乐、高昌乐、于阗乐就成为流传中原的“九部乐”、“十部乐”的组成部分。吕光伐龟兹,除了得到著名学者鸠摩罗什大师以外,还得到使他倾倒着迷的乐舞艺人和多种乐器。割据凉州,建后凉国,吕光就把龟兹带来的乐舞伎和琵琶、筚篥、箜篌、羯鼓等乐器,汇集中原艺人组成一支庞大的乐舞队。在他的亲自主持下,龟兹和中原的艺术家们把大量的龟兹乐曲改编后,又和西凉地区的乐舞融合,形成具有特色的西凉乐,又名秦汉乐。《隋书音乐志》中说西凉乐系“变龟兹声为之”。西凉乐舞以曲调轻快,舞姿矫健的西域风格,及轻盈柔婉、婀娜多姿的中原特色迅速普及流行中原。不仅仅封建帝王的宫廷乐舞师吹奏表演它,在田间乡间的农夫们休憩时也通过笛子等简陋乐器进行娱乐。西凉乐和西域的葡萄酒一样,让所有的人如痴如醉。龟兹壁画中有著名的西域“胡旋舞”的形象,两脚足尖交叉,左手叉腰,右手擎起,彩带随身飘逸,裙裾旋为弧形。“胡旋舞”起初女子跳的较多,到了后来,男子也跳的多了。唐玄宗时,安禄山挺着大肚皮轻松自如地让自己三百多斤重的身躯急速旋转,令唐玄宗和杨贵妃眉开眼笑,赞叹不已,因而愈加得宠。人的生命是短暂的,而艺术的生命是永恒的,音乐和舞蹈代代流传,激励着人们更加热爱的绿洲。如今“赛乃姆”舞蹈广泛流传于天山南北的城镇乡村,成了最普遍的维吾尔族民间舞蹈。“赛乃姆”在库车地区形成,其“移颈”、“弄目”、“弹指”、“跷脚”等动作,从龟兹壁画中均可得到印证。在岁月长河中,很多的古龟兹人也许要迁徙出去,而更多的中亚周边民族也迁居进来,古龟兹的艺术也随着民族的融合而愈加醇厚,它像血液一样渗透进了其它外来艺术的躯体中,被改造着、利用着,共同耕耘表现着这片土地。
  我们在库木吐拉千佛洞14窟的“乐伎图”面前,不由自主地沉浸在满耳的佛国天音之中。一大群沉醉于音乐的菩萨,在平和肃穆的佛界天宇间,他们手弹琵琶,弄琴吹箫。还有许多听者,微阖双目,灵魂逍遥,龟兹乐曲令凡人和佛界诸神倾倒。
  而我们翻阅玄奘大师的《大唐西域记》时,从“管弦伎乐,特善诸国”这句话中体会到了大师经过长途跋涉的疲劳困倦之后领略这样令人着迷的艺术的喜悦心情。由于大师声名远播,过高昌国时即受隆重接待,到龟兹时,正好碰上了龟兹国盛大的节日——行像节。国王邀请玄奘登上了城门上临时搭的木棚,和王后宫女一起观赏。时辰到了,一座高达三丈的巨大佛像立于四轮车上,由几个僧人缓缓推着,从城外向城门驶来。玄奘合掌迎候,国王卸下王冠,赤脚捧着一炷香走下城门,跪在佛像前,王后及宫女从城楼上撒下五彩缤纷的花瓣。这时,城楼上各种乐器一齐响起来,全城沸腾了。人们提来了清清的凉水,男女老幼赤脚露膀,手拉手用水尽情泼洒,边浇边跳着舞,并用绳索钩套来往的行人把水往他们身上浇去。兴高采烈的人们把水泼向天空,看着晶莹的水滴从天上飘落欢呼不已,这象征着“水从天降”。龟兹国土地太干旱了,多降雨雪意味着五谷丰登,只有雨和雪才能滋润这片在狂暴肆虐的大沙漠边缘上顽强存在的绿洲。精壮的汉子跳起来,老少爷们跳起来,老婆婆小媳妇跳起来,在这一年一度乞求雨雪的狂欢节日里,钟爱绿洲的人们在尽情发泄着自己对大自然赐予的渴望。玄奘大师被这动人的民间舞蹈深深感染了,国王邀请玄奘脱去袈裟鞋袜,也混入人群,且舞且泼,与百姓同乐。以后,龟兹国的“乞寒舞”传到中原,再由中原传到缅甸、云南一带,成为“泼水节”。可见,龟兹艺术超越了民族和国界。
  第一部分 龟兹的阳光第3节 胡杨的秘密
  “托格拉克”,维吾尔语,“胡杨树”之意。
  托什干河、叶尔羌河、和田河汇聚着天山、喀喇昆仑山、昆仑山的雪水在阿瓦提县境内组成了塔里木河。作为中国境内最长的内陆河,在它的1224公里的流程中,沿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北缘滋养了世界上面积最大的胡杨林带和几千万亩绿草地,几十片农田绿洲。塔里木河是钳制这个世界上第二大沙漠的青龙。
  河的南边沙浪滚滚,河的北边良田万顷,河水流到哪里,生命就延伸到哪里。在塔里木河流域里,随处可见胡杨,许多维吾尔族人甚至把自己的孩子也取名为“托格拉克”。
  据说,阿瓦提县在十八世纪中叶以前,到处遍布着胡杨树林,因而遗留到如今的许多地名中,都带有“托格拉克”。塔木托格拉克:乡名。“塔木”即墙,意为像墙一样的胡杨林;喀拉托格拉克:“喀拉”即黑色。据说七十年前此处发生了一场火灾,烧毁大片胡杨林,未烧的树也被熏成黑色,此地也就叫黑胡杨;奥依托格拉克:“奥依”即洼地,意为洼地上的胡杨林;托格拉克力克:村名,意为胡杨丛林;巴格托格拉克:乡名。“巴格”即果园。该乡境内原是原始胡杨林,百余年前,到此游牧的人见胡杨树冠如伞,远望像果园,故得名。阿瓦提人的生活与胡杨树密不可分,一车车的木柴从胡杨林中拉出烧火做饭。修建房屋,院墙的木料,待客坐墩及睡觉铺子都是胡杨木,甚至连灌溉农田的涵管用的也是大而中空的老胡杨树,喂牛马装草料的木槽也是胡杨树。在阿瓦提县一个维吾尔族人的普通家庭里,你会惊叹胡杨木被利用的如此充分,小到和面用的盆子,盛酸奶的碗、勺,大到孩子睡的摇床,吊在木棚下的鸽子窝都取自胡杨树。
  愈靠近河,胡杨树虬枝张扬,愈发显得精神,沾着一薄层从沙漠里刮过来的粉尘的树叶愈发显得油亮。树林密密匝匝,像一群群用手撑天的巨人,地上的小植物也渐渐变得深绿。从大片干枯的梭梭柴到一丛丛蓬松的铃铛草,从呈浅绿色的骆驼剌,到聚生一簇簇的罗布麻,小野花在浓密的树荫下愈发显得丰盈。在林间漫步,你会感到一种异乎寻常的宁静,感到胡杨林带和塔里木河生命的厚实,感到生机蓬勃的面对大沙漠死亡瀚海威胁的生存自信。难怪这片绿洲上的人们创造了举世闻名的龟兹文化和艺术。胡杨林带中生活的人们,是大森林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龟兹绿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们如此满足于自己拥有的一个小小的房屋,一头奶牛和一畦麦地,生命,就如此相互依存。只有这样,人或者森林,或者河及飞禽走兽们,才能面对着汹涌澎湃可以吞没一切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孕育出生命与希望。
  每棵胡杨树都是一个战士,在与干旱的沙漠对峙的最前缘迸发出自己的生命气息,它可以把根伸出五十米远,深扎进十三米的地下。因干渴死去的胡杨树极其悲壮,硕大的身躯仍然挺立着,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好像一个战死僵立的勇士,而一片死去的胡杨树,各种各样的躯干扭曲断裂,树尸奇形怪状,更像一个厮杀过后的战场。生三百年不死,死三百年不倒,倒三百年不朽,世界上能有哪些生命如此顽强,如此富于崇高的悲壮美感,如此撼人心魄。
  塔里木河文明体系由这条河及这片胡杨林带护卫着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它溶化了中国、希腊、印度的文化因子,在一个盆地式的半封闭容库里发酵、沉积,凝结而最后成形。它使一批又一批的学者和探险家如醉如痴地来来往往,不断地发掘出震惊世人的古钱币和经卷,文牍木简,古尸。谜一般的塔里木河,梦一般的塔里木河,与美丽的龟兹绿洲构成的古龟兹国土,产生了众多的诸如国王与平民,牧女与骑士,僧侣与商人的无数传奇故事,他们曾经拥有的情感足以使浩瀚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翻腾、叹息。
  第二部分 二十年前的龟兹故地行第5节 穿越天山
  20世纪初,斯坦因从敦煌莫高窟道士王圆手中攫取了大量古代文书,其中有一部唐代残籍《西州图经》。在斯坦因刊布的残本中,提到从唐代吐鲁番地区通向西域各地的交通路线,其中“白水涧道”的具体走向是“出交河县界,西北向处月以西诸蕃。足水草,通车马”。唐代的西突厥处月部活动地域在今阜康乌鲁木齐地区。根据此项记载,只有穿越天山向白杨沟峡谷,到达坂城、盐湖、柴窝堡、乌拉泊到乌鲁木齐的天山谷道,与“白水涧道”相当。今天的乌吐公路实际上就是穿越这条天山谷道。作为一条古道,它连结了天山南北两麓,远在唐代成为正式官道以前,它已被远古的人们开拓、通行。柴窝堡湖畔的细石器遗址,距今一万年稍后,石器的制作工艺、器物造型,与交河沟北、七角井等地的细石器相比较具有不少相同的特征。乌拉泊湖畔,也曾发掘出姑师人的墓葬。
  越野车从乌市出发,经过盐湖,达坂城,一路平静。公路两旁的榆树、白杨茂盛,因处于风区,长期受风力影响,树身倾斜,而在草滩上的风力发电设备则像一个个草原巨人,形成一道奇特的景观。白杨沟峡谷,总长达26公里,最狭窄处宽仅10来米,最宽处有200多米。溪谷两岸,长满了榆、杨、红柳,丛丛密密。深秋时节,树叶金黄,伴着哗哗响的白杨沟水,那黄叶秋景,十分迷人。回望身后,从达坂城,盐湖,柴窝堡,芨芨槽子,一路都是草场相连,地势平坦。《西州图经》说这条古道“足水草,通车马”是十分相宜的。白杨沟看来就是唐代的“白水涧道”。在白杨沟峡谷的入口附近的一大片隆起的铁黑色山岩上,有一座古城堡。城垣取碎石沙土夯成,沐浴在阳光中随山势越伏。在以往的考古调查中曾大致测过它的周长,有近300米。古城墙的夯土中,夹杂着手制的红褐色的陶片,装饰陶罐、陶盆的附加堆纹,锥刺纹还相当清晰。这些陶片,明显具有汉晋同格。如果与敦煌发现的唐代碑石提到西州的“白水镇”相联系,似乎给人一种印象,这座地势十分险要,控扼白杨沟峡谷的城堡,依据《唐会要》“关,必据险路”,“临水挟山,当川限谷”的原则,亦或就是唐代西州的“白水镇”城。
  走出盘旋往复,曲径通幽的峡谷,越野车正经过吐鲁番盆地的西缘,涧水自峡谷夺路而出,在茫茫戈壁上流向东南,最后注入艾丁湖。流水给戈壁带来生机,芨芨荒草和丛丛红柳,像一条灰绿色的带子飘在荒原上。一路行车,到达托克逊,一直感到地势往下走,但整个荒原还是显得平坦的。据说这种地形在春夏之交常会刮来10级以上的狂风,从宽阔的荒原卷来的黄尘沙土,似千军万马奔腾,直把托克逊小镇裹挟得地动山摇。因为这个缘故,即使在风平浪静的平时,托克逊也是一幅灰尘四布的景象,让人感到哪儿都落满了尘土。从托克逊穿越库鲁克山,通过干沟和榆树沟进入焉耆盆地,这也是一条唐代古道,《西州图经》里称为“银山道”。
  干沟的谷道两旁是陡削的崖壁,中间为干土路,沿途沙土飞扬,景色单调,穿行其间,使人感到十分疲劳。然而这条道路东连吐鲁番盆地,北连自治区首府,交通十分繁忙,终日尘烟弥漫。穿过整个干沟,几十公里的路程,居然看不到有视线清晰的时候。从库米什交通点进入榆树沟,才有正式的柏油公路,沟道两旁,景色也较为柔和,总算生长了一些红柳丛。从和硕到焉耆之间有一块小绿洲,似乎要比和硕边缘人烟浓密一些。焉耆是一块较大的绿洲,水源丰富,越野车驶过开都河上的桥,桥下浩大的河水翻卷着浪花正朝博斯腾湖方向奔去。
  焉耆向西,大约在标明400公里公路路碑处,历史上名震西域的铁门关像一个疲惫的老军人征尘满面地出现在眼前。只见周围地形山势极其险峻,石壁陡峭,孔雀河道穿峡谷而来,因该地已拦河筑坝,河道干涸,但关口“襟山带河”的气势逼人,铁门关不愧为焉耆盆地西南面的屏障。过了铁门关,就到达面临着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库尔勒绿洲了。此处离中原万里,已是绝远之地,看着周围冷峻的荒裸的灰色群山,一股悲壮之感油然而生。岑参的题铁门关一诗可以说写绝了唐代边吏远戍此关的心情,它直截了当地用“极目少行客”,“终日对石壁”表现了寂寞的情怀。寂寞的铁门关,控扼在虎踞龙盘之处,已是秋风寥落。乌兹别克境内的杰尔宾特,也有一座铁门关。那是玄奘经羯霜那国所通过的铁门关,也是“左右山岩,石色如铁”,是中亚南北交通的要道。铁门,顾名思义,具有重要的军事价值,可惜在冷兵器已过时的今天,早已荒寂无人,任旅行者凭吊。
  库尔勒绿洲背靠天山支脉的库鲁克山,冷气不侵,南面是水势浩大的塔里木河,茂密的胡杨林带遮住了南来的风沙,更有孔雀河滋润土地,自古以来,这里气候条件良好,一年大部分时间风和日丽,是天山以南重要的农业经济中心。库尔勒建城的历史很短,1758年清政府在库尔勒设三品官统治,属焉耆县管辖。1929年这里首次建县,解放初期小城人口不到5000人。如今,库尔勒人口已超过十万,是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首府。
  州文管所曾组织力量在轮台发掘了4座古墓,出土文物与和静一带古墓基本一致,都有带流的单耳罐,单耳平唇口罐,少量的双耳罐。只是它们的埋葬制度令人惊异,均为40多人埋在一处,二次葬。丛葬后在墓四周竖有木杆,顶上有木棚,随后放火烧,上面封土,全部陶器打成碎片后才放入墓穴。除陶器外,还有铜器、铁器、木器、毛织品,似未见汉文化影响。
  第二部分 二十年前的龟兹故地行第6节 焉耆国与龟兹国的天然分界线
  往西离开库尔勒城区不久,又是一片茫茫戈壁,沿途可见长着红柳的沙包,北面是一列不太高的山脉,与戈壁黄沙浑成一色,公路的南面有胡杨林带,那是塔里木河流经的地方,视野中的林带近在咫尺,其实远在100公里之外。间隔一段荒漠后又可遇到一片绿洲,面积或大或小,断断续续,一直到轮台县城,这数片绿洲均有人烟,气氛恬静。从轮台到库车还有140公里,为荒漠地带,再无一星半点绿色,这或许就是当年焉耆国与龟兹国的天然分界线了。这片荒漠近200公里,在交通依赖于人力和畜力的古代,无异于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沙漠中异常宁静,也很少看到来往的车辆,越野车以每小时100多公里的速度唰唰响着奔去,一路蹿起一股黄烟。阳光虽不太炽热,但刺眼地将整个荒漠的面孔明晃晃地呈现出来。
  到达库车县城,休息之后决定到离县城20公里的苏巴什遗址。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写道:这地方“隔一河水,有二伽蓝(寺),同名昭怙厘,而东西相应。”该遗址为古昭怙厘大寺无疑。库车河在这里被当地人称为铜厂河,河水将大寺遗址分为东西两部分。
  这片遗址实际上是一座一座佛寺的建筑区,东西两部分面积约20万平方米,河两边各有3座佛塔,围绕着每座佛塔,布置着庙宇和佛窟。西大寺可分为20多个区,其中有大的寺庙,从外形上看像是一座古堡,有城门、瓮城、角楼,内为一个二重的大殿。这是保存较好的一座。在西大寺的中心地带,有一座寺庙前面似有台阶,后面也有台阶,可逐级登上,在高处见一残存的窟壁,尚残留有壁画。据当地文管人员介绍,此窟原有中心柱式,壁画所在是窟中心柱壁和窟后壁的甬道上。甬道仅可供一人通行。这种佛殿建筑,过去均未发现。
  由西大寺中心又向西,看了大片墓地。此墓地可见有块石堆起的封堆,不是很高,规模不大,从一口挖开的墓口看,下面有墓穴。古墓区背靠雀离塔格山南的坡前地带,地面有洪水冲过的沟痕。
  西大寺修建在一个山谷平坡上,而东大寺则建于小山土台上,其中有一些寺院建于高高的山坡上,相当壮观。东大寺的大量建筑集中在河岸边的一个岛状台地上。在这里见到有堵波形制的佛寺建筑,其两侧佛殿壁,一边为佛龛,一边为小禅房。在此还见到有二重的佛殿,也有窟顶式的佛寺。令人惊奇的是在这里见到有防御性质的围墙,似有角楼。难道佛门清净之地,也会动起干戈?
  在靠河岸边还见到依坡而筑的房屋,具有吐蕃建筑风格。据说在库车河下游曾发现吐蕃文石碑。
  在最高的山顶上,还有一座伊斯兰形式的建筑,被称为库尔班阿塔麻扎。当地人传说四百年前从西方来的传教的库尔班阿塔为祈求雨水,在此求真主,后果然降水。伊斯兰教在传入西域过程中,与本土的佛教曾有剧烈冲突,导至大规模地毁坏佛寺,这也许是佛寺也建有防御墙的原因吧。发源于天山冰峰的库车河南流至此,已变得温和恬静,贯穿于令旅行者惊心动魄的残墙断壁之间,仍然从容不迫,地下零落的绿釉砖瓦残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纵目四望,黄褐色的山体与黄褐色的整个遗址群在蓝色的天空下仿佛是一堆正在燃烧的火丛。
  第二部分 二十年前的龟兹故地行第7节 库木吐拉石窟群
  石窟群位于库车县城西南30公里渭干河畔的悬崖陡壁上,沿河修凿,共有110个窟。由于修建水电站的缘故,下层大部分石窟浸在水库中,遭到严重损坏。
  大部分窟形是中心柱式。有前殿,后壁为中心柱,两旁有窄小通道,围绕中心柱。一般在此中心柱前壁有一佛龛,或塑坐佛,或塑立佛,甬道两侧都有壁画,中心柱后壁常见有焚棺图,或为涅图,其对面则为八王分舍利的八王肖像。在前殿的窟顶,为一佛一供养人,以树叶状组成须弥山菱形格中画有供养人和菩萨。有两个窟的前厅窟顶有太阳太阴图,也有少量大型净土变和弥勒下世壁画,有天宫伎乐图。除此,还看到有一类礼拜窟为四方窟式,中心有佛坛基,窟后壁有大型净土变。还有一类为方形窟式,穹隆顶,顶上有护法神或菩萨像,作条幅围绕。此洞窟式,在沟口窟中也可看到。在洞窟中见到有龟兹文,汉文和回鹘文题记。在45号至46号窟之间的壁上,见到有汉文“智月、善悟、大宝寺、定诠”等和尚和佛寺名称。尢其珍贵的在67到68窟过道中见到如下字样:
  “建中六年六月四日河东郡郭十九”
  另外,15窟可见到有“西州□使……”等。
  这些汉文题字为探寻汉文化在此地的影响提供了宝贵的线索。
  第二部分 二十年前的龟兹故地行第8节 至大小龙池
  越野车从库车城出来,又扑入浑莽朔漠之中。约距县城10公里处,见到一大片与风蚀雅丹极为相似的地貌。然而这里并不是风口,这里的地形应该是水蚀造成的。由此前行两三公里,地貌更显奇特,有的从地面卷起波浪形,有的竟被切割成一片一片,极其罕见。据说这里第三纪地层含盐分较多,水蚀很容易起作用。此时,公路正沿盐水沟向西。盐水沟由拜城方向流来,库车地区也有些雨水,在二者的共同作用下,将高耸的沙土岩蚀成一层一层,远看很像高大的房屋,其棱象房柱,外观宏伟,旅游者戏称此为布达拉宫。这种类形的地貌,分布约近10公里。
  到距库车县城约50公里处,公路分两支:库独公路和库拜公路。库独公路沿天山南麓的确尔山和库车河向西,从一片开阔的戈壁沙地进入山区,越野车正驶上这一条路。
  在距库车县城约75公里处,见到了古代冶铁、铜遗址。遗物堆积层很高,面积约1平方公里,其中最大一堆为1.5万平方米。密集土堆积中埋着炼炉用的鼓风陶管,炼铁坑及数件有特色花纹的陶器。往西步行1公里左右,就是著名的可可托沙冶炼遗址。在这里也发现堆积密集的鼓风管残段,以及古代炼铁炉,都已破坏,还发现有陶器、石器残片。可可托沙古址面积可达三四平方公里,依傍着阿艾山的缓坡。从汉至唐,史籍皆称龟兹国有冶金业,产黄金、铜、铁、铅、锌等。
  考察完可可托沙遗址,接着向阿艾煤矿方向赶去。在离煤矿约2公里处,见到了阿艾古城遗址。面积约为8550平方米,古城墙基厚达7米~8米,高约3米~4米,东墙开门,内有瓮城,四角有角楼。现西墙亦有一缺口,但似乎不是城门。奇怪的是,这古城中的遗物完全和冶炼遗址出土的一致,主要为炼炉的鼓风陶管。城中现已被当地老乡种了东西,整座城性质不明。但显见它与可可托沙遗址必有一种联系。
  此时库独公路主要是沿库车河上行驶,其河源就是大龙池,小龙池在大龙池之下,两者有河沟相通。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叙述了一个龟兹国大龙池的传说。故事说:国东境城北天祠前,有大龙池,城中无水,妇女须到池边取水。潜藏在池中的诸龙变为人,与妇女交媾,生子骁勇,行走犹如奔马。久而久之,出现了一批“龙种人”,他们依仗力大体强,不听王命。王乃引入突厥人,将城中人斩尽杀绝。于是该城从此荒无人烟。
  越野车驶进天山山口,层峦叠嶂,景色为一变,一扫干旱荒裸的景象,令人神清气爽。经过一个小村庄,盘山而上。突然,前方出现一条瀑布,从苍翠的高山飘下,像一匹白练。车子盘旋到瀑布跟前,湿润的水气扑面而来,更听到水声如雷。再向上行驶,见到一个小水池,即小龙池。继续上行约5公里,终于到达大龙池。
  大龙池面积不大,是一个小型的高山湖泊,风光十分迷人。向阳的山坡上长满了松柏,郁郁葱葱,湖畔连着大片草坡,牛羊游荡其间,更高处耸立着天山雪峰,在蓝天白云间出没。从极度干旱的荒漠之地扑入绿色的怀抱,令人惊喜得不知所措,难怪玄奘当年要专门记录这大小龙池了。
  第二部分 二十年前的龟兹故地行第9节 克孜尔千佛洞
  从县城出来,再次经过水蚀地貌群。据说这是造山运动以及后期水的浸蚀造成的各种山地褶皱,有的山头如刀削,又如龙翼,龙脊卷曲挠起,奔腾起伏,令人叹为观止,可称地貌奇观。在盐水沟的南岸见到古代小堡,为卵石奇观。在盐水沟的南岸见到古代小堡,为卵石和土坯构筑,约4米高,几米见方,稍500米处又见两个小堡。听说沿盐水沟上行驶,还可见到此类小堡,是否是古代烽燧,有待深入调查。在距库车老城约22公里处,越野车驶上去拜城的公路,沿途的景观为初生的雅丹地貌。公路逐渐抬升,通上确尔达格山顶,一直向西,又是一片戈壁和沙漠。这里北面是天山,南面山下是渭干河的上游——木札特河。
  约距库独公路和库拜公路分叉处32公里,越野车折向东南驶上通往克孜尔石窟的便道,路况很差,几乎是黄沙铺路。由此前行3公里,下山,此处已无成形的路,相当危险,车子小心翼翼地驶过,便来到了克孜尔石窟。克孜尔石窟群的具体位置是在拜城县克孜尔乡东南7公里处,开凿在木札特河谷北岸的悬崖上,共有236窟,目前比较完整的有135个窟,是天山南麓规模最大的佛教石窟群。大约始建于三四世纪,盛期在六七世纪,到八世纪后衰落。千佛洞的塑像和壁画均塑绘于支提窟内,塑像大多已毁,壁画尚保存有5000平方米,题材主要为佛传、因缘和本生故事。绘画技法以凹凸画法驰名中外,具有犍陀罗艺术风格。与其它石窟相比,克孜尔石窟以窟形特殊,壁画题材和艺术独特而著称。它深刻反映了龟兹佛教的情况,代表了龟兹民族的古代文化艺术水准。克孜尔石窟的窟形以中心柱窟为主,柱前壁有较大形的佛龛,后甬道的后壁有涅的壁画或塑像。其壁画风格,为须弥山组成的菱形,内容大部分为佛本生故事和降魔图。
  在中心柱窟前室卷顶有太阳、太阴、金翅鸟的壁画。
  另一类窟为方形窟,前有长方形前厅。这类窟有方形覆斗状圈顶,也有长方形卷顶和穹庐顶,有的有窗子,其佛壁画有长条幅形。
  还有巴米扬式高大立佛,最高的有18米,只见佛龛,佛像已毁。
  克孜尔石窟延伸可达两三公里,由于历年缺乏维修,许多洞窟几乎无路可登,有的洞窟前室已塌毁,自然风化十分严重。
  第二部分 二十年前的龟兹故地行第10节 克孜尔尕哈石窟
  库车老城和新城中间是库车河,在库车县城的西边是渭干河,其上游是木札特河。木札特河汇入渭干河处有克孜千佛洞,到渭干河中段,为库木吐拉千佛洞。在库木吐拉向南过大桥时,桥东有一古城堡,叫玉其土尔,桥西也有古堡,叫发赫吐尔(据说曾在此发现过佛座,有人认为是佛庙)。在渭干河下游分支处也有一古堡,叫库木吐尔。大量古城在草湖地区。沿确尔达格山脚有烽燧,在库车——轮台一线均有烽燧。有人认为:玉其土尔依山而筑,可能是唐安西都护府所在地。其东面为皮朗古城,皮朗为大象之意,此应为龟兹王城。
  越野车从县城出发,驶上库独公路不久,转向北约10多公里,于盐水沟处看到著名的克孜尔尕哈烽火台。这是一座夯筑土台,残高15米~16米,基座呈四方形,为8550平方米,极其壮观。其东面的台壁中间略凹进去,基座建筑可明显看到有夯筑的木棍,西面台地有堆积物,顶上有许多交叉排列的木棍。据说,常书鸿先生曾来此考察,认为该遗址是佛塔。目前,此遗址究竟是烽火台还是佛塔尚无结论。
  一路向北,进入一条土沟中,到了克孜尔尕哈石窟。石窟群建于雅丹地形的一座风蚀山梁崖壁上,土质外形是沙粘土,但其内则是很坚硬的岩石,故石窟保存至今。克孜尔尕哈石窟共46个,有异于其他地方石窟之处。石窟群大部分为中心柱窟。有一座中心柱窟,其中心柱为四方形直柱,外为八角形窟室,不见壁画,其它中心柱窟,都是前室、中间中心柱,两边开卷顶的甬道门,中心柱前壁有佛龛,或坐龛,或立佛,佛像均毁,仅留龛室或佛的莲花座,方形座。有的立佛窟高可达6米~8米。甬道后有涅卧佛坑台。
  在此看到的壁画都已十分残破,从零星的残画上看,有龙舟、龟兹乐器和舞蹈服饰图。除此,还见到一些方形洞窟。有些石窟中保留了龟兹文的题字。
  返回时已是日头偏西,从库车老城通过,正逢巴扎日,十分热闹。在窄小的街道两旁,小平房错落有致,开着绸缎铺,百货铺,也有铁皮制品的小铺,敲敲打打。铁匠铺过去,还有钉马掌摊铺。来来往往的人们,绝大部分是维吾尔族乡亲,其衣着打扮使得整条街五彩缤纷,加上满耳的维吾尔语,身临此境,对于外来的旅游者来说,是最新奇不过了。游人坐上“六根棍”马车,从老城慢悠悠晃到新城,充分领略了维吾尔民间集镇的浓郁风情。老城和新城紧靠在一起,老城显得古香古色,新城青春勃发,老城中那中亚风格的清真大寺的圆尖顶建筑给县城增添了无穷魅力。新城区街道宽阔,绿树成荫。可容20多人的马车是新城与老城往返的主要交通工具,高头大马拉着围坐在车板四周的男男女女,“嗒嗒嗒”跑着很是威风。
  库车新城包括了皮朗古城,县政府后面就有古城墙。这段夯土墙基,高高低低地向西蜿蜒,属古城北墙。东墙和南墙也残存,独缺西墙。据勘察,古城呈方形,墙周长八公里,这与玄奘所记:“国大都城周十七八里”相符。一般认为皮朗古城即唐龟兹国首府伊逻卢城,汉时称延城。
  第二部分 二十年前的龟兹故地行第11节 赴阿克苏
  从库车老城沿渭干河西行,仿佛进入了陕北黄土高原,视野里尽是黄土沟壑,高低起伏。约行20公里,就来到了玉其土尔遗址,此处隔河对岸即是发克土尔遗址。越野车由此折向南,进入新和县境,沿途景观大变。公路边有一条小河沟,沟边树木成行,远观公路旁的田野上炊烟袅袅,农家小屋散落田畴旁。牛、羊、马等牲畜悠闲自在,不时抬起头来叫唤。地里还有没完全摘净的棉花苞,在一处打场地还见到正摊开晒太阳的玉米粒。这儿的风景有点像华北农村。快到新和县城,看到不少老乡们赶着毛驴车进城,看来正碰上新和县城的巴扎日。车过城区,看到有很多农民正拥在棉麻收购站门口,等着交棉花。这是一个丰收的秋天。
  新和、沙雅、库车、拜城是一大片绿洲,为古代龟兹国范围。龟兹国境内有冶金业,农业也较发达,当然国力较强,为西域大国。
  离开新和绿洲的边缘,越野车驶入大片的戈壁荒滩中,北边是天山山脉,南边是塔里木河,两者相距在200公里以上。沙丘上一毛不长,偶尔看到戈壁滩上有几丛红柳和骆驼刺。这一路段再无人烟,是真正的干旱死亡区。到了羊克古都克,路边见到几间干打垒,据说这里有一口井,水虽咸苦,但聊解商旅之难,因此有了地名。
  继续前行,看到北面有一条公路与库阿公路汇合,这是从拜城到阿克苏的公路,从这儿越野车翻过一个高坡,就进入阿克苏绿洲的边缘了。喀拉玉尔衮是个农场小镇,过往车辆均在此停驻、休息。从这向西,基本已是绿洲景象了,沿途有好几条水道,还有喀拉玉尔衮河通过。
  玄奘离开龟兹国,“西行六百余里,经小沙碛,至跋禄迦国。”有学者认为跋禄迦国即阿克苏一带,而喀拉玉尔衮为其首府。喀拉玉尔衮有路通天山山脉的木札尔特山口,即凌山。库车与阿克苏之间有128公里的干旱戈壁,在古代是一道十分困难的自然障碍,作为两个绿洲国家的分界线也是不言而喻的。
  从喀拉玉尔衮农场到阿克苏市只有56公里,道路平坦,路两旁高大的白杨树断续相连,延绵不绝。阿克苏是个农垦新城,市区范围很大,物产丰富。阿克苏的大米、核桃,都是当地闻名遐迩的农产品。
  第二部分 二十年前的龟兹故地行第12节 脱库孜莎莱古城
  离开阿克苏市区,在阿克苏至乌什和阿克苏至喀什公路交叉处的路边小店停驻观望。此处距市区约有10公里。这一带是阿克苏河流域内,在公路南边有一块一块的绿色区域断续相接,有的远离公路二三十公里,有的与公路相连,这应该是农一师的垦区。
  由此西行,这片绿色垦区延伸可达42公里,接着出现居民点。过了沙井子,又出现一批居民点,然后是一大片戈壁荒滩,生长有稀落的红柳丛和骆驼刺。过了距阿克苏市一百多公里的阿恰,越野车开始进入农三师的垦区,从东向西依次为53团、52团、51团农场。在阿恰找人打听到脱库莎莱古城的路,应由此到“一间房”,折向南行,这是一条到巴楚县城的便道。
  “一间房”为一间养路工人住的房子,这里果然有一座南北向的荒山,山高70米~80米,光秃秃的,表面风化严重,便道即由此沿山脚下南行。越野车从这折向南,颠簸着行驶在路况极差的便道上。路的另一边为沼泽地,土质松,生长着骆驼刺和红柳包,有一两只骆驼在此放牧。
  从“一间房”南行约40公里,在此东南的山头前台地上见到一座庙宇的遗址。上去观察,这里尚残存一座佛殿,为大约4米见方的四方形。残殿墙高4米~5米。此殿的西边和南边还保存有一间房屋遗址,在此拾到陶泥塑像残部,残陶片和一块方形砖,台地距地面约为6米~8米。
  脱库孜莎莱古城位于该佛寺遗址的东山顶上。找到了当地的文管员,他们介绍说东山崖壁上也有石刻佛像。该石刻佛像其实是在岩面上刻出的一个佛龛,在龛中刻成的像,位置距地面60米。龛高50米,宽30米。据当地人介绍,在此石刻佛龛的东面还有六七个类似的石刻佛龛,现都已被沙土埋没了。
  由此上山顶,无路,脚踩在炸开的山石碎石堆积上攀登,到顶后,才发现是爬上了古城遗址的中城墙。城墙依山而筑,共有三重。内城为一不规则的长方形,一半在山崖上,城墙的西壁就是东山南头的崖壁,高约70米。据说崖下原为河道,脱库孜莎莱河由此流过。在此东山南端头上依崖又筑了一高约6米~8米的堡型建筑,似城中的了望台,或为城角楼。内城东壁建于平地,房屋依山坡而筑,其中有一间房子,长9米,宽8米,从门进入,有门道前厅和后房。紧挨着它还有一房子,分里外两间。房屋在山坡上临高而筑。内城范围约为15万平方米。
  中城与内城相距有200米,沿山崖和内城延伸,城的东部已为当地居民筑屋居住。外城在地表上已不甚清晰,它围绕中城而筑,范围很大,遗址区大部分已被被农田和居民村庄建筑所覆盖。
  距东山南头约2公里,隔脱库孜莎莱河道对岸的山头上还有两座佛寺遗址,从山下到山坡上,都有小形佛殿,殿呈四方形,中间似有佛坛,破坏严重。
  “脱库孜莎莱”维吾尔语是“九间客房”的意思,因为原来遗址上有9间堂皇高耸的房子。汉人叫它“唐王城”,是打柴人在土中掘得唐开元铜钱而得名。古城所在地汉朝时为尉头国地,到晋、南北朝时隶属于龟兹国。唐朝在此筑据史德城。《新唐书?地理志》说;“据史德城,龟兹境也,一曰郁头州(尉头州),在赤河北岸孤石山”。赤河即克孜勒河,此地人叫脱库孜莎莱河。黄文弼和李遇春两位考古学家先后在遗址上作过发掘,其文化堆积层有两米多厚,时代上自五世纪,下迄十一世纪,出土文物十分丰富。
  出土文书有汉文、卢文、龟兹文、吐火罗文、回鹘文、阿拉伯文,对于研究西域历史和古代语言有重要价值。出土泥塑多具,十分精美,由于出土地点最靠近印度,因而对研究佛教美术传入中国的渊源有独特价值。出土的大量纺织品中,除精致的丝绸外, 还有独具特色的棉纺织品。在唐代的文化层中,不仅出土了蚕茧和丝束,还出土了棉籽和棉花絮。棉籽经鉴定,确认为草棉,即非洲棉的种子。草棉的原产地是阿拉伯,后来传到埃及和中亚细亚,又自波斯传到西域。这就是说,在中国的丝绸和养蚕织丝技术西传的同时,西方的棉花和纺纱织布技术也在东传。根据考古材料,新疆地区在东汉末年就已使用棉织品,而中原地区普遍植棉纺纱织布的时间大概在公元十一世纪的北宋时代。
  古城遗址距巴楚县城约60公里,此处已是古龟兹国的最西部边界了。在此东望,心中百感交集,眼前缓缓掠过静寂的沙漠和戈壁,静寂的古城,古河道和无语的天空。龟兹国的文明史就此定格、凝固,然而在心灵深处仿佛卷起了风暴,恍惚龟兹古乐伴着塔克拉玛干的尘沙正从天外细细飘落,如丝如缕,如云如雾,如泣如诉。
  第三部分 位置与环境第13节 山脉
  天山山脉从西向东横贯中亚,形成天山南北不同的自然景观和复杂的地形地貌。蜿蜒曲折的天山东西长约2500公里,南北宽约250公里~400公里。其中东部天山横跨新疆中部,全长约1700公里。天山山系分为北天山、中天山及山间盆地、南天山三部分。南天山沿塔里盆地边缘延伸,大致呈向北突出的弧形,西起我国同中亚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边境,东抵库尔勒附近,龟兹古国地处南天山的南麓中段。在龟古国境内,可看到天山最高峰托木尔峰。它海拔7435.3米,冰峰屹立于群山之巅。托木尔峰地区地形崎岖,峰峦峻拔,冰雪峭壁,千仞攒空,具有独特的冰蚀地貌而享有盛誉。
  在龟兹古国境内尚有自西向东横卧300公里的确勒塔格山。这座山被称为龟兹的圣山。山体显出第三纪红色砾岩和砂岩硬度的差异而形成各种特殊的红色地形,在受到水平挤压以及地震后形成的褶皱和塌陷,历经千百万年的风侵雨蚀,山系怪石嶙峋,在阳光的照射下,自然景观幻化无穷。印度的佛教东传至龟兹,确勒塔格山成为佛国龟兹的重要开窟造像、僧侣修行、俗人礼佛的场所。其中重要的石窟寺遗址如克孜尔、温巴什、库木吐拉、克孜尔尕哈、托克拉克埃肯、苏巴什和森木塞姆等均分布于此山中。
  第三部分 位置与环境第14节 河流
  塔里木河是由发源于昆仑山中的叶尔羌河、和田河,发源于帕米尔高原东麓的喀什噶尔河,以及发源于天山西部的阿克苏河4条大河大支流在阿瓦提县南部汇合而成。塔河是我国最大的内陆河流,对龟兹来说虽然是条过境性质的河流,但是它如一条飘浮的玉带围绕于龟兹绿州南缘与塔克拉玛干沙漠之间,水源滋长了大片胡杨和红柳林带。
  渭干河发源于天山托木尔峰东南的哈雷克群山和汗腾格里峰,流程长约450公里。河水自西流经拜城、库车、新和、沙雅四县后南流注入塔里木河,灌溉着四县约一百多万亩良田和牧场。库车河发源于天山山脉的哈里克塔乌山东段的木孜塔格山,属于积雪融化和泉水汇集而成的河流。流程长约146公里,流域面积约3517平方公里,灌溉着为库车县近27万亩良田和牧场。这两条河的流域,南依塔里木河范围里的绿洲山地蕴藏着铜、铁、铅、锌、煤、石油和天然气等丰富资源,使龟兹王国成为历史上具有较高冶炼水平和高度文明的国度。
  第四部分 塔克拉玛于北缘第15节 西域大道
  龟兹地处天山南麓,属西域之中,历朝历代均控扼交通,是汉时中原通往西域的重要中转站。龟兹的道路以王城(今库车)为中心,形成了向外辐射的交通网。西域大道由库车东行,经汉轮台、乌垒、尉犁、楼兰至敦煌,再经河西走廊到长安。在这段交通路线上,出玉门关后,自敦煌延至罗布泊地区,仍然矗立着汉代烽燧亭障遗址,如土垠遗址、楼兰故城、库鲁克塔格山南麓、孔雀河畔的营盘古城、汉晋墓葬等。此道即是魏晋以后中原通往西域“中道”的东段重要交通路线。
  第四部分 塔克拉玛于北缘第16节 龟兹——姑墨——疏勒道
  由库车西行,经汉姑墨(即今阿克苏)、尉头(即今巴楚)至疏勒。这是汉时中原通往西域“北道”西段的交通要道,亦是唐安西大都护府通往温宿州、尉头州、疏勒、于阗军镇的干线。沿途主要有库车县的柯西吐尔、玉奇吐尔,新和县的玉奇喀特、羊达库都克,温宿县的扎木台、喀依古、阿沙、沙井子,柯枰县的奇兰、亚依德、都埃梯木、穷梯木、脱库孜莎莱等烽燧、戍堡、驿馆、古城遗址。
  由库车南行,经沙雅,过塔里木河,沿克里雅河尾闾南行抵达今于阗。这是《汉书?西域传》所载“龟兹南与精绝,西南与杆弥接”。龟兹曾借此道直接控制过杆弥。这条路线从塔里木河以南至于阗大河沿之间已是茫茫沙海,很难通行了。但是在历史上塔里木河偏东南流,克里雅河比今日流程长,其交通环境还是相当好的。
  龟兹——姑墨——于阗道
  由库车西行至姑墨(温宿州)南行逆和田河至于阗,即为《汉书?西域传》曾载的“姑墨国南至于阗,马行十五日”的今和田河道。唐代龟兹地区是开疆拓地的前沿,和田河曾是安西大都护府通往于阗的沙河之路,是唐与吐蕃争控的军防交通线。在这条交通线所经过的温宿、阿克苏、阿瓦提县境分布有喀拉墩、阿萨、扎木台、喀依古、伯西艾列克、生产建设兵团16团,玛扎塔格等戍堡要塞遗址。
  龟兹——乌孙道
  龟兹古国通伊犁河流域的乌孙古道分为两条支脉。其一为库车河谷道:自库车东北隅经苏巴什河谷北行,翻越铁列买提达坂,进入巴音布鲁克大草原,而后抵达巩乃斯河畔,也就是乌孙故地。这条古道上有重要关隘“雀离关”、昭怙离大佛寺、阿艾城堡、库尔干戍堡等遗址。其二为黑英山道:自库车西北盐水沟,经拜城县克孜尔,溯克孜尔河抵达黑英山博孜克日格河谷,翻越达坂抵达巩乃斯河畔,是龟兹北通乌孙的一条要道。在河谷两侧的沿壁上保存有治关隘的遗迹,如东汉永寿四年(公元158年)龟兹左将军“刘平国治关亭颂”刻石。这一重要道路上有克孜尔尕哈、盐水沟峰燧关隘、克孜尔戍堡、克孜尔、台台尔、阿克塔什石窟寺,以及黑英山的萨依墩、沙拉依塔木、博孜克日克沟戍堡、烽燧和关隘遗址。
  第五部分 王族骑士第17节 西汉三王
  西汉时期的龟兹国王见于史册者有三位,他们是绛宾之父、绛宾、丞德。
  绛宾之父在位期间,汉为断匈奴右臂,出现李广利两次伐大宛,在取得胜利后,回军过 弥,当时弥太子赖丹为质于龟兹。李广利责龟兹非礼,即将赖丹携入京师。汉昭帝为继续贯彻武帝制订的方针,对西域诸国作进一步控制,同时也为了疏通中西交通的渠道,决定用桑弘羊给武帝的建议,在轮台、渠犁一带屯田,于是便任命赖丹为屯田校尉,率士卒屯田于轮台、渠犁间。时龟兹王绛宾之父受贵人姑翼挑唆,“赖丹本臣属吾国,今佩汉印绶来迫吾旨而田,必为害”,兴兵袭杀赖丹,而后上书汉朝政府。汉因龟兹并非主要打击对象,便将此案搁置起来。
  绛宾是第一位有姓氏记载的龟兹王,前任国王之子。其在位期间,约与汉宣帝和汉元帝同时。公元前71年,汉朝政府应乌孙之请,联兵共击匈奴,匈奴惨败。校尉常惠奉命出使,一为监军,二为赏赐乌孙有功人员。当其回返时,征调乌孙兵7000,疏勒、莎车、于阗兵2万,焉耆、楼兰兵2万,汉士卒500,号称5万大军,出征龟兹,责以前杀校尉赖丹事。此时,龟兹老王已死,新王绛宾袭位。5万大军压境,龟兹倾全国兵力2万,势难抵挡,龟兹王绛宾只有请降,辩说杀赖丹“乃我先王时为贵人姑翼所误,我无罪”,并执姑翼交常惠。至此宣告了龟兹与汉和好。
  历史上,绛宾有一段婚姻传奇。汉公主解忧和亲乌孙,生女弟史,龟兹王绛宾亲近汉室,派人至乌孙求弟史为妻。时弟史正在长安学习鼓琴。返回乌孙途经龟兹,龟兹王绛宾留而不遣,并再次派使赴乌孙,请允姻亲。解忧同意后,便喜结良缘,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婚后,解忧公主上书宣帝,“愿令女比宗室入朝,而龟兹王绛宾亦爱其夫人。”事后,绛宾也上书宣帝:“得尚汉外孙为昆弟,愿与公主女俱入朝。”宣帝同意了解忧及绛宾的请求。公元前65年,绛宾王偕妻弟史访问长安,留一年,受到宣帝的厚赠,宣帝还封弟史以汉公主的名份。绛宾王“乐汉衣服制度,归其国,治宫室,作徼道周卫,出入传呼,撞钟鼓,如汉家仪。”
  丞德,绛宾之子,汉武帝初年继位,汉哀帝末年去世,是公元前36年到公元前1年间的龟兹国王。其在位期间,龟兹古国与西汉政府的关系日见亲密,政治联盟日趋巩固,为了加强与西汉中央王朝之间的联系,丞德“自谓汉外孙,成、哀帝时往来尤频,汉遇之亦甚亲密。”公元前36年,为扫除北匈奴残余郅支单于对乌孙、康居、大宛等国的骚扰,龟兹王丞德派兵协助都护甘延寿,出兵灭郅支。公元9年,王莽篡汉,对西域实行了一系列错误政策,引起各少数民族上层的不满,匈奴趁机捣乱。公元10年,车师后部须置离谋叛汉降匈奴,为西域都护但钦斩首,拉着须置离之兄狐兰芝逃亡。车师一带的屯田士卒因不堪压榨发动兵变,在陈良等人率领下,杀死了戊己校尉刁护投奔匈奴。焉耆因靠近匈奴,发兵杀都护但钦,公开叛汉。西域形势极为危急。公元16年,王莽派遣王威将王骏、新任都护李崇、新任戊己校尉郭钦率大军入西域,龟兹王丞德积极配合,与莎车两国共同出兵七千随军征讨杀都护但钦的焉耆。王骏分兵数路入焉耆,焉耆诈降,设伏险要地段。王骏不知是计,冒险进入,中伏全军覆灭,王骏也阵亡了。这时戊己校尉郭钦另路至焉耆王城,郭钦杀其老弱而后退兵,由车师返回关内。都护李崇收拾汉军残部,退守龟兹。龟兹与李崇共同战斗,一直坚持到最后。
  第五部分 王族骑士第18节 东汉七王
  弘,龟兹人,东汉光武帝时期(公元25年~公元57年)的龟兹国王。他何时袭位,与丞德王是什么关系,史书不载,但确知其死于公元46年,为莎车王贤所杀。龟兹王弘在位期间以及稍前一段时间里,中原政局不稳,而龟兹王弘始终站在拥护中原王朝的立场上。莎车王延与龟兹王弘合兵七千多人助王骏。王骏兵败身亡,都护李崇退居龟兹。时车师、危须、焉耆、尉犁、姑墨、温宿诸国均站在反王莽的立场上,惟有夹在中间的龟兹始终站在维护统一的立场。公元25年,刘秀推翻王莽的“新”政权,建立东汉,扫平割据,统一中原。公元45年,车师前王、鄯善、龟兹、焉耆等18国俱遣子入侍,要求刘秀派都护。由于刘秀政策上的错误,导致莎车王贤的称霸。“(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贤知都护不至,遂遣鄯善王安书,令绝通汉道。(鄯善王)安不纳而杀其使。贤大怒,发兵攻鄯善……其冬,贤复攻杀龟兹王,遂兼其国。”是知龟兹王的死,是公元46年为莎车王贤所杀,但他执行的政策是反对莎车王的叛乱行为的。
  则罗,莎车人,系莎车王贤之少子。公元46年,莎车王贤兴兵攻入龟兹,杀其王弘,立其子则罗为龟兹王。“贤以则罗年少,乃分龟兹为乌垒国,徙驷为乌垒王……”此举引起龟兹国人的强烈反抗,数年之后,“龟兹国人共杀则罗、驷,而遣使匈奴,更请立王。”
  身毒,龟兹人,但不属龟兹王族,由于在公元46年,龟兹王弘“为莎车王贤杀,灭其族”的结果,王族势力大衰。龟兹国人杀则罗后,深惧莎车王贤报复,而东汉政府又不可依靠,只有投靠匈奴,“匈奴立龟兹贵人身毒为龟兹王,龟兹由是属匈奴。”身毒,他本人或是一个有印度血统的龟兹人。身毒为龟兹国王,是龟兹国内非王族任国王的第一人,是龟兹王系出现的第一次转变。身毒由于是在匈奴人的支持下为国王的,为了巩固王位,也只能全力依附匈奴。
  建,龟兹人,他与身毒的关系不详,但不属龟兹王族。他依仗匈奴的势力,欲称霸丝路北道,“时龟兹王建为匈奴所立,倚恃虏势,据有北道……”龟兹王建何时袭位国王,身毒又在何时身亡,史书均无记载,但确知在公元73年,他已袭位为龟兹王了。“明帝水平十六年(公元73年),龟兹王建攻杀疏勒王成,自以龟兹左兜题为疏勒王。”龟兹王建积极推行身毒的亲匈奴政策,公元75年他伙同焉耆王“共攻没都护陈睦、副校尉郭恂,杀吏士两千余人。”公元78年,班超为打击龟兹王建的气焰,集疏勒、康居、于阗、弥诸国万余兵力,破龟兹属国姑墨石城,斩首七百余级,龟兹国大震,龟兹王建气馁,匈奴对他失去信心,不久尤利多上台,建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
  尤利多,龟兹人,自公元78年至公元91年为龟兹国王。他上台伊始,便集中兵力反攻班超,从班超手里夺回了姑墨,意图称霸西域。尤利多攻得姑墨后,又策反疏勒与莎车。莎车首先响应,举兵降龟兹,继又有疏勒都尉番辰率所部降龟兹。公元80年,东汉政府决定派假司马徐率千人赴疏勒支援班超,班超与徐奋力击番辰,大破其军,斩首千余级。公元84年,汉廷复遣假司马和恭等人将兵800至疏勒,听命于班超。于是,班超发疏勒、于阗兵合力攻莎车,莎车孤立。此时,匈奴势力在西域仍直接控制着车师前国和车师后城长国,在塔里木北沿又有死党焉耆与龟兹,南沿的莎车王齐黎因于阗王广德有杀父兄之仇,耿耿于怀,显示出效忠匈奴的行动,切断了班超和于阗的联系。东汉政府只控制着鄯善、于阗,班超孤守疏勒,形势对匈奴有利。因此,疏勒王忠接受了莎车的“重利”诱惑,叛汉投向匈奴。
  班超决定首先攻灭莎车。为稳定疏勒内部,更立疏勒府丞成大为疏勒王,发疏勒不反者以攻忠。执忠归国,疏勒国安。班超遂发于阗诸国兵2.5万人往击莎车。莎车王齐黎求救龟兹,尤利多为确保莎车,派左将军将温宿、姑墨、尉头兵5万人往救。班超闻龟兹大军往救莎车,令于阗诸国军东撤,自率疏勒军返疏勒,形成莎车围解之势,尤利多闻讯大喜,自统万骑截击班超,温宿等王率军截击于阗军,班超侦知尤利多分兵截击,立即勒兵猛攻莎车。齐黎因围解而松弛,不为备,汉军回师猛攻,阵脚大乱,各自惊乱奔走,齐黎被俘,莎车降汉,塔里木南线尽通。尤利多见大势巳去,率军退散,回守本土。
  公元90年,匈奴已经失势。尤利多在莎车、匈奴、车师相继降汉的背景下,自知称霸梦想破灭,遂于公元91年率其属国尉头、温宿、姑墨降汉。由于尤利多长期与汉对立,虽降亦难留于统治地位,班超建议立白氏家族成员白霸为龟兹王,“废其王尤利多而立白霸,使光(司马姚光)将尤利多还诣京师。”东汉政府任命班超为西域都护,徐干为长史,都护府设在龟兹的它乾城。
  白霸,公元91年在班超的支持下登上王位。焉耆国有人口3.2万,兵6000。东与山国接壤,北与危须相连,西北隔山与乌孙为邻,南与尉犁毗连。两汉之交并吞数国,占据了现今和硕、和静、博湖、库尔勒诸县,成为塔里木盆地周沿的大国之一。在匈奴的唆使下,曾于公元13年攻杀西汉西域都护但钦;公元16年,又设伏攻杀了王莽新朝的五威将王骏;公元74年,又伙同龟兹杀害西域都护陈睦和副校尉郭恂,故在匈奴、车师、鄯善、龟兹陆续降汉的形势下,仍不敢降汉,而是负隅顽抗。公元94年,班超率龟兹及各国兵齐讨焉耆,拔掉了妨碍西域政令的最后一颗钉子。公元102年,班超因年老体弱,颇思故里,要求返乡度晚年。东汉政府同意了他的要求,另委戊己校尉任尚为西域都护。
  任尚为人性急暴躁,处事失误较多,又不注意民族关系,从而引起西域诸国的不满。恰在此时,河西羌人起义,北匈奴残余势力复起,煽动西域诸国反汉,妄图卷土重来。公元106年,任尚在疏勒被围困,龟兹境内空虚,亲匈派趁机滋事,任尚无计可施,只好向东汉政府告急。西域副校尉梁奉命率羌胡五千骑往救,围困任尚之叛军闻讯各自散去。“梁至都护所在地,与西域都护合兵一处,共八九千人。梁认为它乾城小,不足以长期固守,便入龟兹王城见白霸,陈述了自己的理由,提出汉军入延城,望白霸予以合作,白霸一口应允,欢迎汉军入城。白霸迎汉军入城的决定,引起部分贵族的担忧与恐惧,他们请求白霸放弃这一决定,白霸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龟兹王城中的亲匈贵族,煽动部分臣民反出王城,又策动温宿、姑墨等亲匈贵族,集数万人围攻龟兹王城——延城。梁等人与白霸为首的龟兹贵族及群众,合力反击,“连兵数月,胡众败走,乘胜追击,凡斩首万余级,获生口数千人,骆驼畜产数万头,龟兹才算平定。”
  公元107年,战火愈燃愈猛,西域形势仍然动荡,东汉政府决定撤回西域都护和屯田将士。西域都护撤离后,匈奴势力重新进入西域。龟兹王白霸为东汉政府所立,在政治上拥护东汉政府。西域都护已撤走,匈奴势力又复入西域,亲匈势力开始占据上风,在匈奴的支持下,龟兹贵族罢废白霸,立倾向匈奴的白英为龟兹王。
  白英是在亲匈派龟兹贵族的拥戴下继承王位的。匈奴侵入西域的主要目的,是想借西域之人力、物力,联合羌人进攻东汉。故其一入西域,便迫使龟兹诸国抽调军队,随其入侵。“北虏呼衍王常辗转蒲类、秦海之间,专制西域,共为寇抄”。“先是羌虏及疏勒、龟兹,数攻钞张掖、酒泉、云中诸郡,百姓屡被其害”。“其后北虏连与车师入寇河西,朝廷不能禁,议者因欲闭玉门、阳关,以绝其患”。河西四郡,城门昼闭。东汉政府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决意出兵反击。
  公元119年,东汉政府稳定了河西四郡及青海地区。敦煌太守曹宗奉命派遣行军长史索班,将兵千人屯田伊吾,招抚车师、鄯善,二国乃遣使降汉。匈奴不甘心东汉在西域的进展,“数月,北匈奴复率车师后部王共攻没班等,遂击走其前王”,进而威逼鄯善,力图恢复对西域的主要交通干线,迫东汉后撤。东汉政府国力较虚,进取西域的步伐只好放慢。匈奴见汉兵不出,放心大胆地对西域诸国催逼租税,抽调人力,进攻河西。敦煌太守面对匈奴的进逼,上书朝廷,陈述对策。邓太后下其议于诸臣,议者纷纷,惟班超的儿子班勇力主进取。于是,邓太后以班勇为西域长史,于公元123年将兵五百,出屯柳中,稳定车师前部王。公元124年,班勇至楼兰安抚鄯善,遣使于阗、弥、莎车、疏勒诸国,劝其降服。班勇遣使至龟兹开以恩信,表示不记前怨。白英乃率姑墨、温宿归汉。公元124年,白英发步骑万余随班勇攻车师前王廷,击走匈奴伊蠡王于伊河谷,收得前部5000余人。公元127年,班勇上书,请求攻打始终顽抗的焉耆贵族,龟兹与诸国合兵4万,配合敦煌太守张朗降伏焉耆。公元170年,疏勒发生动乱,龟兹又出动大军与诸国合3万人,配合凉州刺史盂佗、西域长史张晏等讨伐疏勒。这都是白英的龟兹王任内最大作为。
  第五部分 王族骑士第19节 魏晋南北朝五王
  白山,约在公元3世纪下半叶为龟兹王。白山与焉耆王龙安结怨,结果为龙安之子龙会攻杀。白山在位期间,曾遣子入质中原王朝,后因中原内乱遂绝。但与河西前凉保持友好关系,“武帝太康(公元280年~公元289年)中,其王遣子入侍。惠怀(公元290年~公元313年)末,以中国乱,遣使贡方物于张重华。”
  龙安是西晋初年的焉耆国王。西晋建立之初,有一支匈奴后裔,受到西迁鲜卑的迫挤,逐渐西移,赶走了游牧于伊犁河谷、裕勒都斯草原、塔尔巴哈台地区近四百年之久的乌孙,与当地塞、月氏、乌孙等“余种”相融合,形成“狯胡”族,建立了“狯胡国”。狯胡国东与车师接壤,东南与焉耆为邻。焉耆王龙安,为扩大自己在西域的政治影响,利用历史上与匈奴的关系,遂与狯胡结成联盟,狯胡也以女嫁龙安,使联盟得以巩固。狯胡女婚后不久即怀孕,生子龙会。据文书记载,龙会有胆略智慧,具有非凡的能力,龙安对其极为宠爱,并立为世子,望其能完成祖辈未尽的称霸西域的事业。龙安日渐衰老,又重病在身,自知个人大限将尽,遂把业已成长起来的龙会唤至床前,语重心长地说“我尝为龟兹王白山所辱,不忘于心,汝能雪之,乃吾子也”,言讫命绝。龙会继任焉耆王,对父亲临终之言牢记在心。待国事初定,便发全国精锐,向具有历史宿仇的龟兹发动进攻。龟兹王白山对龙会的突然袭击毫无准备,城破被害。龟兹亡于焉耆。龙熙为龙会之子,当龙会进占龟兹后,自为龟兹王,而令龙熙返回焉耆为王。但龙会恃勇轻率,不久被龟兹人罗云所杀。
  白纯,亦作帛纯。按史料记载,因为吕光伐龟兹是4世纪末,此时白纯已继位多年了。公元383年,“坚(符坚)即平山东,士马强盛,遂有图西域之志。乃授光使持节,都督西讨诸军事,率将军姜飞、彭晃、杜进、康盛等总兵7万,铁骑5000,以讨西域……”
  当时龟兹国王帛纯和焉耆国王泥流,在对待前秦的问题上,站在了同一立场,因政治需要,二国暂弃前怨。为了加强双方力量,与山北的狯胡国结成同盟,对车师前部、都善诸国构成威胁,故车师前部王弥阗请求前秦苻坚出兵西域。吕光出征西域的首要任务是征服焉耆与龟兹,以威慑大宛等“诚节未纯”之国。进兵至焉耆,焉耆王泥流“自知不敌,遂率其属国请降于吕光。龟兹王帛纯自信能敌吕光,他“驱徙城外人人于城中,附庸侯王各婴城自守”。与此同时,帛纯又“倾国财宝请救狯胡,狯胡弟纳龙、侯将旭率骑二十余万,并引温宿、尉头等国王顽抗吕光的军队。吕光于延城南郊挖沟筑垒,广设疑兵,五里一营,欲强攻延城。狯胡骑兵援救龟兹,吕光面对狯胡的特殊装备与战术,采用迁营相接阵为勾锁之法,精骑为游军,弥缝其阙之术,挫败狯胡援军,继又猛攻延城,帛纯不支,“收其珍宝而走,王侯降者三十余国。”吕光入延城,立帛纯之弟白震为龟兹王。
  《晋书》、《册府元龟》与上引史料大体相同,皆谓帛纯携财物潜逃,不知所终。而《太平御览》、《高僧传》,皆谓吕光将其杀害:“光军未至,什(鸠摩罗什)谓龟兹王白纯曰:‘国运衰矣,尚有劲敌从东方来,宜恭承之,勿抗其锋。’纯不从而战,光遂破龟兹,杀纯。”白纯不是逃就是亡,白震在这一年成为龟兹国王。
  白震系白纯之弟,公元383年由吕光扶上王位,“光立帛纯弟震为王而归。”白震在位期间与西北的后凉、北凉、西凉诸政权关系密切。
  尼瑞摩珠那胜,龟兹人,约在公元5世纪末到6世纪之间继任龟兹国国王。《魏书》对龟兹的朝贡事件记载颇多,但大都与西域其他国统一在一起,如神龟元年(公元518年)“波斯、疏勒、乌苌、龟兹诸国并遣使朝献。”正光三年(公元522年)“波斯、不汉(拔汗那)、龟兹诸国遣使朝贡。”
  第五部分 王族骑士第20节 隋唐宋十二王
  白苏尼,《北史》作白苏尼。约在北朝末年至隋大业年间任龟兹国王。保定元年(公元561年)“突厥、龟兹并遣使献方物。”隋朝建立后,其明确记载:“隋大业中(公元605年~公元618年),其王白苏尼遣使朝贡方物。”
  苏伐勃,唐朝初年,苏伐勃遣使入朝。唐高祖即位(公元618年),“龟兹国王苏伐勃遣使来朝。”在公元618年以前苏伐勃即已为王。
  苏伐叠,苏伐勃之子。史载:“高祖即位,其主苏伐勃遣使来朝,勃寻卒,子苏伐叠代立,号时健莫贺俟利发。”公元630年以后,岁岁朝贡。此时,西突厥在西域占有统治地位,故苏伐叠也接受了西突厥的封号——时健莫贺俟利发。
  唐军攻灭高昌,置安西都护府。西突厥的统治者决定联合焉耆,焉耆也在政治上倒向西突厥,安西都护郭孝恪请求出兵击焉耆。时有焉耆王弟颉鼻等三人归唐,愿以向导入焉耆,于是唐朝政府特命颉鼻弟粟婆准为向导,郭孝恪举兵伐焉耆,俘焉耆王突骑支,命栗婆准摄政焉耆。西突厥之屈利啜率军援焉耆,执栗婆准,立其从兄薛婆阿那支为王,将栗婆准献龟兹遭杀害。这是唐军第一次伐龟兹的导火索。
  唐军伐焉耆时,龟兹王苏伐叠“乃遣兵与焉耆影援,自是不朝贡。”诃黎布失毕代立摄政,为表示对西突厥的忠心,特娶突厥王族阿史那氏之女为妻,并提拔重用与西突厥有密切联系的龟兹贵族那利和羯猎颠。公元647年,唐太宗责令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为昆山道行军大总管,与安西都护郭孝恪及司农卿杨弘礼率5名将领,合兵10余万伐龟兹。大军连破西突厥之处月、处密部,军过焉耆,焉耆王薛婆阿那支惊奔龟兹。阿史那社尔在龟兹东境将其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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