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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徒的重经重论观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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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徒的重经重论观
  佛法,就是大圣释迦所说的教法。释尊在世说法时,虽着重于声名句文的语言,但后代佛弟子的编集遗教,却已开始了运用文字作有条理,有系统,有组织的分类书写。从书写的文字佛法说:由于编集的时间、地点、人物的不同。书写的类编,也就一次比一次的增加,扩充,而日趋丰富起来。最明显的,如王舍城的第一次结集,只有经与律的二藏,其后,从经律的二藏而演化为经律论三藏,再由经律论的三藏而发展为经律论杂的四藏,更有从杂藏中,渐递演出摩诃衍藏及禁咒藏,成为六藏的。佛法在不断的流布中,其类编虽在不断的增加着,但为后代佛教徒所一致承认的,则不出经律论的三藏。三藏教法,在初期小乘佛法流行的时代,是代表着整个小乘佛法的,到了后代大乘佛法兴起时,又有所谓大乘三藏的出现。所以说到三藏时,我们应知有大小乘的三藏不同。
  有文字佛法,必然就有依其而研究者,其所研究的对象,当然就是经过组织化、系统化、条理化的三藏玄文。但因学者的兴趣及侧重点的不同,因而向来也就有所谓重经与重论的差别。重经者,以经为主,他们认为经是佛陀亲口所宣说的,为如来的真实的言教,是最可靠而无可怀疑者。后代论师们的制作论典,不论是宗经论,抑或是释经论,都离不了佛经,离了佛经而有论说,就不能算是真正佛法,所以经为佛法之主。重论者,以论为主,他们认为论是抉择佛经的,经虽为佛说而论不离经,但每一部经中,均自赞此经为经中之王,此经是真了义,致使读经者,不特无智者读了,不能辨别谁是经王,谁真了义,就是浅智者读了,也无法了解他的真义所在。具大悲心者,得正知见者,亦因感于钝根众生,不能善读佛经,乃以其所领悟,所了解的佛法,造作无倒的释论,抉择佛经的了不了义,指示学者的应行途径。重论者说:我人既无智辨别经的实义,就当根据论所指示的去了解佛法,认识佛法,所以论在佛法中是很主要的;也就因为如此,所以许多大小乘的学者,特别重视论典的研究。
  现在不妨从时间的竖贯面及空间的横断面,对此来作一度轮廓式的巡礼:
  一味和合的佛教,到佛灭百余年间,内部就渐渐的发生了分裂的运动,分裂运动经过相当时期的酝酿后,由于大天五事唱出的因缘,因而产生了敌对的激进派的大众系和保守派的上座系。一个宗教或一种主义所结成的集团,他不分裂则已,一分裂了,就不可收舍,就会常常因小小的因缘,而又形成许多的派别。佛法在世间,自也脱不了这种俗例。所以,在印度初期曾经盛行一时的小乘佛法,在二三百年间,有一二十甚至五百个小集团出现。每一集团的分裂,其原因虽是多方面的,而我这里说的重经重论的不同,也是佛教学派分裂的原因之一。
  大体言之;激进派的大众系中,重论者多,重经者少,而经论并重的亦有。此系中的重论者,可以鸡胤部的学者为代表。他们重论不重经的理由,是很奇特的。据他们说:佛灭后佛弟子所结集的遗教,虽有三藏之多,但以真实与方便来分别他,唯论藏是佛的真实教,经与律只是佛陀的方便制说而已。如佛所说的善教法,主要是为不识解脱道路的迷情,指出解脱的正轨,使其依此正轨,大踏步的向解脱道迈进,以趣证于解脱道果。所以修学佛法,并不只是为他人说,而是为个己的解脱。若以自所了解的,欲为他人宣说开解,固不是学佛的宗旨,就是得解脱后,仍以为有解脱法可得,也同样是错误的!因为佛所说法,只是供给迷情从生死此岸到涅槃彼岸中间的一个方便渡筏而已。没有登上彼岸前,固需要他作为工具,但登上彼岸后,试问要他做什么?经说:「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可见善所说法(经藏)是如来的方便施设。还有,佛陀说法,不是称性而说,是随机而谈的:你是怎样的机宜,佛就以怎样的教法去适应你,如爱听有的理论,佛就对他说有,如爱听空的理论,佛就对他说空,若空若有,都是随顺众生的机宜方便假说的,所以经是如来的方便教。至佛善制的毗奈耶,也是方便施设随宜制立的。如佛最初说法,摄受信众,组织僧团时,根本就没有制立什么规条,以约束僧徒的身心;后来由于教徒日众,僧事日繁,同住大众,常闹意见,不能为净化身心而精进修行,佛这才随时、随地、随人、随事分别制出若干戒条,以规范教徒的行动,以调伏教徒的烦恼,行者果能克制烦恼的冲动,约束行为的越轨,其它什么小小戒,如衣、食、住、行的小节,是可较为随便,毋须过分拘谨的。如他们有颂说:「随宜覆身,随宜住处,随宜饮食,疾断烦恼」。可见这是方便而非真实。同时,佛制的戒律,除根本重戒,其它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有的戒条,适宜于一味和合的佛教,到佛灭百余年间,内部就渐渐的发生了分裂的运动,适宜于此处,不一定适宜于彼处;有的戒条,可用于这时,不可用于那时;有的戒条,在某种环境下,是可开放的,但到另一环境中,则又须加以禁止。律制既是这样的活泼无滞,开遮不定,益知他是佛法的方便。论藏呢?不然!他虽是佛弟子依于经藏而创作的,但他内容所论说的,却都是诸法自相、共相的真理。论典无论论说那一法,必将他的体性辨析清楚,共相阐述明白;而此法与彼法的关系,如诸法的相应、相生、相摄,也都一一为之抉择勘定,彼此关系既不容含混,自他界限也不容错乱!如经中说的知苦、断集、证灭、修道,在重论者看来,其意义是不够透彻的。他们认为:知,不但要知苦,一切善恶,染净、漏无漏、为无为法,都要了知,如有一法未达未知,就不能作苦边际。断集,不但要断四谛下的烦恼,一切烦恼都当断除,若有一丝一毫的烦恼未能断除,就不能作集边际。修道,不但是修戒定慧三学或修三十七菩提分法,而是一切善法都要勤修的,如有微末之善未修,所修之道,就不能算为圆满,如是显示一一法的真实性相,给予一一法的确切定义,使人见了,知道这法就是这法,那法就是那法,不容再作其它的妄解,所以论是佛法的真实教。鸡胤部的学者,因为是以这样的眼光来看三藏的教典,所以他们弘法的时候,就唯弘真实教的阿毗昙论,不弘方便教的经与律。
  大众系中,除鸡胤部的学者,作如上那样的分别三藏外,其它各派的学者,大都不甚重视论典的发挥,这从现知的蜫勒为大众系的根本论典外,其它见于记载的,亦只有分别功德论及觉取的集真论可见。推其原因,由于此派学者,不大喜欢论典的创作。他们假使对于佛法有所认识而欲以文字表达时,即老老实实的以经律的体裁把他组织起来而流行于世。印度之佛教说:「大众部学者,以体悟,论理之所得者,或依傍古说,或遮拾遗闻,或融摄世学,大抵编集为经律之体裁以行世」。从他们的作品,以经的体裁流行于世这点看来,可以想象他们是如何重经而不重论了。
  其次,再来谈谈保守派的上座学者对这问题的看法如何。一般的说:上座的各派学者,重经者多,重论者少,而经论并重者也不能说没得。从上座系的末派最初分裂的动因看,可说即是源于重经重论的不同。根本上座的领导者,是迦叶老头陀,他是个极端信守佛陀善说善制的法毗奈耶的人物。如他在王舍城领导结集时,对小小戒可否弃舍的问题,就曾发表过这样的意见:「佛所未制,今不别制,佛所已制,不可少改」。由此也可想见他对经藏是如何的重视,所以在他领导下的学者,相传一直到优婆笈多,都是特重经藏的弘传。异部宗轮论语体释中说:「传说上座部的学者,对于后代结集的三藏,特重佛陀亲口宣说的修多罗,对毗奈耶及阿毗达磨,是不甚重视的。所以弘扬佛法,也就以经为主。因为,律是因人而开遮的因缘不定,不可依靠;论是解释经的,虽有许多意义与经旨吻合,但往往过甚其词的越出根本的义理。经是佛所说的根本,既没有开遮的不同,也没有增减的过失。以本末说:经是根本佛法,律论是枝末佛法;末不能及本,本能够摄末。所以一切皆依经为规矩,唯弘于经,不弘于论、律」。据此,可知他们重经的程度,真可算是到了极峰!无怪后来上座们发现了学者中有轻经重论的倾向时,彼此立即发生分化,重经重论各走一端。重经者,深入雪山中潜化,重论者,外向西北印开拓,所以说一切有者到达西北印度后,自大兴论藏的迦旃延尼子创作发智论始,一直到佛元六世纪初,此系的学者,在迦湿弥罗的首都,以迦腻色迦王为外护,集合说一切有者的优秀的阿毗达磨大论师,造作大毗婆沙论止,虽说他们分别法相有的流于枝漫,但阿毗达磨在他们大力的推动下,确已形成了偏颇独特发展的趋势!盖此不特以上座正统自居的说一切有者,特重论典的弘传,就是与有部平行的犊子系的学者,也以舍利弗的阿毗昙论为根本的所依,大弘阿毗昙论。人类的思想,是不安于固有而不断在变动的,所以一种思想学说,发达到了某种饱和点的时候,必然就要呈现一度变动。像上座系的学者思想:初则极端的发扬如来的修多罗教,次则一分学者,由于不满经义的特弘,乃一反其道而竭力弘传阿毗达磨,终则另有一分学者,又起而反对偏重论典的弘传,回返到佛法的根本去,以经为量,成为独立的经部。他们说:现实世间所以有佛法,是由释迦牟尼的说法,佛所说法,结集者结为经藏的,他当然是佛法的根本,至于论与律,虽也有他的独特地位及崇高价值,但并不超出经藏的范围。换句话说:经藏的内容,可以含摄律制与论议,而论、律的内容,却不能包括修多罗的意义。这样,如说一切佛法唯一经藏,那也未尝不可。所以,佛法的弘扬者,不应以偏弘论典为能事,而应多多弘传如来亲口宣说的修多罗教。
  除了上述的经论各有偏重者外,其它如上座中的始而倾向于大众思想,终于接受了大众思想,并且折衷上座大众二大派的理论以成立的分别说系,就不同他们,或倒在重论的一边,或倒在重经的一边,而是经论并重的。我们知道:分别说系成立后,有行化于大陆,有行化于海南:行化于大陆的分别说系,有舍利弗毗昙,行化于海南的分别说系,有七分毗昙,由此可以推知他们是怎样的重视论典。同时,分别说系的学者,采取大众系的作风,将自己所特有的发现和理论,不另组成体系严密的论典,而把他融化在经藏中;至对根本阿笈摩,则又特重长含,由此也可想见他的不忽视经藏。所以分别说者是经论并重的一系。因为重经,所以就不偏向论议一方面发展,因为重论,所以就不偏以真经为究竟言教。原来,经有经的功用,论有论的特长;经可以引发论,论可以申通经:彼此相成,相得益彰,是不可偏废的。分别说系的学者,深深的理解这一点,所以对于经论,不轻此而重彼,或轻彼而重此。
  重经重论的这一现象,在学派中,是闹得相当严重的,像经部的从有部分出,鸡胤部的从大众部分出,都是源于重经重论的观点不同而来。所以,自学派中,树立了显明的重经重论的旗帜,划分了坚固的重经重论的壁垒以后,后代的佛学者,承袭这一风气,使得佛教界中,始终有这一现象的存在。
  重经重论的现象,既在佛法中始终存在,那末,我们不妨再从小乘的法苑转到大乘的学园中来,看看他们大乘学者对这论题的看法如何。首先我们须要知道的:大乘是从小乘发展而来的,小乘虽有二十部派之多,但主要的不出四大派,而四大派又可归为三大系:即一、说一切有系(为有部与犊子二大派的合一),二、上座分别说系,三、大众系。从小乘发展来的大乘,在长期的流布中,也形成了三大系:即一、从说一切有系而来的虚妄唯识系,二、从分别说系而来的性空唯名系,三、从大众系而来的真常唯心系。
  真常唯心系者的思想既是从大众系的思想演化而来,大众者是重经的,因而真常唯心者,也就以经为主,如楞伽、密严、法鼓、胜鬘、无上依、如来藏、不增不减等经,都是此系学者所重的重要典籍;关于论典方面,似乎只有坚慧的法界无差别论,马鸣的大乘起信论,以及传说无着造的究竟一乘宝性论(有说是坚慧造的)。经多论少,可知此系的重心所在。
  虚妄唯识者的思想既是从说一切有系的思想演化而来,一切有者是重论的,因而虚妄唯识者,也就以论为主,如瑜伽、摄论、集论、唯识、显扬、中边、百法、五蕴等论,都是此系学者所重的重要论典,关于经藏方面,似乎只有解深密与阿毗达磨大乘的二经,其它如楞伽、密严、华严等经,虽唯识者也把他看为本宗的重要所依,但仔细考察此诸经中的内容,不但不能承认他是虚妄唯识的思想理论的所依,反而可以肯定的说他是真常唯心的主要理论的依据。论多经少,所以唯识者是重论而轻经的。
  性空唯名系的思想既是从分别说系的思想演化而来,分别说者是经论并重的,因而性空唯名者,对于经论也就等量齐观,如中、百、十二门、大智度的四论,为此系的重要论典;若大品般若、小品般若、金刚般若、仁王般若等经,为此系的重要经典。
  印顺法师在讲大乘起信论时说:「真常唯心论的根本要典,几乎都是契经的;空宗的根本要典,有经也有论,唯识宗的根本要典,则几乎都是论的,契经,大概就是深密与阿毗达磨大乘经吧!像唯识标榜的六经,如研究华严、楞伽、密严等,若没有受过唯识论的深切影响,那他所得到的结论,决不会与唯识宗相应的,反而会接近真常唯心论的」。所以佛法在印度的千余年的流行,不但小乘学者们有重经重论的不同,就是从小乘演化而来的大乘佛法的研究者,也有重经重论的差别。
  上来虽从印度本土佛法流行的千余年时间中,说明了佛法奉行者,有着重经重论的现象存在,但佛法不仅局于印度的弘传,而是流布于亚洲各地的,所以我们得再从佛法摇篮里跳出来,看看其它各地的弘传佛法者,于此一问题是怎样看法的。
  先就中国来观察:中国之有佛法,当然是从印度传播过来的。佛法传播到中国,我们的先人,不但竭诚的欢迎他,衷心的接受他,而且将其发扬光大,传持不绝,所以我们可说,中国为佛法第二故乡。第二故乡的佛法研究者,对于经论两方面,究何所重?大体上说,我国佛徒是以经为主体的,虽重论者不无,但其势终敌不过重经者。这可举出三点来谈谈:
  一、国内诸大德法师,历来弘开法筵,不是在这儿讲经,就是在那儿讲经,而所讲的,不是大部的华严、法华,就是小部的金刚、地藏,很少有在什么地方讲什么论典的,纵或有时有之,亦不过为少数的学者,或为本宗的学者,择其宗之所重的论典,讲说讲说而已。
  二、我国奉持佛法者,日常持作恒课讽诵的,虽各信乐不同,但都以经为主:如法华、楞严、地藏、金刚、弥陀、心经,以及法华中的观音普门品、华严经中的普贤行愿品等。这些,差不多为我国实践佛法者所一致奉为行持法门之一的。他们对于这些经典,有的是读诵通利,有的是讽诵如流,更有因读经而开悟的。所以读经的风气,在我国是非常盛行的。
  三、佛法传到我国,经过承受传译时期,许身为法的大德们,即开始运用他们的智能,对于传来的佛法,予以思辨、条贯、综该、组织而成为有系统的佛法。所以,从佛法在中国发扬光大这点看来,他已不仅为流行于中国的佛法,而实成为中国所有的佛法了,这从我国古德所成立的宗派可见。讲到我国的宗派,向来说有大乘八宗,小乘二宗。
  小乘二宗,就是俱舍与成实,是以所依的论典为宗的,虽当他们成立宗派时,讲习研究之风,曾极一时之盛;但没有过了好久的时间,两宗就衰颓下来,无人问津了。推其原因,虽说由于注疏失传及国人崇尚大乘,而主要的,还是他们的中心是论不是经,为广大的重经信众,对之不感兴趣使然。
  大乘八宗,以教下说,有天台、贤首、三论、唯识四宗。唯识宗是从印度原样搬过来的,当然是以唯识的诸论典为主。三论宗虽也以什公传来的中、百、十二门的三论为主,但以集大成的嘉祥大师融会诸家的思想看,所谓三论宗,其宗义,实不仅在于三论。他如法华、涅槃、胜鬘等诸真常大乘经,亦为此宗所重的。如嘉祥大师为法华作玄论,为涅槃作游意,为胜鬘作宝窟可知。天台宗是智者大师根据法华所创建的,贤首宗是贤首法藏根据华严所创建的。虽说经是由印度传来,而实成立于中国古德之手,所以这两宗,可说是创建于中土的。
  在隋唐的时代,所谓教下四家,虽都同样在放着灿烂之光;但实际上,自天台宗成为独立的一派而隆盛时,以性空为教说的三论宗,就一天天的衰颓下去了。同样的,自贤首宗别树一帜而于教界占有重要的一席时,以妄识为教说的唯识宗,也就一天天的走下坡了!降自宋代以还,中国讲经弘教的,差不多都以天台与贤首为主,而三论与唯识教义,几已无人问津了!但是,我们要问,三论与唯识是从印度原本搬来的,理应易为国人信受而弘传,为什么反而像昙花一现似的过去就一蹶不振呢?探究这一原因,还是从我国佛徒以经为重的这一点上去求解答。
  我们知道:天台是依法华而立宗的,因而学者亦以讲法华经为主;贤首是依华严而立宗的,因而学者亦以讲华严经为主。除此,楞严、涅槃、维摩、圆觉、金刚、梵网诸经,亦为此两宗学者所常讲。三论与唯识的宗义,皆以论为主体,而论在中国佛教学者中,是不起什么大的影响和作用的!所以宋后的我国一般修学佛法者,十居其九皆以天台、贤首的教义为研究的对象。亦即因此,台、贤两宗在我国佛教界,不特始终保持其宗风不坠,且亦始终稳坐中国佛教的第一二把交椅;而以论为重要的空有二宗,反不能与之抗衡以退居末席。
  不特讲教者以经为主的要占上风,就是以不立文字为标榜的禅宗,如达摩始传心印于慧可时,也不能不以四卷楞伽为印心之典。及后六祖慧能闻诵金刚般若而开悟,禅者转以金刚经为重,也还是不离于经。禅道在中国,得以如日中天,得为唐宋来佛教所宗归,虽说有其特色所在,而先后重视楞伽、金刚二经,实亦为主要原因之一。其次,再就摄引初机方便导俗的净土宗来说:净宗在我国,现在可说已遍行全国风行各地而为广大群众所信受的了,然而他之所以能够如此发展,不仅在于他的行门简单,实践至易,而亦由于他有净土三经,为志求西方净土者,作理论的指导,愿行的南针之故。此外,律宗是以戒律为中心的,密宗是以密咒为中心的,与经论的孰轻孰重无关,所以不再去多谈他。
  然由上述的三点看来,可以了知:重经者的阵营,在我国佛教界的势力是坚强的,重论者的阵营,在我国佛教界的势力是孱弱的。一个有心于佛法的弘传者,不论他愿弘那一宗派的思想,如果忽略契经的阐扬,那我敢信他在中国佛教界的法运是悲惨的!所以,中国佛徒对于经论的看法,认为经重于论而以经为主的。
  佛法流行于中国,不但在本土根固枝茂,而且东(北)向流于朝鲜、日本;西(北)向传入蒙古、西藏。
  以藏(蒙)地佛法说,先由我国介入,次从印度译传,而以直接承受于佛教故国者为多,且所承受的,多为后期佛法,故密盛于显。今就显教说:藏中佛法,大小乘各有二派:即小乘的俱舍与经部,大乘的唯识与中观。这四部,都是由印度原原本本搬过来的,都是以自宗所重的论典为中心的。根据这一事实,就可知道藏中佛徒,修学佛法,是以论师们所造的论典为主体的了!他们说:作为佛法行者的指针的,自是佛陀的至理教言,因为能够开示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而且说得没有一点错误的,在这个浊恶世中,只有大智释迦牟尼所留下的教言;同时,能够指示人们走上正确的道路,使令人们不论是在现在或未来,都能得到确实的利益,乃至最后获得真正的解放与自由的,亦唯释尊所说的教言。所以如来所说的契经,是修学佛法者的最殊胜的教授。
  虽然如此,但以末法时代所可受化的机宜来说,由于他们的愚痴顽钝,如果没有定量的释论及妥善的教授,指示他们去善解佛的义理,而欲他们以自己的智力去通达佛的密意言趣,那是不可能的;还有,修学佛法如要真的有所成就,最重要的是要具有通达真实的无我正见,而无我正见的求得,不在枯坐或念咒,端在听闻无垢清净的教授,可是佛的教授,有了义的,有不了义的,所谓无我正见,应当在那一类的教授中去求呢?这唯有在了义教中求,依不了义而求正见,是不可得的!所以佛法的行者,最初步的工夫,是从听闻法界等流的清净言教中,去认识什么是了义,什么是不了义,从而解悟了义经义,以获得无我正见。但是,了不了义的辨别,也不是无智愚夫所能的,是要依于诸大论师所造的论典,方能透辟的辨别的。所以,依据西藏修学佛法者的意见:末世初发心的众生,不论是为求得个己的无我正见,或者是为善解佛陀的密意言趣,都得依于已得正见及解圣言的诸大车轨所作的无倒释论,不然,势必如一生盲,自己既看不见,又无导者导引,慢慢的必然走上丧身失命的险境!因此,西藏学者,虽不否定佛说契经的崇高价值及其重要性,但仍肯定的认为论重于经,而一切皆以论为准绳。
  其次,再就西藏佛学者研究教典的所重,也可看出他们是以论为中心的。如他们的小喇嘛,从开始学习佛法,一直到得「格西」学位,于其中间所必须读的经论,有中观、现观庄严、俱舍、因明四论及有部戒经的五部,把这五部的内容研究透彻了,思想搞通了,理路分清了,在一次政府举行的佛徒辩论大会中,学者能够活泼的无碍的运用这五部里的教义,与其它的人作滔滔不绝的辩论,辩论胜利了,就可得格西学位。考查这五部教典,除有部戒经系属毗奈耶外,其它有三部系属阿毗达磨的,因明虽属佛法的论理学,但也为开启阿毗达磨的锁钥,一部修多罗教,都没列为必修课。
  由此可以想见他们是怎样的重论而轻经了!至东流于日、韩的佛法,因为一切是承袭我国的,对于教理研究的态度,也就步着我国的后尘,没有什么可以特别称述的,所以现在不再去谈他。
  佛法从印度的本土向外开拓,不特流入我国、蒙、藏及日、韩,且也南流入于锡兰,并且早于我国多年。传入锡兰的佛法,虽他们自认为正统的上座宗,而实为分别说系,分别说系的学者,研究佛法的态度,如我上面所说,是经论并重的,在印度本土如此,传入于锡兰亦然。所以巴利文系的学者修学佛法,在论方面,要读七部毗昙;在经方面,要读五部阿含(四含外加一小阿含)。如是经论并读,可以证知他们经论并重。
  上从此时彼时,此方他方的时空两面,略为分析了佛教学者对于经论的或轻或重的不同,而此不同,系基于学者的观点、立场不同而来。其实,经是佛说的,论是菩萨造的,经有丰富的内容,论有严密的组织,经为论的所依,论为经的解释,读经可以知道佛法的穷深极广,究论可以认识佛法的条理纲目,各有特长,不可偏废。如果离经而学论,则不能了知佛法的根源,若是离论而读经,则不能体解佛法的深义,必须二者同时学习,方不致有轻重之弊。况且,如一般所说,经是诠定(当然也诠慧)的,论是诠慧(当然也诠定)的,而修学佛法者,须要定慧双修,方能福智圆具。在因中说,有定而无慧,定是枯定,不足以克制妄念而得到胜利;有慧而无定,慧是狂慧,不足以摧倒惑而体悟真理。在果上说:有智无福,不说不能成佛,就是成佛,也不过是个寡头佛,无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有福而无慧,不说不能成佛,就是成佛,也不过是个哑口佛,不能为人说法,广度群生!所以真正发心修学佛法者,对于经论的研读,不论是为了理解,或者是为了实行,只可有先后之序,不可有轻重之别!愿诸学者,顺着经论的两大车轨稳步前进吧!不要倒在一边,以致不能定慧并行,福智圆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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