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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上大下小的另类古塔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21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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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上大下小的另类古塔
  安阳天宁寺塔是塔中的另类,远看近看都不赖。它通高33.65米,八角五层。此塔有三绝:一是上大下小的奇特结构,中国现存3000余座古塔中,这是独一无二的;二是塔上有塔,小塔作顶,形制如喇嘛塔,甚有韵味;三是塔的八角都有精美的砖雕,众佛个个人模人样,慈祥无比。
  天宁寺塔,大砖头垒的,高高地竖立在安阳市老城区,老远就能看见。
  因为说不囫囵,所以显得神秘
  20多年前的一天,安阳历史学者张之来到天宁寺塔下,仰望塔壁浮雕。一位在塔下对弈的老翁或许嫌对方落子太磨蹭,抬头见张之看得认真,就禁不住多了一句话:“塔西一佛像的眼珠子,我看了很多年了,那可是珠子做的,你去看看我说得对否?”言毕继续“车马炮”。张之当真依老人所言看得是“望眼欲穿”,似如老人所讲。多年之后张之复去,佛像眼中之珠又隐而不见,令其纳闷奇异。张之今年已经七十有六,对弈的老者如果还活着,也该有百岁了。当年,张之本欲深问一层,老人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只撂下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便只顾下棋了。张之说,天宁寺塔就是这般神秘,谁也说不囫囵。张之称得上是安阳通了,他的《安阳考释》没有涉及天宁寺。不过,老人对天宁寺的记忆依稀有些:
  我小的时候,天宁寺的规模比现在大多了,寺内还有花园,很是漂亮,大殿里还挂着吴道子画的“曹公”。在我上小学前,寺院里还有僧人,后来寺里就没人了。民国时安阳城把好多庙宇都改作了学校,再后来民房开始“侵占”寺院属地。寺里其他的房子破的破、毁的毁,独独天宁寺塔任世事变迁、风雨侵蚀,一直岿然不动。
  天宁寺塔在安阳兀自突起1051年(五代后周时建)了,安阳人既熟悉它又弄不懂它。有关此塔的历史沿革,只有《彰德府志》中有寥寥数语。安阳古建筑研究所所长杨松山在申报天宁寺塔为国家级文物单位时,查阅了很多资料,也没有找到关于该塔的只言片语。
  张之先生分析说,该塔之所以鲜见于史籍,可能是因为天宁寺初建时,不是官家拨款,而是和尚自己筹款修建,官府就把它忽略了。
  梁思成的《中国建筑史》在涉及古塔建筑的章节中,用200余字的笔墨,记述了安阳天宁寺塔,其中有这样一句话:“自下至上各檐大小完全相同,无丝毫收分或卷杀,为他塔所不见。”这位中国古建筑领域的泰斗级人物,也没有详述该塔的历史沿革,只是在书中将该塔判定为元代建筑。这与《彰德府志》所言的始建于五代后周广顺二年(公元952年)差了几百年。据载,天宁寺塔经宋、元、明、清历代修缮,或许元代之后,匠人承袭元代建筑的形制,不再图变,故而梁先生将其列入元代建制。如果是这样的话,两种说法都不错。
  民间与史学家不同,说不清楚的事情,大家就编派,美其名曰:传说。
  杨松山给我讲述了安阳人的传说,至于这传说是哪辈子编派的,无从考证。
  话说有两个神仙,一日见面闲得实在无聊、发慌,便打起赌来,一个说一夜可以建座高塔,另一个也夸下海口,说明天早晨能够在安阳建好一道新的城墙。话毕,俩仙分头去了。
  一夜“作法”。眼见日头东升,建塔的神仙还剩个塔顶,另一个修筑城墙的还余一城门。建塔的神仙急了,随便抓了一把泥巴,三下五除二一捏,算作塔顶;修筑城墙的神仙最后也偷工减料把西城门胡乱地建好了。两个大仙都算完了工,却都留下了美中不足。
  安阳人说,安阳老城墙(特指明代古城墙,清代曾增修,现已无存)唯独西门比其他城门要小许多,所以安阳人便称西城门为小西门。安阳人还说,远看天宁寺塔,顶部像被截断了一节似的。
  这个传说中所表露出的对天宁寺塔和安阳古城墙的看法,也许正反映了老百姓普遍的审美意识或真实感受。当然,这也可能是老百姓对自己喜欢的事物的调侃——正因为喜欢它,才拿它开涮。安阳老城墙已无实物可鉴,所以那个小西门究竟好不好,也就无从判断。至于天宁寺塔的顶部,可决不是胡乱制作。天宁寺塔的顶部乃是仿西藏喇嘛塔的形制,应该说是颇具匠心的。
  其实天宁寺塔塔顶的出位,正是天宁寺塔的价值所在。五层登顶之后的豁然开朗,多亏那150平方米的赏景平台。1936年11月,古建筑专家刘敦桢先生来此塔考察,登顶之后,他给了个评语:此塔“为密檐塔中奇特之例”。1977年,赵朴初先生登临此塔,一时雅兴上头,赋诗一首,惊叹塔壁砖雕“多殊妙”,感叹今生今世不枉到此“一瞬过”,还老眼幻觉地疑把洹河(安阳市内的一条河)当恒河(印度文明的发源地)。据安阳古建筑研究所所长杨松山讲述,赵朴初先生当时的确激动了一把。假如没有塔顶可供登高望远的平台,只是一孔狭小窗口,赵朴初先生的雅兴还能“上得头来”吗?
  黄知府与文峰塔
  清乾隆年间,彰德知府大人黄邦宁晨来无事,溜达到西营坑。西营坑中有一石桥,此时日头刚刚升起,天宁寺塔的影子恰好落在桥上,知府眼前一亮,顿觉塔影宛若一支毛笔搭在桥上,恍惚中这石桥好像成了笔架。古时的官员都是文人,这么一幻觉让知府大人认为此处风水好,昭示着彰德府要人才辈出。于是,在黄邦宁的主持下,天宁寺开始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扩建。从当年留下的“重修古天宁寺图碑”上看,当时的天宁寺规模是今天的3倍。
  记者去看天宁寺塔时,第一眼看见的是门匾上的四个大字:“文峰耸秀”。此四字便是那个叫黄邦宁的知府大人所写。他这么一写不当紧,从此彰德府人以及现在的安阳老百姓反倒忘却了天宁寺塔的原名,都改口叫文峰塔了。杨松山说,如此一叫,这个塔的文化含义有所改变,由原来的佛教纪念性建筑,演绎成了风水塔。
  一座上大下小的另类古塔探访安阳文峰塔系列之二
  天宁寺塔文化含义的自然演变和过渡,是不是知府大人黄邦宁的刻意为之,我也说不清楚。黄知府在乾隆三十六年至三十七年扩建天宁寺以及顺便重修天宁寺塔,有史料为证,应当不假。不过,他晨起散步,幻觉中把塔看做笔、把桥看成笔架的故事,却来自民间的传说。
  也许,在黄知府任职期间,赶巧官府有重修天宁寺的投资计划,他就顺便主持了一下,于是功劳就算到了他的头上,后世的安阳人都觉得此官积德不浅。那门匾上四个字写得还算俊秀,不过这也代表不了什么,过去的文官谁不会写几笔字啊。也许,知府大人写字的初衷只是在天宁寺塔修缮完毕后显摆一下小资情调,作作秀,并无其他深意。
  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往往不敢深究,一深究便难以自圆其说。一般后世对于前世,无论史料、笔记、传说都是宁可信其真信其有,省得自找没趣。
  大凡到了文峰塔,不登塔就会少了乐趣。到塔顶上走一走,多待一会儿,每个人都会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心旷神怡或者思古幽情。在西营坑以及那水上石桥清晰可见时,我没有验证塔影是否能恰好落在石桥上面。我丝毫不怀疑知府黄大人的为官良知和文人胸襟,我甚至笃信,古人的深谋远虑、文化底蕴以及做事的细致规范,是今人不可及的。我固执地认为,从塔上看安阳的人间烟火,假如能够随便选择一个朝代的旧市容欣赏的话,一定是越老越出味。或许,自己恋旧,想问题偏差了。
  我依着安阳人的指点,登顶之后西望太行山,东眺泰山。我用劲望去,没有看到远山黛影,目光所及是千篇一律的当代建筑。倒是在与天宁寺一墙之隔的文峰北街对面,郑州人熟悉的“丹尼斯百货”仿古楼宇赫然夺目。而天宁寺原址中的弥陀龛,却被孤独地“遗弃”在“丹尼斯百货”西侧。在安阳,我不止一次地听说,文峰塔是该城的象征。
  文峰塔,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前,一直是安阳市最高的建筑。是否因了它的拔地突起,戟指蓝天,装点了安阳的市容,便潜移默化地成了安阳人心领神会的地标抑或是潜意识中的精神图腾?几位老安阳人说,安阳人无论身在故地、他乡,记忆中最难忘却的都是文峰塔。任何场合任何地方,只要是见到文峰塔的一帧照片、一幅简单的轮廓勾画,哪怕是一个商标图案,安阳人都会惊喜地脱口而出:“这是安阳的文峰塔!”
  我相信这种感觉。每个像模样的城市,都会有一座标志性建筑,一如意大利古城比萨的斜塔、巴黎的艾菲尔铁塔、汴梁城的铁塔、郑州的二七塔等。但是我们又很难一言以蔽之地说清楚,为什么是这个建筑而不是其他建筑成了一座城市的标志。如果非要依材质的特性说铁塔代表了开封人的坚毅、艾菲尔铁塔代表了巴黎人的时尚什么的,那分明是瞎话。
  安阳古建所所长杨松山说,文峰塔是安阳历代的标志性建筑,成为安阳人的自豪,主要是因为它外在的漂亮。
  张之认为,文峰塔在民间的“易名”,多少暗合了安阳人的历史观。安阳历史之悠远,不比开封短,跟洛阳比也差不多。安阳是殷都、邺都两个古都的所在地,历代出才子出重臣的地方。但宋元明清以降,安阳的文化逐渐接不上气,才子秀才都“跑”到江南了。遗憾加上惋惜,安阳人便想借重于文峰塔的风水,渴望安阳多出秀才、多出状元。
  有的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文峰塔在安阳的地位也在无言之中。
  安阳文物局的段振美局长给我列了个安阳可圈可点的“文物清单”,其中特别说到文峰塔。他说,塔在天宁寺(该寺始建于隋代仁寿初年即公元601年)内,去看看吧,很不错的。
  一个黄昏时分,我打的绕大寺(当地人对天宁寺的简称)“巡视”了一圈,并不近前,为的是找一份感觉。翌日一早,以当天第一位游客的身份,记者近距离欣赏了这座大寺的风采。于是就有了此文开头的那段文字。
  那天的日头格外大,看什么都很亮堂。大寺依旧制整合了一组建筑,照壁、山门、天王殿、大雄殿等。其中照壁、大雄殿是修复的,其他都是重建的。天宁寺原来还有雷音殿、延寿殿、观音殿、鼓楼、钟楼、文昌阁和慕韩园等,因为今天的大寺所圈面积不及旧址三分之一,所以这些建筑都不在增建之列。
  天宁寺的规划重建,从设计到施工都是安阳古代建筑保护研究所完成的。重修天宁寺是安阳创“全国优秀旅游城市”的重点工程,原计划的工期是两三年。施工方不分昼夜地施工,只用了一年左右就完工了。
  假如一年前来,大寺的旧址还为学校、民房挤占,民房就紧挨着文峰塔,有两个文物管理员长年累月地守护着文峰塔。
  杨松山如此描述重建大寺的情景:
  照壁保存还好,加固维修一下就成了。那大雄殿可破得不成了样子,上漏雨,下透气,几近毁了,只能落架大修。落架大修可是古建筑最高档次的维修。按维修古建筑的规矩,一个构件真是不能用时,才许换。落架大修换构件后,也要和原来的一模一样。落架便是重搭架子再砌砖,仅大修大雄殿就用去了70多万元。
  说起来在古代建筑保护研究所的“主持下”重建大寺,所长杨松山蛮自豪的:“大到寺院的蓝本设计,小到一砖一瓦的定制,都是古建所6位专家亲自张罗成的。”
  2002年9月30日,安阳市人民政府重修天宁寺工程竣工。天宁寺老是缺乏沿革记录,此文权作“史录”,以补前世缺乏笔录之憾。
  天宁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此寺院比较“适宜人类居住”。其院落整洁幽静,管理有序。
  天宁寺中最具亲和力的还是文峰塔。不过文峰塔也有缺憾,塔内楼梯台阶过陡过高,往上爬时脚丫子抬高的幅度有些夸张。若今天有盖楼者这般干,准挨骂。好在1989年安阳人在塔内通道中安装了钢筋扶手,四肢“联动”尚能达顶。
  那天,大寺对街的小学来了好几个班的学生,他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分组列队参观古塔,一组下来接着另一组再上。在塔下等待的学生齐刷刷地掏出小笔记本,拿着笔,一群又一群地轮流围着塔脚下的“简介”牌认真地记。这或许是老师临来时的交代,也许是学生的自觉。他们好像是在课堂抄写黑板上的预留作业。
  临来时杨松山所长就曾经给我讲,你可以去卫生间看看,都是按照二星级建的。我去了(太卫生了),一个小男生正在里面小解。我问:“老师是不是让你们回去以后写作文?”小家伙的“水”还在滴拉,就慌着往外跑,身子都快跨出门外时,撂下一个长长的“是”。
  我真想知道,孩子们笔下的文峰塔是怎样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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