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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谶译经“法师”考(2)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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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谶翻译的大乘经,如果根据贺氏的看法,不能说是最早
期的大乘经,但至少代表著在中国最早看到的大乘经;[注37
]因此从时间而言,会比其他大乘经译出的早,这将能用来与
属于同系统的经典作比较,从中看出大乘思想的发展与变迁。
从语言学的角度而言,也可探讨支谶译经时所根据传本的语言
;[注38]还有从译语与语法上,可反映出汉代的声韵学。同
时透过支谶的译经,看出在二世纪中期,大乘佛教经已存有印
度的思潮。因此支谶的译经是非常值得学界注意与研究的。[
注39]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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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37:相信在后汉时代尚有其他的译者译大乘经,但由于无经
录可寻,因此只能从现存经录中,看出支谶所译现存的
经是为最早的大乘经。参Harrison "Earliest" (1993,
137)。
注38:根据Harrison, P., "Earliest" (1993, 140n.5)的研
究,支谶译经所用的传本不像是正统的梵语,而是混合
梵语。
注39:然而或许因为支谶的翻译被评为“晦涩、欠通”(参黎
家勇,《中国秦汉宗教史》(北京:人民出版社,初版
,1994年,157-159页),因此甚少被注意,而宁可参
考较晚期的译本。幸好除贺氏的数篇[Harrison,
Samadhi (1990.); "Is the Dharma-kaya the Real
'Phantom Body' of the Buddha?" JIABS vol.15, no
.1, 1992; "Earliest" (l993); "Searching", (1995
)]之外,尚有一、二篇有关支谶的研究,其中连卡士特
(Lancaster, An Analysis of the Astasahasrika-
prajnaparamita-sutra From the Chinese Translation,
Doctorate Dissertation of University of Wiscousin.
Unpblished.1968)]的博士论文即是以支谶译《道行般
若经》为主,题目是《从中文译本分析〈八千颂般若经〉
》,另外是有名的荷兰汉学家许理和(E. Zurcher),于
1975年写了一篇《早期汉译经典的新观点》,该论文是
从语文的角度探讨,开发了这新领域的研究[Zurcher
于1975年9月1-5日,发表在于Leiden学术讨论会上的一
篇文章,名为“A New Look at the Earliest Chinese
Buddhist Texts”过后以两篇文章分别发表,即“Late
Han Vernacular Elements in the Earliest Buddhist
Translation" Journal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 Association 12, 3 (Honolulu, 1977, 177-
203)及 "A New Look at Earliest Buddhist Texts"
From Benares to Beijing: Essays on Buddhism and
Chinese Religion, In Honour of Prof. Jan Yun-Hua,
Koichi Shinohara & Gregory Schopen ed., (Cananda:
Mosaic Press, 1991, pp.277~304)]:有关许理和在
这一方面的贡献,请参考Harrison, "Earliest", (199
3, 138-139)。以上几位学者并未探讨到“法师”的语词
与内容,但从他们的研究成果,对本篇处理支谶的译经
文献与译语有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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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根据笔者的初步检查,发现在大乘经典中,最先引用“法
师”一词亦是始于支谶,以此因缘,触发笔者选择以支谶这位
早期大乘经的译者,作为本篇的研究对象,再从支谶翻译的中
早期大乘经典(亦即是静谷正雄认为的“初期”,但却是属于
二世纪末已译出的初期大乘经典)中,来探讨“法师”一词,
会显得更具有明确的时代意义。[注40]

二、研究方法与步骤
本篇是从静谷正雄的研究产生问题,认为静谷氏在方法上
有一些缺失,即经典文献的使用范围太广,以致令人怀疑选择
经典的原则;另外,讨论的主题不明确,从篇名而言,是从梵
语“dharmabhaa.naka”的“法师”作为探讨的中心,以确定“
法师”是初期大乘经典的作者;似乎是肯定了大乘经的“法师
”的梵语词即是“dharmabhaa.naka”,然而内容却谈论“法师”
有何梵语词,再探讨证明是上述的梵语词;接著又旁涉谈论“
法师”是大乘经的著者。由于重点不清楚,而且论证没有呈现
给读者,以至在推论的过程中说服力不够,同时也可能因此被
认为是以偏概全的方法谬误。再者,另外也因为静谷氏在引用
资料上的精确度受到怀疑,[注41]导致笔者有必要进一步查
证。以下本篇主题定为《支谶译经“法师”考》,目的是在避
免静谷氏上述的一些方法上的缺失,即:
一者、范围仅限于支谶译的大乘经,因此只从一位译者
作探讨,减少不同时代、不同译者、不同译风的困扰。
二者、译出的时间是相近,表示所涉及的经典在同一个
时期已经存在,比较能看出当时共有的思潮。
三者、平等引用支谶译的经典中有“法师”的经文作探
讨,因此不会偏重某类经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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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0:感谢王福桢学长提供思考角度。感谢杨郁文老师的提示

注41:例如在静谷正雄,上引书,(1987, P296n.l)各中文译本
的引证出处不完全属于同一个相关的内容,即T224举出
a, b二内容,T225相同是a, b, T227却出现a, b, c,
的内容,而梵本又引自b, c。如此的引证不禁令人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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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者、本篇是以中文译词“法师”,就著各译本的比对,
从中厘清“法师”可能对等梵藏语词。同时从经文的内容作详
细探讨与推论,以了解“法师”的角色与意义。不预设“法师
”即是某一个梵语,因而打开研究的空间,接受任何可能发生
的情况。
本文是以经典文献的方法进行探讨。透过《大藏经索引》
,得知现存支谶译大乘经中,共有三部经的经文内有提到“法
师”。该三部经分别是《道行般若经》(T224),《般舟三昧经
》(T418)及《阿佛国经》(T313)。然后依最早的经录,即僧
祐《出三藏记集》所记载的译经为基础,经过考证后证明为支
谶所译者,方作讨论。接著从以上三部经的中文同本异译、梵
本及藏译本对等经文中,对回其翻译及解释。这之中发现在中
文译本有各种不同的译词,因此试图通过词源的探溯,[注42
]以了解“法师”在这几部经中的意义。之后再从经文的解释
,去理解“法师”在这几部大乘经中,具有怎样的的功能及时
代意义。
在尚未进入正题之前,先就“法师”的名相作说明。佛教
的术语或名相非常的丰富,而且往往依著不同的经典,有著不
同意思与解释。因此在谈论某个名相时,必须先厘清是依据什
么时期出现的经典?是属于那一学派的说法?方能再深入讨论
其名相,代表著怎样的思想或有何特别的理论等。这些术语从
外表看来是中文,但实际上是在翻译佛典的时候创造出来的,
而成为所谓的外来语,[注43]因此意义上已经有别于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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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2:根据任继昉,《汉语语源学》(重庆:重庆出版社,第
一版,1992年,第8页)提到:“语言学可分为二:一者
在严格意义上,它是要追溯其源,沿其流,起源与流变
并重,溯源与沿流并举。二者在广义上,是包括对词的
词汇意义的历史演变和借词的研究。”因此这里笔者是
采用广义的角度。
注43:有关外来语的定义,王力,《汉语词汇史》(北京:商
务印书馆,1993年,第 134页)提出其对外来语的不同
界定,文中如是说明:“有人以为音译和意译都应该称
为外来语。我们认为,只有借词才是外来语,而译词不
应该算作为外来语。”而其所谓的借词是“把别的语言
中的词连音带义都接受过来,也就是一般所谓音译。”
而译词则为“利用汉语原来的构词方式,把别的语言中
的词所代表的概念,介绍到汉语中来,也就是一般所谓
意译。”由于著者的说服力不够,笔者不接受其分法,
仍愿意采用“音译兴意译眦称为外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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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的用意了。就以“法师”的译词[注44]来说,在佛教尚
未传到中国之前,汉文里原无此用词,只有在译经事业之后方
被应用,因此“法师”一词是属于外来语。[注45]既然是外
来语,如果想要了解该语词在该部经中被翻译时,其原先是如
何表达、意思又是如何?要做到这一点,必须从其他资料中寻
找。首先如果能够找到该中文译本的梵本原典是最好的,然而
往往梵本保存不多,多半残阙不全,只有少数几部经可得。因
此退而求其次是从另一种非汉文译本 (即藏译本) 中,从中再
逆源或拟构梵语的词意。在历史上有直接从印度输入佛经并译
成该地语文的记载是在西藏,其所译出的经典后来亦编辑刻印
,成为今天看到的《甘珠尔》,是中文大藏经之外的另一个宝
藏,亦是现今研究佛典所不可忽视之参考文献。本篇即依上述
原则,探讨“法师”在支谶译三部的意义。
三、论文结构
在支谶译的大乘经之中,有出现“法师”一词成为经中的
一部份内容,经笔者初步探讨,共有三部经典,如下所列:T2
24《道行般若经》、T418《般舟三昧经》、T313《阿佛国经
》。以上三部经典皆在最早的《僧祐录》所见,同时记为支谶
译。各部经在后来有重译,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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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4:思果,《翻译研究》(台北:大地出版社,第十版,19
87年,第71页)认为“翻译不仅是文字上把一种外文翻
译成本国文的问题,有时候是把外国的学问、风俗、习
惯等等介绍过来。”笔者认为在译经的工作上,古来大
德对新词或专有名词的翻译也必定考虑到这一点,方能
清楚表达。因此“法师”是表示著一种完整概念的译词

注45:参阅林尹、高明主编《中文大辞典》(台北:中华学术
院印行,第五册,1973年,第1051页))。其中“法师”
亦为道士三号之一,然这是在唐以后的事。另在汤用彤
,《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台北:骆驼出版社,19
87年,第104页)提到《太平经》卷百十七有曰:“四毁
之行,共污辱皇天之神道,不可以为化首,不可以为法
师。”根据汤氏的研究,《太平经》与佛教有密切之关
系,并有窃取佛教学说的可能;因此“法师”一词之起
用虽在后汉,但恐怕也是从佛教中借用。而其所谓的“
法”,意义上应该不是佛法中的“法”。除此之外,无
其他他更早出处可寻,因此大致可认为佛经中“法师”
一词是外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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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每部至少有一部中文的同本异译可供参考。另外是在该三部
经中,只有T224《道行般若经》有梵本参照,而藏文译本则三
部经俱存,各部经的个别简介与探讨将分别于各章节逐经讨论

本论文的结构共分六章。在第一章笔者将介绍此篇论文的
撰写动机、目的与主要探讨的问题探讨,同时有关主题的现代
研究成果也作概略评述。第二章是说明有关支谶与后汉的译经
情况,同时处理支谶的传记、译经、译法的文献中问题。由于
贺利生已经在支谶的译经记录,做了相当清楚的交代,因此本
篇只略为补充有关经序的探讨。第三章至第五章,是分别依据
支谶译的三部有“法师”的经文,分章依节作“法师”考。第
三章是《道行般若经》(T224),有六段有关“法师”的经文,
分布在该经的四个品中。该经的中文同本异译非常多,根据孔
兹的研究,共有六个不同的时代所翻译的同一系列传本群,即
《大明度经》(T225)、《摩诃般若钞经》(T226)、《小品般若
波罗蜜经》(T227)、《大般若经》之第四及第五会(T220[4]
&[5])以及《佛母出生三法藏般若波罗蜜多经》(T228)。另
外还有内容看来属于较晚期的梵本以及八至九世纪才译出的藏
译本。先将各译本依时代先后排比每一段经文,然后再从上下
经文主要针对“法师”的关键语作分析,有时会旁涉上下文的
内容略为探讨。从六段经文的探讨中,发现有二处值得留意的
地方:
1.“法师”有二个梵语词,即“dharmakathika”和
“dharmabhanaka”。
前者的人物是须菩提,所说的内容是般若空义;后者
是“善男子、善女人”,以受持、读诵、布施、分享
及讲说的方式出现在经文中。
2.“dharmakathika”的对等藏语词是“chos ston pa”
,而不是静谷氏所说的“chos sgrogs pa”。
第四章《般舟三昧经》(T418)的处理法与前一章类似,然
而由于《般舟三昧经》没有梵本,而且只有三个中文别本异译
,即《大方等大集经.贤护分》 (T416)、《佛说般舟三昧经》
(T417)、《拔陂菩萨经》(T419)以及一本藏译本。共有三段经
文提到“法师”,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品中出现。探讨的结果,
发现二个特殊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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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一“法师”的梵语可能来自“kalyanamitra”,表
示能说法的“善师”或“善友”的意思。
2.有一“法师”在偈颂中出现,实际上是代表“法、僧
”,即三宝中的“法宝”及“僧宝”。是支谶特殊的
译法。
第五章是《阿[ ]佛国经》(T313)。该经只有一个中文异
译本,即《大宝积经.不动如来会》,再参照藏译本;而有“
法师”的经文共有二段,分别在二个品中出现。经分析结果,
发现有一个“法师”在藏译是“chos ston pa”,经过溯源,
该词的梵语很可能是“dharmade`saka”。
最后在第六章结论的部分,是综合三部经的探讨作出总结
,同时针对静谷氏的研究提出补正。
四、结论
透过支谶翻译的三部经(《道行般若经》、《般舟三昧经
》、《阿[ ]佛国经品》)对“法师”一词粗略的考证,发现该
三部经有关“法师”的经文,似乎隐藏著一些特殊的现象,笔
者把相同的现象集合观察,“法师”的概念也就逐渐明朗。以
下分三个层面来总结:
(一)“法师”一词梵语的可能来源
在支谶译的三部初期大乘经中,对等中文“法师”的梵语
词,在原文可能有五种不同的来源。其中三个真有“说法者”
的意思,另二个是特例,可以作为各佛学专科辞典对“法师”
的补充如下:
1.“dharmabhanaka”,藏语作“chos smra ba”该词出
现在《道行般若经》的〈功德品〉、〈叹品〉、〈觉
魔品〉《般舟三昧经.至诚佛品》,《阿[ ]佛国经.
佛般泥洹品》。这种“法师”的说法方式比较倾向于
讽诵、受持者,从中再作解说;人物包括在家、出家
及“菩萨摩诃萨”。
2.“dharmakathika”,藏语作“chos ston pa”出现在
《道行般若经.难问品》。这种“法师”的说法方式
是对佛法有甚深了解而作阐明的人;人物是尊称为“
说法第一”的须菩提。
3.“dharmadewaka”,藏语作“chos ston pa”出现在
《阿[ ]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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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发意受慧品》。这种“法师”的说法方式是比较
属于一般的讲说或弘法,能深入浅出地宣扬正法的人
;人物是以“法师比丘”的身份出现。
4.“kalyanamitra”,藏语词是“dge ba'i bshes gnyen”
出现在《般舟三昧经.四辈品》,长行是“善师”,
在偈颂是“法师”,表示二者指的是同一个人,这里
是在说明“能够说法的善师”,而不能认为是“法师
”的另一个梵语词。“善师”的意思是“善友”、“
善知识”,因此可以推论“善师”不一定就能说法,
虽然二者可以是同一个人。在支谶译本的长行显示该
位“能够说法的善师”,可以是出家或在家的四众弟
子。
5.“dharma-sa.Mgha”,藏语作“chos dang dge'dun”
出现在《般舟三昧经.无想品》 的偈颂,从梵藏及其
他中文译本对照,发现该处的“法师”与说法者是没
有关系,只是支谶对“法、僧”的另一种译法而已,
因此不能把它视为“说法者”的意思来理解。这是在
看经文时必须注意的地方。
(二)有关初期大乘“法师”的新观点
综合三部经共十一段经文的内容分析,可以看出这几部早
期大乘经所呈现的“法师”的概念与角色。以下笔者说明几点
如下:
1.所谓“法师”是一种角色。既是角色,就只适用于某
种场合而已。从各部经的文中显示,“法师”的出现
必是有某种被称为“说法”的动作,或者配合著处所
及听闻的对象。一旦离开了这种“说法”的行为,就
应该不再是“法师”,只能说是“具有说法能力的‘
比丘/善男子、善女人’”。
2.初期大乘的“法师”分出家“法师”(比丘)以及在
家“法师”(善男子、善女人)。奇怪的是在四众弟
子中,没有提到“法师”比丘尼的例子,顶多只有一
次在《般舟三昧经.四辈品》的长行中,而且只是在
支谶译本,(其他同本异译的内容已经有所改变,人
物亦从四众改作出家“菩萨”,藏译对等词是“dge
slong”,即“比丘”。)提到可从“善师”中的“比
丘、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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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优婆塞、优婆夷”所,得闻是三昧,当视如佛。
然而该处的“善师”在偈颂是“法师”,只表示会说
法的善友,而不是指“说法者”而言。初期大乘没有
提到“法师”比丘尼,是否暗示当时没有会说法的比
丘尼,或另有其他的因素,则是值得注意的事。
3.以说法的行为而言,出家“法师”是堪任佛法的比丘
,具有能力解说第一义谛法者,(以须菩提为代表,
见《道行般若经》)、有无碍及无量辩才的比丘(见
《阿佛国经》),能以此作为住持佛法的功能(见
《般舟三昧经》及《阿佛国经》)。在家“法师”
对佛法能信受,能“受持、读诵、书写、布施分享经
卷、讲说”的“善男子、善女人”或“菩萨摩诃萨”
,[注46]以此而获得无量功德(见《道行般若经》
)。因此以读诵、受持、讲说作为推广某一部经典的
方便而给予的尊称。从所说的对象来看,出家“法师
”是对人,在家“法师”在《道行般若经》比较重视
于说明“受持、读诵等”得到诸天龙八部前来听法,
表现出初期大乘的弘法对象,已从人扩大到其他道的
众生。
4.初期大乘的“法师”是菩萨摩诃萨。也就是说,修学
大乘的行人,为了利益有情,必须把所学所得的法益
,布施分享与他人,即此称为“法师”。说法的内容
有深浅,深者是阐释般若空义,浅者或读诵、受持、
书写等。方式有正式与随缘,正式者是正式请法或择
日香花供养,读诵、受持、书写,因此而得到敬法的
天龙八部前来闻法并且护持;随缘者是“在在处处,
为人解说”,目的皆是为了达到法的布施。
5.初期大乘的“法师”以说法作为成佛的资粮。因此为
了成就佛道,应该发愿当“法师”;为能说法顺利,
必须成就“无量及无碍的辩才”。这就是为什么在初
当“法师”;为了能说法顺利,必须要成就“无量及
无碍的辩才”。这就是为什么在初期大乘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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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6:“菩萨摩诃萨”,在大乘经中可以是“在家”或“出家
”,这里暂且把它归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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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调菩萨行中,非常重视“法师”,处处鼓励人人当
“法师”,从演说最深的第一义谛法,乃至读诵、受
持、书写,都尊称为“法师”,如此即能够累积成佛
的资粮。
6.“法师”有住持佛法的功能,因此“法师”的说法成
就了佛法的住世。也就是说虽然佛法是永远、必然及
普遍的存在,但必须要透过“法师”的宣讲,才能使
让法显扬于世间。因此佛法的住世必须要有人有能力
且愿意说,有人愿意听闻并受持;如果没有人说法,
或没有人要听法,佛法就会因此而灭去。说法的成功
与否在于“说者”与“听者”之间的和合与默契。就
《般若经》的观点而言,如果有一方不能够配合,即
造成说法的不和合,但若能觉察此是魔所干扰,就能
长养不屈不挠的说法愿力。
7.就功德而言,《道行般若经》特设一品,宣扬读诵、
受持、书写般若波罗蜜经的利益。以上读诵等的行为
即是该经诠释的说法方式,而称用此方式的人称作“
法师”。在该品所看到“法师”因为说般若波罗蜜法
获得的功德是“无量”的(表示难以计算),仅从有
“法师”的经文中说明“法师”的现世利益有:身无
病苦、终不横死、受到世人的尊敬、得到天神的护持
,如果自己能力不够,诸天会帮助“法师”完成说法
的任务,甚至得到敬法诸天或非人益其气力。至于出
世的利益,则是成就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三)补正静谷正雄的“法师”研究
静谷正雄的研究:〈法师 (dharmabhaa.naka)????──
初期大乘经典?作者?关??试论──〉,是从梵语词
“dharmabhanaka”探讨在初期大乘“法师”的概念,而本篇是
以中文“法师”契入主题,以了解初期大乘的“法师”所扮演
的角色。虽然二篇论题的角度和范围不一样,但仍是有交集之
处,即二篇同样都用到三部支谶译的初期大乘经,同时所谈的
内容都与“法师”有关,一致的地方是原文为“dharmabhaa.naka”
的“法师”。因此综合以上由有“法师”的经文所获得的结论
,再回过头来看看静谷正雄的研究,就会发现该研究有几项与
本篇的探讨结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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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的地方。在此对静谷氏的论点略作补充修正如下:
1.有关“法师”的梵、藏语词的论证
?就支谶译三部早期的大乘经而言,“法师”一词并非完
全译自梵语“dharmabhaa.naka”。它可能是“dharmakathika”
,“dharmade`saka”,“kalyanamitra”及“dharma-sa.Mgha”
。具有“说法”意义及功能只有三个梵语词,其余二词即
“kalyanamitra”及“dharma-sa.Mgha”是出现在偈颂的特殊情
况。
?梵语词“dharmabhaa.naka”也不一定是译成“法师”,这
在《般舟三昧经》就可以找到例子。即在T418的〈四事品〉中
,对等的藏译本有相当于“dharmabhaa.naka”的藏语词是“chos
smra ba”,而各中文译本的译法不一致,支谶译为“善师”,
T416是“说法师”,T419则作“说经比丘”。[注47]
?“dharmakathika”的藏语对等译词也并非如静谷氏所说
“多数译为“chos sgrogs pa””,笔者发现《道行般若经》
的经文中的“dhar-makathika”,藏译本作“chos ston pa”
,而支谶译为“说法者”。
2.有关“‘法师’是大乘经的著者”的论点
静谷正雄在〈法师(dharmabhaa.naka)????──初期大乘
经典?作者?关??试论──〉,[注48]提出“‘法师’是
大乘经的著者”的论点。二十年后他又以该篇的研究为基础,
扩大范围而撰写一本著作,名为《初期大乘佛教?成立过程》
。[注49]在该书中静谷氏对以上的观点似乎有所改变,即在
第286页,提到“dharmabhanaka”的“法师”是〈小品般若〉
的“编集者”,然而在第43页,却提到《小品般若》、《法华
经》、《遗日摩尼宝经》、《般舟三昧经》是“dharmabhaa.naka”
“法师”所出(即著作),而在287页,又说明《大品》、《小
品》是“dharmabhaa.naka”“法师”制作。因此不能很清楚他是
如何理解所谓
───────────────────────────
注47:参Harrison, P. Tibetan Text (1978, 44[5A]), T1
3. 418. 906b, T13. 416. 878a, T13. 419. 923b。
注48:参见静谷正雄,上引篇,(l954, 131-132)。
注49:静谷正雄,上引书,(1987),该书初版是1974年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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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编集与著作。无论如何,“‘法师’是大乘经的著者”的论
点依旧出现在较晚的论著当中,可见静谷氏对该观点并未改变。
针对以上的论点,如果从支谶译大乘经有关“法师”的三
部经的内容中,并没有办法看出:“法师”是大乘经的著者。
查静谷氏在第一篇文章中,开始的论证根据是从《法华经》所
引申推测而来。然而如果从《道行般若经》有关“法师”的经
文来看,“法师”有在家及出家之分,二众所扮演的角色在层
次上也有差别。出家“法师”所说的是第一义谛法,代表人物
是须菩提。在家“善男子、善女人”只要是诵读与受持佛法,
就可被称为“法师”,类似的情况多半在“赞扬读诵、说法的
功德”的经文中出现。因此就经文中这些在家“法师”的程度
与要求,又怎么可能是大乘经的著者呢?此项是静谷氏所没有
注意到的问题关键。
如果根据雷氏(Ray)的研究,[注50]或许可以帮助解释
以上“善男子、善女人”不是大乘经著者的论证。雷氏提出大
乘的起源很可能是兰若头陀行者。[注51]当他们因某种因素
回到寺院时,就把大乘带进僧团,然后从僧团再向外发扬。[
注52]由于寺院著重于学问与制度,[注53]因此大乘经典的
编辑与著作,有可能是在僧团中发展出来的。如果依据雷氏以
上有关大乘起源的推论是正确的话,从源头而言,则这些宣扬
大乘的兰若头陀行者(forest renunciant)──“法师”,也并
非是大乘经典的著者,因此不能说“法师”即是大乘经典的著
者。从另外一角度来说,现今学
───────────────────────────
注50:笔者未看到原书,乃参考Prebish, Charles A. "Ideal
Types in India Buddhism: A New Paradigm"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 115. 4, pp. 65
1-666) 对该书(Ray, Reginald A., Buddhist Saints
in India: A study in Buddhist Values and
Orientations,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所作的详细书面评论。感谢高明道老师提供有关
资料的讯息,德范法师慷慨借阅该篇书评。
注51:这说法与一些学者认为“大乘经是透过甚深禅定的体会
之后的成果”的看法没有冲突。有关以上的观点,请参
Harrison, P. Tibetan Texts (1978, ix), Samadhi
(1990xx-vi)。
注52:参Prebish,上引篇,(l995, 664)。
注53:参Prebish,上引篇,(l995, 652)。
页67
者一般认同佛教徒有二个层次,即在家与出家之分 (two-tiered
model),[注54]但雷氏对佛教界的分析是用一个三面的模式
(three-fold model),即僧团、在家人、沙门。无论是那一种
说法,皆赞成在家佛教徒是受五戒者,主要的义务是支持僧团
、供养布施、礼拜佛塔等。[注55]从以上诸学者说明在家佛
教义务与责任中,并未谈到在家信徒拥有编辑经典的责任。因
此在“法师”包括“善男子、善女人”的情况之下,又怎么可
以说“法师”是大乘经的著者呢!
本篇从三部经的探讨中,发现该三部早期大乘经皆倾向于
以僧团为依归,并且透露出以比丘为领导的讯息。例如:在《
道行般若经.叹品》中举出三天的说法日(后期译本是六天,
看来应是指六斋日),很显然六斋日的出发点,是让在家弟子
有机会到寺庙过出家生活,因此该处规定的说法日,很可能是
一种向往并效法出家的暗示;《般舟三昧经.四辈品》中也可
看出:四众弟子中是以比丘为领众,同时虽说修学三昧是通于
四众弟子,但仍是强调以梵行的身份能够快速进入修学;而《
阿[ ]佛国经》的二处有“法师”的经文,亦强调沙门、比丘为
住持正法的人。因此从三部经文所显示的僧团性格,笔者认为
大乘经可能是从僧团中发展出来。
3.有关大乘经著者自称为“法师”
静谷氏认为大乘经著者自称为“法师”,[注56]他的推
论是依据《法华经》的〈法师品〉及〈法师功德品〉把受持、
读诵、解说该经的人称为“法师”,强调“法师”所得到的功
德,并主张只有这种“法师”才是一切世间应尊敬的“如来之
使”,因此认为著作及宣扬该经的人自称为“法师”。但在支
谶译的三部早期的经中,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自称为“法师”,
不仅如此,实际上如果从上下文来理解的话,发现在经文中
───────────────────────────
注54:参[木+尾]山雄一,〈般若思想的形成〉收录于《般若思
想》第一章(台北:法尔出版社,1989年,第24页)。
注55:参Prebish,上引篇,(1995, 652)。
注56:这是静谷氏在多处一再如此强调的地方,参静谷正雄,
上引篇(1957, 131-132)以及上引书(1987, 111,
286-287)。
页68
是强调“读诵、受持的功德”,[注57]所说对象皆是“善男
子、善女人”的“法师”,因此为了鼓励“善男子、善女人”
多“读诵、受持”该经,才把诵读与受持(这里是指般若波罗
蜜)的善男子、善女人尊称为“法师”;由此看来似乎是一种
推广大乘法门的方便,作为鼓励在家人读诵经典,而以此行为
被称为“法师”。从以上(《法华经》以外的大乘经)所得到
的结论,或许可以提供另一个思考的角度,即:大乘经著者并
没有自称“法师”,反而是鼓励人人当“法师”。
另外也针对印顺的论点略作修正,即有关“‘法师’
“dharmab-haa.naka”是从‘呗匿者’演化而来”的说法,由于
从所发现几个“法师”的梵语词来看,顶多只能说“dharmabhaa.naka”
与“bhaa.naka”有关,而不能说“法师”是从“呗匿者”来的。
以上是本篇以“法师”一个普通的佛典名相的考释,所得
到的结论,一方面补充现今佛学专科辞典有关“法师”在初期
大乘经的资料,另一方面也厘清“法师”的观念,同时补正现
代的研究。因此光是“法师”一词,就有很多可探讨之处,可
见还有很多的珍贵的佛教文献等待大家共同为佛教文化的建设
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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