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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锋兮金刚焰 第三章 不容亵渎的尊严 第三节 汉藏密法一家亲

       

发布时间:2013年05月19日
来源:   作者:释智诚 秋吉彭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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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锋兮金刚焰 第三章 不容亵渎的尊严 第三节 汉藏密法一家亲

 

  驱逐了伪科学的学术研究,再看萧平实师徒对密宗的诽谤,感觉益发苍白:

  “密教的本质并不是佛教,密教是一种混合性的同于民间信仰的宗教,此是学术界与佛门内‘理事亲证’之智者所得之结论。”(《真假邪说》自序)

  “所谓的藏传佛教,根据学术界学者们依据史实考证后所提出的结论:所谓‘密教的佛法’,在唐朝时,乃是陆陆续续的由印度、尼泊尔与中国等三方面所传入的‘佛法’,再加上西藏当地民间宗教苯教的教义,所形成的一种混合式的宗教,就是西藏的密教。中外各大学机构的研究学者均指出:早期从印度、尼泊尔所传入西藏的所谓‘佛法’,在传承  佛之正法这一方面来说,已经混合了印度教的性力思想与崇拜鬼神、神奇感应的教义,因此在本质上,已经不是当初  释迦牟尼佛所传授的佛教法义了;另一方面,密教也吸收了西藏当地自古以来就流行的苯教九乘经典法义,以及各种密咒、护法神祇与雪山神灵崇拜信仰的法义”(P21~22)

  “西藏一开始就接受的佛法教义,并不是显教的真正佛法,而是印度密教的密续(文成公主与金城公主所传入的像法佛教,于八世纪初的佛苯斗争中,已经毁于西藏当地苯教徒手中)。是故,西藏密教与印度密教皆是源于非佛法的后来兴起的金刚乘,印度密教与西藏密教都不是佛教佛法,都是属于附佛教佛法的外道宗教,渗透入佛教中,假借佛教僧人表相与佛教法义名相,冒充是佛教。”(《真假邪说》P310)

  作为“佛教之最大隐忧”的“佛教学术研究”,能否发挥谤密者所期待的煽动效应,现已不容乐观。假如萧平实先生不认为自己的言论——“不信因果、复无证量之学术研究者所说言语,可言是佛法乎?而诸学人不辨黑白、一体信受之,非愚而何?令人感叹!……亦不须汝诸未曾入佛门中真修实证之‘佛教学术研究’者,来为佛教修行者说法”等——是开玩笑的话,还会进一步增加这项工作的难度。

  密宗双身修法的实义及其与外道的本质区别,后文将作深入辨析。在保持自身精神特色的前提下,适当结合当地民俗风习、传统文化以助教法流布,其实也是有益于佛教发展弘扬的善巧方便,印藏汉等地均存在此类现象,不值得大惊小怪。如业力、因果、轮回、五蕴、等名相,以及偏袒右肩、剃除须发、乞食坐禅等行仪,就是与古印度外道通用而无特殊妨害的内容(此等似亦为“比较宗教学”兴趣所在),但却被赋予了不共的佛教精神内涵。作为一种伟大的强势文化,佛教从来都不缺乏融通、改造周缘既有文化现象为己所用的能力。相反,一个通体崭新跟整个社会背景始终格格不入的突发性文化个体,欲谋求生存发展势必举步维艰,这一丧失社会基础的异类文化终将陷入陌生乃至充满敌意的生态境遇中,四面楚歌过早夭折。因此,从佛祖直至各地域的先贤古德都没有忽视在坚持佛教合理内核的前提下,善巧择取顺应当时当地的社会背景、民俗风习的表现形式,以引发信心,顺利发展。

  从历史上看,凡是对此问题处理较妥的时候,佛法的弘传也往往呈现繁荣。例如佛教传入汉地,便是在与道教、儒家等传统文化不断碰撞、融合的过程中逐渐发展起来。在明季佛教复兴运动中大有作为的憨山大师有一段名言:“为学有三要:所谓不知春秋,不能涉世;不精老庄,不能忘世;不参禅,不能出世。此三者,经世出世之学备矣,缺一则偏,缺二则隘,三者无一而称人者,则肖之而已。”照他的说法,儒教是人乘,道教是天乘,唯佛教方能超凡入圣,究竟出世。然而这三个方面又缺一不可,不能割裂开来。故此大乘学人在通达内明的基础上,尚应进一步融贯儒道学问,方能更好地以出世之心为入世之事,荷担如来家业广化有缘众生。

  汉地僧众所著的袈裟与佛制不尽相同,著僧鞋也是佛制一般所不允许的。从大襟、海青等到罗汉装,僧人的服装亦由汉唐俗服渐次演变而来,具有相当强的“中国特色”。反观藏传、南传佛教世代相袭的五衣裙等僧装,倒更接近印度初期佛教的风仪,若仅以表相定贤劣,那么彼等岂不更有理由称为正统佛教?

  百丈禅师“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精神所倡启的农禅结合风范,对禅宗发扬光大(尤其撑过武宗灭佛等灾难)起了不可估量的积极作用,形成中国佛教有别于印度本土佛教的又一特色。虽然从表面看,这种行为不太如法,但因禅宗的见修行证自有其一以贯之的合理内核,故弊远小于利,如是仍令禅宗不失其汉传要脉的历史地位。

  进一步观察还可发现,在《禅门日诵》等汉地念修集中,录有不少供赞土地神、山神、灶神、龙王等仪轨,难道说,仅以这些无有大碍的形式上的兼蓄、融通,就可以把汉地显宗也整个定性为“混合性的同于民间信仰的宗教”、“崇拜鬼神、神奇感应的教义”、“在本质上,已经不是当初  释迦牟尼佛所传授的佛教法义”吗?

  影响不菲的“伽蓝圣众”之由来,亦众所周知,若按萧张先生意见论,难道说,藏地佛教徒千余年来虔心信奉的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药师佛以及文殊、观音、普贤、地藏等法身大士,竟比“汉寿亭侯”更有资格被称为“鬼神观想法”、“混合式的宗教”吗?

  我们不否认藏传佛教曾经有限地吸纳过一些当地习俗,就如同佛教在传入汉地后曾出现过的情形一样。同时,与汉传佛教从未丧失佛心要旨无异,藏传佛教历来亦极为重视维护如来正法精髓的纯净性,决不轻易在涉及根本法义的问题上让步。世尊三转法轮的所有妙义,如人我空、法我空、光明如来藏、出离心、菩提心、四无量心、别解脱戒、菩萨戒等等,全在藏传佛教中得到成功承传。一个圆具三乘佛法、三转要义的合理内核的优秀教派,若还令人深感不安,那就谁也没法了。

  我们知道,外道徒一般要吃饭、睡觉、解便。如果萧张先生极意表明自己和外道的决裂态度,就请毅然断除这些行为,给大家做一个彻底划清界限的榜样吧!否则,你们纯洁到底的佛教徒气节,又从何体现呢?

  自己早在根本见解上与外道握手言欢,却掉头对秉持实相正见的内道传统教派横挑竖责,实在不像话!只有毫无出息的人,才会在枝末细节上纠缠不休,而将核心要义抛之脑后。

  至尊上师堪布仁波切在《破除邪说论》中论述道:

  “萧平实说:‘密法是将印度教的教法及印度教性力派邪说与‘佛法修证果位’的名相混合起来的一个宗教。’

  答:密法是纯正清净的佛法,绝非附佛外道。谈到密法的来源,大量的经教都指出:一部分密法内容是释迦牟尼佛住世时亲口宣说,比如于印度南方哲蚌米积大塔处宣说《文殊真实名经》、《时轮金刚续》等,又在乌仗那国宣说《密集金刚》等续部经典;还有一些则是释尊以不同身相、不同方式在不同刹土为不同的所化众生分别敷演的。这些在别的刹土被佛陀宣讲过的密宗妙法,其后又通过种种方式辗转流传至人间。其中关于五持明于佛涅槃若干年后从某位菩萨那里接受普贤如来于法界所传密法的内容,以及佛陀在某些经典中授记莲花生大师将于未来出世广弘密法的具体经过、细节,还有多种密法传承次第的分别介绍,我们会在下文或者别的一些专著中行文描述,这里就不再展开论述了。

  将密法定义为是一种印度教、性力派邪说再加佛法修证果位的名相混合而成的大杂烩,这种说法的得出想必是对密宗知之甚少的结果。这也情有可原,因藏文《大藏经》中多达二十余函的密续只有少数被翻译成汉文,而系统、全面、客观、正确介绍密宗的论典与著作也少见问世。因此对一个或许多不懂藏文的人来说,缺乏对藏传佛教的了解也并不为过。但无知不应该成为值得炫耀的资本,如果把因无知而得来的偏见再当作真理到处宣扬,这种做法就有些令人生厌了。

  仅仅只是听说了一些双运、护摩、降服等对普通人来说似乎略显陌生的名词,从而就把密宗与在其论典中也出现过这些名相的印度教划上等号,这种论调恐怕有失偏颇。非常明显的一个例证是,佛陀在三转法轮的过程中,特别是在宣说小乘及大乘显宗的时候,都曾用过一些外道同样也在使用的名词术语,诸如五蕴、八识、人天善果等,如此说来,是否显宗也应从此被更名为附印度教或婆罗门教之外道了呢?赋予共同名词以崭新含义,这本来就是佛法有容乃大的表现之一,也是佛法超越一切外道及世间思想之所在,岂能以名词相同就认定其背后的指导思想也相同。再比如六度中的布施度、持戒度、安忍度等说法,很多外道及世俗伦理、道德体系中也有关于此方面的内容,但每一个正信佛教徒都不会因此就把佛教曲为比附于任何外道,佛教在六度思想背后的现空双运的究竟底蕴,你在所有的非佛教之宗教中都了无觅处。

  而且从历史来看,佛法传入中国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这期间也出现了不少依附佛教的外道与邪教,它们不仅抄袭了不少佛教名词,还伪造了一些经典,甚至搬出佛教中的很多佛菩萨为自己装点门面。不过这些真正的附佛外道的最终结局却大致相同:虽然可以欺骗得了一时,终究还是要被人们看破其庐山真面。这也给了我们一点启示,如果密法真是借用佛法名相的一种外道宗派的话,为何独它能绵延千余年而至今仍长盛不衰?难道密法的欺骗性就那么大,以致能始终混在佛教队伍中不被人们踢除出界?

  客观说来,从密法诞生直到现在,历朝历代都不乏对它横加指责之人。这些人既包括了教内人士,也涵盖了世间智者。但不论他们是从佛理出发,还是从世间哲学、伦理或科学的角度展开对密法的围剿,迄今为止,尚未有一人能提出驳倒密法存在理由以及其作为佛法正统分支的根据。也许几千年中都未曾诞生过像萧平实先生这般聪明绝顶的人物,其一人之力足以抵得上无数前驱者的智慧与努力。不过这无论如何都令人难以置信,因我们实在看不出此人卓绝的智慧到底体现在哪里。

  他自己认为密宗尽管引用了佛法名相的理论,但与佛法绝对不是一回事。在《甘露法雨》中他如是评论道:‘这种引用佛法名相的理论,和佛教中所说的正遍知觉,完全不同。’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个人还是懂得引用者与被引用者并不能同日而语。不过他的标准却是两重性的:只要密法中出现与外道相同的一些词句,那么不管密宗在本质上如何与它们不同,萧先生也必须把密法与外道等同起来;除此之外,他对借鉴、引用与被借鉴、被引用以及共享之间的关系还是泾渭分明的。这种极具两面性的判定指南只能让我们感到,某些人心中的偏见已彻底扭曲了他自己的认识公平度。

  现代人如若想走进密法并进而评论密法,唯一的方式只能是充分地了解、研究、修习密宗,其依据应该是浩如烟海的经续及祖师大德的论著;其皈依处应该是具相上师;其可靠的途径则是闻思修,舍此别无他途。在这一过程中,人们既不要盲从对密法一无所知且满怀不知从何处来的愤恨者的话语,也不能依据没有传承、通过抄袭、拼凑而成的文字,当然也不应把所谓的考证、纯学术化的宗教学研究以及心理分析等学科的研究成果不加分析地全盘接受。”

  邪恶的制造者总爱把自己打扮成邪恶的发现者。然而,怀着一个大为不雅的非理内核——“神我阿赖耶识”的萧氏邪说,竟想挑战建立在大乘实相正见上的金刚密乘,毕竟是不明智的。

  对于“密教兴而佛教亡”的最有力破斥,就是阐明密法本身即胜妙的大乘佛法。这是本书已经和即将论述的重点。除此之外,印度中晚期佛教对汉藏两地的共同影响,也很能说明问题,故此略加评述。

  对藏传佛教怀有不满的邪见者,当然懂得就始自公元7世纪的跨越喜马拉雅山脉的大规模文化传播活动作出于己有利的解释的重要性。基于此种朴素考虑,他们常常把印度中晚期佛教描绘得一团糟(乃至不惜屡屡祭出“佛教之最大隐忧”这件法宝利器),幻想从源头上否定雪域高原的法流佛光的圣洁性。

  我们知道,印度佛法始传入藏是在藏王松赞干布时期,那时玄奘法师正在天竺留学。假设“西藏一开始就接受的佛法教义,并不是显教的真正佛法”,那么玄奘法师当时在印度学习的,又是什么呢?而且,可不可能法师刚一学成归国,印度佛教就立即蜕化变质,实力雄厚人才济济的那烂陀寺等中坚道场亦于一夜之间江山易帜,落入外道彀中呢?

  当我们驱逐了伪科学的学术研究,当我们懂得如来藏学说不是“逆流”,当我们领悟到现空双运乃是大乘佛教的精华要义,当我们不再以泛进化论史观和机械类比的先入之见作为分析佛教史的基本出发点的时候,对于印度中晚期佛教,肯定可以得出与事实更加合拍的结论。

  为便于大家对密教本面获得清晰认识,下面不妨根据佛门先贤古德的教言,对密法的在华传播史作一客观回顾。以一个我们较熟悉的重要流派为主线展开的冷静观察,对于全面了解密教,应当是有帮助的。

  不少人没有注意,一开始,印度密教对汉地的影响,并不比对藏地小很多。只不过由于不同的根性法缘和人文背景,才在嗣后的流传过程中,出现差异。但是,一些灵犀互通的血缘密码仍然有效保留下来,汉文大藏经密教部、《大般若经理趣分》等典籍中蕴藏着的大量信息,证实了这一点。

  密教的理论和实践传入中国,很早就有。到唐初,汉译佛经中已经出现100多部密咒密法方面的典籍,如鸠摩罗什大师就译有《孔雀王咒经》、《善信摩诃神咒经》、《请观世音经》(一名《请观世音消伏毒害陀罗尼咒经》)等。其间从印度、西域来华的著名译师、神僧也多精于咒术和密仪,如教内信史所载,西晋永嘉四年(310)来洛阳的佛图澄便“善诵神咒,能役使鬼物”;同时代从西域来华的帛尸梨密多罗亦“善持咒术,所向多验……密出孔雀王咒,咒法之始也”;约于北凉玄始十年(421)至姑臧的昙无谶“明解咒术,所向皆验,西域号为大神咒师”;北魏永平初年来洛阳的菩提流支“兼工咒术”、“莫测其神”……

  密法在中国的全盛时期,无疑是有唐一代。其间无数高僧名流皆与密法结下不解之缘,这些教内公认大德的深邃智慧、杰出证境和清雅僧格,流芳百世。其中很著名的一位就是玄奘法师。

  事实上,玄奘法师的密法素养是相当高的。前文提过,玄奘法师翻译了不少密法方面的典籍,这里不妨例举数处:

  “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至诚敬礼不动如来应正等觉,受持此咒,先所造作五无间业四重十恶,毁诸圣贤谤正法罪皆悉除灭,临命终时,彼不动佛与诸菩萨来现其前,赞叹慰喻令其欢喜。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至诚礼敬灭恶趣王如来应正等觉受持此咒,万四千劫常忆宿命,所在生处得丈夫身,具足诸根深信因果,善诸技术妙解诸论,好行惠施厌舍诸欲,不造恶业离诸危怖,具正命慧众所爱重,常近善友恒闻正法,求菩提心曾无暂舍,以诸功德而自庄严,具善律仪怖诸恶业,恒无匮乏调柔乐静,于天人中常受快乐,速证无上正等菩提,终不退于十到彼岸,常愿利乐一切有情,诸所修行非专自利,在所生处常得见佛,护持正法预贤圣众。”(《拔济苦难陀罗尼经》)

  “尔时会中有一菩萨摩诃萨,名观自在,从坐而起整理衣服,偏袒一肩右膝着地,合掌向佛面目熙怡,开颜含笑而白佛言:‘我有神咒心名不空罥索,我于往昔第九十一劫,时有世界名殊胜观,其中有佛名世主王如来应正等觉明行圆满善逝世间解无上丈夫调御士天人师佛薄伽梵,彼佛世尊怜愍我故,为我说此大神咒心。时我受持威神力故,常为无量净居天众,自在天众大自在天众,大梵天王及余天众,无量百千恭敬供养尊重赞叹,我皆化彼令趣无上正等菩提。我依如是功德力故,便获十亿不空妙智上首庄严大三摩地,由斯定力现见十方无量无数诸佛世界,一切如来及诸众会,皆往供养听闻正法,展转教化无量有情,皆令发心趣无上觉,故此咒力不可思议。”(《不空罥索神咒心经》)

  “尔时世尊告二大士及其眷属:‘汝等就座,吾今愍念一切有情,略说善巧拔苦难法,汝应谛听极善思惟。有大陀罗尼名胜幢臂印,若常诵念能灭五逆十恶等罪,终不更受诸恶趣生,及人天中所有极苦,恒受持者现得财位,于当来世生尊贵家,所欲现前受诸快乐,常值诸佛得宿命念,乃至无上正等菩提。”(《胜幢臂印陀罗尼经》)

  “尔时世尊告诸菩萨摩诃萨言:‘善男子,有陀罗尼名诸佛心,殑伽沙等诸佛同说,能遍饶益诸怖畏者,若有至心受持读诵,超百千劫生死剧苦,定于无上正等菩提,能速修行永无退转,乃至无上正等菩提,终不枉生无佛世界,恒善悟解诸陀罗尼,常见如来亲近供养,恒忆宿命深信因果,能使现世人非人等怨害皆除,疾病不侵无有中夭,诸恶魔事皆悉殄灭,所有恶业无不消除,一切魔军惊怖退散。善男子,此陀罗尼文字章句,是一切佛共所称扬,即是诸佛文字章句。”(《诸佛心陀罗尼经》)

  ……

  《宋高僧传•译经篇第一之三》里介绍了一位“唐京师总持寺”的智通法师,他和玄奘法师的密法因缘颇值一提。有关信息由他编译的《观自在菩萨随心咒经》带来:“总摄印咒第五十……此咒随心用摄鬼,此一印通于师三藏玄奘法师边亲受,三藏知此印阙故授与智通。师中天竺国长年跋咤那罗延,与罽宾国沙门喝啰那僧伽,同三曼茶罗会受持此法。后因敕召入京,遂有大总持寺僧智通,闻解翻译,与数十大德求及此印法,遂流传翻译。通依作坛经七七日,如法受持愿皆满足,威力既异于常,亦不敢流传于世。亦有数百诵咒师僧,于通边求及此法毕竟不行,纵得者印法不过三。通作此法,观世音菩萨亲自现身,自外不能具述……”

  (智通法师译《观自在菩萨怛嚩多唎随心陀罗尼经》亦云:“总摄印第四十八……此总摄印明悉能一切印法(此是智通于玄奘三藏处受得此印)。”)

  译文中十分清楚地讲述了咒语、手印、作坛等密教修法,还含有很明显的降伏法内容。不曾想,以严谨、睿智著称的玄奘法师竟还认真地受学和弘传过此等胜妙密法!这一事实,可谓初唐佛教界大小显密佛法兴旺繁荣、圆融并进的时代大气候的真实反映。

  《宋高僧传》里对智通法师的赞誉“行瑜伽秘密教大有感通”,当非虚言。在名震中外的三藏大译师的慈悲摄受精心指导下,想不成就大概都很困难。

  这就轮到谤密者犯愁了:是一如既往地将汉文大藏经密教部全盘推翻,还是略加保留?是通过推翻密教部来扳倒大藏经,还是通过全面否定大藏经来推翻(含有玄奘法师大量译作的)密教部?难道说,就因为密教部收录了玄奘法师译出的众多密法,才使大藏经变成“不能广度众生”的摆设吗?

  尤其是,如何把玄奘法师的密法类译作(乃及明显含有转贪瞋痴等烦恼为道用的无上瑜伽精神的《大般若经理趣分》),与密教部中其余同样性质的大量教典技术性地区分开来?要是玄奘法师的密法译作也需要平等地沦为“依附于佛教而存在之持明(念咒以求护法神感应除灾)之宗教,本非佛教”,会不会有诸多不便?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继续观察。

  接下来一位与密法甚有关系的人物,是义净三藏(635~731),他和鸠摩罗什、真谛、玄奘法师并称中国古代“四大译经家”。根据《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记载,义净法师于咸亨二年(671)从长安出发,673年到达东印度,两年后进入那烂陀寺就学十一载之久。在寺中,他亲近过名僧宝师子等具证大德,全面修学了瑜伽、中观、因明、俱舍及陀罗尼等显密正法。684年,法师携梵荚五十余万颂,启程归国。途经室利佛逝(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时驻锡四年,从事译述。692年回到广州,三年后至洛阳,受到盛大欢迎,武后亲迎至上东门外。义净三藏西游求法历经三十多国,凡二十五载,带回大小显密的梵本约四百部。他的晚年贡献给了译经事业,据《开元释教录》卷九记载,于十二年间共译出经、律、论五十六部、约二百三十卷。在翻译八十卷《华严》的过程中,义净三藏也付出很多心血。

  法师的译作以律部典籍居多,汉地传世的有部毗奈耶大多出自其手,详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颂》、《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十七事》、《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戒经》、《尼戒经》、《杂事》、《尼陀那目得迦》、《百一羯磨》、《毗奈耶颂》、《律摄》等。师于译述之余,常以律范规导后学,振举律纲,英名远播。此外,还著有《南海寄归内法传》一书,全面介绍了当时印度佛教界注重戒律、严净僧团的盛况,并希望能援为振兴中土律学、纠正流弊之楷模。我们当然不认为,如此睿智的大译师竟然良莠不分,会傻到欲用已变质的外道邪法来改造大唐朝盛极一时的佛教之地步。

  在西行求法之前,义净法师就在国内钻研过《摄论》、《俱舍》、《唯识》等法相论典。通过留学深造,见地更为增进,尤于中观和瑜伽的圆融无碍甚有心得,如《南海寄归传》云:“所云大乘无过二种:一则中观,二乃瑜伽。中观则俗有真空体虚如幻,瑜伽则外无内有事皆唯识,斯并咸遵圣教,孰是孰非?同契涅槃,何真何伪?意在断除烦惑拔济众生,岂欲广致纷纭重增沈结?依行则俱升彼岸,弃背则并溺生津。西国双行,理无乖竞。既无慧目,谁鉴是非?任久习而修之,幸无劳于自割。”出于对瑜伽和中观同等清净的信心,义净法师手译了大量相关要典,如无著、世亲菩萨的《金刚般若论颂》(及释)、《六门教授习定论》、《止观门论颂》、护法论师的《成唯识宝生论》、陈那论师的《集量论》、《掌中论》等,填补了以前玄奘法师翻译时的遗漏。从现存不太完整的译作之中,仍可窥见陈那、护法学说的要点,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印度佛教的清净现状。

  义净三藏在密宗方面的译作仍然丰富,诸如《金光明经》、《佛说大孔雀咒王经》、《佛说观自在菩萨如意心陀罗尼咒经》、《香王菩萨陀罗尼咒经》、《曼殊室利菩萨咒藏中一字咒王经》、《佛说称赞如来功德神咒经》、《佛说善夜经》、《佛说一切功德庄严王经》、《佛说庄严王陀罗尼咒经》、《佛说拔除罪障咒王经》、《佛说佛顶尊胜陀罗尼经》等等。赞宁法师编的《大宋僧史略》中有这样一段评述:“若论传译之人,则多善一方,罕闻通解。唯奘三藏究两土之音训,瞻诸学之川源,如从佛闻,曲尽意;次则义净躬游彼刹,妙达毗尼,改律范之妄迷,注密言之引合,遂得受持有验流布无疑矣!”可见,义净法师在中国佛教史上的地位相当高,从史实看,他在显密佛学的修养、译传等方面亦紧随玄奘法师。

  义净法师撰写的《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这部教内信史中,记载了不少赴印求法的高僧行迹。从中不难看出,直至玄奘法师学成归国半个多世纪之后,印度大小乘清净正法依然兴盛,同时,密教的弘传亦处于和整体圣教相协调的正常态势中。该书载曰:

  “(洛阳智弘律师)到大觉寺住经二载,瞻仰尊容倾诚励想,讽诵梵本月故日新,闲声论能梵书,学律仪习对法,既解俱舍复善因明。于那烂陀寺则披览大乘,在信者道场,乃专功小教。复就名德重洗律仪,恳恳勤勤无忘寸影,习德光律师所制律经,随听随译实有功夫,善护浮囊无亏片检,常坐不卧知足清廉,奉上谦下久而弥敬。”

  “(太州玄照法师)后之那烂陀寺,留住三年,就胜光法师学中百等论,复就宝师子大德受瑜伽十七地。”

  “(齐州道希法师)周游诸国遂达莫诃菩提,翘仰圣踪经于数载。既住那烂陀,亦在俱尸国,蒙庵摩罗跛国王甚相敬待。在那烂陀寺频学大乘,住输婆伴娜(在涅槃处寺名也)专功律藏,复习声明颇尽纲目。有文情善草隶,在大觉寺造唐碑一首,所将唐国新旧经论四百余卷,并在那烂陀矣。”

  “(澧州僧哲禅师)既至西土适化随缘,巡礼略周归东印度,到三摩呾咤国。国王名曷罗社跋乇,其王既深敬三宝为大邬波索迦,深诚彻信光绝前后,每于日日造拓模泥像十万躯,读大般若十万颂,用鲜华十万寻亲自供养,所呈荐设积与人齐。整驾将行观音先发,旛旗鼓乐涨日弥空,佛像僧徒并居前引,王乃后从。于王城内僧尼有四千许人,皆受王供养,每于晨朝令使入寺合掌房前急行疾问:‘大王奉问法师等宿夜得安和不?’僧答曰:‘愿大王无病长寿国祚安宁。’使返报已方论国事。五天所有聪明大德广慧才人博学十八部经通解五明大论者,并集兹国矣。良以其王仁声普洎骏骨遐收之所致也。其僧哲住此王寺,尤蒙别礼,存情梵本颇有日新矣。来时不与相见,承闻尚在,年可四十许。”

  “(荆州无行禅师)禅师后向那烂陀,听瑜伽习中观,研味俱舍探求律典复往羝罗荼寺,去斯两驿,彼有法匠善解因明,屡在芳筵习陈那法称之作,莫不渐入玄关颇开幽键。”

  “(荆州道琳法师)经乎数载到东印度耽摩立底国,住经三年学梵语,于是舍戒重受,学习一切有部律,非唯学兼定慧,盖亦情耽咒藏。后乃观化中天顶礼金刚御座菩提圣仪,复至那烂陀寺,搜览大乘经论,注情俱舍。经于数年,至于鹫岭杖林山园鹄树,备尽翘仰并展精诚,乃游南天竺国搜访玄谟。向西印度于罗荼国住经年稔,更立灵坛重禀明咒。尝试论之曰:夫明咒者,梵云毗睇陀罗必棏家,毗睇译为明咒,陀罗是持,必棏家是藏,应云持明咒藏。然相承云此咒藏。梵本有十万颂,唐译可成三百卷,现今求觅多失少全。而大圣没后阿离野那伽曷树那,即龙树菩萨,特精斯要。时彼弟子厥号难陀,聪明博识渍意斯典,在西印度经十二年,专心持咒遂便感应,每至食时食从空下,又诵咒求如意瓶,不久便获,乃于瓶中得经欢喜,不以咒结其瓶遂去。于是难陀法师恐咒明散失,遂便撮集可十二千颂,成一家之言。每于一颂之内,离合咒印之文,虽复言同字同实乃义别用别,自非口相传授而实解悟无因。后陈那论师见其制作功殊人智思极情端,抚经叹曰:‘向使此贤致意因明者,我复何颜之有乎?’是知智士识己之度量,愚者暗他之浅深矣。斯之咒藏东夏未流,所以道琳意存斯妙,故咒藏云:升天乘龙役使百神,利生之道唯咒是亲。净于那烂陀,亦屡入坛场希心此要。……净回至南海羯荼国,有北方胡至云:‘有两僧胡国逢见。’说其状迹应是其人,与智弘相随拟归故国。”

  圣龙树师徒作为密教圣祖,当然“特精斯要”;义净三藏对此不仅深以为然,还亲入坛场一品法味。这些史实不诤地说明,在学通印汉的内道祖师心中,显密佛法的确圆融无违、一味清净。

  与义净法师同时代的两位大译师,也对密法的弘扬做出了应有贡献。实叉难陀尊者是于阗(今新疆和田)人,应则天女皇之聘携广本《华严经》来到洛阳,与菩提流志、义净等共同翻译,于公元699年在佛授记寺译毕,此即流传至今的八十卷《华严经》。后复译出《大乘入楞伽经》、《文殊师利授记经》、《入如来智德不思议经》、《如来不思议境界经》、《普贤菩萨所说经》、《十善业道经》、《右绕佛塔功德经》、《大乘四法经》、《摩诃般若随心经》、《观世音菩萨秘密藏神咒经》、《观世音菩萨秘密藏如意轮陀罗尼神咒经》、《佛说救面然饿鬼陀罗尼神咒经》、《甘露陀罗尼咒经》、《妙臂印幢陀罗尼经》、《百千印陀罗尼经》等许多显密真经。

  玄奘法师临圆寂前(663年)曾试译过几行《大宝积经》,终以力竭气衰而辍笔。搁置三十年后,公元693年南天竺高僧菩提流志携来一百二十卷的新梵本,并于加强了组织的译场中进行高质量的翻译,完成了玄奘法师未竟之伟业。菩提流志还译出大量密宗典籍,如《不空罥索神变真言经》、《不空罥索咒心经》、《大乘金刚髻珠菩萨修行分》、《护命法门神咒经》、《广大宝楼阁善住秘密陀罗尼经》、《一字佛顶轮王经》、《五佛顶三昧陀罗尼经》、《如意轮陀罗尼经》、《六字神咒经》、《佛说文殊师利法宝藏陀罗尼经》、《文殊师利宝藏陀罗尼经》等等。这位大译师非仅学识渊博,内证境界亦深不可测,直至开元十五年(727)才示现圆寂,享年一百六十六岁。

  如所周知,藏王赤松德赞是前弘时期的一位崇佛明君,正是他迎请了菩提萨埵(静命论师)、莲花生大师(约于750年由印度启程赴藏)、布玛木札等印度大德入藏弘法,修建了桑耶寺等重要道场,建立清净僧团,并且推动了大规模的显密佛典翻译事业。同时,圣王还礼请密宗大德秋吉扎巴尊者入藏传授瑜伽部金刚界大曼荼罗等灌顶,恭请迦湿弥罗国的胜友、施戒等传授清净戒法,邀汉僧传授禅修之道,使西藏佛教在大小显密、禅教讲修等各方面均兼容并蓄,盛极一时。《布顿佛教史》记载,公元788年,藏王于桑耶寺登噶尔宫殿祈请诸大善知识编纂已译就的佛典目录,此即著名的《登噶尔目录》。因此,如果我们对盛唐时期汉地显密正法的兴盛繁荣,以及大规模的显密佛典翻译事业能欣然接受、甚而引以为豪,那便没有必要对同一时期在亲近邻邦出现的类似性质和规模的弘法盛况说三道四!

  终于迎来了“开元三大士”。他们是盛唐佛教显密圆融、和合共进的推动者和见证人,其对汉传佛教的深远影响和历来所受到的充分肯定,同时说明了当时印、藏佛教的纯净无垢。

  《佛光大词典》云:“【开元三大士】  指唐玄宗时东来之印度密宗三大师。即善无畏、金刚智及不空。开元四年(716),善无畏奉其师之命,经中亚至长安,唐玄宗礼为国师。开元八年,金刚智率不空至京师,奉敕居于慈恩寺,传扬龙树菩萨之密教,并筑坛度众;时人称善无畏、金刚智及不空为开元三大士。”《佛学大辞典》云:“三国佛教略史曰:‘(开元)八年,金刚智三藏率不空三藏至京师,敕居于慈恩寺。智传龙树之密教,所至筑坛度人,时称善无畏金刚智不空为开元三大士。’”该辞典进一步介绍道:“【善无畏】(人名)中天竺国王之子……又诣那兰陀寺,遇龙树弟子达磨掬多(即龙智三藏),受瑜伽三密之教。掬多劝无畏行化支那,唐玄宗开元四年至长安,出求闻持法、大日经等之秘经及现图曼陀罗。二十年求还西域,优诏不许。二十三年十月七日化,寿九十九。赠鸿胪卿。见宋僧传二。”“【金刚智三藏】(人名)南印度摩赖耶国人。婆罗门姓。年甫十岁,于那烂陀寺依寂静智出家,三十一岁往南天竺,时龙智(龙树菩萨之弟子),年七百岁犹在,就之,七年承事供养,受学一切密教。寻游师子国,登楞伽山。闻支那佛法盛,唐玄宗开元七年达广州,翌年至东都。敕迎于慈恩寺,寻徙荐福寺。于所住立大曼荼罗坛以度四众。一行禅师、不空三藏,皆其弟子也。同二十年八月十五日于洛阳广福寺入寂,寿七十一,谥曰灌顶国师。师为真言宗八祖之第五,于东夏则谓之始祖。见贞元释教录,宋高僧传一。”

  可见,善无畏和金刚智均为密宗祖师龙树菩萨的再传弟子,龙智三藏(达磨掬多)的得意门生,也是汉地真言宗的奠基人。善无畏尊者译出的密典全收于汉文大藏经密教部中,如《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即《大日经》,一行禅师笔录)、《虚空藏菩萨能满诸愿最胜心陀罗尼求闻持法经》、《苏悉地羯罗经》、《苏婆呼童子请问经》、《佛顶尊胜心破地狱转业障出三界秘密三身佛果三种悉地真言仪轨》、《尊胜佛顶修瑜伽法轨仪》、《七佛俱胝佛母心大准提陀罗尼法》等。在《大唐东都大圣善寺故中天竺国善无畏三藏和尚碑铭并序》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历迦湿弥罗国中夜次过河,河无舟梁,浮空以济。受谓于长者,有罗汉降曰:‘我小乘之圣,大德是登地菩萨。’乃让席推尊。和上赠以名衣,遂升空而去……至雪山下大池,而和上不愈,本师自空而至曰:‘菩萨身同世间,不舍生死,汝久离诸相,宁有病耶?’言毕冲天,则洗然而愈矣。”大师之密行圣德由此可见一斑。

  金刚智尊者(671?~741)为公认的密教付法第五祖,十岁即于那烂陀寺出家为僧,依止大德寂静智法师学习声明论。十五岁赴西天竺闻思法称论师的因明著作,后回那烂陀。二十岁受具足戒,此后广习大小乘律学及《般若灯论》、《百论》、《十二门论》、《瑜伽论》、《唯识论》、《辨中边论》等。复于南天竺龙智三藏座下承侍七年之久,接受五部灌顶并受学《金刚顶瑜伽经》、《毗卢遮那总持陀罗尼法门》、《五明论》等诸多显密大法,成为名闻遐迩的大班智达、大瑜伽士。尊者来唐后译有《金刚顶经》、《瑜伽念诵法》、《观自在瑜伽法》、《金刚峰楼阁一切瑜伽瑜祇经》、《药师如来观行仪轨法》、《千手千眼观自在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咒本》、《观自在如意轮菩萨瑜伽法要》、《佛说无量寿佛化身大忿迅俱摩罗金刚念诵瑜伽仪轨法》、《金刚药叉瞋怒王息灾大威神验念诵仪轨》等众多密乘典籍,并与善无畏尊者互授密法,转为师徒,使胎藏界和金刚界二大法流更加融通一味。

  金刚智尊者的心子不空三藏(705—774)是盛唐至中唐的密教巨擘。他除了于上师处领受各种法要,还曾遵师遗命远赴印度受学于师祖龙智阿阇黎,并遍游五印大力搜求密藏及各种经论。天宝五年(746)回到长安时,携归大量显密梵籍。不空三藏灌顶、传法、译经的事业均极广大,名震朝野,备受皇室礼遇。唐密在他的大力弘传下,趋于极盛。他所翻译并得到公认而入藏的众多密乘法要,以及《仁王般若经》、《密严经》、《大虚空藏菩萨所问经》、《文殊师利佛刹功德庄严经》、《慈氏菩萨所说大乘缘生稻秆喻经》、《大乘缘生论》、《佛为优填王说王法正论经》、《大方广如来藏经》、《大圣文殊师利赞佛法身礼》、《百千颂大集经地藏菩萨请问法身赞》等大量显宗经论,还有不空三藏自身的巍巍功德与地位,均昭示着直至公元八世纪中叶,(正在向西藏大规模输出佛法的)圣地印度依然法流清净世所钦仰!

  安史之乱后的公元758年,不空三藏上表请求搜访国内留存的梵文经荚加以修补,并作翻译传授。得准后遂将历来玄奘、义净、善无畏、菩提流志、宝胜等三藏法师请来中国的梵经典籍做了一次大规模的集中整理。不空学通梵汉,对显密诸宗的融通一味有着深刻理解和广大阐扬。他的再传弟子日僧空海等将大唐朝盛极一时的密宗引入日本,形成东密一脉。

  不空三藏生前屡有惊世骇俗的神异示现,圆寂时更是异相纷呈,表明他确是一位学修精湛的得道高僧。《宋高僧传》中记载:“空未终前,诸僧梦千仞宝台摧,文殊新阁颓,金刚杵飞上天。又兴善寺后池无故而涸,林竹生实庭花变萎。七月六日茶毗,帝诏高品刘仙鹤,就寺置祭,赠司空,谥曰大辩广正智三藏。火灭收舍利数百粒,八十粒进内,其顶骨不然,中有舍利一颗,半隐半现,敕于本院别起塔焉。空之行化利物居多,于总持门最彰殊胜。”《大唐故大德赠司空大辨正广智不空三藏行状》里的动情评述,也反映出这位旅华梵僧在大唐朝佛教界中的影响和地位:“大师据灌顶师位,四十余年,入坛弟子,授法门人,三朝宰臣,五京大德,缁素士流,方牧岳主,农商庶类,盖亿万计。其登戒坛,二千弟子。一切有部,独为宗师。呜呼!大师训人之道,其徒不一,泯合二谛,适于众因,先观性以示方,非妄投而虚力,以大海之法宝,随所受而适心,以雪山之妙药,故应病而令服。是以有苏悉地毗卢遮那金刚顶经诸真言部,若戒定慧,顿渐半满,大师之教也。如是大师,其存也三朝帝师,其殁也万人哀痛,教法悬于日月,生死沾于雨露。二七僧人,常入天宫之会,三千门士,犹承圣上之恩。且佛教东来,向近二千载,传胜法,沐光荣,实未有与大师同年而语者也。诸弟子等所痛:夜室光沈,释门丧宝,天柱中折,济舟忽覆,泛泛苦海,将何所依?泪尽继血,心摧魄丧……”

  在如来正法最极兴隆、圣祖英才辈出的大唐朝,能获得如此无尚的赞誉和广大的敬仰,如此强烈地打动信众心灵,这人定不简单!

  从上可见,密宗祖师和密教圣法正如同时代的显宗教法一样,对大唐佛教的兴盛繁荣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在那个伟大的时代,涌现了多如繁星的非凡人物,这些万众景仰的圣祖硕德对密宗的广泛弘传,不仅未觉反感,反予大力赞扬,不少公认的大智者还为密法的翻译和弘传付出大量心血。没有理由让人相信,他们的修证境界和择法慧眼,竟比千余年后某些没来由的先生更差劲!

  在此对密教的传承源流作一梳理。汉文大藏经密教部中的《两部大法相承师资付法记》讲道:“三藏金刚智云:我从南竺国,亲于龙智阿阇梨边,传得此金刚界百千颂经。龙智阿阇梨自云:从毗卢遮那如来(即释迦如来是,此约法性身为名)在世,以此金刚界最上乘法,付嘱普贤金刚萨埵,普贤金刚萨埵付妙吉祥菩萨,妙吉祥菩萨复经十二代,以法付嘱龙猛菩萨(龙猛菩萨即龙树菩萨也,菩萨生时于龙树下生故名龙树也)龙猛菩萨又经数百年以法付嘱龙智阿阇梨,龙智阿阇梨又经百余年(此二圣者道果成就,皆寿数百岁)以法付金刚智三藏。金刚智三藏和尚蕴大小乘,宗一切有部,住戒霜洁,律为提塘,南天竺国王第三子。为弘法故杖锡五天,来游震旦……时三藏金刚智知中天竺国无畏三藏解大毗卢遮那教,叹言:‘此法甚深难逢难遇,昔于南天竺国闻有大毗卢遮那教名,遂游五天访求都无解者,今至大唐喜遇此教。’遂请无畏三藏求授大毗卢遮那大教,亘为师资传授二本教。三藏金刚智阿阇梨又将此金刚界大教王付大兴善寺三藏不空智阿阇梨,三藏不空智和尚又以此法付嘱含光阿阇梨等弟子五人……”

  “三藏善无畏云:‘此法从毗卢遮那佛,付嘱金刚手菩萨,金刚手菩萨经数百年传付中印度那烂陀寺达磨掬多阿阇梨(龙智三藏),达磨掬多阿阇梨次付中印度国三藏释迦种善无畏。’……开元七年从西国,将大毗卢遮梵夹经等来至此国,玄宗皇帝礼为国师。随驾两京,翻译大毗卢遮那等经,为大毗卢遮那曼荼罗灌顶大阿阇梨。无畏三藏和尚复将此大毗卢遮那大教王,付天竺国三藏金刚智,三藏金刚智复将金刚界大教王授三藏善无畏,互为阿阇梨,递相传授……”

  不空三藏译出的《金刚顶瑜伽三十七尊出生义》中云:“故自佛已降,迭相付嘱,释师子得于毗卢舍那如来方授,而誓约传金刚萨埵,金刚萨埵得之,数百年传龙猛菩萨,龙猛菩萨受之,数百年传龙智阿阇梨。又住持数百年,传金刚智阿阇梨。金刚智阿阇梨以悲愿力,将流演于中国,遂挈瓶杖锡,开元七载至自上京,十四载遽得其人,复以誓约传不空金刚阿阇梨。”

  空海大师所撰《御请来目录》云:“法海一味随机浅深,五乘分镳逐器顿渐,顿教之中有显有密,于密藏也或源或派。……昔金刚萨埵亲受遍照如来(毗卢遮那佛),数百岁后授龙猛菩萨,龙猛菩萨授龙智阿阇梨,龙智阿阇梨授金刚智阿阇梨,金刚智三藏大唐开元中始扣五部。虽云一人宗仰,不能广流,唯有我祖大广智阿阇梨(不空三藏),初受金刚智三藏,更诣南天竺龙智阿阇梨所,括囊十八会瑜伽,研穷胎藏等密藏。天宝中却归大唐,干时玄宗皇帝始受灌顶,屈尊师资,自降肃宗代宗相续受法,禁内则建神龙精舍,城中则普开灌顶坛,一人百寮临坛受灌顶,四众群生膝步学密藏,密藏之宗是日郁兴,灌顶之法自兹接轸。又夫显教则谈三大之远劫,密藏则期十六之大生,迟速胜劣犹如神通跛驴,仰善之客庶晓其趣矣。”

  上述教言皆出自祖师之口引自藏经之文,描述了从毗卢遮那如来、金刚萨埵(或金刚手)至龙树菩萨、龙智阿阇黎、开元三大士的清晰传承脉络。

  作为人间的一位重要密祖,龙树菩萨以七粒白芥子开启南天竺铁塔,亲谒金刚萨埵聆受无量密诀并取出《大日经》、《金刚顶经》等密典的法行,早已人所共知,成为传统佛教界定论。此外,鸠摩罗什大师所译《佛说阿弥陀经》末附之往生咒注文中提到:“诵此咒者,阿弥陀佛常住其顶,命终之后任运往生。龙树菩萨愿生赡养,梦感此咒……”《显密圆通成佛心要》里亦云:“此准提咒,一切诸佛菩萨等同说,独部别行总摄二十五部真言坛法,准梵本有十万偈说文。龙树菩萨以偈赞曰:

  准提功德聚  寂静心常诵

  一切诸大难  无能侵是人

  天上及人间  受福如佛等

  遇此如意珠  定获无等等

  广如诸准提经并持明藏龙树仪说。又此准提,或名准泥或名尊那等,但是梵音不同耳。”可见龙树菩萨在密法方面的影响是十分广泛的,难怪印顺法师要责备他“已启梵化之机”!

  其亲传弟子龙智阿阇黎也是一位高深莫测的密宗大德,《宋高僧传卷第二》里记载:“(善无畏)初诣那烂陀寺……寺有达摩掬多(龙智阿阇黎)者,掌定门之秘钥,佩如来之密印,颜如四十许,其实八百岁也,玄奘三藏昔曾见之。畏投身接足,奉为本师。”《佛学大辞典》云:“龙猛之弟子,金刚智之师,密宗之第四祖也。寿逾七百,面貌如少壮,玄奘三岁亲就其人学中观论百论等。见付法传上。”此外,据《付法传》(卷2)等内道史料所载,不空三藏于开元二十九年(741)返回天竺时,亦曾遵师遗命于此位大阿阇黎前请法受教。

  我们知道,玄奘法师是一位严肃慎重的大智者,能让他在三年之中“亲就其人学中观论百论等”的善知识,理应受到后人尊敬。密教圣祖“开元三大士”和玄奘大译师的这份不寻常的同门之谊,怎么也无法成为证明密教邪谬性的理由。除非连玄奘法师也不相信,否则,我们就没理由不相信圣龙树师徒,不相信“开元三大士”和整个密教。

  在藏地,也有不少藏密高祖受法于龙树、龙智师徒的确凿记载。例如,第二世敦珠法王撰写的《宁玛佛教史》中,就提及龙树菩萨传法于莲花生大师;多罗那他尊者的《密宗大成就者奇传》中也讲到,“龙宫取经的龙树菩萨”是大手印传承的一位重要人物。所以实际上,龙树师徒不论在唐密、东密,还是在藏密中,都拥有重要地位。

  也许有人想,唐密的主要内容是外三续(事部、行部、瑜伽部),故此和含有无上瑜伽的藏密,应该关系不大吧?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因为一方面,作为一个完善丰富的密法宝库,藏密在广弘无上瑜伽的同时,还具备圆满的外三续法要及修证(即“九乘次第”中之“苦行明觉内三乘”),这部分内容,与传入汉地的密法可谓大同小异、休戚相关;另一方面,就像小乘经典以隐含的方式讲到某些大乘法义、显宗经典隐含讲到密宗法义一样,汉文大藏经密教部以及《大般若经理趣分》等经典里,也不同程度地隐含(有时甚至相当明显)宣说了无上瑜伽法义。例如善无畏尊者译《大圣欢喜双身大自在天毗那夜迦王归依念诵供养法》中就讲道:“大圣自在天,是摩酰首罗大自在天王,乌摩女为妇,所生有三千子,其左千五百,毗那夜迦王为第一,行诸恶事,领十万七千诸毗那夜迦类;右千五百扇那夜迦持善天为第一,修一切善利,领十七万八千诸福伎善持众。此扇那夜迦王,则观音之化身也,为调和彼毗那夜迦王恶行,同生一类成兄弟。夫妇示现相抱同体之形,其本因缘具在大明咒贼经,今为诸行者,略说坛法念诵供养等次第。若不知此法之者,于余尊法难得成就,复多障碍,故先可修此道。若有善士善女等,欲供养此天求福利者,取香木树造其形像,夫妇令相抱立之,身长五寸象头人身,身著天衣及腰裳……”

  又如《大圣欢喜双身毗那夜迦天形像品仪轨》云:“我今于含光口传,制此秘密仪轨。其双身天王形像,夫妇二天令相抱立,其长七寸或五寸作之,二天俱象头人身,但男天面系女天右肩,而令现女天背。亦女天面系男天右肩,而令视男天背,足踵皆俱露现,手足柔软犹如壮肥端正女人。男天头无华鬘,肩系赤色袈裟。女天头有华鬘,而不著袈裟。手足有璎珞环,亦用其两足蹈男天足端,此二天俱白肉色著赤色裙,各以二手互抱腰上,其右手覆左手背,二天右手中指端,令至左手中指中节背上。此相抱像表六处之爱,六处之爱者:一者以鼻各触爱背;二者以臆合爱;三者以手抱爱腰;四者以腹合爱;五者以二足蹈爱;六者著赤色裙,是偏表敬爱故。有行者造供六爱敬像,此人必得国王大臣后妃婇女及以一切诸人敬爱,发勇猛信心,莫生一念疑滞,往往证验甚以多多。”

  不空三藏译《金刚顶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大教王经》云:“从一切如来心,才出已,即彼婆伽梵持金刚,为一切如来花器仗。出已,入世尊毗卢遮那佛心,聚为一体,生大金刚箭形,住佛掌中,从彼金刚箭形,出一切世界微尘等如来身,作一切如来随染等,作一切佛神通游戏极杀故,金刚萨埵三摩地极坚牢故,聚为一体,生摩罗大菩萨身,住世尊毗卢遮那佛心,说此嗢陀南

  奇哉自性净,随染欲自然,离欲清净故,以染而调伏。”

  “从一切如来心,才出已,即彼婆伽梵持金刚,为众多大牙器仗。出已,入世尊毗卢遮那佛心,聚为一体,生金刚牙形,住佛掌中,从彼金刚牙形,出一切世界微尘等如来身,作一切降伏暴怒等,为一切佛神通游戏,一切魔善摧伏故,金刚萨埵三摩地极坚牢故,聚为一体,生摧一切魔大菩萨身,住世尊毗卢遮那佛心,说此嗢陀南

  奇哉大方便,诸佛之慈愍,由有形寂静,示作暴怒形。

  时彼摧一切魔大菩萨身,从世尊心下,依一切如来左月轮而住,复请教令,时世尊入一切如来极怒金刚三摩地,一切如来调伏难调,尽无余有情界施无畏,受一切安乐悦意故,乃至得一切如来大方便智神境通最胜悉地果故,则彼金刚牙器仗,授与彼摧一切魔大菩萨双手,则一切如来以金刚名,号金刚暴怒。金刚暴怒灌顶时,彼金刚暴怒菩萨摩诃萨,以彼金刚牙器仗,安自口中,恐怖一切如来,说此嗢陀南

  此是一切佛,调伏诸难调,金刚牙器仗,方便愍慈者。

  从一切如来心,才出已,出金刚印,从彼金刚印门,则彼婆伽梵持金刚,为一切世界微尘等如来身,复聚为一体,为金刚嬉戏大天女。如金刚萨埵,一切身性种种形色威仪一切庄严具,摄一切如来族金刚萨埵女,依世尊不动如来曼荼罗左边月轮而住,说此嗢陀南

  奇哉无有比,诸佛中供养,由贪染供养,能转诸供养。”

  一行禅师造《大毗卢遮那成佛经疏》云:“次于明王左边,画明妃耶输陀罗……以得大势明王,主安立一切众生菩提种子,而此明妃,主含藏出生此中种种功德,故其被服摽帜,皆与此义相应也……次于观自在菩萨下,置何耶揭唎婆,译云马头,其身非黄非赤,如日初出之色,以白莲花为璎珞等,庄严其身,光焰猛威赫奕如鬘,指甲长利双牙上出,首发如师子项毛,作极吼怒之状,此是莲花部忿怒持明王也。犹如转轮王宝马巡履四洲,于一切时一切处去心不息,诸菩萨大精进力,亦复如是。所以得如是威猛之势,于生死重障中不顾身命,多所摧伏者,正为白净大悲心故,故用白莲璎珞而自严身也。”

  “今欲说此明妃故,先归敬一切如来如是功德也……即是证此大空名为般若佛母,正是明妃之义,于此虚空藏中含养真因种子,即是大护义也。”

  “此中云无碍力者,不可破坏义亦是无相义,以无碍无相故不可破坏也,佛于三昧中现此明妃也。口说名真言陀罗尼(男声也)身现曰明,以此善男子,明妃如来身无二境界,由是力故,佛菩萨大名称得无碍法能苦除灭者,言此明妃者即同如来之身,若不悟此理无由成佛,若证无相无碍理,即是于法而得自在成就菩提,如是无相,即是如来甚深境界,唯佛与佛乃能知之,故言是佛境界也……妃者,如世女人能生男女,令种胤不绝,此明能生一切如来所有功德,故义云妃也。行者修真言行时,虽如上有种种方便,然须持此明妃,若不尔者众德不具也。”

  “今此不动明王,即是一切智智大菩提心,当知此心即是大力威猛,能永害一切随眠等过,令彼永断,即是死义也。……所以然者,大自在天三千世界之主,即是众生自心,所谓无始无明住地,于诸惑中而得自在,唯除大菩提心无能伏者。断其命已,即是于寂然界作证。所谓生者,即是起佛慧门。是故真言行者,应一一思惟诸佛密语也。”

  到了宋朝,随着印度无上瑜伽的繁荣,译汉的密典中,双运、降伏的法义更加明显。彼等亦皆经严格审查,收录于大藏经密教部。如施护法师译《一切秘密最上名义大教王仪轨》云:“想五部主真实身,一切所作皆成就,于心复想大明妃,相应者持相应法。能生一切诸佛身,此是金刚界佛母,世间贪嗔痴三毒,即是金刚界如来。由佛秘密清净门,了彼三毒成无毒,即于贪嗔痴三毒,获得三界中自在。诸佛大士破毒心,观想即是诸佛智。若了诸佛离贪心,菩提心从贪性出,复能出生普贤行,贪心即是佛如来。若了诸佛调伏心,微妙智从嗔性出,复能出生一切智,嗔心即是佛如来。若于自心能觉了,光明从彼痴性出,复能出生一切佛,痴心即是佛如来。”

  “贪心净故亦无二,此即名为智庄严,若以无贪得菩提,菩提即与贪心异。菩提心体既无差,是故贪无贪不二,世间贪无贪二种,应以方便善观想。”

  “杀盗染妄四种法,于中勿起防护心,若起遮防分别生,应知即染常清净。”

  《佛说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三昧大教王经》云:“大哉我本自性净,一切随染自然生,由本清净离诸染,是故以染而调伏。”

  “坚固喜乐常相续,随触随应胜乐生,以此奉献于诸佛,得金刚法等无异。金刚莲华杵相合,相应妙乐遍一切,以此奉献作供养,得金刚业等无异。”

  “若不舍离诸欲贪,即是三昧大妙理,此如来部清净门,诸佛尚不敢违越。”

  “莲华处染而无染,贪性亦然无所著,此说若知外事无,设作诸罪亦无染。”

  《佛说一切如来金刚三业最上秘密大教王经》云:“如是众金刚,那奔萨迦法,一切秘密主,了贪法实义,菩提贪所生,诸众生亦尔。佛眼等大明,常随转贪法,成就贪自在,顺行诸意道。痴法平等生,金刚持明王,彼那奔萨迦,施最上成就。忿怒嗔法生,常如害怨敌,虽生即无住,成就最上法。”

  《佛说无二平等最上瑜伽大教王经》云:“世间苦乐贪嗔痴,离我相故悉平等,了知贪嗔痴性空,不离贪等自清净。”

  “本部明妃自在主,四隅如应当观想,所作应想秘密相,种种妙宝表庄严。爱乐适悦法相应,观想如应生喜乐,所有贪法本无边,能施一切大利乐。”

  法贤法师译《佛说最上根本大乐金刚不空三昧大教王经》云:“离欲调世间,未为清净法。云何清净法?谓大欲大乐。是时诸如来,及诸明王等,闻菩萨语已,俱发声告言:汝善设方便,菩提心为主,是究竟清净,真调伏之法。”

  ……

  中国的佛典汉译工程,于唐宪宗元和六年(公元811年)《本生心地观经》译成之后就中断了,直到宋太宗太平兴国七年(公元982年)才重启。主持宋初翻译事业的,即是来自中印度的施护、法贤(天息灾)、法天三大译师。他们首先分别试译出《圣佛母小字般若波罗蜜多经》、《大乘圣吉祥持世陀罗尼经》、《无能胜幡王如来庄严陀罗尼经》各一卷,嗣后京城一百多位佛教大徳云集一处,对此三经进行严格审查。左街僧录神曜等人本以为译事久废,新译之作未必可靠。然经认真对勘辨析,众人莫不心悦诚服,对译者和译作给予充分肯定,旋将这几部经收录入藏。废弛已久的译经事业由是大兴于世。

  宋朝初年,印度密教如日中天,故而译出的密教典籍既多且纯。著名的《大乘庄严宝王经》即于彼时,由法贤法师译出。这位大译师还翻译了修心要典《菩提行经》(《入菩萨行论》的最早汉译本)。施护法师译出龙树《六十颂如理论》《大乘二十颂论》、陈那《佛母般若圆集要义论》及三宝尊的该论释论等等。这些显密要典,以及法贤、施护等人在中国佛教史上的地位,成为十一世纪印度佛教显密共存清净圆融的明证。——而此时,西藏佛教伟大的后弘期正如火如荼。

  可以想见,蕅益大师、印光大师、太虚大师等阅过藏经的汉地高僧,定皆读过密教部中这些洋溢着浓郁无上瑜伽气息的文字。而吾人所闻,唯是彼等对藏经法宝的推崇赞叹,毫无异议。这难道不说明问题吗?

  唐宋两代的密法汉译汉传事业,非常有力地证明了其时印、藏佛教的纯净无垢。人们无法相信,光明正大地流入汉地、录于藏经并得到历代圣祖高度赞叹的法宝,却会于其源头印度及另一哺化地西藏,沦为外道邪法!荒诞无稽的言论,拿真理的火炬一照,立即原形毕露。

  有必要指出,无上瑜伽的双运、降伏等禁行,是建立在大等净见、轮涅无二等甚深境界上的不思议法门,对修行人的根性、智慧要求极高,绝非普通行人所能学步效法。(据教内史料记载,不空三藏的一位重要汉族僧徒曾试行过无上瑜伽的禁行修法,但终以不合国情作罢。)即便在藏地,历来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大瑜伽士(而且主要是在家人)实地行持,绝大多数修行人均严持别解脱戒。所以从整体和主流看,西藏佛教的学修状况和汉传佛教并无太大差异。不过,如果一定要以偏概全煽风点火,则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的收获不限于密教部,汉文大藏经中还有不少光辉经论,也为密宗提供理论支持。般若部中的“理趣经(分)”就是个典型例子。(其异译本甚多,如玄奘法师的《大般若波罗蜜多经第十会般若理趣分》、菩提流志的《实相般若波罗蜜经》、金刚智的《金刚顶瑜伽理趣般若经》、不空三藏的《般若理趣经》、宋施护的《遍照般若波罗蜜经》、宋法贤的《最上根本大乐金刚不空三昧大教王经》等。)

  具体的经文援引,我们仍乐意请出玄奘法师恭译的《大般若经理趣分》,以证明显密之圆融和汉藏之无违:

  “尔时世尊复依性净如来之相,为诸菩萨宣说般若波罗蜜多一切法平等性观自在妙智印甚深理趣清净法门。谓一切贪欲本性清净极照明故能令世间瞋恚清净,一切瞋恚本性清净极照明故能令世间愚痴清净,一切愚痴本性清净极照明故能令世间疑惑清净,一切疑惑本性清净极照明故能令世间见趣清净……。佛说如是平等智印般若理趣清净法已,告金刚手菩萨等言:‘若有得闻如是般若波罗蜜多清净理趣,信解受持读诵修习,虽住一切贪瞋痴等客尘烦恼垢秽聚中,而犹莲华不为一切客尘垢秽过失所染,常能修习菩萨胜行,疾证无上正等菩提。’尔时世尊复依一切三界胜主如来之相,为诸菩萨宣说般若波罗蜜多一切如来和合灌顶甚深理趣智藏法门。谓以世间灌顶位施,当得三界法王位果……”

  “尔时世尊复依遍照如来之相,为诸菩萨宣说般若波罗蜜多得诸如来秘密法性及一切法无戏论性大乐金刚不空神咒金刚法性,初中后位最胜第一甚深理趣无上法门。谓大贪等最胜成就,令大菩萨大乐最胜成就;大乐最胜成就,令大菩萨一切如来大觉最胜成就;一切如来大觉最胜成就,令大菩萨降伏一切大魔最胜成就;……又以贪等调伏世间,普遍恒时乃至诸有,皆令清净自然调伏。又如莲华形色光净,不为一切秽物所染,如是贪等饶益世间,住过有过常不能染。又大贪等能得清净大乐大财三界自在,常能坚固饶益有情。尔时如来即说神咒:……

  如是神咒三世诸佛皆共宣说同所护念,能受持者一切障灭,随心所欲无不成办,疾证无上正等菩提。尔时如来复说神咒:……

  如是神咒是诸佛母,能诵持者一切罪灭,常见诸佛得宿住智,疾证无上正等菩提。尔时如来复说神咒:……

  如是神咒具大威力,能受持者业障消除,所闻正法总持不忘,疾证无上正等菩提。”

  这些殊胜教言,与印顺、萧平实深感不满的密宗法义,如出一辙。从本性空寂、不垢不净的角度,对大贪、大嗔、大痴所作的宣扬,是般若经和玄奘法师给予藏传佛教的有力支持。此外,汉地诸多圆实教法与密宗的遥相呼应,将于第七章着重介绍。

  通过如上辨析,相信一切大乘正信佛子都能明白,汉藏佛教以及各地密乘法流之间,的确存在割不断的血缘亲情。这是由彼等均为通往唯一无漏胜义法界之妙道这一客观事实所决定的。明显与隐晦、侧重与简略、理论与实践等暂时差异,并不足以影响到她们血浓于水荣辱与共的根本一致性。

  除非从头改写整部中国佛教史,否则,就没有理由不对金刚密乘和藏传佛教报以善意的微笑!


  对咒语应持何等态度,也是萧平实师徒头痛之处。若予正面承认,则不啻与密教握手言和——不仅在事、行、瑜伽部中,种子字、密咒、陀罗尼在无上瑜伽中也是十分重要的内容。如果强行否定,则又势必与铺天盖地的佛经祖语现量相违。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在谤密者焦躁不安埋头苦想的当儿,我们有请诸位佛友共读几段佛经祖语:

  “世尊,我(观世音菩萨)又获是神通,修证无上道故,又能善获四不思议无作妙德:一者由我初获妙妙闻心心精遗闻,见闻觉知不能分隔,成一圆融清净宝觉,故我能现众多妙容,能说无边秘密神咒……二者由我闻思脱出六尘,如声度垣不能为碍,故我妙能现一一形,诵一一咒,其形其咒,能以无畏施诸众生,是故十方微尘国土,皆名我为施无畏者。”(《楞严经》)

  (蕅益大师云:“观世音菩萨,慈遍刹海,於娑婆世界更有大因缘,其所说咒,藏中最多,唯大悲心咒,流通独盛。”)

  “阿难,是佛顶光聚悉怛多般怛啰秘密伽陀微妙章句,出生十方一切诸佛。十方如来因此咒心,得成无上正遍知觉。十方如来执此咒心,降伏诸魔制诸外道。十方如来乘此咒心,坐宝莲华应微尘国。十方如来含此咒心,于微尘国转大法轮。十方如来持此咒心,能于十方摩顶授记……阿难,是善男子持此咒时,设犯禁戒于未受时,持咒之后众破戒罪,无问轻重一时销灭,纵经饮酒食噉五辛种种不净,一切诸佛菩萨金刚,天仙鬼神不将为过。设著不净破弊衣服,一行一住悉同清净,纵不作坛不入道场,亦不行道诵持此咒,还同入坛行道功德。若造五逆无间重罪,及诸比丘比丘尼四弃八弃,诵此咒已如是重业,犹如猛风吹散沙聚,悉皆灭除更无毫发。阿难,若有众生,从无量无数劫来,所有一切轻重罪障,从前世来未及忏悔,若能读诵书写此咒身上带持,若安住处庄宅园馆,如是积业犹汤销雪,不久皆得悟无生忍”(《楞严经》)

  (蕅益大师《化持大佛顶神咒序》云:“摩诃悉怛多般怛啰无上神咒,既入支那,习为日课,此方大乘缘种,可谓强矣!……盖十卷明文显示如来藏心,五会神咒密诠如来藏心,显密虽殊,心性理一,全心成咒,全咒传心,故名心咒,亦名咒心耳。”)

  “曼殊室利,若见男子女人有病苦者,应当一心为彼病人清净澡漱,或食或药或无虫水,咒一百八遍与彼服食,所有病苦悉皆消灭。若有所求至心念诵,皆得如意无病延年,命终之后生彼世界,得不退转,乃至菩提。是故曼殊室利,若有男子女人,于彼药师琉璃光如来,至心殷重恭敬供养者,常持此咒勿令废忘。”(《药师七佛本愿经》)

  “时除盖障菩萨白世尊言:‘世尊,今此六字大明陀罗尼,为从何处而得耶?‘佛告:‘善男子,此六字大明陀罗尼难得值遇,至于如来而亦不知所得之处,因位菩萨云何而能知得处耶?’除盖障菩萨白世尊言:‘如是陀罗尼,今佛如来应正等觉,云何而不知耶?’佛告善男子:‘此六字大明陀罗尼,是观自在菩萨摩诃萨微妙本心,若有知是微妙本心即知解脱。’……若有人能而常受持此六字大明陀罗尼者,于是持诵之时,有九十九殑伽河沙数如来集会,复有如微尘数菩萨集会……善男子,观自在菩萨身毛孔中俱胝数如来止息已,赞叹是人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能得是如意摩尼之宝,汝七代种族皆当得其解脱。善男子,彼持明人,于其腹中所有诸虫,当得不退转菩萨之位。……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而能依法念此六字大明陀罗尼,是人而得无尽辩才,得清净智聚,得大慈悲,如是之人日日得具六波罗蜜多圆满功德,是人得天转轮灌顶,是人于其口中所出之气触他人身,所触之人发起慈心离诸瞋毒,当得不退转菩萨,速疾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若此戴持之人,以手触于余人之身,蒙所触者是人速得菩萨之位。若是戴持之人,见其男子女人童男童女,乃至异类诸有情身,如是得所见者,悉皆速得菩萨之位。”(《佛说大乘庄严宝王经卷第三》)

  在藏地,千余年来僧俗大众无不精勤持诵观音心咒,手摇观音咒轮,嘛呢旌幡和石刻更是随处可见。这些事实,对西藏稍有了知者都无法否认。世上每个伟大的民族,都有其独特的文化根源,可以说,藏文化之根就扎在圣观世音菩萨的悲心和密咒的加持之中,扎在大乘佛教动人的精神海洋里面。要撼动它,谈何容易!

  其实不仅密宗,大乘显宗许多教法,也和咒语有着甚深渊源。如《瑜伽师地论》(卷45)中云:“云何菩萨妙陀罗尼?当知如是妙陀罗尼略有四种:一者法陀罗尼;二者义陀罗尼;三者咒陀罗尼;四者能得菩萨忍陀罗尼。……云何菩萨能得菩萨忍陀罗尼?谓诸菩萨成就然坚固因行,具足妙慧。……于佛所说得菩萨忍诸咒章句,能谛思惟。其咒词曰:壹胝 蜜胝 吉胝 毗羼底(丁里反) 钵陀腻 莎诃

  即于如是咒章句义,审谛思惟筹量观察。彼于如是咒章句义,如是正行,不从他闻自然通达。了知如是诸咒章句都无有义,是圆成实,但唯无义,如实了知此章句义,所谓无义。是故过此不求余义。齐此名为妙善通达咒章句义。彼于如是咒章句义正通达已,即随此义不从他闻,自正通达一切法义,谓于此义如是通达:一切言说所说诸法自性之义皆不成实,唯有诸法离言自性,是自性义。彼于诸法此自性义正通达已,过此更无余义可求。由于此义善通达故,获得最胜广大欢喜,由是菩萨得陀罗尼,当言已得此陀罗尼章句所立菩萨胜忍。得此忍故,是诸菩萨不久当得净胜意乐。已依上品胜解行地胜忍而转,当知是名菩萨所有能得菩萨忍陀罗尼。”

  窥基大师《瑜伽师地论略纂》(卷12)释曰:“能得忍陀罗尼者,以无分别智为忍体,即证真如。能得忍者,即加行智,能有持咒功能,得证真如故。法师云:此以无分别智为体。若尔何故言能得忍?此于加行道中,持思此咒故,速得真智,证于真如。故下文在胜解行位……

  论‘于佛所说得菩萨忍诸咒章句能谛思惟其咒词曰’等者:谓此咒无有义,但唯有名,谓地前菩萨诵此无义之咒,欲除计执,此唯但名,何处有义?故知诸法但有妄计名,无如实执义故,不可依名生执,由此思惟故,便能入真观,证菩萨忍。”

  “论云‘但唯无义如实了知此章句义’:所谓无义者,此释上无义是圆成实义,言此咒下无所诠,无所诠义故,能证圆成实。但由此咒下无所诠故,如实了知此章句。下所谓无义故,而证圆成实。”

  《瑜伽论记》(卷11)释曰:“景云:法、义、咒三持用如量智为性,忍持通用如理如量二智为性。若约法数出体,法、义二持即用念慧为性,咒持一种用自在定为性,以禅定力加被诸咒文句令有神验,第四忍持即用智慧为性,即是法思性解忍为性。基云:能得忍陀罗尼者,以无分别智为忍体,即证真如。能得忍者即加行智,能有持咒功能得证真如故。三藏云:此以无分别智为体,若尔何故言能得忍?此于加行道中持思此咒故速得真智证于真如。……第二文云‘则于如是咒章句义’等者,景云:谓依于无义咒句正起思惟,类知一切言说自性皆不可得,名为通达。……基云:谓此咒无有义,但唯有名,谓地前菩萨诵此无义之咒亲除计执,此唯但名何处有义,故知诸法但有妄计名、无如实执义,故不可依名生执,由此思惟故,便能入真观证菩萨忍。备云:咒句正诠依他圆成,离言无生故,菩萨谛思,自然得解无生法忍。”

  上述文字清楚说明,法相宗承许在无相、无义的空性正见摄持下精进持咒,是证得大乘圣果的殊胜法门。般若经和龙树菩萨对于咒语的宣讲和赞颂,更是有目共睹。

  正是基于咒语在显密佛教中的重要作用,至尊上师堪布仁波切在《藏密问答录》中讲道:

  “由此观之,咒语实实在在具备不可思议之功德及加持力,究其原因,则正如全知麦彭仁波切所言:‘于胜义中,一切诸法皆为等净大法身界中无偏袒;于世俗中,圣尊之真身与密咒二者,于所化者前,皆是智慧之幻变许,了知彼二无差别,则应将密咒受持为圣尊也。’换句话说,一切圣者的究竟身相大智慧,由其大悲誓愿力加持而显现为各种密咒手印等相,这就好比受习气熏染力所致,自心可现为外境及身体等。所以,这类密咒手印实与获得智身之圣尊无有丝毫差别。密咒既是如来之幻变,则它定能成办如来之事业,赐予如来之果位,并因此而具有极其重要的持诵必要性。

  不仅持诵咒语能带来如此巨大之利益,甚至仅仅见闻咒语都能给当事人带来无穷功德。《文殊根本续》云:‘称诵善逝之密咒,如是诸咒具实义,众生侧眼视密咒,如来亦能摄受彼。’咒语的功德就是如此不可思议,因它根本就不是某位法师在其所著的《印度佛教史》中臆断的那样:‘密咒之能产生效验,那是无可置疑的,若言观诵真言而能即身成佛,此所成之佛,是何等性质之佛?则尚有考察的余地。’如果连咒语的功用也要怀疑一番,那‘众生本具佛性’这样的大乘教义也应该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因观诵真言时,我们就是把咒语观为本尊;同时我们心里也非常清楚,这一切并非是让我们牢牢实执一个外在的本尊,或其咒语。大家心中都很清楚,密咒者,也即善逝之智慧幻变,而我们的心性本体与诸佛菩萨之智慧并无任何本质上的差别。故而随着蒙蔽在自心上的虚幻不实的垢染愈益清净,我们所能见到的如来之幻变加持等,亦愈发明显。最后当一切垢染都得以清净,并现前实相之时,一切诸佛即是自己,自己即为一切诸佛,修行者就这样获得与十方三世诸佛无二无别之法性智慧身。如果对本尊、咒语、自己本具之佛性缺乏坚定的信解;对诸佛菩萨的加持融入自己心相续中,自己最终与佛菩萨们无二无别的正见妄加怀疑,则这样的修行人、法师能否证得佛果,倒是很值得人们考察考察了。……

  以上所讲的有关密咒之深意岂是外道咒语或婆罗门咒语所能拥有?若仅从文字来看,一般很难区分它们的差别,因而最主要的判断方法是看它们各自的见解。外道也有很多咒语是用来忏罪、消业或求福报的,他们也强调为行善而持咒等观点。如果只从表面来分析,则外道与佛教的持咒有十一处相同之处。但深入观察就会发现,佛教让人诵咒的出发点、目的、持咒方法及最终的得果都与外道有着本质不同,上文所述的从最究竟观点衡量的持咒原则,你在任何一个外道的法门中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对应之处。因而我们怎能说佛教的咒语就像无中生有似的,来源于从中根本找不到佛教安身立命之处的外道呢?

  若细论之,则可按见、修、行、果等几个方面对佛教与外道的持咒加以区分,特别是见解,这才是判断婆罗门等一切外道与佛教之差别的最主要的判断准绳。一对比持咒前皈依、发心之不同;持咒中观想及有无空性见指导之不同;最后得果之不同,佛教与外道的持咒之差别就已泾渭分明。

  其实外道法门中也有布施一说,难道因佛教中也有布施,就得把佛教全都归在外道门下?文字上的相似实在不足为奇,更不足为判定之依据,重要的是看内在本质与神髓。认为佛教的持咒修法来源自婆罗门教的观点由来已久,持这些观点的大多是一些像《印度佛教史》的作者那样,名气虽大,实则对密法的研究、修持几无真正心得体会的人。以讹传讹,人们对密法的误解便越来越加深了。如果这种仅从表面文字入手,或从死的历史资料入手,而不是从切身的修行入手,不从严谨的深入经藏入手的研究方法、思路、作风再不加以改变的话,后人会不会一看到《药师经》中有咒语就误以为这是一部外道典籍?而《大藏经》中有二十多函都是有关续部的内容,这当中的很多典籍都讲到了咒语;显宗经论中也有多处地方涉及到咒语。如果认为凡是咒语都来源自外道,那这些经典岂不更要被当成外道鸦片?这种做法到底是在弘扬佛法,还是以无知和偏见在剿灭佛法,有智之人理应深思。”

  ……

  暂停。谤密者在那厢示意已考虑成熟,那就有请他们发言吧:

  “第五章  持明、手印及梦瑜伽……第二节  持咒不能令人获得佛法上之果证。”(《狂密与真密》)

  “是故初期密宗乃是求诸护法神帮助之宗教,所修‘持咒’等密行,谓为持明,皆是不为外人公开宣说之密行。由此等口密事行,而获得世间法之利益,及获得排除修学佛法时之种种障碍,是名口密。”(同上)

  “密宗祖师如是以真言法而取代佛法之涅槃本际——如来藏——以建立其法义,如是以鬼神之咒语而取代涅槃法之八识心王一切种智,外于真正佛法而说外道法为‘佛法’,即如世俗农稼之‘李代桃僵’。……密宗祖师如是作为,即是欲令佛教永远为密宗之外道法服务,令真正之佛教永无翻身之日。”(同上)

  “莲池大师,依据多种经典(或许有参考密续,然而密续内的咒语,显教大多也有。印度佛经不是只有传入西藏,印度早期中期的实义佛法佛经于八世纪前也已经传入中国,所以显教佛经自然也会有这些总持咒的存有)汇集而成《瑜伽焰口》一套仪轨,做为与众生结缘,度化有缘的鬼道众生,此是好事,不同于密教以鬼神作为观想中的佛父、佛母,索达吉堪布且莫拿来无风起浪。”(P330~331)

  这儿玩的逻辑仍然令人费解。刚才不还说“西藏一开始就接受的佛法教义,并不是显教的真正佛法,而是印度密教的密续……是故,西藏密教与印度密教皆是源于非佛法的后来兴起的金刚乘,印度密教与西藏密教都不是佛教佛法,都是属于附佛教佛法的外道宗教,渗透入佛教中,假借佛教僧人表相与佛教法义名相,冒充是佛教”,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印度佛经不是只有传入西藏,印度早期中期的实义佛法佛经于八世纪前也已经传入中国,所以显教佛经自然也会有这些总持咒的存有”呢?

  既然想极力证明“显教佛经”里的总持咒,与藏传密咒一样纯净神妙,想证明“印度早期中期的实义佛法佛经”在“不是只有传入西藏”之际,“也已经传入中国”,以致“显教佛经自然也会有这些(密教特色的)总持咒的存有”,那又为何妄言密乘经论皆为密教祖师“集体伪造”,“都是属于附佛教佛法的外道宗教”、“冒充是佛教”?如果真的“西藏一开始就接受的佛法教义,并不是显教的真正佛法”,而这同时“密续内的咒语,显教大多也有”、传入西藏的众多显密经论“也已经传入中国”,那么如此一来,萧张师徒岂不等于在说汉地的显教也“都是属于附佛教佛法的外道宗教”、“冒充是佛教”、“以鬼神作为观想”吗?!

  萧平实还在《狂密与真密》中讲道:“早期之密宗只是依附于佛教而存在之持明(念咒以求护法神感应除灾)之宗教,本非佛教。”请问,玄奘法师所译的密典,算不算“早期之密宗”?其中所含的大量密咒,是否亦“本非佛教”?藏密里的诸多咒语,如释迦牟尼佛心咒、阿弥陀佛心咒、药师咒、观音心咒、文殊心咒、地藏神咒、般若佛母咒、楞严咒等等,是否也“都是属于附佛教佛法的外道宗教”、“本非佛教”、“以鬼神作为观想”呢?

  由此可见,萧平实师徒的密咒观,十分颠倒混乱。兴之所至,臧否之词就脱口而出。

  除了与显教共同尊奉的无量海会圣众,藏地的密教本尊,也大多可在汉文大藏经中找到其名,例如:毗卢遮那如来、不动明王、不空成就佛、金刚萨埵、金刚橛、圣阎曼德迦威怒王、文殊师利耶曼德迦大威德、马头观音、不空罥索观音、金刚手菩萨、大孔雀明王、秽迹金刚、般若波罗蜜多佛母、准提佛母、二十一圣救度佛母、大白伞盖佛母、吉祥天女……这么多显密圣尊,这么多胜妙神咒,难道仅凭萧平实师徒几句杂音,就能一笔勾销么?难道充溢着“以鬼神作为观想”的汉文大藏经,竟能瞒住千余年的高僧大德们的慧目么?

  不是我们心狠,硬要逼他们三番五次去碰坚若磐石的大藏经,实是因为这伙“终结者”太爱采取自杀性冲锋来终结自己的邪说了!要陷害藏传佛教,就得付出跟整部汉文大藏经乃至整个汉传佛教相对抗的代价。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呢?

  《显密圆通成佛心要集》卷二中讲道:“又清凉疏主,于经律论三藏之外立一杂藏,收陀罗尼而成四藏,三乘各四,成十二藏。既三乘中各有陀罗尼,例知五教下亦各有密咒也。如诸阿含经中咒,即是小教;诸般若经中咒,即是始教;金光明经中咒,即是终教;楞伽经中咒,即是顿教;大乘庄严宝王经中,六字大明准提神咒,即是圆教(又上来十门中所引诸陀罗尼经,多是圆教)……

  一切真言更无胜劣,皆是毗卢遮那大不思议秘密心印(一代教中乃至鬼神所说真言,皆是毗卢遮那如来,欲普门益生,全体变作彼鬼神类而说真言,非实鬼神能说真言。余类皆尔)。又贤首清凉以义判教,一经之中容有多教,即知一切经中真言,皆是圆教。……

  二就随自意门,一切陀罗尼皆被不思议圆根。故佛顶颂云:神通胜化不思议,陀罗尼门最第一。今有未曾钻仰密教者,多云陀罗尼藏唯被下根,斯言甚谬。且诸经中说陀罗尼,或名最上乘或名无上乘,或名金刚乘或名不思议乘,岂可唯被下根耶?故清凉云:‘以浅为深有符理之得,以深为浅有谤法之愆。’冀诸学者,切宜留心,不得固执先闻而生轻忽。五天中夏,显密双明方是通人。”

  由此可见,传统佛教对咒语的功德,可谓崇赞备至无以复加。佛菩萨示现为鬼神说咒度生的法行,也从中得到充分说明。同时,密乘的殊胜和显密之无违,亦通过对陀罗尼藏唯被下根的破斥而得以开显。这些由大藏经带来的传统观点,应当引起人们重视。

  现在来读《莲池大师全集》,到底是谁在“无风起浪”,立即真相大白:

  “焰口施食,启教于阿难,盖瑜伽部摄也。瑜伽大兴于唐之金刚智广大不空二师,能役使鬼神,移易山海,威神之力不可思议。”

  “瑜伽之为教也,神变威灵不可思议……夫瑜伽以相应为义,谓口诵咒,手结印,心作观,三业齐修,而施作佛事,是之谓相应耳。”

  “予依集要,而重加参定,以成善本。庶登坛者,知三业相应之谓瑜伽。手之所结,必端必严,毋拈弄舞扬而类戏掉;口之所诵,必真必正,毋扭捏弹咤而淆密语;意之所作,必精必专,毋散心乱想而亏正观。夫然后身与口协,口与意符,意与身会,而以此度生,亦以此自度,功德不可思议。瑜伽行人,愿相与谛审而力行之。”

  “修者炼磨习之谓也。以众生三业念念纷纭,欲期与佛法相应,故假修治,俾三密变为三身,八识转成四智,速登圣位,利益群品也。如神变疏云:‘若用三密为门,不须经历劫数具修诸行,只于此生满足诸波罗密。’此在正报说。设者,铺排建立也,谓建立胜妙坛场,排列香华供养,奉攀诸圣,而施作佛事也,此在依报说。梵语瑜伽,华言相应,谓三业同时而不先后,共缘一境也。手结印,口必诵咒,意必作观,三业齐施,无有参差,始名相应。以相应故,则外无异缘,内有主宰。以有主宰故,岂非全身总是大悲王。以无异缘故,正是脱体俱成纥哩字。审如是,三密即是一心,一法遍含诸法,方能上合十方诸佛本妙觉心,与佛如来同一慈力,下合十方六道众生,与诸众生同一悲仰,世出世间,随愿即成,凡有所作,皆获如意。此瑜伽大本有五部:一佛部,即佛说咒。二莲华部,诸菩萨咒。三金刚部,金刚神咒。四宝部,诸天神咒。五羯磨部,诸鬼神咒。每部复各有五,即成二十五部,于中皆权实双彰,显密并谈……”

  “又金光明云:‘十地菩萨尚以咒护持。’何况凡夫?首楞严云:‘若不持咒,而坐道场远诸魔事,无有是处。’凡陀罗尼,或一字多字,皆是佛菩萨自觉圣智所证法界妙心,字字皆从无相国流出,所以词句惟佛与佛乃能究尽,只宜诵经持咒供养,则生福发慧,断障除愆,凡所希求,必获如意,不可妄自臆度,裁量圣心。小乘极果,尚不知大乘初心,况于如来秘藏乎?又咒乃诸佛菩萨名号,称其名者,必为诸佛菩萨之所护念;或是诸天魔梵及鬼神王名号,称其名号,则部从敬主,不敢为难行殃;又咒似军中密号,唱号即应,不敢违背;又咒者祝愿也,愿此事毕竟成就也,如蜾蠃之祝螟蛉,似我似我,而此似我之声,念兹在兹,相续不断,诸虫受熏,莫知然而化为蜾蠃矣,诸佛菩萨以慈悲教化熏诸众生,故众生莫知然而离苦得乐转凡成圣矣。如大悲菩萨陀罗尼曰:‘譬如灵丹妙药,点铁成金,诵此陀罗尼,变凡作圣。’此之谓也。”

  “今行者既从旷劫以来,随无明等缘故,感现在苦果,今以戒定慧观照方便之力,神咒加护之功,照自他身心境体相皆自性空,无内外有,即我此心同佛智海,是称为还灭门也。所以十明论云:‘迷十二有支,则为苦海,号曰众生。悟十二有支自性本空,即是大宝庄严城,名之曰佛。’今行者神咒智力加持功德,顿令十二因缘而成佛波罗密海也。”

  “金刚上师居于三宝之首,以佛所师之法故。如大智度论云:‘诸佛以实相为诸法,依此实相,发心修行,方成菩提,若不以此为师,皆是天魔波旬。’报恩云:‘佛以法为师。’般若云:‘我初成道,观谁可敬可赞,无过于法,皆能成度一切凡圣故。’所以上师即法也,金刚者喻实相也,取坚利不变之义。所以华严文殊云:‘所从来国,谓金色世界等,所师之佛,谓不动智如来等。’金色世界,即喻实相也,不动智,即根本智也,即是金刚上师居首者,此之谓也。”

  “上来既发大心,堪受三昧耶戒(即密乘戒),而入佛子数也。先申梵网经偈:‘汝等受佛戒’,即光明金刚宝戒也。一受此戒,众生受佛戒,即入诸佛位,位同大觉也,真是诸佛子矣。何也?夫行与佛同,受佛气分,既游道胎,亲奉觉印,十身灵相,一时具足,岂非佛子乎?即圆教十住位。金刚三昧耶经云:‘明悟佛性者,如是之人,不存二相,虽不出家,不住在家,虽无法眼,亦不具戒,能以自心无不自恣而获圣果。’大乘千钵大教经云:‘如来心法,金刚自性,本来清净,究竟寂灭,名之为戒。’果悟此戒体性,一切宝戒自圆,顿入如来位,名为佛子也。”

  上述教言,无疑是堪布仁波切《破除邪说论》的最佳注脚——“再看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莲池大师,他依据多种密教经典汇集而成《瑜伽焰口》一套仪轨,如果大师以为密宗典籍皆充斥着邪教外道之言的话,那他还会如此轻率地依靠密法而成此文吗?”

  此外,憨山大师撰写的《古杭云栖莲池大师塔铭》载曰:“师极意悲幽冥苦趣,自习焰口,时亲设放,尝有见师座上现如来相者,盖观力然也。”可见莲池大师非仅通达密法理论,三密相应的修证功夫亦非同等闲。这些显然都是萧张师徒所不知的事实。

  《憨山老人梦游集》也带来不少肺腑之言:

  “至若藏识中习气爱根种子,坚固深潜,话头用力不得处,观心照不及处,自己下手不得,须礼佛诵经忏悔,又要密持咒心,仗佛密印以消除之。以诸密咒皆佛之金刚心印,吾人用之,如执金刚宝杵,摧碎一切物,物遇如微尘。从上佛祖心印密诀,皆不出此。故曰:‘十方如来,持此咒心,得成无上正等正觉。’然佛则明言,祖师门下恐落常情,秘而不言,非不用也。此须日有定课,久久纯熟,得力甚多,但不可希求神应耳。”

  “八识中含藏,尚有多生习气,微细种子忽现前,用力不得处,须借咒力以消之。”

  “吾佛设教以一死生之理,通幽明之故,达鬼神之情,无生不度,无苦不救,故曰:慈悲所缘,缘苦众生。非众生之剧苦,无以见慈悲之广大,此瑜伽之教有自来矣。梵语瑜伽,此云相应,谓心境表里如一也。然教有显密,显则直指众生本元心体,令其了悟,以脱生死之缚。密乃诸佛心印,是为神咒,诵演则加持,令诸众生顿脱剧苦,皆度生之仪轨也。……而秘密真言,演诸如来之心印,一偈而变地狱为净土,一语而化镬汤为莲池,法音及而罪即灭,钟声至而苦遂停,岂细事哉。”

  “在家居士,五欲浓厚,烦恼根深。日逐现行,交错于前,如沸汤滚滚,安能得一念清凉。纵发心修行,难下手做工夫。有聪明看教,不过学些知见,资谈柄绝无实用。念佛,又把作寻常看,不肯下死心。纵肯,亦不得力,以但在浮想上念,其实藏识中习气潜流,全不看见,故念佛从来不见一念下落。若念佛得力,岂可别求玄妙耶。今有一等好高慕异的,闻参禅顿悟,就以上根自负,不要修行,恐落渐次。在古德机缘上,记几则合头语,称口乱谈,只图快便为机锋,此等最可怜愍者。看来,若是真实发心怕生死的,不若持咒入门,以先用一片恳切心,故易得力耳。谭生福征,问在家修行之要,故示之以此。观者切莫作没道理会,以道理误人太多。故此法门,尤胜参柏树子、干屎橛也。”

  “诸佛同证秘密心印,得成无上菩提。含之以为三德秘藏,吐之以为万行庄严,持之以为利生事业,诵之以为洁己妙行。是故一切诸佛因之而成道,一切菩萨因之而转邪。此则凡所谓密咒者,出自毗卢灌顶,为法身所演,又尊胜中之尊胜者也。若书之幡幢,风之所到,影之所临,触之者,皆能离苦得乐,又况行之持之,于心含之,而为心印者耶?故首楞严曰:若有众生,欲习难除,但当一心,诵我佛顶光聚秘密神咒,淫火顿除,如汤消冰,应念化成无上觉知。噫!一切众生,皆以淫欲而正性命,今一持此咒,则命根顿断,生死永离,又何况彼区区贪嗔痴慢,不化为无上菩提真种子耶?”(《佛顶尊胜陀罗尼咒跋》)

  同为“明季四高僧”的蕅益大师不仅认真地阅过藏,还撰写了《阅藏知津》一书,以自己切身经验指导学人好好依止三藏法宝。本章引自大藏经的支持密教清净性的众多教言,老法师应都读过,非但无有不满,蕅益大师清澈的目光投注到其上时,想必还引发了亲切的共鸣。这从下面的赞述可以看出:

  “密教初祖金刚智灌顶国师,西土人,亲传龙智阿阇黎法。唐开元七年,抵广州,诏入见,馆大慈恩寺,图七俱胝像,令自开目,明年迁荐福,所至结坛作灌顶道场。二十年八月,告其徒曰:‘白月圆时,吾逝矣。’至期,右绕毗卢像,顶安贝叶,坐逝。赞曰:显密二种教,各具四悉檀,显或可拟议,密更难仰钻。授受有秘印,成就须净坛,稽首灌顶师,怀道来真丹。圆顿超言象,云物聊示端,菩提乃宗要,事理非偏安。传至金刚手,醍醐佛所叹,绕像顶贝叶,万古月同看。”(《灵峰宗论》)

  “清凉教主澄观国师……显密仪轨,莫不旁通。”(同上)

  “显密二诠,理体无殊,功用亦等。须信五会真言,一字一句,无非全体三德秘藏;现前能持之心,介尔介尔,无非横遍竖穷之性。乃至楮墨笔碗,一一无非法界。法界性不可改,即大定体;法界理不可昧,即不动智光。若念念与此定慧相应,便可谓常持如是咒百千万亿遍;若念念读诵书写此咒,便与性定本智相应。所以天龙矢护,菩萨常随。”(同上)

  “显密圆通,皆以解行双进为要。解者,达我现前一念心性,全体三德秘藏,与诸佛所证,众生所具,毫无差别。十方三世,显密契经,唯为发明此一念心性,即显密二诠之体,从此起于显密二行。”(同上)

  “如来显密二教,并具四种悉檀,而密教尤重坛仪,盖全理成事,全事摄理,直以事境为谛观,本非仅托事表法而已。”(同上)

  “答准提持法三问

  (其一)问:一切能诠之文,必有所诠之体。显密二诠,其体同邪异邪?又佛何以显说,复密说邪?

  答:千经万论,若显若密,皆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萧平实《狂密与真密》:“更可悲者,谓东密(亦称唐密,于唐时传往东方日本故名)及西藏密宗各派,甚至连最基本之二乘法世俗谛之无我空,亦不能证得,遑论佛菩提之修证?”“然而不论西密或东密,不论有无传修双身法,密宗所言、所修、所证之观想成佛等即身成佛法,悉皆不及第一义谛。”——引者注),除此心外,更无所诠,犹云六经我心注脚也。显密说者,有因显说得四益,有因密说得四益,佛智鉴机,能随施化,良医因病,药不爽宜也。”(同上)

  “试观魔亦现佛相好光明殊特,而令见者恍惚不安,以无慈心也。佛亦现明王相,忿怒威猛,而令见者拔罪生善,以有慈力也。”(同上)

  “一据密部之中,亦有以华严为名者,亦有以般若为名者,亦有以法华为名者,但既涉坛仪印咒,并属秘密一宗。只此密宗,并是方等大教,并通四十九年所说故也。”(《阅藏知津》)

  ……

  除了上述几位著名大德,汉传佛教中还有不少祖师明确表达了对密咒、密宗的认可。天台智者大师《请观音经疏》云:“即是实相正观之体,非空非有,遮于二边之恶业,持于中道之正善,名实相咒体也。此体具于三德,不纵不横。……故大品云:是大神咒大明咒无等等咒。咒只是愿,佛说法时愿众生如立是咒也,譬如螟蛉故。诸经皆是咒也,中道之咒遮于二边,伏空伏有,破于二边灭空灭有,即是消灭伏之,亦有余伏平伏等意(云云)……三世佛印,即是实相印,印定诸经。故名咒体也。……二乘空中所见,三藏四门,通教四门,皆未顺理亦是恶业,今此中道神咒悉能消伏,当知此咒神用广远。”

  贤首法藏大师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略疏》中,则直截了当地把经末的咒语称作“秘密般若”,和前面的经文——“显了般若”相对应。这一精辟论述,深刻揭示了语密所蕴含的胜妙加持。

  《慧日永明寺智觉禅师自行录》所载永明延寿禅师的修持内容,也帮我们说明不少问题:

  “六时

  诵千手千眼大悲陀罗尼,普为一切法界众生,忏六根所造一切障。

  诵加句佛顶尊胜陀罗尼,普为法界一切众生忏六根所造一切障。

  普为一切法界众生受持金刚铃金刚杵等,先加持铃杵。

  普为一切法界众生,昼夜六时念天王心真言。

  普为一切法界众生,昼夜六时念天王护身真言。

  受持内外五供养陀罗尼。

  普为一切法界众生打钟……仍书破地狱真言,于中口诵三遍。

  晨朝

  普为一切法界众生旋绕念一字王心陀罗尼,普愿圆证心王,居总持位。

  普为尽十方面众生念施戒陀罗尼,普愿具佛律仪,谨洁无犯。

  普为尽十方面众生擎炉焚香、忏悔先业,念七佛灭罪陀罗尼,普愿三业无瑕、毕竟清净。

  午时

  普为一切法界众生,旋绕念观音本身陀罗尼,普愿具圆通身,成普门行。

  普为尽十方面众生擎炉焚香,念诸佛心中真言,普愿发真妙心,开佛知见。

  黄昏

  旋绕念文殊心陀罗尼,普愿入阿字门

  普为尽十方面众生擎炉焚香,念阿弥陀佛心真言,悉愿证悟佛心同生安养。

  初夜

  普为一切法界众生,旋绕念观音莲华部心陀罗尼,普愿具大悲门,圆自在慧。

  普为尽十方面众生擎炉焚香,念般若大悲心陀罗尼,悉愿谛了自心圆明般若。

  中夜

  普为一切法界众生旋绕念佛顶金轮陀罗尼,普愿无见顶相作法轮王。

  普为尽十方面众生擎炉焚香,念七俱胝佛母准提大明陀罗尼,悉愿安法界胎,孕菩提子。

  后夜

  普为一切法界众生旋绕念金刚经心中心陀罗尼,普愿证金刚三昧坚固佛身。

  普为尽十方面众生擎炉焚香,念阿字一切佛心智门陀罗尼,悉愿入无生门,具真佛智。

  常常

  受持秽迹陀罗尼,普愿一切法界众生所向之处,身心内外境界悉皆清净。

  受持回向真言,一回向真如实际,心心契合;二回向无上菩提,念念圆满;三回施法界一切众生,同生净土。

  受持往生真言,愿临命终时,与一切法界众生同生净土,念往生咒一遍。

  普为一切法界众生受持一切如来大宝出生灌顶陀罗尼,悉愿决定成就无上菩提,为法王之真子。

  带持大随求等一百道不可思议神咒,普愿一切法界众生所求如意。

  带持大佛顶,普愿一切法界众生,永祛魔障。”

  延寿大师(904~975)住世至北宋初年,其思想与行持受到密宗较大影响,实属正常。惠洪禅师(1071~1128)距其入灭晚了不到一个世纪,他写的《禅林僧宝传•延寿传》就提到《自行录》一书,因此该书的可信度是很高的:“予初读《自行录》,录其行事,日百八件,计其貌状,必枯悴旭劣。及见其画像,凛然丰硕,眉目秀拔,气和如春;味其平生,如千江之月;研其说法,如禹之治水,孔子之关韶,弄之射,王良之御,孙子之用兵,左丘明、太史公之文章。呜呼!真乘悲愿而至者也。”

  近代高僧太虚大师在《佛乘宗要论》中讲道:

  “第十节  大乘的果门派

  果门派谓依佛果福智圆满之身土,加持自己现住之身土而作教化众生之法门。故此法严密充实,离于言说理解也。略有三宗:

  一  真言宗

  此即密宗,以持咒为法门。谓一切显教,皆系菩萨他受用身应化世间,随顺众生根机巧施言说,录成文字,实非真法。独此宗大日等经及诸咒语乃为佛果上之真法,其中名句文身教义行修而成功德一一俱真,故名真言。又诸咒所说乃佛自证自觉之真法,非天人二乘菩萨之所知,以不知故谓之为密,实则非密,若能持诵观想至成佛即能自知。咒文之最流通者为大悲咒,余不详载。咒之所以不能解者,即佛果上自证之功德法性,但以梵音表之耳。持咒之要在三业相应,如身手之形式必与口诵一一符合(如大悲咒等各有法印);而且心观梵字(如唵字等)谓之观想。印、言、字,与身、口、意、三者一致,则能受佛加持,即身成佛,而宣演真理矣。”

  “一、略史  此依秘密真言为宗故名。所据之经,则大毗卢遮那成佛经、金刚顶经、苏悉地经,及诸部仪轨是也。溯印度之传承,则释迦真身之毗卢如来于法界心殿开理智之秘密,是密教始祖。金刚萨埵亲受灌顶之职位为二祖。萨埵承持秘法,于南天竺铁塔待人传弘,至龙猛乃开塔亲礼萨埵受传法仪轨,是为三祖。龙猛传龙智为四祖。龙智寿七百岁,传善无畏胎藏界,金刚智金刚界,先后来华。善无畏未开宗立教,传一行等不久消息。惟金刚智三藏,携不空三藏同来,传弘密教,蔚兴一时,为中华密教初祖。不空三藏后回印度,重遇龙智菩萨秉受两界秘密,再入支那广译经论,大弘秘教,为中华密教之二祖。其门下有惠果等八阿阇黎,是此宗之全盛时代。”

  太虚大师在《佛理要略》中也宣说了密法的殊胜性:“‘总持’即陀罗尼义。普通指陀罗尼为咒,是取狭义。然陀罗尼义实甚广,如法陀罗尼、义陀罗尼、忍陀罗尼等。此中所明一切法大陀罗尼,即指陀罗尼中之大陀罗尼也。非但指密宗之咒,——密咒中有是大陀罗尼,亦有仅为一事一用之小陀罗尼。一切法皆大总持义,如天台圆教一色一香皆法界义,贤首圆教事事无碍法界义,皆任何一法包一切法,等于密教大陀罗尼。何以故?如云随拈一法皆为法界,今拈一纸亦即摄一切法;盖任拈一法既皆法界,则一切法皆不能出此法界外也,又如事事无碍,则任何一事物即一切事物,一切事物亦即一事物,即境即心,即身即佛。此一切法大总持即大乘之妙用……例如密宗,也不过发挥此法法皆大总持之妙用;欲界特盛之贪莫过淫欲,最重之恶莫过忿杀,——欲界魔所恃以害修行人的极凶工具亦莫过淫杀,而无上密宗即以淫杀为大修行法,则魔失其恃而即魔成佛矣。最狠毒之鬼亦成近卫,最污秽之物亦成上供,可谓极乎烦恼即菩提之能事;然亦实现此无法非大总持之功用耳。若知佛是干屎橛,道在屎溺,则更何足怪哉!”

  在《我怎样判摄一切佛法》中,太虚大师还将密宗明确判为最极究竟的“法界圆觉宗”:

  “然大乘法广,应分摄三宗以除偏执……

  一、法性定慧宗  通达一切法的真如实性,必须了知一切法的自性皆空,然这要有毕竟空慧,才能究竟通达诸法空性……

  二、法相唯识宗……

  三、法界圆觉宗  ……凡等觉菩萨以下,皆未能一刹那圆遍觉知诸法性相,以菩萨地上,以前刹那起根本智见诸法性,要后一刹那后得智生方得见诸法相而未能周尽。佛智则不如是,一刹那间就能够周遍了知诸法性相。这在许多大乘经论中也都有所说明的。而天台、贤首所判圆教,亦皆依佛智境界而阐说。如天台圆教讲一念圆具三千性相,即是在佛的智境上明。依此发心修行的菩萨,即所谓圆顿法门,以佛智境界为法门,而直趋无上菩提,禅、净、密等也都属此宗。”

  联系到学术研究的过患,太虚大师在《斗诤坚固中略论时轮金刚法会》里进一步替密宗澄清道:“中华民国朝野名德缁素硕彦,于二十三年四月日,公请班禅护国广慧大师莅杭州灵隐寺修建‘时轮金刚法会’。时轮金刚,乃西藏黄衣派密宗无上瑜伽五大金刚之一;而班禅大师则黄衣派之宗主也。法会诸公将出会刊以宣扬妙义,征及刍荛,时值太虚讲法华于四明延庆寺,爰就密宗与法华略言其要:佛一切教法,莫不建立在佛果智证境上,所谓自觉圣智境界,所谓法界清净等流,皆是斯义。法华云:‘本从无数佛,具足行诸道。甚深微妙法,难见难可了!于无量亿劫,行此诸道已,道场得成果,我已悉知见。如是大果报,种种性相义,我及十方佛,乃能知是事。是法不可示,言辞相寂灭,诸余众生类,无有能得解,除诸菩萨众,信力坚固者!’更明示佛果自证之法,除信力坚固之菩萨无能得解,而地涌出之上行等,乃至为弥勒之所不识,极明从佛果所起之行虽等觉亦不能测,其显示唯是可以信力接受之佛果法者为何如耶?藉是以观密宗之经咒仪轨,皆为佛地自受用法乐之事,皆为如来果分不可说之说,亦安足奇怪耶?且融以法华之意,直可谓凡为佛所施设之法,无一非‘佛果分’之妙法;特以众生自迷自蔽,致成佛所独得之秘密及成众生皆不可思议之秘密耳。世人有习声闻乘三藏而斥菩萨藏非佛法者,亦有于菩萨藏中执法相唯识、执华严、乃至执法华、而斥密宗非佛法者,核其所据理由,则大抵近于世俗所云历史考证方法,就释尊应现人间之一期事迹为绳检耳!如必局此为言,则无菩萨乘,且无声闻乘所从出之佛陀,又安有声闻乘法耶?设以密宗之时轮经等传自所谓香拔拉国,或南天铁塔,以其无史实可稽而斥之,则深密、瑜伽于释尊寂后九百年间,弥勒由兜率降中印土而说出,亦非可例以平常之人事者;华严之出自龙宫,法华之分坐多宝塔中,更无人世事实可征……故执之以难密宗者,自教先无以成立。若悟皆出于常情莫测之佛果不思议法,则声闻乘固洪源有自,而香国、龙宫亦通达无碍。如不承认不可思议之佛果,及假智诠所不能到之诸法离言自性,而必以人事为准,比量为断,则虽流转五趣之世间因果,亦无以证成安立!何况三乘出世因果?何况唯佛与佛乃能究竟之诸法实相耶?……时轮金刚法,亦自为诸佛大巧方便之一妙法,时节因缘,当机者胜。普愿见闻随喜信受奉行,则善心齐法,灾劫潜消,一沾法音,俱成佛种矣!”

  (《太虚大师年谱》亦记曰:“时大师作有‘梵网经与千钵经抉隐’,以证密典亦古译旧传。又作‘佛法一味论之十宗片面观’,除素所赞仰之禅宗外,特赞密宗之殊胜曰:‘然真空门妙极于禅宗,而假相门妙极于密宗。故行证之妙门,独以此二为崇。盖天台、华严,着重于玄妙的描写,致行证反成无力也’!……五月,大师抵杭州,参加时轮金刚法会。十八日圆满摄影,大师预会(灵隐寺悬相片)。时大师从班禅受金刚阿阇黎灌顶,执弟子礼。”)

  虽说因于客观限制,太虚大师在那个时代不一定有深入研究密教的机会,但总的来说,大师对密教的认识尚称公允。

  此外,能海上师讲道:“显是密之显,密是显之密”。圆瑛法师云:“余生平本热门户之见,初学禅宗,后则兼修净土,深知禅净同功;先学天台,后学贤首,乃知台贤一致;始学性宗,继学相宗,了知性相不二。今对密教,亦极信仰,固知显教是佛所说,密教亦佛所说,我佛观众生之机,应得显益者为说显教,应得密益者为说密教,显密虽殊,同为对机应病之法药,故对显密同一信仰。”民国四大高僧之首的禅门巨匠虚云老和尚也曾慈悲开示:“至于密宗,由于不空尊者、金刚智等传入中国,经一行禅师等努力,才发扬光大的,但,这些都是佛法,应当互相扬化,不得分别庭户,自相摧残,若彼此角力互攻,便不体解佛祖的心意了。”

  这些说法,与《显密圆通成佛心要》所言“五天中夏,显密双明方是通人”,显然异曲同工,体现了汉地佛教界对显密关系的基本认识。

  萧平实在《狂密与真密》中列举“密教兴而佛教亡”的“七大因”时,竟然无视事实地说:“第七:古来显教中证悟般若者太少,力量薄弱。古来显教中证悟者极少,致令显教之力量不足以抗衡邪见之密宗。”

  难道说,上述赫赫有名的祖师大德,均为识不破密法“邪见”的未悟凡愚吗?译、传了众多密法的玄奘法师,又到底是“邪见之密宗”的抗衡者,还是支持者、弘传者?事实再次表明,煽风点火的谤密群小,不仅不懂密宗之奥妙,而且早与传统显教背道而驰!

  显宗和密宗,究竟是圆融无违,还是背逆抗衡,上面的论述给出了一切正信佛子都能理解的答案。最后,再引述大藏经密教部《显密圆通成佛心要》中几段教言,为谤密邪说好生送葬:

  “问曰:‘有人言:持咒者能惹魔障,今何却说能离魔障?’答曰:‘此是闾巷之谈,圣教无文,今密部诸经皆说陀罗尼能离魔障,且置勿论。如显教法华经中,恐有讲诵修习法华者,有魔障起故,说陀罗尼品令除恶魔故。彼经云:‘若不顺我咒,恼乱说法者,头破作七分,如阿梨树枝。’又释摩诃衍论,令坐禅人须得诵咒除魔。又止观云:‘若诸魔障恼乱坐禅行者,当诵大乘方等教中诸治魔咒,若出禅时亦当诵咒。’又金光明经说:‘十地菩萨尚以咒护持。’何况凡夫?故首楞严经云:‘若不持咒而坐道场,令其身心远诸魔事,无有是处。’又云:‘末世众生乐修三昧恐同邪魔,应当劝令持我神咒,若未能诵写于禅堂或戴身上,一切诸魔所不能动。’如是等文藏教弥多。现见世人被鬼神恼害,持咒者尚能除得,况于自己敢恼害耶?”

  “六是诸佛母教行本源门者,谓一切诸佛皆从陀罗尼所生。楼阁经云:‘真言是诸佛之母,成佛种子,若无真言终不能成无上正觉。’又三藏教尽从陀罗尼所出,故最上大乘宝王经中说有四乘:一声闻乘;二缘觉乘;三方广大乘;四最上金刚乘。谓陀罗尼藏是也。一切法皆从金刚乘陀罗尼中流出。神变钞云:‘千流万派起自昆仑积石之山,十二分经出乎总持秘密之藏,又万行总从陀罗尼所流。’谓真言中每一一字全是无相法界,万行无不从法界所流。故持明藏仪轨经云:‘唵字即是无相法界。’神变疏云:‘无相法界全是真言,真言全是无相法界,又真言亦名三藏,有持咒者皆号三藏,谓真言中每一一字,皆含戒定慧三,且万行不出六度,六度不离三学,既真言名三藏,即知真言总含万行,真言是总行,其余法门是支流行门也。’

  (问曰:‘上引经云:陀罗尼是禅定藏,百千三昧常现前故。今又说真言总含三藏,即知真言备含一切禅定之门,何以今时禅者不许持咒耶?’答云:‘准诸传记,竺天华夏,古来禅德众善奉行,何况神咒是无相定门诸佛心印耶?故白伞盖陀罗尼颂云:开无相门圆寂宗,字字观照金刚定。又云:瑜珈妙旨传心印,摩诃衍行总持门。如龙树菩萨准传灯录,是西天禅宗第十四祖,节略持明藏经,弘扬准提神咒。一行禅师是中夏圣人,赞述神变真言。智者禅师得宿命通,广示持咒轨仪。契符禅师,人问最上乘法,直教持诵密言。古来禅师岂不许持咒耶?又禅宗既说一切诸法皆是真如,持诵真言岂非是真如耶?今有或禅或讲见弘密咒,恐失己利心生嫉妒者,请现在未来堤防恶报。……盖为密咒是诸佛心印,有无量明王诸天龙神等护持,致使谤之者现世多得癞病,奉劝时流切宜慎之。’)”

  “问曰:‘夫依显教,须得依教生信依信生解,依解起行行成得果。今密宗神咒不令生解,但诵持之便得道果,既越常规难以生信?’答曰:‘如世间病人不解医方,遇神妙药而服食之,便得病除身安。彼既不解药性,何得病除身安?世药尚尔,况如来不思议咒耶?”

  “又神变疏判陀罗尼,为大不思议成佛神通乘,谓依余门成佛,如乘羊马行千里程,经久方到,依陀罗尼门成佛,如乘神通行千里程,举意便到所至处,虽无异所乘法有迟疾也。’又余门成佛,如磨黄石取如意珠,依真言门成佛,如神通力取如意珠。又云:‘如余菩萨为求菩提,虽难行苦行如救头然经无量劫,尚不能得如是成就。真言行者不亏法则,只于此生得菩提也。’故神变钞云:‘顿超地位譬之以神通,速离缠痾喻之以咒术。’又大教王经云:‘若不依秘密课诵修行,终不成于无上菩提也。’”

  “今此两宗,准纂灵记并义净传说,自如来密度已后,时人不闻不知(不闻显圆不知密圆),至龙树菩萨七百年中出世,双弘显密圆宗,方乃流行人世。”

  关于如来教法的圆通无违,《四十二章经》精辟讲道:“佛言:‘人为道犹若食蜜,中边皆甜,吾经亦尔,其义皆快,行者得道矣。”蕅益大师《法海观澜自序》中云:“统论修证法门,浩若尘沙,非止八万四千而已,然五门收之,罄无不尽。何者?欲游佛海,先资戒航,戒净则解行可遵,行圆则秘密斯证,证入则依果自严,故首律宗,明造修之始。次诸教,明开解之途。次禅观,明实践之行。继密宗,明感应之微。终净土,明自他同归之地也。……夫八万四千,乃至尘沙法门,未有不具戒者,未有不正解者,未有不笃行者,未有不证密者,未有不归净土者。故曰:五门收之,罄无不尽也。然则无解行之戒,非戒也。无戒行之教,非教也。无戒教之禅,非禅也。无戒行及禅之密,非密也。非戒非教非禅非密,则非净土真因也。非有四种净土,则戒教禅密无实果也。非真因实果,则不显非因非果之心性也。不显心性,则无以观法海甚深无量,而彻其涯底。故以五门之澜,为观法海之术,愿与同志者共之。”

  至尊上师堪布仁波切在《略说佛教各派互不相违》一文中,对狭隘的宗派之见也作了有力破斥:“吾等大师释迦牟尼为适应各种不同有情之根器意乐等而宣说种种法门、宗派及解脱之道。诸凡所有教派虽暂时抉择的方法、修行的仪轨等不相同,而究竟之密意皆成一趣,因为各派大师实则同一故。……古今藏汉通人证士,圣人贤者对各法门所持不偏袒之见及兼收并蓄之行,实堪为当今后学者效法。各派教法本无差异,但以凡夫之分别心看来犹有区别,也实属自然。若他宗教法与自己想法稍有不同时,不可轻易诽谤。因为凡夫不能直接衡量诸佛菩萨深奥善说之义,《胜乐金刚续》说:‘众生根基既无边,如来幻化亦无边,若于自宗不相同,即时不能作诽谤,应当发愿将来知。’《神变经》云:‘嗟!如来子,为成熟诸有情。如来现示众多方便,依众生种种根基而说法。有众生以菩萨能调伏,有以声闻,有以缘觉,有以天人,有以龙王,有以神变,有以国王,有以禅定,有以闻法,有以神通能调伏。’等广说其义。《华严经》亦云:‘善逝幻变既无量,为调伏一切有情众,现示彼色形色等。’《父子相会经》云:‘如来显现魔王形象来救度众生。’是故诸佛菩萨之化身在何处,吾等凡夫不可了知,故于一切恒时当观清净心。大恩上师法王晋美彭措亦经常向藏汉两地及国外众弟子引教证、理证,讲授诸教派互不相违之理,并谆谆教诫各宗派之观点虽不相违,但闻思修行时应以自宗为主,如此有传承加持。否则东奔西跑无有定准而行,始终不可获得究竟深妙之正见。

  然时逢末世,违诸圣教不乏其人,如藏地有人以似是而非之理妄说汉地和尚教是假的。请问出此言者,您阅读过禅宗诸传承大德的著作和唐代三大译师所译之珍贵经典吗?如果没有,那便成了毫无根据的诽谤。与此相反,有持偏执之见者说藏传密教并非纯正佛法,不可修学。忠告如此说者,首先应闻思通达深广如海的藏密前译十八大续经等教藏,不然对所有密续经典一无所知便出此轻率之语,唯造诽谤密法之罪业而已。是故在学道时对所有各宗派的如来教法与证法,生起真实无伪的信心而观清净,此乃极为重要。相反自己少有一方面的细微理智,增上傲慢,贪执自宗,嗔恚他宗,互为嫉妒,显露痴暗,诋毁圣法,造罪无边,唯有堕入金刚地狱,故应谨慎。《宝性论》云:‘何者依止恶友嗔恚佛,杀害父母罗汉破僧合,彼若思维法性必解脱,何人意嗔圣法无解脱。’《日藏经》云:‘宁可吾身碎,不应谤善法。’《月灯经》云:‘若于瞻部洲,毁坏所有塔,何人诽谤法,此过较其大。若于恒沙数,杀害阿罗汉,何人诽谤法,此过较其大。’《般若八千颂》云:‘造五无间罪,不及谤法像。’又经云:‘谁人诽谤法,俱胝千万年,感受地狱苦,又生傍生界,生人盲卑劣,诸根不具足,不闻三宝名。’等有极多教证,以明谤法之过失。麦彭仁波切之《三戒立一体论》亦云:‘自他偏袒之说法,即如有一父二子,其二子执为异父而诤论。’等如是所说也,由此,吾等作为佛教徒,纵然无力成办宏法利生之广大事业,但不能故意摧毁诽谤释迦佛传下的甘露妙法。如萨迦班智达说:‘虽无能力宏佛法,而不应理损害法。’与其出诽谤之言,不如闭口默言更好。《宝鬘论》云:‘愚者少说极佳。’诸大师常说:‘愚者少言,佛法无害。’此义相同也。”

  虽说一个充满敌意、纷争的佛教界,才符合萧平实的实际需要;大量启用诸如抗衡之类的煽动性词句和语法来制造有用的混乱,也可带来低级快感并合乎小人们的游戏规则。然而,处心积虑地为其罪行添加的技术含量,却丝毫无助于逃脱因果法则的制裁。《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中的教言,就需要谤法者留心:

  “若复有人,于诸如来所说正法,或声闻乘相应正法,或独觉乘相应正法,或是大乘相应正法,诽谤遮止自不信受,令他厌背障碍他人读诵书写,下至留难一颂正法,如是名为非根本罪亦非无间,而生极重大罪恶业近无间罪。如是之人,若未忏悔除灭如是大罪恶业,不合出家及受具戒,若令出家或受具戒,师便得罪,彼应驱摈令出我法。若已出家或受具戒,犯如是罪若不忏悔,此于我法毗奈耶中,应速驱摈。所以者何?此二种人习行破毁正法眼行,习行隐灭正法灯行,习行断绝三宝种行,令诸天人习行无义无利苦行堕诸恶趣。此二种人自谤正法毁呰贤圣,亦令他人诽谤正法毁呰贤圣,命终当堕无间地狱经劫受苦不可疗治。”

  “善男子,如来无有所说名字言说音声空无果者,无不皆为成熟有情,是故一切毁谤如来所说正法,坏诸有情正法眼罪,过诸无间似无间等无量重罪。若有于我为欲利乐一切有情所说正法,谓依声闻乘所说正法或依缘觉乘所说正法或依大乘所说正法诽谤遮止障蔽隐没下至一颂,当知是名谤正法者,亦名毁灭八圣道者,亦名破坏一切有情正法眼者。如是之人既自习行大无利行,亦令一切有情习行大无利行。此人依止无惭愧僧,如是毁谤如来正法。”

  “于三乘中随意所乐发愿精进随学一乘,于所余乘不应轻毁,若于三乘随轻毁一下至一颂,不应亲近或与交游或共住止或同事业,若有亲近或与交游或共住止或同事业,俱定当堕无间地狱。善男子,是故若欲于三乘中随依一乘求出生死欣乐安乐厌危苦者,应于如来所说正法或依声闻乘所说正法或依独觉乘所说正法或依大乘所说正法,普深信敬勿生谤毁障蔽隐没下至一颂,常应恭敬读诵听闻,应发坚牢正愿求证。谤毁三乘随一法者,不应共住下至一宿,不应亲近咨禀听法。若诸有情随于三乘毁谤一乘,或复亲近谤三乘人咨禀听受,由此因缘皆定当堕无间地狱受大苦恼难有出期。何以故?善男子,我于过去修菩萨行精勤求证无上智时,或为求请依声闻乘所说正法下至一颂,乃至弃舍自身手足血肉皮骨头目髓脑;或为求请依独觉乘所说正法下至一颂,乃至弃舍自身手足血肉皮骨头目髓脑;或为求请依于大乘所说正法下至一颂,乃至弃舍自身手足血肉皮骨头目髓脑。如是勤苦,于三乘中下至求得一颂法已,深生欢喜恭敬受持,如说修行时无暂废,经无量劫修行一切难行苦行,乃证究竟无上智果。复为利益安乐有情,宣说开示三乘正法。以是义故,不应谤毁障蔽隐没下至一颂,常应恭敬读诵听闻,应发坚牢正愿求证。善男子,如是三乘出要正法,一切过去未来现在,过殑伽沙诸佛同说,大威神力共所护持。为欲拔济一切有情生死大苦,为欲绍隆三宝种姓令不断绝,是故于此三乘正法,应普信敬勿生谤毁障蔽隐没。若有谤毁障蔽隐没三乘正法下至一颂,决定当堕无间地狱。”

  作为一名三宝弟子,所皈依的“法宝”,理应包含大小显密一切如来正法。如果管不好自己的嘴巴,妄谤内道任何一宗、一经、一论、“下至一颂”,令人弃舍,都势必造下谤法重罪,连起码的皈依戒都会失坏,解脱和成就又从何谈起呢?

  不奇怪的是,密宗屡屡首当其冲成为谤法者撒野的目标。这恰恰反衬出金刚密乘的不共尊胜,以及谤法者的鄙陋浅薄。《道德经》云:“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说的就是这回事。

  《真假邪说》不知趣地讲:“索达吉更发呓语:‘经过反复认真的研讨、内省,内心深处数数生起对密宗坚不可摧的信心,而且这种信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在这种定解的鼓舞下,我发自内心地祈愿:所有已入密者信心皆不退转;一切未入密者于因缘成熟时当能深入密宗教法。’笔者私心里还是愿意相信:索达吉终究会理智地回头深思,终究将会接受(由“萧氏伪唯识”坐庄的)显教正法教义,最后会正式扬弃密教错乱的邪思谬想。”

  这一过于乐观的企盼,显然毫不现实。《孟子•公孙丑》云:“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理直),虽千万人,吾往矣!”冷静的反省之下,一切密教学人都不会找到自宗有何不妥之处,几句孱弱的杂音,又如何能挡得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我们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坚决。我们不但要一如既往地修学、弘传密法,还要责无旁贷地还整个释迦圣教以本来面目。有理由相信,随着显密佛子的携手和实相正见的普及,唤醒中国佛教的良心,将不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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