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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制教典与教学(二)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1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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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建设在家佛教的方针
   复兴中国佛教,说起来千头万绪,然我们始终以为:应该着重于青年的佛教,知识界的佛教,在家的佛教。今后的中国佛教,如果老是局限于──衰老的,知识水准不足的,出家的(不是说这些人不要学佛,是说不能重在这些人),那末佛教的光明前途,将永远不会到来。在这三点中,在家的佛教更为重要。
   这是一个事实──过去的中国佛教,始终在出家的僧众手中。宋、明以来----佛教衰落以来,佛教更局促的被保守于山门之内。不但一般不信佛法的,误会佛教为出家人的佛教,学佛等于出家。甚至有些护法长者,也每以为「护你们(僧众)的法」,不知佛教是自己的佛教,护法是护持自己所信仰的佛法。出家的僧众,尤其是女众们,劝人学佛,每等于劝人出家,这所以造成社会人士的普遍错觉。时常听见人说:大家学佛──当和尚,做尼姑,不是家庭国家都没有了吗?这当然是大大的误会,然而误会的责任,决不在一般人,而在从来主持佛教的僧众。佛教越是衰落,越与社会脱节,误会也就越深。所以「学佛并非出家,学佛不必出家」,这是目前应该普遍宣传的重要论题。希望出家同人,切不可随便劝人出家!不要以佛法当人情,摄受无信仰的出家!不要把寺院看作衰老病废的救济所!应该发展在家的佛教(提高出家众的品质),这才能免除社会的误会,使佛教进入正常而光明的前途。
   什么是我们所要着重的在家的佛教?这包含两个重要内容:一、佛化的家庭;二、由在家佛弟子来主持弘扬。
   佛教,本不限于出家的。声闻佛教,有广大的在家信众,称为「优婆塞」、「优婆夷」。大乘佛教,在家菩萨比起出家菩萨来,无疑的占有更重要的一席。佛教不但是出家人的,信仰、修学、证得,无论从那一点去看,出家与在家,可说是完全平等。所以在家佛教的发展,决非是佛教的衰落。我们要促成在家佛教的发达,当然应向一般民间去着力,非增加在家的信众不可。而最有效的,最坚强的在家佛教,要从佛化家庭──由正信的在家弟子,从自己的家庭中去推动,再逐渐扩大组织起来。
   一个在家的正信弟子,如果对佛法有正知见,有真信仰,那必然会流露「法味同尝」的慈心,使自己的家庭成为佛化的家庭,家庭的每一分子,能信受佛教,领受佛法的利益。关于这一点,一般在家佛教信徒,显然的非常不够。有的自己信佛,却从来不曾想到要他的家属信佛;父母、儿女、兄弟、夫妇,或者信仰异教,也以为信教自由,不妨各行其是。信教自由,当然应尊重他们而不可狂妄的干涉。然而,难道你得到究竟的真正的佛法,就心安理得。愿意你的亲爱眷属,永远漂流于佛教以外,沈溺于邪见之中,或者仅能得人天的福利,而没有解脱自由的希望吗?不可干涉他人的信教自由,难道就不应该善巧而温和的劝化吗?自己信佛而不想引导眷属来信佛,这是缺乏同情,辜负佛恩!连自己的家属,都不想引导他们来信佛,还说什么普度众生呢!自己有没有化导家属信佛的能力,是另一问题,而化导家属来信佛的决心,每一真诚的佛弟子,必须贯彻始终,而进行温和的、长期的说服。
   假使一位在家弟子,皈依三宝以后,暴躁的变为温柔,懦弱的变为强毅,疏懒的变为勤劳,奢侈的变为俭朴,欺诳的变为信实,怪僻的变为和易;在家庭中,对自己的父母、儿女、兄弟、夫妇,更体贴,更亲爱,更能尽着在家庭中应尽的责任。这样,家庭因此而更和谐,更有伦常的幸福,大家会从他的身心净化中,直觉到佛法的好处,而自然的同情,向信佛者看齐,同到三宝的光明中来。这是佛化家庭的最有效的法门,是每一在家佛弟子所应遵循的方针。最要不得的,是不知道从自己的净化身心去努力,去表现佛弟子的精神,却急急的要求在家庭中设立佛堂,早晚做着冗长的课诵;或者去寺院的时间过多,无形中忽略了对家庭的应尽责任;或过分施舍而影响家庭经济的健全。这使得过着共同生活的家属,感到他的消极气息,或者觉得很浪费,这不但不能引起家属的同情,引导家属来信佛,反而引起恶感,弄得家庭不和。即使由于身为家长,做儿女的不敢说,不好意思说,而这种不良印象,种下了儿女他年反佛的因缘了!有些丈夫为了减少家庭的苦痛,多少将就他的太太,然而内心也永是隔碍着。为了爱护自己的佛教,为了引导家属得到佛法的利乐,正信的在家信众,应时刻检讨自己!使自己成为对佛教的报恩者,而不是负债者!
   时常见到,有些信佛的父母,不能本着佛陀的教诲(也许是根本不知道),去造成优良和乐的家庭;教导儿女,使儿女在德性、知识、技能等方面,成为佛化的良好公民。但知命令儿女去拜佛、烧香,命令儿女在早晚做着冗长的课诵,或者要他们蔬食。不理解青年儿女的心情,不培养儿女对于三宝的景仰同情,而只是按着牛头吃草,以为这就是引他们信佛,使他们蒙受三宝的恩光了。儿女未成年,还会莫明其妙的跟着学;一成年,就一切都变了!佛法是真正的信教自由者,信仰是需要自发的。所以父母对于儿女,应有适当的引导,而不是命令、强迫。使儿女从父母的慈爱中,接触到三宝的光明,引发对于三宝的同情。这才能在进入成年的时代,成为一良好的正信弟子。
   我们要发展在家的佛教,不能忽略佛教在家庭中进行的正常方法!还有需要注意的,带有隐遁的、独善的小乘佛教,对佛化家庭是并不妥当的。在家佛教,不能不是人乘的佛教,从人乘而直接菩萨乘的佛教。
   在家佛弟子,能弘扬佛法,主持佛教吗?这当然是可能的。从教典去考察:阿含经的质多长者,大乘经的维摩诘居士、胜□夫人,不都是弘扬佛法的龙象吗?我国古代的大德,在印度所亲见的,如法显与智猛所见的华氏城的罗沃私婆迷(或作罗阅示),玄奘所见的杖林山的胜军论师,磔迦国的长寿婆罗门,不都是传授大乘的法将吗?以近代的事实来说,如我国的杨仁山、欧阳渐;锡兰的达磨波罗长者。尤其是达磨波罗,他的摩诃菩提会,成为复兴锡兰佛教的支柱。在家的佛弟子,论理是可以负起弘扬佛法的重任的。然这决非说在家的就行,问题在在家的佛弟子,对佛法的信念、愿力、见解、实行,是否能具备主持佛教的条件。
   释尊在适应当时的情形而建立的佛教,住持的责任,是属于出家众。然在佛教发展中,大乘佛教已倾向于在家中心了。佛灭千年以后,各处的佛教,变化都很大。如西藏的红教喇嘛,是娶妻生子的。著名的元代帝师□思巴,就是这样的人物。在日本,亲鸾建立的真宗,主持佛教者,也是在家化的。明治维新以后,日本的各宗,可说是一律向真宗看齐。在一般的观念上,虽然把红教喇嘛,日本和尚,看作出家的僧侣,其实是什么也不合出家的定义。称之为出家,简直是大讽刺!恰当的名词,应该是「主持佛教的在家众」。
   建设由在家众所主持的佛教,有两点是必要的。一、组织的,二、入世的。释尊把住持佛教的责任,付托僧团,当时虽是出家的,却有着集体的生活,团体的纪律。惟有和合而健全的僧团(等于异教的教会),佛教才能因大众的协力,而迅速的发展起来。近代的中国佛教,由于出家众的缺乏组织,只能以个人中心而进行无组织的教化。缺乏组织,是不易存在于今后的世界。如在家众而还是如此,那是决不因为在家而有办法的。希望在家的佛弟子──热心爱护佛法的,要从同见、同行的组织去着手。在过去,如佛教正信会,佛教居士林等,虽说不理想,但确乎有过在家佛教的组织雏型。在家的佛教组合,必须由发心正确,动机纯洁的信众来组织,又从组织中加强信解,成为和乐的内修外化的教团。组织的核心分子,应该特别审慎!如不以佛法为重,而只是为了他有地位,有经济,或有点恶势力,东拉西扯,混沌一团。少数信解佛法的正信弟子,不问事,也不容许问。而主持教务的,却是一些特殊人物,无信无解,把持教团,那末在家的佛教集团,也还是毫无希望。建设在家的佛教,必须着重组织(不是要政治),而要有以正信、正见、正行为核心的健全组织。
   在家众,无论是声闻法,菩萨法,都有着正当的职业,遍及各个阶层。特别是大乘教的领导人物,如「入法界品」所见的大善知识,维摩诘居士所表现的不同身分,都是社会的中坚分子;以不同的业务,向同一的佛法而前进。所以在家的佛教,在共同的佛教组织中,应各从自己的岗位上去努力。自己所知所行的业务,即是修学菩萨道的道场。与自己有关的种种人,即是自己所摄受教化的大众。这才能净化世间,才能利乐人群!专心于宣教的说法师,处理教务的职员,那仅是少数人,如政党而有宣传人员与党务工作人员一样。发扬佛教与主持佛教,并不单是这少数人的事情,但这少数人,却是极重要的,应以佛法的信愿解行为标准,而从大众中推选出来。如建立在家佛教,不能把握这主要的意义,而只是强调厌离,卖弄神秘。工作方面,不着重入世的实际利行,而还只是敲敲打打,唱唱念念,坐坐说说,收弟子,争供养,那就大可不必多此一举了!在家中心的佛教,应该是依人乘而趋向菩萨;应将佛教的思想,推行到一切去。日本佛教徒的参与教育工作;锡兰摩诃菩提会兴办学校与医院,这多少可以作为在家佛教的榜样!
   建设在家佛教,一方面从各人自身做起,做到佛化家庭。一方面在同见、同行、同愿的基础上,相互联系而组成在家的佛教团,来推行宣化、修持、慈济等工作。向这样的目标去努力,中国佛教是会大放光明的!
   说到这里,有两点应解说在先,免生误会。一般出家的僧众,听到由在家的佛教教团,来主持教化等工作,可能非常反对。「白衣说法,比丘下坐」,这不是末法的象徵吗?在家众而主持教化事业,出家众又作些什么?如成为在家佛教,那不是三宝缺一吗?这应该分别解说。白衣说法,不妨说是末法的现象。然并非由于白衣说法而成为末法,反之,正由于出家佛教的衰落,而有白衣说法的现象。如出家众的德学集团,具足教证功德,白衣弟子那里还想狮子窟里作野干鸣呢!由于出家众德学的衰落,真诚的在家弟子,要起来赞助宏扬;半知不解的,也敢来一显身手。半知不解的颠倒说法,当然要加以纠正,而正信正见的大心居士,出家众不应反对他。要反对,应该先来一次自我反省。自己不能负责,而拒绝别人来,这是非佛法的。说到在家众主持教化事业,并不说一切由在家众垄断,出家众不照样可以宏法吗?天主教的神父与修女,是出家的,能主持教会而宣扬他们的福音;耶稣教的牧师们,是在家的,也一样的能主持教会。他们不是共存而并进吗?所以出家众不必耽心!如在家佛教发展,而出家佛教衰落到无法存在,这不是别的,问题在出家众本身的没落,自身不能适应时代而发扬佛教。如出家众自身健全,深入佛法而适应众生,那一定会与在家佛教携手并进。而且在佛教中,始终会居于领导地位的。这样,当然不是没有僧宝了。而且,在家众的教团,即是优婆菩萨僧。这不是伟大的个人,是在家众的集体组合,有着同信、同见、同愿、同行,有着民主自由的佛教集团。
   还有一点,说到在家佛教,佛化家庭,或者会联想到日本式的佛教。有些人是以日本佛教为蓝本,而幻想着在家佛教的发扬。但契合于佛意,适合于中国的在家佛教,决不如此。老实说。现代的日本佛教,是从出家佛教而演变到在家佛教,在演变的过程中,背弃佛法而屈从世俗。日本式的佛教,不是佛教化的家庭,是家庭化的佛教。不是在家佛教,而是变了质的出家佛教。佛化家庭,是由在家信众,促成全家的学佛,是一般的;而日本的寺院家庭化,却是少数的。佛教僧团的特徵,是见和同解,利和同均,戒和同行。中国的古旧丛林,还多少有此美德。寺院子孙化,所以不是我们所赞同的。而日本的寺院,除少数本山外,都是父子继承的家庭。虽说有本寺与末寺的统摄,有对本宗本山的应尽义务,而实各寺庙的主持人,大都是为自己的家庭,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而且,佛教是真正的信仰自由者,但由于家庭的承袭,而「寺子」成为当然的佛教主持人,这与印度的婆罗门教祭师,中国的火居道士,有什么差别呢!这样的佛教家庭化,父子承袭制度,是适应于家天下的政治形态,适应于家业私有制、承继制的社会。适应过去的时代,日本佛教有过辉煌的业绩。但如不能改进,永久停滞于私有的家庭化的阶段,时代会证明他前途的困难。当然,日本有日本的国情,有日本的传统,他们会关心自己的佛教,不一定要我们来担心。而在中国,尤其是遭受重大摧残而进行重建的中国,我们是应该加以深切考虑,不容许盲目地崇拜。
   为什么说他是变质的出家佛教呢?因为,他们本是出家众,而放弃了出家的生活,回复了男女互相占有,经济的家庭私有。然而并不曾回到在家本位,放弃不了属于教团的寺院财产,放弃不了香火、经忏,放弃不了出家的标帜──袈裟。所以这是变了质的出家佛教,不是纯正的在家佛教。称为佛教教团,不论出家在家,教团的道场、经像、法物、财产,都应归于佛教的公有,主持者应从发心正信行愿精进中被推选出来。在家的主持教务者、宣教者,应由教团解决其家庭的生计;而家庭的经济,必须与教团经济分开。
   中国佛教的前途,我们热烈的寄望于在家佛教的发展!但希望他是民主而公有的教团,不是少数人的私物!
   七、关于素食问题
   素食──不肉食,千百年来为我国佛教界的传统美德,符合深刻而崇高的佛教精神!惟有具备深厚文化根柢的中国佛徒,才能把他充分的发挥出来。不但成为个人的行持,深入人心,而且戒杀、禁屠,曾影响到国家的政制。素食的意义,虽并不是一般素食者所完全了解,但到底是我国佛教界的优良特色!可惜!近三十年来,复杂的因素侵袭他,素食制逐渐的衰落,种种邪论谬说,大大的流行起来!这不能不说是我国佛教精神可悲的没落!难怪真诚护法的佛子,如印光大师等,要为此而痛心疾首,大声疾呼!
   佛教徒为什么要素食?是否一定要素食?能否做到彻底的素食?为什么不能契荤?这一类问题,时常有人问起。这确是社会人士所容易误解的,一般初学所急需了解的,也是护持中国佛教所不容忽视的。首先,我们要知道:在佛法中,荤是荤辛,指葱蒜薤韭等臭味极重的蔬菜。如大家契他,倒也彼此无所谓;一人、少数人契,而大众不契,那股怪味,别人闻到了是不免恶心的。所以佛弟子避免食他;如由于治病而不能不食,即不许参加群众的集会,以避免别人的嫌厌。佛教遮制食荤,本义如此,与一般所说的不食荤(不食肉),并不相同。至于一般所说的素食,大体上与蔬食及不肉食相近。然依佛法说:佛教徒并非绝对的蔬食(契菜)主义者,蔬菜中的荤辛──蒜薤等是不食的。也不是绝对的反肉食(从动物而来的食品)者,牛羊的乳酪,是佛所许食的。所以佛法不是一般所想像的食菜、不食肉,佛教徒的不食肉,只是「不杀生」的实践。
   不杀生,为佛教处世利生的根本法则。一切戒行──道德的行为,都是以此为根源的。如归依是初入佛门的信行,归依时就说:「从今日乃至命终,护生」。实践护生,就不能不受戒。五戒,十善戒,首先是不杀生。归纳戒善的意义,是这样:不杀,是不伤害他人的内命;不盗,是不侵害他人的外命。尊重他人的身命财产,所以能护人的生。不淫,是不坏他人的家庭和谐,所以能护家族的生。不妄语,使人类能互谅互信,不欺不诤,所以能护社会、人类的生。如离去护生的精神,对人对世的一切行为,都恶化而成为不善的邪行了!所以,「护生」为佛法的重要核心,是佛教所本有的,大乘佛法所彻底发扬的。慈悲为本的不杀生,不食肉,都根源于此。
   有的主张不妨食肉,有的认为非食肉不可。这些肉食者的见解,极为庞杂,而最欺人的,是挂起一面虚伪的科学招牌。认为:我们不能不杀生,非杀生不可;所以从不杀生而来的不肉食,毫无意义。他们以为:草木也有生命,所以蔬食还是不免杀生。又以为:素食(不肉食)是不能彻底的,饮一口水,水中就有多少生物!吸一口空气,空气中就有多少生物!如真的不杀生,不肉食,那就不能饮水,不能吸空气,惟有死亡而已。又以为:如基于仁慈的见地,如儒家的「君子远于庖厨」等,那只是不彻底的自我欺骗。这种见解,在一般社会人士,可说情有可原。如部分的佛教徒,也附和而如此说,这不免太笑话了!听说日本的佛教界,也有这种类似的见解,我很难相信。日本的佛学,听说相当昌明,怎么会说出这种外行话来?也许偶有不入流的学者,顺从口舌而附和世俗的谬说吧!
   佛法所说的杀生与不杀生,有着善恶──道德与不道德的性质。这不属于物理化学的科学世界,也不是显微镜与望远镜底下的东西(在物理科学中,善与恶是无法分别的);这是属于情理参综的道德世界,心色相关、自他相关的有情世界的东西,应从情理、心境的关系中去说明。先从所杀的对象来说:杀生,指杀害有情识的众生(近于一般所说的动物)说。有情识的众生,都有求生恶死的意欲。如受到伤害或死亡,会引起恐怖、苦痛,引起怨恨、愤激、敌对的行为。例如人与人间的相杀,会造成彼此积怨,相仇相杀的敌对情形。草木是无情识的众生,虽也有繁殖、营养等生命现象,但受到伤害时,仅有物理的反应,而不会有心识的反应。如砍伐草木,不会激动草木,引起彼此相仇害的敌对性;更不影响自己,保有残杀的业感力。所以佛法所说的杀生,着重在对方有否心识的反应,会不会因此引起相仇相敌的因果系。「食蔬也是杀生」的论调,显然没有弄清楚这种事实,没有明白杀生所以要禁止的真实意义!
   佛法的杀生,专约有情的众生说。虽是一样的有情,由于对人的关系不同,杀生的罪过也有轻重。如杀人,这是重罪。如杀害对自己、对人类有恩德的父母、师长、圣贤,那是罪大恶极了!如杀害牛羊鸟雀虫鱼,虽是有罪的,但过失要轻得多。同时,杀生罪的构成,应综合杀者的心境来论定。这又可略分三类:一、明确的知道对方是有情,由于贪、镇、邪见,经审虑而起决定杀害的意欲。这样而杀人,固然是极重罪;杀畜生,罪过也还不轻。二、如牛羊虫蚁等众生,不但应该避免杀害,也是可以避免杀害的。如不能警策自己,漫不经心的在无意中伤害他,这虽然有罪,不过是「恶作」轻罪了。三、如杀伤时,不但没有杀害的心,也没有知道有众生,这如平常的饮水与呼吸一样。这即使有所伤害,是不成立杀生罪的。佛法所说的杀生,指构成罪恶的杀生;这与世间的法律,大体相近,不过彻底一些吧了!如世间的法律中,蓄意杀人,无意中过失杀人,犯罪是轻重不等的。又如失性的狂人。愚□的幼稚,即便无意中造成伤害的事实,也不成立杀罪。
   佛法所说的杀生与不杀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难懂的。而挂起科学招牌的杀生论者,却把他混沌一团,看作无关于情理、心境的──非人的事实。这才从不能避免杀生,作出不妨杀生,非杀生不可的结论。照他们这种见解来推论,世间不免斗争,就应该不妨残酷的斗争,或非残酷的斗争不可。对于反对残酷斗争,而唱道不相侵害的和平,也应该被反对了。这些杀生论者,不是别的,是真理与道德的抹煞者!如佛教徒而附和此说,那无疑是「破见」的疑人!
   有以为:佛教徒,就是出家的僧众,也不妨食肉。因为依据经律的记载,释尊与弟子都是不禁肉食的。到现在,锡兰、缅甸、暹罗的僧众,生活起居,还近于印度旧制,也都是肉食的。蒙、藏的喇嘛,日本的僧侣,也都是如此。这可见,不肉食是中国内地佛徒的特殊习惯,并非佛教徒必守的规戒。这种依据各佛教国的事实来说明,看来极有道理!然而这里有一先决问题,不能不弄明白──佛教以护生为处世利生的指导精神,以此为崇高的理念,而使人从实际的生活中,不断向上进步。这必须透过时地因缘,从可能处做起,逐渐的提高扩大,不能一概而论,成为空洞的高调。所以佛法有人天法、出世法等级别。我们应该谅解渐入的方便的,引导而进入彻底的究竟的法门,而不能偏滞于不彻底的部分。
   不错,印度佛教──佛世与后来的弟子们,是肉食的,然而并不杀生。在戒律中,不但严禁杀人,并不得故意害众生命;连水中有微虫,还得常备漉水囊,以免无故的伤害。不杀生。无疑是佛法严格贯彻的。然因为佛与弟子,过着乞食的生活,只能随施主家所有的,乞到什么就契什么。佛与弟子决不许为了口舌的嗜好,亲自去伤害众生,或非要肉食不可。为了游化乞食的关系,随缘饮食,不能严禁肉食。既不起心去杀,也非专为自己而杀。这虽然肉食,并不曾违犯杀生戒。所以当时的肉食制,也有限制:对于施主供施的肉食,看到他为自己而杀;或者听人说是为了自己而杀的;或者疑惑是特为供养自己而宰杀的,就谢绝而不受。因为这样的肉食,众生由我而死,本是可以避免的而不知避免,是违犯不杀生的。佛法的遮禁肉食,并不因为他是肉,而因为是杀生。一般不知道不杀生的意义,不知为了不杀生而不食肉,并非为了是肉而不食肉,这才不免异说纷纭了。这样,过着乞化生活的比丘,只要是不见不闻不疑,肉食是不犯杀生戒的。然而如受某一信徒的长期供养,那就应该告诉他,不要为自己而特设肉食。否则岂不明知他为自己杀生,怎可推诿为佛所许可的!如肉食惯了,觉得非肉食不可,这是为味欲所拘缚,即使他是锡、缅、暹等地的僧众,也是根本违犯了佛陀的慈训,丧失了佛教的精神!
   佛教的出家制,本是适应印度当时的乞食生活。在这种生活情况下,对于一般食物,是无法十分拣择的,只能有什么契什么。这是适应时地的方便,在释尊的悲心中,决不以三净肉为非契不可。所以将佛陀精神充分的阐发出来,在『象腋』,『央掘』,『楞伽』,『涅槃』,『楞严』等大乘经中,明朗地宣说:佛弟子不应食肉。食三净肉是方便说,食肉断大悲种,(故意杀生)食肉是魔眷属。大乘不食肉的教说,是绝对契合佛陀精神的。这并不是一种高调,是适合实情而可行的。因为比丘们,起初虽过着乞化的生活,在佛教发扬时,得到了从国王及信众布施而来的广大土地。虽由净人耕作,净人送供,而实是自己的东西。一部分,受某一信徒的长期供养(还是每日托钵的)。沿门乞化(临时上门乞化,或得或不得)的生活,逐渐变质。在这种情形下,如比丘而肉食,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嗜欲而肉食,怎能说不犯如来的禁戒?所以大乘隆盛的时代,坚决地反对肉食。又如我国的寺院,都过着自耕、自买、自煮的生活。如我国的僧众而食肉,试问怎能不犯如来的禁戒?不要说大乘,声闻律也是不会许可的。有些为了自己要契肉,而引证锡兰、缅甸等僧众的肉食为例,解说为中国僧众也不妨契肉,这是不究实情的,顺从私欲的妄说!
   蒙、藏的佛教徒,也是肉食的。蒙、藏为畜牧区(印度与中国内地,都是农业区),主要的食品,离不了牛羊。在这种环境下,不肉食是不大容易的。比例于乞食生活而受三净肉的方便,蒙、藏区的肉食,如能不自杀,不教他杀,是可以的,不犯杀生戒的。
   另一肉食的主要理由,蒙、藏所重的佛教,是秘密乘,与声闻乘及大乘,是多少不同的。显教大乘所崇仰而趣求的佛果与菩萨大行,是大悲大智,示现柔和忍辱的慈容,特别表现了慈悲的德相。以此为典范来修学,重于慈悲,所以不食肉为信徒的戒行。密乘所崇仰的本尊,是(说是佛菩萨化身而)表现为忿怒、贪欲的夜叉、罗刹相。以欲界(三十三)天的夜叉、罗刹身──执金刚为理想,自己生起我就是金刚的天慢(也名为佛慢),向夜叉、罗刹学习,希望自己能成就夜叉相的金刚身。夜叉与罗刹,一向是饮血□肉(残害人类),邪行淫乱。在声闻与菩萨藏中,降伏他们,教化他们,要他们不再血食,远离淫乱,不杀生类,护持佛教。而密乘呢,向他们学习,看齐。所以学他们那样的肉食,向他们看齐,当然非肉食等不可。听说,食肉对于淫欲为道,是极有意义的。
   从环境说,蒙、藏区的肉食,是不得已的方便。从信仰说,发心修学饮血□肉,(说是佛菩萨化身)的夜叉法、金刚法,这是密乘学者的信仰自由,我们无话可说。对于现夜叉、罗刹相的本尊,当然不能以人的道德,以示现慈悲柔和相的菩萨行来批评。不过我们的浅见,总希望依菩萨乘法而化夜叉,不赞成依密乘而夜叉化。
   约环境,约信仰,蒙、藏佛教徒的肉食,值不得批评,也值不得效法。如秘密乘而传入农业区的中国内地,肉食惯了,不能不肉食,就大有问题。不过中国的佛徒,既然想修学饮血□肉的(说是佛菩萨化身的)金刚法,发心向夜叉、罗刹看齐,那我们没有别的,只能寄予慨叹的同情!但愿不久的将来,不致变成罗刹、夜叉的世界。
   然而受有蒙、藏佛教影响的肉食论者,离奇的解说,愈来愈多。有的说:学密而非肉食不可,为了破执。这个世界,充满了肉食者,不肯素食者,不提倡素食以破肉食论者的妄执,却一味向少数的素食者,引诱他们肉食,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肉食的密乘,专为少数的素食者而说教吗?有的说:我们肉食,是为了要度它,照他们的解说,为牛羊加持念诵,就与它结得度的因缘了。假使真是为了度它,难道不想度你的父母,度你的儿女,为什么不契你的父母、儿女?如以为父母、儿女,另有更好的度法,那末普度众生,蜈蚣、癞虾蟆、粪蛆、蛔虫,这一类众生,难道不用度它?为什么不契它?肉食论者的一切诡辩终归徒然!老实的说吧:为了要契它,所以说要度它;那里是为了度它,所以要契它!
   一分内地的佛教徒,既不生长畜牧区,又不奉行秘密教,却援引蒙、藏佛教徒的肉食,为自己的肉食作辩护,真是可怜可笑!
   日本佛教,过去承受中国的佛教;一直到现在,真宗而外,大本山还过着素食的生活。从真宗开始,带妻食肉,其他的宗派也跟着学,这才渐与中国佛教脱节。日本佛教,虽有僧侣,但大都不曾受出家戒;实际上,可说是在家众的佛教。说日本佛教是超脱声闻乘的出家制,进入在家本位的菩萨乘,倒不如说是从出家的声闻制,退居一般的人乘。日本佛教徒的肉食,我们是不应该用严格的、崇高的标准去评论他们。
   护生,是佛教的根本精神。这是一贯的原则,而在实践上,是不能不适合环境,不能不适合根性的。从环境说:或由于乞食制,而方便的许受三净肉;或由于畜牧区,而方便的习行肉食。这只要不自杀,不教他杀,不直接为自己而杀,肉食是不违背不杀生戒的。然如中国的僧众,自买自煮,这是无论如何,肉食总是有违犯的。环境有他的特异性,不可一概而论。而佛法的大悲护生,应始终作为最高的理想,切不可偏执方便来反对究竟!
   从根性说:如真为大乘根性,学大乘法,那应该绝对的禁断肉食,长养慈悲。如是着重为己的声闻,如来有三净肉的方便。如为一般信众,既不曾发出离心,更不曾发菩提心,实还是仰望佛法的人天乘。这除了不得杀人而外,对于畜生类的杀伤与□食,虽然是杂染的,过失的,却不能严格的苛责。因为无始以来,颠倒轮回,众生一向是如此的。为了引导他们趣入佛法,不妨于白月黑月(中国通用朔望),或六斋日,或短期的,勉励学众来严持不肉食戒,以为趣入佛法的加行。换言之,对于一向肉食的信众,一下的禁断肉食,不如方便的渐次引入的好。
   中国佛教徒,素食惯了,每误会为「学佛非素食不可」。对于学佛而肉食的,存着轻蔑心、毁谤心。这不但使肉食者不敢学佛,更引起肉食论者的邪谬反应。肉食者肉食惯了,或者舍不了口舌的滋味,于是乎造作种种理论,从不妨肉食,说到非肉食不可。不但学佛可以食肉,而且反对素食者。以肉食为合理的,应该的;反对素食,破坏素食的种种道理,都是不成道理的道理!希望劝人肉食,而自己非肉食不可的朋友,少作谤法恶业。朋友!这是断灭佛种的谬说呀!
   八、编修藏经的先决问题
   一 前言
   最近,自由中国佛教界,举行了两次大会:一为玄奘大师灵骨塔寺筹建委员会成立大会,一为修订中华大藏经会成立大会。一是对于佛教古德的崇仰追思,一是对于佛教圣典的纂集流通。这两件大事,都相当艰巨,都非常重要。可以说,这可以预见法运的昌明,足徵国运的中兴。这是怎样的大事,好事!每一佛弟子,都会随喜赞叹!
   塔寺的筹建,要钱;经典的搜求,编集,印行,也要钱。出钱作福,是在家佛子的事;筹款方法等,我不用多说。关于圣典的编集,过去曾说过几句。读到大会散发的「修藏编例汇录」,「分类汇录各方关于修藏意见」,「中华大藏经范本」,觉得还在各抒高见阶段。主持修订诸公,是这样的不拘成见,广徵众议,我也就敢来饶舌一番!
   修藏的事体大,问题多,真是说也说不完。不过,作为根本的先决问题,有首先决定的必要。什么是先决的根本问题?就是为什么修藏?准备修成什么样的藏经?修订诸公,不愿意少数决定,等待大家来讨论,大家就应该先讨论这个问题。譬如要修房屋,东方宫殿式也好,西式洋楼也好,日式的木屋也好,台式的砖房也好,茅舍也未尝不好。问题在为什么要修?修在什么地方?修成作何用途?如为了大众,简单的平民住宅,最适宜。工厂等建筑,西式的好。在山乡,绿树阴浓,盖上茅草树皮,真是冬暖夏凉!如想修建小菜市场,那大宫殿式就大可不必。所以各方的宝贵意见,琳琅满目,都不能说不好。但如将这次修藏的根本方针决定,那可能有些是多余的意见。先将根本方针决定,那才会事半功倍,不致浪费宝贵的时间与精力!
   二 求精要──选藏,续藏
   各方对于修藏的意见,可归纳为四种不同的愿望:一、「求其完备」,二、「求其精要」,三、「求其通顺易晓」,四、「求其传布世界」。大家本着这种不同的方针,发表高见,当然难得定论。先说「求精要」。此次修藏,初以屈映光居士「择地静修」,发心遍读藏经,由此发心来发起修藏。最初就拟定了四大法典──选藏,续藏,译藏,总目录。选藏与续藏部分,就是出发于「求精要」的方针。我不赞同分为选与续二藏,但对于求精要的大方针,觉得极有意义。当然,我决不反对求完备。依草案初意,凡已经编入(二十六种)汉文大藏的,「去同取精」,选辑为选藏。凡汉文佛典而不曾收入藏经的,或藏文与巴利文典而没有译为汉文的,都选取精要,译成汉文,编辑为续藏。此一草案的原意,有两大特色:一、以一切佛典为对象,不限于汉文所固有的;二、选取精要。所以,在内容实质上,比旧有的大藏经,扩大而充实;在文字数量上,比旧有的大藏,反而减少得多。这种义丰文约的方针,也许是由于屈居士知道些汉文大藏所没有的,又读到汉文大藏而引生的见解。屈居士的这番主张,原因也许与我一样。假使有更多的人,知道汉文大藏以外还有佛法,而且发心去读藏经,可能会有更多人感觉此一方针的意义。
   藏经,是解了佛法所依的文献。阅读藏经,不仅是「念诵功德」,更是为了了解,为了增进信心,策发修持而求得必要的胜解。然汉文大藏,过于庞大:清藏有七千余卷(每卷平均八九千字),大正藏约近万二千卷,读者是难免望洋而兴叹的。记得我初读大藏,从『大般若经』开始,一字一句读下去。经过四个月,才读完般若部的七百五十卷。由于每天要读五六万字,浮光掠影,不能深切了解。读完了才觉得,如选读一百五十卷,甚至精选七八十卷,每天读五千字,还是一样的赅摄般若全部,毫无减略。如每天读五千字,应有讽诵、吟味、潜思、默会的更多时间;经四个月的修学,不是更能深刻了解吗?可是四个月已经过去了!我没有空过,却所得过少。汉文大藏中,重译的,别出的,综合而另成部帙的,大同小异的,实在不少。如精选一下,内容还是与全藏一样,却节省了时间与精力。这对于主持佛教的(与一般信众不同,最好能多少了解大藏的各部门),世间学者而想进求佛学的,不是给予更多的方便吗?同时,汉文大藏经,虽这样的庞大,却还只是世界佛教三大系之一。佛法本一味,有了中国大藏,甚至有了一经一论,也许并不缺少什么。但在佛法适应广大人群时──某一时代,某一区域,某一根性,确实流出了不同的义解,不同的修持。现在进入世界佛教时代,应该扩大心胸,重视古今中外的一切佛法;希望能从此陶铸出、抉择出更本真的,更能适应时代的,更能广摄众机的佛法。这不但充实了中国佛教的内容,也发扬了中国民族精神的伟大──广大涵容。这两点,我一直这样想。所以见到修定大藏经的原草案,「选而又续」的办法,使我大大的叫好!
   三 求完备──新编整体大藏经
   「求完备」的意见,由续明,本际法师,华严关主,与蔡念生居士(蔡君局于汉文)等提出。照原发起人本意,「选而又续」,不妨称为「大藏经选粹」(蔡念生居士说),「大藏经选刊」(续明法师说),「简藏」(韩同居士说);或者称为「佛藏备要」、「佛藏丛刊」、「佛藏精英」等,这才名符其实,而原提案人却要称为「中华大藏经」(这个名称,号召力大,容易使人发心来出力出钱)!据千百年来编修大藏经的旧例,对于印度译传的圣典,决无取舍选择的余地,只有遗落而没有删削(除伪妄部分)。所以顾名思义,大藏经应该力求完备,应该新编完整的藏经。求其完备的意见,我一样赞成,因为有他的好处。一、保存(总集)佛教文化──中国佛教文化在内,成为佛教文化的大总汇。二、供给佛教研究资料:无论是佛教的历史,义理,制度;佛教与印度宗教、中国儒道文化关系;古代东方文化的交通等,都能给予充分的资料。至于编修大藏,预兆国运的昌隆(宋初、明初、清初都如此);建阁珍藏,恭敬供养,为众生作福等,也是好处之一。总之,如为了解了(与主持佛教者关系最切),大可以选取精要。如从少数佛学研究来说,资料应求详备。如『般若经』的「大品」与「小品」不同,初会、二会与三会也有差别,都可以比较研究,一切都有价值,都应该编入。求精要是精兵主义,求完备是多多益善。这都是好的,问题在你准备修成什么样的藏经!
   四 求通顺易晓──语体文本
   主张「通顺易晓」的,便是使用现代的语体文,这是韩同、李添春、方伦诸居士,在原草案以外,另行提出的宝贵意见。佛教的教典,一向是文言(除禅宗的语录,但也与现代语体不同),但不是古文,是之乎者也很少的,字句很整齐的一种翻译文学。从前日本也使用这种经文,著作也用此类文体。到近代,汉文的学习渐衰,所以有「国译大藏经」,「和译」阿弥陀经等出来。否则,佛教为语文所困,势必衰落下来。现代中国虽还是用汉文,但从语体文发达后,文言的佛典,一天天觉得难懂了!惟一办法,只有改译语体文。这对于佛教的普及传布,有非常的价值。从这点说,求通顺的语体化,比上二项更有迫切的需要。
   然而,佛经的改译语体文,只能好懂一点,并不就一切通顺易懂了。因为佛经不是小说、故事,佛经的难读,因素极多。从内容说,如理论化的深义,内心体悟到的胜义,都不是一般心境所能容易领解的。例如「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怎么改译,一般人也不会一读就懂。例如相对论,四度时空等,真能懂得的,只是绝少数。世间学术尚且如此,何况深奥的佛法?这是难在义理的深奥。又如佛教的事相,推究得细微严密,非条理密察,记忆力强的人,不易深入。有的接触到广大法相,如入迷宫,摸不着头绪。这是难在事相的繁密。再从文字来说:一、音译梵语中,人名如舍利弗,弥勒等;地名如迦□罗,□宾等,初学者一时莫名其妙。其实,英吉利、纽约、伦敦、梵蒂冈、艾登、艾森豪,这不一样是音译吗?这根本不需要解说,只要多听多读,熟习了都与我们的故乡老朋友一样。文言与语体,毫无差别。还有梵语名词,如菩提可以译为觉,但这不是一般的觉。般若可以译为慧,但不是一般的慧。横竖非解说不可,译成汉文,反而会望文生义,倒不如保存音译的好。又如阿赖耶识,可以译为藏识,或者更译为现代的术语;但在我们自觉的心地中,一样是生疏得很。二、专门术语:佛说的就不少,印度与中国、日本等古德,又创造一些。由于佛教传布的时空太悠久广大了,这种术语,收集起来,真是多得惊人(同一术语而各派解说不同,更当别论)。这只是多了些,但不是不容易懂,而是要经过学习才能明了。世间学不也是一样吗?哲学家,都不但继承前人,总又有一些自己的术语(哲学辞典所收,就太多了)。无论是哲学、政治、经济、物理、生理、医药等,那一科没有很多的专门术语?这都要经学习而熟悉起来,并无取巧办法。无论是文言,或者改为语体(不能尽改,也不必),都还是一样非学习不可。三、佛法中术语而带有数目的极多,如五蕴、十八界、十地、七菩提分等。这并非佛法所特有,如五常、五伦、四维、八德、七出、八卦,不也是一样?即使是少些,总之非学习,非记住内容不可。所以佛经的难读,不只是文言问题。当然,如改译为语体文,总是方便得多了!
   近代的中国佛教,与知识界过于疏远,很少人曾读过佛经。经中平常的事理,也会茫然不解。正像身入异国,一切是生疏的一样(过几天就会熟习起来)。修学佛法的,一分是由于年龄关系,急切的希求横超直入,所以每是粗通大义,不能深入。像屈居士那样年龄,学佛几十年,还发心来遍读大藏,真是凤毛麟角!一分文字基础较差的,或事业过于繁忙的,更是绝大多数。在这种情形下,不要说社会人士觉得佛经难懂,连佛门中人,甚至宏法传教的,对一些简要事理,也认为太深了,甚至觉得没有多大用处。这惟有佛法逐渐普及,主要是重视教典的义学,阅读研究的人多起来,才能解决这问题。总之,佛经的难读,不全是文言的障碍。论理,中等教育以上(应有阅读文言的能力),发心弘赞佛教的人士,不会因文字而障碍修学。据我所知,中国近几十年的僧众,较能深入佛法的,很少曾受过正规教育,都是从不断的学习中得来。
   选译佛典为语体文,可说是迫切需要的工作。但这是为了通俗,为了「研求佛法的初步知识」,为了「一般信众的基本信解」。这与「求完备」、「求精要」不同,选辑就不必太多,不妨称为「语体译本佛教圣典丛书」,大概三百卷就足够了(将来再多多译出,当然也很好)。一分为印度译传的圣典,一分为中国古德的精心杰作,就多方面的内容,平衡分配。韩、方、李三位能注重这一着,最好能互相联络一下,再徵求教内的法师和居士合作,论才力与财力,都还不太艰难。这既出大藏编修发起者的预计以外,如觉得语体译本的切要,似乎可以另行组织去做。不过,如编修大藏会而同意的话,那末另成立一小组,附属于大会也得。
   五 求传布世界──译藏
   「译藏」,是翻译佛典为外文,先从英译做起,这是出发于「传布世界」的要求。无论以此来沟通南传北传的佛教,或以佛法去化导西方,救济西方文明所造成的世界危机,都极端重要。关于这,我曾说过:「译藏要紧,应另成专编,不宜夹在中华大藏经中」。无论大家的意见如何?结论如何?将译成外文的汉文佛典,编入「中华大藏经」,我是怎么也不敢苟同的。这犹如现代中国,再来增修「四库全书」,决无把译成外文的『论语』与『老子』,编在里面的道理。从前慈航法师主张从新编印藏经,分为四大法典(原草案的四大法典,应该是受有慈师影响的):「中国佛教大藏经」,「中国佛学白话丛书」,「佛教A B C 丛书」,「佛教英文丛书」。语体文本与英译文本,也是没有编在「大藏经」以内的(与我的意见一样),也许可供主修诸公作一参考。所以,译汉文佛典为外文,最好照道安法师所说:「俟大藏经编成后,再英译选藏,或法文选藏」。如觉得迫切需要,还是另行组织来推行。这不是别的,是怕主修诸公所负的责任太艰巨了!不过,如主修看而自觉确有兼顾的能力,那不妨在大会下,另设一编译外文佛典小组去负责。论到选译汉文佛典为外文,应该先译些什么,续明法师、李添春与方伦居士,都主张依据「选藏」。然据选藏的意趣,与译传世界的当前急切需要,似乎不能完全相合。尤其是大量翻译,人才难得!南亭法师说:「选译经论中,于国家社会有实用,或供宗教信仰之修养者」;及盛成教授所说:「先多译小册子」。虽似乎不够伟大,但也许实际而做得通些。
   六 两项先决问题
   问题可以总结了。建议中的语体文本,外文译本,充其量,也只能附属于大会,而不是大会所应办的主要事业。留下来有待决定的是:到底是求其完备的大藏经,还是求其精要的选而又续?这一问题,使我迷惘。「修订中华大藏经」,已由发起人呈请,由内政部备案,举行成立大会了。而在发起又主修的屈居士,似乎还是求精要的原方针。他在大会致词中说:「拟一,先以十二年,集合中、韩、日、汉文藏经,去同取精(意指「选藏」);并于中、日汉文藏经遗漏未收入者(意指「续藏」),……并「译藏」及「总目录」,成为中华大藏经」。新编整体的中华大藏经,与原草案中四大法典的中华大藏经,大有不同。我觉得这是急待先决的问题。
   我是赞同屈居士原意见的,然也赞同求其完备的新编整体大藏,只是觉得先要决定一下。无论是新编整体大藏,或选而又续的大藏,还有第二项重要问题先要决定,这就是:还是以现有的汉文译本,及汉文著作(包括日本古德作品)为范围?还是求其充实,不但搜求未编入藏的汉文本,还要翻译藏文及巴利文的教典而编入大藏?照续明与本际法师,周邦道与方伦居士的意见,都有新译的编入。屈映光居士也如此,如大会致词中说:「释尊一代时教。其佚而未传(华)者,或传而未备者,实不可计量,此本会所应继述者一。佛法有南传北传之分,学者间有诤论,实非释尊说法本旨,此本会所应负责融通者二」。这显然不以现有的汉文教典为满足,而着眼于藏文及巴利文教典的新译(非汉文所有者)。这么一来,求得藏文及巴利文教典,不算太难,而翻译的时间与人才,却应该考虑。论时间,怕十二年中,连翻译的工作都未必完成呢!巴利文已不少,藏文教典的数量更多!论人才,也不容易求得这么多人。如真的依萧纯伯居士提议:「先办大学,养育人才」;或如尚因培居士提议:「训练通才数十位」。对于佛学,文字──汉文、藏文、巴利文──修学有成就,也许要十二年吧!法务过于伟大,主修者似乎应对此作一郑重的考虑!如以现有汉文译本及作品为限,倒是比较简单些,大概朱镜宙、蔡念生居士是作此计划的。不过,当此佛教进入国际性的时代,专以现有汉文本为限,似乎狭小了些。即使为了尊重现实,不需要设想得那么远大,但总觉得,不空前也得媲美前修呀!抗战期间,上海编修「普慧大藏经」,后经太虚大师改名为「民国大藏经」。据我所知道的,(由印度)南传的教典,已全部译出,编入大藏(已印出两三册)。他们是依据日译本,分由夏□尊等译出,有的译为语体文。太虚大师以为:最好能依据巴利原本,参考英译本,重新校正一下,成为一完善的汉译本。上海方面的译本,怕无法取出,现在如因陋就简,不再译编,似乎不及抗战期间的气魄,不足以象微国运中兴时代的景象!当然,发起又主修者的心境,不但如此,而且还记着藏文教典呢!
   「千句并一句,目录第一」!其实,在此以前,应该决定一下:还是求其完备的大藏呢?求其精约的「选而又续」呢?还是专以现有的汉文本为限呢?更补译藏文巴利文本以入藏呢?问题都不简单,得好好的考虑一下!
   九、佛书编目议
   何日章馆长希望我能把佛书拟一分类目录,可以适合图书馆编目的需要。这不但图书馆需要有一较为合适的佛书编目,佛教自身也是非常需要的。我就答应他,可是审细地思索起来,问题并不简单,迟迟而拿不出来。
   先从佛书的内容,以及从来的编目情形说起。印度传出的(古典的)佛书,起初是编为二大部:一经藏,二律藏。大概的说,经是重于义理的,智的,重于个己修持的;律是重于制度的,业的,重于团体的作法。经义与律义的分别解说,逐渐发达,起初都是附属于经藏、律藏的。后来,经义的论说,独成论藏,与经、律鼎立为三藏。而律义的分别解说,始终附属于律藏中。后代佛教的发展,露出了偏重于义理的倾向。
   说到经藏,从『杂含』而次第别编,成为『杂』、『中』、『长』、『增一』──四阿含:这是古代各家所公认的。阿育王时代(佛元二世纪),分别说系多了第五部,名小阿含。这包括有:经常念诵的偈颂;佛陀本生谈;佛与弟子的本行;长老与长老尼的偈颂;传说中的饿鬼事、天宫事等。总之,这里面有着后起的历史与传记等成分。有部系,不承认这些是圣典(不是没有,而是说这不外于经律,或只是文颂者──文艺的传说)。可是大众系,却以此为独立的杂藏(与经、律、论合为四藏),内容更为广大。从体裁与内容来说,其中大部分是文学的,传记的;使他与经、律、论分别,极有意义!
   大乘经的大量流传,是佛灭四五世纪了。起初是经典;大乘经的部类极多,从来没有确定的部类编定。继而从六世纪起,有龙树学系的『中观论』等;八九世纪起,有无着系的『瑜伽论』等。大乘律,只是附属于大乘经中,至少在现存的文献中,没有大乘独立的律部。大乘中,也有应属于杂藏的。
   佛法不是义理的空谈,而重于定慧的实践。修持方法,一向传述于佛弟子间。声闻乘中,即有瑜伽行地偈(『修行道地经』)等传出。大乘的中观与瑜伽,也是重于观法。其后,专修定慧的瑜伽师,透过大乘经,结合了印度教的仪制而单独成部,这就是密典的续部与仪轨。密乘的律典与论典,也是极少的。所以古代印度传译的佛书,约时代而竖分,不出声闻藏,菩萨藏,秘密藏三大类。如约内容及文体而横分,即不出经(续)、律、论、杂──四藏。
   从印度佛书而论到中国与日本等,有几点值得注意:一、律藏,本来不但是道德的戒条,而且是僧团的组织法;寺院经济的怎样处理;僧众的日常生活;布教,以及寺塔的建筑,图像,法器等。这在中国与日本,就有僧官制、丛林制;各种清规,传戒规范,以及法会、宣讲等,性质都与律藏的一分相近。然一般重视印度的律典,看作如来亲制;所以如把这些也编入律藏,会受人反对。
   说到论藏,印度的撰集,大略有释经论与宗经论二类。释经论(论的注释也属此),即经典的解说。在中国,称为注,解,疏,释,文句等;注释的注释,称为钞,记等。性质是一样的,但从来受到歧视,没有把它看作论藏。这到底应该别立一类,还是与印度撰集一样,编入论藏呢?宗经论,是依据经义而自出机抒,组织、分别而成为条理严密的作品。释经论与宗经论,凡是印度的作品,都与宗派有关。如『阿□昙』,『中观』,『瑜伽论』,那一部不是宗派的产物?而中国重经的学派,如天台、贤首,他们的『法华』、『华严经』释,为一宗宗义的重要根据。重论的学派,如三论与唯识,一宗的主要宗义,都在论疏中。此外,如判教的教仪,辨义的章义等,都可说是宗经(论)论。所以,如大正藏对于中国古德的作品,于经释、论释外,别立宗派一门,并不恰当!因为这少数的宗典,不足以代表宗派;而各宗的要义,反而多在经释、论释中。其他如密、律、净宗,重要的宗义,也在密、律、净的疏释中。惟有禅宗,并不依傍经论,而有独特的风格。祖师的语录,有着非常众多的部帙。所以虚大师说过:这不妨参照密续及仪轨的独立,而于经,律,论,密外,别立一禅(语录)藏。
   古代(约为百年以前)的纯正佛书──法与律,如分作五大目:经及经释,律及律释,论及论释,密续及仪轨,禅法及语录:可以网罗一切。此外,一、古典中的传记,历史,诗文等,一向编入「小阿含」,「杂藏」或「贤圣撰集」的。二、唯识法相家的「因明」,本是印度的逻辑,经佛教的改进,以作辨理楷式。这二类,都不是纯正的法与律,不妨与近代的作品合编。
   近百年来,经过了近代文化的影响,也可说是佛法传入西方所引起的影响。治理佛学的方法,多少与古代不同。使用的语文,研究到的论题,更为广泛。无论从体裁与内容去看,都与古代有极大差别。近代的作品,除经、律、论或古德著作的解说,可以编入前五目外,其他的可以编为:总论,法义,制仪,史地,文艺等五目。
   总论,在一般图书目录中,是第一类。在佛书中,如目录,索引,提要,悉昙,音义,辞典,汇辑,丛书等,都属于此目。悉昙,本为梵文的声明;现在应以雅语及巴利语的文法等为主,扩大而编入有关佛典翻译的西域古代语言,如驴唇语,吐火罗语,于阗语等;藏文,满文,蒙文等。
   法义,即有关佛教义理的研究,这是非常广泛的,大体可分为:一、概论。二、宗乘论:这如关于根本佛教,部派佛教;小乘,大乘,密乘;中观,瑜伽,天台,贤首等宗义的研究。或解说,或比较,或贯通,或抉择,或辨析等。三、哲学。四、心理学。五、伦理学。六、论理学:古典的因明论,编在这部门。七、佛学与世间学:这如与印度的诸教学;与中亚的诸教学;与中国的儒道;与日本的神道教;与西洋的宗教哲学等。这各有破斥,融摄,互相影响的三大类。中国古代的护教言论,或老、庄、韩愈文的融通或驳难等,都编于此。八、真身佛与菩萨:如关于法身、报身的思想;大日,弥陀,药师佛等;文殊,普贤,观音,地藏菩萨等;以及密部的诸金刚的研究。九、瑜伽与神通:这是有关定慧修持,以及身心的特殊变化及经验。十、其他。
   制仪,是有关律制的,各地佛教的僧制,以及佛教的种种行事仪式。略可分:僧制;僧经济;僧教育;游化布教;救济事业;戒杀放生;种种仪制。仪制中,如传戒仪;灌顶仪;悔仪;忏浴佛等法会仪(如喇嘛打鬼仪式等并属此);坐禅仪;讲经仪;斋食仪,服饰等。
   史地,内容极多,略有地理、传记、历史三类。近代的考古,发掘报告,都属于此。
   文艺,略有文学与艺术二类。
   这样的后五目,大体近于古代的杂藏。综合而略为编目,如下:
   一 总论 │ 二 经及经释
  1. 目录 │ 1. 阿含
  2. 索引 │ 甲 杂阿含
  3. 提要 │ (经典,并以全译;分
  4. 悉昙 │ 译,即抽译一部分;经
  5. 音义 │ 释;经释的注释;四类
  6. 辞典 │ 为次第。不具者,缺。
  7. 汇辑 │ )
  8. 丛书 │ 乙 中阿含
  9. 其他 │ 丙 长阿含
 
  丁 增一阿含 │ 释之注释;日常行法等为
  戊 阿含流类(如正法念处│ 次,不具者,缺。)
  经等) │ 2.铜□律(锡兰传之上座律
  2. 般若 │ )
  3. 宝积 │ 3. 化地(五分)律
  4. 大集 │ 4. 法藏(四分)律
  5. 华严 │ 5. 一切有(十诵等)律
  6. 涅槃 │ 6. 饮光律
  7. 大乘经集(小部甚多) │ 7. 正量律
   三 律及律释 │ 8. 声闻杂律
  1. 大众律 │ 9. 大乘律
  (律典,并以广律;戒经│ 四 论及论释
  ;羯磨;母论;律释;律│ 1. 印度(锡缅泰附)宗论
 
  甲 阿□昙 │ 戊 大乘论集
  子 舍利弗□昙 │ 2. 中国(内地)宗论
  (论典,并以论;论 │ 甲 三论宗论
  释;论释之注释;论│ 乙 天台宗论
  要等为次。不具者,│ 丙 唯识宗论
  缺。) │ 丁 贤首宗论
  丑 铜□系□昙 │ 戊 净土宗论
  寅 一切有系□昙 │ 3. 西藏(蒙古附)宗论
  卯 犊子系□昙 │ (宗喀巴菩提道次第等,
  辰 晚期折衷论 │ 属此。)
  乙 中观 │ 4. 日本宗论
  丙 瑜伽 │ 甲 真宗论
  丁 现观庄严 │ 乙 日莲宗论
 
  丙 时宗论 │ 六 禅及语录
  丁 其他 │ 1. 声闻禅法
   五 密续及仪轨 │ 2. 大乘禅法
  1. 事部 │ (天台之摩诃止观等属此
  (每一密典,各有续即经│ 。)
  ;仪轨修法;论;注解等│ 3. 秘密禅法(略,入密部中
  。不具者,缺。) │ 。)
  2. 行部 │ 4. 禅宗法语
  3. 瑜伽部 │ 甲 偈颂
  4. 无上瑜伽部 │ 乙 语录
  5. 密论(如宗喀巴之密宗道│ 七 法义
  次第;弘法之即身成佛义│ 1. 概论
  等。) │ 2. 宗乘论
 
  3. 哲学 │ 八 制仪
  4. 心理学 │ 1. 僧制
  5. 伦理学 │ 甲 印度晚期僧制
  6. 论理学 │ 乙 锡缅泰僧制
  7. 佛学与世间学 │ 丙 中国(内地)僧制
  甲 与印度诸教学 │ 丁 蒙藏僧制
  乙 与中亚诸教学 │ 戊 日本僧制
  丙 与中国儒道学 │ 2. 僧经济
  丁 与日本神道教 │ 3. 僧教育
  戊 与西洋宗教哲学 │ 4. 布教
  8. 真身佛与菩萨 │ 5. 救济事业
  9. 瑜伽与神通 │ 6. 戒杀放生
  10. 其他 │ 7. 仪式
 
  甲 传戒仪 │ 丙 游历记
  乙 灌顶仪 │ 丁 古迹考察
  丙 忏悔仪 │ 2. 传记
  丁 浴佛等法会仪 │ 甲 释尊及弟子传
  戊 放生仪 │ (本行,本行,着重于
  己 讲经仪 │ 历史的。)
  庚 斋食仪 │ 乙 僧尼传
  辛 制服 │ 丙 居士传
  壬 其他 │ 丁 宗祖传记
   九史地 │ 戊 传灯录
  1.(人文)地理 │ 己 往生传
  甲 地方志 │ 庚 灵验记
  乙 寺刹志(山志等) │ 3. 历史
 
  甲 佛教通史 │ 甲 譬喻·因缘
  乙 各地佛教史 │ 乙 变文·宝卷
  (印度,西域,南方,│ 丙 诗·偈·赞
  中国(内地),蒙藏,│ 丁 序跋·发愿文
  日本,朝鲜,欧美。)│ 戊 散文
  丙 教典史 │ 己 笔记
  (集成,著作,传译,│ 庚 小说
  印刻等。) │ 辛 戏剧
  丁 教派史 │ 壬 诗文集
  (印,华,日等诸教派│ 2. 艺术
  。) │ 甲 乐曲
   十 文艺 │ 乙 图像
  1. 文学 │ 丙 雕塑
 
  丁 建筑 │ 甲 历数
  戊 法物 │ 乙 医药
  己 合香 │ 丙 占卜
  3. 术数 │
 这一编目,当然是并不完备,还需要修正,补充。但至少可以了解:在现代而来谈佛书,已决不是旧有的华文大藏了。还有,各种语文的编集为一,也应有一先后。我觉得:阿含,声闻律部分,可以巴利语文为先,其次是华文,日文,片段的梵文本。大乘的经论,应以华文为先,以梵文为次;因为梵文太残佚不备了。其次是藏文,日文等。秘密部分,应以藏文为先,梵文,华文,日文等为次。还有些近代著作,要以西文及日文领先了。
   十、论僧才之培养
   一 宏法人才的重要佛法要想昌明与兴盛,说来原因很多。对外说,必须政治安定,社会能善意护持;对内说,必须有组织的清净僧团,和善巧的宏化方法,如此才能使佛法普及于民间。但其中主要的,不能不说是宏法人才的问题。有了优秀的宏法人才,其他的事情才有办法。因此,要想中国佛教能够真正发扬光大,对于宏法的人才问题,不得不认为是首要的问题。
   自从佛陀的教化播扬人间以来,宏法的任务,多属出家僧众。也有在家居士,声闻中如质多长者,菩萨中如维摩诘长者、胜□夫人等。他们对于宏化之功绩,都有很大的贡献。但是住持佛法的重任,从来都以出家众为主体。所以说到宏法,固然希望大心居士们多多热心宏扬,然而根本问题,对于出家僧众,觉得更要发心来尽力培养和造就。
   培养佛教的宏法人才,决不单是对佛教有所认识,因为宏法不只是知识的灌输。尤其是身为宗教师的出家众,要想真能够摄受广大信众,给予佛法的真利益,除佛教知识外,必须具有高尚的德行,和精勤的修持,如此才能使信众们建立信心,进而引导他们深入佛法。佛陀教化弟子们,无非以三学、六度为修学法,学佛也即是修学这些。因此从古以来佛教优秀宏法人才的辈出,无不以三学、六度为修学内容。唯有依于佛法──三学和六度去真实修学的出家僧,才足以化导信众,使其由仰慕而生敬信,由敬信而发心修学,由修学而深入。
   二 律学中心
   虽然如此,事实上,从古以来,学众的培养,各有重点不同──或戒、或定、或慧。如佛在世时,以建立清净僧团为中心,用以训练僧众,陶铸圣贤。这主要以戒学为基本,以定、慧为进一步的修学。所以佛说:「佛灭后,解脱戒经是汝大师」。佛陀的本怀,要弟子们能依戒而住,以戒为师。所以说:有清净如法的僧伽,就是正法住世。以戒学为基本来训导弟子,这是将出家弟子们的生活,导入于有组织、有纪律的道德生活中。对个人说:能使戒行清净,不犯重戒;即使少毁轻戒,即能忏悔,还复清净,使学人身心安于清净律仪中。另一方面,对于大众团体生活之规律生活,渐渐熟习,了知如何出家,如何受戒,如何「布萨」,如何「安居」,乃至穿衣、吃饭、求医药、出入往返,一切生活方式,都契合于清净律仪生活。要知道,佛法能否住世,不只是个人的修证问题。据说:古佛没有依法摄僧,所以佛法不能久住。必须以大众增上力量,而使修学者的身心易于获得清净,佛法由此更易延续,更能适应于社会而发扬。所以佛陀建立僧团,其方法是「以戒摄僧」。其目的是以戒学引导大众生活于清净律仪中,来完成僧众的自律和化他。有关自律的一部分,即是「戒经」;有关大众一切生活规律,是「犍度」。因此,出家众不但要严守戒律而自度,更要熟习僧团中一切僧事。这些,佛陀都有极严密的制度,如限定收徒、传戒之资格方法,不使师资伪滥等。佛制:比丘、比丘尼,必须依止师长,五年内不离依止,不能一晚离依止而住。在此五年内,依师学习,一方面修学戒律,一方面熟习僧团中的一切僧事;其余才修禅观,或去善知识处请求教授教诫,同道们相互议论等。因此,定、慧的修学,是以僧团的戒律为基础。古说;「五夏以前,专精戒律」,就是此意。然此非专学戒律,是要出家弟子们,安住于律仪僧团中,完成高洁的僧格。如五年而尚未学成,或者不知僧事,规定再住五年,必须对于戒律生活完全学成为目的。如还不成,这就叫作哑羊僧了。
   律上说:僧有四种、一、真实僧,即证得果位以上的圣者。二、有羞僧,具有惭愧心,以戒定慧修学,但尚未证得圣果。三、无羞僧,虽然修学佛法,而戒行不能清净,或犯而不知忏悔(如毁犯四根本大戒,就不名为僧了)。四、哑羊僧,对于戒定慧不能修学,不知僧团的一切僧事作法。如对僧事,不知同意(「与欲」),不知赞成(「默然」),不知反对(「说」),不知揭发(「举」),不知忏悔法,不知灭诤法,不知羯磨法,不知如法不如法,不知清净不清净,不知成就不成就等,所以无资格成为僧团中的一员。像这样的人,在清净僧团中,只有增加团体的紊乱和不安!
  在印度初期佛法时代,佛陀显著的指出弟子们应修学的方案和程序,即每一弟子要依止师尊,精勤修学,陶练成完满的僧格。在大众和乐、尊师重道、净化身心的和谐气氛中,而自求解脱或外行教化。弟子们能「依戒而住」,使佛法能一天一天的发扬,是有其原因的。如依戒而学,完成僧格,这虽说不是佛陀的最高目的(更高的为禅定与智慧),但在社会一般的眼光中,一个组织健全,有纪律的清净的僧团,是怎样的值得赞叹!所以能使「不信者生信」,「已信者增长」了。所以以戒为基,建立清净僧团,佛门中之龙象才能从此中陶练出来。我们中国佛教,从前在大陆时,不是说不传戒,只是戒期完毕,戒牒到手,到处云水挂单,流为有养无教的一群,佛教当然衰落下来!像这样的授受戒法,不能说没有益处,但不能合于佛意,不能在和乐清净僧中,培养僧才,住持佛教。
   三 禅学中心
   佛教最初传入中国,原来也是沿袭佛陀在世的制度,以戒修学。不过因当时的国情,未能养成如印度那样的依戒而住的规模。特别是当时的中国佛教,大小乘兼宏而以大乘为主,大乘重禅慧,对重戒的精神就不免轻忽了!
   中国佛教能够陶练佛门的高僧大德,培植佛教宏法人才的,在中国佛教史上,第一要推禅宗。唐代以来,使寺院几乎一律称为「禅寺」,可见禅宗的力量,在当时如何的壮大!禅宗以禅(定学)为中心,对于戒律或闻思经教,都是其次。禅者善能激发各人的道念,发心为生死大事而励力参究。在禅者看来,若吾人自心清净,自然性戒不犯,所以唐代百丈、马祖们,离开律院,别立禅寺,使住众们一心一意在禅思上下功夫。当时由于教法兴盛,僧徒们有反求实践的倾向,个个都倾向于参究力行。同时,禅寺中并不是完全抛弃了闻思慧,因为禅堂内有寺中的住持、首座、堂主们,随时随地指导清众,每天有定时的开示,对于学者行为举止,都有剀切的警策与指示。由于这种大众共同熏修的关系,渐渐产生了大禅寺,演出大丛林的制度和清规。一班清众们,安居于这有规律,淳朴生活的禅堂内,早晚参究、上堂、小参,随时接受善知识的开示教导,为了明白生死大事,参透本来面目而发奋修持。经过数年的修学,能开悟见性的不要说,即使参不透本来面目,因为经过数年大冶洪炉的陶练,也会养成道貌岸然,威仪庠序;其心胸豁达,气度之浑朴与严肃,与常人大有不同,一出山门,使人见了,油然生起仰慕的心情,因此禅宗千百年来能维持到近代。这并不单是依赖禅宗的制度的,而是以大众参究,互相警勉的力量,作为禅宗内在活力之来源。寺内的住持,为一寺之领导者,每日带领清众,上堂、说法,作种种法事。有多年的禅观功夫,经过长期的训练,熟习禅寺的一切制度,才出来当职事。监院职事们,他们发心为大众服务,使清众们能够专心修学。由于善缘具足,清众们也就放下一切安心向道,经过大冶洪炉千锤百练,而成为一代的高僧、祖师。这种以禅为中心而参究的力量,在当时成为中国佛学的重心,不但影响了整个中国佛教,而且间接地孕育出中国理学的产生。原因是禅者能做到僧仪如法,内心清净。以明净禅心而引发出智慧,运用善巧的方便,使佛法的真义发扬光大。倘若不发展为集团的参究修学,个人的修证,也不过是个己的解脱,未必能使佛法光大,使佛法久住。
   佛法到了近代,衰微不堪,禅宗失去了以禅为中心,陶冶僧才的本旨。禅寺的住持们,都以问事为目的。监院职事们,好像全寺大众的统治者。有的专意修建,有的专心应赴。发心修学的清众们,精神失去了依托,所以佛门禅风不能保持,禅堂的制度一切皆变了质。这证明了禅宗以禅思参究为中心,大众熏修,互相警策,才能使大众和乐清净,才有佛门的龙象辈出。
   四 教学中心
   宏法人才的培养,是要在清净和合的僧团中:这或以戒律,或以禅思为中心,上文已经说明。若再从佛教史去考察,还有另一方式,是以闻思经教的慧学为中心的。他们对于根本戒,当然严持不犯;其余戒律和禅,也都能随分随力去修学,不过特重于闻思的慧学;从此发出的庞大力量,曾为兴隆佛教之主要动力。如唐代玄奘三藏留学印度时,当时的那烂陀寺,住有千余僧众,每日到处公开讲习教典,大家互策互励,对于广大精深的佛法,作一种深刻的研究。因此有些法师们,能通晓(不是泛泛的读懂而已)五部、十部或二十部以上的经论。法师资望的高下,是以通达经论多少而定,予以不同的待遇和器重,蔚为一时的学风。这一以闻思经教的慧学为中心的僧团,在西元五、六、七世纪间,成为国际佛教中唯一的最高学府所在。国内外的佛教徒,能不辞跋涉之苦而前往参学;学成后,再各化一方,传播法音。他们是在信、戒的基础上,闻思教学,以睿利的明智,对于传下的大小乘义理,修持方法,作一番更深刻的钻研。对空、有学派思想,作进一步探讨,思辨和抉择,而后将深奥的佛法,予以广大的阐扬。在这勇猛精勤的修学中,无疑的对于佛法的信念,有着更深的建立。坚贞卓绝的宗教精神,从此引发,为佛法的发扬光大而努力。这是那烂陀寺的学术精神,也可说:是以闻思经教的慧学为主,对于佛教文化发扬给予重大的贡献。
   闻思经教的慧学,在组成清净僧团,及僧众们之信念与造诣,也许不如以戒律或禅思为中心的,来得较为坚强和深厚;但对于普遍发扬佛教文化,摧伏邪外之巨大力量,却有它不可磨灭之功绩。这如以闻思教学为中心的西藏佛教,自阿底沙从印度传入西藏,成为甘丹派,奠定了西藏佛法的特质。中国元代时,由于藏僧重视政治权力,不能重视教学,有的专重修证,以神通摄众;甚至娶妻畜子,一切俗化了,佛教落入衰微与紊乱状态。明初宗喀巴大师起来革新,也可说复古──阿底沙大师的旧传:僧徒须严谨律仪,才恢复寺院的清净,重闻思经教的慧学。在依于信、戒的闻思中,团结僧众而发生庞大力量。挽回了西藏佛教的厄运,成为一般所说的黄教。黄教在西藏,可以与中国唐代的禅宗相媲美。凡学佛者,进住寺院,除礼拜、念诵、忏悔等而外,重视研究经教,尤其是对于佛教的『□尼』、『因明』、『俱舍』、『中观』、『现观庄严论』──五大部,成为造就僧才必修之课程。他们不只修学,而在同一寺内或寺与寺间,乃至在全藏中心地的拉萨,举行辩论大会,众多义学的僧众,聚集问难辩论。若对此五大部之义理,能答辩无碍,即考试及格,被称为格西(法师)。由或全藏,或一地区,一寺院的论辩考验不同,所以有一等格西,二等格西等差别。西藏政治中心的拉萨,也成为佛教的中心。对于佛法有造诣的格西们,专门从事教学,培养僧才。因此,西康、蒙古、青海,甚至内地的佛徒,以仰慕藏地佛教的心情,不远千里去修学。学成后,再回本土,宏传其所学。使藏文系的佛法延续发扬,其得力处,不能不归功于闻思教学为中心的教派。
   近代中国佛教,以闻思经教的慧学为重心的,要算是虚大师所创办的佛教教育。依大师的意见:建立僧伽,是以律仪为基础的,希望佛教青年,能从佛学院之初级(重律仪)、中级、高级次第修学。在此数年中,先对出世间学有一深刻了解。平时,早晚大众共修,以坚定佛法之信心。这样,不但可以培养成一些宏法人才,同时也能使他们处理僧事。再于高级之上,设立专修处,供他们专精于某一宗──或禅或净等,作一番修持,希望能做到行解相应,而成为真正的佛教人才。所以大师的建僧方式,大体与宗喀巴相近,也是以信戒为基,以闻思慧为中心的。可惜大师之理想,至今从未实现,而只是一些补习教育。虽有不少学僧,多少能为佛教而尽力,但不够清净严肃,不易达成整建僧团,引导信众的目标。就是对于教理的修学,也还差得太远。有些人误会大师所办之僧教育,与社会学校一样,实在是未能了解大师的本意。总之,虚大师训育僧才之思想,确是以闻思经教的慧学为中心的。
   五 现代的宏法人才
   从上来的例证,我们可以获得这样结论:要使佛法昌明发达,即需要宏法人才。要有佛教宏法人才辈出,必须佛徒们养成向学的风气。这不外以戒、禅、慧为修学训导之中心,决不能离此修学而有所成就。当然有些出类拔萃的僧才们,不须良好的修学环境,自能发心自修,德学成就,成为一代之高僧,但这非具有深厚的善根和宿慧不可。这究竟是少数中之极少数,不能以此为标准来希望佛教复兴。因此,希望佛教宏法人才的产生,须以念诵、礼拜等来增长信念,进而彼此间和乐共修,组成清净僧团,培养向学的风气。这样才能发生一种巨大力量,使衰微的佛教能振兴起来!宏法利生是每一佛子之天职,热心佛教的大德们,应考虑到复兴佛教的力量,究竟是在那里?
   最后,要说到两点:第一、今日是知识发达的时代,佛教徒要想降服魔外,高建法幢,这必须对深奥的佛法,有一番深入,才能以深入浅出的善巧方便来施化,使未信者信,已信者增长。众生根性不一,当然可以种种法门,或者不需语言文字,以身教感召别人。但约广大人心和现代风尚说:宏法者对于广大精深的佛法,必先要有明确的深刻的理解。从深广的义理中,不但能条理严密的发挥深义,更能提出简要的纲宗,使大众可以对佛法有一正确扼要的观念,如此才能使现代人士易于接受。大师曾以唯识学──适应现代科学方法来教化他人,就是因为这个。实际上,佛教任何义理,都可以此方法表达出来。
   第二、一个身为宗教师的,要教化他人,除了对佛法具有深刻了解之外,对于一般世间知识,也应有广泛的涉猎,这倒不是说对于现代知识都应该专心研究。如中国佛教史上的道安、慧远大师们,对于中国学术都有很好的造诣;出家学佛后,才能引导当时社会一般的知识界归向佛法。印度的马鸣、龙树、无着、世亲诸大论师们,那一位不是当代有名的大学者?对于流行的四吠陀典和十八大论等,都有过研究,这才能以佛法融通世学,批评世学,从相互比较中,显出佛法之精深与高妙,使人们易于崇信而接受。以其他宗教之牧师、神父们来说,他们要作一个传教师,都是在一般大学知识以上,再予以数年的宗教教育,才能到处传道,发生良好的效率。虽说他们以物质来引诱,但传道人才之造诣,有他们的长处。不要以为过去唐代禅宗之发扬,专于着重自身的熏修,无须了解其他。不知禅者的力求实践,不重闻思经教,正因为那时的教学,已极为发达普及,而我们现在是怎样呢?当时的对手,是儒、道,禅者多少有些认识,而现在世间的学术,又是怎样呢?在现代,对于无边佛法的义理,不能随分随力的闻思修学;对世间知识太欠缺,要想宏法利生,确实是件难事!
   有些热心的佛徒们,为了佛法能够深入民间,提倡一些最简单的道理,最简单的修持;或者利用歌唱、幻灯,这自然是引导信佛的大好方便!但从远大处着想,要使社会人士对于佛法有真确的信解,要摄受现代的知识人士,那末单凭这些通俗的说教,是不能达成佛教中兴的目的。必须依上面所说的集体修学──戒、定、慧中心的修学法,造就高深的僧才,才能成功。
   以现代说:佛法之自修、化他,虚大师的以闻思经教的慧学为中心,不能不说是正确的。过去大陆的佛教已成过去,现实又因人力、物力关系,不能理想的培养宏法人才。但大家能认清这一发生佛教大力量的根本办法,到底是有益的。如注意「信心坚强」,「戒行清净」,以念诵、忏悔等来培养宗教情操,而将自己安立于僧团中,安立于闻思经教的慧学中,不求速成,以待时节因缘,才是现在佛教无办法中的办法。(印海记)
   十一、论佛学的修学
   说起佛学,应该有两方面的含义:第一,佛学是佛法的修学,佛法的实践。释尊教示我们,修学佛法,不外乎「增上戒学,增上心学,增上慧学」──三学。声闻乘的比丘戒,名为比丘学处。大乘的六度、四摄,名为「菩萨学处」。在三学、六度的学程中,名为「有学」。到了解脱生死,圆满菩提,学程完毕了,名为「无学」。从这佛法以行证为本来说,佛法之学,就是佛法的实践。但为了实践的佛学,不能不有义解的佛学,理论的说明的佛学。释尊的教导学众,称为「教授」,「教诫」;约内容说,名为「法(达磨)□奈耶」;其后集成经与律。对于法与律的分别抉择,释尊与大弟子们,早就开展了论义,称为「阿□达磨,阿□□奈耶」。特别是法义的分别,经弟子们大大的发扬,终于独立成部(论),与经、律合称为三藏。经、律、论三藏,是文字章句的纂辑,是释尊一代教义的集成,但内容不外乎三学(六度)。所以古德说,从三藏的偏重来说,经是明定学的,律是明戒学的,论是明慧学的。在实践方面,戒、定、慧学如鼎的三足一样,是不可偏缺的。在义解方面,经、律、论也一样是不可偏废的。这才是圆满的佛学,中正的学佛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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