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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炳南居士推动的社会福利事业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1日
来源:不详   作者:于凌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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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年元月中华慧炬佛学会主办,「佛教社会福利与现代社会」国际学术会议论文)
  纲要
  李炳南(一八九○—一九八六),名艳,号雪庐,山东济南人,早年从梅光羲学唯识,皈依于印光大师,任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府主任秘书,三十八年来台,以在台中法华寺讲经因缘,组织台中佛教莲社,发展各地布教所至三十余处,带动全省念佛风气,以后陆续创办慈光图书馆,慈光育幼院,佛教菩提医院,台湾省菩提救济院,救灾恤贫,施医舍药,收容老人孤儿,绩效卓著,是早期推动社会救济事业的典型,故介绍及探讨其事迹之过程。
  一、前言
  社会福利事业Social and welpare Services. 在我国旧称「社会救济事业」、或「社会公益事业」,其称为「社会福利事业」者,是近年——近二十年左右的事,并且是接受欧美国家所使用的名词。
  欧美民主先进国家,早期亦只有消极的社会救济事业,而没有积极的社会福利事业,如英国早在十七世纪之初,即有「伊丽沙白济贫法」的订定(注一),并且将管理济贫的责任,委托给教区办理,这是社会救济与宗教结合的先例。美国于十七、十八世纪间,大体上亦仿效此种办法,但此种方式亦有其缺点,即教会之救济,只限于其本区之教徒,而非教徒不在其列,到二十世纪初叶,社会福利事业逐渐为各国政府所重视,并且逐渐走上制度化。
  在我国,早期农业社会时代,政府与民间,亦均有社会救济的观念,如某一地区有灾变发生,政府有赈济的责任;而民间之慈善团体,亦踊跃参与,伸之以援手,即在平时,民间慈善团体,亦以施医舍药、救灾恤贫,以至于设立老人院、育婴堂等机构,为其份内的工作,并且这些工作,多有佛教人士参与其中。事实上,农业社会时代,佛教寺院即兼有救济机构的功能,此种事例,不胜枚举,因非本文重点,此处不再详述。
  在台湾,近二十余年来,佛教寺院及居士社团,更积极的参与了社会救济事业——即我们现在所称的社会福利事业,其绩效最著者,如证严法师所主持的「慈济功德会」,有会员三百万人,其济助区域遍及于台湾、中国大陆、以及及于蒙古、非洲灾区,此一事实,世人皆知。
  然而,早在四十余年前,在台湾最早推动佛教弘法及社会救济事业者,是山东籍的李炳南居士,兹为介绍李炳南居士所推动的社会救济事业如下:
  二、李炳南居士的生平
  李炳南,名艳,字炳南,法名德明,晚年号雪庐老人,他出生于公元一八九○年(清光绪十六年),逝世于公元一九八六年(民国七十五年),世寿九十七岁。
  他是山东省济南府人,世居济南城南券门巷,他的父亲寿村公,是中产之家,所以乐善好施,在地方上有李善人之称,雪庐自幼聪明好学,儒家的四书、五经、诸子、史书,他都循次诵读,后来毕业于山东法政学堂,他兴趣广泛,多才多艺,所以他后来善诗文、能奏笛、会剑术、兼习中国医学,无不精妙。
  中华民国成立之年,雪庐二十三岁,他约集了济南的教育界人士,成立了一个「通俗教育研究会」由他担任会长。他们在市内开设讲座,定期演讲,并到各集镇去巡回演讲,鼓吹女子不缠足,女子要受教育,鸦片烟毒之害,以及青年男女不早婚等改良民俗的言论,这项社会教育工作,曾受到省政当局的嘉奖和鼓励。
  民国九年,雪庐出任山东莒城县的典狱长,他眼见监房破旧湫溢,囚犯住在里面拥挤不堪,他决心加以改善,经过他长久的努力,终于争取到预算,把监房重予改建,改善了囚犯的生活,他在监所施以德育教化,让囚犯改过自新,重回社会做人。
  这时,清末佛学大师杨仁山居士的学生、江西南昌人的梅光羲(撷芸)居士(注二),任山东高等检察厅厅长。梅撷芸(一八八○—一九四七)在光绪二十四年考中举人,后来留学日本,毕业于陆军振武学校及早稻田大学,是一位文武全才,他曾从杨仁山居士学佛,精于唯识学,他在济南的大明湖畔开设佛学讲座,讲授唯识,这时雪庐拜梅光羲为师,从光羲学习佛学中的唯识学。
  民国十六年,国民革命军北伐,兵临莒城,县知事弃城逃走,雪庐以典狱长的身份,联络城中士绅,指挥军警维持秩序。到民国十九年,阎锡山,冯玉祥反对中央政府引发的中原大战,莒城被围数月日,遭炮火轰击,城中缺粮,人民饿死者极多,这时雪庐也在城中,他偶然读阅一册丰子恺的《护生画集》,感到要消弭战争,根本之道在于戒杀护生,这时他立下誓愿,如果这一次兵难不死,他以后一定终身茹素,后来莒城解围,他实践誓言,终生不再肉食(注三)。
  这时,一代高僧印光法师,在苏州办了一个「弘化社」,专门印赠佛书,远地的人附上邮资书即寄去,雪庐来信索取,很快就收到《学佛浅说》,《佛法导论》等一类的小册子。他读后,对于印光法师佩服万分,后来遇到一位居士,是印光法师的弟子,愿意为他写信介绍,以此因缘,雪庐就以通信方式,皈依于印光法师,法师赐给他的法名叫「德明」。以后他就常与印光法师通信,请教佛法上的问题,大约在民国二十三、四年间,雪庐曾专程到苏州报国寺,参谒印光法师。法师正在闭关,破例接见;法师接见一般信徒,最多谈十多分钟,而接见雪庐,开示竟日,到他辞别出来的时候,已经明月在天了(注四)。
  民国二十三年,莒县重修县志,担任总纂的是翰林出身的庄心如太史,庄太史约雪庐担任分纂,雪庐就由狱政转任修县志的工作,莒县县志中军事、司法、古迹、金石四门,是雪庐执笔撰写的。三年县志修竣,庄太史推荐他到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府担任秘书,未久晋任为主任秘书。自此,他与时年二十岁左右的奉祀官孔德成先生,结下了为时垂五十年深厚的友谊。
  民国二十六年「七七事变」,中日战争爆发,华北各省相继沦陷,未几日军复在上海发动「八一三」战争,南京受到威胁,国民政府迁都重庆,雪庐亦随着奉祀官孔德成先生到了四川。在重庆时,雪庐一日经过长安寺,听人说太虚大师驻锡寺内,雪庐对太虚大师仰慕已久,他即到寺内请求谒见。及至见到太虚大师,发现梅光羲居士也在座,师弟见面,彼此欣喜,光羲向太虚大师介绍了雪庐的情形。太虚大师正要找人到监狱弘法,他认定雪庐是最佳人选,于是就命雪庐和一位四川籍的定九法师,担起了监狱弘法的任务。雪庐和定九走遍了重庆及其附近各县的监狱,去作佛学演讲,劝犯人改恶向善,很有绩效,太虚大师特别题了一幅字送给雪庐,以示慰勉。
  中日战争期间的重庆,日本飞机经常去轰炸,这时奉祀官府迁到西郊的歌乐山,雪庐也陪着孔奉祀官到歌乐山居住。他发现山顶有一所破旧的寺院,匾额上题着「云顶寺」,寺中没有和尚,两侧寮房却住了些公教眷属,但大殿上挂着一块「佛学演讲会」的牌子,并且是太虚大师所写。雪庐去请教大师是怎么回事,大师告诉他「云顶寺」是佛教会所有,挂一块牌子,不过是保护产权的意思。雪庐向大师请求说,他愿意在寺中开设讲座,定期演讲。大师同意,雪庐在寺中开设讲座,听众逐渐增多,数年之间,成了一个居士会,大家捐钱重修了庙宇。
  民国三十四年抗战胜利,三十五年奉祀官府复员回南京,他曾三次随着孔奉祀官返回曲阜,祭祀孔林,仅只回到济南过一次探视家人。他在南京时,以普照寺及正因莲社为道场,讲经弘法。三十八年大陆战局恶化,政府播迁台湾,奉祀官府也随政府迁台,雪庐只身陪着孔奉祀官来到台湾,他的家属留在济南故里(注五)。
  来到台湾那一年,雪庐年六十岁,这在别人,是已入暮年,该到退休的年龄了,而在雪庐,这正是他弘法事业的开始,这以后的三十八个年头,他启发了台湾的念佛风气,也推动了一连串的社会救济事业——我们现代所称的社会福利事业。
  三、创办莲社、图书馆、育幼院
  三十八年二月,雪庐老人随同孔奉祀官抵达台湾的时候,奉祀官府设于台中市复兴路的一条陋巷中,他带着几名文书事务人员,在一幢日式平房中办公,办公室旁的六席小房间,就是他个人的生活起居之所。他把公务安顿好之后,即开始寻找他的弘法场所,他找到一所「法华寺」,和寺中住持洽商在寺中讲经,住持同意,他就在寺中开讲《般若心经》、《四十二章经》。他是一位有执照的中医师,他就在寺中开设中医诊所,免费为人诊病。他又在寺中布置了一间图书阅览室,放置了很多初机佛书,供人阅读,这样,「李老师」的名声就传播开来了。
  过了几个月之后,他弘法的场所逐渐的增多了。台中的灵山寺、宝觉寺、慈善寺、慎斋堂等处,都请他去讲经。原来台湾在日人统治期间,佛教衰微,能讲经的法师不多,民国二十九年,斌宗法师由大陆学法回来,在南北各地讲经(注六)。三十七年秋季,慈航法师由南洋受聘回国,才有了外省法师来台湾讲经(注七)。三十八年初,大陆法师还没有渡海来台,或初来台者尚未展开弘法,所以雪庐老人在中部弘法,很快就为本省的缁素两界所接受与欢迎。
  台湾光复之前,龙华教一系的斋教很发达。像台中的赞化堂、慈善堂;丰原的龙意堂等,都是这一系的斋堂,这些地方也请雪庐去讲经。日久之后,斋堂中的许多信众改信了佛教,随雪庐老人修念佛的净土法门。
  雪庐老人学佛,初学唯识,后来也学过禅、学过密、而最后皈心于净土。所以他讲经弘法,仍是以净土为依归,三十九年的下半年,他与随他学佛的弟子们,如立法委员董正之,台中市议长徐灶生、地方士绅朱炎煌、张松柏等,共议筹组佛教莲社。四十年元月,台中市佛教莲社正式立案成立,社址暂设于台中法华寺内,雪庐老人当选为首任社长,未几,莲社社员许克绥、朱炎煌二位居士,捐款买下了绿川旁的一栋民宅,做为莲社社址。以后又经过多次的扩拓与改建,就成为现在台中民生路巍峨壮观的台中佛教莲社。
  ——台中佛教莲社,是台湾第一所净土道场,也是第一个居士组织的佛教社团。由这个莲社,以后发展出三十多个分支机构——各地的布教所,带动了全省的念佛风气。
  在《雪庐述学汇稿》之八、《雪庐诗文集》中,收有「台中莲社碑记」一文,录之如下,以见其因缘:
  「自庐山诸贤,肇基莲社,净土一宗,遂大弘中夏,佛日固因以彰,而世风亦赖以归淳焉。吾华之有台岛,若印之有锡兰,不但形同,旦均为佛法之寄藏。惟台学习,淹入时潮,尚乎乘急,以致行解定慧,呈有不均之感。辛卯之岁,国内净业修士,□集中台,播扬斯道。闾阎闻而欣之,景前迪后,乃有建社之倡。首由许克绥、朱炎煌两居士施赀,先购得绿川南湄民舍一所,继之净财齐输,不数月而庄严梵宇,涌出中逵矣!从兹修讲并进,恒无虚时。期年而四方多有慕之者,故南北名城,莲社竞起。不图十万佛缘,重见海外。夫江河之浩荡,实源滥觞之流。于斯盛美,宁无归欤?是以此次布施,有关风劝,似未可泥于破相,仅随其私德也哉。爰识因缘,以企兴乎来者。」(注八)
  台中佛教莲社,不仅是莲友共修的道场,同时也具有社会救济的功能。莲社于每年冬季年关将届之际,举办贫民救济,对于全市贫户,每户发白米一斗,现金若干,以及御寒衣服等。这在数十年前,社会尚处于贫困情形下,给予低收入的贫户极大的帮忙。
  冬令救济,是每年例行的工作。遇有天然灾害发生,莲社社员更是全力动员,出钱出力,参加救灾工作。例如民国四十一年冬季,台湾南部发生极严重的风灾;四十六年秋季,台湾中部发生的「八七水灾」,莲社联络了慈光图书馆,灵山寺、菩提树月刊等单位,展开募捐救灾运动。先后捐出白米数万斤,现金数万元(注九)。(那时的一元有现在一百元以上的购买力)。
  雪庐老人继莲社之后创设的第二个机构,是具有社教功能的「慈光图书馆」。原来莲社虽已建有社址和讲堂,但数年之后,莲社的讲堂已不敷容纳众多的听众。这时就有筹建图书馆的计划。莲社中慧班女青年首先响应,以义卖各种缝纫品及手工纸花来筹集经费。这当然是「杯水车薪」,帮不上大忙。四十五年七月,由章嘉大师、莫德惠、赵恒易、孔德成、蔡运辰、周邦道、徐灶生、朱斐、及雪庐老人等名流居士具名,写了一份「台中佛化图书馆筹设缘起」(注十),雪庐老人也写了一篇「乐捐启文」(注十一),刊登在「菩提树杂志」上。以后得到各界善信的捐助,乃以四十五万的价格,在中市柳川西路买下一处旧工厂的厂房,加以改建,有容纳千人的讲堂,及书库、阅览室、和附属房舍,并以「私立慈光图书馆」的名义,在教育部立案成立,由雪庐老人出任首届董事长及馆长。
  当初雪庐老人撰写的那份「乐捐启文」,标明图书馆对社会的功用,及「佛化图书馆」建立的宗旨,由这篇文字中,也可看出雪庐老人推动社会救济事业的理想,特摘录数段如下,以见一斑:
  筹建台中佛化图书馆乐捐启文 李炳南
  窃以三宝同尊,称为一体,每因时势,各作重心,佛世以佛为重,法僧由生;正法以僧为归,法赖结集;际此末照,金口已绝亲承。必有贝文,大教始得住世,不持此也,世界文化,且所系焉。
  洎乎连年兵火,文献凋残,佛教之经,损失尤重。日本号称佛邦,大藏仅有其二,台湾虽名宝岛,数部已多不完。内地典章,正在聚毁,法运之厄,正堪哀矣......。
  佛云,经所在处,即为有佛有僧;身敬礼时,自能得福得慧,然必供养精舍,方不亵慢寸心。况乎卷帙浩繁,取收频迭,若无架庋安置,亦有散失忧虑,至于招待来宾,更须阅览有处,故有图书馆之筹置。
  且此馆之设,不独专供阅经,实欲树立磁基,逐推众善事业,拟先举者;孤儿收容,贫病医药,义务夜校,棺殡舍施。临时性者,年关赒米,冬令放衣,人祸天灾,紧急救济,均视力量所及,而定进展范围(注十二)......雪庐老人在启文中所订下的工作计划,事后都一一实现,而继图书馆之后最先筹设完成的,是收容孤儿的机构—「慈光育幼院」,这是慈光图书馆附设的机构之一。
  民国四十八年,慈光图书馆有筹建育幼院的计划,首先由莲社社员李绣莺居士,捐出台中瑞光街一百数十坪的私有土地。继之,一向好善乐施的许克绥、许炎墩父子,捐出巨款,收购上笔土地旁的邻地五百五十坪,合计有七百坪的土地,以此做为院址,同时兴建院舍,成立董事会,办理财团法人登记。由雪庐老人担任首届董事长,许炎墩、李绣莺担任正副院长(注十三)。
  ——雪庐老人推动、创办的慈善救济事业,为了予此事业树立规模,由他担任董事长,但只作一任,届满改选,他绝不连任,交给门下弟子领导主持。
  慈光育幼院兴建期间,因受「八七水灾」的影响,工程延误,到民国五十年春始兴建完成,以后经常收容有一百数十名孤儿,由院中照应其生活起居,其按年龄分别送入小、中学就读,至高中毕业后离院。
  继慈光图书馆和育幼院之后,到民国五十一年,雪庐老人又开始推动他社会救济事业中最具规模的一项事业—佛教菩提医院和菩提救济院。
  四、由佛教菩提医院到菩提救济院
  佛教菩提医院的创办,是出自雪庐老人门下弟子于凌波的构想与建议。五十二年四月五日,菩提医院门诊部开幕,在五月号的菩提树杂志上,刊载着于凌波撰写的「佛教菩提医院的现状和未来的理想」的文章,该文开始说:
  「民国五十年的夏天,在狮头山灵峰兰若闭关的会性法师身体违和,菩提树发行人朱斐居士,约我带上诊病的用具,同到狮头山去探视,我和朱居士到了狮头山,诊察会性法师的病状,是长期缺乏运动所引起的胃肠障碍—法师闭关已经三年,他发愿再延长三年,由于他在关房中运动不够,再加上他在闭关期间阅藏研读到密宗部份,耗神过度,以致胃肠机能发生了问题。我为会性法师诊察过病后,谈话谈到了佛门四众,在社会上诊病的种种不便......当时我就想:「为什么佛教界本身不办出一个医院来?如果社会上有了佛教办的医院,岂不是使佛门四众诊病获得许多方便?若同时办理社会贫民施诊义诊,在社会观感上,也使社会人士知道,佛教也有现代化的社会事业。」
  我由狮头山回到台中的时候,有一次去谒见炳公老师,把我在狮头山想到的问题向老师陈述,并说:「假如有机会的话,我愿为创办佛教医院尽点力量。」
  当时李老师对我说:「很好,佛教办医院,这是各地佛教界人都想到过的问题,但是这要人、钱、和许多机缘成熟的时候才能办,你既然发下了这个心愿,佛菩萨都已经知道,早晚你要把这个愿望实现,对佛菩萨才算有交待——慢慢看罢,看将来的机缘。」(注十四)
  —于凌波、河南洛阳人,一九二七年生,国防医学院毕业,当时他在台糖公司担任医务室主任,曾纳贽拜于雪庐老人门下,所以他说愿为佛教医院尽力。
  佛法讲因缘,而因缘不可思议。要办佛教医院的事,经朱斐居士的夫人邓明香居士在莲友间宣扬,有一位莲友黄雪银居士,愿免费提供闹区一所店面房—位于台中市台中路上,作为佛教医院的门诊部,经过了一段筹备时间,于凌波以他私人储蓄拿出来购买医疗设备——包括Ⅹ光机、显微镜、超短波电疗设备,以至于药品器材等,终于在五十二年四月五日,一所试办性质的小型「佛教菩提医院」开幕了。于凌波对佛教医院未来的理想,在上文中说:
  未来的佛教医院,要有一片面积广大而位置适中的土地......,分做医疗和休养两部分......医疗部的对象,是需要做积极性治疗的患者,休养部的对象,是身体上不需要做积极性的治疗,而年在五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且为佛门信徒,为了和同修们共同修持,愿意住在疗养院中颐养天年者......一种是照章缴费,一种是住慈善床位的免费住院者......。
  于文中并说:医院的环境,要芳草如茵,林木成荫,医院中禁止杀生,但林木池塘中会有放生的禽鸟和鱼类。医院中有一所庄严的「生西室」,室中有「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有「七宝池、八功德水」,有「金、银、琉璃、玻璃、砗磲、赤珠、玛瑙而严饰之」....
  于凌波这篇文章,事先寄给他台糖公司同事,时在台北推动大专院校佛学社团组织的周宣德居士看过。周居士深受感动,立即写了一篇「为筹建菩提医院而呼吁」的文章,刊登在五十二年四月号的菩提树月刊上,并提出了「认捐病房、分期付款」的办法。他自己并先捐一间「智光上人室」以资倡导。此文一出,引起了国内外佛教人士捐建佛教医院的热潮,旅居加拿大的詹励吾居士,以读于凌波的文章,捐款兴建了「生西室」。他致函于凌波称:
  「凌波院长居士:今收到周子慎居士寄来菩提树杂志,刊出大作「菩提医院的现状和未来的理想......主要一点,要修建一间生西室......使一个年岁老耄立志生西的老人,一入此室,就有进入极乐世界的感觉,这对一个发愿念佛生西的人,实有莫大裨益......。」(注十五)
  这封信,全文千余言,刊登在五十二年六月号的菩提树杂志上。事实上,国内外高僧大德、护法居士,向应捐建佛教医院的函电如雪片飞来,短短三年之中,国内外捐建医院的款项在五六百万元以上(约当今日五六亿以上的价值)。是以在三年之后——五十五年,一所巍峨壮观的现代化医院,出现在台中南门桥附近的中兴路上。
  菩提医院的创办,上有雪庐老人的领导,以及老人德望的号召;外有朱斐居士主持的《菩提树杂志》鼓吹宣传;内有于凌波医师的规划设计。加上莲社干部、号有「十姊妹」之称的十位女居士,如林看治、林进兰、张庆祝等的全力参与,以及海内外数千位缁素大德的支持捐助,众志成城。尤有因缘不可思议之处者,最初的目的是创办佛教菩提医院,而工程完成之日,却同时兴建完成了「台湾省私立菩提救济院」,这其间的演变,尚须加以说明。
  当菩提医院兴建之际,向政府立案的手续,是由于凌波负责办理。但因菩提医院的门诊部设在台中市,而院本部却建在台中县境的大里乡,以业务跨越两个县市,台中县市政府都不予受理,声称要到省府社会处办理。以此,一年之间,于凌波奔走中兴新村不下二三十次之多(包括后来奔走着争取到四十万元的政府补助)。最后社会处声称:在社会救济法令中,医院不属于社会救济事业,除非你们申请「救济院」,在救济院中可以附设医院。
  当于凌波将社会处的指示向雪庐老人禀报时,老人一时颇为踌躇,沉吟良久,始答:「办救济院,我们如何有这种力量?」于凌波向老人陈词:「老师,当初我们办医院时,不就是空手办起来的吗?我们诚心为佛菩萨作事,佛菩萨会保佑我们的。」这样雪庐老人点了头,而于凌波也重新以「台湾省私立菩提救济院」的名义向社会处申请立案。
  因缘当真有不可思议者,就在这段时间内,佛学权威的印顺导师莅临菩提树杂志社,拜访雪庐老人,朱斐、于凌波也陪侍在座。印老表示,他和演培、续明二法师,为了纪念太虚大师,拟筹捐五十万元,在菩提医院内兴建一座「太虚纪念馆」,楼上供大师法像兼作讲堂,楼下做医院的办公室。就这样,平地起高楼,又一座宏伟的殿堂式建筑物兴建起来了。
  五十五年七月九日,菩提救济院及医院举行开幕典礼,内政部长徐庆钟亲临剪彩,社会处长、台中县市首长、以及海内外佛门善信数千人参加盛典,盛况空前。由筹组莲社,到医院救济院落成,是雪卢老人推动救济事业的颠峰。
  五、李炳南居士推动社会救济事业的回顾与检讨
  以上所述各点——莲社、图书馆、育幼院、医院、救济院等,只是雪庐老人推动的社会救济事业的几个重点,其它未说到的尚多。民国七十八年,台中市立文化中心,举办了一次「李炳南老教授百岁纪念文物特展」,并出了一册「纪念特刊」。把老人四十年间创办的事业分类列表如下:
  一、文化事业:明伦月刊社、青莲出版社、慈光杂志、莲社受托印经会、佛经注疏语译会,孔学奖金会。
  二、社会教育:台中佛教莲社、慈光图书馆、明伦社、明伦广播社、慈光托儿所、慈德幼儿园、国文补习班、内典研究班、论语讲习班、国学启蒙班、佛学讲座、国学讲座、社教科、国乐团......
  念佛班(六十四个,每班会员三十人至百人)、助念团......
  布教所:计有丰原、雾峰、员林、东势、后里、卓兰、鹿港、西势、大雅、中和等三十余所。
  三、慈善事业:菩提仁爱之家(菩提救济院改名),佛教菩提医院、安老所、施医会、救济会、慈光育幼院、放生会......
  雪庐老人李炳南,以一介布衣—一个避难来台的外省人,由花甲之年开始,创造出一大片社教、医疗、救济等社会福利事业,推动全省念佛风气,这实是一项奇迹。尤有奇者,他不会台语,不能与地方人士充分沟通,而千千万万的省籍善男信女,对他敬之如师、事之如父,奉之如活菩萨,这实是他个人的苦行、德望所感召。
  老人来台之初,住在奉祀官府办公室旁的一间六席陋室中。数年之后,迁居和平街菩提树杂志社隔邻一处十余席的木楼中。又过数年,迁居正气街一所二十坪的矮瓦房中,以至终老。他四十年薪俸所入(奉祀官府及几所大学授课的收入),全捐在他所办的救济事业中。他每天的生活,早午两餐,一个馒头一盘蔬菜,晚餐是半碗面糊,他的衣着,常年一袭布衫,遇有盛典才穿中山装(重庆带出来的)。行的方面,平常他安步当车,距离稍远,他的弟子兼侍者郑胜阳骑小机车带他。八十岁以后,郑胜阳买了一部二手汽车,兼充司机。蔡念生居士在「雪庐汇稿序」中称:
  公无一时一刻不殚心于弘法利生,虽眠食不得从容,客有问者,则曰忙、忙;夫世人所忙者,官爵利禄,妻子田宅,饮食游乐,而公不与焉。公寄身斗室,无眷属之奉(老人只身在台),日中蔬食,赖及弟子轮流供养,虽苦行头陀,不过是也......
  诚如念生居士所言,老人的生活,虽苦行头陀亦不过如此。唯其如此。他才得到千千万万弟子的信任与敬仰。老人晚年,有几位「大富长者」弟子(如周荣富居士等),上千万的巨款拿给他,请他来办弘法利生事业,那是对他人格的信任。七十五年四月,老人往生,停灵莲社,无数弟子到灵前祭奠哀悼,出殡之日,莲社前面的民生路与复兴路两条街上,跪满了来自全省各地的善男信女;上百部的大型游览车送到荼毗之处的水里乡,老人德化感人之深,于此可见。
  或问,雪庐老人推动如许众多的社会救济事业,可有一套模式可循?没有,据笔者参与其事的体验,完全没有可循的模式,这不像政府机构办事,有了计划与预算,按步就班去执行,这完全是「无中生有」的事业。并且,四十年前的台湾,基本上是一个经济落后的农业社会,民间有「积德行善」的传统思想,而没有社会福利或社会安全制度这种观念。农业社会的慈善事业或社会救济事业,在于主持其事者的品格与德望所号召。而雪庐老人,就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的一个突出的例子。所以,雪庐老人推动的各项事业,可说是走一步说一步,做到那里算那里。如果用一句佛学术语来说,这是「因缘和合」—因缘不可思议。
  但是,农业社会的慈善事业或救济事业,可以用农业社会的方式,而未来工业社会的社会福利事业,则不能用农业社会方式。即使是佛教所办的社会福利事业也是如此。那必须是有组织、有制度、且有计划的去做。而是以制度领导,以制度管理。因为工业社会是群体社会,以群体的力量,以制度来领导,这样的社会福利事业,才能够健全而长久存在。
  不但社会福利工作要有组织的制度化,并且从事于社会福利工作的人员,也要有计划的加以培育,才能适应社会的需要。美国在十九世纪末叶,即有「社会工作专门学校」的设置,日本现在也有「佛教社会福祉大学」,这是我国佛教界人士,所应深思与考虑的。
  一九九三、十一、廿三
  于凌波于台中太平书斋
  注释:
  一、见《大英百科全书》社会福利条。
  二、见于凌波着《中国近代佛门人物志》第二集。
  三、以上见「李炳南居士事略」。
  四、见《雪庐述学汇稿》之八、李炳南撰「印光大师圆寂周年回忆录」。
  五、以上均见「李炳南居士事略」。
  六、见彭楚珩编着《斌宗大师》。
  七、见江灿腾着《台湾佛教与现代社会》第二篇。
  八、见《雪庐诗文集》。
  九、见《菩提树杂志》四十八年十月号。
  十、见《菩提树杂志》四十五年七月号。
  十一、仝上。
  十二、见《菩提树杂志》四十五年七月号。
  十三、见《菩提树杂志》四十八年十月号。
  十四、见《菩提树杂志》五十二年五月号。
  十五、见《菩提树杂志》五十二年六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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