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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科学的精神与佛学的精神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李长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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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科学的精神与佛学的精神

  李长俊

  本文所要讨论的科学与佛学,乃仅就方法及态度上考察它们两者之精神的异同,而不涉及价值的判断。

   所谓科学,有广狭二义。前者泛指一切有组织、有系统之知识而言;后者则专指自然科学。亦即:就严密的意味而言,凡是研究天地自然之间所发生的万物,或人类社会之一切事件,以归纳出其中的原则为目的的学问,称为科学。日人〖ZZ(Z〗永井潜〖ZZ)〗在其所著,《科学总论》一书中说:“科学Science一语,原出于拉丁文中之Scientia,原意为‘知识’,指研究事物之理的学问而言。将对于各个事物所求得之知识,组织成为系统,而求其间共同存在之理。认为有严格之自然律(natural law)存在,利用观察及实验,捉住各个确定之事实,作为一切之基础,再经归纳法(deduction)推理判定,以达其最后之目的的学问。普通所谓之科学,为狭义用法,与自然科学之意义完全相同。若就广义言之,则有专研究自然界中物质现象者曰自然科学,研究人事关系者曰人文科学,亦称精神科学(Spiritual science)。物理、化学、天文、地理、生物、医学等属于前者;经济、历史、伦理学等则属于后者。”而英国学者丁格尔(Herbert Dingle)氏则在他的“科学与人类的经验”(Science and Human Experience)一书中,将科学的定义说明如下:“凡将常人真正共同和势必共同的经验记载下来,扩充起来,并加以合理的联系的,谓之科学。”可称最为严格而简明的界说之一。本文以下的推论,皆以此为根据。

   至于一般人,由于他们对于抽象的理论无法了解,或了解太少;或由于对那些不时兴的、不流行的或不热门的学问不关心之故,他们对于科学的认识遂仅仅限于那些与其日常生活直接且显明地发生关系者而已。这些被一般人所误解了的科学,事实上乃是“产业革命”(Industrial revolution)以后所带来的“工业文明”,例如:一般人虽然在欣赏电视之余,赞美科学的伟大,而事实上却对“光电效应”(Photo-electric effect)毫无所知,所以在此观念下的科学之认识,乃是极肤浅的已不必赘述了。

   我认为所谓科学,大抵应当包括科学的观点(即态度)、科学的方法、科学的对象及科学的结论(或成就)。事实上,我们通常谈科学,谈来谈去都是在谈“科学的”(Scientific或of Science)而不是“科学”。因为离开了“科学的”,“科学”就无法说了,亦即倘离开了科学的态度、科学的方法、科学的对象及科学的结论,便没有什么“科学”的自体存在了。在此一般人容易犯一种错误,即一般所谓的科学,往往只涉及科学的成就或结论,而忽略了科学在方法上及态度上的特性。这也许是因为对于真正能代表“科学精神”的科学态度及科学方法而言,科学的成就比较上乃是更为通俗而显明易见的,而且和日常生活直接发生关系之故。但并不是因此便能认为所谓科学就是指科学的成就或结论,而不是指科学的观点与方法——即科学精神而言。

   同理,其他学问我们也可以如此分析它:如谈神学(Theology),即包括神学的观点(态度)、神学的方法、神学的对象及神学的结论。或谈哲学,则包括哲学的态度、哲学的方法、哲学的对象及哲学的结论。至于宗教亦然。如此,倘我们稍微加以注意,则可以发觉一切学问的先决条件当然是因人的存在。如果没有人的存在,一切根本是不可思议的,甚至连“一切根本的是不可思议的”也不可思议,也没有了。其次的条件则为包围于人之周遭的客观的世界,由此世界与人之关系而有了种种的问题,此即前述学问之对象是也。所以对象虽一,然由于态度、方法之不同,而成为各门不同的学问。而有时各门学问对于同一对象之结论虽然一致,然其处理之态度与方法则迥然不同。可见一切学问之区别,全在于其精神之差异,而无关乎结论之相同与否了。

   如果借用一下佛教的说法,则一切学问也可说是“缘起性空”的。然一般论者都忽略了这点,反而以为有个什么超出态度、方法与对象而单独存在的科学,于是在对于各种问题的解释上,造成了一种失去“精神本色”(Essence)的谬误。例如:进化论(Evolution theory)学者在比较各种不同种类动物的骨骼、肌肉及神经的时候,找出了它们在构造上的相似,进而论断:所有动物都是从几百万年前同一个祖先进化而成的。而一般人对于进化论者所用来支持他们之学说的“分类学”(Phylogenetic Systematic)的方法与精神根本就不了解,只是对“人是由‘似人猿’(anthropoid)进化而来的”这一句话感到兴趣,便用“是否接受这一句话”做为标准,来判定人的智力高下,根本就违背了科学的精神。事实上,“人由‘似人猿’进化而来”这一句话,只不过是到目前为止生物学上进化论的许多论点中的一个结论而已。它不必就是真理,也不就是生物学,更不必是科学。“人由‘似人猿’变来”这句话也许将被推翻(从一开始就有争论了,尤其是基督教人士在这方面做了十分有力的反驳),如“世界圣经学会”(I.B.S.A.)在“进化论和新世界的对照”一书中所说的:“科学家们的学说,岂不是像女人时装一样常要变化,今天被敬仰的,岂不是在明天就可被轻视讥笑么?”因为基督教的圣经是和进化论的学说水火不容的。

   现在我必须先提出本文的一个基本观念(这观念对以下 以下就讨论科学和佛学相提并论时,所产生的一些问题:

   谈佛学与科学最易被想到的,也是被用得最多的一个例子就是治禅病秘要经、正法念处经或修行道地经中所述佛说人身是虫窠,人体内有八十种虫或说一杯水中有八万四千虫等……。或曰:佛以大智慧,在两千多年前,尚无生理学、解剖学的应用,而有如此的见解,与今日寄生虫学之说法有若干吻合,诚属不可思议。于是下结语说:所以佛法是合于科学的。

   再者,佛经上动辄言三千大千世界,或虚空无尽、世界无尽、国土众生无尽。或说我们所居住的地球,不过是太空中的一粒微尘。或谈数字,则说万、说亿、说恒河沙数、无量数,非算数所能及等……并不是危言耸听。由于近代天文学的发达,也一一证实了佛说之不谬。且经云:“阎浮提如掌中〖HTXL〗NB158摩罗果”,证明佛那时已知地球是个球体了,可见佛法是合于科学的。

   当然这些问题并不就能涵盖一切有关佛学与科学的问题,亦即并不足以作为这类问题的代表,我之用它们并未经特意选择,只不过是因它们是常见的罢了。如上所述,因为科学本身是无法说的,亦即凡谈科学,必定要论及科学的方法或科学的结论……等。而若以为在某些问题上佛学和科学的结论是相通的,就认为佛学和科学是相通的,未免过于轻率。因为往往有许多事物的描述虽同,而其精神却迥异的。也就如对于一个事情的决定,甲、乙、丙虽然相同,但其动机或目的却未必皆然。譬如今有一人遇难,甲费尽心机去救他,可能是因为那个人欠了他许多债;乙也想尽办法救他,可能是为了报答那个人曾经给他的恩情;而丙则可能只是基于一种内在的需要(所谓恻隐之心),或者只为了体会一种“戏剧性的美感经验”也说不定吗?所以我们对于这三个人行为的判断,不但不必轻下“异、同”之见,且必须加意考虑其行为的动机(motive)。同理,不论目前微生物学(microbiology)接近于“真”的程度为何,他的结论和佛学的说法相接近的程度若何,最重要的乃是我们必须考虑他们两者之间在态度上、观点上以及方法上的根本差异才好。亦即,必须注意所谓科学,乃是建立于“共同经验”的直接观察之上,或者从一些作为联系之用的原理原则之归纳演绎中所建构的“具体观念”之上的,虽然这些观念未必能进入经验之域,如海森堡(Heisenberg)的“不确定原理”(Principle of Uncertainty)或电子、质子、量子……等观念,但他们仍可以是合理的,亦即一种“势必共同经验”。而佛学上关于这方面的宜说,乃是非“常人之共同经验”所可企及的,无法观察、无法归纳、无法演绎、不可思议,不可说不可说,而是由一种佛的广大甚深智慧——无上正等正觉(Anuttara-Samyaksambodhi),或正遍知——的目内证(Innerywitness)。就这点而论,佛学乃是“非科学的”。据此以谈,则上述佛学与科学相通的结论岂不是刚好得到反面的证明吗?但必须注意,尤其是佛法爱好者或信仰者,我说佛学非科学的或不科学的,丝毫不含哲学上价值的判断,而只不过从方法上、态度上指出他们之间的根本差异罢了。

   科学既然是建立在观察与理性(Reason)之上,因此我们可以说:一种生理学(Physiology)或解剖学(anatomy);甚至是十分简陋的生理学、解剖学,简陋到只用肉眼观察与徒手接触,简陋到所得的结论和“真实”相差极大,然而只要它是经验的、理性的便足以称为科学的。反之,虽然有一种结论是极近于“真实”的,然却是以幻想或臆测或自内证为手段的结果,仍然不足以称为科学的。这就是前面所说的,科学与否完全是方法与态度的问题而不是结论的问题。设有一富人,家中一切设备全是电气化、机械化、自动化的,我们仍不能以此就判断他的行为是合于科学的;反之,若在二千年前,有一农夫,他当然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现代科学文明的机械产品及设备,然而他对于他的工作,逐样仔细地观察、记录、实验并得到结论(不管这一切多么简陋),我们便可据此认它为科学的。而如现在一般人,连小孩子都知道地球不是正圆的,它的轨道也不是正圆的,但我们不能就这一点就说这些小孩都是有科学精神的。事实上,这些小孩和三千年前的小孩认为地球是扁平的,在认识的本质上是一样的。这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常识,而赫胥黎(T.H.Haxley一八二五——一八九五)说:“所谓科学乃是有组织的常识。”亦即凡未经组织的常识即不得称之为科学的。所以在此定义之下,虽然哥白尼(Copernicus一四七三—一五四三)在当时误认为宇宙是有尽的球形,各恒星与太阳系之距离均等,行星之运动均为等速的圆运动,这些结论在现在看来当然是谬误的,但因他的方法态度乃是科学的,所以一般科学家仍认为他是近代天文科学的筑基者呢!又如“佛说阿弥陀经”中说:“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东方亦有阿 〖HZ(〗门〖HT6.〗〖KG-1*2/5〗众〖HZ)〗〖HT5,7〗革〖KG-*3〗卑佛……南方世界有日月灯佛……西方世界有无量寿佛……北方世界有焰肩佛……下方世界有师子佛……上方世界有梵音佛……汝等众生当信是,称赞不可思议功德……。”这用美学(Aesthetic)上的术语说,这和“美感经验”(Aesthetical experience)一样, 事实上,如果我们宁以哲学的眼光来考察佛学,则我们将发觉它和科学的关系还是肯定的。丁格尔说:“科学乃是哲学的一个最聪明、最活泼同时也是最狼狈的子孙。自古以来,科学便是哲学的一部分,并且若要彻底地作科学性质的研究,势必进入哲学的领域。这种研究即尊之为现今世上最深远的哲学问题也非过誉,此点乃是许多哲学家已经认识的。”所以倘以哲学的眼光来考察佛学,则佛学的哲学为科学的原始形态,萌芽时期或幼年时代了,关于这点我可引用佛学上有关“四大种性”的议论和古代希腊自然哲学作一比较。古代希腊在公元前六百年左右有退利斯(Thales)者,首倡自然哲学(natural Philosophy),其研究如日人永井潜氏说的:“与其谓为从理论上追溯宇宙之本源,毋宁谓为在五官所能觉察之范围内追求之。”所以退利斯遂将“水”认为宇宙唯一之本源,万物由此化成。后退利斯之再传弟子亚诺芝曼尼(Anaximenes)则更将包围一切之“空气”认为万物之本质,由其稠密稀疏,或变为火或水。到了赫拉颉利图斯(Heraclitus)则认为万物之本源为“火”,火若失去热即为水,水再失去热为土,万物由此转化而生。由一元论(monism)而成为多元论(pluralism),佛教认为一切存在都无自性,而是因缘所生的,所以主张一切色法由四大种性所生:地之坚、水之湿、火之暖、风之动。在体系上颇为完整,然在本质 上则是和古希腊哲学的多元论类似。但在西洋,由于不断的发展而产生了原子论,星云说:故希腊自然哲学实为近代自然科学之滥觞。但是若以佛学为一宗教来考虑时,这两者(佛学与科学)之间在精神上的差异性就很明显了。兹分数点加以讨论:

   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大品般若经说:“解了诸法如幻如焰如水中月,如虚空,如响,如犍达婆城,如梦如影,如镜中像如化。”维摩诘经说:“譬如幻师见所幻人,菩萨观众生为若此,如智者见水中月,如镜中见其面像, 如热时焰,如呼声响、空中云,如水聚沫,如水上泡。”是知佛教中所谓的“觉”(buddha)的“第一步”(我必须声明,我只说是第一步而已),乃是以智慧力照见诸法虚妄不实。然后如圆觉经所说:“应当远离一切幻化虚妄境界。由坚执持远离心故。心如幻者亦复远离。远离为幻亦复远离。离远离幻亦复远离。得无所离,即除诸幻。”也许正是因此之故,所以佛学的哲学才没有直接发展成为科学吧!而一切科学的态度刚好和这完全相反,科学不问这一切法是幻是真,也不问我人的经验是幻是真。真也罢,幻也罢,科学的职责只在于如何从这些经验中建立起说明的联系,如丁格尔说的:“究竟有没有真的外在事物。是哲学上的问题,不求其答案,科学依然能一往前进。”所以若以佛教的眼光看,科学或许可称为一种事业,我姑且称之为“空华事业”吧。

   二、佛学在方法上处处求解脱(不论它是何种形式的解脱),求上求佛道下化众生,求诸恶莫作,众善举行,求八正道。亦即除了真理之价值的探讨外,更追求道德的价值(不论是何种形式的道德)。而科学则否,科学家的精神可以说是十足的充满了“为学问而学问”的色彩(所以往往有些科学家只要那里有较好的研究环境,他就去了,而不问那是什么地方),而佛学则是以人生为本位的。下面这则故事也许可以说明这种态度上的差异。设有一个人中了毒箭,若由佛陀来处理的话,拔出箭来敷上药是为第一要务。若由科学家来处理,“可能”先想弄个明白:箭是从那儿来的,其方向如何,轨道如何,力与速度如何,或毒药的成份如何了。罗马时代的自然科学家普力纽斯(Plinius),为了要探究维苏威(Vesuvius)火山爆发之真像(而不是为了救什么人),竟不顾一切从远处航海赶来,结果遂被乱石击毙了。

   三、大抵上“科学系客观的、物质的、经验的、分析的。而哲学为主观的、精神的、思辨的、综合的。”这点当然无异议。亦即暝想与直观之危险性乃科学所避免的。而佛学为一唯心论(虽然不是完全的)也是人所共道的,如“万法唯识”,或“心外无别法”或“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皆是。而科学,甚至是研究意识心的“意识理学”,也要尽可能地排除“唯心”的成份,因为如嘉尔文?赫尔说的:“如以为感觉经验中并无参加的属性的事,所谓客观的事实也是主观的经验,那么就不免沦于唯心论者的谬误中,也不值得用科学的观点来加以批评了。”

   到现在为止,似乎已可明显地看出,我对于“佛法与科学”这问题的观点乃是反面的。而前面在讨论它们的关系时,我曾经特别声明“不涉及价值问题”。事实上谈价值问题在此并不能给予我们任何帮助,因为它们乃是立于完全不同的水平(Level)之上,各有各的目标与手段行为,我们无从加以轩轾。只因我们正好处在科学文明达于巅峰鼎盛的时代,以至于使得部份人士感到科学之威胁,遂产生一种成见“以为智力对于宇宙的态度只有科学与迷信两种。”(引用Dingle之句)在佛教则造成了一种趋势——为了证明佛教是正信而非信的,乃用科学的部份结论来作为皮相的支持。为什么科学家不用佛经来支持它的价值呢?譬如,科学家为什么不说:“佛经上也说阎浮提如掌果,所以我们认为地球为球体是对的。” 市里,富裕人家的小孩,玩具一个又一个,玩腻了丢掉换一样,再玩腻了丢掉再换一样。乡下里的贫穷孩子没有玩具可玩,但是他们光着屁股在烂泥巴里打滚,就游戏的本质说,他们是一样的。然而宣教家看到科学界新论层出不穷,也就没命地挖,说:你有星云论,我有三千大千世界,你有细菌学,我有八万四千虫……。这和千百年前佛教遭受儒家礼教制度,中国原有的道德系统之功击时,佛徒们所表现的正是一样,只有迎合,只有附从(详见中国佛教思想史),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探寻“道德的本质”为何?为什么不来个“一切价值重新估价”呢?(引用尼采的句子)

   在某些比较上科学并不是最发达的地区,我们发现了人们的“科学名词运用”却发达的惊人!就以台湾为例,目前太空科学可谓尚无任何迹象,但是却到处可看到“太空被”、“太空草纸”、“太空铅笔”、“太空月饼”、“太阳神炒饭”、“阿波罗午餐”、“肥皂太空包”、“太空摸彩幸运券”,可惜立论了无新意,除了点辍一些电子、光年……等名词之外。这就是所谓的“赶时髦”,我姑且杜撰个名称,叫它做“动机虚弱”吧!当然,我丝毫没有忘记,佛学在说法上的许多权宜方便,所谓契机契理。但我认为这必须是居于一种必然性,处处采取主动,而不是出于一种虚弱的动机!有如“师子王游戏三昧”的精神,自在无碍,一切现成的科学、艺术、文学……无不受我巧妙的利用,而不是附合它!

   最后,我要讨论佛学的精神及其真价。如前所述,既然离开了科学的观点,科学的方法、对象与结论,就无科学可谈;于佛学也是一样的。佛学乃是一个假名,我们谈佛学,必定是谈到它的观点,它的方法、对象与结论。亦即倘离开了佛学的观点、佛学的方法、佛学的对象与佛学的结论,事物上也就无佛学可谈了。同理,我们既以科学的态度与方法为最足以代表科学的精神,我也是以佛学的态度与方法为最足以代表佛学的精神的。亦即我们不以佛学的结论为“实有一法可得”或“实有一法可说”,我以为佛学的结论乃是空的,而这以结论为空,或者以空为结论,正是佛学的方法与态度——亦即佛学的真精神所在。所以我愿学人对于般若性空之学予以适当的重视。

   我以为佛学可分两部观察之,一即有的系统,所谓胜义有,亦即现象论(Phenomenalism)的范围;另一为空的系统,所谓毕竟空,亦即本体论(Ontology)之范围。而空的系统其实还是个空,它是无法说的。其系统乃由于“遮遣”(或称之为扬弃或否定)有的系统而建立的。这方面的代表人物当推中论、大智度论的作者——龙树菩萨。西洋哲学探求宇宙真理,无不高唱最初的“第一原因”(The first cause)或“终极原则”(Ultimate principle),再以之架构庞大的体系。而佛学,尤其是空宗,竟指出这最后的本质根本还是“空”的——毕竟空。据此以论,则佛学的本质根本就是“本质的超越”——即空空。仅此一点已足以凌驾一切世俗的哲学思辨,俯视群伦,而处于最殊胜的地位了。所以我以为以“ 空为佛法之宗极”确是的论。再据此估评一切“价值哲学”(Philosophy of value),所谓“智慧的价值”(intellectual value)、“道德的价值”(moral value)与“审美的价值”(Aestheic value),我得了其无穷的可能性,庶几乎达到自在无碍的境界。

   至于若有意以科学的方法探求真理,便应从科学这方面一门深入,因为佛学在精密的物理现象上之研究,毕竟是阙如的;反之,如想研求佛法心髓而不从般若中去深究,而汲汲于科学名词之皮相的缝合,究竟不是个根本的路子。论者或将驳我说:但是佛学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我如此答:“当然可以,且不啻佛学可用科学解释而已,科学也可用佛学解释,同样地,也可用美学解释,也可用道德学解释。一切学问都可以互相解释,因为一切学问都是一种联系,我以为那只是角度的问题!”在此观念之下探讨佛陀之真精神,则学工程的尽可好好地学工程,学优生学(Eugenics)的尽可好好地学优生学,学化学的尽可好好地学化学,学艺术的尽可好好地学艺术……如是乃至一切学问。然而作为一个学佛的人之所以有别于其他人者,乃是一种自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体悟:“我在作什么?”关于此一思想之具体表现,我以为在菩提树刊上发表“胃下垂要开刀吗?”及“肺结核的预防和治疗”等文的于凌波先生和发表“素食营养之研究”的佛莹法师可作为模范。

   胡适之先生说世间讲德行的书,无过于佛经(特别是华严经净行品),甚至是“吃饭疒〖HT6〗〖KG-1〗阿屎皆不忘众生”这也就是本文所要强调的,并认定为佛学之真精神真价值的即:“释迦诸佛,皆乘弘誓,悲智双具,不舍含情。”(见法事赞)的悲智双运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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