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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祖师之研究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文 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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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摩祖师之研究
  文 智
  一、早期之事迹
  一、达摩之名号
  达摩,原音Dbarma,犹言法。印度出家僧以此为名的,不一而足。 “《出三藏记集》,萨婆多部旧记”有二位达摩名称,一是列在第十七代,另一是列在第五十三代——达摩多罗菩萨,就是一个例证。前第十七代的不很详细,后者曾经作《不净观经》,就是《庐山出禅经》。今所述之达摩以及禅宗所说之人华初祖,与前二达摩不相混(罗香林著《唐代文化史》中《旧唐书僧神秀传疏证》110页)。古来对于这位东土的禅宗初祖的名号有几种称呼:达摩、菩提达摩、菩提达摩多罗、达摩多罗、菩提多罗等。又摩字有同音之磨字的不同记载,其见于华文者,以杨街之《洛阳伽蓝记》(西元547年),为最早的记录。《伽蓝记》卷第一, 《永宁寺》条中载: “永宁寺,熙平元年(西元516年),灵太后胡氏所立也。……时有菩提达摩者,波斯国胡人也,起自荒裔,来游中土”(《大正》第102册999上1000中)。又《修梵寺》中载: “修梵寺有金刚,鸠鸽不入,鸟雀不栖,菩提达磨(摩)云:得其真相也”(1004上)。菩提达摩,又称菩提达磨,很少单称菩提师,普通都将菩提两字略而只称达摩,或达磨。摩和磨的文字推移,从诸书年代之前后所载观之,早期唐代用摩字多,后世宋代则用磨字多;然上所述都用磨字,此二被看为同一个人。 《修梵寺》条中所载的菩提达磨,磨字下注摩字,以此看来或许被推考为原来是摩字,后世误写为磨字。但《永宁寺》条中并无此注记,到底是否后世之误写,这两个字很难判断,不过
  《开元释教录》卷第六引用《永宁寺》条载:
  “时有西域沙门菩提达摩(磨,明本)者,波斯国人也,越自西域来游洛京”。此中以高丽版藏经做底本,而摩字于明版《大藏经》有磨字的注释,以此推论,原来可能是摩字。总之除《洛阳伽蓝记》外,现行诸本三百年间的达摩传,都用达摩。不管是摩或磨,都同一音,且此是梵文之译音,因此不能肯定那一字为是,那一字为非。
  《续高僧传》(西元645年)卷第十六, 《齐邺下南天竺僧菩提达摩传》载: “菩提达摩,南天竺婆罗门种”(《大正》100册551中)。又:梁钟定林寺《释僧副传》载: “释僧副,姓王氏,太原祁县人也:……而性爱定静,游无远近,裹粮寻师,访所不逮,有达摩禅师,善明观行……遂从而出家”(550上、中)。
  《历代法宝记》(西元774年)中标立: “梁朝第一祖菩提达摩多罗禅师者”。但这位菩提达摩多罗,同页上中谓: “释迦如来灭度后,法眼付嘱摩诃迦叶,摩诃迦叶付嘱阿难,……须婆密多付嘱僧伽罗叉,僧伽罗叉付嘱菩提达摩多罗,西国二十九代,除达摩多罗,即二十八代”。菩提达摩多罗,略称达摩多罗,于第一祖菩提达摩多罗禅师传中载: “乃遣弟子佛陀、耶舍二人往秦地,说顿教悟法;……于东林寺,时有法师慧公问曰……。二婆罗门答曰:我师达摩多罗也。远公既深信,已便译出《禅门经》一卷,具明大小乘禅法,西国所传法者,亦具引禅经序上:……达摩多罗闻二弟子汉地弘化,无人信受,乃泛海而来至,梁武帝出城躬迎,升殿问曰:和尚……来化众生。达摩大师答: “不将一字来”。那么, 《历代法宝记》中,有菩提达摩多罗、达摩多罗、达摩大师三种称呼(《大正》101册180下)。 《景德传灯录》卷第三(西元4年)中亦载:“第二十八祖菩提达磨者,南天竺国香至王第三子也,姓刹帝利,本名菩提多罗。……夫达磨者,通大之义也,宜名达磨,因改号菩提达磨”(《大正》101册217上)。此中反而弃掉“达摩”二字,而以“多罗”二字做媒介,将菩提多罗的新人物登场,而抹杀达磨多罗。
  《宋高僧传》(西元988年)卷第八《神秀传》中载: “昔魏未有天竺沙门达磨者,得禅宗妙法”(《大正》100册756上)。 《传法正宗记》卷第五(西元1061年)天竺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尊者传上载: “菩提达磨尊者,南天竺国人也,姓刹帝利,初名菩提多罗,亦名达磨多罗”。菩提达磨与上《景德传灯录》所载一样,但达摩多罗则与《历代法宝记》所载同名。
  由上诸传所载,除了《历代法宝记》载菩提达摩多罗,以及达摩多罗(《正宗记》载达磨多罗)外, 《景德传灯录》和《正宗记》有菩提多罗,其他诸传均以菩提达摩(磨),或略称达摩(磨)的多。致于东土初祖究属何名称之,不得其详,但后代均称达摩(磨)祖师。
  二、达摩之籍贯及种姓
  关于达摩之籍贯以及他的种姓,禅宗诸书亦传说不一,据《洛阳伽篮记》称他为.(‘波斯国胡人也”; 《开元释教录》卷第六引菩提流支传亦谓: “西域沙门达摩者,波斯国人也”。而《续高僧传》则谓: “南天竺婆罗门种”。但《历代法宝记》却载: “南天竺国王第三子,幼而出家,早禀师氏于言下悟,阐化南天,大作佛事”(《大正》101册180下)。此中未载那一国王名。到了《景德传灯录》即载有其国王名,谓: “菩提达摩,南天竺国香至王第三子也,姓刹帝利”。这里“香至”是国王之名,或国名不能确定,可是《传法正宗记》卷第五中所载之文则明显完整指出: “菩提达磨尊者,南天竺国人也,姓刹帝利,初名……父曰香至,盖其国之王,达磨即王之第三子也”(《大正》102册739中)。日人宇井伯寿《禅宗史研究》第三页引《略辨大乘人道四行·弟子昙林序》载: “法师者,西域南天竺国人,是大婆罗门国王第三子也”。古印度对于四姓阶级分得很清楚,唯刹帝利族统治国家,婆罗门只管祭祀事,何况是大婆罗门怎称国王? 。
  上述达摩之籍贯,最早史料谓: “波斯国人”,而道宣之《续高僧传》以后诸书均谓:“南天竺人”。传说纷纭,莫衷一是。既称为“波斯国人”,就不是“南天竺婆罗门种”;如果是“婆罗门种” ,就不可能称为“香至王子”;王子乃是“刹帝利种”,不可能是“婆罗门种”。凡此诸说,初谓: “胡人”,后称:“王子”。(罗香林之《唐代文化史》)《旧唐书·僧神秀传疏证》谓: “达摩后称‘碧眼胡僧’,作者意谓: ‘波斯胡人’一说,实较可信”。他根据: “冯应榴《苏诗合注》,卷七
  ‘赠上天竺辩才诗’, ‘碧眼照山谷’句下,冯注引宋施顾注,谓: 《高僧传》,达摩大师,眼绀青色,后称碧眼胡僧’。又云: ‘榴案,又见
  《祖庭事苑》。按《祖庭事苑》,宋释善卿编(日
  《续藏经》第二编第十八套第一册),是宋时固以达摩为‘碧眼胡僧’也。唐时印人是否碧眼,今不可考,波斯人则至今尚碧眼也。杨街之著《伽蓝记》时,与达摩人华相去不远,所记‘波斯胡人’一说,较后起诸说为近实际,而宋人所称
  ‘碧眼胡僧’,亦与波斯人种暗合,故谓达摩为波斯胡人。作者认为实可信也。但今本道宣《续高僧传》, 《达摩传》,已无‘碧眼’之说,可能为后代禅宗僧侣所删也”(111页)。可是据日人宇井伯寿的看法,认为杨街之所谓: “达摩是波斯国胡人”一句,谁也不能确定他是说:达摩是波斯国出身?或从波斯国来中国的人?因其书中载达摩: “自云:年一百五十岁,历诸国,靡不周遍”。所以说可能他历游诸国后,再从波斯国来,而谓:“波斯国胡人也”,也未可知。《续高僧传》以后诸书,大部分说是: “南天竺国人也”。
  那么,由上述例证看,达摩祖师,究属何国人?属何种姓?这一问题,古今禅宗大德,尚在考证中,在此不便妄下判断。
  三、达摩之师承
  传说中,一般以达摩祖师为西土第二十八祖,而为东土初祖,他是承受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之法。 《景德传灯录》卷第三谓: “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者,……后遇二十七祖般若多罗,至本国受供养,知师密迹,因试令与二兄辩所施宝珠发明心要,既而尊者谓曰:汝于诸法已得通量”(《大正》101册216上)。与此相似记载见于《传法正宗记》卷第五:天竺第二十八祖菩提达磨尊者传,谓: “菩提达磨尊者,南天竺人……达摩即王之第三之子也。生而天性高胜,卓然不辈,诸子虽处家已能趣佛理。及般若多罗说法王宫,乃得相见,寻答般若问珠之义,才辩清发称有理趣,般若奇之,默许其法器,及父厌代,遂辞诸兄,从般若出家曰:我素不顾国位,欲以法利物,然未得其师,久有所待,今遇尊者出家决矣!……遂事其师更四十余载,而般若乃以法付之’’(《大正》102册739中、下)。 《佛祖历代通载》卷第九: “初祖菩提达磨大师,天竺南印度国香至王第三子也。王薨师出家,遇二十七祖般若多罗付以大法”(《大正》98册547下)。又
  《释氏稽古略》载: “西天二十八祖,东土初祖菩提达磨尊者,南天竺国香至王第三子,姓刹帝利,本名菩提多罗,二十七祖般若多罗至其国,受其父王供养,得所施珠试其所言。祖谓之曰:汝于诸法……宜名菩提达摩。摩咨之曰:我既得法……。”于《传法正宗记》卷第五般若多罗尊者传后评曰: “出《三藏记》所谓不若多罗,而此曰:般若多罗,又谓弗若密多,而此曰不如密多,何其异耶?曰:此但梵音小转,盖译有楚夏耳”(《大正》102册739中)。果如其谓: “不若密多即般若多罗”。那么, 《出三藏记集·萨婆多部记目录序》第六所载:第十七达磨多罗菩萨,是后马鸣菩萨之后,第五十三达摩多菩萨却在佛陀先之后,为不若多罗(般若多罗)再传。然此上文已否定其为人华初祖。 《达磨多罗禅经》所传,只写到第八代达磨多罗,中间略而谓:
  “乃至不若密多罗”。此中达磨多罗则承僧伽罗叉之法,经谓: “佛灭度后承者大迦叶、尊者阿难、尊者末田地、尊者舍那婆斯、尊者优波崛、尊者婆须密、尊者僧伽罗叉、尊者达磨多罗,乃至尊者不若密多罗,诸持法者以此慧灯次第传授”(《大正》29册301下)。
  其他最早的达摩传见于《续高僧传》中,但此记载对其早期事迹言极简略, 《历代法宝记》亦只谓: “梁朝第一祖菩提达摩多罗禅师者,……幼而出家,早禀师氏于言下悟,阐化南天,大作佛事”(《大正》101册180下)。此中所禀师氏并未提名,不过同页上载: “按《付法藏》云:释迦如来灭度后,法眼付嘱摩诃迦叶……僧迦罗叉付嘱菩提达摩多罗,西国二十九代除达摩多罗,即二十八代也”。关于达摩之师承,除《萨婆多部记目录序》第六载其为般若多罗再传外(直承佛陀先), 《法宝记》与《达摩多罗禅经》说其承僧伽罗叉,大部分的传记: 《景德传灯录》、 《传法正宗记》、 《佛祖历代统载》及《释氏稽古略》等,一致记述其传般若多罗,至于他所确实之传承有待考证。 《唐代文化史》引胡氏考云:“记达摩的书, 《伽蓝记》之后,要算道宣的《续高僧传》为最古了。道宣死于唐高宗乾封二年(667),他的《续高僧传》至贞观十年(645)止,那时还没有禅宗后起的种种传说,故此书比较还算可信”(《胡适文存》三集卷四,452页,菩提达摩考)。然《续高僧传》未载其传承。同时引《神会语录》第三残卷: “远师(崇远)问:
  ‘唐国菩提达摩既称其始,菩提达摩西国复承谁后?又经几代?’和尚(神会)曰, ‘菩提达摩西国承僧伽罗叉,……迦叶承如来。唐国以菩提达摩为第八代。西国有般若密多罗承菩提达摩之后。唐国慧可禅师承菩提达摩后。……’。远师问:
  ‘据何得知菩提达摩西国为第八代?’和尚曰:
  ‘据禅经序中,具明西国代数。又慧可禅师亲于嵩山少林寺问菩提达摩,答一如禅经序中说’。神会八代之论,虽说根据《禅经》,然《禅经》已如前所举,文中“乃至”实有略文,在梵文为Yava,有等等之意,神会不习梵文,不考史事,竟以“禅经”略文,误为全文,以达摩多罗为菩提达摩。 《达摩多罗禅经》东晋安帝义熙时天竺三藏佛陀跋陀罗译, “今之所译出自达摩多罗与佛大先,其人西域之俊禅训之宗,搜集经要劝发大乘,弘教不同,故有详略之异”(《大正》29册301中)。不知达摩多罗生于“晋中兴之世”,其《禅经》东晋安帝义熙时,已由佛陀跋陀罗译出(《唐代文化史》,125)。 《出三藏记集》卷第十焦镜法师《后出杂心序》中可证明达摩多罗为“晋中兴之世”,谓: “昔如来泥洹之后,于秦汉之间,有尊者法胜,造阿毗昙心本,凡有二百五十偈,以为十品。后至晋中兴之世,复有尊者达摩多罗,更增三百五十偈,以为十一品,号曰杂心”(《大正》109册74中)。前曾说过,菩提达磨亦名达摩多罗,但《历代法宝记》所载的达摩多罗亦称达摩大师,但是否与《禅经》所指同一人则不能确定。按印顺论师所著“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中《禅经》的考证谓: 《禅经》的名称,极不统一, 《高僧传》作修行方便论;……而现存宋藏等本(始于《历代三宝记》),称为《达摩多罗禅经》,可说是最不妥当的了。佛大先确是双承厨宾旧传,及达摩多罗的天竺新传。但佛陀跋陀罗从佛大先修学而传译来中国,是不应该称为‘达摩多罗禅经’的。二大禅系的内容不同,……现存的 ‘禅经’十七分,纯粹是佛大先所传的厨宾次第禅,怎么可称为‘达磨多罗禅经’呢?虽佛大先也曾传习达磨多罗的顿禅,但佛陀跋陀罗所传所译的,必须认定为厨宾旧有的渐禅”(622、623)。然《景德传灯录》卷第三则谓: “逮尊者(般若多罗)顺世,遂演化本国,时有二师:一名佛大先,一名佛大胜多。本与师同学佛陀跋陀(罗)小乘禅观,佛大先既遇般若多罗尊者,舍小趣大与师并化,时号二甘露门矣”(《大正》101册217上、中)。这里佛大先反而从佛陀跋陀罗学小乘禅观,而且佛大先还跟菩提达磨同学于般若多罗。
  胡适《荷泽大师神会传》,曾经谈论菩提达摩以前之传法世次,文云: “北宗不承认此(神会滑台所倡的八代说)说:于是有东都净觉的七代说,只认译出《楞伽经》的求那跋陀罗为第一祖,菩提达摩为第二祖(见敦煌写本《楞伽师资记》)”多数北宗和尚似固守六代说,不问达摩以上的世系”(《唐代文化史》所引,126)。胡适
  《神会传》又云: “二十八代说,大概也是神会所倡,起于神会晚年,用来代替他在滑台所倡的八代说”。罗氏之考证,认为二十八代说,实袭三论宗故智,以《付法藏因缘传》为依据,而以萨婆多部《师资记》补之, 自迦叶至师子,凡二十三代。师子以下,乃伪造四代,而接以菩提达摩为二十八代。其所造四代,据宗密所记(见宗密
  《圆觉经大疏钞》卷三之下),如下列: “第二十
  四舍那婆斯,第二十五优婆崛,第二十六婆须密,第二十七僧伽罗叉”。如此达摩承僧伽罗叉就有问题了。致于承般若多罗之说,罗氏谓:
  “禅宗徒侣知此类伪史不足取信于人也,于是复有改窜史乘人名之运动,主其事者为北宋契嵩,尝著《传法正宗记》,升婆须密为第七代,改师子为二十四代,而另造婆舍斯多为第二十五代,不如密多为第二十六代,般若多罗为第二十七代。今本《景德传灯录》则依契嵩《正宗记》追改(今缩印《藏经》元代延枯年——1316年,重刊,因此可能依《正宗记》追改——日本松本文三郎著达摩的研究,13页。本来《正宗记》出于《传灯录》后,是根据《传灯录》改易发展的)。而今日所传禅宗系统,遂因是造成”(《唐文化史》,127页)。经上所述,达摩之师承,僧伽罗叉及般若多罗都成问题了。不过这两位是道地的禅师,禅宗之传灯到中国才有直接师承关系,即所谓的传法传衣钵,印度廿八代说并无直承关系。因此达摩不一定直承第廿七祖了。
  二、后期之事迹
  一、达摩来华以及示寂年代诸说
  按达摩东来之年代,仅知其相对时代,根据《景德传灯录》卷第三的记述: “师心念,震旦缘熟行化时至,乃先辞祖塔,次别同学,然至王所慰而勉之曰:当勤修白业护持三宝,吾去非晚一九即回,王闻师言涕泪交集;……王即具大舟实以众宝,躬率臣寮送海蠕,师泛重溟凡三周寒暑达于南海,实梁普通八年丁未岁九月廿一日也,广州刺史萧昂具主礼迎接,表闻武帝。常览表,遣使赍诏迎请。十月一日至金陵。……是月十九日潜回(《广灯》回作过字)江北,十一月二十三日届于洛阳,当后魏孝明太和十年也,寓止于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若据《传灯录》(《大正》101册217上)所载,此中有数疑点:
  (一)盖萧梁武帝普通年号,并无八年,据史书所记,普通只至七年,故普通八年是误记,应是大通元年(西元527年),乃北魏孝明帝孝昌三年。 《传法正宗记》卷第五记: “菩提达磨之东来也,凡三载初至番禺,实当梁武帝普通元年庚子九月二十一日也”(《大正》102册742、中),普通元年正值北魏孝明帝正光元年(西元520年),如此则与后人减启圹等年皆相合。若云:普通八年丁未岁九月二十一日至南海,十月一日至金陵,普通八年三月已改为大通元年,那么九月不应尚称普通八年。同时广州去金陵千里,刺史奏闻而武帝诏迎,岂可十日之间,往来三趟?又按南史萧昂本传,不言昂为广州刺史,唯昂侄萧励,当时尝作此州刺史,恐昔传录者,误以励为昂耳。前录国本者(《正宗记》所引, 《大正》102册742中)。若据《王茂传》未有广州长史萧昂,然不知何年在任(引自《景德传灯录》, 《大正》101册29上)。又后魏孝明太和十年,太和年号乃北魏孝文帝之年号,并不是孝明帝之年号,太和十年正值齐武帝永明四年(西元486年),为梁武帝接位(西元502年)前十六年,也即是与大通元年相差四十一年,怎可牵强为一?若谓孝明帝年间,则梁武帝大通元年还可说得通,然孝明帝并无太和年号,若说太和十年则不能将孝文帝改为孝明帝了。
  (二)杨街之所著《洛阳伽蓝记》永宁寺条谓: “永宁寺为熙平元年(梁武帝天监十五年,西元516年)灵太后所立,……育西域沙门达磨者,自言:年一百五十岁,历涉诸国,靡不周遍,而此寺精丽,阎浮所无也,……口唱南无,合掌连日,至孝昌二年(西元526)中,大风发屋拔树,刹上宝瓶随风而落人地丈余,复命工匠更铸新瓶(《大正》102册1000中)。……永熙三年二月(西元534)浮图为火所烧。……火经三月不灭,周年犹有烟气”(1002中)。由此可推知,达摩在洛阳当在永宁寺全盛时,即西元516年至西元526间,也即是普通七年前,那么,达摩怎能至普通八年始从广州上岸。杨街之著书时,距永宁寺被毁之时不远,他与达摩可算是先后同时人,以他所记达摩事迹当不会有差,且那时未有禅宗的传说,杨氏无伪证的必要,因此他的记载较可靠。
  (三)记述达摩的书,除《伽蓝记》之外,要算道宣的《续高僧传》为最早,他的《续高僧传》至贞观十年(西元645年)止,那时还未有禅宗后起的种种传说,故他所记述亦较可信,其讲: “初达宋境南越,末又北度至魏”(《大正》100册551中)。于此可知达摩非在梁武帝时来华,因宋亡于西元479年,即梁武帝接位(502)前二十三年,与普通八年(527)或普通元年(520)相差48年或41年。假定说他于西元479年到广州“末又北度至魏”,到西元520年左右,他还在洛阳瞻礼永宁寺,那么,他在中国南北共住了四十多年,所以他能在中国传授禅学自成一宗派。
  《续高僧传》,梁钟山定林寺《释僧副传》: “释僧副,姓王太原祁县人也,弱而不弄……年过小学识成景行,乡党称奇……而性爱定静,游无远近,裹粮寻师,访所不逮,有达摩禅师,善明观行,循扰岩穴,言问清博,遂从而出家。……齐建武年(西元494—497年)南游杨辇,止于钟山定林寺。……梁高素仰清风,……乃命匠人考其室宇于开善寺以待之……不久卒于开善寺,春秋六十有一,即普通五年(西元524)也”(《大正》100册550中)。由此看来,达摩应在僧副南游前(西元494年)到达北魏,即梁武帝接位前八年,僧副在普通五年已人灭,达摩怎能在普通八年始来中国。
  达摩人华,其绝对年月,实不可考,然从上述之例证可以肯定,达摩来华年代不在梁武帝普通八年,若依《伽蓝记》至迟在普通七年。假使根据《僧副传》所载,则齐建武年间,依《续高僧传》,则至迟在宋亡之年(西元479年)抵中国。至于达摩与梁武帝会面说之起因已不详,不过依《洛阳伽蓝记》所载的来华年代,即梁武帝时,那么,会面一事,未尝不可能。若据《续高僧传》中之《达摩传》及《僧副传》所说的年代,则不可能初来就与梁武帝见面。 《传法正宗记》卷第五载:达摩死于梁大同之二年(西元536),葬于熊耳山。并谓: “魏遂以其丧告梁。梁之武帝即……悉诏宗子诸王以礼祭而供养之,太子为之文。其略曰:洪惟,圣胄大师,荷十力之智印,乘六通而泛海,运悲智于梵方,拯颠危于华土。其后魏使宋云者, 自西域返,与达磨相遇于葱岭,……即谓云曰:汝主已崩;……及复命明帝已厌代,云寻以其事闻于后主孝庄帝,帝乃令发其圹视之,唯一革履在焉。……初梁武帝与尊者遇,既机缘不合,寻闻其道大显于魏,遂欲碑之,尚未暇作。及闻宋云之事,……即成其文。其略曰:为玉毡久灰金言未剖,誓传法印化人天竺。……又曰:嗟乎见之不见,逢之不逢,今之古之悔之恨之,朕虽一介凡夫,敢师之于后”(《大正》102册743中,下)。 《历代法宝记》也说: “宋云师朝,旧帝果崩,新帝已立”事。宋云奉使西域, 《传灯录》谓: “达磨死,即后魏孝明帝太和十九年丙辰岁十月五日也”。后三岁使西域回。孝明帝无太和年号已如上说,太和十九年即南齐明帝建武年号(西元495年),相差远矣。宋云回朝乃孝庄帝永安元年,印梁大通二年(西元528年)。二月明帝崩,四月庄帝即位,改元建议,至九月又改永安也。达摩谓:汝主已厌世,谓是岁明帝崩也。若说达摩死于梁大同二年,即西魏大统二年,东魏天平三年(西元536年),则与庄帝即位说全乖。又果真于梁大同二年死,后三岁宋云回朝, 即大同五年(西元539年)。昭明太子于中大通三年(西元531年)四月已死,安能为达摩作祭文?宋云使西域回,时在魏明帝正光年中,由事实与年代之对照,使后学者莫衷一是。
  二、达摩以前修禅系统
  东土禅宗虽以达摩为初祖,而中国有关禅经的翻译,禅法之修行,并不是达摩到中国后才传人的。远在东汉末年桓、灵之世,第一位到中国来译经的西域高僧安世高,就已译出了禅经。传授他的禅法。不过安世高所授的禅法是属印度小乘二十部中,一切有部的禅观。继安世高之后很多梵僧陆续来华传译禅经。依《高僧传》习禅部及译经部等所列之禅经传译者,除安世高之外有:支娄迦谶、支谦、康僧会、昙摩罗刹、支曜、昙无兰、鸠摩罗什、佛驮跋陀理……等人。又专修禅业且弘扬禅法者也很多,如竺显本、竺昙光、竺法猷……佛陀禅师……宝志公、善会、傅大士等人。又罗什门下修禅著名者有僧睿、道生、慧观、法瑗、宝林等诸大师,于北方弘传三论之禅;佛驮跋陀罗门下修禅者,有智严、玄高、玄绍、玄畅、法期等人,在南方倡导禅经所说之禅。南禅之鼓吹,庐山慧远出力最大。其他与禅有关系者甚多,皆是达摩之先驱者,也可以说中国禅教之由来,是得力于安世高以来诸先辈的弘传。而现今所译之经文,或仅残存,或已散佚;现存其他略与禅经有关的著书,大部份的译经者仅于其传记中略云“讽持禅经”、 “业禅”或“专禅业”而已;无法知道修何种禅及其内容,而达摩所传之禅与宝志或傅大士所倡之禅有密切关系(《禅学纲要引》,34—35页)。今将达摩以前所译之禅经,且存于藏经同时较重要者,略举于下:
  安世高,于后汉桓帝建和二年(西元148年)来中国,他所译的禅经等有39部之多,然今存藏经者有5部:即《大安般守意经》二卷、 《禅行法想经》一卷、 《禅行三十七品经》一卷、 《阴持人经》二卷、 《道地经》一卷。 《安般守意经》,大意是说十念安般。安般者,数息也,此为修禅定之基本法门。 《禅行法想经》即小乘不净观法门。 《禅行三十七品经》即从三十七道品渐人禅观,从数息观而不净观等渐次深入禅定,实修四念处三十七道品之小乘法相,所以后世称安世高所授之禅法名小乘禅。大乘禅的传人,始于汉末第二位到中国译经的西域高僧,名支娄迦谶,由他译出经典中,主要有《般舟三昧经》一卷,亦称《大般舟三昧经》,传授所谓般舟禅定法。舟者常行,即人此定时,十方诸佛常现于前。换言之,以观想佛的相好而为修定之方法,故此为中国最早的大乘念佛禅。不过中国禅法真正得到弘通流传,是在东晋鸠摩罗什及佛陀跋陀罗来中国传译禅经、教授禅法。他们所译的禅经,所授的禅法,是大小并通。罗什传弘空宗者,但是同际又盛翻译禅经,他所译出有: 《坐禅三昧经》、 《禅秘要法经》、 《思惟略要法》等。其禅经中影响最大者,乃《坐禅三昧经》,称“菩萨禅”,从小乘禅观修练次第人大乘禅观,是抄集鸠摩罗陀、马鸣等七禅师之禅要者。《坐禅三昧经》于其十二因缘观下,明实相离言。佛陀跋陀罗译出《达摩多罗禅经》,促进至大乘禅流行之机运。
  按《达摩多罗禅经序》谓: “今之所译出自达摩多罗与佛大先,其人西域之俊禅训之宗,搜集经要劝发大乘,弘教不同故有详略之异”。虽二人所出,但所弘有异,下云: “达摩多罗阖众篇于同道,开一色为恒沙,其为观也,明起不以生灭不以尽,虽往复无际,而未始出于如,故曰:色不离如,如不离色,色则是如,如则是色”。至于: “佛大先以为澄源引流,固宣有渐,是以始自二道开甘露门,释四义以反迷,启归涂以领会,分别阴界,导以正观,畅散缘起使优劣自辩,然后令原始反终,妙寻其极”(《大正》29册301中)。经中虽如此之说,但上据印顺导师所考证,已述及此经是佛陀跋陀罗从佛大先修学而传译来中国的。不过佛大先也曾习达磨多罗的顿禅,但其所译,必须认定为厨宾旧有的渐禅。
  所以东晋罗什、佛陀跋陀罗以后,禅法才普及流传中国,而后来的北魏时代,更偏重禅法,尤其孝文帝以后,禅法乃大行于北土。达摩大师来中国时,正是禅法大兴之时,可是达摩禅法与当时人所修弹法,截然不同,因此达摩虽然诲人禅教而于当时禅法大兴的北魏,却得不到当时人的欢迎,相反的受人讥谤。因此道宣记载达摩当时到中国传授禅法的情形说: “随其所止诲以禅教,于时合国盛弘讲授,乍闻定法多生讥谤”。前之修禅主渐次,而达摩的禅法主张顿悟。谈到中国佛教顿悟思想的开端,亦非始于达摩、罗什系统之禅法,由其门下道生、慧观等传于南方,道生提倡“顿悟”的学说。道生顿悟成佛之文,现已佚失,其内容如何已无法知道,不过在梁慧皎《高僧传》卷第七中,曾载其根本思想: “生既潜思日久微悟言外,乃喟然叹曰:夫象以尽意,得意则象忘,言以诠理,人理则言息。自经典东流译人重阻,多守滞文鲜见圆义,若忘筌取鱼始可与言道矣!于是校阅真俗研思因果,乃立善不受报顿成佛”(《大正》99册366下)。生公认为一切语言文字,好比指示月亮的手指,既已看到月亮则不必手指了;而执守经文中字相者,即等于把指月之手指当作月亮那就错了,所以生公的顿悟成佛之说与《坐禅三昧经》实相离言之意相通,亦即与后来隋唐禅宗思想很吻合,因而有人把禅宗顿悟思想的开端视为应起至道生。不过道生在思想上虽主张顿悟成佛,但不是在行为的实践上,他依然是个渐修渐悟者,道生讲说“涅檠”,注解“法华经”,其一生依然是摆脱不了繁琐的义理之学的研究。因此他的顿悟成佛,只是一种学说主张而不是行为的实践。此外《太虚大师全书》佛成总学三中,将宝志禅师与同时的一位傅翕,即平常所说的傅大士所修的禅观,列入悟心成佛禅一系,即超教之顿悟,他们是齐、梁时代的人。后代禅宗,谓宝志与梁武帝之对答,与灵山拈花乃至达摩禅下的棒喝一脉相通。傅大士,梁武帝请他进京讲《金刚经》,他上座将抚尺一挥就下了座,围绕在座前座后的听众,简直莫明其妙。志公谓帝: “此大士讲经竟!”从他的举动看来,他虽不属达摩的传统,但与后来的宗门禅是作风一致的。所以说他们所倡之禅与后来达摩所传之禅有密切的关系。至于真正把
  “顿悟成佛”的理论实践到日常生活上的,是起自达摩东来以后。在魏晋南北朝时,佛教有一个倾向,信佛乃帝王贵族之事,研究佛学是上层知识的人。当时讲学之风遍于大江南北,而繁琐的义学研究,为一些崇尚清淡的世族学者所尝试,所以信佛成佛,都变成不是一般民众的事,达摩到中国传授他的顿悟禅法,打破了这种观念,一切众生同一真性,只要悟得这一真性,不必藉经论的研求也能成佛。
  三、达摩之禅法
  谈起达摩禅,人人都知道是所谓“教外别传,不立文字”,为其标帜。其谓佛心即吾人本来自性,众生心即佛心,所以说“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为文字相所拘,逐末而忘本,因此说“不随于文教”。可是在达摩之教流中,又有一句“藉教悟宗”,岂不矛盾吗?这意思说要悟真性实相,必藉于教理,故达摩虽反对繁琐义学之研究,但也并不赞同盲修瞎练,这就是后来禅宗要注重师承的主因。
  达摩禅法之特点,即所谓:大乘安心法。《景德传灯录》卷第三载有二祖慧可大师求法时: “光(可)曰:诸佛法印可得闻乎?师曰:诸佛法印非从人得。光曰:我心未宁,乞师与安,师曰:将心来与汝安,曰:觅心了不可得,师曰:我与汝安心竟”。此为慧可见达摩时之安心问答。而安心实践之法,达摩示人以凝住壁观。道宣《续高僧传》卷第十六谓: “如是安心,谓璧观也。如是发行,谓四法也。如是顺物,教护讥嫌。如是方便,教令不著。然则人道多途,要惟二种:谓理、行也。藉教悟宗,深信含生同一真性,客尘障故。令舍伪归真,凝住壁观,无自无他,凡圣等一,坚住不移,不随他教,与道冥符,寂然无为名理人也”(《大正》100册551下)。据一般传说,达摩曾在少林寺面壁九年,其实达摩之壁观,并非面对着墙壁。所谓壁观者,人禅定时喻如墙壁,心中壁直,荡除一切执念,以无分别心与真如之理相冥符,这是达摩禅法之要旨。达摩以前之禅法,要心无杂念,而归于一念,所以或作不净观,或作念佛观,而达摩禅要做到无念。有念即有分别故,因此他要人“寂然无为”。人心之澄清,犹如眼睛,放一粒灰尘,固然眼睛不清,而放一粒金子于眼中,眼睛同样不清;人心亦复如是,杂念固然要不得,念佛亦复存念,因此达摩禅法,形成后来禅宗口号,魔来斩,佛来也斩,以及后来禅宗的呵佛骂祖的作风。
  行人者,行是行为, 日常的生活作为。上云达摩之大乘安心法——理人,而此理人的方法是壁观。怎样才能壁观?这要从我们的日常行为上下功夫,行人有四种。 《续高僧传》卷第十六谓:
  “行人四行,万行同摄”。
  (一)报怨行:谓修道行人如果受苦时,当念往劫所造之业,舍本逐未,多起爱僧,这时当作是念:今虽无犯是我宿作,必受此报,故应甘心受之,无所怨怼,不应怨天忧人,亦不自生烦恼。
  《经》云: “逢苦不忧,识达故也”。此心生时与道无违,体怨进道故也。
  (二)随缘行:众生无我,苦乐随缘,纵得荣誉等事,皆宿因所构,今方得之,缘尽还无,何喜之有?得失随因缘,心无增减,违顺风静,冥顺于法,泰然自通,随顺于道,名随缘行。
  (三)无所求行:世人常迷处处贪著,名之为求。修道之人,能契证悟真,真理恰与俗反,安心无为,形随运转,无执于形,可能离苦。经云:有求皆苦,无求乃乐也。有谓: “无求自安”,三界皆苦,修道之人尤需随遇而安,能无所求,即安心之道也。
  (四)称法行:性净之理目之为法,此理众相斯空,无染无着,无此无彼。经云:法无众生,离众生垢故,法无有我,离我垢故。智者若能信解此理,应当称法而行。法体无悭,于身命财,行檀舍施,心无怯惜,达解三空不倚不着,但为去垢摄化众生而不取相,此为自行,复能利他,亦能庄严菩提之道。檀施既尔,余五亦然,为除妄想修行六度而无所行,是为称法行(此行录自松本文四郎著《达磨之研究》,引《菩提达磨略辨大乘人道四行》, 《昙林序》92页)。称法行与理人原无二趣,惟理人者乃禅观,而行人乃指日常之道行也。依《高僧传》说,并传慧可四卷《楞伽》以印心。
  四、达摩东土之传承
  一般传说,均认东土禅宗之传承:初祖达摩,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 ,六祖慧能,如是传承下来。今谓达摩门下,据《续高僧传》载: “有道育,慧可二沙门,年虽在后而锐志高远,初逢法将知道有归,寻亲事之,经四五载,给供咨接,感其精诚,诲以真法”(《大正》100册551下)。 《历代法宝记》除道育、慧可外,还有尼总持。 “大师云:唐国有三人得我法,一人得我髓,一人得我肉,一人得我骨;得我髓者慧可,得我骨者道育,得我肉者尼总持也。……唯慧可承衣得法”(《大正》101册181上)。 《景德传灯录》卷第三谓:“迄九年已,欲西返天竺,乃命门人人,时将至矣!汝等盖各言其所得乎!时门人道副(僧副)对曰:如我所见,不执文字,不离文字,而为道用。师曰:汝得吾皮。尼总持曰:我今所解,如庆喜见阿闽佛国,一见不再见。师曰:汝得吾肉。道育曰:四大本空,五阴非有,而我见所,无一法可得。师曰:汝得吾骨。最后慧可礼拜后,依位而立,师曰:汝得吾髓”(《大正》101册219中下)。此中又增加一位道副出来,虽有增减不同,然正传慧可为东土二祖是一致公认的。因此《传灯录》接着谓: “乃顾慧可而告之曰: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大士,展转嘱累而至于我,我今付汝,汝当护持,并授汝袈裟,以为信,各有所表宜可知矣!可曰:请师指陈。师曰:内传法印以契证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后代浇薄疑竞生,云吾西天之人,言汝此方之子,凭何得法?以何证之?汝今受此衣法,却后难生,但出此衣并吾法偈,用以表明其化无碍。至吾灭后二百年,依止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今得汝传授意已终”(《景德传灯录》, 《大正》101册219中、下)。至于达摩与慧可师弟之授受,慧可如何断臂求法一事,不在此论列。这里只述到达摩将法正付给谁,谁承为东土禅宗第二代祖师为止。
  三、结说
  关于达摩祖师一生的史迹,古来很多异说,因此现在所得之史实也未必正确,只能依片断的史料做相对论说久远的事,所以不容易判断其真相。大部份的史料都以达摩祖师为印度人,而古印度又是一个缺乏历史记载的国家,所以对于他早期的事迹难作较有系统的记述。但到中国以后的事迹应有明确的记述才对,可是事实不然。诸书所较异说纷纷,当然后代研究者是根据史料来判定其事迹,所根据的史料又应以原始者为近真。可是有关达摩祖师的记述,最早的《洛阳伽蓝记》仅谈其游洛阳事。今所知达摩传,唯一忠实记载的是道宣的《续高僧传》,但所记也很简略。更后的如《景德传灯录》及《传法正宗记》等所载则多增饰,在此暂不作任何评述。
  (原载《海潮音》1959年第6、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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