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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本体论与奥义书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蒲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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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本体论与奥义书
  蒲长春(北京大学哲学系博士)
  摘要:佛教是在与婆罗门教的对抗中发展起来的,二者的共同源头都是奥义书。佛教原本是反本体的,但是,由于其理论体系的需要,又不得已使用本体论的方式。佛教本体论可以直接上溯到奥义书的本体论思想。奥义书关于“梵”的哲学,对于从部派佛教“心性”的讨论到大乘佛教关于“如来藏”、“佛性”和“阿赖耶识”等的讨论,有着很深的彤响。
  关键词:佛教本体论;奥义书;梵我
  引论:何为本体论
  本体论是哲学讨论中最晦暗不明的一个词。“何为本体论”是一个意义庞杂的提问。它
  涉及本体论的词源学分析、哲学史探讨、中西哲学的比较等诸多方面,这显然不是一个引论所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作为本文的一个起点,需要首先确立一个关于本体论的基本视野。
  中译“本体论”是英文“ontology”的意译。根据俞宣孟先生的词源学考察,ontology”最先是借助希腊文构成的,相当于英文的“be—ing”(1)。“ontology”是关于“being”的学问。“be.ing”是“to be”的分词形式,所以,讨论“being”自然要说到“to be”。“being”关注“是者”,“tO be关注“是”。“是者”、“是”以及“是者 与“是”的关系,是“ontology”的中心问题。
  从哲学史的角度,可以看到,如果只讨论具体之物或人格之神,不讨论“是者”和“是”,那还不是哲学,只是一种原始宗教,不具有哲学形而上学的气质。追求无限的冲动,需要与将这种冲动形式化的思维力量相结合,才能构成哲学的最初基因。对“是者 和“是”的思考是哲学的发端。在“ontology 中有两股张力,这两股张力可以解释整个哲学史的发展,即具体化与形式化的对抗(存在主义与本质主义)。(2)形式化的倾向讨论“是者”是什么?即经验世界和超验世界的构成元素和结构模式;而具体化的倾向讨论“是者”如何“是”,即经验世界和超验世界的存在依据和展开方式。
  在本体论发展的漫长历史背后,隐藏着人类自我超越的努力和对无限的渴慕。从这一点
  看,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有着本体论的追求,尽管各自的形态有所差异。所以,虽然在词源学上,本体论由希腊哲学家首先提出,但是,其核心问题却是共同的。
  一、佛教本体论
  佛教是在与婆罗门教的对抗中发展起来的,它一方面反对婆罗门教的本体论,另一方面又建立起自己的本体论。巫白慧先生说“佛教哲学是前门批一种‘常见’,后门执另一种 常见’。两种常见,形式上不同,实质上一样”(3),这一实质就是本体论。
  佛教本体论的内容丰富繁杂,而且中国佛教与印度佛教的本体论又有所区别,全面深入的探讨非本文所及。本文借鉴吕澂先生和方立天先生的相关论述(4),以本体论为主线,主要就印度佛教,从原始佛教到部派佛教(以犊子部为例),再到大乘佛教(中观与唯识),勾勒出一个大致的发展轮廓。
  原始佛教的本体论倾向主要集中在主观方面,比如关于“五蕴”的理论、关于“十二因缘”的理论。原始佛教为了破斥“有我”的“常见”,认为人是“五蕴”和台而成的,人本是无我的。“五蕴”即“色”、“受”、“想”、“行”、“识”。这五者,除了“色 是物质性的元素外,其它都是精神性的元素。“识”是“我”最根本的构成。在“十二因缘”中,首先是“无明 ,即对于真实的无知和虚妄,这是人生苦难的总根源。原始佛教的根本宗旨是要寻求苦难人生的解脱,而解脱的根本在于对“识” 、对“无明”的改造和纠正。既然有苦难人生的承受者,那么就必然有解脱苦难的证悟者。这是由原始佛教的目的确定的。原始佛教分解了婆罗门教的“我”,但与此同时,又将“我”最终归结为精神性的元素,实际上又建立起了另一种“我”论。“析色名空”的方法,“析”掉了“我”,却析不掉“蕴” 。
  原始佛教对“我”的精神性的认识决定了佛教的两个基本基调,一是关注主观的问题,二是崇尚智慧的解脱。这实际就是“中观”和“唯识”大乘佛教的理论空间。因为,所谓“空有”二宗,“有”宗重在说明主观的问题,揭示精神世界的构成,指出精神认识决定个人的人生,人生的真相需要在人心的真际中洞悟,这是“唯识”一系的发展;“空”宗侧重解脱的方法,说明运用“般若”智慧认识到万事万物的“缘起性空”,包括精神元素也是“性空”的,这是“中观”一系的发展。所以,原始佛教实际决定了整个佛教史的发展方向,后来林林种种的宗派都能在发端处,找到萌芽。
  部派佛教继续探讨主观方面—— “心性”问题,同时也展开对于客观方面—— “法”的深入讨论。《成实论》把部派佛教的各派讨论归结为十论(5),涉及本体论的论题是:l、“法”在时间上是否实在(二世有无);2、“中阴”有无,人是否连续存在;3、心性是否本净;4、有无人我。可见,对是否有实体(精神的或物质的)的问题是部派佛教的讨论热点。其中上座部的“有分心”、化地部的“穷生死蕴”、根本大众部的“根本识”、经量部的“一味蕴”、正量部的“果报识”、犊子部的“补特伽罗”,其实都体现出实体化的倾向。以犊子部的“补特伽罗”为例,《成实论》卷三《无我品第三十四》说“论者言。犊子道人说有我。余者说无。问日。何者为实。答日。实无我法。所以者何?但以名字但假施设。但以有用故名为我。”(《大正藏》第32卷)由此可见犊子部执“补特伽罗”的用意,“补特伽罗”是“假名施设”,并不是第一义的,只是“俗谛”的说法。但是,“施设~方便”的法门有成为“究竟”浼法的可能,这一点,到了大乘佛教阶段就更加明显了。
  大乘佛教,依照印顺大师的判教,分为“性空唯名”、“虚妄唯识 、“真常唯心”三系 (6)。其中“性空唯名 可以说是本体论倾向最弱的一系,印顺大师说“性空唯名系,是老店,不讲究装璜,老实卖药,只有真识货的人,才来买药救命。”“性空唯名”一系是了义教。只讲究竟,对于方便的俗谛,不甚关注,《摩河般若波罗蜜经》第七卷《无生品第二十六》说“六道别异亦世间名字故有。非以第一实义。何以故。舍利弗。第一宴义中无业无报无生无灭无净无垢。“怫道如幻如梦,我说涅檗亦如幻如梦(《大正藏》第8卷),这种一切“一切法皆无”(7)的说法,是与本体强烈对峙的。尽管如此,龙树提出的“假名”的概念,虽是在“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的背景下,但是,仍是从认识角度立论的,《中论》说“又有得道者。知诸法空但假名有我。为是等故说我无咎。 ,“假名有我”虽是从“俗谛”上说,但是,“空 毕竟是通过“我说”予以显示的,从“唯名”到“唯假”,再到“唯识”是一条可以贯通的路子。所以,“性空唯名”仍有开出本体论的可能性。
  到了“虚妄唯识”和“真常唯心”,本体论的方式就更明显了。“虚妄唯识”的“识”有八种,根本的是“阿赖耶识”,“阿赖耶识”是“所知依”,藏有无量种子,由此生起现行,包括前七识和相对的心所。心所是虚妄的,依“识”而有,“识”耶也是虚妄的,但是,并非空无自性,而是自性有的 ),此自性就是“空性”,了悟“空性”即是转迷成悟。“识”是“虚妄唯识”一系的立论根本。
  “真常唯心”一系主要讨论“如来藏”和“佛性”问题。“如来藏”和“佛性”解决两个问题,一是生死轮回主体的问题,二是涅檗证悟的依据问题。“如来藏”常住不变,自性清痔,是一切众生生死所依,也是善与不着的因,对于“如来藏”本是清净的,但又如何是“染”的因的问题,印顺大师有一个解释,他说“如太阳、乌云,依止虚空而有,与虚空不相离,但太阳与乌云,并不是以虚空为体,也决非从虚空生出来的”,这个比喻很好地解释了“如来藏 作为一切因的圆满性,同时,也和宇宙生成论划清了界限。
  “如来藏”与“佛性”是相通的。“佛性”的“性”是“界”的翻译,吕澂先生认为,“佛性”有两层意义,一是原始意义,即具有 性净之心 的成佛可能性;二是派生意义,即法的实相、法性。前者指心,后者指境(9)。“佛性”是“如来藏”的发展,“如来藏”作为“自性清净心”是有形的,但是“佛性”却是无形的。用“佛性 作为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心与境)的真际比“如来藏”更具有灵活性。“佛性”在印度佛教中还不是焦点,但是,到了中国佛教中,却成为了一个讨论热点,而且将“佛性”实体化的倾向更加地突出。这是与中国文化自身的特点分不开的。
  二、奥义书的本体论思想
  奥义书是印度古代“吠陀文献 四种(即四畎陀、梵书、森林书和奥义书)的最后一种,被称为“吠陀的末分”。奥义书是印度哲学的真正开始,它摆脱了吠陀早期文献的原始宗教的人格神气息,用思辨和抽象的语言构造出关于“梵一我 的本体论体系。
  在奥义书中,有着两种本体论的模式,一是以精神性的“梵”作为本体,二是以物质性的“水”,“火”、“气”、“金卵”等作为本体。其中以第一种模式为其主要。
  《大林阅奥义书》(Brhadazanyaka Up)(2,3,1)说“大梵之态有二:一有相者,一无相者;一有生灭者,一无生灭者,一静者,一动者;一真实者,一彼面者。 ,“真实”的意义在这一段的前面可以窥见.“如蜘蛛以丝而上缘,如星星火花自火而上射,由此‘自我’而一切气息,一切世界,一切诸天,一切众生皆散出焉。—— 其奥义日:‘真实之真实’,生命气息,真实也;彼,则其真实也!”(2,2,20)“ ”,由“自我 为缘而起的“气息”、 世界”、“诸天”、“众生”是“真实 、而“被”(即“自我”或 梵”)是。真实之真实”。彼面者”(tyam),徐梵澄先生解释为 即‘此’之对面,义谓此万事万物之真实,另有其一面之真实”[1 f ,“真实”推割极处是“被”,而“被”即是“无相之梵 。可见,“梵”有两种,一是“有相梵”,一是“无相梵 。“有相梵”是“生灭者”、“静者”、“真实者”i“无相梵”是“无生灭者”、“动者”、“彼面者”。这是“梵”本体论的基本结构。
  “有相梵”是“异于风及异于空者”(2,3,1) )c ,何为“风”,何为“空 ?第一分说“彼自分(其身)为三:太阳,三之一也。风,三之一也。被遂为生命气息而三分。”(1,2,3)[to!iw2o~,《第三婆罗门书》说“被壤初度出语言”(1,2,12)“ ‘ “.“其次乃度出气息。当其脱乎死亡也,乃化为风。此风之越出死亡也,乃行清净之化。”(1,2,13)[1O1( ,第三分说“唯气者,风也(3,l,5) ,“语言归于火,气归于风”(3,2,13)hol~ 。“风”继“语言”之后由“彼”分出,其的实质有着两种称谓,对于“彼”(大梵)而言,是“风”,对于“自我”(神我)而言,是“气”。
  《第五婆罗门书》说“三则以归己’者,意,语,气(为三),皆为己而作也”(1,5,3),又说“此即三界也:语为此(下)界,意为空界,气为彼(上)界”(1,2,5)hol e ”。“空 者为“意”,“意”即是“末那”,“日‘动念’。即‘创造心思” ‘ ,其实质是欲念,“彼”有“意”,“彼始作意 (1,2,1)“ ‘ ,人也有“意”,“人以意而欲其所欲”(3,2,7) “ ,“意”或“空”是“彼”(梵)与“人”(神我)共有的 “有相梵”不是这二者,因为,这二者是”无相之梵”和坤 我”所分出之物,都是无相的。
  “无相梵”是“即风与空”(2,3,1) “无相者,是气息及身内之空”(同上)。“风”和“空”都是不可捉摸的,但是又是万物之 缘”。“无相梵 也即是“神我之相”(2,3,6)只能“立义日:‘非此也,非彼也”(同上) 这是“无相梵”的描述方法,类似后来佛教的所谓“遮诠”,用否定的方式把握实体。
  “有相梵”与“无相梵 的关系不能简单的用“生 来规定。虽然奥义书在有的时候,以譬喻的方法描述“有相梵”是由“无相梵”产生的,但是,就其根本含意而言,“有相梵”和“无相梵”的关系不是局部与整体的关系,而是质料与形式的关系。《大林间奥义书》(Brhadarany~&a Up)说彼在于地中者,而有异于地,乃地所不知,而以地为体 (3,7,3) ‘彼在于水中者,而有异于水,乃水所不知,而以水为体”(3,7,4) ”“被在于火中者,而有异于火,乃火所不知,而以火为体”(3,7,5)“被居万物内中,而有异于万物,为万物所不知,而以万物为身,于万物内中管制之,此即汝之性灵,内中主宰,永生者J属物质者如是。—— 其次属自我者”(3,7,15) _『 ,接着,说“被居气息内中者,而有异于气息,为气息所不知,而以气息为身,于气息内中管制之,此即汝之性灵,内中主宰,永生者!”(3,7,l6)“ 彼居语言内中者,而有异于语言,为语言所不知,而以语言为身,于语言内中管制之,此即汝之性灵,内中主宰,永生者!”(3,7。t7) 。“被”在“物质”界和“自我 中蕴涵和体现,是万物和自我的主宰。
  但是,“彼”不是具体的一事或一人,而且,“非粗,非细,非短,非长;非赤,非润;无影,无暗;无风,无空;无着;无味,无臭,无眼,无耳,无语,无意??”(3,8,8) ,不可形象,不可感知。物质本体说,以“金卵”说为例(“金卵“说脱胎于《梨俱吠陀》的“金胎”说)。《唱赞奥义书》(Chandogya Up)第三篇第十九章说“太阳,大梵也。——是为教言。其说如次:太始之时,唯‘无 而已。而有‘有’起焉。而 青’起焉。化为卵。卵久静处如一年时,于是乎破。卵壳二分,一为金,一为银。(一)彼银者为此土地;金者为天。卵外膜为山岳,内膜为云雾。脉管为江河,液汁为海。(二)于是由此而生者,则彼太阳也方其出生也,喧脑之呼声随之大起,而一切众生一切所欲皆兴。” ,这种把太阳看作是“梵”的观点,与前面“无相梵”为本体是有明显差异的。
  但是,尽管“梵”变成了有一定形状的“太阳 ,然而,在“梵”之上,仍安立了一个“无”生“有 的生成体系,对“有”的超越仍然是通过“无”来实现的。第一篇第九章也说“维此世问万物万事,皆起于空,亦归于空。空先于此一切,亦为最极源头。” 可见,对一个空无形象的形式的追求,是奥义书哲学家的共同倾向。
  三、联系与异同
  佛教的理论根源可以上溯到吠陀时期。徐梵澄先生说“以《吠陀》教为正,则原始佛教为反,而台于大乘。以大乘为正,则密乘为反,而台于印度教诸宗??上窥四《畎陀》,诸《婆罗门书》及《森林书》、下瞰六派哲学及今之印度教,鲜有不贯者矣,此奥义诸书之所以可贵也” ,奥义书是包括佛教在内的印度哲学和宗教的总源头。
  佛教本体论与奥义书本体论思想,从共时的角度,可以分析二者的异同,从历时的角度,可以看见二者的联系和演变。
  就相同方面而言,大致有以下几点:
  1、有绝对的无限的永恒的真实的存在,在佛教是“蕴”、“心”、“实相”、“真如”、“空”、“如来藏”、“佛性 、“阿赖耶识”等,在奥义书是“无相梵 、“神我”、“原人”等;
  2、有相对的有限的暂时的虚幻的存在,在佛教是“我”、“法 、“业”、“惑”、“色”、“境”,在奥义书是“有相梵”、“命我”、“众我”;
  3、绝对的无限的永恒的真实的存在 是有相对的有限的暂时的虚幻的存在的原因,或为“母子”关系,或为“体用”关系,或为“遮照 关系,或为“能所”关系;
  4、绝对的无限的永恒的真实的存在.超言绝相,非感觉和理智能把握,对其描述只能使用否定的方法;
  5、相对的有限的暂时的虚幻的存在,有存在的特征和性状,可以通过感官和思维予以把握;
  6、两种存在有统一的可能性,二者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掏,佛教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间即涅檠,涅檗即世间”,在奥义书是“梵我一如”,“此与彼同一 ‘ 、“彼乃化而为此”㈨ ;
  7、两种存在也有统一的必要性,因为统一的成果即是现世的超越、真际的证悟、苦难的断灭,在佛教是“涅檠”,在奥义书是“解脱”;
  8、统一两种存在的方法是运用神秘的智慧,在佛教是“般若 ,是“掸定”,在奥义书是“禅那”、“瑜伽”、“ol'n字秘咒”。
  相同如此,相异之处在于:
  1、现实目的不同,佛教本体论的目的是反对婆罗门种姓制,而婆罗门教的本体论是证明婆罗门种姓至上;
  2、理论地位不同,本体论在佛教看来不是“究竟”,而是“方便善巧”的法门,《大般涅巢经》南本卷二说“凡夫愚人所计我者,或有说言:如大拇指,或如芥子,或如微尘。如来说我悉不如是,是故说言诸法元我,实非无我,是依性不变易,是名为我。如彼太医善解乳药,如来亦尔,为众生故,说诸法中真实有我。”,卷八说“出世我相名为佛性 ,又说“(菩萨)出现于世说我相,说已舍去”,可见佛教说“我”,说“佛性”只是“为众生故”,是一说便“舍 的。但是,本体论对于婆罗门教而言则是 第一义”的;
  3、本体特性不同,佛教的本体更多的是一种性质,或是“空性”的指称(如“实相”、“真如”、“佛性 ),或是“空性”的原因(如“蕴”、“阿赖耶识 ),本体要不依“缘起”而“空 (“析色明空”),要不“自性”而“空”(“当体成空”),而奥义书的本体更多的是一种实体,“无相之梵”虽是无具体形相.但毕竟是万物和人的主宰,有着万
  物和人的所有功能,是“万有”和“大全”;
  4、本体的结构不同,佛教的本体主要在圣凡、染净、真假的二元结构中,以相互映照和衬托的方式来显示,对本体自身一般不作再细的划分(“细心”和“极微”说也只是一种线形的思维结论),但是,奥义书的本体却是有着二元的或者是三元的,或者多元的结构,二元结构如《大林间奥义书》(Brhadarmlyaka Up)说“彼愿有第二者。被之大,同如一男一女相抱持,彼遂自分为二”(1,4,3) “ ,“梵”有“有相”“无相”之别等,三元结构如“语”、“意 、“气 (1,5.3) ,“地”、“B ”、“月”(1,5,l8 ~20) Dl‘ ,多元结构如 地”、“水 、 火”、“风”、“太阳”、“诸方”、“月 、“电”、雷”、“空”,“法”(2,5,1~l1)”0_ 一 ,“梵”一方面在这些实体的内部,一方面也由这些实体构成,“梵”的结构性实际是其实体性的一个推论。
  从历时的演变来看,佛教的本体论是奥义书本体论的发展,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I、佛教本体论包含了本体论的自我批判力量,即反本体的成份,这是由佛教的理论基础— — 缘起论决定的,这一点,奥义书并不具备,或者并未展开;
  2、佛教本体的非实体性是对奥义书实体性的本体的超越,它展现了一个更为开阔的理论空间,一方面把本体的实存性转变为描述性,使本体论从本质主义中突围出来,另一方面,由于形式化水平的升高,增强了解释经验世界的能力,提升了理论思维的高度;
  3、就现实的层面而言,佛教本体论是一种“平等”的本体观,是对奥义书本体与婆罗门合一的种姓制的反动。它不但证明了每一个个体都有超越现世的可能,而且宣扬了每一个个体都有超越自己社会地位的可能。
  四、余论
  印度的文化和希腊文化同属古雅利安文化,在人种上也是同属于古雅利安族。这两种渊源相同的文化形态有着很多的共同之处。本体论就是其中最有特色的一处。两个体系相互比较的研究,是研究佛教本体论和奥义书本体论的一条有启发性的路子。这一点,是本文想做而未做的。另外,对于中国佛教的本体论特点与奥义书的关系,本文也未探讨。所以,此文只是一个引子,沿着这条思路,还可以继续走下去。
  [1]俞宣孟.本体论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
  [2]赵敦华:〈“是”、“在”、“有”的形而上学之辨〉学人(第四辑),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
  [3]巫白慧.印度哲学--吠陀经探义和奥义书解析[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0.
  [4]吕澂.中国佛学源流略讲[M].北京:中华书局,1998.吕澂.印度佛学源流略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9.方立天.印度佛教心性思想评述[J].佛教研究,1995.
  [5]吕澂.印度佛学源流略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9.
  [6]印顺.印顺集[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7]大正藏(第30卷,中论卷第一,中论观六种品第五)[Z].
  [8]大正藏(第30卷,中论卷第三,中论观法品第十八)[Z].
  [9]吕澂.中国佛学源流略讲[M].北京:中华书局,1998.
  [10]徐梵澄译.五十奥义书[Z].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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