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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宗兴衰追思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包兆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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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宗兴衰追思
  包兆昌
  天台宗是中国最早持有独立教说并形成系统的教派,被公认为中国佛教第一宗。天台宗因其形成的中心地点在天台山而得名,因其以《妙法莲华经》为宗经,亦称法华宗。天台宗创立于陈隋之间,兴盛于隋唐,宋以后虽然趋于衰落,但衰而不朽,并且时有中兴。
  天台宗何以兴盛?又何以衰落?
  天台宗之兴,首先因为其创始者智颉(智者大师)的精深教理和人格魅力。智者大师祖居河南许昌,出身官宦之家,17岁时值梁末兵乱,他因“家国殄丧,亲属流徙,叹荣会之难久,痛凋离之易及”(《智者大师别传》)。遂在荆洲长沙寺发愿为僧,他20岁受具足戒后,精研律藏,深好禅观,不到两年,已感“怏怏湘东,无足可问”。于是慕名赴河南大苏山投慧思门下,旋而代师讲经。29岁那年,他往陈都金陵传法,不久,受请主瓦官寺,开讲《法华经》、《大智度论》等,树立新宗义,判释经教,朝野倾动,名声大振,奠定了一宗教观的基础。陈太建七年(575),37岁的智者大师深思熟虑后选择了天台山作为他的宗基。陈亡后,他因在佛教界的盛誉而得到新朝的厚遇。隋开皇十一年(591),隋晋王杨广遣使坚请他到扬州传戒。从此,杨广对智者大师执弟子礼而备加尊崇。
  智者被现代学者崇为“东方黑格尔”。黑格尔是欧洲近代辩证法的集大成者,智者大师是大乘佛学的集大成者,他的学说体系既是对当时各家学说的扬弃和综合,又不乏自己的独创。如他的判教学说,把当时传人中国的大小乘经典都比较合理地排列到五时中,以《法华经》为纯圆之学,从而确立了天台宗的优越地位。他的止观学说综合当时北禅修南义理,吸收成实师的一些说法,不单纯讲定慧,而是用止观来统摄四谛中的一切道谛。他的“三谛圆融”说是在慧思的“一心三观”基础上,吸收僧肇《不真空论》中的“立处即真”思想,变空、假、中三大谛次第关系为同时存在、互不妨碍的相即关系。他的“性具”学说则是在慧思“十如”思想的基础上扬弃摄论师和地论师的缘起学说,说明一切法都是自然存在,既非自生也非他生,三千法存在于一念之中,森然具备,法界本然,勿须更有依持。智者大师的学说奠定了天台宗的理论基础。后来湛然,知礼诸师都只是对智者学说的完善和发挥。
  智者大师的圆顿学说的特点是包融性强,不但佛教内的禅、净、密等可被统摄,而且儒道思想乃至传统信仰都可与其圆融无碍。
  天台宗之兴的第二个原因是天台轨范的森严。智者大师在天台山创教之初,因徒众复杂散漫,已有所虞,“后人天台,观乎晚学,如新猿马,若不控锁,日甚月增”(《国清百录》)。因此,他为诸学僧特“略示十条”。包括:“依众者当修三行:一、依量坐禅,二、别场忏悔,三、知僧事”;僧人要“四时坐禅,六时礼佛”且为“恒务”;“知事之僧”不得“割众润己,自任思情”。在僧人的衣食住行诸细节上均有规定,如:不以骨、角、竹、木、瓢、漆、皮、蚌为食器;食时不能讲话,或擅自盛菜;不食非时食;不得擅出寺门;不得争吵斗殴。违者轻则“罚三礼”、“对众忏”,重则罚“不同止”,若“屡忏无惭愧心,不能自新”,则要被革出寺门,开除教籍。正因为天台宗有如此严谨的教规,才能约束僧众悉心修习,保证团体的统一。
  天台宗之兴的第三个原因是代有高僧大德续法传灯。
  智者大师在临终时说过:“我与汝等因法相遇,以法为亲,传习佛灯,是为眷属,若不能者,传习魔灯,非吾徒也”(《智者大师别传》)。在天台宗历史上确实有许多僧人铭记祖训,呕心沥血,把天台教观这盏法灯代代相传。被尊为天台五祖的灌顶(章安尊者),自23岁投智者门下后,不离智者左右,凭他的十分诚信和超凡的记忆力,录下智者的讲述并整理成部。天台三大部、五小部无一不是灌顶所记。“微章安,吾恐智者之道,将绝闻于今日矣(《天台九祖传》)。六祖智威和七祖慧威虽未能弘扬教观,但均“咨受心要,定慧双发,证得法华三昧”。八祖玄朗,一生清高,“食无重味,居必偏厦”,“未常因利说一句话,未常因法受一毫财”,唯教是从,诲人不倦。九祖荆溪湛然,少年时“独有迈俗之志,童非邈焉,异于常伦”,“德宇凝精,神锋爽拔,其密识深行冲气慧用,方寸之间,合于天倪”(《续高僧传》)。唐天宝、大历间三朝帝王连诏不就。他对门人说:“道之难行也,我知之矣。古先圣人,静以观其本,动以应乎物。二俱不住,乃蹈于大方。今之人或荡于空,或胶于有,自病病他。道用不振,将欲取正,舍我谁归?”他针对当时佛学界的纷滥,慨然以复兴天台义旨为己任,破斥他家异解,弘扬天台正义。“当大兵大饥之际,揭厉法流学徒愈繁,瞻望堂室,以为依怙”,为弘法而精进不舍,死而后已。十祖道邃,“见识超迈,执志有恒,洞彻空宗关键,圆解台宗玄秘”(《国清高僧传》)。经他和行满的传法,才使天台教观得以远播日本。五代时的义通禅师,本是高丽国皇亲,青年时来天台精研教观,学成后居然留下来做中国和尚,在浙东各地弘法20余年。十七祖宋代知礼大师,“以上圣之才,当中兴之运”,“辟异端而隆正统”,“凡章安、荆溪未暇结未显诸深法门,悉表而出之”(《佛祖统记》)。宋初的慈云遵式,忧患于天台教内纷争,临终前嘱咐弟子:“汝当绍我道场,持此铲拂,勿为最后断佛种人”(《天台九祖传·慈云传》)。近代高僧谛闲法师,为弘天台教观而奔走大江南北,他演《法华》于杭州,创佛教学校于南京,设立弘法社于宁波,主讲大乘讲习会于北京。
  在天台宗历史上,诸如此类的懿闻不胜枚举。正是这些高僧大德,才使台宗法螺长鸣。
  天台宗的创立和兴隆,与皇朝的扶持和官吏的资助分不开。智者大师为陈隋两朝国师,深受恩惠。智者初上天台山时,陈宣帝就下诏“割始丰县(今天台)调以充众费,蠲两户民,用给薪水”。智者在金陵太极殿讲经,陈后主临筵听法,太子以下咸奉法戒。隋灭陈后,智者为建成教宗,亲近新朝,他仅与杨广的往还信函,就有40多帧,足以说明他们交往之密切。杨广没有使智者的夙望落空,就在智者大师圆寂后的第二年(598年),他敕令司马王弘依智者所画图样,化了3年时间,建成国清寺(初名天台寺)。灌顶与杨广关系也密切非常,杨广为帝,他出山参贺,“慰问重叠,酬对如乡,言无失厝,臣主荣欢”。大业七年,炀帝“下敕迎顶远至行所,引见天糜,叙以同学之欢”,尔后“王人继室,房无虚月”(《续高僧传》),智威、慧威两师在唐太宗时同被诏为引驾大师,慧威还列名唐高宗的四大国师之一。五代时,越王钱忠懿王曾向义寂大师问《法华》义理,并用50种宝物从高丽换回部分因会昌法难而阙失的天台教籍,义寂被尊赐为净光大师。宋代的“宝云禅师”、“法智大师”、“慈云大师”等台宗祖师尊号都是各朝皇帝诏赐的。值得一提的是,国清寺自宋以来;因天灾兵祸多次毁坏,多是仰赖王朝巨资捐助,才得修复。如《天台山全志》载:宋真宗景德二年(1005)朝庭赐黄金2万两大修国清寺,并诏赐国清寺天台教文人藏。清雍正11年(1733),朝庭敕令大规模重建国清寺,工程前后延续三年,使衰败了300多年的国清寺面貌焕然一新。
  天台宗的影响部分地来自于其在日、韩的弘扬。 ‘
  唐贞元20年(804年),日本比睿山僧人最澄率弟子义真等,以“天台法华宗还学僧”身份来华,他在明州(宁波)登陆后旋人台州临海,受台州刺史陆淳厚待,经介绍从正在龙兴寺宣法的道邃大师受天台教法,然后又上天台山佛陇寺受法于行满上人。他还在龙兴寺由道邃主持授予圆顿菩萨戒,成为天台宗的传法弟子。最澄回国后,运用法华的圆融手段,将在华所受圆、密、禅、戒四种法门融会贯通,形成颇具特色的月本天台宗教观,并在比睿山建立延历寺等传教基地。其后,最澄弟子圆仁、圆载、圆修、圆珍等先后来五台山和天台山请益于天台宗的志远、道邃、外物、良胥诸师,带去大量台宗经疏、法物。直到今天,日本天台宗在日本佛教界尚有相当影响,拥有300多万教徒,3200多所寺院,250多所教会,设有大学和学院,出版《天台宗报》等刊物。基于这种宗脉关系,本世纪七十年代以来,日本天台宗人多次率团前来天台山参拜祖庭。也正是出于中日外交和文化交流的需要,政府才于七十年代,历时3年,拨专款整修国清寺。
  尽管天台宗自智者大师创立至今宗脉相承不曾断灭,但是,’自南宋以来,其影响力日见衰微。究其原因,固然有中国传统文化由盛转衰的环境因素,但无疑与台宗自身有关。由于缺乏如湛然、知礼这般勇猛超拔的高僧,天台宗人在教观方面几无建树。元代因喇嘛教和禅宗的兴盛,天台宗益显冷落。明代虽有百松真觉和幽溪传灯的“中兴”,但毕竟如寒夜星火。无高僧则难以有大影响,就得不到王臣护持和士人趋近。宋以后,天台宗人“教依天台,行归净土”,在融和禅净的过程中有偏离、淡化、蒙蔽自家宗旨之嫌。也因为缺乏大德的师范和整肃,智者所立制法有所松懈。如元末明初,国清寺内部僧人分作两派,由对教理的争论变成打架斗殴,致使寺内雨花亭、方丈室等建筑被毁。又如,被誉为“明末四大师”之一的藕益智旭大师,虽深究台宗,但因不满台宗末流的门户之争,一再声明自己“究心台部不肯为台家子孙”,“私淑台宗,不敢冒认法脉’’(《中国佛教》)。
  要是天台宗没有自创立至北宋七、八百年奠定的雄厚基础,或许今天只能仅见于史册了。
  追思天台宗一千四百年历史,令人感慨万千。在当今科学昌行、技术突进的时代,人仍需要形而上的信仰,社会也需要承传着的轨范。在人际复杂、物欲横流、信仰阙失、轨范沦丧的社会中,佛教精神自有其无上的价值和崇高的意义。我希望天台宗人能以荆溪大师为楷模,具有“振兴天台,舍我谁归”的勇猛气概,弘扬天台教观。在判教中融他家精华;站在时代的高度,增强对现代生活的解释力和指导力;严肃僧侣队伍,整顿教规;提高僧众的知识和品德修养,扫除寺内的商业气息和庸人作风;加强对外交往和合作,争取政府和社会各界的护持。我们衷心祝愿重树台宗雄风,再创讲寺辉煌。
  (作者包兆昌:1965年生,台州师专哲学系讲师,本所特约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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