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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仁波切著:杰仁波切读圣经——用善意打开沟通的大门(5)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杰仁波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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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教义与佛教沿革
  突登?津巴撰写
  对我个人业说,能够亲临本次的“良善之心”研讨会,令我深受启发。至今我仍然常会想到,当时整个会场所散发的那种浓浓温暖与深深宁静的气氛。现在回想来,仿佛整场研讨会中,有个我肉眼无法见到的天人为我指引。我依然会强烈感受到我和所有与会人士相处时、所感受到的那种清明之心与同在之感。而我能够亲自参与这次盛会,对我这微不足道的杰仁波切翻译员来说,实为加深个人体验的一次经历。而本次佛教与基督宗教对话的两位主要与会人士、也就是杰仁波切与劳伦斯神父,他们两人之间所建立的那种自然流露的温暖之情,或许是整个会场气氛的重要关键。也许这类场合的本身,即是庄严而祥和的。
  这次对话实为具有历史性的意义。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由非基督宗教的他派宗教领导人物,在公开的场合教导并解说基督宗教的福音圣典。能够聆听杰仁波切讲读四部福音,实为令人动容的经验。在我们听到这多熟悉的声音和语调的同时,所浮现出来的却是非藏文的经典文字与心像,这就仿佛是在对于整个与会大众传授一本全新的经典一般。这真是一次特别的灵性经验,许多在场人也深深体会到这一点。于此深刻的精神之旅中,我们每个人都有了超越原本分别你我这种凡俗想法的能耐。所有那些对于“主义”的想法,在我们成功地超越了理性与认知限制的障碍之后,自然地烟消云散。无论你想把它称之为超觉经验、宗教体验、或是灵性觉醒,这都是次要的了。重要的乃在于,世界上各大宗教的神圣教义,都有办法引导我们到达如此的灵性深度。
  以上这些,是我准备为这本完美呈现的书撰写佛教简史时,心中所浮现的想法。我希望能提供有关佛法修行之道的概括说明,以便那些不熟悉佛教的读者们,对于杰仁波切所做的解说,能有较为丰富而完整的解读。从某一方面来说,这种简介也并非真的有其必要性,因为这本书的书名就已经把握了佛法的整个精髓。每当有人请杰仁波切对于佛法教义给予摘要性的说明时,他都会简单地回答:“可以的话,就去帮助别人;不行的话,至少别去伤害别人。”这当然便是佛法的中心思想。无庸说明地,以这个层次来看,佛教与基督宗教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不同。两者所教导的,都是要人们透过慈悲博爱、服务他人而来救世济人;两者所阐述的,都是一种超越自我中心狭义存在的方法;两者所认同的,都是一种所有世人皆内在共有的灵性觉醒种子。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对于不同的修行之道,我们也需要有所了解与分辨,对于在语言上、心像上、内涵文化与历史情境上的差异,就需要清楚认识它们的不同。我们绝不能让分歧的差异把我们带离了相同的核心,然而,我们也绝不能让彼此的相似性模糊了彼此的差异性。也正是这种对于双重层面的真诚欣赏,使得杰仁波切对于基督福音的解读变得如此地令人注目。让我们在此试着描绘杰仁波切所属的灵性世界、也就是藏传佛教的世界,以便使他演讲中的内涵精神能轮廓鲜明地呈现出来。
  佛陀与佛法
  杰仁波切所属的宗教与灵性思想,乃深植于释迦牟尼佛的法教,以及其后超过两千五百年来的历史沿革。过去的佛法义理训练成了他的思考系统核心,并且持续影响他的世界观。佛法对于生命的主要看法,所强调的是一种学习与省思的综合,而这对于杰仁波切如何来看待存在的议题,有极大的影响力。那么,佛教是什么呢?当然,我们可以简单明了地说:佛教就是佛陀的宗教。然而,重要的是,我们虽然这么说,我们也不应误认为有个称为“佛教”的纯粹传统、而它又是有个单一的信仰与修行系统。就像世界上各个主要的宗教传统一般,经由历史的演变,佛教也出现了许多不同的传承——而它们都有个相同称为“佛陀的宗教”的名称。所有这些宗派的教义,也都可以追溯到释迦牟尼佛的法教,而他差不多是在西元前六世纪的历史人物。
  在这么多不同的佛经典当中,很难说哪些是佛陀亲口所说的。(而在藏文的经典当中,有一百多部经典都被认为是佛陀所说的。)然而无论如何,我们仍然可以从中找出佛陀法教的关键教义。佛陀所教导的,是一种经由深刻领悟存在自性、而能离于痛苦的修行之道。他将生存状态视为无穷循环的不满足,并相信只要能洞察存在的真实本性,便能停止这种轮回。对佛陀来说,个人灵性探索的关键点,就在于了知因、缘、果的关系。没有什么东西是毫无原因地出现,而当所有的缘分具足时,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结果的产生。依据佛陀的法教,我们陷入这各种无边痛苦轮回的主要原因,乃是我们固执自我永恒存在的观念。这种执着的成见,造成了一切的染污——尤其是贪着、嗔恨、与痴迷——也引发心理与情绪上的迷惑。对于那些我们认为与这个实存的我较为亲近的人,便有贪着之念;而对于那些我们认为与这个自我福祉有威胁的人,却避之唯恐不及;这成为我们与周遭人群相处的模式。如此就会使我们的行为不仅不利于自己、同时有损他人。而大自在的真实之道,就是要洞察并无所谓恒存自我的真理。
  因此,佛陀所教导的是一种无我之道,认为痛苦的根源即是个人对于自我实存的执着;这与当时其他宗教导师所说的截然不同。有关自我实存或恒久不变的不可能性,曾有许多不同的义理辩论,而这些辩论通常也都是锱珠必较、十分复杂,不过大多的重点,都在于一种因缘存在所必然出现的转变状态。简单来说,所有因缘而生的东西,必然无法恒常存在,部分是因为这样的东西,不可能在它生成以前就存在了。同样地,我们也都是因缘而生的产物,所以也不可能会恒常存在。由此可知,尽管这和我们有根据的信仰背道而驰,但身为无常存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具有一种实有不变的本体或自我存在。
  上述所说的各种法则,我们称之为四法印,而这乃是佛教的中心思想:第一,诸法无常,一切因缘所生者、皆会有所转变;第二,诸受是苦,所有受烦恼染污者,皆会造成痛苦;第三,诸行无我,一切事物都没有实存的本体或自我;第四,涅槃寂静,涅槃方为真实的寂静。
  同样的法则,即是四圣谛的精神所在,而且乃是佛教的修行依归:第一,众生有所苦痛(苦);第二,苦痛有所根源(集);第三,苦痛可以灭止(灭);第四,修行得以灭苦(道)。四圣谛首先说的便是痛苦存在的事实,这与无常的概念相关,因为我们的痛苦大多来自于误以为世界与自身多多少少有个实存而固有的参考点,尽管我们所有的经验都直指变化的无可避免性。第二个真谛谈的是痛苦的根源,则与烦恼状态或染污相关,因为这便是使得我们过生活的方式会造成痛苦的一种状态。而痛苦的灭止,也就是第三个真谛,它的本质即是涅槃、一种由于一切痛苦皆被消除的宁静状态。最后,第四个真谛,说的是达成涅槃的道路,这与无我的法则是息息相关的,因为佛法的主要修行强调的都是对于无我的了悟,而这种了悟可以使人灭除造成痛苦的烦恼心态。
  虽然四法印与四圣谛足以说明佛法的主要思想与修行,但我们必须在此提到一个不可或缺的要素:那就是慈悲。从佛教的最初期开始,慈爱与悲心便是佛法修持的主要精神,然而对于大乘来说,悲心则更为重要。在所有佛教徒都信奉上述教义的同时,个人修行的最终目标却是可以有所选择的:也就是说,为自己与他人停止痛苦的努力,要做到什么程度呢?对于大乘的修行者来说,例如杰仁波切法王,修行的目的并非仅止于让自己离苦得乐,还同时要为一切众生除苦、并令他们得到恒久的快乐。由于也只有全然证悟的人能够达到如此的境界,因此大乘行者所追求的便是成佛的全然觉醒(菩提)。以最简要的方式来说,大乘的修行包括为了个人修持的六度(六波罗蜜、六种完美、六种圆满),以及为了帮助他人的四摄法。六度分别为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般若);四摄法则包括给予急需(布施)、柔和声语(爱语)、指引善恶(利行)、以身示现(同事)。而六义与四摄这两种修行的方法,便总称为菩萨道,简单说明如下。
  菩萨道
  佛教在经过大乘的运动之后,所出现的主要宗教概念即是菩萨道,而这是可以论证的。菩萨(音译菩提萨垛之简写)在字义上来说,即是一位发宏愿的求证悟的人,而这个人在利他的同时,也具有无比的勇气。尽管菩萨已然达到了个人解脱的能耐,但却选择担负起救度众生的重责。这种无比的悲心超越了种种的分别。一位菩萨乃是所有众生的朋友、仆人、以及修心的伙伴——无论亲疏远近。菩萨打从心底的这种悲心,可能性透过各种媒介传递,而这也包括了视觉上的艺术。在西藏文化里,对于无量悲心的最有名的描述,或许就是大悲大慈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的故事。在这个传说故事中,我们看到观世音菩萨对于一切众生的悲心关切是如此地强烈,他发现除非他拥有千双手臂与千只眼睛,否则无法圆满无量有情众生的心愿。经由他一心一意的愿力,终于在某天,他拥有了千只手臂与千只眼睛。时至今日,对大乘佛教的信众而言,这种形象的宗教意义依然鲜明非凡。
  菩萨道对于他人的悲心,不应被视为只是一种情绪。这并非根植于贪着的感觉,也不是基于要善待自我的考虑、认为如果以悲心待人将有益于自己的健康或是有助于心灵的自在。这种感觉乃是在当一个人感受到他人苦痛的同时、在认识到他人与我们一样都是有情众生的同时,所油然而生的。换句话说,虽然感到彼此相系并深深同情别人,但同时在某种程度上又不受执着羁绊。这里没有所谓的贪着嫌恶。当然,这种悲心也唯有经由刻意的努力方能生起。而在此处扮演重要角色的,即是洞察观照之心。观照乃是悲心这艘船的巧妙领航员,有它来指引方向、这旅程方能启航。依照大乘经典的说法,菩萨心怀悲心,因而不求个人解脱,并经由此种观照,而能超越轮回动荡。换句话说,菩萨所行走的路,乃是于无存在的寂静、与恒变的投生之间的中道。
  菩萨道的第一个阶段即是“誓发宏愿”。这是为令众生离苦得乐、而求证悟佛果的菩萨誓愿(菩萨戒)。这样的誓愿,唯有对一切有情众生的苦痛深觉悲心、对献身以利他人的重责深信不疑,此时方能生起。一位菩萨必须坚信,就算只为了圆满一位众生的愿望,即使必须要花上无量来世的时间,他(她)也随时愿意这么做。以下的愿文——附带一提,这也是杰仁波切最常引述的一段诗偈——便表达了这种精神的精髓所在:
  直至虚空仍长存,直至有情仍常在。
  愿我依然常住世,消除世间诸悲苦。
  (寂天菩萨《入菩萨行论》“回向品”中的一段偈颂)
  一旦发起了这样的宏愿,这位菩萨的任务便是修持六度与四摄法。他(她)必须将这些修持当作生活的首要目标。对这位菩萨来说,宗教的修持并非只是生活的某个层面而已;而是,它必须是生活的本身。而它也成为生活的唯一需求。大乘佛教中有许多的经典,便是为了阐述菩萨这种生活的内涵。当然,或许其中最有名的、也是最具影响力的,便是寂天菩萨所写的《入菩萨行论》。寂天菩萨为第七世纪的印度佛教大师、也是一位有名的诗人,即使在现今的大乘佛教世界中,他仍被视为一位崇高尊贵的圣者。他的这本著作,后来成为西藏地方研读与修持菩萨道的必备经典。任何聆听过现任杰仁波切开示的人都会看出,这本著作对于他的思想与行为都具有极大的影响。而在本书中,读者也可以注意到,杰仁波切经常会随性而自然地引述这本有名的大乘著作。
  观照的角色
  早先我们谈到,根据佛教的观点,生起观照之心乃是解脱的关键所在。对于一位佛教徒来说,所谓的宗教生活,即是一种追求圆满证悟(菩提)的生活。既然我们身处的未证悟(烦恼)状态,乃根植于我们对自性与实相本性的根本误解,那么,去了解它们的本性便成为证悟的重要关键。然而,这并非是说,知识本身就足够了。对于事物如实本性的了解,必须与个人的生活经验相融。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对此有深刻的领会,它才会影响到我们内在的核心。如此相融的知识被称为智慧,而也唯有真正的平和心,方会生起这般的智慧。以佛教的术语来说,这就是平和之心与遍入观照的合一。在这本书的一开始,杰仁波切于他的评论当中,将这种佛教禅修法门的两个层面,分别称之为分析性的禅修(观)与专注性的禅修(止)。后者着重于把自己的心与某种对境(客体)相融,前者则是要去深究对境这内在本性。对于一位真实的修行者而言,在一念之间(单一的认知活动)便要达到这两种层面。
  有关了知事物如实本性的实际内涵,在古印度时代曾有各类的辩论,这就形成了佛教的四大哲理宗派。其中,“说一切有部”尽管否定了有个恒常不变自我的存在,却仍认为实相有所谓最终不能再分割的单位、称之为法的存在。虽然“经量部”否定了上述的存在,但是也将实相视为具有客观、不可分割的原子与时间的单位。而“唯识宗”又驳斥了上述对于物质世界有所客观基础的说法,并且认为唯有心才是究竟真实的东西。“中观派”则将这些一并视为仅止于假设性的主张,同时认为若是持有它们的这种立论、即代表着去意指实相中有某些东西是不存在的,而这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依据“中观派”的论点,一切事物与现象的真实本性即是空性——亦即,一切事物与现象皆缺乏本质性的存在或实体。空性即为真谛、究竟实相、以及一切事物与现象的最终状态。有了这种深奥空性的观照,便能开启解脱与心灵自在的大门。藏传佛教的传统,认为“中观”的见地代表着佛教义理因明的最高境界,也与佛陀的不语境界是最接近的。佛教里最大的反论便在于其对于理性思考的彻底强调、与其究竟心性观的根本不语本质之间的关系。而“中观”对于空性的论点,便亦步亦趋地解决了这个分歧。这个传承里最具有代表性的著名人物,便是龙树菩萨、圣天菩萨、月称菩萨、以及寂天菩萨。
  藏传佛教
  大约在西元第七世纪的时候,佛教传到了西藏,并且迅速地成为当地人民的主要宗教与所信哲理。经过几世纪的演变之后,便形成了以下的四大派别:宁玛(红教、旧教)、噶举(白教)、萨迦(花教)、以及格鲁(黄教)。而这些不同宗派之间的差异,大多是在于它们开山祖师的年代与传承有所不同,其实它们的真正教义主张并无太大的不同。这四大派别都棣属于大乘佛教;它们也都主张“中观”方为佛法义理的最高标准。更重要的是,这四大派别全都认为,金刚乘的殊胜佛法乃是成就证悟的究竟法门。“金刚乘”在字面上的意思是“如金刚不坏般的车乘”,而最能够加以描述的则是称之为佛教的秘传传承。这个法门有诸多的特色,其中包括三项,第一乃是强调要以“无分别”来做为见解的基础所在。第二则是认为例如贪着等等的情绪,可做为成就证悟的方法之一,第三即为运用丰富的心理象征,来做为禅修专注的主要对境。
  “宁玛派”的字面意义为“旧译派”,是藏传佛教中最早形成的派别,这个传承的源流可以追溯到印度的莲花生大士与寂护大师,他们大约是在西元第八世纪的时候来到西藏。其他的三个派别则总称为“新译派”。(这里所谓的旧与新指的是将梵文佛经译为藏文的时期之前后)。“噶举派”则在第十一世纪由西藏大译师玛尔巴祖师(一零一二年——一零九七年)所创设,而他所尊循的乃是印度大师那洛巴祖师(一零一六年——一一零零年)的传承。“萨迦派”也是在第十一世纪所建立的,祖师为昆?衮邱?嘉波上师,(“昆”为古西藏王朝的某贵族家族),而他师承于西藏大译师卓米祖师(九九二年——一零七二年)。最后出现的,则是以宗喀巴大师(一三五七年——一四一九年)为宗、于他在西藏为佛教改革整顿之后所成立的“格鲁派”。宗喀巴大师曾这样大力地重整佛教,主要是因为曾到西藏传教的印度大师阿底峡尊者(九八二年——一零五四年)与他在西藏的大弟子仲敦巴所推动的“噶当运动”之改革精神,而让宗喀巴大师有了无比的启发。由于这层关系,“格鲁派”也被称“新噶当派”。从第十四世纪以来,这个新兴的改革宗派逐渐成为西藏、蒙古、以及许多中亚佛教国家的主要信仰宗派。传统上来说,包括杰仁波切与班禅喇嘛这两位西藏最高的精神领袖在内,皆出自于这个改革的教派。
  我们大略可将宗喀巴大师所建立的“格鲁派”描述为一种真实的综合体。它维护了最初期学派对于严守戒律的强调、认为这乃是真实修行生活的基础所在。也由于宗喀巴大师对于“噶当派”教义的深深欣赏,这个新派也采用了总称为“娄冏”法教的修心或转念之修行方法。这类法教的主要特色,便是指导行者即使面对最恶劣的情境、也能转变为增长悲心与利他精神的善缘。而也十分重视批判性的分析思考,并视之为整体证悟道的一部分。然而,尽管“格鲁派”强调理性的探讨,它也认为金刚乘佛法乃是成就圆满佛果的究竟观之代言人。当然,若要打用这种理、观相融的取向,必须对于多方层面皆有深刻的了解,并且适切而正确地领略每个层面或见解的内涵与架构。也就是这种多层面的藏传佛教,才会如此深奥与复杂。因此,正如我们先前所说的、没有一种所谓“佛教主张”的东西,去把任何东西称为“藏传佛教的观点”也毫无意义可言。所以,当我们在阅读杰仁波切讲解福音的同时,我们必须谨记于心,他的论点与洞察乃是来自这种多元的见解层面,以及丰富的精神资粮。严谨的读经方式,必然需要复杂的解经技巧。也唯有透过这种方式,方能充分欣赏经典的深奥性与丰富性。
  最后我要简单谈谈佛教对于其他宗教的一般态度。正如所有其他的主要宗教一般,佛教也认为它所提供的法门是普遍性的,是为了解决人类生存的根本问题而产生的。因此它并不主张这些讯息与主要教义受限于任何特定的历史或文化内涵。然而,就在大乘佛教兴起的早期,佛教便接受了其他修行道的存在,因为不同习气的众生或许需要不同的修行方式。在修行取向的最根本层次上,佛教认为有差异性的存在。正如大乘的经典所言:“众生根器、众生习性、所修法门、皆有不同。”我想,这就是杰仁波切经常会提到“宗教超级市场”的原因所在。依照佛教的观点,一切修行法门皆有其作用,因为它们回应了数以百万众生的根本渴求。而我们对于不同的心灵法门,也不应以其所主张的形而上真理来做为评断其效用的基础。而是,必须以这个法门是否能带来心灵的解脱或自在,来做为它是否有效的定论所在。历史已见证佛教与基督宗教的效用,因此,这两大宗教传统之间的对话,不仅能增加彼此对于双方的了解,更能加深世人对于人类生活心灵层面的欣赏。著名的宗教史学家保罗?悌利就曾说过,基督宗教与佛教的交会,将能带来一场心灵的改革。或许他是对的。
  佛教专有名词解释
  无我——没有自我或是没有灵魂。佛陀在他的教义中,驳斥了有所谓一个清净、永恒、微细的自我之想法。这个教义主要是为了消除众生对于自我的贪恋或执着,由于这种执着而造成了根本的无明、使得有情众生受限于痛苦不堪的轮回存在中。
  圣天菩萨,又称提婆尊者——龙树菩萨的大弟子。
  我——梵文的自我或灵魂。
  比丘——受具足戒之佛教僧众。在藏传佛教的寺院传统中,一位出家男众所受的具足戒共有两百五十三条;而沙弥(见习僧)则为三十六条。
  比丘尼——受具足戒之佛教尼众。虽然在几个世纪以前,藏传佛教中的尼众具足戒传承已然失传,但在中国的显教中,仍存在有尼众具足戒的传承。与沙弥一般,藏传佛教的见习尼众也要守戒三十六条。而一位出家女众所受的具足戒,则共有三百六十四条。
  菩萨——大乘佛教中的主要宗教概念。一位菩萨乃是对于众生已然生起无私无偏悲心的人,同时也是为求究竟佛果而修持的人。因此,菩萨不仅奉献己身为利众生,也要誓愿引领一切有情成就圆满证悟。
  菩萨道——菩萨道包括了为求个人修持的“六度”以及为助众生开启心性的“四摄法”。“六度”(又称六波罗密、六圆满),分别为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般若)。“四摄法”则包括给予急需(布施)、柔和声语(爱语)、指引善恶(利行)、以身示现(同事)。一位菩萨在生起为利众生而成就佛果的宏愿之后,便要誓愿力行这些修持。
  梵天——印度古时一些不属于佛教的哲理学派所主张的重要形而上学的概念。粗浅地说,梵天意指着一种绝对的东西、存在的基础,也就是所有存在的最初来源。在这个意义之下,现象世界乃是一种唯有我们仍然认为有所分别而独立的自我时,才存在的幻象。而这种幻象,只有在我们认识到梵天的真实自性之后,方会不再出现。
  佛陀——字义上为觉者、觉醒的人。当一个人达到证悟的境界,离于一切的缺失、圆满所有的功德时,他便具备了完整的能力来利益他人。
  佛使比丘,又称“佛使尊者”(一九零六年至一九九三年)——原文音译为安贾布达达萨,乃是泰国一位倍受尊崇、但也极受争议的佛教上师。他在法教与修持上的开示充满了启发性,并且鼓励在家众与出家众皆要积极参与社会福利工作。在他于一九九三年逝世之后,他在世界各国的众多弟子仍旧继续进行着广泛帮助人类世界的志业。
  成佛——圆满证悟的境界,色身与心智的缺失与染污皆被清净与除去,所有的能力与善德皆已达到与完成。一般来说,“佛陀”可以用来称呼任何一位达到圆满证悟境界的人。因此,我们必须要清楚分辨称呼为“佛陀”者,指的是在历史上出现的释迦牟尼佛,还是某个成就证悟的人。
  因果律则——因果律则在佛教的思想与修持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以修持的角度来看,佛教的修行道很明显地是有因有果的,因为它所强调的正是经由消除痛苦之因,来除去痛苦之果。而痛苦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恶业,亦即当人们做出行为上、言语上、或心智上的负面行为时,在心中的留下的负面印记。如此的印记,往后当自心经验到不愉快的状态时便会“成熟”,也就是这个做恶业的人将会感到痛苦。另外,痛苦比较不那么直接的原因,便是引人去做出负面行为的态度与心智习气;而痛苦最最根本的原因,则是无明,也就是对于这个相对而变化无常的实相,习惯性地误认为是固定而绝对的。以较为哲学的角度来看,因果律则乃是缘起最明显的模式,这种具有因果性的缘起依他常用来显示,由于一切事物皆必须要依他而生,因此一切事物就必然没有任何固定而自性的要素。
  月称菩萨——中观应成派的主要论师之一,生于西元第六世纪。
  四臂观音菩萨——观世音菩萨为诸佛大悲之化身,乃是殊胜悲心的展现,在西藏主要以一面四臂为形象的观世音菩萨最受到一般信众的尊崇。西藏人相信,四臂观音乃是西藏的守护本尊,而所有历代的杰仁波切也都被视为这位本尊的化身示现。
  鹿野苑转法轮——释迦牟尼佛于悟道之后在鹿野苑初转法轮所讲的便是“四圣谛”。当释迦牟尼佛于印度北部现称为菩提迦耶(位于比哈省)处的菩提树下禅修多时而成道之后,佛陀便离开了当地而前往今为印度北部瓦拉纳西市(古称波罗奈斯国)之近郊、现称为萨那斯(意思为“鹿主”,古时鹿野苑之所在地,于瓦拉纳西以北约六公里)的地方。在此他遇见了他之前曾经一起修持极苦苦行的五位苦行僧。当他们远远看见了佛陀时,这五位同伴刻意地回避他,因为他们认为佛陀很明显地已经舍弃了修持极苦苦行的誓戒。然而,当佛陀走近他们时,由于佛陀所散发出来的喜悦与了悟是如此地令人无法抵抗,因此他们便请求佛陀开示他所了悟的见地。释迦牟尼佛于是开始了他第一次的正式传法,并且鼓励这五位先前的同伴舍弃极端的享乐主义或苦行主义。他并指出,这样的行径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因此佛陀阐述了“中道”来避免各种的极端。他这次的讲经说法主题为“四圣谛”,这也是佛陀所了悟的内涵精髓,重点在于教导弟子灭止痛苦的方式。
  法句经、昙钵经——这部经典乃是所有佛经中相当著名的一部。它包括了四百二十三个偈颂,描述了佛教对于人类状态的主要解释。
  法、达摩——巴利文音为Dhamma,藏文音译为chos。语源学上的原来意思为“去把持”,衍伸出来的意义则指佛陀的法教,“谛”、或是“道”,以及这些法教的修持方法;在这个意义之下,达摩即是阻止我们制造痛苦与苦因者。藏文的同义语,原意为“改变”或“转变”,指的是心灵转变的过程以及由此而来的成果。这个用语也有许多其他的不同用法。举例来说,在某部经文即指出它的十种意义,所觉知的现象、道路、涅槃、心识的对境、功德、生命、经典、物体、规律、以及教义传统。
  法身——佛陀的真实身。
  痛苦——一般翻译为痛苦,意指着一切存在之根本的令人不满与短暂本质,为“四圣谛”之第一谛。
  大圆满——字面上的意思为“伟大的完美”,而大圆满的法教乃属于金刚乘的一部分,重点为对于本初觉智的了悟,并以此为成就证悟的法门。
  八正道——四圣谛的第四谛、道谛,有八个方面的修持:第一为正见;第二为正思维;第三为正语;第四为正业;第五为正命;第六为正精进;第七为正念;第八为正定。总集在一起时,这八个法门便是一个真正修行道的核心所在。
  空性——大乘佛法的主要概念,即是空性的教义,在梵文称为sunyata,以大乘佛经般若部的《大般若波罗密多经》为法教依据。空性所指导的是一切个人与事物皆缺乏生而俱有之存在实体。我们必须谨记在心的是,空性并非是一种存在本体的状态,因为空性本身也是没有固有存在的实质的。第一位将空性教义完整呈现的大师为龙树菩萨,他在他所撰写的著名偈颂《中观论颂》当中,对于空性的内涵有着详尽的阐述。
  证悟——这个佛教的用语,原来在英文中的意思是“启蒙开化”,在此则意味着一种个人心灵全然觉醒的状态。在藏文中的同义语为“蒋秋”,字义为“一个清净业障而全然了悟的人,我们称为佛、佛陀。
  五蕴——根据佛教的哲理观,一切的色身与心智现象都可分类为五大蕴集的组合。五蕴(有时被称为心身和合的组成)包括:色(形色)、受(感觉)、想(知觉)、行(意志行为)、识(心识)。总集在一起时,这五蕴便成为个体对于“自我”与个人主体感的基础所在。
  四善因——此四者分别为:(1)心之解脱;智慧资粮之果;(2)世间财产:福德资粮之果;(3)佛法修持:智慧资粮之因;(4)财富积聚:福德资粮之因。前两者为实行后两者所自然呈现的结果。前两者所代表的是两个不同种类的快乐;第一为出世财、第二为世间财。由于它们的不同本质,也必须透过不同的方法来达到。因此,佛教的修持便带来了解脱,而财富的拥有则带来了世间的财产。
  四圣谛——内容分别为:(1)苦谛:世间皆有痛苦;(2)集谛:苦因乃是执着;(3)灭谛:痛苦可被止息;(4)道谛:有一种可以止息痛苦的道路,则包括了两组根据因果律则而来的真谛。第一组为与轮回投胎的存在有关;集谛(为因,贪着的集结)、苦谛(为果)。另一组则是与自轮回中解脱相关者:道谛(为因,达到解脱的法门)、灭谛(为果,解脱本身的状态)。简而言之,四圣谛的法教阐述了佛教对于轮回与涅槃本质的见解。
  格鲁派——藏传佛教四大派中最后成立的教派,为宗喀巴大师(一三五七年至一四一九年)在经由改革整顿之后所创建的派别。尽管杰仁波切曾研读藏传佛教四大教派的各种法教,不过基本上他主要的教育背景属于这一派。
  格西——藏文这个用词的原意是“法友”。目前则一般被用来称呼格鲁教派中,那些成功地完成多年的僧院教育、并在教义的学习上达到高等程度的人。这个头衔共分为三级,最高等的则大约等同于佛学博士的学位。
  上师——在藏文中为“喇嘛”,意思是一位心灵导师与教师,必须具备在经典中所描述的种种精神物质。做为一位上师最起码的条件是,必须对学生具有悲心,拥有内在的律仪、散发着祥和宁静,并且针对所教的内容,要比学生所知道的还要更多。
  小乘佛教——字面上的意思为“较小的车乘”,原本是由大乘佛教行者所用的词汇,用意在于分辨彼此之间在修持佛法上的不同个人解脱目标,小乘行者被称为“自了汉”,因为他只要追求自己的解脱,而大乘行者则是发愿为了一切有情众生皆能离苦得乐、而来修持佛法以达证悟。不过这样的区分,在目前佛教学者的眼光中来看,大多数认为它只是人为的意见,也经常被视为带有某种轻蔑的用意;尤其对于在较为南方而修持佛的国家(斯里兰卡、泰国、缅甸、柬埔寨或高棉、印尼、越南等)来说,他们主要的修持便是这个教派,所以现今比较常用“南传佛教”来称呼之。
  无常——佛教认为一切存在的根本特质,除了痛苦,无我之外,便是无常。无常不仅代表着我们所经验到的事物的过渡特性,也意指着在较为深层的层次上所发生的细微变化之短暂本质。根据佛教的观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通时间的考验,而这种变化的过程是充满动力而不会停止的。
  缘起依他——缘起的教义,经常被认为是佛教义理的核心所在,它所主张的是,任何存在的事物必然是由于依互着某个其他的东西而得以存在的。缘起与空性的教义是十分相关的,因为既然一切事物是因果相依而缘起互依的,那么所有事物也必然缺乏任何独立的要素或本质的特性。而缘起依他的进一步分类,有三种:(1)因果性的相依:任何的物体(例如一棵树木)必然是一些原因与条件(例如种子、土壤、阳光等等)的产物;(2)部分或全然性的相依:任何物体(例如一辆车子)必然需要由一些零件或是特质来共同组成(例如轮胎、车轴、引擎等等);以及(3)认知或互惠性的相依:任何物体唯有当某个心识认定它是“此”而非“非此”的时候,我们才会说它是存在的。
  佛陀本生故事——释迦牟尼过去世的种种寓言故事。它们描述了佛陀在许多的过去世里,如何奉献自身于菩萨道,并经由各种善巧方便来利益一切众生。在藏传佛教的大藏经中,便包含了圣勇尊者(或称大勇菩萨)所集结册的这类故事,称为《社得迦摩罗》(佛陀本生故事)。
  噶举派——字义为“口耳传承”。为藏传佛教四大派别之一,由玛尔巴大译师于第十一世纪所创立。
  甘珠尔——藏传佛教的经典,包含了一百多部佛陀的开示与经文。原来的字义为“翻译出来的圣言”,甘珠尔几乎都是由梵文原来的经文所翻译而来的。为西藏的大学者布顿仁钦朱上师于第十四世纪所编纂而成的。分为律部、般若、华严、宝积、经部、续部、与总目录等七个部分。
  业——梵文的音译是“嘎玛”,为一种相关于行为与其结果的重要形而上学的概念。这个教义在印度的各个宗教哲理中都可以看得到。这个概念包含了两层意义,其一为行为本身、其二为来自这个行为而在心中所造成的印记与习性,一般的用法则意指着以该行为之因、与其影响之果的整个过程。
  慈悲、悲心——尽管一般对此的翻译为“慈悲”或“博爱”,不过读者不应将之误解为一种可怜对方或是怜悯之心。以它的语源学来说,慈悲还带有一种要去参与他人苦楚或痛苦的意味。而“慈悲”在字义上为“幸福的不再”,指的是由于所生起对于他人痛苦的慈悲同理心是如此地强烈,以致于不可能再感受到愉悦的体验了。
  LAMRIM,字面上的意义为“修行道的各个阶段”,指的是依止佛陀法教与修持的修行道之逐步次第。这种法教的次第呈现,乃是为了配合在修行道之同逐步次第。这种法教的确次第呈现,乃是为了配合在修行道上不同心智层次的的修行者之需要。这个传统在第十一世纪由阿底峡尊者所创立,他当时由印度到西藏传法,并写下了这本有名的短文偈颂《菩提道灯论》,或称《三士道次第》,其中阐述了应依照不同根器(上士、中士、下士)来对应修行次第的原则。
  大乘佛教——字义上为“较大的车乘”,指的是在古印度所发展出来的两大佛教宗派之一,另一个为小乘佛教。一般来说,比较北方而修持佛教的国家,例如西藏、中国、日本、与韩国,主要修持的便是大乘佛教这个支派,而它的关键特色就在于强调必须生起为利众生而来发愿成佛的利他心与慈悲心,也就是一种普遍性的责任感。
  弥勒佛——弥勒佛的名号为“慈氏”,是未来佛,也是诸佛慈心的化身。而在历史上,也有一位被称为弥勒菩萨的印度佛教大师,他所成立的瑜伽行派为“唯识宗”的基础,他也撰写了相当多部的重要大乘经典,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弥勒菩萨五部论颂》,分别为《现证庄严论颂》、《大乘庄严经论颂》、《辨中边论颂》、《辩法法性论颂》以及《究竟一乘宝性论颂》。
  曼达、曼达拉——在一般的用法中,曼达、曼陀罗指的是一种宇宙的象征,所展现的特色为某几个密集的中心环状、以及具有对称性的图案。而在不少佛教的禅修法门中,曼达也被当作是专注念头的视觉工具,也就是观想的对象。以后者来说,曼达所经常代表的便是禅修者自心的清净状态。
  曼殊、文殊师利菩萨——文殊菩萨乃是代表智慧的菩萨,也是诸佛观照觉智的化身。传统上来说,文殊菩萨佛像的一般形象,便是他的右臂持有代表智慧的剑,左臂则持着一朵乌巴拉莲花的茎干,花上所放的正是诸佛智慧总集的《大般若波罗密多经》,“般若波罗密多”意思是“智慧的圆满”。
  (心智)散乱——这是一种障碍行者使自心安住于禅修状态的心智掉举(兴奋)现象。这种散乱之所以出现,乃因为行者的心受到外在的对境的干扰。它乃是一种由于行者被对境所吸引、或有所贪着的表现,也会使原先可能达到的专注境界因而丧失或动摇。
  (心智)昏沉——心智昏沉与心智散乱同样都是障碍行者安住禅修的主要现象之一。它包括了一些障碍禅修的心智状态,例如爱困、迟钝、嗜睡等等。主要的显现就是当行者经验到低层次的能量与警觉力时、而有一种低落而疲倦的感觉。在佛教的禅修指导中,将心智昏沉视为一种较为细致形态的心智散乱。
  方便法门——在大乘佛教中,方便法门特指的是在修行道上、与菩萨增长和生起悲心及利他事业有关的所有层面。与方便法门相对的便是智慧法门,后者指的是在修行道上,与生起空性观照力直接有关的层面。以菩萨的六度或六波罗密多来说,前五者属于方便法门(布施、持戒、忍辱、禅定、精进),后一者则为智慧法门(般若或智慧)。在大乘佛教的观点来看,所谓真实的修行道,必须包含方便与智慧的圆满合一。这种结合有时也被称为“悲智双运”。
  慈心、慈爱——如果我们说悲心乃是想要分担众生痛苦的意愿,那么慈心便是想要他人得到快乐的真诚心愿。慈心与悲心相同,都是真正利他而以他人福祉为考量的,乃是经由对于他人的深度同理心所生起的。
  密勒日巴尊者(一零四零年——一一二三年)。身为西藏的著名诗人与圣者,密勒日巴尊者的一生乃充满了各种奋斗历程,他对于上师玛尔巴大译师更具有专一的虔诚心,也由于他长年在洞穴中禅修的了悟觉受,使得他成为西藏人民家喻户晓而代代相传的心灵导师。他所记录心灵觉受的证道歌,由张澄基教授翻译成英文,并集结成书:《密勒日巴尊者的十万证道歌》(一九七七年发行),以及《饮入山泉》(一九九五年发行)。
  龙树菩萨、龙树尊者——龙树菩萨生于西元二世纪,可说是在释迦牟尼佛之后,于大乘佛教中最重要的历史人物,也当被视为大乘佛教的创派祖师。即使到了今日,在许多佛教思想的哲学议题上,他所撰写的宗教与哲理著作仍然保有最高的权威性,例如《中论》、《二二门论》、《大智度论》。他最著名的偈颂便是《中观论颂》,这乃是一部关于佛教空性哲理的著作,也成为后来诸多相关著作的基础所在。英文版翻译可见于《空性:宗教意涵的研究》,或是《龙树菩萨:根本中颂翻译版》以及《中道之根本》。
  化身、应化身、变化身——佛陀之化现身。
  涅槃——字面上的意义为“超越苦痛与悲苦”,涅槃指的是全然离于痛苦与苦因的大自在状态。这样的大自在,唯有当一切情绪与心智的烦恼皆已停止灭息,方能达到。因此,涅槃有时也被称为“真实的灭止”,或是“解脱、解放、解除”。
  无我——无我的教义,有时被翻译为“无灵魂”、“无自我”,乃是佛教的重要哲理观之一。简单来说,佛陀观照到一切众生所以充满烦恼而轮回投胎,乃是根源于众生以为拥有有恒常而永存“自我”的错误信念。由于这种对于缺乏自我的观照,因而开展了离于痛苦而不再轮回的解脱之门。在佛教中,对于佛陀这个主要的见解,不同的宗派也有着不同的诠释。
  宁玛巴——藏传佛教最早成立的教派,于第八世纪由莲花生大士所创。
  巴利文大藏经——这是佛教的《大藏经》或《三藏》,也是南传佛教所依据的佛陀开示总集。大部分的经文都已被翻译为英文,并由“巴利文学会”所出版。
  圆寂——佛陀(释迦牟尼佛)于死时的最终涅槃时刻,地点为古印度北部的拘尸那竭。
  气——梵文的原意为“风”或是“气息”,以佛教密续来说,“气”指的是使得我们这个心身和合体活蹦乱跳的各种细微能量。这些“风”或是心身能量,被视为游走于各种身体的管道“脉”中,并且是一切身体与心智功能的整体部分之一。最细微型态的“气”与最细微形态的“心”是互相对应的,因此密续修持的重点大多是想要掌控这种极为细微的气息,以便在最细微的层次来转化自心。依据密续的理论,无论在粗层次、还是在细层次都能掌握自身气息的行者,将可操控这些气息以来产生各种不同的作用,例如显现化身。
  中观应承派——中观宗的一个支派,又称“随应破派”,乃由佛陀波利,又称“佛护”依据龙树菩萨著作所诠释而著的《根本中论释》而来,这个宗派的主张构成了藏传佛教四大派的重要哲理基础。
  净土——在大乘佛教中,由于某位佛陀或菩萨的慈悲与智慧,而以这种愿力创造出来的清净环境称之。有情众生可以发愿前往投生于此,进而在较为吉祥的情境中完成修行道。“净土宗”指的则是佛教修持的一个宗派(大多见于中国和日本),强调的是要全心修持以便投生净土。
  仁波切——字面上的意义为“珍贵的人”,这个称谓主要是称呼转世的上师、具有高度心灵了悟的上师、以及寺庙的住持等。
  萨度、娑度——皆为音译,乃是传统印度以《吠陀经》为依归的托钵修行人,派别众多。另外也有圣者、有修之人的意思,或称为“瑜伽士”。
  萨迦派——藏传佛教四大派之一,乃以第十一世纪的创立祖师所在的西藏地名为名称。
  三摩地——禅修的安住力。专心一致,毫不分心地将心安住于所设对境的能力,为生起真正的“止修”(奢摩他)的前置状态。
  报身、受用身、变受身——佛教圆满资粮功德的化身。
  轮回——一切有情众生由于自身的业力与妄念,而无从选择地轮转于无止境的因缘存在循环中。轮回乃是烦恼而未证悟的存在状态。而四圣谛中所说的真实灭止,指的是这种因缘存在或轮回的灭止,也就是解脱或涅槃的状态。
  僧伽——这指的是一群修佛法的行者、出家僧众与尼众的团体,或是对于一切现象的空性具有直接了悟智慧的人。
  释迦牟尼佛——西元前五六三年至四八三年。在我们所处的这个“贤劫”中,出现的千佛之第四位佛。他生于古印度北方的释迦族皇室,虽然身为一位王子,但因见到了众生的苦痛,进而出家修行、证悟成道,他教导世人有关解脱与证悟成佛的经续道与密续道,并且创立了我们所知的佛教。“释迦牟尼”的意思为“释迦族的圣者”。
  寂天菩萨——第七世纪的印度佛教大师,“寂天”的意思是“安详的天神”,他撰写了一部相当受到喜爱的大乘经典《入菩萨行论》。杰仁波切在他的开示当中,经常引述这本著名作品中的偈颂,因为它提供了行者有关修持菩萨利他修行道的详尽指示。寂天菩萨另外也因对于中观应成派的空性见地能够相当清楚地论辩与阐述而著名。他所撰写的论颂还包括《学处要集》(由法护等大师所译)与《诸经要集》,前者称为《大乘集菩萨学论》,后者称为《大乘宝要义论》。从藏文翻译的英文版,可见于S的《入菩萨行论》(由位于印度达兰沙拉的西藏文物档案图书馆于一九七九年发行)。从梵文翻译的英文版,则可见于牛津世界经典系列的《入菩萨行论》(一九九六年发行)。
  痛苦——在佛教的解释里,“痛苦”所指不仅包括身体感官层次上的苦痛,还有更重要的是心理与情绪上的烦恼。它同时也包含了许多世间经验特有的经常无趣性与令人不满性,所带给人们的广泛感觉。因此,在经文中提到了三种形态或层次的痛苦:(1)苦苦,痛苦之苦,也就是我们一般所认为的痛苦经验;(2)坏苦,变化之苦,我们平常认为是愉快的一切经验、却不是恒久不变的;(3)行苦,轮回之苦。第三种指的是一种未达证悟的存在体所经历到的一种不满、习于痛苦、又受制于妄念的基本状态。
  经文、佛经、经续——梵文的音译,指的是所有记载由释迦牟尼佛所说法的经典。因此,传统上它通常被放在经名的字尾,以代表这部经典是由佛所说的真实言语。以后者的用法来说,经续便是相对于密续的称呼,指的是一般性、非秘传的大乘佛法以及相关的修持法门。
  密续——字义上为“连续性”,密续指的是一套秘传的佛法法教与修持。以此内涵来说,密续的修行道与经续的修行道便有所相对,因为经续乃与大乘修行道的显教主流有关。
  度母——大乘佛教中极为重要的女性本尊之一,经常被描绘为身色为绿(以绿度母为主尊之一),以代表诸佛的圆满能量与事业。有关度母的流传故事,一直是大乘佛教世界的数百万女性修行者深层启发的来源,因为它所记述的正是女性所特有的心灵力量与潜能。在这个故事当中,度母发愿要在整个修行道上恒以女性的形象出现,也由于女性的佛陀是如此稀有,她也要以同样的身形来成就证悟。
  如来——佛陀十号之一(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字义上为“如是来去”,“如来”可以用于称呼任何一位证悟者,有时则特指释迦牟尼佛。
  如来藏——字义上“如是来去者的精要”,意指着一切有情众生所内在具有的成佛种子或是佛性。依照大乘佛教的观点,我们每个人内在都具有一种自然的潜能,可使我们去除一切的染污而达到成佛的境界。
  丹珠尔——丹珠尔与甘珠尔不同,乃是由印度佛教大师的评论著作所翻译而来的。藏文《大藏经》的这个部分有两百多部,包括了有关佛法宗教与哲理、医药与占星方面的各种主题。部分的目录是由蔡巴贡噶多杰所编纂的,分为赞颂、续部、般若、中观、经疏、唯识、俱舍、律部、本生、书翰、声明、医方明、工巧明、修身部、杂部、阿底峡小部集、与总目录等十八个部分。
  南传佛教——这个佛教的南方教派盛行于斯里兰卡、泰国、缅甸、柬埔寨(高棉)、印尼与越南。
  修心、转念——藏文的原音为“娄窘”,指的是某类专门针对增长行者悲心与利他愿力的法教与修持。这个法教的主要特色之一,便是详尽地指示如何实际将甚至是最恶劣的情境、也可转化为个人心灵修持的善缘。第十一世纪时,在西藏出现所谓的“噶当运动”,这个法教也与其相关。
  三宝——佛教的皈依对象即是三宝,指的是佛、法(教义)、僧(法友)。对于一位真正想要追求心灵解脱的人来说,这三者便是值得皈依的对象。以这三者来说,真实的皈依乃是于“法”,因为也唯有透过人对于真谛的体验,才有可能达到解脱的自在。佛陀则是经由个人经历与修持来示现修行道的精神导师,至于僧伽或法友,便是行者于修行之旅上的珍贵同伴。这三者之所以被称为“宝”,乃因为他们被认为是稀有而难得的。
  三身——佛教中的“三身”教义,显示了大乘对于圆满证悟或成佛境界本质的诠释。梵文K的原意为“身”或“化身”。而“法身”(真实身、自性身)为究竟的法界广空,乃是佛陀证悟的最终实相。它具有不可思议的范畴,而从中自然生起诸佛或觉者一切的利他事业。“报身”(受用身、乐受身、圆满资粮身)则是诸佛证悟心的实际面貌,存在于觉者的境界当中。这种觉者的细微层次之化身,只有具有高度心灵境界的菩萨方能见到。因此,为了利益像我们这种一般的有情众生,诸佛必须要以色身呈现,以便与我们的存在方式有所相应。换句话说,他们需要显现合于我们习性的化身。这种化现便被称为“化身”(应化身、变化身)。在佛教这个“三身”的教义与基督宗教的“三位一体”教义之间,有着相当明显的对应之处。“法身”与“圣父”相应,“报身”与“圣神”相应,“化身”则与“圣子”相应。而当我们检视“三身”的作用与彼此关系的本质时,这种对应性显得更加令人惊讶。在金刚乘佛教中,“三身”的概念有更广义的应用。亦即“三身”都与死亡、中阴(死后与投胎之间的状态)、投胎时的清净相息息相关;因此,这个教义也同时包含了有关一切现象的根本见解。
  心之安住、奢摩他、止修——这是透过禅修所培养出来的心之状态,此时对于外在对境可以不受干扰、并且也可安住于选定对境之上。它具有一种“宁静”的特性,能够安稳自心而不再分心,也有着“安住”的特性,这是自心达到高层次专注的境界。在佛教有关禅修的经典中,“止修”与“观修”经常是被相提并论的。
  祖古、转世——在字义上,意思是“化现身”。祖古即是转世上师的称呼;也就是,被正式认证为前任仁波切或上师的转世者。
  二谛、两种真谛——胜义谛(最终、绝对、或究竟的真谛)与世俗谛(相对的真谛)或许是佛教中最重要的哲理概念。这个教义勾画出一种了解恒常变化与波动的现象世界、以信其所内含的不变空性实相之间的复杂关系之方法。胜义谛指的是法界或一切现象的空性本质,亦即所有事物与事件都完全没有所谓自性的实体与主体。以大乘佛教的观点来说,这乃是最终的真谛,对此有所了悟则可离于痛苦并且解脱。相反地,我们所经验到的一切凡夫状态,例如生死、苦乐等等,乃是出现于相对世界中的产物。这些事物与事件唯有在约定俗成、或相对的真谛层次上才可被说是真实的。
  金刚乘佛教——字面上的意思为“金刚不坏、钻石般的车乘”,指的是佛教的秘传法门。
  律典、律部——此乃佛陀所说有关出家僧众与尼众各项戒律与行止规范的权威经典。经文中也关切到许多僧院制度的相关议题,以及如何解除冲突的程序。寺庙的住持通常会在固定隔周一次的出家众发露忏悔仪式中(佛教的出家人应每十五天诵戒一次),选读其中的相关经文。
  观修——字面上的意思为“特别看见”,指的是一种经由精细分析与专一禅修所达到的深层而深入的观照力。“观修”与“止修”以意义上来说,便是所谓的分析性禅修与专注性禅修,二者合一则可达到高深的了悟。
  智慧、般若——佛教修行道有两个相辅相成的层面,一者为智慧、一者为方便。它们像是鸟之双翅,缺一不可。相同地,若无智慧与方便,一位行者便无法达到证悟的目标。修行道上的智慧法门,直接关乎着对于空性观照力的增长。梵文的原音“般若”,尽管比较合适的翻译用语可能是“观照、洞察”,但是通常只被单纯地翻译为“智慧”,传统上的定义便是如下:对于在个人知觉范围内的某物体或对象之要素、区分性、以及特殊或一般的特性所具有的明辨觉察,并且毫无疑惑地做出定论。这并非是知识般的被动状态,也不是储藏式的本质特性。相反地,智慧乃是认知的主动过程。在大乘佛教的解释中,“般若”大多指的是个人对于事物与事件空性本质的深度观照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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