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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顺导师与香港佛教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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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顺导师与香港佛教
  祝 荣誉会长印顺导师百岁嵩寿 高永霄
  (本文转载自今年四月在港举行的“人间佛教”佛法讲座)
  作者简介:高永霄居士又名高秉业,现任世界佛教友谊会港澳分区总会会长,三轮佛学社董事长,1964年与罗时宪教授等十四人组成佛教法相学会首届董事,现任副董事长。多年来致力于推动香港佛教的各项活动,对印度、中国、尤其对香港的佛教史著力研究,经常发表专著于香港的佛教刊物。
  (一)绪言
  二○○五年乃印顺导师百岁诞辰之期,香港印顺导师基金会与妙华佛学会主办,佛教慈济基金会香港分会、香港大学佛学研究中心及《温暖人间》协办印顺导师百岁嵩寿之“人间佛教与现代社会”公开讲座将在香港召开,在香港佛教历史是一件盛事,相信这项活动将会影响到本港佛教徒对导师的认识更为深刻,而对导师的著作有更深入的研究,对未来香港佛教的开展更有帮助。
  学人忝属世界佛教友谊会港澳分区会长,三轮佛学社董事长,及佛教法相学会副董事长的身份,本应躬临台湾导师面前祝寿,以感谢导师曾对本三会的支持和指导,唯适值该次演讲会将在本港举行,为避免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起见,并承蒙印顺导师基金会及妙华佛学会同人的邀请为主礼嘉宾,故未能前往台湾,甚表歉疚。请导师原谅。
   为了报答导师的厚爱恩惠,学人特别回忆前尘往事,将导师在港的居留期间之事实情况,及其后对导师的著作在香港佛教的影响作一个综合报导,一麟一爪,鲁鱼亥豕,草此芜文,作为对导师的微少贺礼!
  (二)导师被选为世界佛教友谊会港澳区会长
   世界佛教友谊会港澳分区总会成立于一九五二年,根据该会的档案纪录,有如下的叙述:
   在西纪一九五○年五月至六月间,在钖兰召开的第一届世界佛教友谊大会结束后不久,那时在钖兰留学的法舫法师曾写信给香港的陈静涛、王学仁、和冯公夏等居士建议在本港组织一个世界佛教友谊会香港分会。奈何因为当时以车祸受伤,需要在医院留医的陈居士未能将此重要提议予以重视。虽然在法舫法师不断的书信来往商讨下,仍未能付诸实现。
   直至西纪一九五一年时,当冯公夏居士因公干由欧洲回港途中,在钖兰会见法舫法师,此事又被重提;冯居士毅然答允负责速成组织香港分会,并得蒙韦达硕士的协力相助,慨然肯出任义务英文秘书一职,但当时因联络关系,进展甚为缓慢,幸而各项工作均告顺利进行。
   西纪一九五二年春,由于陈居士身体康复,并予以全力支持,经过多次的私人集会商讨后,结果在六月间召集了全港佛教团体代表和佛教知名人士,在新界清凉法苑,召开了一个筹备会议,正式组织了“世界佛教友谊会港澳分会”在当时的出席者都同意通过了会章和规则,意见一致推选印顺法师为会长,冯公夏、陈静涛、王学仁、林楞真各居士为副会长,韦达为英文义务秘书,随即向香港政府申请立案为合法社团,并蒙当局予以迅速批准,于是本会乃宣告成立焉。(注一)
  印顺导师在《平凡的一生》中亦有回顾他接纳了世界佛教友谊会港澳分会会长的事,他说:
  “因缘是一件件相逼而来,有的连推也推不掉的,因缘的追逼而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概是三月里(一九五二年)优昙来信约我去“识庐”(在香港跑马地)因为冯公夏居士们要成立世界佛教友谊会港澳分会,我没有去。有一次到了识庐,优昙要与冯公夏联络,我说:“今天不便,下次再来。”我习惯于在僧团中自修,不会与居士们打交道。但是(这次)冯公夏等到了清凉法苑来,清凉法苑离净业林不过数十步,请我去午斋,这是无可推避的了。在席间,商量成立港澳分会,并请我担任港澳分会会长,这可说是给我的荣誉,是他们的好意,并无实际责任,我也就答应了,这就是一件避也避不了的因缘。”(注二)
  (三)导师在港完成《太虚全书》
  其实印顺导师当时在香港的声誉、名望及道德学问均为港人所敬仰,因为他是为了编辑印行《太虚大师全书》而到达香港,继续完成出版的工作。学人曾在太虚大师诞生一百周年在香港法住学会主办的国际会议席上提出论文:《太虚大师与香港佛教》中,亦有如下的述:
  《太虚大师全书》之得以完成,印顺法师之功不可没,(中略)早在大师在世之日,太虚大师即有进行编辑其著述成集之意,一九四六年,大师嘱咐李子宽居士在南京创立佛教文化社,主要目的在编印太虚大师之著述,并邀请北平杨星森居士来京负责编印。
   一九四七年三月十七日大师遽尔圆寂,此事更需急切完成,众弟子乃公推印顺法师主持编篡,积极进行。是年五月二十日,印顺法师率同续明、杨星森、杜名廉三人在雪窦寺开始工作,经过整整一年的时间,完成了编纂大师七百余万言之全书。
   一九四八年十月,第一编《佛法总学》四册交由上海大法轮书局印行出版。至于其他各编因为大法轮书局未克印行,因此转移至香港,成立“太虚大师出版委员会”,公推陈静涛居士为主任委员,兼统筹财务,台湾李子宽为副主任委员,优昙法师负责出纳及交际,校印工作初由演培、续明两法师负责,继由竺摩、隆根两法师负责,觉光法师、松泉法师负责发行。由筹划全书逐编印行,总计在沪出版之全书,共需港币十万元。并且更由印顺法师编辑《太虚大师年谱》,及全书总目录。计全书共有四藏(经、制、论、杂)共二十篇、分装六十四册,从全书开始编篡,在香港成立出版委员会,直到全部完成时(一九五六年)足足经历十个年头。(注三)
  (四)导师到达香港的其他因缘
   印顺导师为了要完成编纂及出版《太虚大师全书》为其中一个到香港的因素,而其他的原因就是要离开当时的国内战事频仍境况,在导师《平凡的一生》中,有如下的回忆:
   一九四九年正月,京沪的形势紧张,其时导师在福建厦门随缘办了一所“大觉讲社”,演培、续明也都约同到来,到了六月,漳州、泉州一带,战云密布,导师就与续明、常觉、广范离开了厦门到达香港。他怎会到香港呢?原因就是法舫法师当年是在香港,一再催促导师来港,并说住处与生活,一定会安排。而导师的真正理想目的,是想经云南而到四川北碚的缙云山,因为他对缙云山,是有一分怀念的,而法尊法师亦曾写信给导师,早日到四川来安居的。经过了详细考虑下,他决定了选择法舫法师的建议,首先到了香港后,再作打算。
  (五)导师在香港昙花的一现
   导师到了香港时,妙钦已去了马尼拉,寄了一笔钱来,决定在港印行导师在“大觉讲社”所讲的《佛法概论》,等到该书出版后,大陆的局势急转直下,缙云山已经不能再去了,因此导师在香港三年后,又转到台湾去。(注四)
   一九五○年间,导师住在香港新界大埔墟的梅修精舍,有黄一鸣国大代表也住在大埔墟,黄代表自认皈依太虚大师,他要到台湾,他到了台湾后,在李子宽居士面前,提到了导师,说导师的生活很苦。所以子老给导师一封信,首先表示欢迎导师来台湾,又说:《太虚全书》正在香港印行,希望导师能继续主持,完成后再来台湾,而《全书》的印行,他不负任何责任的。导师读完了信后,竟不知所措,其实,这是黄代表的好意,因为当时导师尚未有来台的意思的。(注五)
   从一九四九年六月导师到了香港,经过三年多后,又发生了变化,离开香港到台湾,正如导师在他的著述中有“香港与我无缘”的感叹,这又是因缘使然!
   一九五二年五月底,李子宽从台湾来信,中国佛教会决议,推请导师代表中华民国,出席在日本召开的世界佛教友谊会第二届大会,议决案寄来给导师,在导师心中,日本佛教在现代的佛教国家中算是一大支流,应有它存在的价值,又有值得参考的地方。这样,导师便答应下来,等到入境证寄来后,导师于七月十五日前后,便到了台湾。
   等到九月,导师从日本回到台湾,本来导师是希望返回香港筹备建筑福严精舍的,因为妙钦法师已从菲岛寄来一笔款项作购地之用,而有些捐款亦已收到了,因此非回香港计划一下不可,可是事与愿违,当子老替导师申请入台时,却忘记同时申请出台证,因此,导师亦无可奈何便留在台湾,接受了善导寺护法会的邀请,就任导师一衔。要等待一年多后,才可以再到香港,经过清除了一切事务,然后再返回台湾去居留,在那里创建了福严精舍,从此便专心于著述的写作,深入经论,成为了近代中国的佛学大师。
  (六)导师在港的弘化生涯
   导师于一九四九年六月到了香港后,最先乃到本港最大的寺院──宝莲寺过夏,中秋,乃移居于香港湾仔佛教联合会,其时,佛联会仍未有会址,而开会和办公的地方系假借跑马地山光道东莲觉苑的,而湾仔的地方系在战争和平后接收了日本人在港湾仔道的净土宗东本愿寺的物业,乃是一间四层高之木建楼,甚为残旧。该时有两层用作为小学义学,二层用作宿舍,十分简陋。(注六)
   因此,导师住了不久,即于十月初转往新界粉岭觉林,环境比较优越,直至翌年(一九五○年)得到佛教徒马广尚居士的帮助,便借住于大埔墟石鼓垄梅修精舍,该精舍邻近慈祥法师的大光园,即是现在的南传泰僧主持的太和寺地方,导师暂时居住了一段时期。
   一九五一年间三月,导师再迁居到青山九咪半的净业林去,净业林是鹿野苑三当家的精舍,由于仁俊法师与他的私交很厚的关系而获邀请居住,演培和续明一同前往,而仁俊跟著也来同居,不久,演培去了台湾,因此,在净业林住了一年多时间。净业林的地址,据说就是现在离清凉法苑不远的地方,即是现今智梵师的极乐寺,不过到底,导师认为这是叨人之光,寄人篱下,若果是定居香港的话,一定要自建道场,方能长久之计的,因此从那时开始,导师便计划筹备开创福严精舍,决定后,就与妙钦说明,妙钦也同意了,愿为导师成立精舍去筹款,不久,就汇来了一笔款项,并且亦已找到了建筑地址,可惜后来因为一九五二年中到台湾准备出席第二届世界佛教友谊大会的事情而阻滞的因缘,以致整个计划都改变了。
   至于导师在港的三年半时间,亦不忘记说法与写作。其间最主要的成就乃是编写了《太虚大师年谱》及出版了《佛灭纪年抉择谈》。一九五○年二月在荃湾鹿野苑讲了《宝积经──普明菩萨会》,三月在梅修精舍讲《大乘起信论》,后成《讲记》出版。一九五一年,讲了《胜鬘经》,成为《讲记》,及《净土新论》,一九五二年在净业林为住家众讲《人间佛教绪言》,《从依机说教来说明人间佛教》,《人性》及《人间佛教要略》,以上四篇讲稿与其他讲稿被辑成《佛在人间》,收集于《妙云集》(下篇),一九五二年六月写了《法句序》,这是为太虚大师的弟子了参法师被派往锡兰留学的巴利文译作《南传法句》(Dharmmapada)而写的,内容是导师在此序文中略述法句偈的历史和意义,是很有研究南传佛典的学术价值。(注七)
   导师除了在港弘法及著述外,三年间更出版了有关他自己的作品,十分丰富。
   一九四九年夏天,导师到了香港,安顿生活后,首先收到了妙钦从马尼拉汇来了印刷费,所以在十月中很顺利地出版了《佛法概论》。
   由一九五○年开始,直至一九五二年秋季,法师离开香港前的一段时间,总计出版了下列多种著作,计有:
   一九五○年《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讲记》
   《中观今论》
   《评熊十力的新唯识论》
   《青年佛教与佛教青年》
   《性空学探源》
   《大乘是佛说论》
   《太虚大师年谱》
   一九五一年《佛灭纪年抉择谈》
   《净土新论》
   《大乘起信论讲记》
   一九五二年《中观论颂讲记》
   《胜鬘经讲记》
   《佛法概论》(再版)
   《金刚般若波罗密经讲记》
   以上各书藉的印行费用,除了《佛法概论》由妙钦汇来的捐款,《中观今论》由香海莲社负责出资及《太虚大师年谱》由《太虚全集》出版委员会承担印费外,其余的书藉都是由筹募得来的,感谢各方面善信的捐助,实属难得,而所有有关于流通的事宜,概由东莲觉苑负责的,出版人则以正闻学社丛书的名义发行的。(注八)
  (七)香港的三轮佛学社
   三轮佛学社乃是一群香港热心于弘扬佛法的善信佛教居士所组成,成立于一九六二年,学社发起人有邵黄志儒、李惠兰、潘关瑞卿、招张德奇和罗时宪教授等人,自购会址于九龙油麻地佐敦道鸿运大楼,以弘扬佛教为宗旨,自成立以来,即开始发扬佛学,培育人材见称,开办佛学班和讲座,成绩卓然,尤其是以罗时宪教授每周讲解法相唯识学名闻于时。港中不少讲师都出自该社,以听讲罗教授授课而得到传承法相唯识学之要旨。其后于一九六五年更成立佛教法相学会,与世界佛教友谊会港澳区会联合成为香港佛教三位一体的佛学机构。
   韦达(兼善)硕士当时是法相学会的副主席,亦是世佛会港澳总会的英文秘书,韦硕士和导师的认识是因为同是台湾张其畇博士之中华文化学术院的哲士,十分稔熟。韦硕士因听讲罗教授讲《成唯识论》达十年之久,所以将之译为英文本,乃请求导师赐序,蒙导师应允,并完成于一九六九年,名称为:《英译成唯识论序》,被收入于《华雨香云》中(7)的文集中。(注九)
   约于七十年代(准确日期待查),当导师有缘再来香港的时候,韦硕士认为机会不可失,乃相约导师到临三轮佛学社演说佛法,蒙导师不弃,便由韦硕士从“识庐”迎接导师依时抵达该社,出席者有三轮社、世佛会、法相会同人,济济一堂,共同欢迎导师。导师身穿灰色袍衣,相猊清臞,身材高瘦,目光如炬,形像一个老学究。经过罗教授介绍后,导师站立在讲坛上说法达二小时,毫无倦容,他讲的题目是〈谈法相〉,内容十分精辟,为我们开示了法相宗的精义,如醍醐灌顶,令人耳目一新。可惜讲词并没有人作翻译,所以一部份听众都未能得沾法益。实为美中不足。
   有关导师的讲词内容甚为详尽,他首先说明法相的解释是广义的,并不单指法相就是唯识。他说出佛的定义就是“知诸法自相,共相的觉者。”所以,佛法的探究,就是法相的探究。后来更发展到大乘佛教的思想,对于一切法是“现在有”与“三世有”分为两大派别,前者乃是法相宗,而后者属于中观宗,最后,大乘的圣者以高度智慧去体验真理然后理解到法相乃如幻如化的“妙有”境界,才是真实义。(注十)
   在导师《平凡的一生》述出版的过程中,得到不少善信的供养,才能完成的,导师在其中特别举出了香港三轮佛学社的邵黄志儒(董事长)特地送来了港币三万元,使印费不致困窘,这是意想不到的胜缘呢!
  (八)香港太虚大师百年学术会议
   〈一〉一九八九年年抄,香港佛教法住学会于香港召开了一个名为“太虚大师诞生一百周年学术会议”,为期五天,出席者有来自中国大陆、台湾、香港及海外学者三十余知名学者,发表论文亦有三十多篇,会后辑成《太虚诞百年会议论文集》由法住出版社印行。学人亦蒙被邀请参加,在会议中发表了:〈太虚大师与香港佛教〉。(注十一)而印顺导师在会上亦有致送〈贺词〉一文如下:
   今年为太虚大师百年诞辰,香港法住学会发起,得到海峡两岸佛教学术团体协办,举行“太虚大师百岁诞辰纪念会议”,这是富有深远意义的会议;虚大师处身于世间剧变的时代,深智远见,本著佛法的深切体会,倡导适应时代的“真现实”的“人生佛教”。思想不落窠臼,从传统的“大乘八宗并弘”进展到世界三大系佛教的融贯抉择;也就重视世界佛教的联合。复兴中国佛教,主张教理、教制、教产的革新,“建僧第一”,所以兴办佛学院。这因为唯有佛弟子品质──信心、学识、德行的提高,才能复兴中国的佛教,发扬大乘精神,积极从事于人生正行以救中国,救世界。但由于一般僧界的固蔽与抗拒,时代又不断的急剧变化(光复革命、军阀割据。北伐、统一、抗日),四十年的复兴运动,终于不能实现大师的理想。中国佛教界特别为大师举行会议,相信虚大师所念念不忘的,复兴佛教以救人救世的悲愿与理念,会得到肯定的阐扬,对中国佛教的新生,会起著启发与激励作用的!印顺忝居大师门下,为衰朽所困,不能躬预庄严的盛会,谨以一瓣心香,遥祝大会圆满成功!并对与会诸公致诚挚的敬意!(注十二)
   导师这篇贺词当然给与大会人士一种鼓励和指引,对于中国佛教的当前方针有很好的启发作用。回顾今日虚大师的弟子,法舫、大勇、芝峰、竺摩、优昙、茗山、法尊、大刚、敏智、妙钦、大醒,及续明等都一个一个地离开了;于是未来的中国佛教的兴隆昌盛,就落在青年一代怀有远志,肩负起有责任感的青年一代佛弟子了!
   当然,在会议中,亦有讨论到虚大师的判教思想,例如:初期的《佛学概论》主张的三级三宗,就是:五乘共法,三乘共法,及大乘不共法,然后再分成为一.法性空慧宗、二.法相唯识宗、三.法界圆融宗的三类法分别。但尚未有关于导师的大乘三系──性空唯名论(初期)、虚妄唯识论(中期)和真常唯心论(后期)的三期加以比较,可能是这个会议袛讨论虚大师的思想分析而已。对于这样的区分缘因,学人亦引用导师的解释。可是有关人生佛教和人间佛教的问题就不同了。会议中有关此问题讨论的就有四篇,计有中国大陆的杨曾文与赖永海,台湾的游祥洲与杨惠南,因为这个题目较为热门,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讨论。其实以后尚有更多的学者亦以导师的人间佛教的焦点和虚大师的人生佛教有不同的铨释,学人才疏不敢予以置评,袛有引述导师的《华雨集》第四册的作品契理契机的人间佛教作为导师的观点去观察,则有如下的说法:
   我分“大乘佛法”为三系:性空唯名、虚妄唯识、真常唯心,与太虚大师所判的法性空慧宗,法相唯识宗、法界圆觉宗──三宗的次第相同。其实,在唐圭峰宗密的判教中,已有法相宗,破相宗,法性宗(总摄终,顿、圆)的安立;(注十三)永明延寿是称为相宗、空宗、性宗的,这可见,在“大乘佛法”发展中的三系说,也与古德所说相通。次第的前后差异,是由于圭峰等是依贤首宗说的;真正差别的,那是抉择取舍不同了,(注十四)
  至于宣扬“人间佛教”,导师亦认为是受了太虚大师的影响。太虚大师曾经说过:“依著人乘正行,先修成完善的人格……由此向上增进,乃可进趣大乘行”。这是能适应现代的根机,但是末法时期,应该修依人乘而趣大乘行,没有经说的依据,不易为一般信徒所接受,……所以导师要从佛教思想的演化中,探求人间佛教的依据。
   因此,导师在一九四一年间,写了《佛在人间》,明确的说:“佛陀怎样被升到天上,我们还得照样欢迎到人间。人间佛教的信仰者,不是人间,就是天上,此外没有你模稄两可的余地”!一九五一年,导师在香港净业林曾讲了《人间佛教绪言》的四篇讲词,这袛是导师提倡“人间佛教”的序论而已,以后便陆续向著这一个目标,阐述“人间佛教”的真义。跟著又写了《慈悲为佛法宗本》及《一般道德与佛化道德》,予以支持此理论。因此,导师确定“人菩萨行──人间佛教的开展,是适合现代的,但也可能引起副作用的。”但无论如何,人间佛教的人菩萨行,不但是契机的,也是纯正的菩萨正常道。
   最后导师在结尾时写了段感人的文章:
   我是继承太虚大师的思想路线(非鬼化的人生佛教)而想进一步的(非天化的)给以理论的证明。从印度佛教思想演变的过程中,探求契理契机的法门,也就是扬弃印度佛教史上衰老而濒临灭亡的佛教!现在,我的身体衰老了,而我的心郤永远不离(佛教)少壮时代佛法的喜悦,愿生生世世在这苦难的人间,为正觉之音而献身!(注十五)
   〈二〉一九九七年三月,由香港二十个佛教团体共同合办之“太虚大师圆寂五十周年纪念”活动,邀请台湾宏印法师及马来西亚之继程法师来港主持专题佛法讲座三天,今次讲座的两位法师再被邀请来港主持,可说是轻驾就熟的。
   当年,佛教法相学会并参与大会筹备委员会工作,董事赵国森被选任为常务委员会副主席,学会并赞助经费二万元,世佛会港澳区会亦捐出一万元以玉成其事。
   该次活动出版了《太虚大师圆寂五十周年纪念特刊》,学人被邀请发表了《纪念太虚大师圆寂五十周年纪念感言》。(注十六)以充实内容。
  (九)结语
   印顺导师无疑是现代佛教界的一位伟大佛学思想家,历史哲学家,佛学文化界的导师。在中国佛教史中占了宝贵的一页,备受国人的尊敬。
   导师自出家以来,精严教戒,深入经论,培育后进,作育英才,尤其是对于年青一辈的后学者予以提挈,他的志趣是在精神上、行为上,倡导青年佛教与个人佛教的。他所说的青年佛教是菩萨,……青年佛教所表现的佛教青年是在真诚、柔和、生命力充溢于情意中,融合了老年人的人生的宝贵经验。(注十七)
  导师思想对佛教经典的深入渗透,著作如林。受学者若想研究,可从原始佛教开始,以《杂阿含经论会编》为对象,而阅读《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继而研究部派佛教,参考《以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的研究》,跟著步入印度大乘时期,有《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与开展》,继后更有初期佛教的下列作品《中观今论》及《空之探究》作为补充,其后更研究中期佛教《唯识学深源》。最后则是“如来藏”,以导师著作《如来藏之研究》为依据,加以《印度之佛教》及《印度佛教思想史》两部有关佛教史作为辅导。如此丰盛的著作甚为难能可贵。若能如此循序渐进,则受学者便能入佛法之堂奥了。
   至于导师之两部著述:《佛法概论》和《成佛之道》之入门书更是港澳受学者的基础课本,缺不可少的,而应以导师之〈佛法〉及〈大乘佛法〉。(注十八)作为参考,便可把握佛学的纲领,作为南针,稳步前行。
   在香港,《佛法概论》和《成佛之道》已经很普遍流通,成为佛学基础班之课本。
   本文在结束之前,应对下列各位人士致衷心的谢意,首先对妙华佛学会导师慧莹法师,时常惠赠印顺导师的新著作,陈琼璀学友惠赠《妙华会讯》,印顺导师基金会董事黄周娟娟女士作道义上的支持,寄赠《正觉之音》。佛哲书局东主高先生惠赠导师著作并鼓励,东莲觉苑澄真法师及大光园主持圆慧法师给予学人有关香港佛教历史的资料等,若无上述诸位大德的帮助,本文实不克完成。
   最后,本人谨以心瓣一片,遥祝 印顺导师身体健康,福慧双全,长住人间,六时吉祥。
   并祝此次“人间佛教与现代社会”佛法讲座成功。
  佛历二五四九年(二○○五)三月吉日 作者完稿于香岛百丽园
  注释︰
  (注一)录目:《世界佛教友谊会港澳分区总会简史》──《世界佛教友谊会
  银禧纪念特刊》
  (注二)见《平凡的一生》第五十五页
  (注三)录目:《太虚诞生一百周年会议论文集》之〈太虚大师与香港佛教〉
   (拙著)第三二二页
  (注四)见《平凡的一生》第四十四页
  (注五)见《平凡的一生》第四十五页
  (注六)见《香港佛联会金禧会庆特刊》之〈香港佛教联合会简史〉
   (香港商报编印)一九九五年出版
  (注七)见《平凡的一生》之〈写作的回忆〉第一五六页
  (注八)见《平凡的一生》之〈出版的殊胜因缘〉第一七三页
  (注九)见〈写作的回忆〉第六二页
  (注十)导师演说全文见《华雨集》第四册中〈谈法相〉
  (注十一)《太虚诞生一百周年会议论文集》第313-330页
  (注十二)《太虚诞生一百周年会议论文集》第四七0页
  (注十三)见圭峰宗密之《禅源诸铃集都序》(卷二)“即是依性说相教,
   破相显性及真心即性教。”
  (注十四)见《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第十六页
  (注十五)见《契理契机之人间佛教》第六十九页
  (注十六)见《太虚大师圆寂五十周年纪念特刊》内文
  (注十七)见《华雨香云》(2)〈杂华杂记〉
  (注十八)见《华雨集》第二册〈方便之道〉
  附注︰
  印顺导师虽于一九五二年六月被选为世界佛教友谊会港澳分区总会会长,数个月后,便因代表中国台湾出席第二届世佛东京大会而离开了香港,但港澳分区总会同人仍以导师为会长,直至一九五六年间改选时,冯公夏居士升任为会长,而导师乃被众推举为荣誉会长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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