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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今正是我 我今不是渠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21日
来源:不详   作者:解空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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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今正是我 我今不是渠
  作者:解空
  忌从他觅 迢迢与我疏
  我今独自往 处处得逢渠
  渠今正是我 我今不是渠
  应须恁么会 方得契如如
  提起洞山禅师的这首《过水颂》,喜爱禅宗的朋友想必都是耳熟能详。《过水颂》与《涅磐经》上的"常、乐、我、净"以及六祖慧能的"何期......"一样,是对佛性问题所做的最准确、最生动的概括和表述。所不同的是,"常、乐、我、净"重在对自性本身性德的阐述,没有涉及性与相的关系,初学者只能对其建立抽象的概念,无法与自己的切身感受联系在一起。六祖的五个何期,前四个同于"常、乐、我、净",第五个"何期自性能生万法",道出了自性方为万法之源,比《涅磐经》又前进了一步,使得大乘佛教的一实相印得以霍然呈现出来。但是自性究竟是如何生出万法的,六祖并未详言,这个问题《过水颂》为我们作出了圆满的解答。那么洞山禅师在《过水颂》中究竟是如何讲述性、相关系的,在分析之前还是让我们先来看看他悟道的公案吧。
  公案原文:
  师(洞山)参沩山,问曰:"顷闻南阳忠国师有无情说法话,某甲未究其微。"沩曰:"我这里也有,只是罕遇其人。"师曰:"某甲未明,乞师指示。"沩竖起拂子曰:"会么?"师曰:"不会,请和尚说。"沩曰:"父母所生口,终不为子说。此去澧陵攸县有云岩道人,若能拨风瞻草,必为子之所重。"
  师遂辞沩山,径造云岩,便问:"无情说法,什么人得闻?"岩曰:"无情得闻。"师曰:"和尚闻否?"岩曰:"我若闻,汝即不闻吾说法也。"师曰:"某甲为什么不闻?"岩竖起拂子曰:"还闻否么?"师曰:"不闻。"岩曰:"我说法汝尚不闻,岂况无情说法乎?"师曰:"无情说法,该何典教?"岩曰:"岂不见《弥陀经》云:‘水鸟树林皆悉念佛念法。'"
  师于此有省,乃述偈曰:
  也大奇!也大奇!无情说法不思议
  若将耳听终难会,眼处闻声方得知。
  岩曰:"价阇黎,承当个事,大须仔细!"
  师犹豫,后因过水睹影,大悟前旨,有偈:
  切忌从他觅 迢迢与我疏
  我今独自往 处处得逢渠
  渠今正是我 我今不是渠
  应须恁么会 方得契如如
  从公案的讲述中,我们看到洞山于沩山和云岩处所咨决的是"无情说法"这个问题。古人参学目的本在于见性,所谓无情者乃无知无觉、无说无示之喻,无情不能说法是尽人皆知的事实,洞山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在沩山和云岩面前并没有将自性本身的问题直示出来,而是提出无情说法的问题,为的是借无情以显有情,通过相而去认识性。
  在洞山初参向沩山时,沩山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竖起拂子(相耶?心耶?性耶?)问:"会么?"(即此是,莫相疑)洞山道:"不会,请和尚说。"沩山却道:"父母所生口,终不为子说。"
  举凡宗门里的大佬,各有自家接引后学的风格和手段,洞山这一问若是在德山、临济那里,只怕早已是棒、喝临头了,但沩山却不恁么。诸位还记得香岩参沩山的公案么?当初香岩屡参"父母未生前的本来面目"不明所以,乞沩山为之说破,沩山道:"我若说似汝,汝以后骂我去。我说的是我的,终不干汝事。"把个谜底锁于箱底,就是不肯为他说破。参禅贵在一个疑字,沩山何曾不能够直接揭开谜底,为彼说心说性,但如此一来势必象关公华容道放走曹操,终要功亏一篑!沩山的家风就是这样,我既不打,也不骂,只是不为你说破(不将佛法做人情)。沩山看洞山与自己因缘不契,于是指点他去参云岩。你看古人的风范果然高洁,开口为人只在为伊等抽钉拔楔、去粘解缚,让伊识得本有家珍。因缘若契即教而化之,若不契即为之另觅高师,决不会将徒儿视作己有而私藏起来。
  再说那云岩禅师原本承嗣百丈,与沩山曾有同窗之谊,无奈因缘不在百丈,于其门下参禅二十年而未悟,后来转参药山方彻悟玄旨。百丈、沩山之禅法秉传于马祖,禅风凌厉而直接;药山、云岩之家风承接石头,教法油滑而迂曲。其实无论直与曲,只是风格的差异,其真实的悟证并无不同,所谓同机不同用是也。
  要说这众生之所以不能识得本来者,只因为坚执心、相为实有,是以个个落入"能"、"所"的窠臼出身不得。当洞山再参云岩问:"无情说法,什么人得闻?"时,云岩已知他病在何处,于是道曰:"无情得闻。"(相即是心,所闻即是能闻)洞山此时犹自未省,继续问道:"和尚闻否?"(您总不可道自己是无情吧)岩曰:"我若闻,汝即不闻吾说法也。"(这老贼二番落草,当真老婆心切也)洞山再接着问:"某甲为什么不闻?"(这痴汉青天白日为何梦话连连?)岩竖起拂子曰:"还闻否么?"(且道耳闻声,还是声闻耳?)洞山只好老实招来:"不闻。"(唉!古佛过去久矣)岩曰:"我说法汝尚不闻,岂况无情说法乎?"(再三容易再四难,云岩老儿不一般)洞山更进问曰:"无情说法,该何典教?"岩曰:"岂不见《弥陀经》云:‘水鸟树林皆悉念佛念法。'"洞山到此方有所省悟,乃述偈曰:
  也大奇!也大奇!无情说法不思议
  若将耳听终难会,眼处闻声方得知。
  此时洞山由"无情说法"得以初明心、相之用,但是于性与心、性与相这个根本并未透识端的。云岩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个中事由,于是提醒他:"价阇黎,承当个事,大须仔细!"洞山这会儿的境界与高峰禅师初破参时相若,虽确有得处,但脚跟未曾点地。既闻云岩那么道,心中不免犹豫,这一犹豫正说明脚下还差着里程。那么洞山差在哪儿呢?老人说:"洞山禅师会了有声,而且从有声会道了无声,但还没有会得无声就是有声、有声就是无声,还未彻底究竟。"后来洞山于某处过河时,目睹自己落在水中的影子,才真正"大悟前旨",并唱出了《过水颂》这一流传千古的佳偈。
  现在我们先简单解释一下《过水颂》的含义:
  "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文中的"我"指自性,"他"指一切万法,意思是说我们千万不要从一切事物的表象去寻找自性,那样找来找去,只会离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远。
  "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这个渠字包括了心、色二法,不可单作色法理解,那样的话"我"与"渠"就又落在凡夫的见解里了。前一句说自性不与万法为侣,超然物外,唯我独一。后一句说自性并不是一个空洞的、抽象的概念,它就存在于我们面前的一切事事物物之中。
  "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这两句才是洞山的真实得处。渠今正是我--一切法、一切相都是我自性的作用,都是我自性的显现。古人所说"青青翠竹,总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正表此意。这一句看似浅显,但多少人恰恰是在这里错会。汉语中的"是"在通常情况下表示等于的意思,但是在涉及性与相的问题时,我们不能这样简单地从"是"与"不是"的意义上去理解。汉地众生自古尚简,我们在读古人的文章时,有许多时候仅从文字的表面往往难以完全领会其中的含义。在"渠今正是我"和"青青翠竹,总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这两句话中,"我"和"法身"、"般若"不是句中的宾语,而是宾语前面的定语。要知道"渠"所"是"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后边省略掉的那个东西。完整的语句应该是渠今正是"我的影子",青青翠竹总是"法身的显现",郁郁黄花无非"般若的妙用"。
  正因为在绝大多数人的认识中,都存在着类似这样的错误,所以大珠慧海禅师在《顿悟入道要门论》中说:"迷人不知法身无象,应物现形,遂唤青青翠竹,总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黄花若是般若,般若即同无情;翠竹若是法身,法身即同草木。如人吃笋,应总吃法身也。"如果法身能够被吃掉,那么法身也应当有生死,你还怎么去解脱呢?
  正如我们所知道的,一切法皆以差别为界限,所谓是方不是圆,是黑不是白。假设有A、B、C三种事物,其中A不等于B,C如果等于A,就不能等于B,如果等于B,自然也就不能等于A,这在逻辑学上叫排他律。假如渠一定"是"(等于)"我"(法),由于"我"在形式上有高低、长短等种种不同,是高就不能是低,是长就不能是短,这在逻辑上显然是不能成立的。正是因为害怕别人于此处误入歧途,所以洞山后面紧接着来上一句:"我今不是渠"--性虽然显相,但并不等于相。
  佛学上所谓"性"的概念,与哲学上的"规律"一词有许多相通之处。一般事物有一般事物的规律(性),特殊事物有特殊事物的规律(性),每一种规律(性)都在一定的范围内发挥着它的作用。而佛性是所有规律中最为广大、最为普遍、最为包容的一种规律,它存在于从心法到色法,从有情到无情的一切事物中,是一切显现的根本,是一切变化的源泉。
  佛性虽然存在于一切事物之中,但是并没有一个能够被直观地认识和把捉的实体,因此我们必须借助于心、相之用,从心与相的关系和作用上,才能意会(悟)到它的存在。性与相是即一即异,又非一非异。说它即一(非异),是因为相皆来自于性,无性即无相;说它即异(非一),是因为相并不等于性,因为相是时时变动(现代哲学所谓:‘静止是相对的,运动是绝对的)而性则亘古不变。洞山这一句"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正着说就是即一又即异,倒过来就成了非一又非异。洞山的《过水颂》与中观学说完全一致,"我"与"渠"之间的这种是与不是的关系,是对中观"八不" 最生动、的最形象阐释。
  性与相、体与用,是一切主、客观事物所具有的普遍规律。在性、心、相三者中,性为体,心、相为用;体为用之本,用乃体之端。若无性体既无以成其心、相,若无心、相,亦无以显出性体。性与相的关系可以用水作比喻。我们知道水以湿为根本属性,不管是清是浊,是故态、液态还是气态,是静止还是流动,它的形状和形态可以呈现出无穷无尽的变化,但是水的湿性却从来没有变过。若无湿性即无以成其波浪,若无波亦无法显出湿性。离开湿性就没有水可见,离开水也就没有湿性可得。我们可以说波即是水(渠今正是我),因为波是由水生出来的;但不能说水就一定是波(我今不是渠),因为波与冰霜雪雾的外相各各不同,水如果是波就不应是冰,是冰就不能是霜。明白了水与波、性与相之间的关系,我们回过头来再去看"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就会有更直接、更深刻的感触。自性在哪里?它不在别处,就在我们面前的山河大地上,就在我们的面门上放光动地啊!
  "应须恁么会,方得契如如。"我们只有如此地去认识、体会,才能妙契真如实性。
  洞山的《过水颂》从字面上讲,并不深奥难懂,可事实上后人却是知之者多,明之者少。我们看到有的人在那里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凡是能有垢净以及动静变化者,皆是妄想分别意识之事,而非佛性。"这分明是把佛性当作"实法",把佛性与妄想分别意识当作是两样毫不相干的东西。这就好比非要将水与波割裂开,硬说凡是能够流动的、能够变化的,都是波、是冰、是霜、是雪、是雾,而非是水一样荒唐幼稚可笑!小乘三法印中的第一印"诸行无常"明确告诉我们,运动是一切事物的必然规律,所有心法和色法都是动静变化的,如果按照某些人的标准去鉴别,自然是"非佛性"。如此一来在天地之间应该有个能够独立于心色二法的,被叫做"佛性"的东西存在,可不管是经论上还是现实中,这样的"佛性"都是根本就不曾有过的。如同离开了水就没有湿,离开了相自然也就无所谓性,所以说离开"非佛性"以外的佛性就象龟毛兔角一样,当然是根本不存在的。这种人是只知"我今不是渠"(非一、即异),却不知"渠今正是我"(非异、即一),一句话只会得半句,就跳将出来对他人说三道四,徒然为众人留下笑柄罢了。
  关于悟道一事,有人说其难,有人言其易。说难有多难?"十担麻油树上摊";言易有多易?"百草头上祖师意。"所谓难,乃是由于众生无始以来迷情著相,只知道从心之与物、能之与所的表象上思量分别,如此用心欲求见性,别说比十担麻油,就是比千担万担往树上摊,还要难上无数倍。所谓易,乃是指回心转念之后,明白即相即性、即用即体,开则弥于六合,收则归于无形的道理,自然晓了百草头上无一相、无一物不是祖师之意。
  所谓明心见性者,从根本上说,就是通过对心与相作用的观察与审思,最终认清和解决性与心、性与相的关系问题。明白性与心的关系,即可证人我空,破我执;明白性与相的关系,即可证法我空,破法执。性、心、相名虽有异,体本无殊,乃由同一本妙觉体所显现出的不同的作用。对于未悟道的人来说,性、心、相各自相互独立,前者依次为后者之能,后者也依次为前者之所。及至悟了以后方知三者原是一体,性即是心,心也即是性;心即是相,相也即是心;同样,性即是相、相也即是性。开则为三,合则是一;举则同举,收则全收;生则俱生,灭亦悉灭;不变恒常,恒常不变。若明斯理,当体即是大般涅磐,即可名之为佛。
  说道难与易,庞公、庞婆早有名言传世,但是我们也不能让古人专美于前,狮子也有两句话在,且听吾为诸君开口道来:"难!难!难!猴捞水月空枉然。易!易!易!清风拂面月在天。"
  最后再讲个发生在近代的"我"与"渠"的公案。话说当年虚云老和尚为报父母养育之恩,乃发心三步一拜到五台山朝礼文殊菩萨。当他行到黄河岸边时,适逢天降大雪,于寒风中染上了重疾,只得在路边寻个草棚将就着歇息。躺下后不知昏睡了多久,待睁开眼时,看到有个乞丐在棚内正用瓦罐烧雪煮水,问其何名,告曰"文吉"。文吉于言谈中得知虚老这是前往五台朝拜文殊,乃指罐中之雪问曰:"这是什么?"虚老当时无对。及至日后于高旻寺打禅七,被临单误倒开水于手,方打破疑团,忆及当日曾被文吉那俗汉瞒过,若是今日碰上,当下踢翻瓦罐,看他却是如何再开口来?
  我见后来有人讲解本公案时,说文吉以手指雪,是用雪比喻无明,用水比喻般若。水凝为雪,表示真如佛性生起无明,雪化成水,表示转过无明即成菩提。唉!不相干。禅师家提斯后学皆是单刀直入,有如士兵上阵,个个真刀真枪以命相搏。不论扬眉瞬目,还是棒喝交驰,都是以现量示人,俾后学能得个入处,哪里与比喻有什么关系。再说以虚老的才学,又怎会不明白比喻的道理?文吉以手指雪,是想让虚老由这个"渠"而认识自家心中的那个"我",和比喻不比喻的全无半点干系,可惜虚老未识个中玄机而当面错过。作比喻说的人这一瓢恶水不但让那文吉(那可是真正的文殊啊!)也不得不倒退三千,只怕日后还有五百世的野狐身在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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