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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契经看阿赖耶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净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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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契经看阿赖耶
  净丰
  前言
  这是一篇以往的研究报告,却略有修正,本来文章标题是“阿赖耶识处于何境?”,但这只是作为原本要探讨的目的,不过,越写越多,反而尚失了目的〈但还是保留了原本目的之部分〉,但却能还原此学派如何以契经为基础的观点。
  本篇文章牵扯到许多观念,且对某些要点不多做深入,而且,主要是以契经作为出发来看古唯识学,如读者是法相宗或是如来藏学派者,您可能会无法接受,如读者是尊崇原始佛教者,当然也不会接受阿赖耶识的说法,因此,由于法友们的出发点不同,除非需要补充文中不明处,则不回应出发点的不同,不过,如法友愿意纯以契经的出发来看阿赖耶,则是本文的目的及古唯识学原本的方向。
  (一)识:
  契经所谓的“识”,指的是“六识”,除此“六识”再也没有其它的分析。因此,对于唯识学派在“六识”之上再安上第七、八识的说法,便被许多坚持世尊原来说法的佛子们认为这是世尊所说的“异我”邪见。不过,本文的目的并不是在讨论这方面的争论,而是在厘清古阿赖耶识之用意。
  影响唯识学派颇深的犊子与经量两部,为了解决外道对于佛教关于轮回主体的疑难,于是,最早是由犊子部提出了一个新的解决方法,补特伽罗,来解决无我与轮回之间的矛盾,不过,此论太大胆了,在当时便被其它部派批为邪说。经量部为了能使得犊子部的说法更能贴切的符合圣法义,而提出胜义补特伽罗,如此一来,为了解决某些世尊不论的疑难,而安立一个新的名词之作法,便成为了各宗派之间的趋势,当然,唯识学派的第七、八识的学说发展,便也似乎成了理所当然。【关于犊子部的补特伽罗之说,还是在讨论六识(见‘俱舍论’)】
  如果说,世尊以实际的体悟观察,而把“识”的性质分析为六种,或许也可以说,唯识学派也是分析“识”的性质,计有八种而宣说,如此,此八识之论,便如同契经之中,也是说明“识”的性质,而非企图探讨本体,那么,这样来看,还是可行的。然而,经部所建立的种子说,是为现象界的成因,结果便造成了后人“有一不灭之识”的曲解,于是,唯识学派中的部分论师也承接此一违背圣法义的观点。
  经部或是唯识学派的立论基础是契经所谓的“识缘名色”,便进而推论,生命是以“识”为主,所缘而生“名色”,于是,以“识”为万法的主体,更进一步的推论“有一不灭之识”,便成了唯心学派思考的方向了。初见契经此句,却实会很容易的往“万法由心造”的方向前进,这是由于此句有把“识”独尊“名色”之前而有了特别的分别想法之故。对于这个误解我们会稍后说明。
  “意”是观念、见解的活动,“识”是认识、知觉的作用,“心”为集起〈citta〉,也就是掌管思维等之功用或性质,所以,又称为“心王”。这三字原本所要表达的是不同的含意,只是,后人对字词上的定义不清楚,变成了相互替换使用而越来越模糊。日本学者宇井百寿在研究唯识古学的“识”之原意,他透过安慧《唯识三十颂释》梵文本,发现了唯识学的“识”是指“所识”的“表识”,而不是后来中国法相宗所解释的“识体”。此一发现引起日本唯识学的著名学者多人,进行了前后长达十多年的学术辩论。这个问题,同样的,冲击了西方的唯识学者,其结论,大致上皆是倾向同意,世亲的唯识古学,“识”一字并不是代表后来的唯心论【识体的本体论】,也就是说,唯识古学的“识”仅是认识、记忆的作用,而不是如同“心”一字含有主管思维的本体意思之倾向。
  考察此三字的原意,可以得知的是,其原义是符合正法圣谛的,那是因为契经的一贯精神是绝对不讨论形而上之学,也就是说契经的一贯精神是绝对不讨论“本体论”,事实上,从早期的诸部派佛教的论述也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为什么不讨论“本体论”呢?对正法来说,一切无常,因此,讨论本体的问题,对解脱道来说是无益的【如,箭喻经】,如此而更本就不应当成重点来讨论。但是,这看起来好像是在讨论本体问题的心、意及识的三个字,其实,只是在讨论与说明精神活动的种种现象,也就是说,依正法而言,这三字只是在表达种种精神活动的性质。对讨论色法而言,也是如此,世尊决对不会讨论四大种的本身〈本体〉是什么,地、水、火、风只是在表达种种物质的特性与性质。由于无常,而不去研究本体,因为,这个问题是唯物派或科学家们的问题,与解决生死无关。世尊要讨论的仅是表达无常的特性与性质,这是个重大关键。如此,凡是牵扯到本体问题之时,便已经违背了世尊原意与苦心。
  “识” (vijnapti) 一字,在梵文的语根之中,vi 是分析的作用, jna是知的作用,其中由 vi 所伸展的是vikalpa 或 vicikitsa等字,可知 vi 是带有疑、妄想、分别及辨别等的含意,也就是说,在分别的同时,多是疑惑、不决及无明的状态,甚而怖畏,当然, vi 所伸展的含意也有往正面发展的,如vijetr 是降服之意,或是 vimoksa 的解脱之意。于此可知,“识”一字所衍生的方向,是在分别的当下,有往入世及出世之别的。在生命展现的当下,尤其是作为专门佛学术语来使用之时,“识”的语意显然是多从入世之方向来表达,而多有分别、疑惑等的含意,其中,分别、疑惑等,便等同在说了偏执、执著之状态了。“识”在十二支缘起之中,作为无明与行之后的第三位,可以更加的肯定,由字根语意的观点来说,代表著是含有“执著与疑惑的判别或认识”之意的。
  (二)识缘名色:
  为什么契经要用“识缘名色”而不用“心缘名色”呢?答案有二:
  1.“心”一字主要仅是代表意与识等精神活动的集起与生成,但一方面此字也用在表达精神思维本体之意思,古人认为这本体是心脏,现在才得知是大脑。因此,用“识”一字,比较不会产生表达精神思维本体的错误方向,但显然还是失败了。
  2.“识”是认识、知觉的作用,在此作用的运作之时,除了隐含此运作的相续之状况,更是在表达流转的更本关键问题是,疑惑、不决及无明所产生的贪、嗔及痴三毒。而,某个所谓的假名本体或是主管思维的功能,并不能凸显如此的状况,因为,它的特性或性质的表征并不是在此,而是在所有精神活动的集起〈citta〉现象。
  “识缘名色”的另外一个疑问是,“识”独尊于“名色”之前而有了生命是以“识”为主的思考,然而,这个错误的思考方向是由于忽略了使用缘起圣法义的观点来看,并且,在为了替其思考方向的演证,而故意忽略了其相连的一句话:“名色缘识”。这是个大重点,但是,往往在看到“识缘名色”之时,便忘记了后面还有一句是“名色缘识”。
  是的,名色与识其实是有相互相缘的关系,《长阿含,大缘方便经》,更是故意把“名色缘识”放在第一顺位,而说:“名色缘识,识缘名色”,也就是说,把“识”独尊于“名色”之前,进而推论,生命是以“识”为主,所缘而生“名色”的想法,更本是不符缘起圣法义的观点,名色与识更本不是主观与客观的关系,而是相缘的关系而矣,缺少了任何一边,便不会有什么展现,识是不可能在没有色的情况下而运作,是故,《中阿含,大因经》:
  世尊说:“阿难!若有问者:‘名色有缘耶?’当如是答:‘名色有缘。’若有问者:‘名色有何缘?’当如是答:‘缘识也。’当知所谓缘识有名色。”
  世尊继续说道:“阿难!若有问者:‘识有缘耶?’当如是答:‘识亦有缘。’若有问者:‘识有何缘?’当如是答:‘缘名色也。’当知所谓缘名色有识。”
  最后,世尊强调:“阿难!是为缘名色有识,缘识亦有名色。由是增语,增语说传,传说可施设有:谓识、名色共俱也。”
  《杂阿含经》二八八经说:
  “识缘名色,亦复如是,展转相依而得生长”
  《大生义经》 (卷1)说:
  “当知此识与彼名色。互相为缘而得生起”
  巴利《中部》双大品,爱尽大经更说:
  “识是缘生法,即是相依互存而产生的现象,如果没有因缘条件,识无从生起”。【汉译:除缘识不生】
  可知,以缘起正观来说,“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生命之中没有一个主体的存在,只有相缘的关系,宇宙世间亦复如是。“识”,
  不是轮回的主体,只是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环节矣。
  〈三〉唯识古学的真实义:
  很显然的,由于后世论师为了要建立一套完整且严密的学说,而开始了探讨本体,以便解决世尊不说的相关问题,这个迹象便可以由唯识学派的根本论书《瑜伽师地论》中看的出来,那是由于此论的摄事分是依据契经所造,所以仍然保持著传统的六种心识的说法,但其它章目却建立了种子〈阿赖耶〉说。这略微矛盾的现象,究竟是何故?无著到底是为什么又多建立了两识?为了回归唯识古学的真相,还原唯识学派的原貌,必须研究无著的立论基础。
  《杂阿含经》一九七经:
  “他心示现者。如彼心.如彼意.如彼识。”
  可知心、意、识在契经中的分别差异是不明显的,但是又能感受到此三字的意义差别,或许,是基于此处,部派佛教及无著便想把它说个清楚,在《瑜伽师地论》本地分中意地第二之一中,无著在谈完世尊所立论的“六识”之前五识后〈眼、耳、鼻......身识〉,开始讨论第六位的“意”识,他说:“云何意自性?谓心意识。”原来,他把此第六位的“意”当成精神活动的总称,然后再细分精神活动的性质为心意识。无著他如何定义心意识呢?
  首先,他对阿赖耶识的定义是:
  “阿赖耶识名心。何以故。由此识能集聚一切法种子故。”
  是的,阿赖耶识就是“心”,是精神活动的“集起”,也就是所有的精神活动之性质。由种种不同的精神特征,聚积而活动起来,就是称为“心”或“阿赖耶”。可以知道是,“心”只是所有精神特征聚积的统称,而并非是指有一个相对于“色”的主体。并且这般的说明正道出了关于“心”这一字的原本语源意义,本来就是集起〈citta〉的含意。
  再来,他对“意”及“识”的定义是:
  1.“意谓恒行意及六识身无间灭意。”
  2.“识谓现前了别所缘境界。”
  “意”与“识”彼此之间是相连无隔阂的,他们只是精神活动中的不同性质,合聚起来〈集起〉,才有完整的心〈精神活动〉之现象。“意”〈manas〉的原意是 man 及 as 的组合语,man 是思考、思虑,as则有“无、漏、无常、所依”等的意味,其中,与 man关系比较大的是“所依”,其次则是“无”所隐藏的“无间”含意,所以,“意”是思考与其对象无隔阂的所依而来的概念。无著他便是基于此而说“恒行”及“六识身无间灭”。其中,“恒行”及“无间灭”是必须要加以厘清的。
  六识是分别六根而生的,其中,作为六识中的意识〈唯识把六识中的意识认为是识识〉,是与意根而生的,不过,六识的发动以及六识与六根之间的关系,应当要表达清楚而明白。如此,藉由六识总摄的识〈此处不同于识识或是六识中的意识,而是所有六识的识〉是含有诸识根而生的造作,因此,这个意识〈六识总摄的识〉与前六识〈识识〉之间,有著相续〈无间灭〉的造作〈恒行〉关系,所以,六识的意识,尚需要把“意”与“识”分别出来。此外,恒行意,所代表著便是“行蕴”所发动的“识”,这也就把十二因缘中的“行缘识”表达出来了。在一般的心理作用来说,最初要谈的,是感觉器官的性质,也就是五官的性质,这个性质主要是触及受的作用,并以此构成我人的种种心里造作,这造作便是“思”,无著把它们归于“意”,因为,“意”所代表的,主要是意志发动的行为,所以,它主要在表达“行”为的心里造作,而有六识的总总知觉。
  《杂阿含经》六一经:
  “云何行受阴。谓六思身。何等为六。谓眼触生思。乃至意触生思。是名行受阴。复次。彼行受阴无常.苦.变易之法。乃至灭尽.涅槃。”
  在契经中,以“六思身”为行受阴,而与“六识身”有所不同,那么,行受阴的发动,主要是指意志作用〈思〉。因此,作为以意志为中心而摄活动要素的一切,有著明显的与六识的意识〈识识〉之含意是有所不同的。因此,对古唯识学来说,应当要把他分门别类说明才行。
  南传《增支部经》第五九○页中,世尊说:
  “比丘们啊!我叫做业的就是意志〈思〉。先有了决意,才经由身、口、意发为行动。”
  五阴中的“行”,是包括除受、想、识作用外的一切精神活动以及色的活动,这个活动是色、受、想、识作用所展现的具体造作行为。所以,单就精神活动的表达时,这个“识”并不能完整的表达造作的活动,却能很容易展现出受、想的作用,所以,古唯识学将六识中的意识〈识识〉,看成为在表达了知的作用后,这决意的行为或是识与其色、受、想受阴互动的造作,便是以恒行意来代表。但是,话说回头,在契经中,用“意识”两字,虽然,在定义上有不同的差异,但是,其实也等于含摄且说明了这些不同的作用,似乎,在厘清的同时,并不必需要再另立一“意”→“识”的过程。
  《阿毗达磨顺正理论》辩本事品第一之三:
  “如是虽有所缘境界。而后识生。要依前念无间灭意。是故前言无间灭者。为遮前念有间灭心。虽先闻避而未生故。由此无间。”
  无间灭意是说,后念依著前念的生灭而来,其中是没有断落而连续的,这是,部派佛教之间所讨论的诸识之一,已不太属于根本教义的定义范围,因为,无间灭意的讨论,主要是部派之间对于流转问题而相继引发出来的,一者,主张的是“过去意”,就是以为前念〈过去世〉的(六)识灭,立即产生后念的(六)识,前后生起识的相续所依;二者、主张“现在意”,(六)识生起的同时,即有意根的同时存在,因此,没什么前后世分别的问题。对根本教义而言,似乎是“现在意”比较符合的。
  不过,无间灭意又是受者识之意,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的是,在唯识学的发展过程中,有把“意”的概念,含摄于受、想及行蕴之中,也就是契经中的“意触生受、意触生想及意触生思”而来的。
  《杂阿含经》二五四经:
  “常识色。终不能妨心解脱.慧解脱。意坚住故。”
  无疑的,在语意上及生命的展现上,“意”比“识”来的更为重要,且含意更深的。“意”还有要说明的,manas的另一种组合语是 mana及s,是“慢”一字的复词,也就是说,“意”所要表现的,是“我” 为一己之中心,更深层的来说,“意”就是我执的作用,难怪,唯识学派要点出它是染污意,是有情众生生死的根本。
  “识”一字,前文已介绍,主要的特性是执著与疑惑的知觉或认识,故无著说“识”是了别所缘之意,于此,不再多作探讨,总之,无著是鉴于“意”与“识”的不同性质,把世尊原来说的六识身解为“识”,把六思身等发动,看为是“意”的范围,而对第六意识身〈识识〉作了更明确的说明与划分。总之,唯识学派认为以意为本的六识身,应为从意而生的意识,而不再只是表达六识中的意识,为了有别,以意一字的原文,称为末那识 〈manas〉,将“意”及“识”的聚集称之为“心”,称为阿赖耶识〈 alaya〉。这些,对“意识”作更进一步的解释说明,无疑的,是由五蕴中,除色蕴之外,横向探讨而来的。【六位五十一心所中,讨论的遍行有五种:触、作意、受、想、思】
  (四)唯识之识与禅境的比对:
  《杂阿含经》六○九经【契经 道品诵】:
  “名色集则心集、名色灭则心没,随集法观心住、随灭法观心住,随集、灭法观心住则无所依住,于诸世间则无所取。 ”
  依正法而言,由于诸行无常,以故,讨论的仅是生命现象的特性与性质,而不是本体。心,不是永恒不变的存在体,它依然是随因缘条件而生,也必随因缘条件而幻灭的无常之法。这里要注意的是,“心”一字尚有包括“意”及“识”的含意,也就是说“识缘名色”的“识”亦也不是个永恒不变的存在体,“识”只是在表达精神活动中的重要性质。
  “唯识”的“唯”( matra),摩怛剌多,原本只是禅修中的专门述语,在《瑜伽师地论》中,其所要表达的重点是“识谓现前了别所缘境界”,也就是说意识与禅定〈境界〉之间,其“不离”或“相依”的关系,但是,唯识新学中〈尤其是中国法相宗之后〉,却变成了“只有心识”的解释,这已经是完全变质的抽象唯心论,而与机械式的实有论有所不同。
  部派之间,无论是倾向抽象唯心论〈如犊子、经部〉,或是机械式的实有论〈有部〉,很显然的,都是无法好好把握“缘名色有识,缘识亦有名色”的道理,而偏向了名与色的任一方之分析,随著时间演化,两边不断的辩论之后,在中国,已几乎是抽象唯心论派的天下了。
  在以唯心倾向的一方,其老祖宗无著,是不是如同其后的学说发展一般,属于求“心”的真如呢?或是如近代熊十力等求阿赖耶与如来藏之一统呢?由《瑜伽师地论》中,可以发现的是,并非如此的,他并没有把“心识”作为“物自身”的本质,这心识的探讨是垫于解决定中意识及其所生影像的不离〈注意“唯”字原意〉。这些问题,要讨论的话,可是长篇大论,争议连连,难以解决,故,省略。直接跳去第一义,来与比对
  无著说:
  “又诸种子。乃有多种差别之名。所谓名界。名种姓。名自性。名因。名萨迦耶。名戏论。名阿赖耶。名取名苦。”
  鉴于,阿赖耶是薰习聚集的心王种,它的本身就是萨迦耶邪见 〈身见〉,是戏论,它是苦谛的根源,是的,无著一开始便批判了可能是由他一手所建立的八识心王阿赖耶,而与当今我们把阿赖耶作为万法之源的看法,是完全的不一样的。他又说:
  “云何说识不离于身。答由不变坏诸色根。中有能执持转识种子阿赖耶识。不灭尽故。”
  心色本来便是相互依缘的,之所以不灭尽〈流转不断〉,主要是我执的意识聚集成阿赖耶识。他更强调说:
  “第一义建立者。谓唯无余依涅槃界中。是无心地。何以故。于此界中。阿赖耶识亦永灭故。”
  从此处可以得知的是,原始的正统唯识学派,是很清楚的知道:“名色集则心集、名色灭则心没”的道理,更是符合唯识学派所奉的《密严》等经中所强调“离于心识”。可惜的是,由窥基之后的唯识变成了“有一不灭之识”的邪论,早已违背“离于心识”的大重点。由第一义阿赖耶识永灭可知,只要阿赖耶识尚被聚集,意识就是不断的在造作,它必定是可与某种禅定相应的。《中阿含》卷二十四,大因经中所提的七识住,可以给个参考:
  “复次。阿难。有七识住及二处。云何七识住。............复次。阿难。有无色众生度一切无量空处。无量识处。是识处成就游。谓无量识处天。是谓第六识住。复次。阿难。有无色众生度一切无量识处。无所有处。是无所有处成就游。谓无所有处天。是谓第七识住。”
  虽然,契经中只提到了七种识的禅定趣向,不过这还是个重要的线索。无色众生,并非是指没有色相的众生,而是指能脱离且不被色身所碍的众生,这是另一个话题,此处先略〈请再复习缘名色有识,缘识亦有名色的道理〉。无量识处是一心系缘现在心识,念念不离,故能遍了一切知的处所,可以说是完全定于识的作用中。无所有处,不再沉定于带有疑惑的知别或认识,也就是不对内、外境有所分别的认识作用,故能不取而无所依倚,但是,这无所依倚的状态,还是由意志所发动的安稳状态,意触生受的作用未停,意触生想的作用暂停,故又说此处为无想定。
  大因经未提非想非非想处,但可由八解脱推知,可能有第八识住,但是,由于此处,似乎已不完全是意的作用,故不能说有第八识住,再者,古来对非想非非想处多有不同且多模糊,只能推论说当意触生想的作用停止后,进入没有“想”,也没有“无想”,想蕴完全不作用,但是,没有“想”,也没有“无想”的处所,并不代表,名色聚集的现象已灭,触、受全断,烦恼已灭,我执已除,可以推知,阿赖耶聚集作用尚在。故,大胆推论“识无边处”当在第六识〈识识〉范畴内,“无所有处”当在第七识→意〈末那识〉的作用范畴内,“非想非非想处”当在阿赖耶识范畴内,而正觉后的涅槃则是“名色灭则心没”。
  (五)后记:
  本文增加一些补述,以便厘清一些盲点。其中,对于某些定义并不完善,如非想非非想处与阿赖耶之间,有必要进一步的厘清,然而,针对唯识学派的创建者无著来说,他有一些贡献是不能抹灭的,譬如,《瑜伽师地论》中完整的保有当时契经的次第,使我们能一窥其原貌,当然,吕征的发现与印老的整理,也是了不起的。再来,无著的立论,不能算是违背契经,他让我们了解到,后期唯识所追求的“有一不灭之识”或“万法唯心”之论,并不同于他的最初立论,虽然,他为了厘清心意识的不同,建立了八识之说,但这八识,并不是屋上加屋,我中求我,求真如,在此一点上,是当今所谓的新唯识学派,得要认清楚的迷思,老话一句,回归契经本意,是迈向真正解脱道路的唯一保证,勿离契经圣法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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