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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萨河研究----敦煌佛教文献解析之一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陈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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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萨河研究----敦煌佛教文献解析之一
陈祚龙
法国远东学术院院士华冈佛学学报第3期
页33~56


33页

一、刘萨河“因缘记”的校录与考证

敦煌佛教文献,在国内学术界,目前尚少人整理,本人
旅法,于此侵润多年,久有心欲尽棉力,惜终因此间之研究
工作而耽搁,近得张曼涛教授之函捉,为彼所主编之佛学学
报撰写有关敦煌佛教问题,遂得此一机会,略作初步之解析
工作。兹就刘萨河之因缘说起。该因缘记原由伯希和(Paul
Pelliot),从敦煌莫高窟收集带归法国,现藏于巴黎国民图
书馆东方稿本部,共三份题为“刘萨诃和尚因缘记”皆是钞
卷,本文现先予以校录并随予考证如次。这三份钞卷的编号
是:P、二六八○(自后省称“甲本”),P、三五七○(自后
称称“乙本”),P、三七二七(自后省称“丙本”)。这三“
本”原来并无点断句读,今除由我标附外,且对其中原用当
年流行的“古”、“简”、“通”字,诸如:□、□、丞等
,只因减却排印的困难,悉经我以现行的印刷字体相代换,
特此说明。

(一)校录

刘萨河因缘记 (龙按:“甲本”、“乙本”、“丙本”
原本并作刘萨诃和尚因缘记)
和尚俗姓刘氏。字(龙按:“甲本”误作自,今正)萨河
( 龙按:“甲本”、“乙本”、“丙本”原本并作诃,据高
僧传改,下同,余说详后) 丹州定阳人也。性好游猎。多曾
杀鹿。后忽卒亡。乃被鬼使 (龙按:“甲本”作鬼所使,唯
所字右旁既已见有“卜”号,故即据此符号,将此所字销删
)擒捉。领至阎罗王所。问萨河(龙按:“甲本”河下有言字
,今删)。汝曾杀鹿已否。萨河因即诋毁(龙按:“甲本”作
诋讳,“乙本”作抵讳。“丙本”作“抵毁”。抵本与诋相
通,然其义为本。诋义为毁,且为抵讳。如作诋讳,则明重
讳字,实系多余;作抵讳,则只释诋字本义之一,今皆不取
,以顺文意)。须臾怨家(龙按:“乙本”作怒众) 竞来相证
。即便招承。闻空中唱声。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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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为鹿。当即身变(龙按:“甲本”作变身)成鹿。遂被箭射
肚(龙按:“甲本”、“乙本”、“丙本”并作□,今正)下
。迷闷无所觉知。即时又复人身。唯见诸 (龙按:“甲本”
作之,今正) 地狱中。罪人无数。受诸苦毒。和尚遍历诸地
狱 (龙按:“甲本”“乙本”并作诸狱,而无地字,今据“
丙本”补)。忽见友(龙按:“本”作有,今正)人王叔谈(龙
按:“甲本”作啖,今正)。在兹受罪。乃(龙按:“甲本”
作叔啖)嘱和尚曰(龙按:“甲本”无曰字)。若却至人间。
请达音(龙按:“丙本”作立,今正)耗。谓我妻男(龙按:
“甲本”作亦)。设斋造像。以济幽冥。更有无数罪人。皆
来相嘱(龙按:“甲本”作竞来嘱托)又见亡过伯父。在王左
右。逍遥无事。和尚问伯父。何得免其罪苦。伯父报云。我
平生之(龙按:“甲本”作在)日。曾与(龙按:“丙本”作
以与)家人腊(龙按:“甲本”、“乙本”并作猎,今正)月
八日。共相浴佛。兼许施(龙按:“丙本”作兼施)粟六石(
龙按:“甲本”作硕)承此福力,虽处三涂。且免诸(龙按:
“甲本”作之,今正)苦。然吾(龙按:“甲本”作无,今正
)当发心。舍粟六石(龙按:“乙本”作碛,今正)。三石已
还。三石未付。倏忽之间。吾身已逝。今若施粟福尽。即受
不还粟三石妄语之罪。汝可令家人。速为填纳。即得生处。
免历幽(龙按:此下“甲本”误重石至幽,共计二十一字,
今删)冥也。又见观世音菩萨。处处救诸罪人。语萨河言。
汝今却活。可能便作沙门以否。和尚依然已为广利群品之心
。言讫(龙按:“甲本”只作讫)而堕高山。豁然醒(龙按:
“甲本”作□然醒,“丙本”作□忽□,今正)悟。即便出
家。广寻圣迹。但是如来诸(龙按:“甲本”、“乙本”并
作如来之,“丙本”作口来之诸)行处(龙按:“甲本”、“
乙本”、“丙本”并只作行,今据文意补)。菩萨行处。悉
已到之。皆起塔供养。乃获圣瑞。所到之处。无不钦仰。于
是驴耳王。焚香敬礼千拜,和尚以水洒之。遂复人耳。王乃
报恩。造和尚形像(龙按:“乙本”作刑像,“丙本”作刑
尚)送定阳(龙按:“甲本”作杨,今正)。擎舆(龙按:“甲
本”作惊誉,“乙本”、“丙本”并作惊举)之人。若有信
心之士。一二人可胜(龙按:“甲本”作胜可,然其可字之
右上角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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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V”号,今即据此上下字互调符号改正)。若无信心。
虽百数。终(龙按:“甲本”作中,今正)不能举。又道安【
龙按:此人既非汤用彤在其“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第
二分第八章,页一三六~一六六中,所加考究实当生于晋怀
帝水嘉六年(西元三一二)与卒于晋孝武帝太元十年(西元三
八五)之释道安,亦非陈垣在其“释氏疑年录”,卷一,页
三,卷三,页九五,卷四,页一○一,页三四五中,所予考
究之长安五级寺道安、嵩山会善寺道安、赵景公寺道安与松
江兴圣寺道安,而实为“二教论”之作者、北周京师大中兴
寺、籍隶冯翊胡城、俗姓姚氏之道安,余说详后】法师碑记
云。魏时刘萨河。仗锡西游。至番禾。望御容谷(龙按:“
甲本”、“乙本”并只作“御谷”)山遥礼。弟子怪而问(龙
按:“丙本”作门,今正)曰。和尚受记。后乃(龙按:“乙
本”、“丙本”并作此有)瑞像现。果如(龙按:“甲本”作
而,今正)其言。和尚西至五天。曾感佛钵出现。以正始九
年【龙按:正始年号有二,魏初正始有九年,东晋后燕正始
只四年,此处正始九年当非指魏初之正始,则所谓九年,殆
误。今审下文言及萨河是年“迁化”,据此可知原注“正始
”,当系“神□”之误。唯“神□”亦无九年,如其原作之
“九年”不误,则似以改作太延二年(西元四三六)为妥,余
说详后】十月廿六日,却至秦州敷化。返西州(龙按:“乙
本”、“丙本”并只作返西)。游至(龙按:“乙本”作至游
)酒泉迁化。于今塔见在。焚身之所。有舍利(龙按:“甲本
”作和,今正。“丙本”自利字起,即经接钞于原卷之背面
)。至心求者皆得。形色数般。莫(龙按:“乙本”作漠)高
窟亦和尚受记。因成千龛者也。

(II) 考证

就像这样的“因缘记”我们单在所有汉文的炖煌卷册中
,所可看到者,为数恐得以百计!不过,直到如今,一些目
录学“专家”,不见则已,苟行寓目,最多也只习以一些似
是而非的标题,而有心无心地概将这样的篇章,悉加“埋没
”,譬如:对于我现在用作校录的这三份炖煌卷子,有些目
录的标题,无非是:
P、二六八○:“高僧传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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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五七○:“残佛经”。
P、三七二七:“背录付法藏传及其他禅祖史料”。
我得说这样的炖煌卷册“目录”,很显然地并未将其作
为“目录”的“功能”,完全发挥,即使它或经其作者加以
“金”装,这也最多只能算是略胜于无!
此刻,我敢说,这种“因缘记”的价值,如果我们正心
诚意地去将它予以“善用”,倒也真是“非同小可”!单就
它本身所有足可让我们去作研究人类“文化”流变的“旁证
”来讲,它也等于是一个泉源。正因如此,我一向就认为炖
煌的卷册,不论其本身是否为完璧或残余,都是研究十一世
纪中叶以前,人类文明发展的宝贵资料!不是吗?此刻我们
既已看完了这种“因缘记”,谅必大家都已对于刘萨河“本
事”的“来龙去脉”有了相当之印象,只要大家确有兴趣,
改行追问“为什么”当年的“知识份子”竟会钞写这样的篇
章,以及其他一连串的“为什么”,我相信,大家一定可从
此“记”之中,找出一些有关的答案!就我所知,此,“记
”除可直接用以稽核刘萨河的“行谊”之外,它还很有助于
我们考究中世中华哲学、文学、佛学、语言学、宗教学、历
史学、民俗学、社会学………,各种专门“学术”的演化!
兹求证明此“记”并不是什么“无中生有”的“杰作”
,我且谨将中华古籍之中,那些原经“载笔之士”,对于刘
萨河的生平,特别“撰”述的长篇或短章,大致按其制作时
代的先后,摘要移录如次:
(1) 高僧传,卷十三,兴福第八,释慧皎撰(日本大正新
修大藏经,第五十卷,史传部所收)。
释(龙按:原注曰:一作竺)慧达。姓刘。本名萨河 (龙
按:原注曰:一作阿)。并州西河离石人。少好田(龙按:原
注曰:一作畋) 猎。年三十。忽如暂死。经日还苏。备见地
狱苦报。见一道人云。是其前世师。为其说法。训诲令出家
。往丹阳、会稽、吴郡。觅阿育王塔像。礼拜悔过。以忏先
罪。既醒。即出家学道。改名慧达。精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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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业。唯以礼忏为先。晋宁康中。至京师。先是简文皇帝。
于长干寺造三层塔。塔成之后。每夕放光。达上越城顾望。
见此刹杪。独有异色。便往拜敬。晨夕恳到。夜见刹下时有
光。出乃告人共掘。掘入丈许。得三石碑。中央碑。覆中有
一铁函。函中又有银函。银函里金函。金函里有三舍利。又
有一爪甲及一发。发申(龙按:原注曰:一作神)长数尺。卷
则成螺,光色炫耀。乃周敬(龙按:原注曰:王一作宣)时。
阿育王起八万四千塔。此其(龙按:原注曰:一作即此)一也
。既道俗叹异。乃于旧塔之西。更竖一刹。施安舍利。晋太
元十六年。孝武更加为三层。又昔晋(龙按:原注曰:一本
无此字)咸和中。丹阳尹高悝(龙按:原注曰:一作怛。下同
) 于张侯桥浦里。掘得一金像。无有光趺。而制作甚工。前
有梵(龙按:原注曰:一作胡)书云。是育王第四女所造。悝
载像还。至长干巷口。牛不复行。非人力所御。乃任牛所之
。径趣长干寺。尔后年(龙按:原注曰:一作一年)许。有临
海渔人张系世。于海口得铜花趺。浮在水上。即取(龙按:
原注曰:一作收)送县。县表上上(龙按:原注曰:一只作上
)台。敕使安像足下。契然相应。后有西域五僧。诣悝云。
惜于天竺。得阿育王像。至邺遭乱。藏置河边。王路既通。
寻觅失所。近得梦云。像已出江东。为高悝所得。故远涉山
海。欲一见礼拜耳。悝即引至长干。五人见像。歔欷涕泣。
像即放光。照于堂内。五人云。本有圆光。今在远处。亦寻
当至。晋咸安元年。交州合浦县。采珠人董宗之。于海底得
一佛光。刺史表上。晋简文帝敕施此像。孔穴悬同。光色一
重(龙按:原注曰:一作种)。凡四十余年。东西祥感。光趺
方具。达以刹像灵异。倍加翘励。后东游吴县。礼拜石像。
以(龙按:原注曰:一作此)像于(龙按:原注曰:一作像以
,一本无此二字)西晋将末。建兴元年癸酉之岁。浮在吴松
江沪渎口。渔人疑为海神。延巫祝。以迎之。于是风涛俱盛
。骇惧而还。时有奉黄老者。谓是天师之神。复共往接。飘
浪如初。后有奉佛居士。吴县民朱应。闻而叹曰。将非大觉
之重应乎。乃洁斋。共东云(龙按:原注曰:一作灵)寺帛尼
及信者数人。到沪渎口。稽首尽虔。歌呗至德。即风潮调静
。遥见二人。浮江而至。乃是石像。背有铭志。一名惟卫。
二名迦叶。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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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还。安置通玄寺。吴中士庶。嗟其灵异。归心者众矣。达
停止通玄寺。首尾三年。昼夜虔礼。未尝暂废。顷之。通适
会稽。礼拜鄮(龙按:原注曰:一作鄮县)塔。此塔亦是阿育
王所造。岁久荒芜。示存基跖(龙按:原注曰:一作□)达翘
心束想。乃见神光焰发。因是修立龛砌。群鸟无敢栖集。凡
近寺侧。畋渔者心无作(龙按:原注曰:一作复)获。道俗传
感。莫不移信。后郡守孟顗。复加开拓。达东西觐礼。屡表
征验。精勤(龙按:原注曰:一作诚)笃励。终年无改。后不
知所之。
(2) 梁书,卷五十四,列传第四十八,诸夷,海南诸夷
,扶南国,姚思廉撰 (光绪壬寅春上海文澜书局石
印乾隆年校刊二十四史所收 )。查李延寿所撰之南
史,卷七十八,列传六十八,夷貊上,海南诸国,
扶南国,且亦具有与梁书同样之记叙,唯期间所用
之字句,则较梁书所用者,小有差异与增减。兹为
节省篇幅起见,决定只据梁书移录。此外,伯希和
之专著 “Le Fon-nan ( 原刊 Bulletin de
I' Ecole francaise d'Extreme-Orient, Tome
III (1903), pt 1, pp.258-303) ”,因系主要参
据梁书所有关于扶南国之记述,然并未曾提及刘萨
河之“行谊”,合予说明。
扶南国。………普通元年。中大通二年。大同元年。累
遣使献方物。五年。复遣使献生犀。又言其国有佛发。长一
丈二尺。诏遣沙门释云宝。随使往迎之。先是三年八月。高
祖改造阿育王寺塔。出旧塔下舍利及佛爪发。发青绀色。众
僧以手伸之。随手长短。放之。则旋屈为蠡形。案僧伽经云
。佛发青而细。犹如藕茎丝。佛三昧经云。我昔在宫沐头。
以尺量发。长一丈二尺。放已。右旋还成蠡文。则与高祖所
得。同也。阿育王即铁轮王。王阎浮提。一天下。佛灭度后
。一日一夜役鬼神。造八万四千塔。此即其一也。吴时有尼
居其地。为小精舍。孙綝寻毁除之。塔亦同泯。吴平后。诸
道人复于旧处建立焉。晋中宗初渡江。更修饰之。至简文咸
安中。使沙门安法师程造小塔。未及成而亡。弟子僧显继而
修立。至孝武太元九年。上金相轮及承露。其后。西河离石
县。有胡人刘萨河。遇疾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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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而心下犹暖。其家未敢便殡。经十日。更苏说云。有两
吏见。录向西北行。不测远近。至十八地狱。随报重轻。受
诸楚毒。见观世音语云。汝缘未尽。若得活。可作沙门。洛
下,齐城,丹阳,会稽。并有阿育王塔。可往礼拜。若寿终
。则不堕地狱。语竟。如堕高岩。忽然醒寤。因此出家。名
慧达。游行礼塔。次至丹阳。未知塔处。乃登越城四望。见
长干里有异气色。因就礼拜。果是育王塔所。屡放光明。由
是定知必有舍利。乃群众。就掘之。入一丈。得三石碑。并
长六尺。一碑有铁函。函中有银函。函中又有金函。盛三舍
利及爪发各一枚。发长数尺。即迁舍利。近北对简文所造塔
。西造一层塔。十六年。又使沙门僧尚伽(龙按:孙人龙考
证曰:南史作加)为三层。即高祖所开者也。初。穿土四尺
。得龙窟。及昔人所舍金银镮钏钗镊等诸杂宝物。可深九尺
许。方至石磉。磉下有石函。函内有铁壶。以盛银坩。坩内
有金镂罂。盛三舍利。如粟粒大。圆正光洁。函内又有琉璃
碗。内得四舍利及发爪。爪有四枚。并为沉香色。至其月二
十七日。高祖又到寺礼拜。设无□大会。大赦天下。是日。
以金钵盛地泛水利。其最小者。隐钵不出。高祖礼数十拜。
舍利乃于钵内。放光旋回。久之。乃当钵中而止。高祖问大
僧正慧念。今日见不可思议事不。慧念答曰。法身常住。湛
然不动。高祖曰。弟子欲请一舍利。还台供养。至九月五日
。又于寺设无□大会。遣皇太子、王、侯、朝贵等奉迎。是
日。风景明和。京师倾属观者。百数十万人。所设金银供具
等物。并留寺供养。并施钱一千万。为寺基业。至四年九月
十五日。高祖又至寺。设无□大会。竖二刹。各以金罂。次
玉罂。重盛舍利及爪发。内七宝塔中。又以石函盛宝塔。分
入两刹下。及王、侯、妃主、百姓、富室所舍金银镮钏等珍
宝充积。十一年十一月二日。寺僧又请高祖于寺。发般若题
。尔夕。二塔俱放光明。敕镇东将军邵陵王纶。制寺大功德
碑文。先是。二年。改造会稽鄮县。开旧塔。出舍利。遣光
宅寺释敬脱等四僧。及舍人孙照。暂迎还台。高祖礼拜竟。
即送还县。入新塔下。此县塔。亦是刘萨何所得也。晋咸和
中。丹阳尹高悝。行至张侯桥。见浦中五色光。长数尺。不
知何怪。乃令人于光处。掊视之。得金像。未有光趺。悝乃
下车。载像还。至长干巷。首牛不肯进。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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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驭人。任牛所之。牛径牵车至寺。悝因留像付寺僧。每至
中夜。常放光明。又闻空中。有金石之响。经一岁。捕鱼之
人张系世。于海口。忽见有铜花趺。浮出水上。系世取送县
。县以送台。乃施像足。宛然合会。简文咸安元年。交州合
浦人董宗之。采珠没水。放底得佛光艳。交州押送台。以施
像。又合焉。自咸和中得像。至咸安初。历三十余年。光趺
始具。初。高悝得像后。西域胡僧五人来诣悝曰。昔于天竺
。得阿育王造像。来至邺下。值胡乱。埋像于河边。今寻觅
失所。五人尝一夜俱梦见像曰。已出江东。为高悝所得。悝
乃送此五僧至寺。见像嘘欷涕泣。像便放光。照烛殿宇。又
瓦官寺慧邃。欲模写像形。寺主僧尚虑亏损金色。谓邃曰。
若能令像放光。回身西向。乃可相许。慧邃便恳到拜请。共
夜。像即转坐放光。回身西向。明旦。便许模之。像趺先有
外国书。莫有识者。后有三藏□求跋摩识之云。是阿育王为
第四女所造也。及大同中。出旧塔舍利。敕市寺侧。数百家
宅地。以广寺域。造诸堂殿。并瑞像。周回阁等。穷于轮奂
焉。其图诸经变。并吴人张繇运手。繇丹青之工。一时冠绝

(3) 续高僧传,卷二十五,感通上,释道宣撰(日本大正
新修大藏经,第五十卷,史传部所收)
释慧达。姓刘。名□(龙按:原注曰:苏骨反)和。本咸
阳东北。三城定阳稽胡也。先不事佛。目不识字。为人凶顽
。勇健多力。乐行猎射。为梁城突骑。守于襄阳。父母兄弟
三人并存。居家大富。豪侈乡闾。纵横不理。后因酒会。遭
疾命终。备睹地狱众苦之相。广有别传。具详圣迹。达后出
家。住于文成郡。今慈州东南平原。即其生地矣。见有庙像
,戎夏礼敬(龙按:原注曰:礼敬一作敬礼)处于(龙按:原
注曰:一作于)治下安民寺中。曾往吴越。备如前传。至元
魏太武大延元年。流化将讫。便事西返。行及凉州、番禾郡
。望御谷而遥礼之。人莫有晓者。乃问其故。达云。此崖当
有像现。若灵相圆备。则世乐时康。如其有阙 (龙按:原注
曰:一作关 )。则世乱民苦。达行至肃州、酒泉县城西七里
石涧中死。其骨并碎。如葵子大。可穿之。今在城西古寺中
。塑像手(龙按:原注曰:一作于)上。寺有碑云。吾非大圣
。游化为业。文不具矣。尔后八十七年。至正光初。忽大(
龙按:原注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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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作天)风雨。雷震山裂。挺出石像。举身丈八。形像端
严。惟无有首。登即选石命工。雕镌别头。安讫还落。因遂
任(龙按:原注曰:一作住)之。魏道陵迟。其言验矣。逮周
元年。治凉州城东七里涧。忽有光现。彻照幽显。观者异之
。乃像首也。便奉至山岩安之。宛然符会。仪容雕缺四十余
年。身首异所二百余里。相好还备。太平斯在。保定元年。
置为瑞像寺焉。乃有灯光流照。钟声飞向(龙按:原注曰:
一作响)。相续不断。莫测其由。建复初年。像有频落。大
冢宰及齐王。躬往看之。乃令安处。夜落如故。乃经数十更
以余物为头。终坠于地。后周(龙按:原注曰:本无此字)灭
佛法。仅得四年。邻国殄丧。识者察之。方知先鉴(龙按:
原注曰:一作监)。虽遭废除。像犹特立。开皇之始。经像
大弘。庄饰尊仪。更崇寺宇。大业五年。炀帝躬往。礼敬厚
施。重增荣丽。因改旧额。为感通寺。故令模(龙按:原注
曰:令模一作今横)写传形。量不可测。约指丈八。临度终(
龙按:原注曰:一作众)异。致令发信。弥增日新。余以贞
观之初。历游关表。故谒达之本庙。图像俨肃。日有隆敬。
自石、隰、慈、丹、延、绥、威、岚等州。并图写其形。所
在供养。号为刘师佛焉。因之惩革胡性。奉行戒(龙按:原
注曰:一一作诫)约者。殷矣。见姚通(龙按:原注曰:一作
通)安制(龙按:原注曰:一作制)像碑。
(4) 广弘明集,卷十五,佛德篇(之一:“略列大唐育
王古塔来历并佛像经法神瑞迹”,原且亦经署为“
唐终南山释氏”撰)道宣撰(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
第五十二卷,史传部所收)。
(一) 越州东三百七十里。鄮县塔者。西晋太康二年。沙
门慧达(龙按:原注曰:一作远)。感从地出。高一尺四寸。
广七(龙按:原注曰:一作四)寸。露盘五层。色青似石而非
。四外雕镂。异相百千。梁武帝。造木塔笼之。八王曰(龙
按:原注曰:一作自,或作日)舆巡州里。今见神瑞、先、
声圣僧。备如别传。
(二) 润州江宁县故都。朱雀门东南。古越城东。废长干
寺内。昔西晋僧慧(龙按:原注曰:一作惠。)达感光。掘之
一丈。得三石匣。中有金函。盛三舍利并发爪。其发。引可
三尺。放则螺旋。今有砖(龙按:原注曰:一作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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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三层。并刹佛殿。余但榛木大虫。登基(龙按:原注曰:
一作其)秽污者被打。号叫惊人。或有死者。
(三) 沙州城内。废大乘寺塔基。云是育王塔。
已前诸塔。并是姬周初。有大轮王。名为阿育。此一无
忧。统临此洲。万有余国。役健鬼神。一日而造八万四千塔
。此土有之。每发神瑞。广如感应传。
(1) 吴郡松江。浮水石像二躯。昔西晋建兴中。像浮松
江。有居士朱应。接而出之。举高七尺。于通玄寺。视背有
铭,一名惟卫。二名迦叶。
(2) 扬州长干寺。阿育王像者,东晋咸和中。丹阳尹高
悝。见张侯浦有光。使人寻之。得一金像。无光趺(龙按:
原注曰:一作跌。载顺至长干巷口。牛不复行。因纵之。乃
径趣长干寺。后数年。东海人于海。获铜跌浮水上。因造像
所。果同。后四十年。南海获铜光于海下。乃送像所。宛然
符合。自晋、宋、齐、梁、陈、隋、唐七代。无不入内供养
。光瑞如别。今在京师大兴善寺。摸写殷矣(龙按:原注曰
:一本矣下有真身在庐山峰顶寺八字)。
(3) 凉州西。番禾县瑞石像者。元魏太延中。沙门刘萨
河(龙按:原注曰:一作诃)。行至番禾东北。望神(龙按:
原注曰:一本无此字)御谷(龙按:原注曰:一本此下有山字
)而礼曰。此上中。有佛像出(龙按:原注曰:一作出者)。
若相不具。国乱人苦。经八十七载。正光年初。风雨震山。
像出(龙按:原注曰:像出一作挺出石像)。长三丈许(龙按
:原注曰:一作一丈八尺形相端严)。唯无其首。登即命造
。随安随落。魏道陵落。隋初还复。立瑞像寺。炀帝西征。
过之。改为感通寺。今图写。多依量矣(龙按:原注曰:一
作模)准。
已前神塔瑞像。开俗引凡。未明深者。由兹发言。既言
殊相。方能摄心。披经讨论。资启神解。方知四魔常扰。六
贼恒凌。觉而且怖。超方有日。不尔沉沦。还同无始。弘明
之道。岂其然哉。至于经卷不灰。乃符火浣之布。书空不湿
。便同天盖之灵。圣寺屡陈。钟声流于远近。神僧数现。受
供通于道俗。斯途众矣。备于感通记

43页

中。
(龙按:此“篇”之内,实际尚有梁高祖的“出古育王
塔下佛舍利诏”与“牙像诏”,另外,同“篇”(之二,广
弘明集,卷十六)所收“奉阿育王寺钱启”(署为“梁简文帝
”撰),均可参看,兹并不予移录,以省篇幅。)
(5) 集神州三宝感通录,卷上、中、下,释道宣撰(日本
大正新修大藏经,第五十卷,史传部所收)。
(一) 西晋会稽鄮(龙按:原注曰:一作鄮县)塔者。今在
越州东三百七十里鄮县界。东去海四十里。在县东南七十里
。南去吴村二十五里。案前传云。晋大(龙按:原注曰:一
作太)康二年。有并州离石人刘萨何(龙按:萨何一作屑荷)
者。生在畋家。弋猎为业。得病死。苏见一梵僧语何曰。汝
罪重。应入地狱。吾闵(龙按:原注曰:一作悯,或作愍)汝
无识。且放。今洛下、齐城、丹阳、会稽。并有古塔。及浮
江石像。悉阿育王所造。可勤求礼忏。得免此苦。既醒之后
。改革前习。出家学道。更名慧达。如言南行。至会稽。海
畔山泽。处处求觅。莫识基绪。达悲塞烦惋(龙按:原注曰
:一作冤。投告无地。忽于中夜。闻土下钟(龙按:原注曰
:一作钟,下同)声。即迁(龙按:原注曰:一作迁)记其处
。剡木为刹。三日间。忽有宝塔及舍利。从地踊(龙按:原
注曰:一作涌)出。灵塔相状青色。似石而非石。高一尺四
寸。方七寸。五层露盘。似西域于□所造。面开窗子。四周
天铃(龙按:原注曰:一作全)。中悬铜磬(龙按:原注曰:
一作□)。每有钟声。疑此磬也。绕塔身上。并是诸佛、菩
萨、金刚、圣僧、杂类等像。状极微细。瞬目注睛(龙按:
原注曰:一作精)。乃有百千像现。面目手足。咸具备焉。
斯可谓神功圣迹。非人智所及也。今在大木塔内。于八王日
舁(龙按:原注曰:一作舆)巡邑里。见者莫不下拜念佛。其
舍利者。在木塔底。其塔左侧。多有古迹。塔侧诸暨县。越
旧都之地。………鄮县古城。在句章东三百余里。昔闽所都
。其灵塔。即县界孝义乡也。地志云。阿育王造八万四千塔
。此其(龙按:原注曰:一作之)一也。宋会

44页

稽内史孟顗修之。山有石坎。六可三尺。水味清淳 (龙按:
原注曰:一作渟)。冬温夏冷。舆 (龙按:原注曰:一作与)
地志云。阿育王。释迦弟子。能役鬼神。一日夜。于天下造
佛骨宝塔八万四千。皆从地出。案晋沙门竺慧远(龙按:原
注曰:一作达 )云。东方两塔。一在于此:一在彭城。今秣
陵长干。又是其一。则有三矣。今以经验。亿家一塔。计此
东夏。理多不疑。且见扬(龙按:原注曰:一作杨)越。即有
二塔。广袤九域(龙按:原注曰:一作城)故有之焉。会稽记
云。东晋丞相王导云。初。过江时。有道人神彩不凡。言从
海来相造。昔与育王。共游鄮县。下真舍利。起塔镇之。育
王与诸真人。捧塔飞行虚空入海。诸弟子攀引。一时俱堕。
化为乌石。石犹人形。其塔。在铁围山也。太守褚府君云。
海行者述。岛上有聚乌石。作道人形。颇有衣服。褚令凿取
。将视之。石文悉如袈裟之状。东海不远岛上。是徐偃王避
暑之处。宫阁古基宛然。昔周穆西巡。登昆仑山。偃王乃有
统焉。穆王闻之。驰还。日行万里。偃王避之于此。晋孙恩
作逆。寄仙妖以惑众。筑城自卫。其处犹存。梁祖 (龙按:
原注曰:一作氏)普通三年。重其古迹。建木浮图。堂殿房
廊。周环备满。号阿育王寺。四面山绕。林竹葱翠。花卉间
发。走飞(龙按:原注曰:走飞一作飞走)相娱。实闲放者之
佳地。有碑颂之。著作郎顾胤祖文。寺东南三十五里。山上
有佛石足迹。寺东北二里。山头有佛左足迹。二所现于石上
。莫测其先。寺北二里。有圣井………
(二)东晋金陵长干塔者。今在润州江宁县。故扬都朱雀
门东(龙按:原注曰:一本无此字)南。古越城东。废长寺内
。昔西晋末。统江南。是称吴国。于长干旧里。有古塔地。
即育王所构也。………五凤中。毁除佛寺。此塔同千烟。而
舍利潜地。吴平之后。诸僧颇依故处而居。起塔三层。既不
得旧塔之基。事迹无(龙按:原注曰:一作芜)没。莫之或识
。至东晋咸安二年。简文立塔三层。孝武上金相轮露盘。冥
祥记云。简文有意兴构。未遂而崩。即三层之塔。疑是先立
。至孝武太元末。有并州西河沙门刘慧达。本名屑 (龙按:
原注曰:一作萨 )荷。见于僧传。来寻古塔。莫知其地。乃
登越城四望。独见长干(龙按:原注曰:一作于)有异气。便
往礼拜而居焉。时于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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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有光明。迂记其处。掘之入地丈许。得三石碑。长六尺。
中央一碑。凿开方孔。内有铁、银、金三函相重。于金函内
。有三舍利。光明映彻。及爪甲一枚。又有一发。申可数尺
。旋(龙按:原注曰:一作放)则成螺。光彩照曜。咸以为育
王之所藏也。即从(龙按:原注曰:一作徒)就塔北。更筑一
塔。孝武加为三层。故寺有两塔。西边是育王古塔也。……
…梁大同中。月犯五车。老人星见。改造长干寺阿育王塔。
出舍利发爪。天子幸寺。设大无碍法会。下诏曰。天地盈虚
。………皆赦除之。今润州江宁故地(龙按:原注曰:一作
基)。但有砖基三层。并刹佛殿。余则榛木荒丛。非人所涉
。示是古基而已。频有大虫。发塔基者。多自死。而草深人
希。惟有恶兽。于中产育。或衔鹿而血污塔者。寻被打扑。
号叫惊人。今去永安坊张侯桥七八(龙按:原注曰:七八一
作南一)里。余本位京师曲池。日严池。寺即隋炀所造。昔(
龙按:原注曰:一作首)在晋蕃。作镇淮海。京寺有塔。未
有舍利。乃发长干寺塔下。取之入京。埋于日严塔下。施铭
于上。于时江南大德五十余人。咸言京师塔下舍利。非育王
者。育王者。乃长干本寺。而不测其是非也。至武德七年。
日严寺废。僧徒散配。房宇官收。惟舍利塔。无人守护。守
□属官。事须移徒。余师徒十人。配住崇义。乃发掘塔下。
得舍利三枚。白色光明。大如黍米。并瓜(龙按:原注曰:
一作爪)一枚。少有黄色。并白发数十。余有杂宝琉璃古器
等。总以大铜函盛之。检无螺发。又疑爪黄而小于人者。寻
佛倍人爪。赤铜色。今则不尔。乃将至崇义寺佛堂西南寺下
。依旧以大石函盛之。本铭覆上。埋于地府。余问隋初南僧
。咸曰。爪发梁武帝者。舍利则有疑焉。埋之。本铭置于其
上。据事以量。则长干佛骨。颇移于帝里。然江南古塔。犹
有神异。崇义所流。盖蔑(龙按:原注曰:一作篾)如也。故
两述之矣。但年岁绵远。后人莫侧。略编斯纪。以显厥缘云
。(龙按:原注曰:一本无此字)。
(三)沙州城内。废大乘寺塔者。周朝古寺。见有塔基。
相传云。是育王本塔。才有灾祸。多来求救。云云。
(四)晋义兴(龙按:原注曰:一作熙)元年。有林邑人。
尝有一舍利。每斋日放光。沙门慧邃。随广州刺史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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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按:原注曰:一作刁)逵(龙按:原注曰:一作达,下同)
在南。敬其光。相欲请之。未及发言。而舍利自分为二。逵
闻心灭。又请留敬。而又分为三。逵欲模长干像。寺主固执
不许。夜奏人长数丈告曰。像贵宣导。何故吝耶。明报听摸
(龙按:原注曰:一作模)既成。逵以舍利。著像髻(龙按:
原注曰:一作发)中。西来诸像放光者。多怀舍利故也。

卷中
(一)西晋愍帝建兴元年。吴郡吴县松江沪渎口。渔者萃
焉(龙按:原注曰:萃焉一作华卒)遥见海中有二人现。浮游
水上。渔人疑为海神。延巫祝。备牲牢。以迎之。风涛弥盛
。骇惧而返。复有奉五斗米道。黄老之徒曰。斯天师也。复
共往接。风浪如初。有奉佛居士。吴县华里朱膺。闻之叹曰
:将非大觉之垂降乎。乃(龙按:原注曰:一作乃)洁斋。共
东云(龙按:原注曰:一作灵)寺帛尼。及信佛者数人。至渎
口。稽首延(龙按:原注曰:一作迎)之。风波遂静。浮江二
人。险潮入浦。渐近渐明。乃知石像。将欲捧接。人力未展
。聊试擎之。飘然而起。便举(龙按:原注曰:一作舆,或
作舁)还通玄寺。看像背铭。一名惟(龙按:原注曰:一作维
)卫。二名迦叶。莫测帝代。而辞(龙按:原注曰:一作书)
迹分明。举高七尺。施设法座。欲安二像。人虽数十。而了
不可动。后重启请。□(龙按:原注曰:一作翻)然得起。以
事表闻朝庭(龙按:原注曰:一作廷)士庶归心者。十室而九
。沙门释法渊(龙按:原注曰:一作开)。来自西域称。经记
(龙按:原注曰:一作说)东方有二石像。及阿育王塔。有供
养礼觐者。除积劫罪云。又别传云(龙按:原注曰:一作出)
。天竺沙门一十二人。送像至郡。像乃立水上。不没不行。
以状奏闻。下敕听留吴郡。(龙按:原注曰:见高僧传及旌
异记等,或作见僧传及旌异记)。今京邑咸阳长公主。闻斯
瑞迹。故遣人往通玄寺图之。在京起模。方欲显相云。
(二)东晋成帝咸和中。丹阳尹高悝。往还帝阙。每见张
侯桥浦(龙按:原注曰:一作浦内)。有异光现。乃使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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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之。获金像一。西域古制光跌。并缺。悝下车。载像至长
干巷口。牛不复行。悝止御者。任牛所往。遂径趣长干寺。
因安置之。扬(龙按:原注曰:一作杨)都翕然观拜。悟者甚
众。像于中宵。必放金光。岁余。临海县渔人张侯(龙按:
原注曰:一作系)世。于海上见铜莲花趺。丹光游泛。乃驰
舟接取。具送上台。帝令试安悝(龙按:原注曰:一作像)足
。恰然符合。久之。有西域五僧。振锡诣悝云。昔游天竺。
得阿育王像。至邺遭乱。藏于河滨。王路既通。寻觅失所。
近感梦云。吾出江东。为高悝所得。在阿育王寺。故远来相
禁。欲一礼拜。悝引至寺。五僧见像。觑欷涕泣。像为之放
光。照于堂内。及绕僧形。僧云。本有圆光。今在远(龙按
:原注曰:一作何)外。亦寻当至。五僧即往供养。至咸安
元年(龙按:原注曰:一本年下有以于两字)。南海交州。合
浦采珠人董宗之。每见海底。有光浮于(龙按:原注曰:一
作于)水上。寻之。得佛(龙按:原注曰:一本无此字)光。
以事上闻。简文帝敕施其像。孔穴悬同。光色无异。凡四十
余年。东西祥感。光趺方具。此像花台。有西域书。诸来者
。多不识。唯(龙按:原注曰:一作惟)三藏法师求那跋摩曰
。此古梵书也。是阿育王第四女所造。时凡(龙按:原注曰
:一作瓦)官寺沙门慧邃。欲求摹写。寺主僧尚恐损金色。
语邃曰。若能令佛放光。回身向西者。非余所及。邃至诚祈
请。中宵闻有异声。开殿见像。大放光明。转坐面西。于是
。乃许模之。传写数十躯。所在流布。至梁武帝。于光上加
七乐天。并二菩萨。至陈永定二年。王琳屯兵江浦。将向金
陵。武帝命将溯流。军发之时,像身动摇。不能自安。因以
奏闻。帝检之有实。俄而锋刃未交。琳众解散。单骑奔北。
遂上流大定。故动容表之。天嘉之中。东南兵起。帝于像前
乞愿。凶徒屏退。言讫。光照阶宇。不久东阳、闽(龙按:
原注曰:一作关)、越皆平。沙门慧晓。长干(龙按:原注曰
:一作千)领袖。行化所及。事若风移。乃建重阁。故使藻
画(龙按:原注曰:一作绩)穷奇。登临极目。至德之始。加
造方趺。自晋迄陈。五代王臣。莫不归敬。亢旱之时。请像
入宫。乘以帝辇。上加油覆。僧为雨调。中途滂注。常候不
失。有陈运否。亟涉讹谣。祯明二年。像面自西(龙按:原
注曰: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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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虽正还尔。以状上闻。帝延入太极。设斋行道。其像先
有七宝冠。饰以珠玉。可重三斤。上加锦帽。至晓。宝冠挂
(龙按:原注曰:一作挂)于像手。锦帽犹在头上。帝闻。烧
香祝曰。若国有不祥。还脱实冠。用示征咎。仍(龙按:原
注曰:一作乃)以冠在首。至明。脱挂如昨。君臣失色。及
隋灭陈。举国露首面缚西迁。如所表焉。隋高闻之。敕送入
京大内供养。常躬立侍。下敕曰。朕年老。不堪久立。可令
右司。造坐像形相。使同其立本(龙按:原注曰:立本一作
本立)像。送大兴善寺。像既初达。殿大不可当阳。乃置北
面。及明。乃处正阳。众虽(龙按:原注曰:众虽一作虽众)
异之。还移北面。至明。还南如初。众咸愧谢轻略。今见在
。图写殷矣。余摭(龙按:原注曰:一作博采众传记。合成
此录。有未广者。庶知非加饰焉(龙按:原注曰:一作焉云)

(三)元魏凉州山开(龙按:原注曰:一作门)。出像者。
太武大(龙按:原注曰:一作太)延元年。有离石沙门刘萨诃
(龙按:原注曰:一作何下同)者。备在僧传。历游江表。礼
鄮县塔。至金陵。开育王舍利。能事将讫。西行。至凉州西
一百七十里。番禾郡界东北。望御谷山遥礼。人莫测其然也
。诃曰。此山当有像出。灵相具者。则世乐时平。如其有缺
。则世乱人苦。经八十七载。至正光元年。因大风雨。雷震
山岩。挺出石像。高一丈八尺。形相端严。唯无有(龙按:
原注曰:一作其)首。登即选石命工。安讫还落。魏道陵迟
。其言验矣。至周元年。凉(龙按:原注曰:一作治凉)州城
东七百涧。石忽出光。照烛幽显。观者异之。乃像首也。奉
安像身。宛然符合。神仪雕缺。四十余年。身首异处。二百
余(龙按:原注曰:一作许)里。相好昔亏。一时还备。时有
灯光流照。钟(龙按:原注曰:一作钟)声飞响。皆莫委其来
也。周保定元年。立为瑞像寺。建德将废。首又自落。武帝
令齐王往验。乃安首像项(龙按:原注曰:一作顶)。以兵守
之。及明。还落如故。遂有废法。国灭之征接焉。备于周释
道安碑。周虽毁教。不及此像。开皇通法。依前置寺。大业
五年。炀帝西征。躬往礼觐。改为感通道场。今仍在焉。依
图拟者非一。及成。长短终不得定。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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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北凉河西王蒙逊。为母造丈六石像。在于山寺。素
所敬重。以宋元嘉六年。遣世子兴国。攻抱(龙按:原注曰
:一作于)罕。大败。兴国遂死。于佛(龙按:原注曰:一本
无此字)佛氏。逊恚恨以事佛无灵。下令毁塔寺。斥众道人
。逊后行至杨述山。诸僧候于路侧。望见发怒。立斩数人。
尔时。将士入寺。礼拜此像。涕泪横流。惊还说之。逊闻往
视。至寺门。举体战悸。如有把持之者。因唤左右。扶翼而
进。见像泪下若泉。即稽首礼谢。深自咎责。登设大会。倍
更精到。招集诸僧。还复本业焉。观逊之为。信佛(龙按:
原注曰:一作弗)深明。攻杀以取。岂佛之为非禁也。性以
革改为先。任意肆恶(龙按:原注曰:一作而)不至。初重法
谶。译大涅槃。愿同生死。后因少忿。乃使刺客害之。今行
役失利。又咎佛僧。殄寺诛僧。一何酷滥。晚虽再复。不补
其愆(龙按:原注曰:作□)云。今沙州东南三十里三危山(
龙按:原注曰:即流四凶之地)。崖高二里。佛像二百八十
龛。光相亟发云。
卷下

今慈(龙按:原注曰:一作并)州郭下。安仁寺西。刘萨
何师庙者。昔西晋之末。此乡本名文成郡。即晋文公避地之
所也。州东南不远。高平原土。有人名萨何。姓刘氏。余至
其庙。备尽其缘。诸传约略。得一涯耳。初。何在俗。不异
于凡。人怀杀害。全不奉法。何亦(龙按:原注曰:一作尚)
同之。因患死。苏曰。在冥道中。见观世音曰。汝罪重。应
受苦。念汝无知。且放汝。今落下、齐城、丹阳、会稽。并
有育王塔。可往礼拜。得免先罪。何得活已。改革前习。土
俗无佛。承郭下有之。便具问已。方便开喻。通展仁风。稽
胡专直。信用其语。每年四月八日。大会平原。各将酒饼。
及以净供。从旦至中。酣饮剧乐。即行净供。至中便止。过
午已后。共相赞(龙按:原注曰:一作□)佛。歌咏三宝。乃
至于晓。何遂出家。法名慧达。百姓仰之。敬如日月。然表
异迹。生信愈(龙按:原注曰:一作愈)隆。昼在高塔。为众
说法。夜入茧中。以自沉隐。旦从茧出。初不宁舍。故俗名
为苏何圣。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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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者。稽胡名茧也。以从茧宿。故以名焉。故今彼俗。村村
佛堂。无不立像。名胡师佛也。今安仁寺庙。立像极严。土
(龙按:原注曰:一作士)俗乞愿。萃者不一。每年正月。舆
巡村落。去住自在。不惟人功。欲往彼村。两人可举。额文
则开。颜色和悦。其村一岁。死衰则少。不欲去者。十人不
移。额文则合。色貌忧惨。其村一岁。必有灾障。故俗至今
。常以为候。俗亦以为观世音(龙按:原注曰:一作昔)者。
假形化俗。故名惠(龙按:原注曰:一作慧)达。有经一卷。
俗中行之。纯是胡语。读者自解。胡黄河左右。慈、湿、岚
、石、丹、延、绥、银八州之地。无不奉者。皆有行事。如
彼说之。然今诸原。皆立土塔。上施柏(龙按:原注曰:一
作相)刹。系以蚕茧。拟达之止也。何于本乡。既开佛法。
东造丹阳诸塔。礼毕已讫。西趣凉州番(龙按:原注曰:音
槃。一本无此注,本作音栖槃)和(龙按:原注曰:一作禾)
御谷。礼山出像。行出肃州酒泉郭西沙□而卒。形骨小细。
状如葵子。中皆有孔。可以绳连。故今彼俗。有灾障者。就
□觅之。得之凶亡。不得吉丧。有人觅既不得。就左侧观世
音像上取之。至夜便失。明旦寻之。还在像手。故土俗以此
尚之。
(6) 道宣律师感通录,解彼宣撰 (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
,第五十卷,史传部所收)。
(一)问。今凉州西。番(龙按:原注曰:音槃)和县。山
裂像出。何代造耶。答曰。迦叶佛时。有利宾菩萨。见此山
。人不信业报。以刹害为事。于时。住处有数万家。无重佛
法者。菩萨救之。为立伽蓝。大梵天王。手造像身。初成以
后。菩萨神力。能令此像如真佛不异。游步说法教化。诸人
虽蒙此导。犹不信受。于时。菩萨示行怖畏。手擎大石可落
。欲下压之。菩萨伴怖劝化。诸人便□回心。信敬于佛。所
有杀具。变成莲花。随有街巷。花如种植。瑞自此方。摄化
神力。菩萨又劝诸清信士。令造七寺。南北一百里。东西八
十里。弥山亘谷。处处僧坊佛堂。经十三年。方得成就。同
时出家。有二万人。在七寺住。经三百年。彼诸人等。现业
力大。昔造恶业。当世轻受。不入地狱。前所害者。在恶趣
此。又发恶愿。彼害我者。未及成圣。我当害之。若不加害
。恶业便尽。我无以报。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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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大火。焚烧寺舍。及彼聚落。一时焚荡。纵盗得活。又以
大水。而漂杀之。无一孑遗。时彼山神。寺未破前。收取此
像。远在空中。寺破以后。下内石室。安置供养。年月既久
。石生室灭。至刘萨何礼山。示其像者。前身元是利宾菩萨
。身首别处。更有别缘。
(二)问。杨都长干塔、鄮塔。是育王者非。答云。是昔
刘萨何感。令往杨州。上越域。望见长干有异气。因标掘获
。如今传所用。余问。若尔已有长干。便为佛刹不。答。非
刹干也。是地之名。名陇为干。塔逼长陇之侧。书不云乎。
包括干越。干越名陇也。临海鄮县塔者。亦是育王造。是贤
劫。初。佛中者。有迦叶佛。臂骨非人所见。罗汉将往铁围
山。留小塔。其塔大。有善神。且现二鱼。井中鳗□鱼。护
塔神也。其侧有足迹石上者。云是前三佛所蹈处也不从地踊
出。为开俗福也。昔周时。此土大有人住。故置此塔。
(三)问。今诸瑞像。多云育王第四女所造。其中幽远。
难得其实。答云。育王第四女。厥貌非妍。久而未出。常恨
其丑。乃图佛形。相好异佛。还如自身。成已发愿。佛之相
好。挺异于人。如何同我之形仪也。以此苦邀。弥经年月。
后感佛现。忽异昔形。父具问之。述其所愿。今非山、玉华
、荆州、长沙、杨都高悝、及今崇敬。并是其像。或书光趺
。人罕识者。育王令诸神鬼。所在将往。开悟佛法。令诸像
面。莫匪女形。崇敬寺地。本是战场。西晋末。五胡大起兵
戈杀害。此地特多。地下人骨。今由见在。所杀无辜,残酷
枉滥。故诸神鬼。携以镇之。令此冤魂。得生善念。周灭佛
法。神亦从之。隋祖载隆。佛还重起。云云。
本来。像上面由我移录的(5)、(6)两种专书之有关文字
,实际在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第五十卷史传部所收的法苑
珠林卷十三及十四,敬佛篇;卷三十一,潜遁篇;卷三十五
,敬塔篇(释道世撰)中,皆可见到(其有关字句与(5)、(6)
两书所有者,只是小有差异),兹为节省篇幅,亦定不予过
录。至于就自法苑珠林问世以后,国人对于刘萨何的“行谊
”所作的记述,除却上面已经校录的那三份炖煌写本“因缘
记”之外,至少还有一些片断的记述,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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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寰宇记,卷三十五(乐史撰,嘉庆八年洪亮吉序,万
廷兰刊)说:
云岩县………废可野寺。在县北一十五里。故老
相传。刘萨何坐禅处。稽胡呼堡为可野。四面悬绝。
惟北面一面。通人焉。

同书。卷一百五十二说:
酒泉县………刘师祠。在县南。姓刘。字萨河。
沮渠西求仙。回至此死。骨化为珠。血为丹。门人因
立庙于此。令人致心者。谒之往往获珠丹焉。

另外,就我所知,神僧传,卷三(朱棣序于永乐十三年
,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第五十三卷,史传部所收),亦有
慧达传。该传所有的文字,实际只不过是续高僧传所载有关
文字的节录,故不重录,以省篇幅。
兹为证明这种炖煌的钞本“因缘记”,实系有所凭据的
“作品”,所以。我才不得不耐性地去将太平寰宇记以前的
各种重要专门典籍之中,原有关于刘萨河的记载,悉予移录
。但我可要特别声明,那只是百分之百的移录,而不是“校
录”,换言之,我对其中原有的错字,固未予以改正,且对
它原有的“误说”,亦未加以订正。我不去将它们合行“校
录”,这当然是因我只希大家可藉它们的实际“形貌”,去
查看其“撰制人”,特别是古往的“文士”所有的“著述”
之“技巧”、用字之习惯、心理之趋向………,以及这样的
“著述”所有反映的社会发展之景况!假若没有这样的“货
色”,那么,就当我们看到了前面经我校录的“因缘记”之
后,或许亦会将它视为炖煌“变”文中的“杰作”代表,但
有了这样的一些“货色”,既可将此“因缘记”的“本源”
多获了解,我相信,大家的心力与时光,自可悉予转注到其
他的有关研究问题之“发明”!
我敢说,这种“因缘记”的制作年代,最早也只是在初
唐,而且它的“蓝本”,谅必仍是释道宣的续高僧传。至于
其中所引的“道安法师碑记”,我则断言:这位道安法师,
他绝对不是一般所熟知,原来卒于晋孝武帝太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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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西元三八五)的释道安,而系续高僧传,卷二十三,护法
上(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第五十卷,史传部所收)内载之释
道安。这位释道安,实际是“俗姓姚,冯翊胡城人”,为“
二教论”【参看:广弘明集,卷八,辩惑篇(日本大正新修
大藏经,第五十二卷,史传部所收)】的作者,“卒于周世
”建德三年(西元五七四)“五月十七日,普灭佛道二宗”之
后。我对这位道安法师过去所作的“功德”,将来当行另为
专文加以论述,兹且不予赘陈。
现在,依据这种“因缘记”,以及参验上引的各种文献
所作之有关记载,我们应可确言:东晋元魏间,当时诚有一
位名叫刘萨河的“凡夫”。不过,自他死后,只因他的“行
谊”,一再经人故意加以“宣演”,甚至于有心“以讹传讹
”,结果他方由“凡夫”而成为“鬼怪”,由“鬼怪”而成
为“仙佛”,以至成为“菩萨”的“化身”,既为“化身”
,随即就得由人塑造偶像,特建庙宇,以及特制壁画(依据
某些炖煌卷册所有篇章的记述,他并是“禅宗”的第二十二
位“宗师”,且在当年的某些莫高窟洞壁之上,遵照成规,
犹得由当时那些壁“画博士”去图其“真容”(关于这种问
题,我当另为专文加以解说,此刻不予缕陈),去让当地的
僧俗仕女,朝夕善行“供养”!
走笔到此,我且重将他的姓氏、字号、籍贯、生年、行
迹及卒年,分别表列如次:
(1) 姓氏:俗姓刘。或作竺者,则因当年出家人,习以
“释”字为姓,而“释”氏既出天竺,故亦尝用“竺
”字以行代换。
(2) 字号:字萨河。本或无“名”而仅以“字”行。
且其字萨河,尝亦作萨何、萨何、萨诃、萨和、□和
、屑荷、苏何………等。苏何既为稽湖茧字之音译,
故其用字,向无定准。余今采用萨河者,实从高僧传
。自彼出家之初,初号慧 (此字因为与惠通,故亦尝
作惠)达(凡作远者,大谬), 盖以古人信彼乃系菩萨
之“化身”,且系“假形化俗”,因以为号焉。
(3) 籍贯:参审各书所载,知其原有籍贯,殆不出于
东晋元魏间之河汾地域。唯据高僧传,则其原有之籍
贯,当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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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山西省之离石县所辖的山地。诸书咸谓彼属稽胡。
周书,卷四十九(令狐德棻等撰,光绪壬寅春上海文
澜书局石印乾隆四年校刊二十四史所收)曰:
‘稽胡。一曰步落稽。盖匈奴别种。刘元海五部
之苗裔焉。或云山戎、赤狄之后。自离石以东,安定
以西,方七八百里,居山谷间。’
据此解说,亦可知其祖居离石山地,且彼俗姓刘氏,
并以胡字“茧”之对音汉字为“字”,皆可用以证明
彼系东晋元魏间,深受汉化之“凡夫”!
(4) 生年:诸书虽未明言,唯高僧传谓彼“年三十,
忽如暂死,经日还苏,备见地狱苦报………既醒,即
出家学道,………晋宁康中(西元三七四)”,至吴越
巡礼圣迹,据此推算,彼殆生于东晋穆帝永和元年(
西元三四五)。
(5) 行迹:东晋宁康中(西元三七四),亲至吴越巡礼
长干寺及鄮县塔。后即西返,改礼河西诸圣迹。
(6) 卒年:北魏延和三年(西元四三四),抵番禾,预
言当地八十七年后,将有瑞像出现。太延元年(西元
四三五),往来秦州凉州间。殆于次年(西元四三六)
,乃行转游肃州酒泉,西出沙□,旋卒。俗寿竟达九
十有二,亦属罕见之“凡夫”也。既卒,先因时俗,
由其邑人,或图其“真容”,或建庙并塑像,以便“
崇拜”祈“福”,殆至唐初,黄河左右之兹、隰、岚
、石、丹、延、绥、银等八州暨炖煌仕女,无不“奉
”信,如施相刹,则系以“蚕茧”,权拟彼在生时之
“栖止”所在!

二、尾语

众所周知,“学术”向系“天下”的“公器”;它既不
能为少数的几位“专家”所可加以“垄断”,尤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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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或更多的“学者”所能予以解决的事体!大家习谓“观
今宜鉴古”,我且强调“鉴古当求真”!任何“学人”如说
“述而不作”,这无非是因“故事”既“故”,今“叙”洵
为难办而已!假若硬行“创造”扬言“发明”,势非真已做
好博约会通不为功!否侧,我敢说,即使耗尽个人的心力与
时光,各自的“研究”,既对“复兴文化”少有裨益,尤对
错讹已久的传闻,以其本身所反映当时的人文演变,毫无“
正本清源”、“拨云见天”的“贡献”!譬如:( 近人阅读
汉书的食货志,睹及其中所有的“故晦五顷”,什九但知自
呜得意,而大势“宣演”汉时牛耕的方式,结果,当然只是
形成“胡说乱道”;(2) 某些结撰中华历史的“名家”,竟
然能以史记陈涉世家所谓“陈涉乃立为王,号为张楚”,因
不稍予“用心”,而随意释为当年既有“张楚王”,复有“
楚王”,以致一“王”为两“名”,真是贻误后学,莫此为
甚;(3)过去有人对于蔡邕的“释诲”,如不谓其“理质而
文炳”,则必只就其中原有的字句,左考其“涵义”,右证
其“艳丽”,即许为后汉词赋的代表“杰作”,但竟无人愿
意据此推断蔡邕出仕以前,当时一般“文士”的思想;(4)
从来叙述岳飞抗金,竟被秦桧与高宗下令撤回的史实,固然
已有“十二道金牌”的记载,但此“金牌”,究系“金铸”
或“金装”,通常的“文士”,因不细予三复,大半在其“
著述”之中,咸皆认为确系“金铸”,以致一面忽视了宋时
传达政令的制度,再则令人对于当时的“文化”之演进景况
,多加了一点难予容“恕”的错误印象。也许将来有人看到
就像“因缘记”这样的炖煌卷册之后,多少也会产生一点兴
趣,而以它作为“研究”的材料,但我还深怕一俟他已觉其
“难”通与“难”晓,随即也只会以其“应”为炖煌的“变
”文,复行将其“置之不理”,这样地去行“不了了之”!
关于这种“因缘记”之可以作为我们研究资料的价值,
前面我曾略予谈及。此刻我倒愿意重予强调,它至少应由我
们,合同其他的炖煌卷册所钞录之有关文献,譬如:释法照
的“净土五会念佛诵经观行仪”(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第
八十五卷,古逸部、疑似部所收),用以考究由来东晋以迄
于李唐,净土佛教所在中华的原野上,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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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炖煌地区,当时既有的发展,以及其对于社会文化所产生
的影响。本来,就像这样的一些“问题”,我得就便奉告国
人,我的日籍畏友冢本善隆教授,早即出有专书及不少的专
门论文,但我敢讲,假如我们有兴趣去就其这样的专书与专
论之中,所有的解说,加以“补正”,不仅至有余地,而且
实际倒也确该由我们,精持亟谋新“发现”与新“发明”的
心机,去作“补正”。就我所知,中华佛教净土宗派所讲的
“义理”发皇之“盛世”,实际并不是东晋与六朝,而是李
唐“儒生”,自唐临到白居易,相互大谈“冥报净土”,共
作“来生之计”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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