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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辜恩始报恩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王绍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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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辜恩始报恩
总 序
早在二千五百年前,在靠近当今尼泊尔的北印度迦毗罗城,诞生了属于释迦族的一个城主的儿子,名叫悉达多,后人称为释迦牟尼的人。
在他二十九岁时,依循婆罗门法典,刹帝利再生族出家的规定,穿着鹿皮衣,离开家庭到山林里去修行。
经过在雪山六年多的刻苦励行,他遍学了当时流行的沙门教和婆罗门的教法和印度古老的各家传承,总结了这些教派法门的不足之处:心外求法,苦行非道。
于是,他离开雪山,来到四季皆夏的尼连河畔,在一棵非常柔美的菩提树下,洗足已,敷座而坐,以得自多年实证的甚深智慧禅定,开始寻伺人生和法界的根本问题:实相即真理。
经过七天,日以继夜的冥思,终于他证悟到实相即真理。
我们可以从爱因斯坦在发现水星近日点的运动时所说的一段感想,至少领会到一点当年释迦的心情。
在黑暗中追寻自己可以感觉到却无法表达出来的真理,那种浓烈的欲望以及在信心与不安之间的摆荡,直到造成突破而获至清明及理解的经验,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
所不同的是爱因斯坦只说出了他运用冥想去探讨“悖论”追求真理时所得到的喜悦;释迦牟尼远远超过了这些,他向世人宣示发现了人生和法界(无尽的宇宙)共同的普遍真理:“缘起性空”——世间法的实相——和“性空缘起”——出世间法的(法界)实相——的不二原理。
进一步告诉人们:“异哉!一切众生本具如来智慧德相,皆因妄想攀缘不能证得。”
这个真理就是我们今天还在学习和追循的智慧。
释迦牟尼这个伟大的智慧,是在印度原始的沙门教和婆罗门教等的基础上,超越了其中宗教迷信的终极,化腐朽为神奇,以智慧实证到本体实相;只要如实修证,每个众生都能证果。
虽然他在世的八十多年中,没有给后世留下片言只语,但是他的体系和思想都经过几代人的学习和整理,成为了后世伟大的思想体系之一,深远地,深入地影响了中国和东南亚地区。
他的体系中最主要的思想是:诸行无常、诸法无我和涅 清净。
缘起故性空,因此诸行无常。诸行即是缘起,性空故无常。
性空故缘起,因此诸法无我。无我即是性空,缘起故无我。
性空与缘起不二,故涅 清净。
“三法印”,区别了佛法和外道的不同;因此,释迦嘱咐道:任何法要,如果不合于他所说的三个原则,就不是他原来的宗旨,而是外道的说法。
也许是由于一个不容忽视的原理:凡高明必堕落。
也许是由于后人的需求和再造。
在释迦过后的五百年间,历史开了一个非常大的玩笑;首先在印度,他的人格被崇高到神化。
从此,一个和蔼可亲,充满人性智慧的眼神,成就了遍满虚空的佛眼和法眼。
从此,一个真修实证,充满圆融无碍的法门,成就了无量无尽的祈求和加持。
从此,一个民主和谐,充满真理乐趣的僧伽(团),成就了顶礼供养的赐福和迷信。
也许因为如来如是,后世的佛法远离三法印,更有点偏离释迦的身教。
说什么四谛和八正道乃至三十七道品,都敌不住大众部的造神运动。
本来是指月的修多罗,却披上了大乘神通的迷彩;造像,诵经乃至四句偈等,都能不劳智慧,不经修行,便成就永恒的祝福,佛国净土。
曾几何时,释迦一代开启的以智慧承担实相的佛法,又回到沙门教派的极乐世界,和婆罗门教派的神权时代。
这是原始教乘的堕落还是大乘教法的升华?
这是释迦牟尼的不幸,还是后继者的成功?
释迦在世说过狮子身中虫还食狮子身中肉。
人们总是打着红旗反红旗;拆台的人总是搭台的人。
但是,我们不要忘记:大乘教法给佛教带来生机,使得释迦的教化,光被远大;直到和中国文化的精华结合为一体时,这种智慧,这种光芒,也就更加成熟,更加明亮,照澈了人世,照遍了法界;使世出世法,得以圆融,而事事无碍。
封建是指僵化,迷信是指无知;本来释迦的一代时教就是要走出婆罗门的封建迷信,就是要走出婆罗门教的祭祀求福,就是要走出婆罗门的轮回报应的迷障;完成一个没有神仙,没有救世主,没有灵魂,没有主宰的独立自主,以因缘非自然的实相体系。
一旦人们违反了三法印。一旦人们偏离了佛智慧,自然就会走回头路,回到婆罗门,回到沙门教的世界天地里去。
今日所面临的这个伟大体系的外延,都是那么苍白无力,都是那么苟延残喘,都是那么封建迷信,都是那么靡败无奈。
难有一点智慧承当,难有一点真修实证。存在主义大师萨特曾说过:如果在这个世界,还有饿死小孩子的事发生,文学又有什么用呢?
毛主席说过:你有这么悠久的历史,有那么广大的人民,有那么多的创造发明,如果对人类不做出贡献的话,你就要被开除球籍。
同样的,如果在这个现实世界里,还有庸俗的神佛崇拜,还有庸俗的因果报应,还有庸俗的地狱净土,还有庸俗的供养功德,那么佛法的智慧又有什么用?自觉觉他,觉行圆满的佛教又有什么用呢?
有鉴于此,自己早年以来随侍南师怀瑾,于耳提面命,身教言教之余,更忝参加多次禅七实证,幸能于智慧教化下,体会如如。
又因近年来,在国内滥充知识,妄传法要,颇得教学相长之效,故不嫌浅陋,草集诸篇心得,獭祭诗书,以充著作,其旨在还佛性于人心,扶正法于矫乱,拯缁流于滥败。诚所谓只为辜恩始报恩。故总名本书曰《只为辜恩始报恩》。则佛恩、师恩、父母恩、众生恩尽于斯矣。
本书又分上下两册。上册书名《从野兽到成佛》,下册书名《禅密的交融》。
上册以《佛说未曾有因缘经》心解为主。下册以《永嘉禅师证道歌》及宗喀巴大师之《菩提道次第略论》及《菩萨正道菩萨戒论》略讲为主。
为了更深入,更直接的原佛宗旨,对于佛法的原汁更能品味,拟于下面对《佛说未曾有因缘经》作几点说明,同时也是对本书的宗旨(如果有宗旨的话)再作一些补充。
一九九五年夏秋之际,途经香港面谒南师。临别时,南师赐交一本由台北老古出版社印行的《佛说未曾有因缘经》,谕令细读。回京后,展读之余,不禁身心踊跃,赞叹再三,得未曾有。
本经的缘起是借丑陋失行的野干,阐明实相因果的深趣,由愚痴无明的天人,宣达般若解脱的真义。
本经的旨要以般若为依归,求明师为事业,持十善为教化,明戒行为方便,复以种种劝喻,慈悲甘露,令恶性比丘知罪知鉴,令粗行沙门知悔知过。
经文深妙直指,原佛教义,无一般契经高诞荒谬,神异奇行之文,宏开人天佛教,庄严国土,利乐有情之眼目,启导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之契机。
自成译后一千五百年来,未经人读,于今重现,诚所谓未曾有之因缘。
值得注意的是,从本经的内涵而论,始终前后贯穿的,忠实的反映出释迦牟尼如何转化沙门教,尤其是婆罗门教为佛教的心路历程。
后世人们都知道释迦牟尼创生了佛教,但是并不详知他如何创生佛教。刚好本经对此因缘提供了最根本,最真实的记载。
经文记载耶输陀罗答目连曰:“释迦如来,为太子时,娶我为妻,奉事太子,如事天神,曾无一失,共为夫妇,未满三年,舍五欲乐,腾越宫城,逃至王田,王身往迎,违戾不从,乃遣事匿,白马令还,自要道成,誓愿当归,披鹿皮衣,譬如狂人隐居山泽,勤苦六年,得佛还国。
又记载耶输陀罗白夫人日:“我在家时,八国诸王,竟来见求,父母不许,所以者何?释迦太子,才艺过人,是故父母,以我配之。太子尔时,知不住世,出家学道,何故殷勤,苦求我耶?”
其中经文所提:“披鹿皮衣,譬如狂人”及“太子尔时,知不住世,出家学道。”
对于释迦出家时的身份和因由,都作了最原始的说明。
依据婆罗门教的《摩奴法典》规定,除了首陀罗外,其它三姓,全都有义务祭祀供养和学习吠陀。同时,再生族的再生问题,即是举行“入法式”,规定刹帝利:衣浅红,着带斑点的鹿皮衣。
由此可知释迦最初的出家,完全是依循着婆罗门教的规定及受了沙门教的影响,并非如经由渲染神化后的《本生经》等记载,经由东西南北门,方知生老病死的那种类似“白痴”的觉悟。
应该实事求是的论证:如前所说,释迦牟尼是在学习沙门教和婆罗门教的过程中,实证到其中的不究竟之处,进而在那些基础上加上自己的体证,才能化腐朽为神奇,转神化为智慧,完成了伟大的佛教体系。
即如经中世尊告目连曰:“教罗 罗,令作沙弥,修习圣道,得至涅槃 ,如我今也。”
由此可知,所谓“涅槃 ”,是指释迦得道成佛,而这个涅
成佛,只要罗睺罗修习圣道,就可以证得;换句话说,无论何人,只要修习圣道,都可得至涅槃,如我今也。正如荀子所说的:“涂之人可以为禹”,这就是释迦佛教,伟大之处,智慧之处。
他把当时婆罗门教神圣不可侵犯的“梵我一如”的最高境界,给拉下了神坛,向世人宣示,人人可以“得至涅槃 ,如我今也。”
事实上,释迦得至涅槃 后,更在人间伴着日月,伴着风尘,说法四十九年。
非常遗憾的是:后世大部分做佛学的人们,都把“涅槃”当作一种不可知的神秘境界,或者干脆当作“死亡”之义来看。本来“圆寂”、“寂灭”等全都和“涅槃”同义,结果就因为后人的愚昧无知,不求实证,人云亦云,把佛的智慧僵化成了“死尸”,因此才闹出了XX法师“圆寂”等的笑话,完全抹杀了佛法的智慧,污蔑了“涅
”的实义,佛法不成婆罗门化,诚属不幸中之大幸。
其实,佛经中对于佛的“死亡”,早期的经文称作“般涅 ”,如《华严经 普贤行愿品》中的十愿“请佛住世”一节有言:“十方三世一切佛,特欲示现般涅 者”。
所谓“般涅槃”,非常确定的,是指释迦要死亡时。又有《大般涅 经》,更是明白的记载,释迦在死亡辞世前的说法和经过。而一般人称之为《涅
经》那是断章取义,荒谬无比,不止三世佛冤,更是对佛法的污蔑。
同时,由于原始部派过渡到大乘体系之中间,因为称呼名词的不同,对于“涅槃”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因此就产生了混淆;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误到把“涅槃”当作死亡,这不只是
,根本上把佛法歪曲了。
更如以上所说的“请佛住世”一节中有言:“我悉劝请,莫入涅 。”很明显的这是文字上的错误,但是千百年来,没有人指出来。
既然请佛住世,当然是请佛“莫入般涅槃”才是,也就是说请佛不要“去死”才对,绝不可能请佛不要“得道成佛”。一字之差,看出了人们的迷信,也看出了佛法的衰败。
因此,可以这么说:“涅槃”不是“死亡”之义,更不是一种形而上,神秘不可知的境界,而是完全可以由学习圣道,真修实证,就象空气和清水一样,人人可以证得到的真实不虚的心法。
即如经文中所说:“慧明了故,游诸万行(包括不净善、不净恶),通达无碍;行无碍故,名曰解脱,解脱心者,即涅槃也;是则名为善知识也。”
这是本经的殊胜之处。
释迦入般涅槃后,当时的弟子并没有把他神化,仍然把他当作“导师”,当作“善知识”。因为释迦生前教导他们:“汝等须自力,如来为导师。”“见法之人见我”。“若以音声求我,若以色相求我,是人行邪见,不得见如来。”
释迦的神化,是一百多年后,由大众部(制多山部),向民间推动建塔和供养塔的信仰而开始。
南传的《岛史》第五章则记述说:“大众之徒,违背佛教,破坏根本结集,乱杂经文,坏五部义。不知异门,说无异门,说了义,未了义,及密集说。变更经义,附会解释。于是弃甚深经律之一分,别作疑似之经律。又废六分《阿毗昙》等及本生一分,别分改作,而用异名。别为僧服条色皆异,各自集会。.....”
这里明白的指出大众部别有经典,不仅内容与原来的部派学说不同,连编排的顺序也不同;同时加添了许多以佛方便说法的经典。
到了三世纪时,汉译的大乘佛经中,“法身”的观念,取代了“法性”,把佛更抽象化,更神格化。本来释迦以智慧证得的“法性”,这时便被连释迦本人一同神化,合而为一,称作“法身”。大乘经典以为“法身”无相,遍满法界;相对的释迦的“生身”被神化为“化身”,随着众生而形象各异。比“法身”、“化身”,更具神化的则是“报身”,唯佛或与佛功德相等的菩萨方能得见。
后世的大乘以《方等经》为主,从《本生经》入手,对于释迦的神化,登峰造极,甚至超过了婆罗门教的原有的神奇,正是从“法性”到“法身”,标志着释迦也从此由人化成了神。
在由人成神的过程中,本经仍然保留着释迦说法原始的风貌,诚如上言:原佛教义。
即如经文:佛告罗云:“万物无常,身亦难保,汝能保命,至年大不?”“唯然世尊,罗云不能,佛岂不能保子命耶?”“佛语罗云,我尚不能自保,岂保汝也。”
好一段精彩充满人情的对话,这才是原佛教义的经典,当今学佛的典范。
这一段经文体现出佛法的平实和真实,也反映出原始佛法的智慧和宗旨。绝没有如后世大乘经文的那些神通怪异的奇文,也没有如后世大乘经文的那些婆罗门教化宗教迷信的描绘。有的只是如后世禅宗所说的:一种平怀,泯然自得。是那么自在,是那么承当。讲明了一个真理: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
清净。“我尚不能自保,何能保汝?”岂不是一个实相?岂不是一个真理!
人呵!自诩为学佛的人呵!你们究竟怎么了?
千百年来,把婆罗门教的棺材抬进了自己屋里,哭错了爹娘,哭错了祖宗,错认驴鞍鞒当作阿爷下额。
相对本经的智慧承当,再参照一下《药师琉璃光七佛本愿功德经》,我们有太多的感慨:智慧的佛法,几时溜滑到婆罗门教的本愿功德世界里去呢?
《药师经》说:“复次,曼殊室利,若有四众比丘比丘尼,近事男近事女及余净信男子女人,若能受持八支斋戒,或经一年,或复三月,受持学处,以此善根,愿生西方极乐世界见无量寿佛,若闻药师琉璃光如来名号,临命终时有八菩萨乘神通来,示其去处,即于彼界种种杂色众宝华中,自然化生,或有因此生于天上,虽生天中而昔善根亦不穷尽,不复更生诸余恶趣,天上寿尽,还生人间,或为轮王统摄四洲,威德自在,劝化无量百千有情,于十善道,令其修习或生刹帝利婆罗门居士贵族,多饶财宝,仓库盈溢,形相端严,眷属隆盛,聪明智慧,勇健盛猛,有大身力。若是女人得闻药师琉璃光如来名号,至心受持,于后不复更受女身。”
“复次曼殊室利,彼药师琉璃光如来得菩提时由本愿力,观诸有情遇众病苦,瘦虐干消黄热等病,或被魇魅蛊道所中,或复短命,或时横死,欲令是等病苦消除,所求愿满,时彼世尊入三摩地,名曰灭除一切众生苦恼。
“尔时光中说此咒已,大地震动,放大光明,一切众生病苦皆除,受安隐乐。曼殊室利,若见男子女人有病苦者,应当一心为彼病人清净澡漱,或食或药,或无虫水,咒一百八遍,与彼服食,所有病苦,悉皆消灭。若有所求,至心念诵,皆得如意,无病延年,命终之后,生彼世界得不退转,乃至菩提。是故曼殊师利,若有男子女人于彼药师琉璃光如来至心殷重恭敬供养者,常持此咒,勿令废忘。”
以上经文,我们看到的不是佛的教化,不是佛的智慧,更象是婆罗门圣典《祭祀书》中的片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要把《祭祀书》中的“大梵天”改成“药师如来”就完成了一部伟大的《药师七佛本愿功德经》,真如禅宗所说的:“若论佛法一切现成。”现成得连学佛的智慧,学佛的修证,都可以丢弃不要,只要“至心受持”,只要“常持此咒”,这岂不是明目张胆的“为虎作伥”,把婆罗门的教义,公开的作为佛法来大事宣扬。
释迦在生前曾郑重地诫示:不能用“梵文”宣讲佛法,不能入庙中去顶礼膜拜,更不能持咒,否则就是犯戒。这种教示,当时的弟子们大部分都能遵守奉行。但是在他去世后不久,就被一些分立的教派所改变。因此,在《药师经》的卷下部分,篇篇皆是充满了婆罗门教派的神秘和宗教气息。更有甚者,有些经文比婆罗门还要神化。
诸如“佛告曼殊室利,如是如是,如汝所说,曼殊室利,若有净信男子女人欲供养彼七如来者,应先敬造七佛形象,安在清净上妙之座,散华烧香,以诸幢幡,庄严其处,七日七夜受八戒斋食清净食,澡浴身体,著新净衣,心无垢浊,亦无恚害,于诸有情,常起利乐慈悲喜舍平等之心,鼓乐弦歌,称赞功德,右绕佛像,念彼如来所有本愿,读诵此经,思惟其义,演说开示,随其所愿求长寿得长寿,求富饶得富饶,求官位得官位,求男女得男女,一切皆遂。”
更有和释迦生前所宣示的智慧和教化,大相径庭,歪曲颠倒的说法。如下经文:
“尔时世尊告阿难言:如我称扬彼七如来名号功德,此是诸佛甚深境界,难可了知。汝勿生疑。阿难白言:世尊,我于如来所说契经深义,不生疑惑,所以者何?一切如来身语意业皆无虚妄。世尊,此日月轮可使用权堕落,妙高山王可使倾动?诸佛所言终无有异。世尊,然有众生信根不具,闻说诸佛甚深境界,作是思惟,去何但念七佛名号,便获尔所功德胜利,由此不信,更生诽谤。彼于长夜失大利乐,堕诸恶趣,。佛告阿难:彼诸有情若得耳闻诸佛名号,堕恶趣者,无有是处,唯除定业不可转者。阿难,此是诸佛甚深境界,难可信解。汝能信受,当知皆是如来威力。阿难,一切声闻及独觉等皆不能知,唯除一生补处菩萨。阿难,人身难得,于三宝中信敬尊重亦难可得,得闻七佛如来名号,复难于是阿难,彼诸如来无量菩萨行,无量巧方便,无量广大愿。如是行愿善巧方便。我若一劫,若过一劫说不能尽。尔时众中有一菩萨摩诃萨名日救脱。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向佛,白言:世尊,于后末世像法起时,若有众生为诸病苦之所逼恼,身形赢瘦,不能饮食,喉唇干燥,目视皆暗,死相现前,父母、亲属、朋友知识,啼泣围绕,身卧本处,见彼琰魔法王之使,引其神识,将至王所,然诸有情有俱生神,随其所作善恶之业,悉皆记录,授与彼王。王即依法,问其所作,随彼罪福而处断之。”
这里,经文中所说的佛,简直等同“大梵天”的“甚深境界”。本来佛只是个了事的众生,只是个自觉、觉他、觉行圆满、心甘情愿、多快好省地为众生指示实相的众生。这里,经文中却说诸佛“甚深境界,难可信解,汝能信受,当知皆是如来威力”。这里,经文明白地说是:阿难能信受“诸佛甚深境界”要靠“如来威力”来加持。也就是说,不止阿难,恐怕任何众生想要“成佛”或信受“诸佛甚深境界”,都无法象释迦当年在菩提树下,经由智慧去实证,只有靠“如来威力”来信受。
这里,诸佛岂不是等同“大梵天”的境界。如此的佛经和婆罗门的圣典又有什么不同?
佛教之所以成为佛教,根本上在婆罗门的基础上,化腐朽为神奇,转迷信成智慧。和婆罗门教的不同,主要就在于业力与轮回。
佛法以因缘业力来说明实相和缘起。根本上否认灵魂和神识的存在。从这首有名的偈颂中可略知一二:“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学佛的人如果连这一点都搞不清楚的话,那么佛法就不是佛法,只以沦为婆罗门教的“婢女”和“伥鬼”。不幸的是千百年来都是如此。这里,经文中明明白白,大写特写,把婆罗门教的琰魔王等迷信的观念引申为佛法的教义。佛落成为了如同天主教等末日审判,把智慧当作灵魂,出卖给婆罗门教,只是为了一时的群众市场,这是印度教派的悲剧,最后连原始佛法的最后一滴血流光之后,诸如龙树、提婆等大师的相继去世,就成了婆罗门化的佛教——密教的天下了。
比“琰魔王之使”还要婆罗门化的论调,从以下经文中就可知道佛法堕落到了什么地步,也就是佛法最后从印度消失的主要原因。
“尔时具寿阿难问救脱菩萨曰:善男子,恭敬供养彼七如来,其法云何?救脱菩萨言:大德,若有病人及余灾厄,欲令脱者,当为其人七日七夜持八戒斋,应以饮食及余资具,随其所有,供佛及僧,昼夜六时恭敬礼拜七佛如来,读诵此经四十九遍,燃四十九灯,造彼如来形象七躯,一一像前各置七灯。其七灯状圆若车轮,乃至四十九夜,光明不绝。造杂彩幡四十九首,并一长幡四十九尺,放四十九生。如是即能离诸厄难,不为诸横恶习鬼所持。大德阿难,是为供养如来法式。若有于此七佛之中,随其一佛,称名供养者,皆得如是元旦功德,所求愿满,何况尽能具足供养。复次大德阿难,若刹帝灌顶王等灾难起时,所谓人众疾疫难,他国侵逼难,自界叛逆难,星宿变怪难,日月薄蚀难,非时风雨难,过时不雨难,彼刹帝利灌顶王等尔时当于一切有情,起慈悲心,放大恩赦,脱诸幽厄苦恼众生如前法式,供养诸佛,由此善根及彼如来本愿力故,令其国界即得安隐,风雨顺时,农稼成熟,国内众生无病安乐,又无暴恶药叉等神其相恼乱,一切恶习相悉皆隐没,而刹帝利灌顶王等皆得增益寿命色力,无病自在。大德阿难,若帝后妃主、储君王子、大臣辅相、宫中彩女、百家黎庶为病所苦及余厄难,亦应敬造七佛形象,读诵此经,燃灯造幡,放诸生命,至诚供养,烧香散华,即得病苦消除,解脱众难。”
在上文,举出《药师经》来比照本经佛法的智慧和实证法门,主要目的是使后来学佛的人对释迦的教化能有一个正确的认识,透过本经赞叹般若,赞叹实证的经旨,更能对正信的佛法有一个强有力的说明:佛法的要义就在于般若。
如何正确地引导众生正信佛法,本经对于这个主题作了全面和深入的发挥。作为一部经典,尤其是打着佛说的旗号,更要兼融智慧方便,自他不二的实相法门,不能只图方便善巧,不重行证而致下流,不能只提供一个脱离现世的象牙塔,只要加持不要修持的“自由王国”,而是要使佛法能够“利乐有情,庄严国土”,在现实世界变大地为黄金,转长河为酥酪,多快好省、力争上游为全人类服务;在出世法上,充实圆融宇宙法界的实相法要。
如其不然,智慧的佛法体系和所有世间的知识和学问又有什么不同?更何况世间的知识和学问都能对现实世间作出贡献。
大乘教法作为早期佛法的突破,确是经过一系列相当激烈的变化,由“外道”、“魔说”逐渐形成了取代“声闻”、“缘觉”的大气侯,其中有来自希腊艺术,尤其是中国文化的影响,澄清其中夹杂的婆罗门的成份。大乘作为代表佛法智慧和教化,还是有其巨大和不容忽视的力量,至于如何发扬其中的精华,弃除其中的糟粕,有必要再作进一步的深入和探讨。
类似《药师经》的大乘经典,诸如《法华经》和《无量寿经》等,相对本经而言,其中的宗教气息还是很浓很重。
先说《法华经》,宗教的气息比《般若经》类更为浓厚,虽然认为诸佛固然是由凡人修成的,但是一旦成佛,就成了“常住不灭”的“梵天”境界。至于偶像崇拜,包括塑绘和礼拜佛像,建造塔庙供养舍利,则不但是积累功德的手段,而且也是通向成佛的必要的途径。再如《普门品》的诸种祈愿,简直是一幅活生生的婆罗门祭祀梵天图。
尤其是它塑造的“药王菩萨”,以自戕和自焚作为对世尊虔诚的表现,把“舍所爱身,供养于世尊”作为学佛教人的美德来提倡。对后世的影响也相当长久。
其实这种自戕自焚行为是典型的婆罗门教的“梵行”。《法华经》以此标榜,更说明了其受婆罗门的影响是如何的深远。
在《佛说未曾有因缘经》中记载了婆罗门种提违女人烧身灭罪的故事,足以证明后世佛教徒燃指、燃臂、烧顶、斋僧等愚蠢的行为及不吃五辛葱蒜、酒肉等迷信观念,其来有自。也说明为什么《法华经》有如此宗教浓度。
如经文所说:“无数劫时,有一大国,名裴扇国,有一女人,名曰提违,婆罗门种,夫丧守寡,其家大富,都无儿息,又无父母,守孤抱穷,无所恃怙。婆罗门法,若不如意,便生自烧身。.....婆罗门曰,灭罪二种,其罪轻者,手自髡头,香汤洗浴,入天庙中,忏悔辞谢那罗延天,请婆罗门,足一百人,施设饮食,设饮食已,以乳牛百头供养婆罗门,然后罪灭。所以者何?诸婆罗门,修净梵行,不食酒肉五辛葱蒜,唯仰牛乳,以为食资,令施主檀越,灭罪生福,世世所生,所愿从心。汝今罪重,应以家中一切所有诸珍宝物,布施五百大婆罗门。诸婆罗门得布施已,当为咒愿,令汝后生常得大富。欲灭重罪者,于恒水边,积薪自烧,诸婆罗门,当复咒愿,令汝前身在所造一切轻重过罪,一时灭尽,后世更生,无复余殃,父母兄弟,夫婿儿子,寿命无量,快乐无极。于是提违,便许可之,决定开心,当自烧身。“
同时在《法华经》中特意呵斥退位“小乘”为“焦牙败种”,认为小乘学者“此众无枝叶,惟此一真实”。这种大家长式的风格和经文,比照《未曾有因缘经》释迦随喜五百五丘发露忏悔,更允许五百粗行沙门舍道还俗,实事求是的说法,更能充分体现佛法的真实面目,更能发挥大乘教化的智慧,更能表达佛法四无量心的精旨,这是本经的殊胜之处。
释迦更于经中对于比丘僧团的行证和威仪都作了很深的提示:“今我法中,有诸比丘,言行不同,心口相违,或为利养钱财饮食,或为名誉要集眷属,或有厌恶王法役使,出家为道,都无有心向三脱门,度三有苦,以不净心,贪受信施,不知后世,弥劫受殃,偿其宿债,为是等故,岂得不说?”
又说:“夫人入行,如把刃持毒,不能堪者,不如不为。何以故?执持不勤,反为害故。”
“又告比丘,宁割身肉,以用供口,不以邪心,受人施也,甚难!甚难!慎之!慎之!”
如此的直切,如此的深情,如此的严实,如此的叮咛,可以用禅宗的一句话来表达:老婆心切,慈悲特甚。
其中没有一点训斥,没有一点教条,没有一点隐晦,没有一点神秘,就把当时出家学佛众“非法”的动机和行为,以一个导师的口吻谆谆点化。
相对后世许多经典的神化,真愿如本经一样的经典能恒常住世,能深入人心。
更具现代教化意义的是,本经的主题之一,就在于公开、如实地批判如五比丘那样:“外形似禅,内思邪浊,世人见之,谓是圣人”的一类欺名盗世的腐败、堕落分子。
质诸今日,对于国家社会、教内教外,本经的因缘更是得未曾有,宁不教人赞叹!
本经能够如此剖示僧伽内部的腐败,能够如此开放僧伽内部的堕落,说明当时的僧团和佛法是何其民主,何其智慧。
小至个人,大至民族,如果都能实事求是地来实证本经所宣示的教诲,都能如此心行的来学习本经所教化的正学,则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的佛法宗旨,人类幸福和谐的社会理念,一定能早日完成。
或许是本经传世的主要因缘。
本经的另外“意译”:“从野兽到成佛”,主要是取自失行的野干教化天人,再生兜率,为天王子,复识宿命,教化诸天,乃至成佛的因缘。
和后来受了婆罗门“信仰瑜伽”教派的影响,一心只重祈愿信仰,往生西方的《观无量寿经》等相比,作为人天佛教的伟大和智慧的代表,本经是无容置疑的当之无愧。
有如经文所说:“佛告大王,忆念往昔,从初发意,修菩提行,乃至无生,于其中间,常与弥勒、舍利弗等,为求法故,勤加精进,不顾躯命,追逐明师,亲近奉持,研精学问,成就智慧,智慧力故,于五道中,随所生处,教化成就,无量众生,令得度苦,至今成佛,皆由般若智慧方便,断除一切结习因缘,成等正觉;复以智慧,于娑婆国土,教化众生,度三有苦。”
“智慧力故,于五道中,随所生处,教化成就,无量众生,令得度苦,至今成佛,皆由般若智慧方便,断除一切结习因缘,成等正觉;复以智慧,于娑婆国土,教化众生,度三有苦。”
这种自白,这种说法,把如何成佛的因缘,阐释得这么直截了当;同时也明白地告示了人们:成佛并不是成就了一个神秘不可知的甚深境界,甚或要求众生到一个“心想事成,所求皆应”的“净土”,而是“复以智慧于娑婆国土,教化众生,度三有苦。”
这是释迦牟尼的“夫子自道”,也是他老人家对世人发出的一篇正确的、伟大的“成佛宣言”,告诉世人,要学佛,就是要学他老人家这种承当,这种智慧,这种“不锈钢的腊烛”,这种“火中栽莲终不坏”的能量和行愿。
也只有这种实证,这种精进,这种成就,才是“正法”,才是“正学”,才是“正道”,才是我们当学、应学的“佛法”,这才是真正的“智慧”,这才是真正的“方便”。除此以外,所谓的“权法”,所谓的“不了义”,所谓的“易行道”,如果不以“般若”为依归,如果不以“行愿”为宗旨,仍然只是混入到佛法里廉价的庸俗的外道法门而已,这也就是“正法”和“外道”的主要区别所在。
本经的主旨,除了宣示“正法”,修行当以“般若”为依归而外,更具深义的是:在婆罗门教的清规戒律基础上,释迦更生动的、更活泼的给这些已被僵化的“戒条”,倾注了清新、自在的生命,使得戒条不再是捆梆在世人身上的链条和压迫。在佛教的教化中,“戒、定、慧”成为了互为相融,互为等持的一体。
因此,如经文中所说:“所制禁戒,正为痴人无方便慧,非为智人知时宜也。”
后世人们把戒律僵化,畏过畏罚,甚至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是对戒律的亵渎,也是婆罗门教条的遗风。
是故本经记载祗陀太子提出“五戒法中,酒戒难持,畏得罪故”的因缘,向释迦求教时,释迦就以非常开明的智慧教导他,同时借祗陀酒戒一事,也向世人说明如何才是“正戒”。
经文说:“世尊告曰:汝饮酒时,为何恶邪?祗陀白佛,国中豪强,时时相率,执持酒食,共相娱乐,认至欢乐,自无恶心。何以故,得酒念戒,无放逸故,是故饮酒,不行恶也。
佛言,善哉!善哉!祗陀汝今已得智慧方便,若世间人,能如汝者,终身饮酒,有何恶哉?如是行者,乃应生福,无有罪也。”
多么了不起的教导,多么实事求是的例证。对于“戒”的性质,对于“戒”的行证,充分的发挥了佛法智慧和圆融的内涵,这样才能体现出“戒”的功能,“戒”的目的,“戒”的合乎人情,合于人性之处,不然就成了印度的婆罗门教,中国的宋明理学,把真理教条化,把“戒律”僵化,以理杀人,以戒埋人,佛法的慧命也就被窒息,扼杀在这些教徒的手中。
本经更以波斯匿王反难释迦,令弟子持戒,是为苦行的因缘,引申出了释迦对于“过午不食”等的禁戒,作了一系列“正法”的教导,这些教导精旨,在于所制禁戒正为痴人无方便慧,非为智人知时宜也。说明了“戒”的真谛,真正的把“戒”的智慧还原于圆融。
本经的可敬、可贵、可赞叹的未曾有的因缘,就在于此。
如经中所说:“王言世尊,制诸弟子,令持禁戒,非为苦耶?
佛告王曰,吾前所以制中前食者,为诸比丘,舍外道法,于我法中,出家为道,先习苦行饥饿心故,得诸弟子,肥美饮食,贪食过饱,食不消故,则致众病,是故制食,非为饥苦,求福德也。又节食者,见诸比丘,纵横乞食,无有昼夜,食无时节,为诸外道之所讥责,而作是言:瞿昙沙门,自言道精,何以不如外道法也,是故节食,非于饥苦,而求福也。”
这一段精彩的描绘,出自释迦本人的金口,真是“得未曾有”,说通俗化一点,拿来和《红楼梦》中描写:“刘姥姥携蝗大嚼图”的文采相比,此段经文更为超俗胜妙。
本经作为人天佛教的表率,作为大雄教化的标旨,是其它大乘经典无法承当的。
如此的佛经,如此的佛法,如此的译经人,完成了这一部令人激赏,令人陶醉,令人回味的《佛说未曾有因缘经》——从野兽到成佛的心路历程。
于此,我们还能再加一点赞叹吗?是为争。
王绍璠
1998年11月20日
于北京净名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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