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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泽居士著:佛学的真实面目(3)

       

发布时间:2009年04月12日
来源:不详   作者:妙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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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初学者、无证量者,正确的宗与教是一体的,缺一样均不可能究竟。就像我们佛教的义理懂得再多,若不选择具体得当的方法进行实修实证,我们也绝不会成功。再进一步说,如果我们入佛修了,仍不明白‘不二’的原理,不肯一门深入,今天认为这个法子不得了,明天又认为那个师傅不得了,或今天以为显宗不行,密法才好,一会儿又反过来以为密法不行,显宗才好,如是等等,都是‘一场空’的动因。因此,外道与正法,究竟与不究竟,有时未必与‘佛’这种语境有关,而在于对‘心法’的把持上。心里魔性不除,即便受了佛门三皈依的仪式,满嘴佛号,满肚子佛理,如此等等又会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呢?
  所以我们一直强调,真正的修行不在别处,在当下,不要这山看了那山高。除了依循与我们自身身心相应的法门外,更重要是于万事万物中砺练我们的心肠,好好对治自己的不良习气,提高心性,不断地超越自我,完善人格,处处回观返照,去无明,去贪、嗔、痴、慢、疑。这样,我们才会明心见性,才会开悟见道,也只有在见‘道’之后,我们的修行才会不落得一场空,我们也才能真正体会和证悟‘不二法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诸法因缘生,缘谢法还灭’,入佛修行的人可谓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且入门的机缘也是花样百出。因此才有:‘佛说种种法,为渡种种心,若无种种心,何来种种法。’这,就是心外无法,法外无心,是法必是有缘起的法,缘谢法还灭。
  万法随因缘而生,因一切众生根性不尽相同,必须因材施教,要讲善巧方便。为此,释迦牟尼在世时曾举过一例子:当一个懵懂的小孩在水井边玩耍,自己尚不能知觉很危险,我们喊他也许会吓著他,也许他也不听我们规劝。于是就骗他:小孩过来,我这儿有我们爱吃的糖果。‘先以欲钩之,后令入佛智’。正因为机缘无量,因此法门也无量。佛遇对教义感兴趣的则说道理,对神奇的特异功能有兴趣的则示现神通,遇贪著功名富贵者则说修行的好处远远不止富贵……如此等等,目的只有一个,先渡我们入门再说。总之,从根本上为我们好,让我们最终从无明中解脱出来。
  有些人天生有一定慧根,喜欢追究关于宇宙万物万有和终极人生的根本道理,他天生对佛法有兴趣,很容易入门。有些人偏好练气功修外道,定中有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境界,或有一定特异功能,或有见异相者,就算遇佛法时尚不能心领神会、融汇贯通,佛便示现真正的大神通诱其入了门。或有些人走火入魔不能自救,有求于佛门。也有人在世俗中家庭幸福,事业成功,突然放下一切入佛修行,也有人情感受挫,走投无路,或在现实中受了严重的打击或伤害……佛菩萨救渡众生,有顺渡的,有逆渡的,有显渡的,也有隐渡的。求病得痊愈,或所求遂意的,那是顺渡;求寿反夭,或所求不遂的,那是逆渡。感得佛菩萨为我们现身的,是显渡;因祈祷而感得人事凑合,机缘相助的,是隐渡。然而,入门的根本目的最终都是为了成佛。
  许多众生入门的初衷除了为了见识神奇,追求神异,更多的还是为了‘离苦得乐’ 。因为处在顺境的时候,常常会放纵在声色五欲之中,要想他们修佛闻道是很困难的;许多人必须逢到逆境,才能对往昔的行为发生忏悔的心,而生起修佛道的心愿。佛经说:‘八苦是良师’就是这个意思。
  释迦牟尼佛因不同的众生,不同的心性,不同的缘起,传下了形形色色的法门,这些方法本身没什么区别,都是平等不二的法门。一个佛弟子无论修什么法门,都不应该对其他法门实行贬斥,这是造大口业的行径。佛弟子出于对自己负责,同时也是慈悲别人,千切不要参与同别人的这些口舌之争,我们又不是已登果位的圣人,没有足够的实证经验和智慧,万一令自己或他人谤毁了正法不说,把握不好时都还会嗔怒动肝火,这就是双重造业了。
  我们强调显教(一般泛指汉传佛教)则是著于显,强调密宗则是著于密(本小册子多指藏密,一般泛指由莲花生大士传入西藏的佛法),所谓显为密之显,密为显之密,原本同体不二。一般来说,末法时期与众生根器最相应的不仅仅是净土法门,密法《佛心经》也说过:‘末法众生,障深垢重,非此妙法,无由得除。’有意者可查阅相关的书籍。况且,修行是一件老老实实身体力行去做的事,是如法修行。什么是‘如法’ ?难道是叫我们为了在弘扬某一个法门时,对其他法门说三道四吗?佛弟子应‘依佛说’,佛在世时绝没说过某一法门最好或最差,一切法都是缘起,佛只说过一切法门皆是平等不二。
  18:什么是‘五毒心’?
  佛门把贪、嗔、痴、慢、疑叫做‘五毒心’。因为有了它们的存在,修行人的本心本觉将会被遮蔽,肯定就不可能明心见性了。现简述如下:
  (1)、贪:贪有很多种,普通来讲我们有财、色、名、食、睡五欲之贪。人一辈子就是在这其中打滚,从而度过我们的一生。因为我们贪著五欲,所以心甘情愿被它束缚,成为它的奴隶,甚致心安理得地让它牵著鼻子走。我们除了晚上睡觉,从早到晚为生活奔波,忙工作,忙于发财、享乐,同时又追求种种名誉、地位,有的还不择手段,不讲道德。到了某一段年龄有对色欲(淫欲)有种种的贪求,为了追求感观享乐,可以不讲家庭责任和社会道德。如果再广泛一点讲,修行过程中执著、沉迷于某一状态或境界也为贪。
  (2)、嗔:就是生气的意思,生气有很多种类,比如人家骂我们,不能忍受,起嗔心,继而将矛盾升级。虽然有时我们表面上不声张,内心不舒服了也是一种嗔。嗔与贪刚好相反,贪是遇到快乐的境,我们拼命追求和贪恋;嗔是遇到不快乐、不喜欢的境,我们要抛弃它,但又丢不了,所以嗔。
  (3)、痴:痴也称之为愚痴。不明事理,是非不分,称为痴。不明事理就是对世间的因果道理不知不觉,比如人是怎样来的?死后怎样去?我们统统不理会,不以为然,甚致嘲弄他人对此有兴趣等都是痴。对于真理、自己与他人能修行解脱等不相信,感到好笑或无知,都是痴的表现。还有一种愚痴就是对是非不分明,人家跟我们讲对的,我们以为是错;人家跟我们讲错的,我们却以为讲对。总之,自以为是,过于执迷于自我的一切都为痴。
  (4)、慢:慢就是傲慢、我慢。自己内心高举,看不起别人,称为慢。比如儿子做了官发了财后,做母亲的就觉得了不起,到处向人炫耀、卖弄。或是有人养了一只漂亮的狗,觉得了不起,带著那只漂亮的狗招摇过市;或是向人炫耀自己的名、利、能力和财产等,都称为慢。有些人很有能力,地位、才华洋溢,高人一等,结果看轻别人也是慢。虚荣心强,爱攀比,当自己比别人差又不认输,却认为他人没什么了不起,这也是慢。凡有自我膨胀的都是慢,比如修行人中也有‘慢’,以为自己已有证悟,有了一定的智慧神通,瞧不起别人等都是慢。
  (5)、疑:毫无道理和根据就怀疑、否定一切,自以为是、想当然地下结论,迷信自己的一切都为疑。对于佛法因果道理与见地有怀疑或迷惑也为疑。从修行的角度看,主要有以下一些情形:
  a、身见:执著五蕴的身心里面有一个真我。日常生活中或打坐入静时非常在意自己的身心状况或发应,执著于觉受等等都是身见。
  b、边见:执著于断、常二见即为边见。认为‘我’是永恒的,就是执著「常’;认为人死后一了百了,什么都完了没有了,这就是执著「断’。这两种错误见解就是边见。另外,由于缺乏足够的智慧与觉悟,不能正确地洞悉一切事物的本质或义理,无法正确理解‘万法唯识、缘起性空、妙有真空’等的道理,不是执著于空,就是执著于有,不是执著于‘真’,便执著于‘幻’等等都为边见。
  c、邪见:各种不正确的导至恶业生起的思想念头等都叫邪见。比如‘无毒不丈夫’就是邪见。
  d、见取见:执著于只有自己的见解是对的,称为见取见。
  e、戒禁取见:对于修言人而言,凡执著信持不正确的戒律,不能正确地看待戒律等都称为戒禁取见。现在尤其在家居士戒禁取见的问题比较突出,比如五戒中有一戒为‘不饮酒’,此戒律设立的初衷,是预防过量饮酒后乱性造诸恶业,而且经常饮酒会导致身心不清明防碍我们开智慧。释迦牟尼时代设立此戒的本意是远离一切让我们迷失本性的麻醉品,反过来说,适量饮了酒不乱性,内心如如不动,并不防碍身心的清明,这个戒也就失去了意义。正因为我们往往定慧力不够,所以才需要持戒。
  其实普通人在酒桌上都懂得适可而止,并非别让我们饮多少我们就饮多少,都会担心饮多了会醉,会失态,会干傻事儿,这种能自我约束的行力,遵纪守法等等就是一种持戒的表现。因此学佛不能太刻板和迂腐,并非是我们滴酒不沾但可以吸食毒品就正确。我们要以智慧心明白戒律产生的初衷和目的是什么,戒律绝不是修行的目的,只是一种防患的手段。戒律就像‘补丁’,是有了漏洞才会有‘补丁’,我相信释迦牟尼若若是现在驻世的话,订制的戒律肯定会根据具体情况的不同而有所调整。
  还有,有人放生,放鸡时说以后不能再吃鸡;放乌龟就说以后不能再吃乌龟等,不能明白这其中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所以这也是戒禁取见。甚至有人认为吃素就一定能开慧证果,所以他吃素,这也是戒禁取见。行菩萨道者,是为了避免因他吃肉而要杀害众生,因为这不仅会使众生痛苦,自己造杀业,促成轮回受报的动因,同时还会增加自己在修持上的障碍。所以戒杀、放生和吃素等,都是一种慈智双运的表现。因此放生、戒杀和素食都是有功德的,但并非是吃素本身就等于解脱证果。如果单纯吃素就能解脱的话,所有的草食性动物早都解脱了。
  19:该不该吃素?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佛门有许多弟子常年吃素身体非常好,而且还长寿。吃素确实易培植一个人的慈悲心和清净心。气功界都知道,动物脂肪会影响气脉的通畅。可见素食实是一种对我们非常有利的饮食习惯,无论自然界的动物还是人类自身,肉食者未必比素食者长寿和健康,这一点科学界也早有论证。在佛门来看,食肉只是一种积重难返的习性使然,而一个人健康与否在于其心态以及自身的业力,与其是否食肉并无直接的因果关系。
  ‘随缘消夙业,更不造新殃’,这是佛教徒的人生观之一。六道众生在无明中轮回不已,我们吃我我吃我们,这便是产生轮回的业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任何人都不想被‘取命’ ,而一切有情众生的生命都有灵性,因业力和慧力程度不一而领受不同的相状与形态(果报),我们当然也不应取它们的命。众生皆有佛性,原本同根同源,杀众生、食众生肉至少是不够慈悲的表现。因此,佛门是提倡素食的,因为吃素者才是从根本上避免了造杀业的人,予己修行也非常有利,所以是件功德无量的事。
  据说无论人类,还是动物被屠杀、宰割时,因肉体剧烈痛楚而引发精神上、情绪上、心理上的恐怖、怨恨、悲伤等等,在遗体中都会产生一些毒素(俗称尸毒)。动物的肉经由食肉者嘴巴进入胃肠,消化后溶入血液,再由血液流遍全身,毒素在体内攒积久了,便会使各器官组织的细胞慢慢中毒、腐化、变异,最终便会引发种种疾病。
  美国华盛顿心理实验室曾做过一种心理变化对生理健康导致影响的化学试验。即是放一支玻璃管容器在冰水杯中,管底朝下,空口朝上。受试验的人从管口向管内呼气,气遇冷而凝结在管内壁上,集聚成水。如果受验人的心理状态正常,呼气凝成的水呈无色透明,如同一般的水;如果受验人的情绪状况是怨恨、生气、害怕、嫉妒等等,玻璃管中的水会出现种种不同的颜色,经过化学分析,都含致命的剧毒。愤恨、嫉妒的水让一只老鼠喝,它几分钟内就会死亡。因此,无论一个人是否信仰佛教,若要修身养性,确保身心健康,获得长寿,培养素食的饮食习惯确是一种好手段,致少植物中的营养成份非常齐全、高效,绝不会引起什么心脏及其它内脏的疾病。
  20:正信才是真佛教
  现在有一些修行人非常执迷于纳吉祈福,要不就仅是追求治病健身或神异功夫,这些都是违背佛陀的教诲的,这不仅完全的本末倒置了,同时还为一些外道或邪教的传播提供了一定的因缘,这非常的让人痛心……说句实在话,我们在心思上还真用不著太挂碍这些多余的问题,因为这绝对是一种妄想执著,是浪费表情。对于一个肯如法修行的人,他肯定会渐渐消除许多业障,转化掉许多不良习性,自然能增加许多福报,甚至开发出一定的神通。
  当然了,除了救渡人时的方便妙用外,佛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强调和彰显神通的,因为神通有时会很害人,一个人如果心性标准上不去,往往会对神通执迷过深,障碍进一步修道不说,有时还会令人更加堕落。神通不是智慧,它只是一种‘相’和妙用,且还有究竟与不究竟之分,根本上是不可执著的,我们一有执著就不可能证得究竟的圆满。况且,许多特异功能还不能同神通完全划等号,就像蚂蚁等小昆虫、一些小动物都可以预知天气、地震,人凭自己就不能预知。蝙蝠没有视力,飞行中却能发出超声波避开一切障碍物。我们说我们即便有了这些连动物都能有的功夫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信的佛教永远是求取智慧解脱的佛教,只有那些外道和邪教才会片面强调神通,并以此惑乱人心,大搞个人祟拜。除了觉悟者的究竟境界,一切中间状态的神通永远都只是一种相对的相状,我们只有身、口、意三业完全清净,大智慧大觉悟出来了,我们才能出真正的大神通。而我们普通凡夫要做到身口意三业真正地清净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们才要依循一定的教义和方法进行修行。当然,反过来我们也可以这么说,倘若一个人真的做到了身口意三业清净,彻底圆满的真理、智慧与觉悟便会出现,一定会有不可思议的大神通产生。那他自然就已灭掉了生死与烦恼,也不需要进行什么所谓的修行了。
  神通只是修行的附产品,修行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消除业障,求取智慧解脱。神通根本敌不过业力,佛的弟子大目犍连号称‘神通第一’,他凭自己的功夫却救不了自己的母亲,自己到头来还给人活活打死。这些佛门公案,无疑说明了一个最为本质的问题,我们即便开发了一些特异功能或神通,如果改变不了因果,挣脱不了轮回受报的因缘,转不了定业,我们就改变不了根本的命运。
  当然了,关于正信的佛教,本文仅仅只能是一种泛泛而讲,在具体的现实生活当中,若各位有条件的话,最好去认真读一下《楞严经》,因为此经应该是一切非佛法伪佛教的‘照妖镜’。它对现在一切身批佛教外衣而出现的外道、邪教已有明确的预言。我们简单一点讲,所谓正信的佛教,就是指吻合于佛陀所传下的‘圣言量’的佛教。所谓‘圣言量’,即是指三法印和四依(详细情况请各位去阅读相关的佛教书籍)。
  三法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
  四依:依法不依人、依智不依识、依义不依语、依了义不依不了义。(所谓了义即究竟之法义。)
  我们应以佛陀传的根本教义‘圣言量’为准绳,明辨那些随世俗流变和要求而应化的方便教义。(它)是不是佛教,是不是正法,用‘三法印’来一印就知道了。有人如果想混水摸鱼传播外道或邪教,如果我们明白‘三法印’ 和‘四依’,那混水摸鱼的人就根本没有市场,我们就不会上当受骗。‘四依’比较好理解,下面只谈一下‘三法印’ 。
  (1):诸行无常
  诸行无常指的是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存在,宇宙中的万物万有,都是在不停的运动和变化著的,没有常性。有人说这是‘辩证法’,没错,‘辨证法’ 就是一定程度吻合佛学的‘缘起性空’ 之说的。世界正是由于永远不停、迁流不住的变化著,正是因为‘诸行无常’,才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机会,我们会发现即使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今天我重新开始,依然可以改造我们的命运。如果说永恒不变,是‘常’ ,那就是佛教最唾弃的‘宿命论’了,这同时也是哲学上的机械论。世上存在著的一切都没有自性,皆以一定因缘、因果的合和而升灭、聚散。凡是存在,都会变化,都会成住坏空和生住异灭。就像我们逆境、顺境现前,无论我们乐不乐意,它来了走了都由不得我们,一切都会成为过去。诚如气象万千的地球,如没有太阳和大气层这一对应的因缘,云、雨、虹等奇观就不会产生,因此一切因缘和相状都在变化之中,无自性,无常性。但又是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是世界本来的‘真如实相’ ,是不生不灭,不增不减的一切的‘本然’ 。
  (2):诸法无我
  诸法是宇宙万法,是一切万物万有的事态与道理及产生、消亡的原由等,是一切缘起,一切妙有、妙用。‘我’也是法,也在万法中,‘我’必经历生、住、异、灭,‘我’必定如同一切存在一样,无一例外在无始无终的运动变化、生灭代谢、因果相续、迁流不停。‘我’是五蕴四大积聚的,既然诸行无常,生命当然也是无常,它不过是数十年寒暑的假相,这种形态或是形式到时候还得消失幻灭。只有我们的‘自性本体’(真如佛性)才是金刚不坏、不生不灭的本来。
  所以诸法无我里的‘我’并不是指‘我们、我、他’的‘我’,而是指无自性的我。‘我’不过因一定因缘而暂时存在,五蕴四大积聚合和的这个‘我’根本没有自性,所以‘我’是不可执著也没法执著的。都是幻化有,无一法实有。因此才‘无我’ ,而一般外道、邪教则说诸法有我,执著于法有自性,法是真实的,我是实有的,我与我之外是主客二元的。
  诸法有我是大邪见,将会引发出许许多多的业障。
  常见的邪见有二,在有情上起执著妄想的名‘人我见’ ,在法上起执著妄想的名‘法我见’,也名‘我执’和‘法执’。由于‘有我’,我们就会拥有许多不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自然就生出许多业障。所谓业障,不外乎“烦恼障”与“所知障”两类。“烦恼障”障的是涅槃,是我们生死轮回的大患。“所知障”障的是智慧,它不仅是指用已知的东西去判断或定论未知的东西,还是指认为在‘我’的认识之外,另有一个客观实体之存在,是指生起了“法我执”。这样,我们当然就不能真正地认识事物之本来,因此,也就障碍了我们智慧的发展。
  众生因为有著「人我执’,自然就生起贪、嗔、痴、慢、疑五毒心,什么损人利己,做恶造罪、肆无忌惮,信奉邪教,家庭社会皆难有安宁。比如什么‘人不为己,天株地灭;无毒不丈夫;人本来就应自私’ 等等。如此种种,肯定会不断造作诸业,在六道轮回中身不由己地沉浮不定。因此,人类不从根本上‘改造、转化’ 这颗‘有我’ 的‘凡夫式的心灵’ ,业因不除,从终极上讲,绝无真正意义上的幸福与美满可言。从‘法我执’方面来看,我们自己叫‘正报’,所处时空环境就叫‘依报’。修行从‘正报’下手,正报变了依报跟著变,它们是一体的。若我们认为有一个客观物质世界独立于‘我’之外存在,并可为‘我’所认识和执取,那便永远证不到菩提。万法唯识,心物一元,心物同体,‘我’与万物万有并不相互独立,心法与色法绝不是二元对立的,大家一定要体认这个核心。
  ‘有我’还是主宰之意。比如说,我要把手举起,我能够主宰将它举起来,这叫做主宰。于是我们总会滋生一些执著和无明,还会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主宰,有一个实在,在冥冥中来主宰我们。即使我们学佛了,我们就会迷信佛,在求佛、拜佛的时候可能会说:‘佛呵,我们保佑保佑我吧。’其实我们已是感觉到有一个‘佛’ 的主宰,是佛在主宰‘我’。这是非常错误的。
  ‘有我’的另一个意义就是它有‘常’ 性, 认为‘我’一直存在,昨天的我是今天的我,今天的我也就是明天的我,它没有改变,所以叫做‘常’。其实怎么会不改变呢?我们今年爱某个人死去活来,明年说什么也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们贪恋的美色没有几年就年老色衰了,当我们体内荷尔蒙分泌衰减时,我们的欲望则变淡了。硬要说有永恒的东西,则只会是这个‘无常’ 的机制之本来。
  无常的这个‘我’根本就无法做主一切。有‘我’这么一个身体,麻烦就来了,然后挣钱呀,然后买什么药呀,要穿衣服呀,怎么享乐呀,贪著各种各样的这些‘好’,然后就是拼命维护这些‘好’,但是由我们怎样拼命的维护它,追逐它,这个‘我’的身体也是无常的,都是慢慢、慢慢地变老变坏,我们没有办法,因为我们本身就拿因果和客观规律没有没办法。我们对于‘我’的身体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很多事情都无可奈何,我们说我想没有病,我们不可能,我们说我想不死,还是妄想。我们折腾半天我们也拿自己没辙,因为我们做不了自己的主。
  正是因为这些根本上的无可奈何,所以‘我’才学佛,才需要明了这一切的智慧和撑握解脱身心的方法。普通人学佛,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说我要长生不老,无病无灾,想有点特异功能,或许都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我们永远有这种想法,那我们就错了。最初的因缘,可以因为不同的‘需求’而走进佛门中来,但是如果我们一直抱著一种迷信的或者似是而非的观念来学佛,几乎可以说是我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希望了。
  最后,我还要再次强调的是,总有一些人老是不能接受佛学中的‘无我’之说,这不过是因为我们总是‘有我’(业力、习性和惯常思维),以此自然会滋生一些思维或疑问:既是无我?谁在修行,我都没了,昨办?其实,我们大可不必作这种担心和疑虑,这好比一滴水它明白了自己的无常,明白执著于‘我这一滴水’时就会干枯,于是事先刻意无我地汇入了大海,真汇入大海的那一天,它立刻会发现(了达一切物我及实相的智慧出现后),其实无我实是无不我,自他不二,世界原本一体,没有什么可以真正消失,也没什么可以重新被创造。‘无我’是实相,‘我’做到‘无我’不过是归回真如罢了。所以这个‘无我’是胜义谛,是‘我’在修行是世俗谛,‘无我’绝非否定或熄灭了‘我’这么一回事。这一点我们一定要明白。
  (3):涅槃寂静
  在本小册子的第十五章节已有所说明,在此就不赘述了。
  21:谁才算是佛门弟子?
  ‘佛’的本义既然是智慧与觉悟,那么,佛门就应该是智慧与觉悟之门,所谓佛门弟子即应是真正发心追求智慧与觉悟的人。从这个意义上讲,出家弟子不等于剃个光头披上袈裟,在家弟子也不等于能吃素和烧香拜佛。这一切的形式至多只起一个表法的作用,倘若我们‘心’不在佛门,那一切形式与事相都会失去它应有的意义
  真正意义上的佛门弟子其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我们都得依三皈依和菩提心(密法则是四皈依,还得皈依自己的上师,上师即是三宝的总体象征)。所谓三皈依就是将自己的一切依止于佛法僧三宝,即是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的‘皈’字是反黑为白,转染成净,把心地住于正念清净境界;‘依’字则含有依靠、救渡、恭敬的意思。浅白地说就是,皈依佛是我们依靠佛陀的教育,皈依法是我依靠佛学的义理,皈依僧是我依靠佛门清净僧伽的引导和传法。所以这个三皈依绝不仅仅是指一种仪式,它更重要是指我们通过归皈住持三宝,达到皈依自性上的佛、法、僧三宝(密法中也有‘内上师、密上师’之说)。自性三宝里的佛,代表实相、我以及众生本身就有的佛性,法则指一切关于实相的正知正见,是一切关于众生回归自性以及宇宙万物万有的究竟真理和智慧,‘僧’是清净无染的意思,自性僧即是指我们自性是佛,本来清净无染。
  因此,皈依三宝的根本是皈依自性的觉、正、净,它实则上不过是对真如实相的一种归位罢了。一个人发心修行,必是续自己的慧命,那第一步就应该是依止于三宝。正因为诸法无我,所以实则上又没有自、他之别,故皈依住持三宝与自性三宝是没有分别的。佛寺庙里的住持僧与我们自性僧同样本来清净无染,对此我们不别有任何差别心。一个佛弟子,无论在家出家,‘心’出家才是最重要的(出离心),而身心俱出家则是最殊胜的。真正的出家人便是身心俱出家,他之所以剃度成光头就是表六根清净。他们的衣服又叫福田衣,是福德慧业的象征。由于他们是专职的修行者和传法者,因此,我们应无条件地恭敬真心修行与传法的出家人。
  即使出家人中有的暂时显得并不如法,或各方面都做得不够好,那也是各人的因果各人了。一个佛弟子首先要自己做好,不必以己之长去度量他人之短。除了劝善以外,我们不应该由此谤毁佛门及真正的出家人。还不用说别的,单是出家人往那儿一站,单那身行头和模样就能表法、弘法(佛寺庙也是表法和弘法的)。我们由此才忆念起佛和佛法这么一回事,本身这已是功德无量的事了。因此,无论如何,我们都应将住持三宝和自性三宝看成是一回事,不必区别待之。我们随时接受佛法的薰陶,感受佛学的博大精深,努力回归自性,善待一切,同恭敬、供养住持三宝没有分别,都是种植善慧根,培植福德的表现。试想,古往今来,若没有出家人在寺庙里职业地主持佛法,弘扬佛法,佛法又怎么流布和传承呢?
  当然,我们更要明白的是,不如法的出家人就不应算在清净僧伽之例,释迦牟尼也说过,末法时期坏他法者也是身批袈裟的伪出家人。在日常中,我们不时都会看到一些身著出家人服装的伪出家人,他们不时在街市吃肉喝酒,有的还会上门化缘要钱,算命消灾什么的,但他们中相当多的都不是真正的佛门弟子,大多是世俗生活中的江湖骗子。我个人以为,千切不要轻信他们,遇著胡搅蛮缠的,只管叫他背一些佛门的普通经文,背不出来的就一定是江湖骗子。背出来的就有可能是那些不守清规戒律的佛门‘败类’了。
  以上种种,我们在家修行的佛弟子千切不要妄自菲薄,主持正法应是每一个佛弟子的职责。况且,许多大菩萨现的还是在家居士相,如《无量寿经》上的大多数上首菩萨均是现在家居士相,而该经与末法众生又最为相应。像《维摩诘经》、《法华经》、《华严经》等大乘经典已明确告诉我们,修行无在家、出家的区别,也无男众、女众的区别。真正的修行者是如法修行者,与人暂时的‘相’无关,一切都无自性,住于什么暂时的身份地位、善恶好坏和男女性别都是不如法的,修行最重要的是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除了三皈依外,菩提心也是衡量一个佛门弟子的重要标准。所谓菩提心,就是指无条件追求大智慧和大慈悲的心。像药师佛、药王菩萨那种悲智双运,见众生疾苦便无条件帮助,令众生生欢喜,当机渡他入门修证佛法就是菩提心的体现。当然,菩提心是有许多层次的,它同修行人自身的修行境界有著较为密切的关系。从根本上讲,真正的发菩提心是指发胜义谛菩提心,即对一切人一切事‘无心而应’,即无我无众生之别,无法相无非法相之别,是‘三轮体空’的大菩提心。修行人发这样的菩提心才最为殊胜,具功德也才最为圆满。
  当然,我们凡夫自然一下子难以生出如此殊胜的菩提心,但日常中则应尽力以这种胜义菩提心来观照自己的行持,以拥有这种无上菩提心的情怀为乐,且做到如法修证,待用功渐深,必定会有很大的收获。况且,换个角度看,对于善慧的行施者本身来讲,若不攒足善慧资粮,是没有一个修行人能够功德圆满的。所以从这个实际的效果上来说,虽然没人威逼我们,也无论我们乐不乐意行善积德,菩提心都是通往菩提路上的有力通行证……
  22:什么才叫‘去执著’?
  佛学语义中的执著,是指任何不合于修行法度的身、口、意之虚妄的折腾,比如不努力却终日梦想成功,或为了成功不择手段造作恶业,或学人于修行中,妄念纷飞,贪恋中间境界或神通。总之,不能执取,无可执取,我们却偏要执取,身、口、意一切违背客观和因果的状态就是执著。执著使我们造作诸业,是烦恼的根本,对于一个修行人而言,哪怕只是起心动念上的执著都是不对的,因为杂乱无章的心念一直遮蔽著我们本然的觉慧,执著的人绝无转识成智的可能。所以,如何去执著是任何一个修行人都必须面对的重要课题。
  有些初学者开始总是弄不清楚执著和如法修行的区别,其实执著与如法精进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要破除执著就得如法(仿佛是一种以毒攻毒),我们无始以来执著于一切不可执著的东西,由此执著出了许多业障和烦恼,我们修行的起初就是要刻意破除和熄灭掉这些东西。如法是指‘如本然的法则’,是吻合于道,回归于道。而我们烦恼、妄想之习性太重,业障使我们离自己的本来面目太远了,开始当然只能以‘有为法’来纠正和克服,这个有为法尤如电脑的‘补丁程式’,离了它我们修行就不能够得到正常而有效的启动。如此,便令一些初学者们心生误解了,认为这是一种‘刻意’。刻意几乎就是执著的代名词。
  事实上在世俗谛中,去执著不过是一种相对的事相,即是训练‘心’尽量别妄想驰逐,目的首先在于减少造业,减弱一些不良习性。而在胜义谛中,真正在绝对意义上去执著,那已是无为法的范畴了。
  许多外道气功师,甚致邪教法师也讲去执著,可他们往往搞不懂什么才叫去执著。比如他们也讲顺其自然,实则是指顺应自我,纵容自己。试问,什么才叫‘自然’?自然是本然,是道。所以,他们由于种种的知见错误,有的就把顽空、无记也当成是一种不执著,以为由此也可以得到解脱,可惜果报恰好是当畜生。比如狗吃屎,不知善恶是非,疯子、叫化子不知礼仪廉耻、垢净冷暖等,不也好像没差别心、什么也不执著不攀缘了吗?可他们能依此智慧解脱么?一个人只执著于‘空‘,对一切’有’都漠不关心,不以为然,是绝不可能证入‘实相’ 的(以上两种情形都是‘顽空’的一种表现)。我们在无意识中造了业,下意识地做下许多不好之事(‘无记’的一种),难道我们就不会承担任何后果了吗?世法中过失犯罪也照样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所以破除迷执,并不等于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上心,不以为然。那么,尤其是对于初初入门的修行者,以及那些尚未明心见性的人而言,如何才能慢慢地去掉执著呢?佛说:依八正道(见下面章节内容)。当最后连这八正道也没了,我们才有资格进入所谓人法两空的境界。总之,要以一切正法中的有为法对治我们的贪、嗔、痴、慢、疑,及一切不良的身心习气和行为。对于‘好’ 和进步均不在意,不起心动念,不停滞,不执著,这才叫去执著。从根本上讲,假如我们心里有相,甚致还挂碍一个‘空’字、一个‘佛’字等都为不究竟,执著什么法门什么师傅就更为不究竟。在具体行持上,一些外道或邪教硬执著于‘不执著’更是要不得的,那无疑是拉开了走火入魔的序幕。
  只有慧空者,了了分明却不起心动念,那才是真正的做到了破除一切的迷执。这样的人,才可以做到不执著,不起任何差别心,真正地证得人法两空。从某种角度讲,对于不如法者,对于初学者,对于尚未明心见性者,动辄妄谈去执著实在没什么益处(弄不好就是顽空)。因此,要修行成功,我们先得学会做人。把一切真、善、美,慢慢地化成我们血液里的一种本能之后,我们才有资格说破除一切执著。
  23:简述‘八正道’
  八正道的解释有两种含义:一是世间的八正道,即是正确生活的一种标准。二是出世间的八正道,是修习智慧解脱道之修行者所应遵行的生活标准。因此可以这么说,八正道是任何修学佛法之佛弟子皆应完成的生活方式和修行态度,唯有依八正道才能真正净化修行者的身心。它是一条通过德行(戒)、理性(慧)与精神净化(禅定)而走向体证世间及实相的路径。所谓正见、正思维、正语、正业、正精进、正命、正念、正定为八正道。
  (1)、正见:正确的知识和见解就是正见,反之为邪见。世俗生活中的正见是指一些正确经验所积累的知识、善良的心肠,理性恪守的情操,通过名称、标志及事物的相貌与形状而产生的一种分辨体系,有一定的相对性。出世间的正见指依教义保持慧照分明,见理正确。但根本上讲,出世间正见则只有在明心见性后的人才会真正拥有,只有通过修习正确的禅定及放下一切杂念与染著后才能生起。
  (2)、正思维:没有贪、嗔、痴等烦恼的情况下,依正见观察、思维,如理地作出决定的过程和状态,所以正思维又称为正欲或正志,也只有由正思维才能做出正确之身口意三业的行为。比如脑海里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等,都是正思维的表现。出世间的正思维则指依佛学义理作想作观,利于我们断惑证真。
  (3)、正语:不撒谎,不花言巧语,不搬弄是非,不发表引起两者间的憎恨、敌意及不和之言论,不粗恶口骂人,不苛刻、酷毒之讽刺,不作无意义之空谈。等等就是正语。所谓直心为道场,修行人须光明磊落、坦荡荡、和蔼可亲地说话做事。出世间正语要求较严,不专心修道四处游说、行咒术、算卜、仰观星宿等言辞即是没做到正语。
  (4)、正业:不违法,不侵害一切众生利益的行为和职业等就是正业。修道时修无漏慧,住于清净梵行之中,在行住坐卧中正念而住也为正业。日常生活中,比如我们从事赌、淫、盗、猎、宰屠、毒品、军火买卖等都为邪业。而且这个盗很广义,我们占小便宜,甚致偷税漏税都是盗。因此,凡不属于我们的利益我们硬要占为己有都为盗。
  (5)、正命:以合法不损害众生利益的谋生方式来维持生命,乃至不贩卖众生、军火、杀生器具、毒品或嫖赌等行为或行业都为正命的一种体现。若是出家人,则是如法修行,如法求衣服、饮食、坐卧具、病缘医药,不贪图供养等为正命。
  (6)、正精进:勤奋地干正当的事业,努力地做好事,如法认真地修行等都为正精进。反之为邪精进。佛门将木鱼视为法器之一,认为鱼昼夜都不合眼,因此用木制成鱼形,以敲击木鱼警戒僧众昼夜思道,努力修行,这就是正精进的表现。
  (7)、正念:以世间法来说,不生邪恶之心念,称为正念,反之则是邪念。以修行来说,即是忆念正法,生出信持正法的念头,念经、念佛、念佛咒等都为正念,否则即是失去了正念。在高层次修法中,哪怕有不行善和犯恶的心念也为失去正念。
  (8)、正定:日常生活中,信守正念,不为外境诱惑而沈论、迷失也为正定。对于修行而言,对境无心即是正定,正确的禅定是我们转识成智的有力保障(由定发慧)。外道气功也修禅定,有的则很可能是邪定(易走弯路或走火入魔)。修习正定者才有开启大智慧的无上果报。
  24:从供奉佛像说起
  正信的佛教中从不搞个人崇拜和迷信。佛弟子供奉佛像是为了纪念、恭敬那些因如法修行而成为了大觉悟者、大智慧者的人。有慎终追远、见贤思齐、鞭策自己的意图。若无恭敬心,供俸佛像是没有意义的。佛像本身没有生命,仅是表法,是一种象征,只有我们的恭敬心、慈悲心及智慧心打开后,我们才同它相应。就像基督徒会躬身亲吻十字架,面对它做弥撒、忏悔一样,这一切都是为净化、洗涤自己的心灵,它们的本意并不是简单而枯燥的仪式。
  有一些人信佛前家里供有什么财神一类的神像,信佛后为了供佛像就把这一类神像扔了,这是不妥当的。我们认为佛是究竟智慧与福德的最好象征,只向它表示恭敬和礼拜本身没错,但众生我们都应恭敬,既来之则安之,没有则罢了,既有了何苦又扔了呢?其实,许多受人间香火的鬼神都非常的了不起(有些还是佛菩萨化现),都是修行者,都是善法的持有者,否则他们不会有这样的威德与福报,只不过修行不够究竟不太圆满,才去了阴间或天界。虽然它们仍在六道轮回中,但有的还会是佛教的护法。
  再者,就算是邪师、恶鬼神恶魔、狐精蛇怪、精魅魍魉现前,我们也应作是念:愿他们早日回心向善,入正法修行——佛弟子永远要记住,恭敬、善待一切众生,因为一切众生的佛性与佛并无差别,他们虽因业力轮转受报,报得不同于我们的生命形态,存在于许多与我们三维空间所不同维度的空间,可这一切又是归于‘实相’的,同我们在根本上并无差别。魔障即菩提,一切在于转识成智。
  我有幸认识一个已明心见性的大德,他曾走火入魔,感觉被什么附了体,并一直受到附体的空制,起先非常惊恐和绝望。后来突然想,释迦牟尼有一世修行曾舍身喂虎,我就算被附体,也不过是舍这么一个人形而已,既然众生平等,就算我把自己布施给‘它’(附体)好了。这样一想,恐惧全消,附体也没了。由此可见,众生只要不执著、贪恋这五蕴、四大构成的假合的血肉之躯,任何心魔、外魔将拿我们没辙。正心则百邪不侵,我们没有薄弱之处,它们又从何处下手让我们损失什么呢?我们的自性无有生灭和增减,肉身形态上的升灭是暂时的,我们贪著肉身,怕失去人身不能修行,唯恐自己被单搁或失取修行的机会,如此,我们还在魔境中。佛弟子做人和修行应该有一种大雄无畏的精神,唯有这样,我们才会直取无上菩提。
  人身为道器,一般情形下,任何形态和种类的有情众生,只有在报得人身后修行才能成功。因此人身难得,没有一定的善业功德是报不得这个血肉之躯的,我们应珍惜这个修行的载体或机会,但又不得为求自私自利而贪著它。当然,对于舍己为人、以身试法一说,尤其是初学者,道心功夫都不坚固,应该量力而行,多用心培植这种心肠才是最贴切的。不过,我们真的做到了无我舍我,则又包我们没事,因为舍我者方得真正的有‘我’,这,才是最高层次的修行。
  自他无二,原本一体。这就是为什么许多高僧大德、大善知识能舍己为人的根本原由。只要善业道种在,何患报不得一个人身?有隔阴之迷又怕什么?种子破土我们不又醒了吗?修行到高处,‘无涅槃相’才是彻底的不执著,也只有这种彻底性的修行才会究竟。因此,初学者应尽量培养这种情操和心量。
  我们应该知道,许多众生附体于人身只是为了借人形修行,多可怜呀,生生世世它们还可能做过我们的亲人,由于没有入胎成人的机缘和善业,以附体这种方法往往又是不能成功的,我们应尽一切力量帮助它们才对。因此,佛弟子常以菩提心行善、念佛、读经,它们见闻后必播下道种,一念回心向善,攒够了一定的善业功德,就可以促成入人胎、报得人身的机缘。这样,它们修行才不走弯路。没准我们能有今日,也是依循这么一种途径和方式。我们不可因不同形态的众生而生差别心。生生世世的轮回,六道众生都可能曾是我们的父母亲人,就算是怨家宿主,我们该还的债就坦荡荡的还,一定恒顺任何众生,无愧于任何众生。以恶制恶、以暴制暴,心灵永不会圣洁无染。只有处处结善缘,将一切延续著的恶的因缘终止在自己身上,这才是真正彻底的菩提心肠。我们若真敢这么做,我们的修行就有指望了。
  最后,我还想说明的是,虽然妙泽不主张迷信一些形式,但佛教的某些仪式和修持方式背后,往往暗含著某些不便言明的修行义理和心要以及事相(佛门称之为‘密行’),出于种种原由,有些是无法说,有些是不能说(尤其是容易引起旁观者或局外人误解、迷惑和执著的地方),我们不能依这些表面现象而说短论长。
  五体投地叩拜佛像其实还是一种‘身密’(密法中有身、口、意三密之说) 。大醒法师在他的著作《医缘说法》一书中说过,天上的电与地下的电,正负常常不一样,所以高楼屋顶上有避雷针,把上面的电导下来。电的产生,一定要形成一个循环才能导电,就像我们人体的电磁场,在印堂处的电磁场就与我们脚板脚背的电磁场就不一样。因此,五体投地时,才能形成一个循环,如果不是五体投地,那个磁场就不能形成一个圆圈,因此就没有电磁场的变化,就不能与大地、大自然的电磁场打成一片,无法接应天地的资讯或气场,这当然就会影响我们的健康与智慧的开发了。因此,初入门的佛弟子更应该以恭敬心面对佛教的一切,不要不明是非就谤毁佛门的某些仪轨和方式,应当明白在我们的修行深入之后,这些秘密和感应、感受将会越来越多。
  25:佛弟子对现实生活的态度
  圆融一切是佛教的一大特色。真正的佛弟子首先会是一个奉公守法者,因为如果我们连世法也要毁犯,那又何处立守佛法呢?不仅如此,一个佛弟子还应该报国家恩(佛门有四重恩要报:父母恩、众生恩、国家恩、佛恩),国家无战祸,无自然灾害,有一个利于我们安心生活和修行的大好环境、佛弟子当然要报国家恩了。所以佛教与外道和邪教是有本质区别的,细心者一眼就可以看出这种本质上的区别。 真正的佛弟子一定会以平常心、平和心来面对现实社会,以修行渡人为首要,不会以很尖锐、极端的心态来或行为来面对一切。
  无论是精神范畴还是物质范畴,清净、淡泊的佛弟子都不会有什么过份要求,完全的随缘就份,只会以八正道努力积极地修行、生活和工作,不会为暂时的好坏而斤斤计较。
  在历史上,佛教从未发起过任何战争,更不会挑起任何争端和冲突,完全可以做到以德报怨。对于恶人恶境,不报复,不以牙还牙,甚致还会牺牲个人安危来终止恶的延续,尽一切可能地救渡众生。佛弟子都非常注重心灵的自我救赎和超越,淡泊而随缘,不会很执著于功名利禄,世俗的好处往往拱手相让给他人。无论在任何情形下,佛弟子都绝不危害他人和国家的利益,更不会对异教徒和不信佛教的民众采取极端手段。佛弟子包容一切,是彻底的爱与慈悲的播撒者。如果真有地狱、有火坑,佛弟子一定自己先入,把好的机会留给别人,绝不会破坏现实生活,更不会有异于常态的言行,是幸福、祥和、吉利和清净氛围的谛造者。
  另外,世俗所推崇的孝道同样也是佛弟子最应该尽的本份。在佛门看来,父母的生养之恩是我们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的,因为若没有父母这一个殊胜的助缘,我们就难以投胎报得这个人身。像地藏菩萨生生世世都爱示现成孝女救渡自己的母亲,使母亲因信仰佛法而得以智慧解脱,这在佛门看来就叫做大孝了。那么,我们由小我推及大我,由自己的父母推及天下所有的父母,我们就应该明白,佛弟子不仅要报父母恩,还要报众生恩。生命既然无有终始,是生生世世的轮回,那任何众生,生生世世都可能是我们的父母和亲人。所以仅从这个意义上讲,无论什么样的众生我们都不可以区别对待。
  释迦牟尼证道后第一句话即是:‘奇哉,奇哉,原来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皆因妄想执著而不能证得。’可见,不善待和恭敬众生,则悖于佛性。众生、心、佛三无差别,一切众生自性本来是佛,我们发心来修行就是为了要归回于真如实相,那我们就不应该有人、我的差别。障碍再大的众生,哪怕魔鬼的佛性,其本有的智慧德相,都同众生与诸佛没有分别,我们若以其暂有的魔障,或不同众生因果报不同所感召的相状而区别对待,便是著相,这种大执著是永远证不到菩提的。因此,佛弟子在修行和生活当中,还应该尽量克服这种著相和差别心。所谓业障大的人则更不必灰心了,业障不过只是一种暂时现象罢了,既然诸行无常,只要我们坚持如法修行,肯定就会不断地减少障碍,自然就会与善法及诸佛菩萨相对应。
  总之,我们应以八正道和《普贤行愿品》为现实生活及修行的总纲领,此应为一切修大乘佛学之人必修的课程,因为一切诸佛菩萨均由此出……诚如《普贤行愿品》中所说:十方刹海所有众生。种种差别。所谓卵生胎生湿生化生。或有依于地水火风而生住者。或有依空及诸卉术而生住者。种种生类。种种色身。种种形状。种种相貌。种种寿量。种种族类。种种名号。种种心性。种种知见。种种欲乐。种种意行。种种威仪。种种衣服。种种饮食。处于种种村营聚落城邑宫殿乃至一切天龙八部人非人等。无足二足四足多足。有色无色。有想无想。非有想非无想。如是等类。我皆于彼随顺而转。种种承事。种种供养。如敬父母。如奉师长。及阿罗汉。乃至如来。等无有异。于诸病苦。为作良医。于失道者。示其正路。于暗夜中。为作光明。于贫穷者。令得伏藏。菩萨如是平等饶益一切众生。何以故。菩萨若能随顺众生。则为随顺供养诸佛。若于众生尊重承事。则为尊重承事如来。若令众生生欢喜者。则令一切如来欢喜。何以故。诸佛如来。以大悲心而为体故。因于众生而起大悲。因于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等正觉。
  26:有为和无为
  客观地讲,有为与无为之辨证关系并不是靠理解来了知的。我们只要不识空性,未能明心见性,首先就无法真正地了知什么才是无为法(此乃属于胜义谛范畴)。所以我们初学者只有望文解义地作一种想像或观照,一般只有明心见性之人才会如实地体悟和修持。再说,佛学中的这些名词概念及修持,在具体的实修过程中分别又有著许多不同的层次和内涵,须实修实证者才能真实体悟,恕妙泽实在无力具体地描述。妙泽在这里只是挂一漏万式的作些譬喻,绝不究竟和准确。请阅读者不必执著于这些为图方便而作的假言。
  比如佛门常说三轮体空,行善积德后不上心,不求功德,不求回报,不著人我相、法相,不产生道德优势和自我崇高感等,即可认为是一种‘无为法’。《金刚经》上有‘无著相布施’,意思是我们不要有‘我’在乐施好善之念,更不要在意钱物的多少,以及区别每一个受施的物件,如果我们做到了这些就是无为法。还有,《金刚经》云‘实无众生可渡’也是这个道理,我、众生、法乃大空性,渡众生时别以为真有一个‘我’在渡众生,或有所谓的众生被我的法所渡。其实,从我们凡夫的角度看,正因为有了那么多众生的存在,才成就了我们可以‘修行’的一个个驿站,他们使我们不断过关、取得进步,攒足了善业功德,我们应感谢众生才对,反过来想,实是众生在渡我们呢。
  对于一个修行者而言,无为法已是比较高的层次了。其知见、智慧、德性和修证等,已经层次很高了,超越了许多假相和局限,已没有无为、有为、已没有我及我之外万法的对立,也无出世与入世之分别,无谬见。此等人离觉悟已是不遥远了。
  有为法很好理解,有为即有‘著意’。为了达到某一目的或效果,事先立一个目标、采取一定的理论或方式方法即为‘作意’。比如,一个人无法入睡,为了入静,只好心中默数,即把心思杂念归于数数位。因此,凡是采取某一具体方法来对治或改变其状态时即为‘作意’。对于一个修证佛法的人,他刻意用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法来对治自己不好的生理、心理及思维和行为状况,即是佛门的有为法。许多门类的修行都会修习禅定(只有在禅定中才可以开发智慧和生命潜能),比如打坐入静、守丹田、持咒、观想、观像、控制意念等,都是有为法。
  从实质上讲,佛法真正的行持核心在于‘舍’,舍即放一下切(不是狭义的布施、割舍)。尤其是指放下心念与意欲上的一切执著。能舍我者则能舍法,这就是无为法。刻意如法去做,肯定没有错,此为有为法(世俗谛),有为法修持到了一定程度(尤是明心见性后),一切自会水到渠成,那便生出了无为法。从实际的行持上来看,有为、无为的分别在于‘心’,不在于事相。本然地无心而应则为无为法,‘心’无所住的‘有为法’就是无为法。这个无为不在别处,它只能通过有为而安立,所以二者不可断然分割。
  如法是有为,不著法是无为。凡是法即依因缘而生,因缘消失,法不可执取。没有一个法孤立存在和永恒实有。如果我们凡夫没有开悟,没有明心见性,千切别扯谈什么顺其自然,什么无为,那不关我们的事。一个人只有吻合于‘道’才是自然,并非纵容自我就是自然。纵容自我叫我执,恰是修行的大忌。所以日常中,对于我们凡天而言,无为法就是有了进步不在意、不上心。我们除了努力如法地修学以外,不必要太刻意起心去思想、去识别有为、无为的区别。这就是‘无为’的一种观照方式。
  所谓成佛证道,就是以有为法对治‘非法’,然后进入出世间法、无为法,最后还要舍法才能究竟圆满。佛说,连他和他教授的方法都要丢弃,我们才可能同他一样。‘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即是这个意思。然而,饭得一口口地吃,小学生不要学大学生的课本,佛教是因材施教的,我们离不开语言,但执迷于言说又是不会得要领的。作为一名佛弟子,我敢斗胆说一句,佛理就是假言,处处有真理,处处是悖论。诚如二律背反一样,事物从其内容到形式多样化、复杂化,我们可以有不同角度,不同的方向和切入点,针对其特殊、能想见、能接受、可感知的那一面进行讲述和方便示现。
  万法不离因缘,讲‘一’时或许就暴露了‘二’的不究竟。因为讲‘一’时我们不能跑题,我们是有针对性的,不可能把‘二、三、四’全莫名其妙地讲出来。就像别人找我们是为了治胃病,我们不能给了胃药又给感冒药。所以,关于有为与无为,大家不能仅仅执迷于本文这种单一性的言说。修行都这样,若不身体力行去实际‘证得’它,我们就无法进入事物的本质。
  27:如何才有正确的佛学知见?
  我曾经在著名的人文类杂志《读书》上读到过关于一篇讲禅宗六祖慧能的文章,具体的叙述文字我已记不得了,大意是六祖慧能一介村夫目不识丁,为什么堪为一代宗师,乃是因为他不学无术且能投机取巧之故,此乃迎合了国人浮华不实却又想出人头地之习性,故而迎合凑趣者趋之若骛……我读了这篇文章后深感悲哀,要知道,一般能在《读书》上撰文的作者大多是人文素养较高的优秀知识份子、行业学者专家、甚致乃至国学大师们。他们中有人的佛学知见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普通人?可见仅仅是靠学理上的阅读和了解,我们是很难如实地获得正确的佛学知见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我本人在夏天常会‘以身喂蚊’。有时我满脸都叮有蚊子,起初很痒很难受,于是我便马上观想——世上一切都是存在,一切存在物之间必有某种联系,蚊子须吸我血方能生存,它吸了我这善意布施的‘血’后必会播下菩提种子,来日我修好了一定要救渡它……予此,我慢慢就不痒不难受了,而且蚊子们吸饱飞走后,我脸上身上从不会起任何红疙瘩,也不会发痒,完全如同常态下一样光洁正常。反之,我若无此发心和观想就不行了,被叮咬后皮肤绝对同常人一样会起红疙瘩,须不时抓挠一下才能止痒。这虽然只是件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它仍是我的一种实证经验。它至少说明了我们真放得下这个五蕴‘我’的话,予此尽量不去挂碍和执著,‘我’恰好能自然趋吉避凶。这似乎以现有的科学知识根本就解释不通,可它又是真实不虚的。试想,我本己若没有身体力行过,我又哪能知晓佛学义理的这种正确性?
  佛学的独特之处就在这里,我们首先得在义理上有一定程度的解悟,然后还得结合实际修证才行。也就是说,若不双管齐下的话,无论我们学问有多高,我们的佛学知见都不可能有多么正确,解悟的层次怎么也不会太高,甚至还会陷入谈玄说妙或虚假思辨与逻辑的泥潭。所以对于我们初学者而言,可以向那些懂得佛学的人们作知识性的请教,但若真要明白佛法的修证和心要,肯定得在如法修行的大前提下,向那些已有实证经验的或已明心见性的大善知识们讨教了。
  还别说我们常人根本不了解古印度,以及中国当时的文化、语境和社会背景,连那些专门研究佛学的专家学者们,他们若没有自身的修证,没有亲身体会过身心的一种转化和开发,他也难以真实而到位地领悟到佛学的核心要领。其佛学知见自然就会有许多的谬误。
  譬如密法中弟子对上师的那种无条件恭敬,一些人就说这是迷信,这就是知见不正确的表现。首先,上师是佛法僧三宝的象征,上师也不是自封自许的,凡具有上师资格的大善知识一定是经过了严格认证的圣人(所以世俗中才有‘活佛’的说法)。还不用说别的,这种‘无条件恭敬’至少是最大限度地破除了我们的我执之心(尤其是我慢的习气),况且,上师一定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生身父母给了我们生命,而上师却续了我们的慧命。万法唯识,心物一元,说得功利点,我们心里越恭敬他,冥冥中我们得到的指导和加持就越多,密法之所以为‘密’,是它在形式和修持方法背后,还有许多‘秘密’和在传承上的殊胜性。
  还有,当我们供养上师时,并非上师稀罕我们的财物,而是在于我们内心对财物等身外之物究竟放得下不,实是为了破我们的财执,当我们心无挂碍,对财、色、名、食、睡毫无染著的那一天,我们就不再有那么多的贪、嗔、痴、慢、疑了,离明心见性也就不远了。再说了,上师用这些财物不过是为了弘法利生,那是在帮我们做功德呵。由此可见,不如法修行,尚无实证经验的人,想凭白无故地悟入佛学的知见是何等的不容易。
  任何人,如果没有依照具体方法去亲身实修实证,他的佛学知见永远不会究竟。况且,人的习性非常难以超越,所谓三岁小儿也明白的道理,百岁老翁未必做得好。知行合一的人才会真正得到佛法的要领。
  28:虚怀若谷方是真修行
  如果一个人自以为什么佛理都懂,也坚持过一段时间的修行。可身心依旧,总是没什么进步,这只能说明他心地功夫不够,实在没必要怨天尤人。一个修行者的实际用功,一定要从自己最薄弱的地方下手,从而才能修正和超越自己。比如自私贪财者最好学会布施,不要去计较布施的物件是非值得我们付出,仅是观照自己内心是否真的‘放下’了‘我’。妒忌心、虚荣心强的人最好修一下‘随喜’,见别人比自己好或做了好事、善事,由衷地替人家高兴,或见了人家‘好’时,跟自己得了这个‘好’一个样地感到快乐。我慢心重,自以为是的人最好培养一下恭敬心,学会善于在别人身上找出自己并不具备的优点和长处。总之,佛法是心法,一定要‘观心不自欺,从心地基础刺刀见红。’ 这样,我们才会有真正的进步。
  因此,不能明心见性、开悟见道者,实在没必要怨天尤人。面对现实生活中具体的人和事时,无论顺境、逆境,我们只管问自己的心性标准到底够不够高。致少我们应景对人时的我慢心、我执心、差别心、虚荣心、妒忌心都还很重。因为,真正如法的佛弟子应有一个显著特征:虚怀若谷。再说,修持功夫高的人差别心还会非常小,明白性体上的自他不二,物我不二,心不为外缘所著,不为外境所转。我们做不到,自然是因为功夫不到位。但这不要紧,做不到的应该意识得到,这样,一切‘不足’自会渐渐减少。如果连意识都意识不到,那就真有些成问题了。
  我有一个朋友,十几年来一直对佛教修行较有兴趣,但一直不肯下功夫实践佛法。其佛学知见很是似是而非,可他自我感觉却是什么都懂。只见他一会儿对气功感兴趣,一会儿又是什么灵哥算命,法轮功他也沾过边。十几年来,总是既不安心于世俗生活,又不能认真入佛修行,这就是意识不到自己‘不足’的表现。该朋友看过一些佛书及《金刚经》(但可能连皮毛也没看懂),有一次我劝他若真想修行,一定得躬身自省,好生踏实地做一下功课。朋友一点不以为然,反而用上面的一句偈语来回敬我:‘嗨,管那么多干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我听了并没有吭气,我只是不好说他,因为《金刚经》上还有一句‘予法不说断灭相’。我相信这位朋友是没注意到这一句话的。其实我们奢谈什么有为无为呢?还差得远哪,连自知本份都没做不到呢(开悟见道了才算真正的自知本份)。离了有为法,何来无为法?持这种态度的人,仿佛就是说,人生终来有一死,我们何必活得这么带劲儿呢?老实说,未知生,焉知死?没有了有为法,无为法从何处安立?
  我们要知道,修证越高的人,只会更加谦逊,更加虚怀若谷,更加慈悲和博爱,毫无差别心、骄慢心。因为他证得‘实相’中的众生平等、万物同源同体。那些懂得了一点皮毛,不外乎小感应、小德小能就呱呱叫嚣,声称自己已得道的高高在上者,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心魔’作崇。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佛高,也没有什么比佛低,一切都是‘实相’,是究竟圆满。因此,尚没有明心见性、开悟见道的修行人,一定会在佛学的见地上有所误差、误读,除了赶紧如法努力,自我反省外,最好花点功夫好生克服一下自己的骄慢心,这一点真的很重要。
  时下许多人只知道六祖慧能所作的偈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其实这是大乘了义的文字般若,是胜义谛。然而对于初学者、未明心见性、未开悟见道者,恰好应多留神一下禅宗另一大成就者——神秀禅师的偈语:‘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为什么呢?不以有为法时时清洗我们的心灵和精神,我们能从何处下手去具体地修证佛法呢?没有量变何来质变?渐悟才是顿悟(果)的因。那种不从心地下功夫,动辄玩什么口水禅,误读实相了义法理,实是一种愚暗之举,这种恶取空,往往贻己害人。因此佛门中常说,未明心见性妄说无为法等同于‘魔说’(比喻)。
  佛弟子要知道,无修无证的‘空’ 不是顽空,便是虚妄,而无慧无证的‘缘起和妙有’ 就是无明和轮回。
  29:‘开悟’仅是一个起点?
  按佛学的义理,明了本性开了悟就是见‘道’ ,见到了‘道’我们才能修‘道’ ,才能有的放矢地‘证道’。没见道我们修什么道呢?从这个意义上讲,没见道的人其信仰多少都有些‘迷信或盲目’的成份。当然,佛门的开悟有许多大小层次之分,一般小乘修行开了悟即证得初果阿罗汉果位。大乘修行的开悟多指明心见性,证初地菩萨果位。详情请参阅相关经典,妙泽在此就不再赘述了。
  一般来讲,在开悟的刹那,我们当下解脱一切烦恼,一切妄念止息,也就是分别意识止息,见诸相非相,平等一如,性相不二,自会真正了达空性,从此便不会误解经义也不会盲修瞎练了。因此,我们可以把开悟理解为是获得了修道的起跑线。六祖慧能说过:‘迷时师渡,悟时自渡’。 这里的‘悟’ 就是指‘开悟见道’ 。我再次说明一下,这个‘见道’ 是指归位于本来面目,体证予此,不是什么眼睛见了相,更不是靠感觉和思维。开悟是胜义谛,这种实际的状况或境界,若不亲身在那么一个‘刹那’ 证得,言语的描绘永远不会究竟。
  修行有四个阶段:理无碍、事无碍、理事无碍、事事无碍。也就是说即使解悟佛学已没什么障碍(这一点我们也未必真做到),予一切佛理很清明通透了,如果行为上不能吻合,或无心努力地做到‘知行合一’ ,这也没有什么真正的进步,自然也不可能真正地做到‘理无碍’。所以实践才是真功夫。直到开悟见道后,我们才真正拥有一个全新的起点。不过,一个人是否开悟,不能自以为是或想当然自行判断,须找到已开悟的高僧大德们为我们‘应证’。
  在很多时候,我们修证佛法是为了获得这个‘零的起跑线’ 。但我们千切别小看了这个起点,因为有这个起点时我们已成就了法身。这已是入‘圣位’ 为圣人了。许多人会说,弄半天才是得这么一个起点,那也太难了些。诚然,从终极上讲,这条路肯定不会一蹉而蹴,修证佛法同生活中做人谋事是一个道理,它同样需要付出许多具体的心血和努力。它不仅是一辈子的事,还极有可能是生生世世的事。我们不能一时急功近利,心血来潮,以为下狠心咬牙弄几下就成功了。其实我们只要不松懈,不放弃,从点点滴滴的‘当下’ 做起,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这就是大精进,大努力。我们肯定会不断地有所收获……当我们开悟见道,我们的信心和收效已不是我们今日所能猜度的了。
  常‘观心’便能‘明心’,明心自能‘见性’,见性便得‘成佛’。自性自悟,自悟自修,自成佛道。修证佛法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看我们的意志和恒心够不够大。只要我们将它当成最头等的大事来抓,肯痛下决心,一定从‘当下’做起,时时刻刻、点点滴滴地做,尽可能地做到做好,连是否开悟也不必理会和牵挂,我们肯定就会有不可思议的‘境界’发生……从这个意义上讲,开悟也是件很容易的事。如果不是这样,我们只能退而其次地慢慢来,将修行看成生活中吃饭穿衣一样必不可少的事,即便是这样,我们也有不可思议的收效和进步。否则,一切便犹如蜗牛爬行,进步就比较缓慢了。在我所认识的人中,也有一、两年就开悟见道的,也有一辈子也开不了悟的。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在向同一个方向靠拢,这本身已经是件非常殊胜的好事情了。
  30:谁是‘善知识’?
  寻访到大善知识,相遇到根本上师和大德,是每一个佛弟子都向往的美事。那么,一个修行人该是什么样子他才能算作是一个善知识呢?善知识一词,在《阿含经》中含有正知正见的意思,即指凡所能正确地理解佛法的,并依此身体力行修学的人都可称之为善知识。不过,我们初学者从道理上虽这么理解了,予实际生活中却常常无法到位地对善知识进行清晰的鉴别和判断。
  对于我们初学之人,首先,我们千切不要以那些佛经上描述或界定究竟圆满的概念符号,妄自去衡量他人究竟是否是善知识,因为如果我们实际修证不够,往往慧敏性欠佳,佛经上所述的语言对于我们很可能是一堆空洞的观念,或者我们充其量也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心开意解,极易流于表相和形式,不是似是而非,便会非此即彼,常纠葛于一种自我感觉或语言游戏而不自知。任何人,未证佛果前,他只要是在这条路上身体力行地努力前进著,我们就应作如是想,将他之长量己之短,切莫将己之长量他人之短,否则我们的修学就难有实质性的进步。别说我们凡夫,就是证得阿罗汉果位的圣人,他也有许多习气难以彻底摘除。所以我们遭遇善知识是为了向他学习,不是为了挑他毛病,或说明我们在某一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做得比他好,比他‘在行’ 。
  在现实生活中,许多善知识顺应因果,往往作特殊示现,未必凡事都以我们期待和想像的方式、状态出现。我们衡量一个人是否为真正的善知识,切莫以‘我’ 的需要是否兑现为标准。况且,并没有一个善知识会在口中自称为善知识,他们往往显得朴实、平淡、本份、或平和或‘率性’ ,心态却非常的积极向上,处处与人与事打成一片,修行、工作和生活都三无差别,但心念上却什么也不执著。这确实需要我们的机缘和聪慧双重到位才会洞悉到,否则失之交臂,有眼不识泰山的憾事时有发生。
  不过,妙泽个人以为,至少明心见性、开悟见道以上的大德才算是真正的大善知识。开了悟的善知识就会明白,他起心动念都会有因有果,所以他不会乱动念,自己绝不会误读经教和盲修瞎练,也不会轻易造业和误导他人。其他的或多或少会有某种意义上的不究竟,初学者如果过于执迷或无足够慧力辨识,在知见和修行上就易走弯路。当然,我这并不是说尚未开悟见道的人就不是善知识,就不值得我们学习。我们恰好应随时学会发现他人的长处,为我所学,为我所用,同时也要警醒自己不要学人之短。因为我们体察他人的‘短’ ,仅是为了避免自己重蹈覆辙。
  在日常中,我们看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善知识其实很简单,就看他爱不爱名利、是否尽可能地在利益众生,看他的悲心和爱心重不重。假如一个人又爱名又爱利,人家说他好就高兴,说他不好就生气,那就一定是个标准的凡夫。所以我们只管从他平时的生活习惯上去作观察,看他的贪心、嗔心、痴心、慢心和疑心还有多少?如果和凡夫一样,那就说明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善知识。尤为重要的是,我们更不要从神通上去判别一个修行人是否是善知识。凡夫打坐入静都可能开发一定程度的潜能,修行很不究竟的神仙(天人)也有五种不可思义的神通(详见后面章节),但他们都还没有开悟见道。由于神通是由禅定生出来的,单是禅定功夫高就不能代表证果(只有正定者才能开慧),更不等于究竟的智慧。
  佛法中修习正确的禅定是为了伏惑、断烦恼,故能证得圣位。由‘慧’证到初果,悟了缘起性空的道理,才会去邪思邪见。一个人若没有正知正见,心性和操守不高,我执与法执都会很严重,往往无力抵御功名利禄的诱惑,错用神通反而会更加造业和害人害己,这一点初学者要特别注意鉴别和判断。
  31:谁该是‘外道’?
  在现实生活当中,由于种种的原由,有一些人对佛门的修行观并不十分了解,虽有心于修行,往往却又不懂得如何辨别正法与外道。加之佛法修行的有为法和世间法部份,在形式上和部份内容上与外道并无明显区别,许多中间状态和境界也都差不多(佛门称之为共法)。而且绝大部份外道法师、气功师、包括邪教教主在言说与方式上,往往依佛傍道以示‘正统’,也会说什么破除迷执、众善奉行、从心地基础入手、提高心性标准等。这些说法本身没错,因为本身它们就是从佛经或道经上断章取义出来的,但如何落到实处做功夫却往往说得很是空泛。
  没有一个外道法师会说自己的东西不是正法是外道,也没有一个气功师会讲我传的法不好,就是邪教也不可能公然说我是邪教,我主张邪恶。总之,任何人都会宣称自己的东西是正法或善法。但我们稍有佛学常识便会明白,这些外道法师、伪气功师及邪教教主其实还是比较好识别的。他们总有一些非常显著的特征,比如他们肯定不懂得般若空性也从不讲授般若空性,更别说什么中观与唯识了,其行为与传法绝不会经得起‘圣言量’的衡量,不仅如此,他们有的还喜欢圣化、神化自己,利用一些依佛傍道的言说,卖弄修证气功后开发出来的人体潜能(比如特异功能),导致信徒搞精神崇拜,不是妖言惑众,就是求名敛财,甚致声称自己肩负了不得的重大使命,替天行道,扬言能灭掉什么,创造什么等等。当然,也有为数不少的外道气功师在治病、强身健体方面取得了较好的效验,而且有的还以此来利益众生。这些又是须一分为二来看待的。
  在这里,我们只是从智慧解脱的角度来讲一下外道与正法的区别。首先,外道修行无论有多么玄妙和神奇(相对世俗常态而言),其修行是绝不可能成功的。而且他们很容易就贪著上了‘色法’,从而易生魔障。他们不是完全不讲‘心法’ ,就是无究竟之‘心法’。即便也有‘心法’ 一说,往往不过是口头说说而已,在具体修持上却只注重于‘我’ 这么一个色身。说来说去都是什么特异功能、见光、辟谷、消灾治病,处处是‘我’ 的得失与好坏。说白了,外道从来都是‘诸法有我’,‘我’有主宰,什么师傅、鬼神或概念上的佛菩萨都是我的‘主宰’。
  从终极意义上讲,佛门真正的修行圆满必须要三身成就,即是法身、报身、化身三身一齐成就(详细情况可看相关佛教经典)。可惜外道们不仅从来不追求三身成就,连三身成就是怎么一回事也不能懂得。
  佛门所谓明心见性、开悟见道就是指成就法身。这是修证圆满的第一步,是最重要的基础。成就了法身的人是一定能成佛的,禅宗里有‘见性成佛’就是这个意思。当然开悟也是有大小的,但哪怕就是小乘的开悟者致少已证得初果阿罗汉了(小乘修行者的第一个果位),这同净土宗里往生西方极乐净土成功即为不退转果位一样,成佛,对于这些圣人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了。而且在密宗里还有即身成佛,所谓即身成佛即是一生中就完成了三身成就。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形,均以成就法身为第一根本条件。也就是说,成就报身和成就化身永远是以此为基础的。
  成就报身又叫成就色身,即是转化身心。如果不能成就法身,仅仅是单纯地开发生命潜能,出什么特异功能是不可能究竟地成就报身的(外道修行就是这种情形)。修行主要是在开发真、善、美之心性的前题下,同时把血肉身躯的一切潜能开发出来,并进行物质结构上的转变。我们千切不能颠倒行事,既然诸行无常,诸法无我,那‘我’的色报身绝不可能永恒存在。‘我’没有绝对的长生不老之形体,一切有形有象的事物有相续性,但一定又是分段进行和存在著的。
  有些外道修行人功夫极高,不仅有神通,福报也很大(这一类大多做了天人或天主),有的寿命可用‘劫’来计算,甚至太阳系等成住坏空几个轮回了,他依旧健在,故以为自己长生不老,比天地万物还要古老,非常的自以为是,有的甚至产生邪见认为是自己创造了宇宙的一切。其实,福报享尽后,他们一样身不由己地参与六道轮回。据佛经记载,有一个天国的天主叫释提桓因,他就属于这种大福报的情形,所以他皈依释迦牟尼时说的第一句话即是向佛承认:‘我错了,人类并不是我创造的’。
  所谓不坏真身,舍利等即是转化色身比较成功的表现。但三身成就并非是一条此生必须要走的路,我们也完全可以量力而行,先脱离凡夫式的六道生死轮回,到更高级的空间或佛净土继续生活和修行。正确的修行观是我们首先要追求开悟见道成就法身,这是必不可少的,是修行的首要基础,绝对不可本末倒置。每一期生命形态都是暂时的、相对的,不能执著不可执著。而外道修行则过于强调在这个色报身上的做一切功夫,从而本末倒置。
  然而,日常中为什么外道往往更有市场呢?这是因为我们凡夫本身就容易执著于‘诸法有我’,弄来弄去都是有‘我’这么一回事。而且我们的血肉之躯又很容易起反应,稍做功夫就见效显著。任何人,只要坚持打坐三个月,便会入静、调养、平衡身心阴阳,绝对身体马上变好,身心清明朗然,甚致体验一些不合常态的神奇现象,并可能开发出一些小术小能(特异功能),人们便觉得神奇而不可思议。正因为转色身练气功太容易立杆见影,一般人由此便忽略了修行本来的目的,长期停滞在较低的层次上,难有突破性进展。
  从根本上讲,只要以‘慧’ 为根本,心法与色法也是不二,气就是意,意就是气,只要方法得当,到最后意与气绝对是圆融不二的。但从实际操作的相对层面上讲,初学者练气是易学难成,练意者是难学易成。练气者身心之反应太容易立杆见影,定慧力不够的人便会过份贪著、执迷于这些身心上的舒适反应,往往停留在治病、强身健体、感觉清明的往返状态之中。按《金刚经》义理,既是著「我相’,也是著「寿者相’ 。要不就是打坐时心中好像有佛,打坐之外则心中无佛,永远难有突破。反之,修心法者功夫渐入佳境后,色身自然转化,且进步神速。比如,像从不打坐练气的六祖慧能他一样有不坏真身。
  为什么说练意(意识和心性)是难学易成呢?难学在于从急功近利的角度看,好像立即捞不到什么明显的好处,身心不会马上起反应,从而起退心,这就得须有智慧与定力支撑了。但练意是以六根中的‘意根’为入手处,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操作的事,是从我们点点滴滴的心思念头下手,相反容易上手和获得成功。一般来说,智慧高的人喜欢以练意为主导,因为只有心性升华,意业干净,才是修行的正道,从而身业、口业也才会真正的清净,最终才能达到转识成智的目的。因此汉地修行者偏重于显教,以心法为重,主要就是担心众生不明义理,盲目贪著色法走弯路,从而引起出偏和走火入魔。
  由此,又有许多人认为佛门的密宗是练气为主导,这实在是一种天大的误解。密法的殊胜之处,完全在于意和气两不偏废,心法和色法双管齐下,以修心为根本,转色身为辅佐和受用。所以修密法者往往依止于较高的定慧力,予显密之义理和心要都比较通达无碍,且有根本上师的传承和指导,因而才有即身成佛的可能。因此,汉地修行者如果不通达显宗与密宗的义理和心要,又无根本上师的传承和指导,妄修密法实是一种糊涂之举。这同治病是一个道理,若用药不当与下药太猛,这个方便‘法’便会有大毒性。其实单纯地练意者,一样能达到练气者的许多效果,一样能转色身。相反单纯练气则永远不能究竟圆满(这就是外道了)。无论显教还是密法,莫不是都以‘慧’ 为根本,‘心法’ 为究竟。谁要误以为修证密宗仅仅是等于外道练气功,只能说明他只注重事物的表面现象,其知见肯定有严重的偏差。
  在佛门里,许多高人深藏不露,这是因为这些功夫与神奇反应只是修行的附产品,不能求名求财,张扬卖弄。即便有的作了示现,往往是为了渡人、救人的方便方法而已,这就是‘初以神仙命脉诱其入门’的表现。在密法盛行的藏地,文化本身与汉地不同,许多藏地修行人几乎认为人的一生是为修行而存在,视身体为修行的‘旅馆’ 或‘驿站’ ,并不十分注重它的安危和享乐,甚至以汉文化里的‘苦’ 为他们的‘乐’ ,而且对于修行过程中色身的各种反应、感应等并不贪著,对于神通与不同属性的生命(所谓鬼鬼神神一类)也并不觉得太奇怪和惊讶,绝不会将神通视为修行的目的,更不会滥用神通行不义之事。总之,色法中的一切予他们的负面效应很小,正因为他们并不执迷和贪著于色身的一切,有如此的缘起和相应,他们才更适应于密法的修行,才可能有即身成佛的殊胜果报。
  我们本觉的智慧和神通一样,都是我们本来就有的东西。所以我们反过来看,若一个人真正明了修行的心法和色法的关系,有了一定的定慧力,什么外道气功的负面作用就变得很微不足道了。相反针对具体的身心不良状态时,还可以借鉴一些外道气功的具体方法实行对治和调理,外道也就成了妙用。
  任何人,只要能入静,在身心上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入静的方法很多,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可任意从每一根入手。比如道家打坐守窍、守丹田,则是身根。密法中的观像为眼根,观(听)音为耳根,走气脉为身根。无论从哪一根入手,都是一道理,即是把对所有身心和外界的注意力放在这一根上(先将妄心‘止’于一缘)。比如观世音菩萨是修耳根为下手处,净土法门念佛者则修意根,转万念为一念。当然,佛门入静不仅是像外道气功那样只为了治病和调养身心,而是因为只有身心健康了、平和了我们才不会散乱,其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正确的禅定。由定发慧,最终得到全息相应的大智慧。
  佛法无论显密,一切法门都是为行方便,都是要与具体修行者相应的缘起法。一切法门的具体行持,都有‘密行’成份,都是为了因材施教,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地训练正确的禅定。不了解缘起者,不相应者千万别以表面现象而妄加评说(尤其是对于密法)。佛门有‘打得妄想死,救得法身活’之说。这个‘打’就是训练禅定,妄念没了则得到禅定,法身活则是指开悟见道成就法身。
  由于人们往往仅是为了身体健康或追求特异功能、贪著一些身心的舒适或神奇反应。在佛门,为了最大程度破除迷执、同时避免走火入魔。在获得全息智慧,觉悟之前,一切境界和状态均不作圣证,不求圣解。佛说过,来佛斩佛,来魔斩魔,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统统都不必理会。而且佛还说过,凡所有相,尽皆虚妄……若人以音声求我,以色身见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这个‘如来’是指实相法身,它绝不是有形有相的东西,是大智慧照见下的真如本相,是依‘智’。绝不是心识应境时眼根所‘见’的什么境界或现象。
  从绝对意义上看,也只有依‘识’者才会有‘相’相应,修行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彻底地‘转识成智’。因此一切中间状态、过场境界,凡是声色犬马、有形有相,一执迷一贪著我们即入魔境,不执迷不贪著我们即证得次第,所以‘无相’不是没有,是指空性中的平等一相,了了分明却不分别执著,是指不染著和执迷于一切中间境界。再说了,这里的魔境也是一种假言,只是指在一种相对情形下,一切的不正确不究竟的东西,并不是什么人们想当然的那种耸人听闻的东西。客观地说,修行人没有不入魔境的,这一点也不稀奇,很正常。佛魔同体,修行人一定得讲求次第,执著于境界者是魔障,不执著者即是次第,一体的两面。释迦牟尼本人就修过外道,临证道前他仍在魔境当中,而且当时他许多弟子都以外道或邪法入的正法。修行修行,就是不断纠正自己,一念回转认证了它,即入圣境,圣魔只一念,一切都可以从当下做起。只要内心如如不动,魔障即菩提,魔境就是佛境。
  综上所述,一个修行人是否正法与外道,我们只应该有一个衡量标准,那就是看他修行的初衷和目的是什么,如都是为了彻底地‘转识成智’,那他即便有些偏离或偏差也不应视之为外道。否则的话,任何一个修行者我们都可以视之为外道了,因为我们只有亲证到‘空有不二’,彻底地‘转识成智’后,我们才可以说自己已彻底地脱离了外道的习气和症患。
  外道修行总是有‘我’,所以佛门才说:‘外道练身终必坏’,其弄来弄去都是只在肉身上做文章,而身体又不是圆满智慧,它终究要坏掉的。所以外道或练气功的人执著在身体上就等于是走上了岔路,修行当然就不可能取得成功了。虽然佛门密法中也练气,主要是利用气来摄心的(显教净土宗也有摄气念佛的方法),就是用气把我们的心抓住(练气平心),但不是‘住’在气上,绝不是气之本来,更不是‘住’在身体上。其为一种方便之法而已,初衷和目的与外道气功完全不一样。
  ‘转识成智’才是我们修行的终极目的。也就是说我们的修行是要把我们的八识转成四智(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转第八识成大圆镜智,转第七识为平等性智,转第六识为妙观察智,转前五识为成所作智。只要能转识成智,就能亲证‘空有不二’,恢复我们的本来面目,重现我们的明妙真心,并体认它是我们能起见闻觉知的本来性能。这就是佛。我们自性本来是佛,我们修行若还向外去求,还不肯放下外缘,那就成就不了,那我们就都成了外道。相对层面上讲,我们修行至少应该脱离六道轮回,跳出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可仅仅跳出三界在修持上就有很多名堂,我们把握不好的话就还是外道一个。
  我们有肉体的众生,就是因为有著很重的淫欲心,以及不良的饮食习惯(业力所致),故才有如此粗重的‘报身’。欲界越高,淫欲心越淡,单欲界天就有六层,亦称六欲天。淫欲心相应也有六种满足方式,即:受欲、交、抱、握、笑、视。色界比欲界要好,众生有很美妙的色相,只是形象稀薄,我们的肉眼看不见。而无色界并不是什么形象都没有,只是越高越微妙,越高越微薄,以致于叫‘无色’。所以一个人的修行,假如修持功夫做得好,就应当有空、乐、明三种妙明境界对应地出现,但是我们又不能‘著相’,如果著空相就不能出无色界,著乐相就不能出欲界,著光明相就不能出色界。虽然修成了天人神仙,相对比我们高级而有智慧、福报,但仍旧是在三界中,还是十足的六道凡夫。所以《金刚经》中才会讲:‘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感此,修行还有另一个知见上的关键,我们又不能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理解为凡所有相都是虚无或空洞。佛门的‘空’是空有不二,妙有就是相,只不过凡所有相皆不必执著罢了,这一切的关键是在于体认和证悟,绝非是要我们断然否定妙有和妙用。只有差别的识,没有可分别的相,平等一相便是真如归位。我们凡是有相的执著,那就还有‘识’,就一定是处于中间的过场境界。而且如果我们心里挂碍著还有一个‘空相’可以追寻的话,那也是不能证得‘妙有真空’的。
  所谓成佛就是彻底地转识成智。是亲身体证这个识和智其实是一个东西,就好比水起波浪,水就是波浪,波浪就是水。波浪就像‘识’,水之本然就像‘智’。所以佛智才最圆满,佛识得一切缘起与各种众生的根基(这就是起妙用)。他正是利用五蕴色、受、想、行、识来渡脱我们众生,所以这样五蕴六根反过来就成妙用了。这就是因为佛所证得的是真空与妙有不二,有就是空,空就是有。诚如《心经》上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外道虽然也在修行,却不能真正认证和体悟‘妙有真空’。我们普通凡夫则是更不可能了。这个真空妙有说白了,就是说既然有佛性,就自然会起妙用,妙用就是指所现的各种差别相;妙有真空就是说这些相都是由真如实相所显现的,本身并没有自性,本身就是空。所以体(真如佛性)、相(色相)、用(妙用、妙有)三者不可分割,有体必现相,有相必起用。比如,没有房子我们怎么遮蔽风雨呢?没有相,法性又在什么地方体现呢?所以理体(法性身)是成就万物的根本,也是成佛的根本。事以理成,理以事显。所以《金刚经》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即是真空;而《阿弥陀经》讲西方极乐世界的庄严妙相,即是妙有。二者绝不矛盾,真空者正是妙有,妙有者正是真空。镜子里总是有影子,没有影子就不称其为镜子。没有独立分割开来的空或有,也没有一个实际的实物叫空或有。不能现相起用就不是佛性,不是世界的本来。世界的实相是性相一如。
  所以,佛性一定依于种种的妙用、妙有来体显。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妙明真心所显现的(但又被我们凡夫‘思维心’识别为实有或外缘所致),不是心外另有的。心外无法,法外无心。我们的佛性本来就具足一切妙用,既不是从什么地方生出来的,也不会在什么地方灭掉。在凡不减,在圣不增。弥勒菩萨说过:‘分别是识,无分别是智’。我们凡夫总是在分别这个好那个坏,这个大那个小,这就是识。所以一切事物、思想都是‘唯心所现,唯识所变’。只要我们能‘舍染归净,转识成智’就能成佛(见法相宗《唯识论》)。‘舍染归净’就是说把染过的东西,即心识中著相的东西,不好的资讯,一切业力都舍弃掉,都放下,归无所得。净是指无所得,而不是指清净。有个‘清净’在还是有所得,还是‘识’的范畴。所以这里的‘净’是‘空了’,连‘清净’也不住的空了。
  相对于形形色色六道凡夫的不同相状,仅从修持的功夫上看,许多外道天人都要比我们强得多。但我们能够入佛修行,能够‘到果为因’——即是将释迦牟尼佛证悟的‘妙有真空’的果(不是我们自己亲证的),转成我们的正如正见,以此为‘因’播下道种,从而如法修证后则可求取到无上的菩提正道,有因必有果,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又比外道们幸运和殊胜得多。所以一个正信的佛弟子是绝不会贪恋或羡慕外道修行的。
  有了正知正见后我们就应该明白,一切境皆是我们真如自性起用时的某种现象。能认证了这一点,也就无所谓什么外道了。所以在许多时候,外道不过是一个很中性的词,外道并不是一种标签,更不是简单的概念名相,仅是指修持本身的一种暂时的偏离或误差。客观地说,傍门也是门,外道也是道,有许多外道也是真心求法求道的修行者,一样值得我们敬重。之所以称他们为外道,即是心外求道之意,只不过是获得正法接引的机缘尚未成熟。
  再者,我们宽泛地讲,凡不能依佛智,不能用圣言量之义理衡量的,尚未开悟见道,未明心见性的都可以通称为外道。并非是我们在身份上是佛门中人就一定是正法,凡不如法者都是具有外道症患的。所以外道并不是什么可耻或怕人的东西,是很正常的一种存在著的修行情形。我们再宽泛一些理解,世俗科学等等一切都具有‘外道’的某种特征。佛世尊教育我们要如法修行,时时返观自性,不断地纠偏自省,其目的就是为了帮助我们尽可能地进入正法修行。
  其实诚如本章节开篇所言,真正意义上的外道非常好识别,而妙泽之所以闲扯了这么长的篇幅,其目的是希望我们尽可能减少些外道习气和症患,常以正知正见提携自己观照自己,少走些弯路,多为自己创造一些直取无上菩提的助缘。再则还因为时下关于外道与正法之争竟然多出现于佛教界的内部,这让我很纳闷,所以不得不多说几句。
  老实说,现在一些佛弟子一见谁言练气功或有神通、特异功能等就妄下判断,公开指名点姓说某某一定是外道,从而引发唾沫大战造下很严重的口业,我个人以为这种情形非常不妥当,即便人家真是外道,我们也应善巧方便接引人家入‘正法’ ,否则,从效果上讲,我们这种指责和‘判断’ 又有何现实意义呢?再说,有一些外道气功师的确在世俗生活中也在运用‘功夫’利益众生,同样在行善积德且受人拥戴,这些活生生的让众生真实地受益、受用的情形,我们若不懂善巧方便,不问青红皂白地横加指责,那就会与许多众生结怨,这些都是不如法的表现。
  况且,人家是不是外道还有待商榷呢,其判断标准也不会只掌握在你一个人或少数人手中,有些事要一分为二来看,不要非此即彼。比如释迦牟尼在世时几乎很少强调神通,但他渡人和讲经说法时却又都在示现神通,可见修行是慧为体,神通为用,心法为本,色法为用。佛门接引众生入门是不拘一格的,同样许多大菩萨为行方便,往往并不一定现‘出家相’,什么身份都可能(自然也显外道相),而且因缘起的不同,方法与形式也非常多样化。一个佛弟子与其说主观地假借佛学名词概念去‘衡量’ 和‘判断’ 别人,还不如多要求自己尽量‘如法’ 一些。
  从实际修持的状态而言,外道与正法是相对的、互变的,并无绝对的分水岭,这不是一个绝对二元对立的事。正因为如此,我们的修行才要时时地回观自己,检点自己,尽可能地减少偏差,尽量地‘如法’。如果谁敢声称自己在修持状态上绝对入了‘正法’ ,这人一定是个大骗子,因为他早该即身成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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