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日巴传》中vbrel-sgra（VS）的组合关系及其比较

《米拉日巴传》中vbrel-sgra（VS）的组合关系及其比较
　　来源：西藏民族学院学报　　作者：周炜
　　摘要：论文首先对《米拉日巴传》的格助词vbrel sgra（VS）的5种组合能力进行了考察，通这种考察，比较详细地分析了这些组合能力内部存在的同特征和表现；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将其与9世纪左右以及20世纪以后的现代藏语卫藏方言（拉萨话）的vbrel sgra进行了比较，通过这种比较，我们可以进一步发现三个时期格助词vbrel sgra（VS）的种种变化，这既突出了传记vbrel sgra（VS）的语法特征，又可以大致摸清它的过去和后来的一些发展变化，从而在整体上对藏语的这个格助词有一个新的认识。
　　藏语的格助词vbrel sgra，一直是国内外语言学家非常关心的问题，不管是它的功能还是本身的演变，都有人进行过研究，发表过不少的学术论文。象格桑居勉教授、稻叶正就教授、寺本宛雅教授、北村甫教授、山口瑞凤教授等都曾就其使用的方法进行过归纳和研究；而俞敏教授、文国根教授、贺文宣教授、多尔（Durr）、西门华特（Wakter sim on）等则对其演变和一些特殊用法进行了研究。可以说正是这些专家和教授的研究，才使得人们对格助词vbrel sgra的认识不断加深。语言的发展不是一成不变的，从7世纪藏文创立到今天，古今藏语在语音、词汇、语法上已有很大差别。虽然说语言的发展非常缓慢，但以一个时期为基点，它相对于前后另外两个时期来说，必然有它自己的语法特征。因此，在这篇文章中，我首先要对《米拉日巴传》的格助词vbrel sgra在词组中的组合能力进行考察，然后再与9世纪左右以及20世纪以后的现代藏语卫藏方言的vbrel sgra进行比较，这样做可以使我们对传记的vbrel sgra组合能力有一个比较明晰的认识。
　　一、vbrel sgra（vs）在传记词组中的组合能力
　　格助词vbrel sgra称属格助词，也许是它具有表示领属关系的意义，人们才这样称呼它。现在学者们普遍认为它可以表示领属、限制、修饰等多种关系。从传统文法上看，图弥桑布扎把属格助词称为vbrel bavisgra，即表示关系或者联系的东西。古代藏族文法学家央金朱白多吉（Dbyangs can grub pavi rdor je）把图弥所说的vbrel ba分为四种来加以说明：
　　1）支和分支的关系　byavi sder m o　鸟的爪　sh ing giyal ga　木的枝
　　2）依止和依止者的关系　g rong pavi m i　村的人yul gyi lha　地方的神
　　3）自性同一的关系　gser gyi bum pa　金的瓶子　tsan dan gyi ka ba　白檀木的柱子
　　4）所有者与对象的关rgyal povi m dzod国王的仓库bdag gi sk yes dm an我的妻子司徒和法贤在研究中，都认为只有前面两种关系，而法贤的弟子央金朱白多吉则另外增加了3）和4），一共是四种关系。1这种研究的结果本身也说明古代文法学家对vb rel sg ra的认识在不断的深化。《米拉日巴传》作为15世纪以后非常有影响的文学作品，格助词vbrel sgra在用法上可以说已经超过了上面提到的四种关系。虽然如此，我们并不想沿袭这种传统的分类方法来研究这个问题。我们首先将根据属格助词vbrel sgra前面的词汇的词性和后面的名词来对vbrel sgra所体现的组合结构进行分类，这种分类表现了词与词之间通过vbrel sgra所反映的各种组合能力和语法意义。
　　根据这种分类方法，1997年，我在日本国立民族学博物馆留学期间，利用“情报解析实验室”的计算机，对《米拉日巴传》（定日版，38×6（公分），153页，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收藏）中属格助词vbrel sgra的使用情况进行了统计和分析，全书一共使用了属格助词3491次。下面就是有关《米拉日巴传》属格助词vbrel sgra的组合能力的统计和分析。
　　在论文中我们将使用下面这些省略号表：LS=lasgra（藏语于格助词）／Ds=discourse（语篇）／BS=byedsgra（藏语作格助词）／Ph=phrase（短语）／Nal=nominalizer（名词化标志）／Agt=agent（动作者）／Aux=auxiliaryverb（助动词）／Co=verboexistence（存在动词）／N=noun（名词）／Adj=adjective（形容词）／V=verb（动词）／VS=vbrelsgra（藏语属格助词）／Vp=verbphrase（动词句）／Ap=Adjphrase（形容词短语）／Np=nounphrase（名词短语）／Pro=Psonoun（代词）
　　1.1.　NVsN=N＋Vs＋N　（名词＋Vs＋名词）根据计算机的统计，在《米拉日巴传》中，NVsN在语法功能上表现得比较突出，共用了1909次，约占格助词总数的54％。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在15世纪左右的《米拉日巴传》的语言当中，通过格助词VS所形成的NVsN关系在所有的VS性关系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不光如此，它与VS性短语相比较，在数量上也占有很大优势，因此NVsN关系在15世纪左右的藏语词法中占有一定的地位。山口瑞凤教授在90年代写的《藏语文教科书》中，在谈到藏语格助词VS时，也认为由VS构成的名词词性组最多。2下面是《米拉日巴传》中的一些NVsN关系的例子
　　：zhing gi m ing田的名字 rdo rjevi vod金刚的光　bla m avi bkav喇嘛的话 yab gyi zhal父亲的口dpe chavikh rod书的里面　　rmilamgyidon梦的内容anevisbra姑妈的帐篷　marpavisku玛尔巴的身体　rgya gar gyi grubchen印度成就者gdam s ngag gi bcud语之精要　chos skuvi thugs法身的思想　bla m avidrung上师跟前chos drug gi gdam s ngag六法的语　m khav vgro lung bstan空行预言　sangs rgyas kyi bs tan pa佛法vod gsal gyinyam s snang金光景象　ch os kyi rjes佛法的后面　dbus gtsang gi phyogs卫藏方向
　　在《米拉日巴传》，NVsN名词性词组在小句中可以充当下面几种成分：
　　1）作主语　如果不带作格标志BS（bydesgra），这时小句中的谓语动词一般是自动词，如果带有作格标志，则是他动词。
　　（1）m khav vg ro m avi bkav chad vong pa.空行母的吩咐出现了。
　　（2）bdag blovi pa dm a kha phye.自身思想的莲花开花了。
　　2）作宾语　这时句中的谓语动词多是自主动词；如果是存在句，谓语则是存在动词。
　　（3）rdo rje phag m ovi sgom thabs shig gnang　赐于多吉帕母的修持法。
　　（4）m i rtag sgyu mavi slob dpon yod有无常幻化的轨范师。
　　3）作状语　这时NVsN词组要和于格助词LS（lasgra）结合，构成NVsN＋LS的结构。
　　（5）rje btsun gyidrung du pus mo btsugs.　在尊者的跟前跪下。
　　（6）byang chub kyi lam du vg ro ba.　朝着佛道上走。
　　4）作定语　NVsN名词性词组在小句当中，通过格助词VS，可以同前面和后面的词语进一步扩展，构成多重关系的NVsN关系。根据它们结合后的语义分析，其结构变化有2种：
　　4-1）NVsN＋VS＋N→（名词＋VS＋名词）＋VS＋名词
　　（7）byang phyogs kyi vbrog sde chen po zhig gi khrod 一个北方大部落的深处
　　（8）rgya gar gyi grub chen na ro pavi dngos slob 印度的大成就者那若巴的弟子4-2）N＋VS＋NVsN→名词＋VS＋（名词＋VS＋名词）
　　（9）rnal vbyor pavi bem povi nang na vdug 在修行者的棉袄里
　　（10）yab kyi zhal chen kyi yi ge父亲的遗嘱信1.2.AVsN=Adj＋VS＋N／ （形容词＋VS＋名词／零形式）根据统计，AVsN形容词关系在《米拉日巴传》共出现了254次，约占格助词总数的7.2％，数量少于NVsN关系PVsN代词性关系，情况也不如它们复杂。从现在掌握的资料看，过去对形容词的研究主要是从词序上谈得比较多，这主要是因为在现代的藏语拉萨话中，形容词一般是跟在名词之后，修饰和限制前面的中心语，当然人们也谈到过形容词前置通过VS来修饰和限定后面的中心语的情况。从传记看，藏语属格助词VS同形容词的结合形成的AVsN关系可分为好几种情况：
　　1）Adj＋Ba／Pa＋VS＋N→形容词＋Ba／Pa＋VS＋名词
　　sky id pavi nyi ma　幸福太阳m tho la yangs pavisteng　高宽之顶
　　nyebavitshe　近的时候　rgyangbavitshe　远的时候　
　　bavi dge ltas　好的预兆　s ra bavi vbl chung　坚硬的小垫yangs pavi byang　辽阔北方　bden pavi snyi ma　丰实麦穗　dampavigdamsngag好话语
　　2）Adj＋VS＋N→形容词＋VS＋名词ring po chevi rgyan　胜装　gtan kyi bde sky id　真实的幸福　dgevi rtags善的表象
　　3）Adj＋Po／Mo＋VS＋N→形容词＋Po／Mo＋VS＋名词ches povi zhor　大的时候　dang povi chos　胜深法律
　　4）Adj＋can＋VS＋N→形容词＋can＋VS＋名词ng o mtshar can gyi chos 希罕的佛法
　　5）Adj＋Adj＋VS＋N→形容词＋形容词＋VS＋名词bde drod kyi yon tan 乐暖的知识
　　上面这些例子是一种比较典型的AVsN形容词性关系，这时VS不光在形式上联系着前面的形容词和后面的名词，而且在语义上也将前后两词联成了一个整体，但是在传记中，有时VS后面的词只是形式上同前面的形容词相接，但语义上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属于不同层次的问题。
　　1.3　PVsN=Pro＋VS＋N（代词＋VS＋名词）
　　根据统计，PVsN代词性关系在《米拉日巴传》中共出现了584次，出现频率多于AVsN形容词性关系，少于NVsN名词性关系，约占VS格助词出现总数16％，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到代词跟格助词VS的结合能力是比较强的。我首先是想利用计算机的统计资料来看一看VS在藏语句子中与代词的结合能力到底有多大，进而发现它与名词、形容词、动词以及其他词语的结合能力的差异，关于这一点，计算机的统计数字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与此同时，我也想看一看VS在《米拉日巴传》中结合能力，即它的前面到底是哪些代词，后面到底是哪些词语。这也正是我下面要谈的问题。
　　ngavibsampa　我的想法　／devirgyumtshan那个原因
　　bdaggibkresskom我的饥渴
　　devi tshe　那时　／tshe vdivi snang bala 这时的反映
　　devi phyilo　第二年　／rang gi gsung你的话　　devibar　那期间　／（tshe）vdivi lan du 此（话）的回答
　　vdivi rjes su　此后／khyod kyi zas 你的吃的　　nga rang gi vdul skal　我的寿命　／（las）vdivi gtam 此（生）之事
　　khovi khar　他的口　／rang rang gi yul故乡
　　khovi rnam thar　他的传　／rang rang so sovi gnas各自之家
　　rang gzhan gyi don自己和别人的事
　　（……yod pa）devis teng（有……）那个的上面从语序上看，VS直接与前面的代词相联，但由于代词性质本身的不同，它们之间所形成的结构关系有所不同的。具体地讲，当VS的前面是人称代词时，它们两者这时的关系是直接的，这时VS与代词的关系是标准的PVsN代词性结构关系。
　　可是，当VS前面是指示代词时，VS与代词的组合就会出现下面几种情况：
　　1）PVsN=Pro＋VS＋N→代词＋VS＋名词　　　　如devi tshe　　那时
　　这时指示代词是指后，所以P和VS先发生关系，接着再跟后面的N发生关系，因此在结构上同人称代词与VS的组合相同。在这种结构当中，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即VS的后面由于是时间名词phyi lo，所以de／vdi＋VS的组合对后面的时间名词在意义上有一定的限制。例如，devi phyi lo（第二年）就是这样的结构。　
　　2）PPVsN=（Ph＋Pro）＋VS＋N→（短语＋代词）＋VS＋名词如：
　　（las）vdivi gtam此（生）之事　（yod pa）devi s teng（有……）那个的上面这时指示代词是指前，在层次上Pro首先要跟前面的Ph发生关系，然后再顺次跟后面的VS和N发生关系，这种情况在《米拉日巴传》中是比较多的。
　　3）PPVsN=（Ph／N＋Pro）＋VS＋V＋LS→（短语／名词＋代词）＋VB＋动词＋LS　
　　如：（tshe）vdivi lan du 此（话）的回答这时指示代词是指前，Pro首先跟前面的短语Ph或没，名词N发生关系，然后再顺次跟后面的VS和动词V发生关系。这种用法在《米拉日巴传》也比较普遍。
　　1.4　VVsN=V＋pa／ba＋VS＋N（动词＋pa／ba＋VS＋名词）
　　1.4.1根据统计，VVsN动词性关系在《米拉日巴传》中共出现了932次，出现频率仅仅少于NVsN名词性关系，约占全书VS的27％，排列第二位。关于VS与前面的动词的关系，山口瑞凤教授在《藏语文教科书》第三章“辞”中也谈到过这个问题，他指出，伴随着接尾词pa／ba，动词被名词化，这时它具有了名词的资格，然后它再与VS组合，修饰和限定后面的词语。3他举的例子如：grong bye ba yod pavi yul chen pa（有一千万个村落的大）；chos bs tan pavi vdi（讲述佛法的这一年）等等。王志敬在他的《藏语拉萨口语法》中，根据汉语语法的体系，从定语的角度也提到了VS与动名词结合，修饰或限制后面的词语问题，提法和山口瑞凤基本相同。他举的例子如：kha bra lgyi spyod ngan（分裂行径）；yig tshad kyi byas rjes（考试的成绩）等等。
　　41.4.2在《米拉日巴传》中，VS与动词的组合是什么情况呢?从下面的例子看，VS的前面虽然都是动词，但具体的情况却不一样的，可以有六种结构类型：
　　1）V＋pa／ba＋VS＋N→动词＋pa／ba＋VS＋动词　　gnang bavi gos送的衣服　　bsdad pavi bar 住下期间
　　vgro bavi spobs pa去的勇气　　bsdus pavis ras聚集的人
　　2）（Adj／N＋V＋pa／ba）＋VS＋N→（形容词／名词＋动词＋pa／ba）＋VS＋名词
　　s ton mo byed pavi sa　宴会之地　gro bo lung m thong bavi la kha 看见卓地的山口dkav las byas pavi dbang　吃苦换来的灌顶chos zhu bavi rgyags 求法用的粮食
　　3）（Adj／N＋V）＋VS＋N→（形容词／名词＋动词）＋VS＋名词
　　m thar vkh yam s kyi bar　到处流浪的时候m a m thong gi bar 没看见的时候skyo ba sangs vdod kyi rk yen　想解除痛苦的条件pha bsad kyi lag 杀死父亲的手
　　4）V＋Aux＋VS＋N→动词＋助动词＋VS＋名词　　ston nus pavi nyam s　能显示出的姿态m i nus pavi tsha tsha做不了的“嚓嚓”
　　5）（N＋Co＋pa／ ）＋VS＋N→（名词＋存在动词＋pa／ ）＋VS＋名词
　　m i med k y i gnas　无人的地方　　spos m ed kyi lo vdab没有欢乐的枝叶
　　vos med kyir nal vbyor　贫穷的修士　　don med kyi las　没有意义的事情　　nor vkh rul med pavi bkr shis　无错误的吉祥　shad m ed pavi by in rlabs 无量加持
　　khal re yod pavi chang　一克青稞的酒　　chos vbrel yod pavi nyam bu结缘的弟子
　　6）（N＋mayin＋pa／ ）＋VS＋N→（名词＋mayin＋pa／ ）＋VS＋名词thun mong ma yin pavi nges shes　不同知识mi ma ying yigdul bya非人之1.4.2.1.1）V＋pa／ba＋VS＋N的情况看，VS的前面直接由动词加动词词缀pa／ba构成，这是一种比较典型的动词性VVsN结构。这时若单独考查动词的性质，在一般情况下，它在时态上大都属于过去式（当然也有现在式的情况），因此不能把这种结构都看成先名词化再与后面的名词组合的结构。这种结构中，VS的一头是动词，另一头是名词，pa／ba和过去式动词共同限制名词。比如［1］slebs pavi tshe（来到……的）和［2］bsdad pavi bug dgor（在自己住的洞口）都存在着时态的问题。如：
　　［1］g ro bo lung m thong bavi la khar slebs pavi tshe mi zh ig byu ng ba.来到可以看见卓洼垄的山口时遇到一个人。　　　　
　　［2］lh or lta ba zhig na phug ron cig vdug pa de gsos te vdag sgyar la bsdad pavi bug dgor bla mas gnang zhing yengs med du shom s pa.
　　面朝南方的石崖上有一个破石洞，修整抹泥，然后住下来。以后就观修玛尔巴在自己住的洞口传授的密法。
　　1.4.2.2.从2）（Adj／N＋V＋pa／ba）＋VS＋N的情况看，VS的前面是由动词句或有动作者（Agt）的主谓句加动词词根pa／ba构成，因此在这种结构中，N通过pa／ba分别可以同动词短语（verbphrase）或主谓结构组合，构成不同的结构关系，而N同样要受到时和体的限制，所以这种结构同样不能说N的前面有名词化的倾向。比如［3］中的bu gcig pu shi bavi ma（死了唯一的儿子的母亲）和lus sems bskyed pavi ma（养育自己的母亲）VS的前面就分别是主谓结构和动词短语，并且都有时和体的问题（都是过去式和完成体）。如：　　
　　［3］sems pham pa la tshad med pa bu gcig pu shi bavi ma lta bu byung ba.内心无限的后悔，正象死了唯一的儿子的母亲。
　　［4］khyad par lus sem s bsk yed pavi ma dran nas bzod blag mi gdav ba.
　　特别是想起养育自己的母亲，更无法忍受。1.4.2.3.从3）（Adj／N＋VB）＋VS＋N的情况看，VS是直接与动词词根组合，中间少了名词性词缀这一环节，这也是《米拉日巴传》语言的一个特点。比如：
　　［5］vbring rnam s kyis lo sg rub zla sgrub kyi dam bcav blangs . 一般的人则立下了一月或一年修持的决心。　
　　［6］rgyud ldan gyi bla ma ma brtaen pavi dbang bekur zhus pas ci la phan.不依靠拥有密法的喇嘛，反向普通人请求灌顶，这有何意义。　
　　［7］pha bsad kyi lagdmar po m thong ba ltar sems mi dgav zhig yod pas spangs pa yin.就象看到杀死父亲的鲜血淋淋的手一样，内心会不愉快，所以放弃了。　
　　［8］gnyen bshes sgrar langs kyi ma bu gsum sran phung ber kas gtor ba bzhin.亲戚成了仇敌的母子三，象是豌豆堆被棒子打散一样。　　
　　［9］ltad mo blta bdod kyi lung pa stongs　sk yo ba sangs vdod kyiyul rkyen med.没有能去看热闹的地方，没有排解苦闷的条件。
　　在上面这些例子当中，VS前面的词语如：lo sg rub zla sgrub（一月或一年进行），rgyud ldan（拥有密），pha bsad（杀死父），gnyen bshes dgrar langs（亲戚成了仇敌），ltad mo blta bdod（想去看热闹），虽然看上去有些象是动名词，但我们将其与王志敬所说的动名词相比较，则会发现它们是不相同的，因为前面提到的词语里，除了第一个以外，别的都属于动宾结构。此外，第一个词语当中的lo和zla是状语成分，因此更不可能是动名词。从现代藏语的情况看，VS直接与动词组合的情况恐怕只有在表示“体”的时候才可能出现，即VS的后面是yin／red／yod／vdu等时候才有这种组合存在（但是此时的“gi”已经不是vberlsgra），而上面这些例词的VS的后面则是名词性成分，因此我们认为，在《米拉日巴传》中，实际存在着动词（或者说动词短语）通过VS直接与后面的名词相结合的情况。然而在现代藏语中，动词要想与名词组合则必须是在它后面附加上表示名词化的成分yag／rgyu／yas／mkhan等才会有这种可能，即V／Vp＋Nal＋N→（动词／动词句＋名词化标志＋N）结构。
　　1.4.2.4从4）V＋Aux＋VS＋N的情况看，这种类型与前面三种情况的不同点在于VS的前面是助动词，但它必须先与前面的动词组合后才能与VS结合，自己不能单独与VS组合。
　　1.4.2.5.从5）（N＋Co＋pa／O）＋VS＋N的情况看，这种类型是名词通过VS与存在动词的组合，这时存在动词一般要先同前面的名词构成存在句以后，才能通过VS来与后面的名词进行组合。一般情况下，存在动词不能单独通过VS与后面的名词组合。在这种组合结构中，还有一点非常的重要，这就是存在动词与VS组合的时候，往往不需要词缀Pa，就可以直接与后面的词语组合，这种情况在《米拉日巴传》中是比较多的，然而在现代藏语当中，这种组合结构并不多见，因为现在的藏语中，通常是存在动词必须加后缀才能同VS组合。比如：　
　　［10］mi med kyig nas m thun rk yen gang vdzom du sgoms pa.在无人的地方，汇集所有的善缘来修持。
　　［11］gnyen dsng dgav vgrogs vtshog nas bag med kyi bzav btung dang bzhadg adb yed pavi chos des ngavi bsam pa mi rdzogs.与亲朋好友相聚后的无拘无束的吃喝喜笑，这种东西在我的思想上没有。
　　［12］rang re gny is ky is don med kyi las cig byas vdug 我们俩做了毫无意义的事情。
　　1.4.2.6.最后一种情况（N＋mayin＋pa／ ）＋VS＋N是判断句通过VS与名词的组合，其组合规则同5相同。在这种组合结构中，也存在着判断动词词根直接与VS组合的情况：
　　［13］mi dang mi ma yin gyi gdul bya skal ldan rnam s sm in grol gyi lam la bk od pa.化度人与非人等有善根福德的众生，使其趋向成熟道。1.5　VS的其他组合关系在传记中，VS除了前面提到的四种主要的组合功能外，还可以和下面这些词语构成组合关系。
　　1.5.1　LVsN=（LS＋sogspa）＋VS＋N→（LS＋sogspa）＋VS＋名词
　　这种组合关系是VS与lasgra（于格助词）加sogspa和名词的组合，在《米拉日巴传》中一共出现了23次。有时这种组合关系还可以不要lasgra和pa，简化为：N＋sogs＋VS＋N。比如［17］就属于前者，而［18］则属于后者。
　　［14］nam m k havi vjav vod la sogs pavi ltas rnams kyang rang yul la song ngo.
　　天空中的彩虹等可看的东西也在自己家乡出现了。
　　［15］bzang　drug　sogs　kyi　sm　an　sbyor　ma　dgospa.　　不需要六种好药。
　　1.5.2　V＋VS＋sgo／ngang／＋nas和V＋VS＋cheddu／puyir结构。这时VS的后面不是名词，而是藏语中的状语惯用型sgonas／ngangnas／cheddu／phyir等，这要算VS结构中比较特殊的一种。如：
　　［16］sdugbsngal　med　pavi　bde　bavi　ngang　nas　rje　btshun　m　ar　pa　la　phyag　vtshal　pa.愉快地向尊者玛尔巴敬礼。
　　［17］ph　ru　rlog　pavingang　nas　so　rang　m　dzad　pa.　耕着地观望着。
　　［18］…sho　la　shing　tu　mkhas　pa　zhig　yod　pavi　des　mi　la　rdo　rje　seng　gevi　tshod　bgam　pavi　phy　ir　rgyang　chung　du　b　tsugs　pa.
　　一位很会赌博的人为了试探米拉多结森格的赌技，先下了小赌注。
　　［19］jo　sras　kyi　yon　tan　dang　che　ba　brjod　pavi　ched　du　m　i　kun　gyis　jo　sras　la　mi　la　zhes　brjod　pa.
　　人们为了传颂觉色的功德，都称觉色为米拉。
　　二、关于VS组合能力的比较研究
　　2.1　传记与吐蕃碑铭、敦煌文献的比较
　　我们在前面对VS的研究只能反映传记中的语言情况，但是，如果不把它同其他时期的语言进行比较，则很难看出它自身的特点来，为此我们将首先以吐蕃碑铭中最有影响的唐蕃会盟碑为基础，并结合敦煌藏文文献来作进一步的比较。唐蕃会盟立于拉萨大昭寺之前，上面镌刻着821～822年的唐蕃会盟。自从碑文拓片问世以来，石碑铭文就成了众多学者研究的对象。许多文章都致力于识读和翻译碑文的工作，象李方桂、罗常培、罗振玉、霍夫曼、黎吉生、佐藤长、托玛斯等都作过这方面的工作。5然而从藏语文法的角度，尤其是从格助词的角度来研究它的文章还没有见过。在这一节中，我们并不想专门来谈这个问题，我们只是打算就VS的组合能力看一看9世纪初叶的碑铭同15世纪左右的传记有何不同。对会盟的VS的统计，共有124个，4种组合结构：
　　2.1.1.NVsN=N＋VS＋N（名词＋VS＋词）　　　bod　gyi　rgyal　povi　chen　po　大蕃君主　　rgyavi　rgyal　po　chen　po　　大唐君主　　m　jal　dum　gyi　g　tsigs　　会盟之词　　　byang　phogs　kyi　drug　　北方的突厥
　　NVsN关系在会盟碑中共有68个，约占55％，列首位，同《米拉日巴传》相同。再考察9世纪左右的敦煌藏文文献，还可发现另一种情况，即，当名词有词缀“po”等时，VS有时并不是直接与之组合，构成“Povi”的结构，而是单独出现。结构为：N＋pa／po＋VS（yi）＋N如：
　　m　khan　po　vi　dk　rus　mar　堪布的酥油　khang　pa　vi　sa　lang　kang房屋的地基在《米拉日巴传》已经没有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由名词词缀和VS共同构成pavi／povi再修饰后面的名词或其他成分。
　　2.1.2.AVsN=Adj＋VS＋N／ （形容词＋VS＋名词／零形式）
　　legs　pavi　don　善事　sky id pavi bkav dri 仁dbus phyir bde skyid pavi m jal dum 大和盟约AVsN关系在会盟碑中共有23个，约占18％，列第二位。如果进一步对它们进行分类，AVsN关系可分为两：
　　1）Adj＋pa＋VS＋N→形容词＋pa＋VS＋名词　如legs pavi don 善事
　　2）（N＋Adj＋po）＋VS＋N→（名词＋形容词＋po）＋VS＋名词如dbus phyir bde skyid pavi m jal dum 大和盟约。
　　将这种情况同传记的1.2比较，藏语的VS形容词性组合关系在700多年间，已经发生很大变化。首先，在会盟碑时期，VS在形式和语义上都直接联系着前面的Adj和后面的N的组合关系（形容词直接修饰后面的中心词）只有Adj＋pa＋VS＋N，然而传记中这种形容词直接与VS＋N组合的关系却有5种：1）Adj＋pa／ba＋VS＋N、2）Adj＋V＋N、3）Adj＋po／bo＋VS＋N、4）Adj＋can＋VS＋N、5）Adj＋adg＋VS＋N。另外从会盟碑中Adj＋Pa＋VS＋N这种组合关系里，还能看到这种现象，能直接与VS＋N组合的形容词，在后来的藏语中有从后面修饰中心语的情况，这时形容词的词缀变为po／bo，即随着形容词位置的变化，其词缀也要发生音变，由pa变为po／bo。反过来说，在会盟碑的时期，形容词有通过VS从前面直接修饰后面名词的情况，这时它的词缀是pa。如果与V组合的形容词词缀不是pa，而是po，那么这时的形容词不是直接与VS组合，而是先修饰前面的名词，然后再与VS组合。这种情况就是会盟碑中的第二种形容词性组合关系：（N＋Adj＋po）＋VS＋N，因此在会盟碑中存在着两种形容词性组合关系。为了进一步研究和比较VS形容词组合关系的发展情况，我们又对敦煌藏文文献中的P.T.997、P.T.1297、P.T.1111、P.T.1203、P.T.1104、P.T.2127、P.T.1086、P.T.1094、P.T.1297、P.T.1096、P.T.1297、P.T.1284、P.T.1083、6P.T1057、P.T.127、P.T.10447P.T.1047、P.T.1045等数十种文献进行了研究，情况与会盟碑基本相同。此外，我们在P.T.1096中发现了一例Adj＋ba＋can＋gyi＋N（dngul gyi bji ba can gyipan，银质的光滑的扁）的组合关系，8它同《米拉日巴传》中的Adj＋can＋VS＋N的形容词性组合关系比较接近，两者的不同点为一个是Adj＋ba＋can，另一个是Adj＋can。　　
　　2.1.3.PVsN=Pro＋VS＋N（代词＋VS＋名词）如：
　　devi shar phogs　它的东方　devi phy ir　那以后
　　在会盟碑中，这种VS组合关系从意义上看属于指前。
　　再如bod rgya gny is　da ltar dumng av bav yul dang m tsham s srung zhing devi shar phogs bam s cad ni rgya chen povi yul nub phogs tams cad ni yang bar par chen povi yul.蕃汉守卫现在属于他们的土地与疆界，疆界东为大唐土地，西确实全部为大蕃土地。
　　例句中的“de”指的是前面的“mtshams”（疆界）。在《米拉日巴传》中，指示代词跟VS的组合关系有指前和指后两种。可是《米拉日巴传》中的指前与它有些不同。从结构上看，传记是（Ph＋Pro）＋VS＋N，即Pro的前面是短语，Pro必须先同它们组合后才能与VS组合，构成代词性VS组合的关系。而会盟碑中，代词的前面没有词语。
　　敦煌文献中指示代词跟VS的组合关系又有哪些呢?先看下面的例子：
　　a.lan vdi vi ston今年的秋季　　b.lan vdivi ston　　今年的秋季
　　c.yongs nidgos pa la stor bar bya ba gch ig gyang m yede devi nang na m chog bdams na.
　　世上无既需要而又可抛弃者，应选其上者。
　　组合关系上前两例分别代表两个类型：1）N＋Pro＋VS＋N→名词＋代词＋VS名词，如a；2）N＋（Pro＋VS）＋N→名词＋（代词＋VS）＋名词如b，c
　　从意义上看，a和b都属于指后，这一点正好同会盟碑相反。但是从组合关系上看，又有些特别，主要表现在代词Pro和VS的组合上，按照通常的语法知识，VS前面的词语如果没有后加字，则应形成（Pro＋VS）即直接组合的关系，可是文献中却有象前者Pro＋VS这样的结构，而且VS还是“vi”这种形式，同时又存在着象后者（Pro＋VS）这样的直接组合关系。这说明在会盟碑和敦煌藏文文献中，两种组合关系是同时存在的，而在传记中却只有一种（除了VS是yi的场合），即直接组合（Pro＋VS）。另外，c属于指前，这种关系在《米拉日巴传》比较普遍。虽然会盟碑和敦煌文献中实际存在着指前和指后两种VS代词性组合关系的情况，但组合的次数并不多，而传记中这种情况却相对要多，因此我们认为，9世纪左右和15世纪中叶的藏语在VS代词性组合关系上，其使用频率上是不一样的。
　　2.1.4.VVsN=V＋VS＋N（动词＋VS＋名词）
　　这种结构在会盟碑中只有21个。根据会盟碑和敦煌文献的实际情况，这种关系可以拓展为下面几种基本类型：
　　1）V＋VS＋N vp rul gyi lha btsan po　　　幻化的神圣赞普
　　2）Vpa／ba＋VS＋N　byis pavi gnyer yig所造清册
　　3）（N＋Vpa／ba）＋VS＋N　sa m tsham s srung bavi m yi守卫边疆的人
　　4）（N＋Voe＋pa／ba）＋VS＋Nbrjod du yol bavi（mjaldum）世世代代称颂的（盟约）
　　5）（N＋mayin）＋VS＋N　　　dpav ba ma yin gyi ngan pa.　不是英雄的人
　　将这5种结构同传记的1.4比较，可以看到，它们在后来的藏文中都还客观的存在着，只是传记又进一步发展了这种关系，出现了一些新的类型，象VS的前面是助动词的V＋Aux＋V＋N关系等。但从另一方面说，由于敦煌藏文文献的词缀pa／ba／po／bo／和零形式与VS的组合存在着直接（pavi）和不直接（pa＋vi）两种情况，因此，上面的5种动词性VS组合关系每种都能会变为两个。在传记中，在正字法上已经没有这种情况了。此外上面5种结构虽然形式看上去同后来的《米拉日巴传》的VS动词性组合关系很相似，但再仔细比较就会发现，传记要么是摈弃要么是发展了会盟碑和敦煌藏文中的一些组合形式。
　　首先从敦煌文献动词的词缀看，共有3种：pa-pha-ba，因此动词在同VS组合的时候，也会出现3种结构类型：1.V＋pa＋VS，2.V＋pha＋VS，3.V＋ba＋VS。因1和3已很熟悉，仅以2为例9：
　　bs lab phavig zhi受学学处／ma rig phavi chu bo无明流 legs phar gsungs phavi chos善说之法 vchi ba m yed phavi gnas无死迹／dag par sgrub phavi vbras bu 正行果vdod phavi chu bo欲流
　　现在《米拉日巴传》中已经见不着这种VS动词性组合关系了。当然究其主要原因还是后来的藏语动词词缀摈弃了pha的结果，也可以说是pha合并pa，语音变化的结果。
　　其次，在会盟碑和敦煌文献中，判断动词与VS的组合关系虽然很少，但类型上有两种结构：1）yin＋po＋VS＋N→yin＋po＋VS＋名词；2）yin＋VS＋N→yin＋VS＋名词
　　例如：la la rkun ma yin povi chos byed pa yang yod na.让自己行窃之类。
　　byam s pa ma yin gyi dg ra dang brtsi dgos.当作不善的死敌。
　　在《米拉日巴传》中，yin的词缀没有po这种形式，所以没有第一种组合形式，即
　　po＋VS（povi）形式，而是pa＋VS（pavi）形式：第二种形式在传记中还存在。
　　除了上面这些结构以外，《米拉日巴传》中所有的数量词与VS的组合关系在会盟碑和敦煌文献中也有，但是（la＋sogs＋pa）＋VS＋N及、V＋VS＋sgonas／ngangnas／cheddu／phyir这样的组合关系还没发现，可以认为是后来出现的。
　　2.2　传记与现代藏语卫藏方言的比较
　　在这一节中，我们将进一步考察传记同现代藏语VS组合能力的异同问题，目的是为了认识这种结构在今天的藏语中的实际存在情况，我们认为，通过与9世纪、15世纪和20世纪的藏语的比较研究，也许可以认识藏语VS组合关系的一些发展脉络。我们将主要选择现代卫藏方言进行比较，具体以《拉萨口语会话手册》（lha savi kha skad sbyong deb）10和《西藏文史资料集（bod kyi rig gnas lo rgyu s rgyu cha bdams bsgrigs，2）等为语料对象。
　　根据前面的研究，《米拉日巴传》VS的组合能力所体现出的组合关系分为两：
　　1）NVsN=N＋VS＋N；2）AVsN=Adj＋VS＋N；　3）PVsN=Pro＋VS＋N；　4）VVsN=V＋VS＋N；　5）LVsN=（la＋sogs＋pa）＋VS＋N；　6）V＋VS＋sgo／ngang＋nas；　7）V＋VS＋chendu／phyir
　　在现代藏语卫藏方言里，上面这些组合关系都能看到，这说明20世纪以后的藏语在VS组合关系问题上同传统基本保持着一致的关系。但是，另一方面，它又有所发展，因而扩大了VS组合关系类型和功能，使其具有了新的时代特征。从现有语料的统计看，新的VS组合关系主要体现在下面几个方面：2.2.1.　形容词性VS组合关系的发展变化在传记中，AVsN=Adj＋VS＋N（形容词＋VS＋名词）有6种变：　　
　　1.（Adj＋ba／pa＋VS）＋N；2.（Adj＋VS）＋N；3.（Adj＋po／mo＋VS）＋N；　4.（Adj＋can＋VS）＋N；　5.（Adj＋Adj＋VS）＋N；　6.（N＋Adj＋po／mo）＋VS＋N
　　在现代藏语卫藏方言中，前面5种情况已比较少见，除4和5以外，可以说1.2.3中括号内的内容正好和N交换了位置（VS消失），用通常的话来说就是形容词作定语时，在中心语N的后面，这也是人们在研究藏语语序经常这么说的。这里需要看到两点，首先，在《米拉日巴传》的语言当中，确实存在着形容词前置与名词N组合的结构，一般都是以VS为中介（也有没有VS的情况），但是现代藏语拉萨方言中，形容词在名词之后的组合关系已经基本成为主流。另外，在今天的藏语中，我们还可以看到Adj＋po／mo＋N的结构，例mi tshang chen m ovib tsun m o（大户人家的女人），但再仔细分析，就可发现，这种形容词前置与N组合的结构是有条件的，也就是说这时的形容词不是孤立地与N组合的，它的前面还有一个名词或名词性词组，它实际上是先与前者组合后，才通过VS与后面的N组合。这种结构正好就是6.（N＋Adj＋pa／po／ma／mo）＋VS＋N，因此我们认为现代藏语中的这种结构实际上是过去留下来的，它同形容词借助VS直接与N组合是不同的。　
　　2.2.2.　动词性VS组合关系的发展变化在《米拉日巴传》中，VVsN=VB＋VS＋N（动词＋VS＋名词）的结构有6种变体： 1）V＋pa／ba＋VS＋N；2）（Agt／N＋V＋pa＋ba）＋VS＋N； 3）（Agt／V）＋VS＋N 4）V＋Aux＋VS＋N； 5）N＋Co＋pa／ ＋VS＋N； 6）N＋mayin＋pa／ ＋VS＋N
　　在现代藏语卫藏方言中，第3）种变体基本上已不经常使用，其他5种变体都还存在，但部分变体其发展变化也象形容词性VS组合关系的变化一样，只是在各个变体的内部进行，具体的表现是一些表达形式消失了，一些表达形式发展了。
　　2.2.2.1.前面说过，第3）种变体实际上就是动词词干直接与VS的组合，即V〈词干〉＋VS＋N结构，从语义上讲，这种结构是藏语的名词化表达方式之一，在《米拉日巴传》的时代，藏语在时体的表达方式上，还没有象今天的藏语那样，广泛普遍地gi yin／gi red／gi yod／gi vdug等结构，因此VS的后面直接出现N并不会出现异义。可是当它们被普遍使用，也就是说V〈词根〉＋VS＋yin／red／yod／vdu的组合成为现代藏语的时体的表达形式后，在V〈词根〉＋VS的后面再出现名词性成分N，来表达动词的名化，就会同它重复，于是V〈词根〉＋VS＋N表名化的结构在现代藏语卫藏方言中就发生了新的变异，形成了新的组合，即：
　　Agt／N／ ＋V〈词根＋yag／rgyu／mkhan／can／yas／sa＋VS＋N
　　在这些关系当中，V在时态上不能是过去式。当然，在今天的藏语卫藏方言中还保留第3种变体的形式，但在一些细节上已经有所变化，反映在结构上则是
　　N／ ＋（V＋V）＋VS＋N→名词／零形式＋（动词＋动词）＋VS＋名词
　　［20］sma　nvded　by　edg　yi　chub　skol　phul　song.献上服药的水。
　　在这种关系中，VS的前面同时出现了两个动词词根，这种句子的特点是，在一般的情况下，前一个动词有一个固定的实义，而后一个动词没有，在前面位置可以出现不同的词，后面的位置大多是byed.brgyab.btang等，而byed使用得最多，其具体结构为：
　　N／ ＋（V＋byed／brgyab／btang）＋VS＋N→名词／零形式＋（动词＋byed／brgyab／btang）＋VS＋名词vded byed kyi／nyal byedk yi／m bong byedkyi／vgog byed kyi／sk yob byed kyi 这种动词性VS组合关系是现代藏语卫藏方言中一个比较固定的表达名词化意义的手段。
　　2.2.2.2.第4）种变体是存在动词与VS的组合，其中一种为N＋med＋kyi＋N，即存在动词（否定／否定）直接加VS和N的结构，现在这种结构的存在动词（否定／肯定）一般跟有词缀“pa”，然后再与VS及后面的N合：N＋yod／med＋pa＋VS＋N2.
　　2.3.la＋sogs＋pa＋VS＋N和bcas＋pa／（零）＋VS＋N组合关系的变化在《米拉日巴传》中，上面两种结构表达着一个共同的意义，相当于汉语的“……等的……”，现在这两种结构在藏语卫藏方言中有哪些变化?
　　2.2.3.1.la＋sogs＋pa＋VS＋N的组合关系虽然还存在，但是它已经简化了，成为一种新的结构：sogs＋VS＋N→sogs＋VS＋名词：
　　［21］k hral dang sho khral sogs kyi gnad don byung dus.普通税及海关税等问题发生的时候
　　［22］bu　spun　gzhan　rnam　s　kyang　zhos　sdod　zhu　thub　pa　sogs　kyi　skor　rang　nyid　ky　lo　rgyus　nang　zur　du　vbri　rgyu　yin别的孩子和亲戚也能在（噶厦）做事，这些事将在自己的历史中再写　
　　［23］stag　gzig　dom　sogs　kyi　pags　rigs　rnam　s　ni　bod　sa　gnas　srid　gzhung　gi　go　sav　gdan　thob老虎、豹子等皮类是西藏噶厦地方政府各级官员的坐垫。从这些例子中可以看到，“la”和sogs后面的词缀“pa”已经消失。2.2.3.2.在现代藏语卫藏方言中，bcas＋pa／（O）＋VS＋N的组合关系也已经走向简化，现在仅保留了传统结构中的一种：bcas＋VS＋N→bcas＋VS＋名词：　　
　　［24］gyog　po　vgav　zhig　bcas　kyi　gdong　dang　rkang　lag　tshang　ma　tsha　thor　mang　pos　kyespa　仆人等的脸和手、脚都长出热疮。　
　　［25］lho　khul　rdzong　khag　gtsang　khul　rdzong　khag　bcas　gi　vthus　mi南部各县及藏地各县的代表。这种关系的特征是丢失了传统的词缀“pa”，而保留了传统的零形式。从今天的藏语卫藏方言看，除了sogs／bcas＋VS＋N两种组合关系外，这种关系还有了新的变体：ci-dag＋VS＋N→ci-dag＋VS＋名词：　
　　［26］vdzam　gling　sa　mthovi　yang　rtser　rlangs　vkhor　dang　gnam　gru　ci　dag　gi　vgrim　bgrul　de　vdras　dar　khyab　chen　po　byungpad　edper　ang　red　da.
　　在世界屋脊上汽车和飞机能这样普及是绝对奇妙的。
　　［27］de　min　lho　kha　gzhigs　ka　rtse　ci　dag　gikhongs　la　yavi vb rog kul dang sa ma vbog yovo red.此外，山南、日喀则等地区也有一些牧区和半农半牧区。
　　这种关系在语义上同传统的结构完全相同，即用ci-dag代替了sogs／bcas，从语言的使用情况看，它多在口语中使用，而后者多在书面语中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