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国宝佛头被盗案纪实:警方历经五年艰难侦破

《天网》播出节目佛头谜案

　　央视《天网》8月25日播出节目《济南国宝佛头被盗案纪实》，以下为节目内容。

　　导视：千年古佛突遭横祸，国宝佛头无影无踪；几伙盗贼先后登场，到底谁是真正罪犯？济南四门塔佛头被盗案曲折离奇，警方五年侦破山重水复。请看《天网》栏目《佛头谜案》

这是一尊造于北魏时期的石雕佛像，他的雕刻精美绝伦，堪称中国古代佛教造像的典范。1400年来，它面朝东方，安详地注视着芸芸众生，向无数跋涉在迷茫中的信徒，传达着佛的力量。然而有一天，厄运却突然在它的头上降临了……

　　一

　　举世闻名的四门塔坐落于济南市以南20公里的群山之中，它是我国最早公布的重点 文物保护单位之一。

　　1997年3月8日清晨，四门塔看门人李春友像往常一样来上班。刚到塔门口，一种不祥的预感迎面扑来……

　　李春友：回去我一看不好，怎么这个西门开了半扇，掩着半扇

　　这时，昨晚值班的田乃生赶了过来，田乃生扑进塔内，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情景把他惊呆了……

　　李春友：田乃生进去看了看，他说老李啊，不得了啦，咱那佛头让人家盗了

　　四门塔佛头被盗，令济南警方极为震惊，在接到报警之后，济南市公安局的刑警火速赶到四门塔，勘查工作立即展开……

　　四门塔与著名的神通寺遗址比邻，这里在清代之前的一千多年间，一直是齐鲁地区的佛教圣地。但是，除了这片墓塔林，如今能看到也只是这些各朝的残碑断石了。建于隋朝的四门塔在历经1300年风雨沧桑之后，至今仍能保存完好，在国内绝无仅有,其价值已无法估量！

　　四门塔塔内四面各有一尊佛像，佛像为东魏武定二年所造，它们的历史比四门塔还早了100多年，是国家一级文物。四尊佛像分别是南方欢喜世界宝生佛，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北方莲花世界成就佛。被盗的佛像是面朝东方的香积世界阿閦佛，这些佛像雕刻细腻传神，是佛教造像艺术的极品。东方香积世界阿閦佛，在四尊佛像中最为传神，保存最为完好，因此，它成为盗贼下手的首选目标。如今，佛头被盗，在泉城济南引起巨大震动。

　　济南是文化名城，历史古迹也很多，但是像这么重要的文物被盗，在济南建国以后这是第一次

　　侦查人员对被盗的佛象周围进行了仔细勘查，发现佛头断痕凹陷，断面东部、东北部及南部都有锯痕！

　　(现场同期声)这是一锯这个已经到这儿了，这个地方肯定是，应该是平的才对呢，有印的这个地方不是平的么，从这个地方直线过来，因为它这个锯口不会到这儿就断了，这个直线冲过来才对呢，你看这个地方豁豁牙牙的，这个位置也是豁豁牙牙的。

　　现场的勘查已经进行了几个小时，勘查的范围不断扩大，现场发现的种种痕迹，在无声地向人们诉说着案发当夜这里发生的惊人一幕。

　　随后，侦查人员对四门塔文物管理所的职工进行走访，得知四门塔被盗石佛香积阿閦佛脖子上的锯口，早在5个月之前就已经出现了！

　　(现场同期声)一面右侧，大约五公分长。有多深？一公分，这里，右侧。它的深度到这个地方

　　从香积阿閦佛佛像上发现锯口到佛头被盗，时间相差整整5个月，这足以说明，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针对国家珍贵文物的盗窃大案。侦查员们隐隐约约的感到，这次他们遇到的对手有些不同寻常。

　　 导视:四门塔佛头被盗，罪犯无踪无影，佛像颈部的锯痕到底什么人所为，难道他们就是割下佛头的真凶么

　　二

　　四门塔佛像堪称国宝精品，其价值无法估量。四门塔佛头被盗案引起了国家文物局、公安部及省、市领导的极大关注。案发当天，济南市公安局四门塔佛头被盗案专案组成立，公安部向全国公安系统下达了协查的指令。随后，济南警方接连派出十几个侦查小组奔赴全国各地，一场济南警方前所未有过的侦破大行动开始了。

　　(刑警支队支队长刘建平)

　　所以我们要求，参加专案的全体同志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以赴

　　根据初步掌握的线索，专案组在济南、 枣庄、郑州、北京等重点地区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工作，连带侦破了济南市及山东省数十起文物盗窃案，缴获了大批文物。

　　(济南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孙连和)缴获了一批文物，打击了一批犯罪嫌疑人，但是与这个案件，没有直接的联系

　　孙连和，时任济南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大案科科长， 是专案组的重要成员之一。他曾参与侦破了无数大案要案，但这次却是第一次参与重大文物案的侦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孙连和)我觉得最担心的，就是怕被盗佛首流往境外，这是最担心的

　　在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由于受国际文物黑市上中国石刻文物高价位的刺激，国内盗掘、倒卖文物活动十分猖獗，大批珍贵石刻文物被走私海外。在当时海外的黑市上，一件中国唐代佛头的价格，能卖到数百万美元……

　　四门塔佛头被盗已经两个月了，但案情仍然毫无进展，侦破工作陷入困境。

　　正在这时，警方抓获了几名盗掘、贩卖文物的嫌疑人，这些人都提到了一个叫刘刚的人。

　　这些人交代，刘刚是济南市长清县人，曾长期从事非法倒卖文物活动，并曾多次前往四门塔踩点，还专门拍了佛像照片。

　　警方紧抓战机，立即赶到长清县，在刘刚的家里发现了一批还没有出手的古董。在刘刚所在的村口，还发现了一批没有头颅的石佛像。

　　根据种种情况分析刘刚极具作案的可能，1997年5月中旬的一个深夜，刘刚在自己的家门口被警方拘捕。

　　(现场同期声)带上拷子，带上拷子，走，你慢点，你慢点！你蹲下，蹲下！

　　抓获刘刚后，专案组决定连夜突审。在几个小时的审讯中刘刚只交待了他参与制造和贩卖假文物的犯罪事实。侦查员们沉着应对，不急不躁，仔细从刘刚的交待中捕捉有价值的信息。这时，极为心虚的刘刚，在慌乱中自露马脚。

　　(侦查员)你现在还没有认识到 你还没有认识到

　　(刘刚)我领他们到陈庄看了那个大佛，他们走到这个地方了，愿意去看看、走走、转转，就这个。你说四门塔这个佛头，我知道济南这边搞得挺紧张的，绝对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

　　(侦查员)我没问你，你现在坐在这个地方，近来我们也没问你为的什么找你

　　办案人员步步紧逼，刘刚的防线彻底崩溃，他终于交代，1996年10月8日夜里，他跟同伙潜入四门塔，准备盗窃面朝东方的阿閦佛像，佛像脖子上的那道深深的锯痕就是他们留下的！但这次由于石头太硬，刘刚等人见一时无法将佛头锯下，只好罢手。

　　(孙连和)刘刚所作所为，曾经盗佛头这个过程，对我们公安来说非常兴奋，搞了这么多案子，排查这么多人 ，破获了数十起其他文物被盗案，刘刚这是第一个和佛首有关系的、曾经来盗过佛首的人

　　但是接下来的审讯令侦查员们大失所望

　　据刘刚交待，他与四名同伙第一次盗窃佛头失手之后，一直在等待时机，三月中旬的一个下午，他们准备了大锤和钢锯，再次到四门塔准备行窃，在踩点时才知道那颗佛头已经被别人偷走了……

（三）

导视：警方初步查明，佛像颈部的那道深深的锯痕，就是刘刚一伙所为，但真正盗走佛头的却另有他人，那么，四门塔佛头被盗案真的与刘刚一伙无关么？

　　三

　　(孙连和)因为他说不是他偷的，但毕竟有这个作案阴谋、有这个行为，当时我们不可能轻易放他然后就为了刘刚这伙人，在发案期间的作案时间，我们反反复复的考虑，调查这一天，这一时间，他这一帮都在什么位置。最后我们还是把他排除了

　　警方排除了刘刚盗走佛头的可能，但这又说明，一直“惦记”着佛头的不只是刘刚一伙。那么，抢在刘刚之前盗走佛头的又是哪方窃贼呢？初露端倪的四门塔佛头案再次进入山重水复的境地。

　　为了尽快使案件有所突破，专案组决定同全省各地的石佛文物被盗案串并侦察。1997年6月，侦查人员在济南章丘市排查时，一个姓安的神秘人物出现了！

　　安某，济南章丘市人，长期混迹于各地的文物贩子之间，与多个预谋盗窃四门塔文物的犯罪团伙来往密切。

　　安某在被捕后供述，1996年12月他曾带河北省宁晋县一伙专门盗窃石佛文物的惯犯三次去四门塔踩点，并驾驶130汽车于夜间去四门塔作案，为了避免这伙人事成以后把自己甩掉，安某记下了他们的车号，但由于没能打开四门塔门锁，这次行动没有成功。

　　安某的交代，使四门塔佛头案再次出现转机。但是蓄谋偷盗四门塔文物的团伙并非只有刘刚和河北宁晋县的一伙，那么，到底哪一伙人才是割下四门塔佛像头颅的真凶呢？

　　根据安谋的交代，专案组对几个有盗窃四门塔佛头企图的团伙进行了仔细甄别，发现分布在济南周围的几个团伙并不具备作案条件，只有河北省宁晋县的那伙人嫌疑最大，专案组决定将这一团伙作为下一步重点侦查的目标。

　　(孙连和)河北这一帮人多次来这里，而且针对的就是被盗的佛首，第二据我们掌握，现场有交通工具，现场的交通工具，很可能就是农用车、三轮车之类的，那么河北的这几次来都是带车来的、带农用车来的

　　1997年的7月初，全国各地都在庆祝香港回归，济南警方在河北宁晋的调查也在这时展开，调查首先从那辆去四门塔踩点的130汽车开始，很快，一个由四名主要成员组成的团伙引起了侦查员的注意。

　　李栓群、李栓辉、柳明奇、杨颖利，他们都是河北省宁晋县高庄河乡农民，长期参与非法倒卖文物活动，而杨颖利的那辆东风130载重汽车，车号跟安某交代的完全一样。

　　调查继续进行，有关这个团伙的各种信息不断传来，1998年9月8日，济南警方接到情报，称有人看到河北省宁晋县高庄河乡李栓群、杨颖利等人从外地弄回来一个石佛头，后来佛头被一个南方人买走了。情报中所说的佛头与济南四门塔丢失的佛头极为相似。

　　一系列的情况似乎表明，李栓群团伙确有重大作案嫌疑！

　　根据掌握的大量情况，专案组立即部署抓捕行动，决定首先抓捕嫌疑人杨颖利，但是，当侦查员深夜到达宁晋县杨颖利家时，杨颖利已不在家中，而李栓群、李栓辉、柳明奇等人也早已不知去向。

　　(杨颖利家人同期声)他说的一句，我也闹不清是怎么闹的，他也不说，上哪儿去也不告诉我们

　　导视：第一次抓捕扑空，几名嫌疑人同时失踪，警方多方追捕都无功而返，这时又有新的消息传来，专案组再次布起罗网

　　转眼之间到了1999年，这时，离四门塔佛头被盗案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其间，专案组多次组织抓捕，嫌疑人都侥幸逃脱，四名主要嫌疑人还没有一个落网，侦查员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正在这时，警方对杨颖利的调查取得进展，有重大作案嫌疑的团伙成员杨颖利正在广州市一家电市场托运部干装卸工，济南警方立即派抓捕小组赶往广州。抓捕小组很快发现了杨颖利的踪迹，并查清了他在广州的活动情况。

　　(孙连和)因为他经常在这周围，几十个人都在这一块儿，有的是他老乡有的是他的朋友 都不错我们没法动手

　　几天之后，抓捕小组终于等到一个抓捕杨颖利的时机

　　(孙连和)他出来从这个托运部到另外一个托运部办事的途中。我们悄悄地跟上了他

　　至此，四门塔佛头案四名犯罪嫌疑人有一人落网，侦破工作实现重大突破，1999年9月2日杨颖利被押回济南。

　　审讯立即展开，在几次交锋之后， 犯罪嫌疑人杨颖利深感无法抵赖，全部交代了他与李栓群、李栓辉、柳明奇盗窃四门塔佛头的犯罪过程。

　　1996年冬天，杨颖利和李栓辉等在一次倒卖文物过程中，认识了一个外号叫“大个子”的人，此人就是安某，一次酒后，安某对杨颖利、李栓辉讲，济南四门塔有尊石头佛像非常值钱，就看你敢不敢下手。

　　获此信息后，李栓辉、李栓群、柳明奇、杨颖利兴奋不已，经过一番密谋，他们上了杨颖利的130汽车直奔济南而来。到济南后，他们由韩某带路来到四门塔，买票进去看了佛像。这次，他们虽然没有得手，却熟悉了地形和路线。

　　1997年3月7日早晨，李栓群、杨颖利一伙儿早早起床，准备好了工具，四个人开着130汽车上路了。

　　(杨颖利)到这边就是下午四点来钟就到了，我把车靠在一边，他们就上去看看

　　到了晚上11点多钟，他们把车停在四门塔附近，李栓群、李栓辉、柳明奇三人潜入四门塔，于是，罪恶的一幕出现了——

　　从杨颖利的交待中，已经可以肯定，四门塔佛头被盗案就是杨颖利跟李栓群、李栓辉、柳明奇一伙所为。

　　但是，杨颖利并不知道佛头的去向，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侦查员们的心头越来越沉重。必须尽快抓住其他嫌疑人才能弄清佛头的下落。

　　1999年春节，济南警方发现犯罪嫌疑人李栓群可能回家过年，立即派中队长赵健凯带领三名刑警到河北宁晋守候。

　　(刑警支队中队长赵建凯)我们这个事前有准备的，提前在犯罪嫌疑人居住的村庄附近找了个民房。

　　为了抓捕这伙嫌疑人，赵健凯和他手下的几个人这是第二个春节没有回家了。刑警桂亚波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只能交给年届八旬的父母亲照顾。这一年，收音机里最流行的是《常回家看看》这首歌。

　　(桂亚波)在我从警这些年来说，很少在家过年，所以我们也习惯了，你说不想家吧不可能，你想家又怎么办？

　　经过耐心的等待，侦查员终于发现了李栓群的踪迹，此时，李栓群就在自己的家里。

　　(赵健凯)因为当时经过了解从村里抓人难度非常大，因为他们这些人都有准备，如果到村里家里去敲门，都行不通

　　侦查员们了解到，宁晋当地有初四看望岳父岳母的习俗，赵建凯决定在李栓群去岳母家的路上实施抓捕。

　　(赵建凯)从犯罪嫌疑人的村庄到他岳母的村庄五六公里路，有三条道通这个村庄，那么还有一个，犯罪嫌疑人是骑自行车、是骑摩托车、还是徒步或者是坐汽车？我们根据这些具体的情况都设计了具体的预案

　　2月19日上午10点，重大犯罪嫌疑人李栓群终于现身了。

　　(现场同期声)骑着个大金鹿车子的。是他么？是他，注意！在哪儿呢？你看那里，别惊他！是他吧？哎。别惊他，慢着点跟上去，从前面那个地方把他别住，别住他以后呢，我用问路的方式把他稳住，然后把他抓住。行。

　　李栓群束手就擒，被押回济南，警方立即对其审讯，在几番较量之后，李栓群交待了他参与盗窃四门塔佛头的犯罪事实。

　　(侦查员)你们来济南偷佛头的时候怎么砸的？

　　(李栓群)使锤

　　(侦查员)使锤？(佛头)还包了什么东西么？不怕砸坏了佛头吗？

　　(李栓群)就直接砸的这个佛头，磕了一下(佛头)就掉了

　　据李栓群交代，济南四门塔佛头早已被李栓辉、柳明奇以五万八千元卖给了一个南方人。

　　然而，李拴群并不知道这个南方人是谁，更不知道那颗珍贵的佛头此时的下落。

　　案件的侦破一直在继续，2001年12月1日，长期潜逃的李栓辉在河北宁晋县家中被捕。仍然在逃的另一名重要嫌疑人柳明奇继续被警方通缉。

　　至此四门塔佛头案的四名主要嫌疑人，除柳明奇在逃外，其余三人都已落网。从1997年3月8日案发、成立专案组，到抓获嫌疑人李栓辉，侦查员们辗转12个省市自治区，行程达10万公里。四门塔香积阿閦佛佛头失踪之谜终于揭开！

　　但是那颗牵挂着无数人心弦的阿閦佛佛头仍然毫无踪影！此时，距佛头被盗已经是4年零8个月……这座千年古塔与它失散近五年的佛头，还在继续着这场旷世悲情……

导视：四名疑犯三名落网，被盗佛头仍无下落；教授家中神秘来电，一个困惑人们五年的谜团即将打开。

　　四

　　2000年12月9日，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李栓群、杨颖利盗窃国家一级文物香积阿閦佛佛头一案进行了判决。

　　(法庭同期声)被告人李栓群 杨颖利因非法占有为目的，盗取具有重要历史、科学价值的古文化遗址

　　法庭以盗掘古文化遗址罪判处李栓群死刑，并处罚金2万元；判处杨颖利无期徒刑，并处罚金1万元。

　　2002年3月，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以盗掘古文化遗址罪判处李栓辉死刑，缓期执行。这是我国在新刑法颁布之后以盗掘古文化遗址罪名宣判的第一个案例，因此，法学界称这一案例为中国盗掘古文化遗址罪第一案！

　　(刘建平)虽然抓到了三名犯罪嫌疑人也判了重刑，但是我们的心情依然很沉重吧

　　(孙连和)沉重就是到目前还有一名犯罪嫌疑人柳明奇逍遥法外，我们的佛首还没有追回来

　　(刘建平)佛头如果不能及时地追回，在外面时间越长，对我们来说难度越大

　　警方查找这颗佛头的努力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但是佛头的踪影始终扑朔迷离。这时候警方通过一些渠道查明，佛头已经到了海外。正在他们准备采取下一步措施的时候，从山东大学传来消息，佛头在台湾出现了。

　　给警方传达这个消息的就是山东大学美术系教授刘凤君。刘教授一直致力于山东佛教造像的调查和研究。对四门塔四尊佛像十分熟悉， 2002年3月3日深夜，刘教授意外地接到台湾一位陈女士的电话，谈话中陈女士主动提起山东地区佛像被盗的情况。

　　(刘凤君)她突然话锋一转，说刘教授，我们的一个朋友在国外看到了一个佛头像，有50多厘米高。我对这个东西的思想非常集中，我说它的脖子上的断茬是不是白的？她说是白的

　　不久，台北艺术大学林保尧教授给刘凤君教授寄来了该佛头像不同角度的照片，请刘凤君帮助查找佛头像原处，使佛头能尊严荣归。并透露此时佛头正在台湾法鼓山文教基金会保存。刘凤君认真分析照片，发现照片上的佛头像与1997年四门塔被盗佛头极为相似。

　　难道照片上的佛头真的就是五年前四门塔被盗的佛头么？但是，在没有见到实物之前刘教授不敢最后断定。

　　2002年7月16日，刘凤君一行应台湾法鼓山文教基金会邀请赴台鉴定佛头。

　　19日，在法鼓山中山精舍大堂，刘凤君终于见到了照片上的那颗古石雕佛头像。他看到，在佛头像的颈部，是一道深深的锯痕！

　　(刘凤君)一看我就知道是它 因为太熟了

　　接着，刘凤君教授会同台湾的两位佛像研究专家对佛头进行了鉴定。他们从佛头的雕刻工艺、各部位形状、石质特点、颈部锯痕等进行综合判断，认定这个佛头就是1997年3月8日被盗的济南四门塔“东方香积世界阿閦佛”佛头！

　　台湾法鼓山文教基金会董事长圣严法师是佛教界的著名人士，让这颗珍贵的佛头重归故里，一直是法师的愿望。

　　2003年9月18日，台湾法鼓山文教基金会决定将这颗古石雕佛头送还济南四门塔。

　　2003年12月17日下午，流失五年的四门塔东方香积世界阿閦佛佛头在海峡两岸专家和佛教人士的护送下终于回归故里。74岁高龄的圣严法师一路陪伴亲临济南。

　　佛头被直接运抵济南四门塔，并将在这里举行国宝回归交接仪式。下午5点，圣严法师缓缓打开装着佛头的箱子，睿智、慈祥、优美的阿閦佛佛头呈现在人们面前。

　　(孙连和)经过将近五年的工作努力，佛首终于回归故里了

　　2005年春节前夕，四门塔佛头案专案组的部分刑警相约来到这里，看望这位东方之佛。

　　1400年来，这尊智慧、慈祥的香积阿閦佛像历尽沧桑。如今它在身首相离五年之后，终于获得重生，它面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注视着芸芸众生，似乎在向人们讲述着它五年来不同寻常的经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