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统治敦煌与吐蕃文书研究

　　《吐蕃统治敦煌与吐蕃文书研究》

　　杨铭（著）

　　中国藏学出版社2008.9

　　作者简介：

　　本名杨明，男，1952年9月生，重庆江津人。1983年毕业于重庆师范学院历史系，获历史学学士学位；1986年毕业于西北大学西北历史研究室，获历史学硕士学位。1986年到重庆市博物馆工作，历任重庆市博物馆古代历史部主任、副馆长。1998年获文博研究馆员任职资格，同年调重庆市文物局工作，先后任博物馆处处长、文物保护处处长。2003年调入西南民族大学，从事民族历史、民族文物方面的教学、研究和展览工作。

　　近年来，先后主持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唐代吐蕃与西北民族关系史研究》（06BZS009）、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新疆通史》子课题《英国收藏新疆出土古藏文写本文书译注》、国家文物局2002年全国文博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课题《英国收藏的甘肃敦煌、新疆米兰和马札塔格出土的古藏文写卷文书研究》、重庆市九五社科重点项目《土家族与古代巴人的历史文化关系研究》等项目。出版或合作出版书籍共10部，发表文章近百篇，获省、市级哲学社会科学优秀科研成果二等奖2项，三等奖4项。代表作品有：《氐族史》(吉林教育出版社1991年出版)、《吐蕃统治敦煌研究》(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1997年出版)、《西南民族史研究》（重庆出版社2000年出版）、《土家族与古代巴人》（主编，重庆出版社2003年出版）、《敦煌西域古藏文社会历史文献》、（合译，民族出版社2003年出版）、《吐蕃与西域诸族关系研究》（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5年）等。

　　.

　　目次

　　前言

　　上编 吐蕃统治敦煌研究

　　第一章 一件吐蕃文书所见的敦煌陷蕃年代

　　一、文书的转写与释文

　　二、文书的文字考释

　　三、文书的年代与相关问题

　　第二章 吐蕃时期河陇军政机构的设置

　　一、吐蕃河陇五节度的由来

　　二、河陇五节度使及其作用

　　三、吐蕃东境节度大使

　　第三章 P.T.1089记载的吐蕃职官及统治政策

　　一、文书的研究概述与解读

　　二、文书的内容和写成时期

　　三、文书反映的吐蕃统治政策

　　第四章 吐蕃统治时期敦煌的政治、经济生活

　　一、吐蕃时期敦煌的部落制度

　　二、吐蕃在敦煌的计口授田

　　三、吐蕃统治下汉人的地位

　　下编 敦煌吐蕃文书研究

　　第一章 吐蕃文书所见的吐蕃宰臣

　　一、吐蕃迎金城公主的遣使

　　二、吐蕃宰相尚绮心儿事迹

　　第二章 吐蕃文书所见的周边民族

　　一、vBrom 与白兰

　　二、Lho bal与南山

　　三、So po 与 粟特

　　第三章 敦煌本吐蕃愿文与纪年文献

　　一、《岱噶玉园会盟寺愿文》研究

　　二、《大事纪年》所载的吐蕃与突厥关系

　　三、 国外藏学界关于《吐谷浑纪年》的研究

　　第四章 敦煌与西域吐蕃文书专题

　　一、吐蕃、通颊、吐谷浑的万户制

　　二、新疆安得悦出土的古藏文写本

　　三、四件英藏敦煌吐蕃契约文书

　　附录：译文、译后记

　　吐蕃史研究略史---------------------------------------山口瑞凤

　　敦煌的历史.吐蕃统治时期-----------------------------山口瑞凤

　　《敦煌西域古藏文社会历史文献》译后记-----------------杨 铭

　　征引与参考书

　　后记

　　前言

　　从公元八世纪下半叶到九世纪中叶，吐蕃攻占了以敦煌为中心的唐朝河、陇地区，统治该地区近百年之久。吐蕃是如何统治这一广大地区的，尤其是如何统治敦煌的，这个问题不论是从民族关系史，还是从隋唐史的研究来看，都是一个很重要的课题。

　　大致说来，国外对“吐蕃统治敦煌”这一重大课题的研究，发轫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四五十年代渐成气候，其标志就是巴考、托马斯、杜散合作编着的《敦煌吐蕃历史文书》（Documents de Touen-Houang elatifs à l' histoire du Tibet，1940－1946）、托马斯的《有关西域的藏文文献与文书》（Tibetan Literary Texts and Documents concerning Chinese Turkestan）第二（1951）、戴密微的《吐蕃僧诤记》（Le consile de Lhasa,1952）等一批专著的问世。后来，日本学者在六十至八十年代也取得了一些成果,其中以藤枝晃的长篇论文《吐蕃支配期の敦煌》（1961）、山口瑞凤主编《讲座敦煌２敦煌の历史》（1980）涉及的吐蕃统治敦煌部分为代表。

　　相对而言，国内的研究起步要晚一些，可以说是发萌于五十年代。从正式出版物来看，首推王忠先生的《新唐书吐蕃传笺证》(1958)有关部分。但这一研究后来被中断，而真正全面展开已到上世纪的80年代，其标志就是以王尧、陈践译注的《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1980)正式出版。以后王尧、陈践先生陆续出版了：《敦煌吐蕃文献选》（1983）、《吐蕃简牍综录》（1986）、《吐蕃金石录》（1983）、《敦煌吐蕃文书论文集》（1988）等几部重要的论著或资料，以及一批重要的学术论文，为国内学术界在这方面作深入的研究提供了古藏文史料方面的基础。

　　正是利用上述敦煌吐蕃历史文书以及研究论著的出版，国内学术界始得以结合汉文文献对吐蕃统治敦煌这一课题展开研究。从80年代到90年代中期，包括笔者在内的一批学者开展了相关的研究，如：史苇湘《吐蕃王朝管辖沙州前后》（1983），杨际平《吐蕃时期敦煌计口授田考》(1983)、《吐蕃子年左二将户状与所谓“擘三部落”》（ 1986），姜伯勤《突地考》（1984），陈国灿《唐朝吐蕃陷落沙州城的时间问题》（1985），马德《吐蕃统治敦煌初期的几个问题》（1987），黄颢《敦煌吐蕃佛教的特点》（1988），荣新江《通颊考》（1990），黄盛璋《敦煌遗书藏文Ch.73.IV<凉州节度、仆射致沙洲、瓜州刺史敕牒>及其重要价值》（1995），王继光与郑炳林《敦煌汉文吐蕃史料综述》（1995）。郑炳林与王尚达《吐蕃统治下的敦煌粟特人》（1996）等。笔者的相关著述如：《吐蕃时期敦煌部落设置考》（1987）、《试论吐蕃统治下汉人的地位》（1988）、《关于敦煌藏文文书<吐蕃官吏呈请状>的研究》（1993）、《吐蕃在敦煌计口授田的几个问题》（1993）、《一件有关敦煌陷蕃时间的藏文文书》（1994）、《吐蕃统治敦煌研究》（1997）等，也可以算是这一阶段的成果之一。

　　到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有两位年轻的学者加入到了研究“吐蕃统治敦煌专题”的队伍中来,他们就是金滢坤博士和陆离博士，前者陆续发表了《 吐蕃统治敦煌的社会基层组织》（1998 ）、《吐蕃统治敦煌的财政职官体系--兼论吐蕃对敦煌农业的经营》（1999 ）、《吐蕃沙州都督考》（1999）、《吐蕃沙州节儿及其统治新探》（ 2000）、《吐蕃瓜州节度使初探》（2002 ）等系列文章；后者发表了《吐蕃统治敦煌基层兵制新考论》（2003）、《吐蕃统治时期敦煌酿酒业简论》（2004）、《吐蕃统治时期敦煌僧官的几个问题》（2004）、《吐蕃统治河陇时期司法制度初探》（2006）、《吐蕃统治敦煌的基层组织》（2006）等。两位年轻学者的加盟,可以说是把吐蕃统治敦煌这一专题,从更系统、更细化方面推进了一步。

　　当然也可以看出，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到目前为止对吐蕃统治敦煌的研究还不能说就画上了一个句号，其标志就是目前国内外学术界还未出版一本诸如《吐蕃统治敦煌史》这样的专著。诚如有学者指出的那样,笔者在1997年于台湾新文丰出版的《吐蕃统治敦煌研究》还只是一本论文集,称不上专著。因此从总的情况来看，国内学术界在吐蕃统治敦煌这一课题上尽管已经取得较大的成绩,但尚缺乏系统研究的专著问世，已有的一些成果，多是针对吐蕃统治敦煌的政治、经济、宗教政策等方面的。目前需要有一部或数部系统研究吐蕃统治敦煌历史的专著问世。

　　至此，读者也能看出,就本书的目录和篇幅来看,不可能全部担负起这样的历史使命,完成“吐蕃统治敦煌史”这样的宏篇巨著，因而本书仅是力图在已有成果的基础上,弥补前人研究之不足。首先是在深入挖掘敦煌吐蕃历史文书和汉文文书相关资料的基础上，除综合论述吐蕃统治时期敦煌的政治、军事制度以外，在研究吐蕃统治时期敦煌的经济制度、社会阶层和社会生活的变化，吐蕃与汉族及其它民族的文化交融方面多下功夫，希望有所突破。

　　本书第二个方面的重要内容，是对敦煌所出的吐蕃历史文书作具体、深入的考证。据初步统计，散落在海外的敦煌藏文写本总数应在6000件以上，主要收藏于法国、英国，其中英国收藏品目录约3500件。近年，大英图书馆开通的《国际敦煌学项目》( The International Dunhuang Project )网站，披露其馆藏的敦煌古藏文写本共2022件；而法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的古藏文写卷，据拉露女士编着的《巴黎国立图书馆所藏敦煌藏文写卷目录》（1939-1961），已经公布到2216个编号。有关这方面的研究，从上世纪初起至今已迄百年，国外有关的专家、学者诸如瓦雷&#8226;普散、托马斯、乌瑞、佐藤长、藤支晃、山口瑞凤、森安孝夫、白桂思、武内绍人等，均做出了显着的成绩。国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王尧、陈践先生两位先生的成果上，已见前述。

　　但就有关吐蕃社会历史文书这一专题来看，尚有许多工作要做，许多重要的写本还需要一件一件的去做个案研究。本书就着重对吐蕃历史文书涉及的重要人物、事件、民族及其相互关系，以及敦煌与西域吐蕃文书中涉及的一些专题, 如“吐蕃与通颊、吐谷浑的万户制”、“新疆安得悦出土的古藏文写本”等，进行了深入的考证，厘清了学术界长期以来没弄清楚的问题。此外，本书的”附录”部分包括了国内外研究吐蕃统治敦煌的论著译文、目录等重要的内容，方便读者了解到有关方面的信息。

　　后 记

　　承西南民族大学的盛情引进，我于2003年9月从重庆市文物局调入该校的民族研究院工作。随即学校给我批了一笔科研启动经费，我当时报的选题是《吐蕃统治敦煌史》。但后来真正进入撰写阶段的时候我才发现，要完整、系统地写一本《吐蕃统治敦煌史》相当困难，因为它涉及敦煌学、藏学及西北史地等好几个领域，内容要包括政治、军事、经济、宗教、文化等等，以我个人有限的学识和有限的精力，不可能样样涉及，行行精通。

　　于是，我就考虑如何围绕吐蕃对敦煌的统治这一主题，做一些专题研究。我把研究计划分为两大块来操作，一块就是本书的上编《吐蕃统治敦煌研究》，虽然它是由一些专题研究合成的，但也基本构成了一个体系，内容涉及吐蕃攻陷敦煌的时间，吐蕃统治河陇的军政机构及职官，吐蕃统治时期敦煌的政治经济、生活等。第二块就是本书的下编《敦煌吐蕃文书研究》，内容包括藏、汉文书记载的吐蕃宰臣，吐蕃文书所载的西北少数民族，《大事纪年》所见的吐蕃与突厥关系，敦煌与西域吐蕃文书专题等。最后再加上两个附录，收入有关吐蕃统治敦煌研究的文献、目录介绍，以及日本学者山口瑞凤的两篇文章的译文，目的是供有兴趣或有志于这方面研究的读者作入门之用。

　　眼看项目结题的时间一天天临近了，我在原有基础上做的专题研究与组合也初具规模。年前恰逢中国藏学研究中心的陈庆英、张云两位教授来蓉出席学术会议，提起他们正在编辑出版一套《西藏通史》专题研究丛刊。经我提出要求后，承蒙两位先生不弃，同意将本书纳入丛刊的出版计划之中。至此，本书的顺利出版，使我得以对学校的“引进人才项目”作了一个结题，给学校一个交待。这里，我当然要十分感谢西南民族大学的领导、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和同行们！感谢他们制定了优厚的引进人才的政策，并且营造了一个比较宽松、自由的学术环境，使我和其它引进人员一样，能够做一些我们自己感兴趣的、愿意作的一点事情。

　　学校的项目虽然已经结题，但事情还没有完结。今年初，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边疆史地研究中心主编的“边疆史地丛书”，出版了我的《唐代吐蕃与西域诸族关系研究》一书（黑龙江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该书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试图构建唐代吐蕃与西域各民族关系史的基本框架，比较系统、深入地探讨了唐代吐蕃与西域民族、中亚南亚诸国关系的进程及其历史影响。显然，《唐代吐蕃与西域诸族关系研究》与本书称得上是姐妹篇：前者以吐蕃与西域诸族的关系为纲而铺陈，后者围绕吐蕃统治敦煌与敦煌吐蕃文书这个中心展开，实际上研究的内容都属于唐代吐蕃经略西北的历史事件和影响，并且均涉及了吐蕃历史文书的研究和引用。

　　令人既高兴又作难的是，就在本书行将定稿之际，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下达了2006年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我以试试看的心态申报的《唐代吐蕃与西北民族关系史研究》，竟然名列其中！看来，继《唐代吐蕃与西域诸族关系研究》与本书之后，我想要喘口气、散漫一段时间的打算落空了！显然，学术的积累和岁月的流逝都要求我在上述姐妹篇出版之后，再撰写一部更为深入地论述唐代吐蕃与西北各民族关系史的专著，系统地探讨吐蕃与西北各民族在政治、经济、文化上的相互交流和相互影响。

　　我深知，要完成上述任务除了必须牺牲一些个人兴趣或个人休闲的东西之外，学校、单位的领导、同行与师友们的支持和关心是不可或缺的，如果不具备这一人文关怀的环境和条件，可以说我将难以完成这一项目！说到这里，我要特别对近年来继续关心和支持我学术进步的师友、同行们表示衷心的感谢！他们中间有李绍明、周伟洲、陈玉屏、陈庆英、罗润苍、赵心愚、王邦维、荣新江、李大龙、罗新本、段渝、张建世、霍巍、石硕等诸位先生，以及我的师兄弟厉声、苗普生、罗华庆、张云、王欣、刘国防等。我要说的是：如果没有他们的关心、扶持和提携，在学术的道路上，我将会感到孤独无助，也将行之不远！

　　还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本书下编第三章的第三节《国外藏学界关于<吐谷浑纪年>的研究》，是我和我的导师周伟洲教授一起完成的，曾以《国外关于敦煌藏文文献〈阿柴纪年〉的研究》为名,发表于漓江出版社出版的《国外中国学研究》第一集上；第四章的第二节《新疆安得悦出土的古藏文写本》，则是我与西南民族大学图书馆副研究员胡静等一起完成的。这次一并把这两篇文章收入本书中，使拙著生辉不少，所以要在此向文章的合作者表示深深的谢意！

　　著者

　　丙戌年十二月定稿于西南民族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