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佛说无量寿经》的分科
《无量寿经》曼陀罗正中央下部的A部分从右至左分别再现了本经的“序分”、“正宗分”和“流通分”。

(1)序分部:此图描绘《无量寿经》“发起序”中,阿难向释尊询问为何诸根悦豫、姿色清净、光颜巍巍,如明镜净影畅表里,威容显耀,超绝无量……从而引出本经的大事因缘。《妙法莲华经》云:“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诸佛世尊欲令众生开佛知见使得清净故出现于世,欲示众生佛之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悟佛知见故出现于世,欲令众生入佛知见道故出现于世。”[35]以及有《无量寿经》小本之称的玄奘译《称赞净土经》云:“我观如是利益安乐大事因缘,说诚谛语……”[36]图中前排为声闻众,后排为菩萨众和诸天,释尊一侧的白衣为贤护十六正士的代表。《无量寿经》云:“善哉阿难,所问甚快。发深智慧真妙辩才,愍念众生问斯慧义。如来以无尽大悲矜哀三界,所以出兴于世光阐道教,普令群萌获真法利,无量亿劫难值难见,犹灵瑞华时时乃出。今所问者多所饶益,开化一切诸天人民。”[37]详见《无量寿经》第3段。
(2)正宗部:此图描绘《无量寿经》“五恶段”之后,阿弥陀佛放大光明显现极乐净土庄严的情景。正中央为须弥山,诸佛净土的宫殿也从祥云中清晰可见。正前方坐着的是阿难,左侧的弥勒菩萨也像其他听众一样长跪合掌,瞻仰极乐净土净妙庄严。经云:譬如劫水弥满世界,其中万物沉没不现,滉漾浩汗唯见大水;彼佛光明亦复如是,声闻菩萨一切光明皆悉隐蔽,唯见佛光明耀显赫。尔时阿难即见无量寿佛威德巍巍如须弥山王,高出一切诸世界上,相好光明靡不照耀。此会四众一时悉见,彼见此土亦复如是[38]。此图与经文的第41段相应。
(3)流通部:此图描绘《无量寿经》“流通说法之相”。释尊为使《无量寿经》永远流传后世,特向未来佛弥勒菩萨嘱托此经。经云:佛语弥勒:其有得闻彼佛名号,欢喜踊跃乃至一念,当知此人为得大利,则是具足无上功德。是故弥勒,设有大火充满三千大千世界,要当过此,闻是经法,欢喜信乐,受持读诵,如说修行。其有众生值斯经者,随意所愿,皆可得度。若闻斯经信乐受持,难中之难无过此难。是故我法如是作、如是说、如是教,应当信顺,如法修行[39]。详见《无量寿经》第47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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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法藏的愿行
曼陀罗左侧纵向有七幅小图,按从下至上的顺序,描绘法藏比丘的愿行。
(1)最下一图:图中两个裸体的人在礼拜《无量寿经》,表示将来经道灭尽、人间道德沦丧殆尽之时,唯依此经方得度脱。经云:当来之世经道灭尽,我以慈悲哀愍特留此经止住百岁,其有众生值斯经者,随意所愿皆可得度。若闻斯经信乐受持,难中之难无过此难。是故我法如是作、如是说、如是教,应当信顺,如法修行[40]。此图即描绘《无量寿经》第47段的内容。
(2) 法藏出家:向上一图描绘过去久远无量不可思议劫有五十三佛相继出世,在其后的世自在王如来教化的时代,有一国王舍弃王位出家,名为“法藏”比丘。经云:时有国王闻佛说法心怀悦豫,寻发无上正真道意,弃国捐王行作沙门,号曰法藏,高才勇哲,与世超异[41]。详见《无量寿经》第5段。
(3)佛土示现:此图描述世自在王如来应法藏比丘的请求,为其展现二百一十亿诸佛净土的情景。经云:尔时世自在王佛知其高明,志愿深广,即为法藏比丘而说经言:譬如大海,一人斗量,经历劫数,尚可穷底得其妙宝;人有至心精进、求道不止,会当克果,何愿不得!于是世自在王佛即为广说二百一十亿诸佛刹土天人之善恶、国土之粗妙,应其心愿,悉现与之[42]。详见《无量寿经》第6段。
(4)五劫思维:描绘法藏比丘为了成就净土、广度众生,五劫精进修行的情景。经云:时彼比丘闻佛所说,严净国土皆悉睹见,超发无上殊胜之愿,其心寂静,志无所著,一切世间无能及者,具足五劫思惟摄取庄严佛国清净之行[43]。详见《无量寿经》第6段。
(5)发愿宣布:描绘法藏比丘在世自在王佛前宣布愿行,大地六种震动、天乐鸣空的情景。经云:法藏比丘说此颂已,应时普地六种震动,天雨妙华以散其上,自然音乐空中赞言:决定必成无上正觉。于是法藏比丘具足修满如是大愿,诚谛不虚,超出世间,深乐寂灭[44]。
(6)修菩萨行:再上一图描绘法藏菩萨无量劫以种种身积功累德、修习六波罗蜜、供养诸佛、广行教化的情景。经云:自行六波罗蜜,教人令行,无央数劫积功累德。随其生处,在意所欲,无量宝藏自然发应。教化安立无数众生,住于无上正真之道。或为长者居士、豪姓尊贵,或为刹利国君、转轮圣帝,或为六欲天主乃至梵王,常以四事供养恭敬一切诸佛。如是功德不可称说[45]。
(7)功德成就:描绘法藏比丘功德成就,从其手中出无数功德宝之相。经云:口气香洁如优钵罗华,身诸毛孔出栴檀香,其香普熏无量世界;容色端正,相好殊妙,其手常出无尽之宝;衣服饮食、珍妙华香、诸盖幢幡、庄严之具,如是等事超诸人天;于一切法而得自在[46]。(5)(6)(7)三部分描绘的是《无量寿经》第9段的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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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庄严净妙的阿弥陀佛极乐净土
曼陀罗正中央的主图部分描绘庄严净妙的阿弥陀佛极乐净土,这里分20个部分向大家介绍。
(1)舞乐:舞台上天乐齐鸣、歌舞翩翩,以微妙音声赞叹佛德,令人欢喜踊跃,顿生欣求往生之心。《无量寿经》云:法藏菩萨今已成佛,现在西方,去此十万亿刹,其佛世界名曰安乐。……其佛国土自然七宝———金、银、琉璃、珊瑚、琥珀、车磲、玛瑙合成为地,恢廓旷荡,不可限极,悉相杂厕,转相入间,光赫焜耀,微妙奇丽,清净庄严,超踰十方一切世界,众宝中精,其宝犹如第六天宝。又其国土无须弥山及金刚围一切诸山,亦无大海、小海、溪、渠、井、谷,佛神力故欲见则见,亦无地狱、饿鬼、畜生诸难之趣,亦无四时春秋冬夏,不寒不热常和调适[47]。此图与经文中第10、27段的经文相应。
(2)(3)宝树:在舞台左右两侧有相互对应的宝树。《无量寿经》云:又其国土七宝诸树周满世界,金树、银树、琉璃树、颇梨树、珊瑚树、玛瑙树、车磲树,或有二宝三宝乃至七宝转共合成。……行行相值,茎茎相望,枝枝相准,叶叶相向,华华相顺,实实相当,荣色光曜不可胜视,清风时发出五音声,微妙宫商自然相和[48]。此图与《无量寿经》第14段内容相应。
(4)宝池:池中盛开着各种莲花,水深随心所欲,深浅无碍。池中有诸多行者安乐游戏,下辈和中辈往生者端坐在莲花座上。宝池内八功德水湛然盈满,清净香洁味如甘露,调和冷暖自然随意,开神悦体荡除心垢,清明澄洁净若无形,宝沙映彻无深不照,微澜回流转相灌注,安详徐逝不迟不疾,波扬无量自然妙声。随其所应莫不闻者,或闻佛声,或闻法声,或闻僧声,或寂静声、空无我声、大慈悲声、波罗蜜声,或十力无畏不共法声、诸通慧声、无所作声、不起灭声、无生忍声,乃至甘露灌顶众妙法声。如是等声称其所闻,欢喜无量,随顺清净离欲寂灭真实之义,随顺三宝力无所畏不共之法,随顺通慧菩萨声闻所行之道,无有三途苦难之名,但有自然快乐之音,是故其国名曰极乐[49]。此图与《无量寿经》第16段内容相应。
(5)(6)宝地:宝池两侧各有宝地,极乐世界众宝妙衣遍布其地,一切人天践之而行。又经云:自然德风徐起微动,其风调和不寒不暑,温凉柔软不迟不疾,吹诸罗网及众宝树,演发无量微妙法音。……又风吹散华遍满佛土,随色次第而不杂乱,柔软光泽馨香芬烈。足履其上陷下四寸,随举足已还复如故。华用已讫地辄开裂,以次化没清净无遗。随其时节风吹散华,如是六反。此图与《无量寿经》第20、21段相应。
(7)往生者及往诣的菩萨:在宝池最里端的莲花座上,坐有中辈和下辈的往生者;在后面台上,上辈往生者与来自十方佛国的菩萨纷纷前来拜见阿弥陀佛,两旁站立的菩萨正在接引往生者。经云:无量寿佛威神无极,十方世界无量无边不可思议诸佛如来莫不称叹于彼。东方恒沙佛国无量无数诸菩萨众皆悉往诣无量寿佛所恭敬供养,及诸菩萨声闻大众听受经法,宣布道化;南西北方四维上下亦复如是。此图与《无量寿经》第23—26段相应。
(8)弥陀三尊:阿弥陀佛结说法印端坐在莲花座上,观音、势至两位大菩萨胁侍左右,周围且有众多菩萨绕坐。此处阿弥陀佛说法印显然是参照“当麻曼陀罗”创作的,其意义请参考证空上人的解说。此图与《无量寿经》第11、28段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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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讲堂:左右阁楼最下一层是大讲堂,右侧的阿弥陀佛和左侧的菩萨正在讲经说法,周围皆有大众围绕听法。此图与《无量寿经》第29段相应。
(11)(12)往生者所居宫殿:在弥陀三尊左右两侧,各有楼阁亭榭,为往生者居所。经云:所处宫殿衣服饮食、众妙华香庄严之具,犹第六天自然之物。若欲食时,七宝应器自然在前,金、银、琉璃、车磲、玛瑙、珊瑚、琥珀、明月真珠,如是众钵随意而至,百味饮食自然盈满。虽有此食,实无食者,但见色闻香,意以为食,自然饱足。身心柔软,无所味著。事已化去,时至复现。详见《无量寿经》第17段。
(13)(14)宝池华树:在亭榭周围的宝池中布满各色莲花,岸边为旃檀树。经云:其池岸上有栴檀树,华叶垂布,香气普熏。天优钵罗华、钵昙摩华、拘物头华、分陀利华,杂色光茂,弥覆水上。此图描绘《无量寿经》第16段的内容。
(15)菩提树:阿弥陀佛身后为菩提树,右侧红色柱子上的铭文为“佛道场树”。经云:其道场树高四百万里,其本周围五千由旬,枝叶四布二十万里,一切众宝自然合成,以月光摩尼持海轮宝,众宝之王而庄严之,周匝条间垂宝璎珞,百千万色种种异变,无量光炎照曜无极,珍妙宝网罗覆其上,一切庄严随应而现,微风徐动出妙法音,普流十方一切佛国。其闻音者得深法忍、住不退转,至成佛道不遭苦患。若彼国人天见此树者得三法忍:一者音响忍,二者柔顺忍,三者无生法忍。详见《无量寿经》第15段。
(16)(17)宝楼宫殿:在弥陀三尊身后左右两侧,众宝装饰的宫殿楼阁表现极乐世界的庄严自在。经云:无量寿国其诸天人,所居舍宅宫殿楼阁,称其形色高下大小,或一宝、二宝乃至无量众宝,随意所欲,应念即至。详见《无量寿经》第20段。
(18)光变:宫殿阁楼上方绚丽灿烂的光变中,呈现出西方三圣的化身。经云:又众宝莲华周满世界,一一宝华百千亿叶,其叶光明无量种色,青色青光,白色白光,玄黄朱紫光色亦然,炜烨焕烂,明曜日月。一一华中出三十六百千亿光,一一光中出三十六百千亿佛,身色紫金,相好殊特。一一诸佛又放百千光明,普为十方说微妙法。如是诸佛各各安立无量众生于佛正道。详见《无量寿经》第20段。
(19)菩萨往来:虚空中天雨妙花,诸天以百千华香、万种伎乐,供养佛及诸菩萨声闻大众,迦陵频伽鸟也以和雅音声赞佛功德。他方世界诸菩萨众踏云而至,听佛说法。详见《无量寿经》第28、42、46段。
(20)虚空宝网:主图最上端为珍妙宝网,罗覆于虚空之上。参考《无量寿经》第20段。
(D)三辈往生
曼陀罗上部左侧(D)的三幅图按照从左至右的顺序描绘了三辈往生的情景。

(1)上辈往生:左边第一图中有一临终比丘正念分明,诵持经典,阿弥陀佛与诸菩萨现身接引。经云:其上辈者,舍家弃欲而作沙门,发菩提心,一向专念无量寿佛,修诸功德,愿生彼国。此等众生临寿终时,无量寿佛与诸大众现其人前,即随彼佛往生其国,便于七宝华中自然化生,住不退转,智慧勇猛,神通自在。是故阿难,其有众生欲于今世见无量寿佛,应发无上菩提之心,修行功德,愿生彼国[50]。此图为《无量寿经》第21段的内容。
(2)中辈往生:描绘在家净土行者临终之时化佛来迎的情景。经云:十方世界诸天人民,其有至心愿生彼国,虽不能行作沙门、大修功德,当发无上菩提之心,一向专念无量寿佛,多少修善,奉持斋戒,起立塔像,饭食沙门,悬缯然灯,散华烧香,以此回向愿生彼国。其人临终,无量寿佛化现其身,光明相好具如真佛,与诸大众现其人前,即随化佛往生其国,住不退转,功德智慧次如上辈者也[51]。见《无量寿经》第23段。
(3)下辈往生:描绘有一在家行者,临终时为身边出家善知识开导,至心信乐求生净土,梦中见佛来接引的情景。经云:十方世界诸天人民,其有至心欲生彼国,假使不能作诸功德,当发无上菩提之心,一向专意乃至十念,念无量寿佛,愿生其国。若闻深法欢喜信乐,不生疑惑,乃至一念念于彼佛,以至诚心愿生其国。此人临终,梦见彼佛亦得往生,功德智慧次如中辈者也[52]。见《无量寿经》第24段。由此看来,发无上菩提心是三辈往生的必要条件。
(E)释尊指劝

曼陀罗上部右侧(E)的两幅图按照从右至左的顺序描绘了此土修善与天下和顺的情景,此段内容相应于《无量寿经》第40段。
(1)此土修善:描绘僧人劝导人们于此娑婆世界精进修善、积功累德的情景。经云:汝今诸天人民及后世人,得佛经语,当熟思之。能于其中端心正行,主上为善,率化其下,转相敕令,各自端守,尊圣敬善,仁慈博爱,佛语教诲无敢亏负,当求度世,拔断生死众恶之本,永离三途无量忧畏苦痛之道。汝等于是广殖德本,布恩施慧,勿犯道禁,忍辱、精进、一心、智慧,转相教化。为德立善,正心正意,斋戒清净一日一夜,胜在无量寿国为善百岁;于此修善十日十夜,胜于他方诸佛国中为善千岁[53]。
(2)天下和顺:描绘世间人民遵循佛陀教诲,相互尊重、和合共生的情景。经云:佛所游履,国邑丘聚靡不蒙化,天下和顺,日月清明,风雨以时,灾疠不起,国丰民安,兵戈无用,崇德兴仁,务修礼让。佛言:我哀愍汝等诸天人民,甚于父母念子。今吾于此世作佛,降化五恶,消除五痛,绝灭五烧,以善攻恶,拔生死之苦,令获五德,升无为之安[54]。
(F)三毒
主图右侧纵向狭长部分(F)描绘世间众生贪欲、瞋恚、愚痴“三毒”的情景,相当于《无量寿经》第31段的内容。从上至下分七个部分说明:
第一部分:表现世间富贵无常、财物易失,贪欲多诸过患。图中描绘家宅为大火焚烧、财物被人劫夺的场面。经云:世人薄俗共争不急之事,于此剧恶极苦之中,勤身营务,以自给济,无尊无卑,无贫无富,少长男女共忧钱财,有无同然,忧思适等,屏营愁苦、累念积虑,为心走使,无有安时。
第二部分: 描绘财物为怨家抢夺、盗贼打劫、债主催逼、大水漂没的情景。经云:(财物)横为非常水火、盗贼、怨家、债主焚、漂、劫夺、消散、磨灭,忧毒忪忪,无有解时,结愤心中,不离忧恼,心坚意固,适无纵舍。
第三部分:描绘富人求财之苦。经云:有田忧田,有宅忧宅,无田亦忧欲有田,无宅亦忧欲有宅,牛马、六畜、奴婢、钱财、衣食什物复共忧之,重思累息,忧念愁怖。或坐摧碎,身亡命终,弃捐之去,莫谁随者。尊贵豪富,亦有斯患,忧惧万端,勤苦若此,结众寒热,与痛共俱。
第四部分: 描绘穷人求财之苦。经云:贫穷下劣,困乏常无,无牛马、六畜、奴婢、钱财、衣食什物,亦忧欲有之。适有一,复少一,有是少是,思有齐等。适欲具有,便复糜散,如是忧苦,当复求索。不能时得,思想无益,身心俱劳,坐起不安。忧念相随,勤苦若此,亦结众寒热,与痛共俱,或时坐之,终身夭命。
第五部分:描绘瞋恚的过患,劝导世人互相敬爱、无相憎嫉。经云:世间人民父子兄弟、夫妇家室、中外亲属,当相敬爱,无相憎嫉,有无相通,无得贪惜,言色常和,莫相违戾。或时心诤有所恚怒,今世恨意微相憎嫉,后世转剧至成大怨。所以者何?世间之事更相患害,虽不即时应急相破,然含毒畜怒、结愤精神,自然克识不得相离,皆当对生更相报复。
第六部分:描绘愚痴的过患。经云:如是世人,不信作善得善、为道得道,不信人死更生、惠施得福,善恶之事都不信之,谓之不然、终无有是。但坐此故,且自见之,更相瞻视,先后同然,转相承受父余教令。先人祖父素不为善,不识道德,身愚神闇,心塞意闭。死生之趣、善恶之道自不能见,无有语者,吉凶祸福竞各作之,无一怪也。生死常道,转相嗣立,或父哭子,或子哭父,兄弟夫妇更相哭泣,颠倒上下,无常根本,皆当过去,不可常保。教语开导,信之者少,是以生死流转无有休止。如此之人,曚冥抵突,不信经法,心无远虑,各欲快意,痴惑于爱欲,不达于道德,迷没于瞋怒,贪狼于财色。坐之不得道,当更恶趣苦,生死无穷已,哀哉甚可伤。或时室家父子、兄弟夫妇,一死一生,更相哀愍,恩爱思慕,忧念结缚,心意痛著,迭相顾恋,穷日卒岁,无有解已,教语道德心不开明,思想恩好不离情欲,惛曚闭塞,愚惑所覆,不能深思熟计、心自端正、专精行道、决断世事,便旋至竟,年寿终尽,不能得道,无可奈何。总猥愦扰,皆贪爱欲。
第七部分: 描绘命终之时,无论贫富寿夭,财物眷属不得随身、均须捐弃的情景。经云:或坐摧碎,身亡命终,弃捐之去,莫谁随者。尊贵豪富,亦有斯患。忧惧万端,勤苦若此,结众寒热,与痛共俱。又云:(贫穷下劣)忧念相随,勤苦若此,亦结众寒热,与痛共俱,或时坐之,终身夭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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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五大恶痛烧
下端靠上部分(G)按照从右至左的顺序表现《无量寿经》“五恶段”中从“第一大恶痛烧”至“第五大恶痛烧”内容。

(1)一大恶痛烧:右边第一图描绘残害杀戮等恶行及果报。经云:诸天人民蠕动之类,欲为众恶莫不皆然,强者伏弱,转相克贼,残害杀戮,迭相吞噬,不知修善,恶逆无道;后受殃罚,自然趣向,神明记识,犯者不赦,故有贫穷下贱、乞丐孤独、聋盲瘖哑、愚痴敝恶,至有尪狂不逮之属。又有尊贵豪富、高才明达,皆由宿世慈孝、修善积德所致。世有常道,王法牢狱不肯畏慎,为恶入罪受其殃罚,求望解脱难得免出。世间有此目前现事,寿终后世尤深尤剧,入其幽冥转生受身,譬如王法痛苦极刑。故有自然三途无量苦恼,转贸其身,改形易道,所受寿命或长或短,魂神精识自然趣之,当独值向,相从共生,更相报复,无有止已,殃恶未尽不得相离,展转其中,无有出期,难得解脱,痛不可言。天地之间自然有是,虽不即时卒暴应至,善恶之道会当归之。是为一大恶一痛一烧。勤苦如是,譬如大火焚烧人身。
(2)二大恶痛烧:右边第二图描绘诳语欺诈、谄佞谀媚、悭惜吝啬等恶行及果报。经云:世间人民父子兄弟、室家夫妇,都无义理,不顺法度,奢淫憍纵,各欲快意,任心自恣,更相欺惑,心口各异,言念无实,佞谄不忠,巧言谀媚,嫉贤谤善,陷入怨枉。主上不明,任用臣下,臣下自在,机伪多端,践度能行,知其形势;在位不正,为其所欺,妄损忠良,不当天心。臣欺其君,子欺其父,兄弟夫妇、中外知识更相欺诳,各怀贪欲、瞋恚、愚痴,欲自厚己,欲贪多有。尊卑上下,心俱同然,破家亡身,不顾前后,亲属内外,坐之灭族。或时室家知识、乡党市里、愚民野人转共从事,更相剥害,忿成怨结。富有悭惜,不肯施与,爱保贪重,心劳身苦。如是至竟,无所恃怙,独来独去,无一随者,善恶祸福,追命所生,或在乐处,或入苦毒,然后乃悔,当复何及!世间人民,心愚少智,见善憎谤,不思慕及,但欲为恶,妄作非法,常怀盗心,悕望他利,消散磨尽,而复求索,邪心不正,惧人有色,不豫思计,事至乃悔。今世现有王法牢狱,随罪趣向,受其殃罚。因其前世不信道德、不修善本,今复为恶,天神克识,别其名籍,寿终神逝,下入恶道。故有自然三途无量苦恼,展转其中,世世累劫无有出期,难得解脱,痛不可言。是
为二大恶二痛二烧。勤苦如是,譬如大火焚烧人身。
(3)三大恶痛烧:第三图描绘邪淫、偷盗等恶行及果报。经云:世间人民相因寄生,共居天地之间,处年寿命无能几何。上有贤明长者、尊贵豪富,下有贫穷厮贱、尪劣愚夫。中有不善之人,常怀邪恶,但念淫逸,烦满胸中,爱欲交乱,坐起不安。贪意守惜,但欲唐得,眄睐细色,邪态外逸。自妻厌憎,私妄出入,费损家财,事为非法,交结聚会。兴师相伐,攻劫杀戮,强夺不道,恶心在外。不自修业,盗窃趣得,欲系成事,恐势迫胁,归给妻子,恣心快意,极身作乐。或于亲属不避尊卑,家室中外患而苦之,亦复不畏王法禁令。如是之恶著于人鬼,日月照见,神明记识。故有自然三途无量苦恼,展转其中,世世累劫无有出期,难得解脱,痛不可言。是为三大恶三痛三烧。勤苦如是,譬如大火焚烧人身。
(4)四大恶痛烧:此图描绘恶口、两舌、妄言、绮语、憍慢等恶行及果报。经云:世间人民不念修善,转相教令共为众恶,两舌、恶口、妄言、绮语,谗贼斗乱,憎嫉善人,败坏贤明,于傍快喜。不孝二亲,轻慢师长,朋友无信,难得诚实。尊贵自大,谓己有道,横行威势,侵易于人,不能自知,为恶无耻。自以强健,欲人敬难,不畏天地神明日月,不肯作善,难可降化,自用偃蹇,谓可常尔,无所忧惧,常怀憍慢。如是众恶天神记识,赖其前世颇作福德,小善扶接、营护助之;今世为恶,福德尽灭,诸善神鬼各去离之,身独空立无所复依,寿命终尽,诸恶所归,自然迫促,共趣夺之。又其名籍记在神明,殃咎牵引当往趣向,罪报自然无从舍离,但得前行入于火镬,身心摧碎精神痛苦,当斯之时悔复何及!天道自然,不得蹉跌。故有自然三途无量苦恼,展转其中,世世累劫无有出期,难得解脱,痛不可言。是为四大恶四痛四烧。勤苦如是,譬如大火焚烧人身。
(5)五大恶痛烧:此图描绘无惭无愧、懈怠放逸、背恩负义、恣行五逆等恶行及果报。经云:世间人民徙倚懈惰,不肯作善治身修业,家室眷属饥寒困苦。父母教诲瞋目怒应,言令不和,违戾反逆,譬如怨家,不如无子。取与无节,众共患厌;负恩违义,无有报偿之心。贫穷困乏,不能复得,辜较纵夺,放恣游散,串数唐得,用自赈给。耽酒嗜美,饮食无度。肆心荡逸,鲁扈抵突,不识人情,强欲抑制。见人有善,憎嫉恶之,无义无礼,无所顾录,自用职当,不可谏晓。六亲眷属所资有无,不能忧念,不惟父母之恩,不存师友之义。心常念恶,口常言恶,身常行恶,曾无一善。不信先圣诸佛经法,不信行道可得度世,不信死后神明更生,不信作善得善、为恶得恶,欲杀真人、斗乱众僧,欲害父母、兄弟、眷属,六亲憎恶,愿令其死。如是世人心意俱然,愚痴曚昧而自以智慧,不知生所从来、死所趣向,不仁不顺,逆恶天地,而于其中悕望侥幸,欲求长生,会当归死。慈心教诲令其念善、开示生死善恶之趣自然有是而不信之,苦心与语无益其人,心中闭塞意不开解,大命将终悔惧交至。不豫修善临穷方悔,悔之于后将何及乎?天地之间五道分明,恢廓窈冥,浩浩茫茫,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者。数之自然,应
其所行,殃咎追命,无得纵舍。善人行善,从乐入乐,从明入明;恶人行恶,从苦入苦,从冥入冥。谁能知者?独佛知耳。教语开示信用者少,生死不休,恶道不绝,如是世人难可具尽。故有自然三途无量苦恼,展转其中,世世累劫无有出期,难得解脱,痛不可言。是为五大恶五痛五烧。勤苦如是,譬如大火焚烧人身。
(H)三恶道无量苦恼

曼陀罗最下部分(H)表现三恶道(畜生、饿鬼和地狱)众生的悲惨情景,着重描绘八大地狱之苦。所谓八大地狱,即等活、黑绳、众合、叫唤、大叫唤、焦热、大焦热及阿鼻地狱。虽在《无量寿经》里没有八大地狱的叙述,但曼陀罗的作者为了使人生起强烈的“厌离秽土、欣求极乐”之心,根据日本天台系净土宗代表人物源信所著《往生要集》“厌离秽土”的内容,把地狱的恐怖生动地再现了出来。
这部分从右至左依序展开。右上角描绘三恶道中畜生道、恶鬼道的情景,相当于《无量寿经》35—40段的内容。源信在《往生要集》中是这样记述的:
关于畜生道,其居处有二:根本住大海,支末杂人天。别论有三十四亿种类,总论不出三:一者禽类,二者兽类,三者虫类。如是等类强弱相害,若饮若食未曾暂安,昼夜之中常怀怖惧,况复诸水性之属为渔者所害、诸陆行之类为猎者所害。若如象、马、牛、驴、骆驼、骡等,或铁钩断其脑,或穿鼻中,或辔系首、身负重,加诸杖捶,但念水草,余无所知;又蚰蜒、鼠、狼等暗中而生,暗中而死;虮、虱、蚤等依人身生,还依人死;又诸龙众受三热苦,昼夜无休;或复蟒蛇其身长大,聋騃无足,宛转腹行,为诸小虫之所唼食。或复有如一毛百分,或如窗中游尘,或如十千由旬,如是诸畜生或经一时顷,或七时顷,或经一劫乃至百劫千万亿劫,或经一中劫乃至百千万亿劫受无量苦,或遇诸违缘数被残害,此等诸苦不可胜计。愚痴无惭、徒受信施、他物不偿者受此报(以上诸文散在经论)[55]。
关于恶鬼道,其居处有二:一者在地下五百由旬阎魔王界,二者在人天之间。其相甚多,或身长一尺,或身量如人,或如千瑜缮那,或如雪山(《大集经》);或有鬼名镬身,其身长大,过人两倍,无有面目,手足犹如镬脚,热火满中焚烧其身。昔贪财屠杀者受此报(《正法念处经》)[56]。
这部分主要描述八大地狱的可怖,下面逐一引用经论说明。
(1)等活地狱:描绘罪人饱受狱卒折磨、痛苦万端的情景。经论中云:在阎浮提下一千由旬,纵广一万由旬。此中罪人常怀害心,若适相见,如猎者逢鹿,各以铁爪而互抠裂,血肉既尽,唯有残骨;或狱卒手执铁杖铁棒,从头至足,遍皆打筑,身体破碎,犹如沙揣;或以极利刀,分分割肉,如厨者屠鱼肉,凉风来吹,寻活如故,欻然复起,如前受苦。其得名由来,或云空中有声:此诸有情可还等活;或云狱卒以铁叉打地,唱云:活活。如是等苦不可具述(以上据《大智度论》、《瑜伽师地论》、《诸经要集》)[57]。以人间五十年,为四天王天一日夜,其寿五百岁;以四天王天寿为此地狱一日夜,其(等活地狱)寿五百岁。杀生者堕此中[58]。《优婆塞戒经》中以初天一年,为初地狱日夜,下去准之。此地狱四门之外复有十六眷属别处。一屎泥处:谓有极热屎泥其味最苦,金刚嘴虫充满其中,罪人于中食此热屎。诸虫聚集一时竞食,破皮啖肉折骨唼髓。昔杀鹿杀鸟者堕此中。二刀轮处:谓铁壁周匝高十由旬,猛火炽然常满其中,人间之火比此如雪,才触其身碎如芥子,又雨热铁犹如盛雨;复有刀林其刃极利,复有雨刃如雨而下,众苦交至不可堪忍。昔贪物杀生者堕此中。三瓮熟处:谓执罪人入铁瓮中,煎熟如豆。昔杀生煮食
者堕此中。四多苦处:谓此地狱有十千亿种无量楚毒不可具说。昔以绳缚人、以杖打人、驱人令行于远路、从险处落人、熏烟恼人、令怖小儿如是等种种恼人者皆堕此中。五暗冥处:谓在黑暗处,常为暗火所烧,大力猛风吹金刚山,合磨合碎犹如散沙,热风所吹如利刀割。昔掩羊口鼻、二砖之中置龟押杀者堕此中。六不喜处:谓有大火炎昼夜焚烧,热炎嘴鸟、狗犬、野干其声极恶,甚可怖畏,常来食啖;骨肉狼藉,金刚嘴虫骨中往来而食其髓。昔吹贝打鼓作可畏声、杀害鸟兽者堕此中。七极苦处:谓在险岸下常为铁火所烧。昔放逸杀生者堕此中(依《正法念处经》。余九处经中未说)
[59]。
(2)黑绳地狱:描绘罪人从热铁绳上走过,饱受烧灼之苦,随时坠落火坑的情景。经论中云:在等活下,纵广同前,狱卒执罪人卧热铁地,以热铁绳纵横拼身,以热铁斧随绳切割,或以锯解、或以刀屠,作百千段,处处散在;又悬热铁绳交横无数,驱罪人令入其中,恶风暴吹交络其身,烧肉焦骨楚毒无极(依《瑜伽师地论》、《大智度论》)[60]。又左右有大铁山,山上各建铁幢,幢头张铁绳,绳下多有热镬,驱罪人令负铁山从绳上行,遥落铁镬,摧煮无极(依《观佛三昧海经》)[61]。等活地狱及十六别处一切诸苦十倍重受。狱卒呵责罪人云:心是第一怨,此怨最为恶,此怨能缚人,送到阎罗处。汝独地狱烧,为恶业所食,妻子兄弟等,亲眷不能救。(乃至广说)后五地狱各以前前一切地狱所有之诸苦十倍重受,例应知之(依《正法念处经》)[62]。以人间一百岁为忉利天一日夜,其寿一千岁;以忉利天寿为此地狱一日夜,其(黑绳地狱)寿一千岁。杀生、偷盗者堕此中。复有异处名等唤受苦处,谓举在险岸无量由旬,热炎黑绳束缚系已,然后推之堕利铁刀热地之上,铁炎牙狗之所啖食,一切身分分分分离,唱声吼唤无有救者。昔说法依恶见论,一切不实,不顾一切,投岸自杀者堕此中。复有异处名畏鹫处,谓狱卒怒杖急
打,昼夜常走,手执火炎铁刀、挽弓弩箭随后走逐,斫打射之。昔贪物故杀人、缚人、夺食者堕此中(依《正法念处经》略抄)[63]。
(3)众合地狱:描绘罪人倒挂树上,被妇人片片割削,被猛火烧灼,被狱卒用岩石夹碎肢体的情景。经论中云:在黑绳下,纵广同前,多有铁山两两相对,牛头马头等诸狱卒手执器杖,驱令入于山间,是时两山迫来合押,身体摧碎,血流满地;或有铁山从空而落,打于罪人,碎如沙揣;或置石上,以岩押之;或入铁臼,以铁杵捣,极恶狱鬼并热铁师子、虎、狼等诸兽、乌鹫等鸟竞来食啖(依《瑜伽师地论》、《大智度论》)[64]。又铁炎嘴鹫取其肠已,挂在树头而啖食之。彼有大河,中有铁钩皆悉火燃,狱卒执罪人掷彼河中堕铁钩上;又彼河中有热赤铜汁漂彼罪人,或有身如日初出者,有身沉没如重石者,有举手向天而号哭者,有共相近而号哭者,久受大苦,无主无救。又复狱卒取地狱人置刀叶林,见彼树头有相好端正严饰妇女,如是见已即上彼树,树叶如刀割其身肉,次割其筋,如是劈割一切处;已得上树,已见彼妇女复在于地,以欲媚眼上看罪人,作如是言:念汝因缘,我到此处,汝今何故不来近我?何不抱我?罪人见已欲心炽盛,次第复下,刀叶向上,利如剃刀,如前遍割一切身分;既到地已而彼妇女复在树头,罪人见已而复上树。如是无量百千亿岁,自心所诳,彼地狱中如是转行、如是被烧,邪欲为因。(乃至广说
)狱卒呵责罪人说偈曰:非异人作恶,异人受苦报;自业自得果,众生皆如是(《正法念处经》)[65]。以人间二百岁为夜摩天一日夜,其寿二千岁,以彼天寿为此地狱一日夜,其(众合地狱)寿二千岁。杀生、偷盗、邪淫者堕此中。此大地狱复有十六别处,其中一处名恶见处,取他儿子强逼邪行令号哭者堕此受苦。谓罪人见自儿子在地狱中,狱卒若以铁杖、若以铁锥刺其阴中,若以铁钩钉其阴中,既见自子如是苦事,爱心悲绝,不可堪忍。此爱心苦于火烧苦,十六分中不及其一。彼人如是心苦逼已,复受身苦,谓头面在下,盛热铜汁灌其粪门,入其身内烧其熟藏大小肠等,次第烧已在下而出。具受身心二苦,无量百千年中不止。又有别处名多苦恼处,谓男于男行邪行者堕此受苦。谓见本男子一切身分皆悉热炎来抱其身,一切身分皆悉解散,死已复活,极生怖畏,走避而去,堕于险岸,有炎嘴乌、炎口野干而啖食之。复有别处名忍苦处,取他妇女者堕此受苦。谓狱卒悬之树头,头面在下,足在于上,下燃大炎烧一切身,烧尽复生,唱唤开口,火从口入,烧其心肺生熟藏等。余如经说(依《正法念处经》略抄)[66]。
(4)叫唤地狱:描绘狱卒追打罪人,将其投入猛火,并以热铁灌口的情景。经论中云:在众合下,纵广同前,狱卒头黄如金,眼中火出,著赭色衣,手足长大,疾走如风,口出恶声,而射罪人;罪人惶怖,叩头求哀,愿垂慈愍,少见放舍;虽有此言,弥增瞋怒(依《大智度论》)[67],或以铁棒打头,从热铁地令走,或置热熬反覆炙之,或掷热镬而煎煮之,或驱入猛炎铁室,或以钳开口而灌洋铜,烧烂五藏从下直出(依《瑜伽师地论》、《大智度论》)[68]。罪人说偈伤恨阎罗人言:汝何无悲心,复何不寂静?我是悲心器,于我何无悲?时阎罗人答罪人曰:已为爱羂诳,作恶不善业,今受恶业报,何故瞋恨我!又云:汝本作恶业,为欲痴所诳。彼时何不悔,今悔何所及!(《正法念处经》)[69]以人间四百岁为兜率天一日夜,其寿四千岁,以兜率天寿为此地狱一日夜,其(叫唤地狱)寿四千岁。杀、盗、淫、饮酒者堕此中。复有十六别处,其中有一处名火末虫。昔卖酒加益水者堕此中。具四百四病(风热冷杂各有百一病,合有四百四),其一病力于一日夜能令四大洲若干人皆死,又自身虫出,破其皮肉骨髓饭食。复有别处名云火雾,昔以酒与人令醉已,调戏弄之,令彼羞耻,而自心喜者堕此受苦。谓狱火满厚二百肘,狱卒捉
罪人令行火中,从足至头一切洋消,举足还生,如是无量百千岁与苦不止。余如经说。又狱卒呵责罪人说偈云:于佛所生痴,坏世出世事,烧解脱如火,所谓酒一法(《正法念处经》)[70]。
(5)大叫唤地狱:描绘罪人被狱卒拔舌剜眼的情景。经论中云:在叫唤下,纵广同前,苦相亦同。但较前四地狱及诸十六别处,一切诸苦十倍重受。以人间八百岁为化乐天一日夜,其(大叫唤地狱)寿八千岁,以彼天寿为此地狱一日夜,其寿八千岁。杀、盗、淫、饮酒、妄语者堕此中。狱卒呵责罪人说偈云:妄语第一火,尚能烧大海,况烧妄语人,如烧草木薪。复有十六别处,其中一处名受锋苦,热铁利针,口舌俱刺,不能啼哭。复有别处名受无边苦,狱卒以热铁钳拔出其舌,拔已复生,生则复拔,拔眼亦然;复以刀削其身,刀甚薄利,如剃头刀。受如是等异类诸苦,皆是妄语之果报也。余如经说(依《正法念处经》略抄)[71]。
(6)焦热地狱:描绘罪人被狱卒在猛火中穿刺的情景。经论中云:在大叫唤下,纵广同前。狱卒捉罪人卧热铁地上,或仰或覆,从头至足以大热铁棒或打或筑,令如肉脯;或置极热大铁鏊上猛炎炙之,左右转之,表里烧薄;或以大铁串从下贯之,彻头而出,反覆炙之,令彼有情诸根毛孔及以口中悉皆炎起;或入热铁镬,或置热铁楼,铁火猛盛,彻于骨髓(依《瑜伽师地论》、《大智度论》)[72]。若以此狱豆许之火,置阎浮提一时焚尽,况罪人之身软如生酥,长时焚烧岂可忍哉?此地狱人望见前五地狱之火犹如雪霜(《正法念处经》)[73]。以人间千六百岁为他化天一日夜,其寿万六千岁,以他化天寿为一日夜,此地狱寿亦然。杀、盗、淫、饮酒、妄语、邪见者堕此中。四门之外复有十六别处,其中有一处名分荼离迦,谓彼罪人一切身分,无芥子许无火炎处。异地狱人如是说言:汝速疾来!汝速疾来!此有分荼离迦池,有水可饮,林有润影。随而走趣,道上有坑,满中炽火,罪人入已,一切身分皆悉烧尽,烧已复生,生已复烧,渴欲不息,便前进入;既入彼处,分荼离迦炎燃,高大五百由旬,彼火烧炙,死而复活。若人自饿死望得生天,复教他人令住邪见者堕此中。复有别处名暗火风,谓彼罪人恶风所吹,在虚空中无所依处
,如轮疾转,身不可见,如是转已异刀风生,碎身如沙,分散十方,散已复生,生已复散,恒常如是。若人作如是见:一切诸法有常无常?无常者身,常者四大。彼邪见人受如是苦。余如经说(《正法念处经》)[74]。
(7)大焦热地狱:描绘罪人在火海中被狱卒种种苦治的情景。经论中云:在焦热下,纵广同前,苦相亦同(依《瑜伽师地论》、《大智度论》)[75]。但较前六地狱根本别处,一切诸苦十倍重受,不可具说。其寿半中劫。杀、盗、淫、饮酒、妄语、邪见并污净戒尼者堕此中。此恶业人先于中有见大地狱相,有阎罗人面有恶状,手足极热,捩身努肚,罪人见之极大恾怖;其声如雷吼,罪人闻之恐怖更增;其手执利刀,腹肱甚大,如黑云色,眼炎如灯,钩牙锋利,臂手皆长,摇动作势,一切身分皆悉粗起,如是种种可畏形状,坚系罪人咽,如是将去,过六十八百千由旬地海洲城,在海外边复行三十六亿由旬,渐渐向下十亿由旬,一切风中业风第一,如是业风将恶业人去到彼处。既到彼已,阎魔王种种呵责。呵责既已,恶业罥缚,出向地狱。远见大焦热地狱普大炎燃,又闻地狱罪人啼哭之声,悲愁恐魄,受无量苦。如是无量百千万亿无数年岁闻啼哭声,十倍恐魄,心惊怖畏。阎罗人呵责之言:汝闻地狱声,已如是怖畏,何况地狱烧,如烧干薪草。火烧非是烧,恶业乃是烧;火烧则可灭,业烧不可灭(云云)。如是苦呵责已,将向地狱。有大火聚,其聚举高五百由旬,其量宽广二百由旬,炎燃炽盛,彼人所作恶业势力,急掷其身堕彼
火聚,如大山崖推在险岸(依《正法念处经》略抄)[76]。此大焦热地狱四门之外有十六别处,其中一处一切无间,乃至虚空皆悉炎燃,无针孔许不炎燃处。罪人火中发声唱唤,无量亿岁常烧不止。犯清净优婆夷者堕此中。复有别处名普受一切苦恼,谓炎刀剥割一切身皮,不侵其肉,既剥其皮,与身相连敷在热地,以火烧之,以热铁沸灌其身体,如是无量亿千岁受大苦也。比丘以酒诱诳持戒妇女,坏其心已然后共行,或与财物者堕此中。余如经说(《正法念处经》)[77]。
(8)阿鼻地狱:描绘在猛火遍满的地狱中,罪人被铜犬和牛头狱卒喷火逐迫的情景。经论中云:在大焦热之下,欲界最底之处。罪人趣向彼时,先中有人啼哭说偈言:一切唯火炎,遍空无中间,四方及四维,地界无空处。一切地界处,恶人皆遍满,我今无所归,孤独无同伴。在恶处暗中,入大火炎聚,我于虚空中,不见日月星。时阎罗人以瞋怒心答曰:或增或减劫,大火烧汝身,痴人已作恶,今何用生悔!非是天、修罗,健达婆、龙、鬼,业罥所系缚,无人能救汝。如于大海中,唯取一掬水,此苦如一掬,后苦如大海。既呵责已,将向地狱。去彼二万五千由旬,闻彼地狱啼哭之声十倍闷绝,头面在下、足在于上,经二千年皆向下行(依《正法念处经》略抄)[78]。彼阿鼻城纵广八万由旬,七重铁城,七层铁网,下有十八隔刀林周匝,四角有四铜狗,身长四十由旬,眼如电,牙如剑,齿如刀山,舌如铁刺,一切毛孔皆出猛火,其烟臭恶,世间无喻。有十八狱卒,头如罗刹,口如夜叉,有六十四眼迸散铁丸,钩牙上出,高四由旬,牙头火流,满阿鼻城;头上有八牛头,一一牛头有十八角,一一角头皆出猛火。又七重城内有七铁幢,幢头火踊,犹如沸泉,其炎流迸,亦满城内。四门阃上有十八釜,沸铜踊出,亦满城内。一一隔间有
八万四千铁蟒大蛇,吐毒吐火,身满城内;其蛇哮吼,如百千雷,雨大铁丸,亦满城内。有五百亿虫,各有八万四千嘴,嘴头火流,如雨而下。此虫下时,狱火弥盛,遍照八万四千由旬。又八万亿千苦中苦者集在此中(依《观佛三昧海经》略抄)[79]。《瑜伽师地论》卷四云[80]:从东方多百踰缮那,烧燃、极烧燃、遍极烧燃大铁地上,有猛炽火腾焰而来,刺彼有情,穿皮入肉,断筋破骨,复彻其髓,烧如脂烛,如是举身皆成猛焰。如从东方,南西北方亦复如是。由此因缘,彼诸有情与猛焰和杂,唯见火聚从四方来,火焰和杂无有间隙,所受苦痛亦无间隙,唯闻苦逼号叫之声知有众生;又以铁箕盛满烧燃、极烧燃、遍极烧燃猛焰铁炭而簸揃之;复置热铁地上,令登大热铁山,上而复下,下而复上,从其口中拔出其舌,以百铁钉钉而张之,令无皱褶,如张牛皮;复更仰卧热铁地上,以热烧铁钳钳口令开,以烧燃、极烧燃、遍极烧燃大热铁丸置其口中,即烧其口及以咽喉,彻于腑藏,从下而出;又以洋铜而灌其口,烧喉及口,彻于腑藏,从下流出。(下略)
以上是对“无量寿经曼陀罗”所作的简单介绍。此图作者意在“开权显实”,以曼陀罗之方便,显《无量寿经》之奥义。如能仔细研读《无量寿经》经文,结合“无量寿经曼陀罗”的配图和图解认真领会的话,必能加深对净土经典的理解[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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