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传吟飞锡泉
千古传吟飞锡泉
石有才
名寺出名泉名山有名寺,名寺出名泉。县东左溪山的左溪寺(初名普安禅院,又称双溪寺)有千古闻名的洗钵池和飞锡泉。唐宋以来,志书、谱牒留存众仕宦乡贤文人雅士的吟诵华章,使名声得以远播。清《乾隆浦江县志》“山川”载:“洗钵池县东二十三里,属左溪寺。唐李华作左溪碑云:洗钵则群猿来捧。宋人傅会其说:“于寺西南隅,斩茅凿土,导别泉以成之。其广不盈丈,深不盈尺。”又载:飞锡泉“在左溪寺之西庑下,相传寺旧无泉,宝掌与元朗游,飞锡引宝掌之泉注之。”笔者在《荆紫岩下话遗迹》中写过飞锡泉的神奇美丽的传说。说宝掌和尚寻访玄朗不遇,悉左溪僧用菜篮从山下挑水。回里浦山后,宝掌挥锡杖捅山送清泉,此传说与旧志所刊基本吻合。但据《天台九祖传》之记述,八祖玄朗“师所居兰若……山水频涸,众以为患,举杖刺之,岩泉涌出”。这就是说左溪寺因经常缺水,玄朗大师挥锡杖刺入山岩,泉水涌流而出。飞锡泉的传说关于飞锡泉源于宝掌泉之说,实为无涉:一是时间之别。笔者查阅部分案头资料,左溪开山祖师玄朗(义乌人,673年~754年在世)约于唐开元十二年(724年)来左溪山独居岩穴三十年。而宝掌和尚(人称千岁长老)于贞观十五年(641年)云游至里浦山(今宝掌山)结庵,于唐显庆二年(657年)圆寂。排除宝掌的“千岁”之说,推算两人间无论年龄上和来浦之时及驻山之期均有很大的时间差异,或游之传或访之说都不相及。二是地理之差。左溪寺与宝掌寺本就存在地势高低之距,飞锡泉之源其实大大高过宝掌泉。沿左溪寺后山岗直上一里之遥高处有梯田二亩,顶丘后坎涌出一脉冷泉。村人说,三伏天若放一碗肉汤于泉中会冻成“肉冻”,不知曾试与否。然泉水确极为凛冽。笔者是左溪山下人氏,到此机会甚多,体验也深,夏日,伸手足于泉中大有彻骨之寒的感觉。岩头镇岩一村一陈姓者曾分别取飞锡泉与此泉送杭城检测化验,水中含多种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可以开发利用。笔者与梯田昔日户主同院世居,知其早年历种单季稻,可从未听说因缺水而歉收的现象,足见其泉源之旺。此泉所处远比隔两条高岗大山的宝掌泉高出许多。飞锡泉的来历传说是神奇而又美丽的,但毕竟是传说,只是善良的人们千百年来的相传相闻相沿相信而已,却增添了飞锡泉的神秘感和魅力。飞锡泉之所以有“圣洁仙水”美称而名传千秋,除它本身水质特优外,传说无形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近一千年前,洗钵池曾随寺出现一度荒废湮没,荆棘丛生,藤蔓遍横。宋庆历七年(1047年),左溪寺住持于清穆作《普安禅院记》,其中这样追忆:“左溪无嗣,居人唯于氏,中间或衰,故左溪废坏寖不得复。”宋开宝(968年~976年)间才渐复屋宇,重成规模。于暠在《洗钵池记》一文中说:“及予营构是院,所谓池者湮塞已久,顾语其众曰:前人之迹不可废也。乃令斩茅茨,出泥滓,疏旧基,导引澄流。广不盈丈,深不盈尺。”《洗钵池记》是于暠在宋淳化元年(909年)写作的。《洗钵池记》中这样写道:“洗钵池功迄,盍书之乎,乃记于石。”这篇邑人写的乡土美文,可以说是浦江历史上存之于世最早一文。文章尚存志书,可惜刻石不知何时早佚,《光绪浦江县志稿》“金石”中缺记此碑刻。《乾隆浦江县志》将《洗钵池记》刊于“古迹·记”之首。文章记述了洗钵池名称之来历、发掘之经过和飞锡泉之妙处,“神迹伽蓝,山水佳胜,邑之内双溪有焉。院之西南有池,其名曰洗钵。”唐天宝间,玄郎居于左溪山,唐李华《左溪师塔铭并序》中说:“重山深林怖畏之地,独处岩穴三十年……每言泉石可以洗昏蒙……左溪僻在深山,衣弊食绝,布纸而缀,掬泉而斋。以缯纩之温,均滑甘之饱。诵经则翔禽下听,洗钵则群猿来捧”。文中说到了泉与洗钵之语。《洗钵池记》中也说:玄朗大师“修心得旨,摄伏鸟兽,使无畏摄。每饭已,则猿来捧钵,盥于其中。”说的是大师饭毕,群猿争相捧钵在池边盥洗,故池名“洗钵”。《洗钵池记》中赞美飞锡泉的种种妙处:其妙之一,“夏之日,吾爱其清冷,若白石,若轻冰,饮之使人凛如也。冬之日,吾爱其洁澈,若醴泉,若温井,用之使人燠如也。”其妙之二:“时潦无满,时涸无竭。”其妙之三:“浮云昼覆,疑屏蔽之状。皎月夕照,混澄明之光。”其妙之四:“狎玩者可以滋其神智,鉴瞩者可以涤其根尘。”这正是于暠所说左溪寺泉水是浦邑“水之胜者也”的理由。因此,洗钵池与飞锡泉在浦江旧志书的“山川”、“古迹”中均有记载。唐宋以来,李华、于房、傅会其、郑渊、赵溶、于学夔、于莘起等在其诗文中都有吟诵之句,得以流传而不朽。沧海桑田飞锡泉一千二百多年风霜雨雪,沧海桑田,左溪寺多遭劫难。特别是寺后左方弥陀坑山洪突发,除寺右高处之建筑外,寺西南被冲淹得远不止夷为平地,而是山石泥沙堆积成山。从此,树木杂柴蒺藜藤葛繁生茂盛,与山浑为一体。因洗钵池首当其冲,遭了灭顶之灾,难见天日。飞锡泉也难逃劫难,终被淤塞,另寻出处。由于左溪寺后岩高山远,特别是荆紫岩下有一空旷的大山坪,遍地巨石碎石覆盖,挤挤挨挨,重重叠叠,足不能着泥,石缝间生长着稀稀疏疏杂柴。每逢雨雪会慢慢地渗入山体。早时,其它山上林木繁盛,大山腹部成为天然地下“蓄水池”,又从某些或山石缝隙或沙石层或山体细孔中丝丝往下渗透,在左溪寺屋后断崖处成为细水长流,致使飞锡泉“时潦无满,时涸无竭”。洗钵池经历变迁,古迹难寻。后于大雄宝殿后侧的高坎下辟有一泉池,仍沿古名,池面仅数尺而已。由于自然条件的多变,林木不断遭受滥伐,当年为大师泉边洗钵的群猿不知何时消遁无踪。明代时,这里曾一度出现冷落荒凉的景象。时邑人郑渊《游左溪山》一诗写得有些淡凉冷清之感。他是这样写的:“我来日暮掩柴扉,兀坐空亭依翠微。洗钵青猿随世去,衔书白犬几时归?自怜飞锡成寒溜,谁为左师传法衣?龙象遁栖山寂寂,落花唯逐鸟啼飞。”一派颓风冷雨之迹象,飞锡泉也冷落一旁。几十年前,左溪山长期没有成林树木,仅有柴草也是或一年或两年或三年一次砍得光光的,连山兔跑过也能看见,水土得不到保护。每遇下雨,水就流走了,水源受到影响。飞锡泉却依然清清冽冽,夏凉冬温,始终不盈不消不浊不污,不愧为一邑之美泉!左溪寺后面的地方,其左右有林山有农田有旱地有茶园。早年,村人砍柴的耕作的采茶的放牧的,或在洗钵池边喝几口清泉润喉解渴消暑,或带一个葫芦壳(老葫芦上端破一小口倒挂,干后去籽,有的外编篾罩。据说即使大热天装茶水也不会变馊)在洗钵池装满水,然后轻松干活去,渴了就喝葫芦里的水。早年,村里和邻村有病人在病危或回光返照时,还念念不忘想喝左溪寺泉水,大有不喝不想“走”之意,孝子贤孙会特地上左溪寺取水,尽最后的孝道。1995年,左溪寺景区筹建工作开始。从此,冷落四十多年的左溪寺香火重续,又登邑内丛林之首。冷落的洗钵池、飞锡泉越过寂寞岁月而灵动鲜活起来,泉水也似乎更清更纯更有灵性,又成为左溪寺的一大亮点。不久前,笔者应县文管会之邀,去左溪寺侧探寻宋尚书于房之墓,又一次踏上这方熟悉的故地热土。下车时,发现寺南原被山洪所淹之处有部分已清移。心中默愿:在不久的将来能深入发掘出青猿曾经洗钵的千年古池,还其真面目,那真是功德无量,谢天谢地了。进寺第一就是拜喝(早先无勺水器具时,大多跪地喝水)神圣的飞锡泉,体味它天生丽质的清纯,体会它悠远神秘的来历,体验它沁人心脾的神韵,体现它千古传吟的魅力,并将飞锡泉的滋养之缘之情之爱之赐之恩之惠永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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