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代密宗(1)
辽代社会思想文化方面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佛学盛行,唐代贵族化的经院佛学被契丹王朝继承,并获得了空前发展。密宗、华严宗最为发达,其他宗派如法相宗、净土宗、律宗等都有一定的发展。由于辽地处边塞,且一直是少数民族政权,其宗教文化思想多不被大家所重视,史料记载和相关研究与中原王朝相比,相对滞后,本文从单纯的佛教角度上介绍一下辽代佛教的密宗思想。(要说的是,基础知识上的东西,并非本人研究成果,均是一些粗浅的基础知识,从各种资料和书籍中引述的)。
一、佛教的经典情况介绍
要想了解辽代密宗思想,首先介绍一下佛教经典的一些基本知识。因为佛教的宗派是依据不同的经典而产生的。
密宗,顾名思义,以神秘主义的咒语和法术为基本特征的佛教宗派。其依据的密教经典,从佛教角度上要,属于后期大乘经典。
佛教经典主要分为小乘经典和大乘经典,小乘经典属早期经典,大乘经典属于晚期经典。小乘经典从历史上的记载判别,乃是“九分教”(又称为九部经)和“十二部经”(又称为十二分教);以今存的形式判别,则是“四阿含”和“五尼柯耶”。“四阿含”指的是按所收经典篇幅的长短以及事义、类别分别编纂的《长阿含经》、《中阿含经》、《杂阿含经》和《增一阿含经》。“五尼柯耶”指的是《长部》、《中部》、《相应部》、《增支部》和《小部》。“四阿含”和“五尼柯耶”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对应关系,但内容上又有出入,它们均源于第一次结集时产生的一个原始的共同的祖本。
传入中国的早期佛教经典均是小乘佛典。《长阿含经》二十二卷,姚秦佛陀耶舍、竺佛念译于弘始十五年(413)。《中阿含经》六十卷,东晋僧伽提婆译于隆安二年(398)。《杂阿含经》五十卷,刘宋求那跋陀罗译于元嘉二十年(443)。《增一阿含经》五十一卷,东晋僧伽提婆译于隆安元年(397)。
以上小乘经典主要是通过公开结集的方式产生的。而后期的大乘经典则是通过一批有学识的大乘学者匿名的编集方式产生的。就说经的中心人物而言,小乘经中大多是释迦牟尼,有时是他的弟子;而大乘经中则是十方诸佛和众菩萨,这中间既有释迦牟尼,也有阿閦佛、药师佛、阿弥陀佛、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音菩萨、大势至菩萨、日光菩萨、月光菩萨、地藏菩萨等等。
大乘经典主要分为初期大乘经典、中期大乘经典和晚期大乘经典。
初期大乘经典主要有《般若经》(包括《小品般若经》、《大品般若经》、《金刚经》、《心经》等)、《宝积经》(包括《摩尼宝经》、《阿閦佛国经》、《无量寿经》、《弥勒成佛经》、《般舟三昧经》、《首楞严三昧经》等)、《华严经》、《十地经》、《法华经》、《兜沙经》、《维摩经》等。
中期大乘经典主要有分为如来藏系和阿赖耶识系。如来藏系主要有《大方等如来藏经》、《大法鼓经》、《央掘魔罗经》、《不增不减经》、《无上依经》、《胜鬘经》、《大般涅槃经》等。阿赖耶识系主要有《解深密经》、《楞枷经》、《大乘密严经》等。此外还有不属于这两系的经典,如《大集经》、《思益经》、《金光明经》等。
后期大乘经主要是密教经典。
密教经典又可分为早期密教经典、中期密典、晚期密典。大乘佛教兴起以后,为了与外道相抗衡,便借用古印度土著居民达罗毗荼人原始宗教信仰中的咒语作为弘法护教的重要手段,他们认为,陀罗尼(通常所说的咒语)有总持、能持、能遮等含义,它具有总摄忆持无量佛法而不至于忘失的功能。能够于一法之中,持一切法;于一文之中,持一切文;于一义之中,持一切义。摄持各种善法,能遮除各种恶法。因此,凡是大乘菩萨都必须掌握陀罗尼。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一些初期的大乘经,如《心经》、《法华经》等起初并无咒语,但后来都增入了咒语,至于中期大乘经中使用陀罗尼的情况则更为普遍,《大集经》、《宝积经》、《金光明经》、《楞伽经》等显教要典中均有载录咒语的专章——陀罗尼品。那时陀罗尼法门只是作为显教教法的辅助手段而存在,它从属于显教,是显教体系中的一部分。七世纪中叶及稍后,著名的密教经典《大日经》、《金刚顶经》问世,以此为标志宣告了独立的密教体系的确立。为此,人们将这两部大经以前出现的陀罗尼法门,称为前期密教,又称为杂密、杂部密教、旧密。而以这两部大经为代表的密教,称为中期密教,又称为纯正密教、瑜伽密教、纯密、新密。传入中国,亦称之为唐密。
早期密典,指的是以介绍陀罗尼、念诵、印契、护摩、观佛、诸尊供养等事相的作法为主的杂部密教经典。早期密典数量较多,内容十分散杂,其中较为重要的有:《八吉祥神咒经》、《持句神咒经》、《华积陀罗尼神咒经》、《大孔雀神咒经》、《大灌顶神咒经》、《善法方便陀罗尼经》、《请观世音菩萨消伏毒害陀罗尼经》、《七佛八菩萨所说大陀罗尼神咒经》、《大方等陀罗尼经》、《观药王药上二菩萨经》、《大吉义神咒经》、《牟梨曼陀罗尼经》、《虚空藏菩萨问七佛陀罗尼经》、《陀罗尼杂经》、《十一面观世音神咒经》、《种种杂咒经》、《大云轮请雨经》、《十二佛名神咒较量功德除障灭罪经》、《不空羂索观世音心咒经》、《药师如来本愿经》、《陀罗尼集经》等等。早期的杂密典偏重于“事相”,很少讲“教相”。虽然也有身密、口密、意密“三密相应”的说法,但更多的是讲“口密”,即陀罗尼(真言、咒语),认为梵文中的每一个字母、每一个音节都有特定的意义,而所有神祗都有表征自身的声音文字,因而行者只要念诵它们的声音文字,就能与诸神发生感应,产生相关的不可思议的神力。
中期密典指的是按一定教理体系(教相)和修持法门(事相)组织起来的纯正密教的经典。大体上相当于汉传佛教中说的“胎藏部”和“金刚顶部”密典。纯正密典的代表作,历来有“五部密经”、“三部秘经”、“五经二论”等不同的说法。主要包括《大日经》、《大毗卢遮那佛说要略念诵经》、《金刚顶经》、《苏悉地经》、《金刚峰楼阁一切瑜伽瑜祗经》、《发菩提心论》、《释摩诃衍论》。
晚期密典指的是以“空乐双运”的男女双身修法和内证的瑜伽智观为主组织起来的,被称为“无上瑜伽部”的经典,同时也包括对杂密和纯密的经轨作新的组织演绎而成的一些经典,主要的指的是藏传佛教。按布顿《佛教史大宝藏论》的分法,包括无上瑜伽方便部(又称父部),以《密集》为根本经典;无上瑜伽智慧部(又称母部),以《胜乐》为根本经典;方便智慧无二部(又称不二部),以《时轮》为根本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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