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洞窟壁画特点探析

　　西域洞窟壁画特点探析

　　李楠

　　摘要：古印度迦毗罗卫国王子乔达摩·悉达多(释迦牟尼)创立的佛教传入了西域。建筑、壁画、雕塑也同时传入古西域，佛教壁画成为其重要的宣教形式。各地壁画风格有着一脉传承的艺术精髓，互为影响，又各自都有发展，有着独特的地域文化特点。

　　关键字：图案装饰　佛教壁画　民族风格　地域文化

　　[中图分类号]：J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0)-03-0160-01

　　前言：古西域佛教传人龟兹前，西域曾流行过多种宗教，如萨满教、摩尼教等。公元2世纪左右，古印度迦毗罗卫国王子乔达摩-悉达多(释迦牟尼)创立的佛教传入了龟兹，并被当地民众接受，到了公元四、五世纪，龟兹佛教达到鼎盛。相应的作为主要宣教方式的佛教壁画也日益昌盛。古西域佛教壁画涉及的内容和题材十分广泛和丰富，其创造力、表现力、想象力令人惊叹。

　　1　龟兹壁画的风格

　　古西域出现过大批的石窟寺，俗称千佛洞。一般由建筑、壁画、雕塑三部份组成。壁画是建筑和雕塑的延伸和扩展。龟兹壁画现仅残存约两万平方米，有其独特的地域文化特点，融合了印度、波斯及中原文化的精粹，是东西文化交触的结晶。

　　位于新疆阿克苏地区拜城县东南60公里处的克孜尔石窟壁画最负盛名，克孜尔现存石窟236个，主要有礼拜窟和僧房窟两种。现存壁画近万平方米，其中以佛本生故事画和因缘故事画最多，堪称中国石窟壁画中佛本生故事画和姻缘故事画之最。

　　克孜尔千佛洞中壁画多绘于中心柱形礼拜窟主室窟顶的菱形格内，也有一部分绘于中心柱的两侧。壁画中的所谓佛本生故事画主要是表现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成佛的故事。这些故事多源自古印度的一些民间传说和寓言。常出现的故事有“舍身饲虎”、“兔王焚身”、“象王本生”等。这些佛本生故事画，运用特写式的绘画语言将其内容直截、简明地展现出来，画面清新朴实，是一种完全来自民间的艺术形式，在龟兹壁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从壁画风格上比较分析，龟兹壁画绘制风格上色彩绮丽、线条柔美飘逸，人物形神兼备，有其独特的地域文化特点。

　　1977年发现的新疆库车库木畦拉石窟的《供养菩萨像》(南北朝)，新2号窟穹窿顶部的壁画，整个穹窟顶中央为大朵莲花，周缘分为13个条幅，每幅绘一个人，造型各异、姿态优美。绘画具有较浓的犍陀螺艺术风格，是龟兹石窟中的珍品。《回鹘供养人像》(晚唐)，第79窟壁画，供养人有汉、回鹘两种文字标注，上面还有龟兹文，三种文字并列，反映了当时民族文化交汇融合的历史。

　　拜城克孜尔石窟《伎乐飞天图》(隋唐)，第8窟壁画，是龟兹石窟中飞天的代表作。男飞天弹奏五弦琵琶，女飞天托花盘散花瓣。两身飞天造型优美，意趣盎然。《菱格本生故事画》(隋唐)，第17窟窟顶壁画局部，一个菱格绘一个佛本生故事，表现了佛前世种种忍辱牺牲的动人故事，是“龟兹艺术模式”之一。

　　2　柏孜克里克壁画的技巧

　　吐鲁番柏孜克里克石窟壁画出现较龟兹壁画晚，是伴随着唐代的兴盛、佛教壁画艺术的高峰发展起来的。公元九世纪以来，吐鲁番安居的主体民族为回鹘族，在同中原文化及其他民族艺术交流中发展了本民族的文化艺术，其在绘画风格及内容深受龟兹壁画和敦煌壁画的影响。

　　柏孜克里克中的9号窟壁画融化吸收了中亚诸多造型艺术精华并逐渐成熟。窟中壁画描绘形象众多，图案绘制非严谨，构图丰满，线与面的结合十分讲究，画面表现非常细腻，运用了凸凹晕染法。从绘画技法上来看，柏孜克里克壁画既受印度佛教壁画的影响，同时也受波斯艺术中“细密画”和中原双勾平涂等技法的影响。

　　吐鲁番柏孜克里克壁画《供养礼佛图》(晚唐)，第20窟壁画，该窟有精美的大型“佛本行经变”多幅。《回鹘王侯家族群像》(宋代)，20窟壁画，18身供养人集于一壁，在高昌地区是唯见的一幅。这些男供养人持花束等供养物，人头侧都有回鹘文榜题，传承了龟兹壁画的一贯风格。

　　3　西域洞窟壁画的特点

　　龟兹壁画线条粗细一致、流畅，用极有表现力度的铁线描法勾勒出各种佛的形象、服饰以及莲花等二方连续图案。在表现手法上，以“线”勾勒造型并用矿物质色(赭石色)晕染佛的各个部位，深处加以墨色，并分出深浅、浓淡。这样的处理手法反映出龟兹壁画对墨色较早的认识。由于佛教东渐及汉文化通过‘丝绸之路’与西域各国间的交流，促使龟兹绘画形成两大体系：即表现平面的线绘“平面式”和表现立体用面的“凸凹式”。平面艺术与立体艺术表现交织在一起的发展，使适合洞窟结构的菱形构图出现了丰富的表现形式感，形成了龟兹壁画具有浓郁民族性的特殊风格。

　　吐鲁番柏孜克里克壁画与龟兹壁画有着相同的艺术精髓，互为影响，又各有发展。柏孜克里克壁画构图丰满，以各种生物形象组合花边图案或以几何图形组成图案，对画面的四个边进行装饰，构图多采用散点透视。佛祖作为主体占满画面，佛徒形象在余下的空间错落有致地韵律组合排列，给人以萧穆神圣之感。画面整体气势辉宏，局部刻画细腻。柏孜克里克壁画在技法上吸收了龟兹壁画的凸凹渲染法突出结构，将线与面的装饰法交织并用，传承了龟兹壁画的艺术风格。

　　古代西域各地绘画风格一脉相承，又各具独特的民族地域文化特点，创造出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绚丽多彩的壁画艺术。是古代西域民族艺术工匠们非凡的创造力和表现力的体现，其融合了印度、波斯及中原文化的精粹，可谓东西文化交融的结晶。

　　出自: 《青年文学家 》 2010年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