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运：即心是佛　无心是道

　　希运：即心是佛　无心是道

　　黄檗希运，唐代著名禅宗僧人。据僧传记载，他是福建人，生卒年不详。自幼于江西高安的黄檗山出家。曾游天台和西安。因受人启发，回江西参百丈怀海，并得到怀海印可。得法后，他来到洪州高安县鹫峰山建寺弘法，并改山名为黄檗山，世称黄檗禅师。“四方学徒望山而趋，睹相而晤，往来海众常千余人。”受到相国裴休的推崇和供养，裴休后来将参问所得撰成《黄檗希运祥师传心法要》。唐大中年间(847—859)圆寂，敕谥“断际禅师”。现有《语录》、《传心法要》和《宛陵录》各一卷行世。

　　《传心法要》是希运禅法思想的代表作。其核心思想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即心是佛”、“无心是道”。“即心是佛”是他的理论基础。他说：“诸佛与一切众生唯是一心，更无别法，此心无始以来，不曾生，不曾灭……超过一切限量、名言、踪迹、对待，当体便是，动念即乖，犹如虚空，无有边际，不可测度。唯此一心即是佛，佛与众生更无别异。”他又说：“此本源清净心，常自圆明遍照。”修道的目的就在于复归“本心…‘湛然圆寂”的本来状态。

　　在“即心是佛”的理论基础上，希运建立了“无心是道”的解脱观。这“无心”的心指“分别心”、“生灭心”，并非“即心即佛”那个“心”。他认为既然“唯此一心即是佛”，因此他以“无心”为纲要，反复强调“无念”，“无求”以证佛果。他认为，达摩大师到中国，唯说一心，唯传一心，心即是法，法即是心，“不离一心，悟之即是”。而一切法本无所有，亦无所得，“万法唯心，心亦不可得”，“心自无心，亦无无心者”。因此，不可将心更求于心。若以心求心就等于头上安头。为此他认为“不如当下无心，便是本法”。他多次告诫大众：“当体便是，动念即乖”；“著相外求，求之转失”；“供养十方诸佛，不如供养一个无心道人”，“但能无心，便是究竟”。这些法语归结起来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无心无著”，做到这样，便会自然与心相会，与佛无异。希运还特别强调了实际生活中“无心”的运用。他认为，只要在一切时中行住坐卧，但学无心，不起分别，不著一相一物，“念念无相，念念无为，即是佛”。这一思想反映了他将禅与生活打成一片的朴实禅风。

　　希运的禅学思想在他接引学人的禅风中也有充分体现。他在接引学人时常以掌打、棒喝为方便，以此启发人自悟。临济义玄初参希运，问如何是佛法大意?他三度发问，而三度被打，终于开悟。棒打的目的是为了破除学者的执著，告之“心即是佛”，无需外求。他还以常人难以理解的语言和问答启发学人。希运曾上堂云：汝等诸人“还知大唐国里无禅师么?”时有僧问：“如今诸方尊宿尽聚众开化，为什么却道无禅师?”希运答：“不道无禅，只道无师。”他以灵活的方便法门开示众人，目的也是要人明白：“终日吃饭，未曾咬着一粒米，终日行，未曾踏着一片地，与么时，无人我等相，终日不离一切事，不被诸境惑，方名自在人。……任运不拘，方名解脱。”

　　希运“即心是佛”的禅学理论，“无心是道”的禅修思想。他提倡“无心是道”，反对“向外求佛”，“广求知见”，开启了后代禅宗轻视经教，重视机锋棒喝的风气。他提倡的“无心是道”的解脱观，以及单刀直入的宗风为义玄所继承，对临济宗风的形成有直接的影响。

　　出自: 《竞争力 》 2009年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