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内地与龟兹的关系

　　唐代内地与龟兹的关系

　　陈全方

　　龟兹故城多处，在现在新疆的轮台、库车、沙雅、拜城、阿克苏、新和等地，这些地方自古以来，不仅住有土著居民，而且有不少汉族人民，其“言辞仪范”与内地完全一样 1 。他们在那里和本地居民共同修城筑堡，开垦建设边疆。

　　龟兹王朝在西汉时受内地汉族文化的影响就已十分深厚。公元前一世纪，他们采纳汉族姓氏习惯，改姓白氏。据传当时龟兹王绛宾娶乌孙公主为妻，於汉宣帝元康元年（公元前65 年）夫妇相偕入汉，在长安住了一年之久，并把汉室制度带回龟兹。《汉书、西域传》载：绛宾“乐汉衣服制度，归其国，治宫室，作徼道，周卫出入传呼，撞钟鼓，如汉家仪。”“绛宾死，子丞德立，自谓汉外孙。成、哀之际，往来尤数” 2 。

　　至魏晋南北朝，龟兹法师鸠摩罗什（生在龟兹，其母是龟兹王妹）於后秦姚兴弘治三年三月被姚兴迎接入关，在长安住了十一年之久。鸠摩罗什来到长安后，聚集了三、四千沙门弟子，共同从事讲经译经工作。他一生所译经书达三百余卷。在他以前翻译的经书，往往文句晦涩难懂，而鸠摩罗什克服了前人的缺点，改直译为意译。所以史称他和他的助手译的经“郁为称首”，“尤非常人所可企及”，号为群译之首，在我国翻译史上写下了光辉一页。

　　唐代，龟兹和内地接触更为频繁。唐高祖即位，其首领苏伐勃 駃 派代表入唐，表示接受唐的统辖。苏伐勃 駃 死后，其子苏伐叠代立为王。贞观四年（公元631 年）苏伐叠“遣使献马，太宗赐以玺书，抚慰甚厚，由此岁贡不绝。”苏伐叠死，其弟诃黎布失毕代理龟兹首领职务，后来诃黎布失毕被西突厥反唐势力所挟，叛唐，被唐军将领阿史那社尔、韩威、曹继叔等所率唐军击溃被俘，其相那利继续与西突厥反唐势力勾结，与唐为敌，结果被维护祖国统一的龟兹人民所执，送给了唐军，连同诃黎布失毕、羯猎颠等俘至洛阳。到洛阳后，唐太宗封诃黎布失毕为左武翊卫中郎将，“那利以下授官各有差”。并在龟兹设置安西都护府，以郭孝恪为都护，兼统于阗、疏勒、碎叶，称之为安西四镇。唐高宗时，复封诃黎布失毕为龟兹王，令其与那利、羯猎颠等人回龟兹。但那利和羯猎颠叛唐之心未死。回去后，与诃黎布失毕有隙，诃黎布失毕和那利又复入唐告状，那利输理被囚。诃黎布失毕回龟兹时，叛唐势力的另一头子羯猎颠拒不让进，诃黎布失毕郁闷而死。唐高宗命左屯卫大将军杨胄发兵打败了羯猎颠等叛唐势力，诛其党羽。显庆三年（658 年）唐高宗册立龟兹王嗣子白素稽为王，授其右骁卫大将军。把安西都护府移置龟兹城，统辖焉耆、龟兹、疏勒、毗沙四个都督府，牢固地确立了唐在天山南路的统治。

　　随着唐政府对龟兹统一管理的巩固与加强，内地的制度也推行到了龟兹。沙雅出土的李明达借粮契残纸，其借贷方式，立契款式均同於内地。库车发现的大历九年（774 年）二月的汉文文书，记载了当地人民因贫困，仰求唐政府救济之类的民间琐事。内地的佛典（包括道教典籍）、经书、诗文等在龟兹也得到了广泛的传播。而举世闻名的龟兹音乐，自魏晋南北朝传入内地后，到了唐代和内地音乐互相结合，成了我国各族人民共同喜闻乐见的音乐。

　　唐朝龟兹人入居内地的也不乏其人。隋唐间有乐府伶工白敏达。唐武宗时的宰相白敏中，是龟兹人后裔，他自称是“十姓胡”。唐代诗人白居易是白敏中的同祖兄。又昌化王白孝德，南阳王白元光等都是龟兹族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