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袜宏思想研究
莲池袜宏思想研究
山西省社会科学院 崔正森 薄燕青
内容提要:莲池大师不仅是莲宗第八祖,而且也是一位禅教律和华严行者。他的儒释和合、禅净回归和《云栖共住规约》等思想,都对后世影响颇大。他不仅是杭州佛教和五台山佛教的一位高僧,而且也是明代四高僧之一。
莲池大师不仅是杭州佛教的著名高僧,而且也是明代四高僧之一。以其驻锡于浙江省杭州市五云山云栖寺,故又尊称为云栖大师。大师一生勤于念佛三昧,把其念佛宗风传于江南一带。又以《华严》教义说明禅净同归之理,还提倡诸宗融合的新佛教。复以其“北游五台,感文殊放光”。所以, 《清凉山志》的作者镇澄法师还把他作为了明代五台山的著名高僧。
一、生平法绩
莲池大师(1535—1615),俗姓沈,名祩宏,字佛慧,古杭仁和(今浙江省杭州市)人。父名德鉴,号明斋。世为名族,家世儒业。母亲周氏,淑性善容,慈惠爱物。大师生而颖异,幼习帖括。17岁,考取秀才,以学行著称。但他世味淡泊,视科第蔑如也。以见邻居一位老妇天天念佛,他便问其“念佛有何用处?”妇答: “先夫持名念佛,临终无病而逝,故知念佛功德,不可思议。”从此,他便寄心净土,且书“生死事大”,置于案头,惊策自励。年27,父亲世逝。年31,母亲西归。双亲世逝,深感无常,遂对其妻汤氏曰: “因缘无不散之理。”明年,即嘉靖四十五年(1566),又对汤氏曰: “恩爱不长,生死莫代,吾往矣,汝自为计!”汤氏洒泪曰: “君先往,吾徐行耳。” 师乃作《七笔勾词》一首,遂投西山性天理和尚披剃,又乞昭庆寺无尘玉律师受具足戒。嗣后,单瓢只杖,遍参知识。万历四年(1576),北游五台山,住妙德庵,与憨山、妙峰二师夜对谈心数日。又至伏牛,随从练磨。旋入京师,参礼遍融,示与莫贪名利,一心办道,持戒念佛。又参笑岩德宝,复有开悟。所以,当他路过东昌途中,听到樵楼鼓声时,忽然大悟,遂作一偈曰:
二十年前事可疑,三千里外遇何奇。
焚香掷戟浑如梦,魔佛空争是与非。
隆庆五年(1571),莲池大师乞食梵村,以见云栖山,山水幽寂,深心爱之,遂卜居山中,专修念佛三昧,教化远近道俗。不久,法道大振,衲子归心,遂成一大丛林。
大师认为,佛设三学,以戒为本,本都不立,定慧何依?所以,他就令众读诵《梵网经》和比丘诸戒品,且自著《沙弥要略》、 《具戒便蒙》、 《梵网经疏发隐》,强调戒律的重要性。他还为僧人共同生活制订了《云栖共住规约》。这是继百丈清规以来关于我国寺院制度的重要资料。他极其重视戒杀放生,曾作《戒杀文》、 《放生文》,并凿万工池、长寿池、上方池为放生池,救赎飞走诸生,保护动物发展,维系生态平衡。
莲池大师发迹于持名念佛,至此建立丛林,遂开净土一门。万历十二年(1584),他搜集古往今来念佛往生者的事绩,编成《往生集》,教化众生栖心净土。同时,他又著《弥陀疏钞》,融合事理,指归一心。他继承了唐末永明延寿、元代高峰原妙的禅净兼修思想,以禅理解释净土法门,痛斥了禅者的空腹高心,主张禅净同归。于是,道风益盛。一时海内贤豪,靡不感化,如大司马宋应昌、大宰陆光祖、宫谕张元忭、司成冯梦祯、陶望龄等,弟子数千,其中居士居多。出家弟子中较为知名的有广应、广心、大真、仲光、广润等等。晚年,益勤净业,作三十二条不祥以惊自他,又书三可惜、十可叹以督徒众。万历四十三年(1615)七月圆寂,塔于寺左岭下。其著作有《菩萨戒疏发隐》五卷、《弥陀疏钞》四卷、《具戒便蒙》一卷、 《禅关策进》一卷、 《缁门崇行录》一卷、 《水陆法会仪轨》六卷、 《楞严摸象记》十卷、 《竹窗随笔》三卷、 《山房杂录》二卷、 《云栖遗稿》三卷等三十余种。这些著作,后由僧俗弟子大贤、邹匡明等搜集编次,总称为《云栖法汇》三十四卷,刊行于世。
二、思想特色
前面说过,祩宏家世儒业,幼习帖括。所谓帖括,就是明清时候应试的八股文章。可见他是一位出身于儒生的僧人。因此,先说他对儒、佛、道三教的看法。(一)三教同源 同归一理
在《山房杂录》二《诗歌·题三教图》,他说:
胡须秀才书一卷,白头老子丹一片,碧眼胡僧袒一肩。相看相聚还相恋,不知说甚的,万古常不厌。想是同根生,血脉原无间。后代儿孙情渐离,各生门户生仇怨。但请高明玩此图,寻取当年祖宗面。
此诗形象生动地说明了三教祖师爷相亲相爱、同根所生的血缘关系,表达了他的“三教同源”思想。他在《云栖法汇·正讹集·三教一家》中又说:
人有恒言曰:三教一家,遂至漫无分别。此讹也。三教则诚一家矣。一家之中,宁无长幼尊卑亲疏耶?佛明空劫以前,最长也,而儒道言其近。佛者天中天、圣中圣,最尊,而儒道位在凡。佛证一切众生本来自己,最亲也,而儒道事乎外。是知理无二致,而深浅历然。深浅虽殊而同归一理。此所以为三教一家也,非漫无分别之谓也。
三教一家,同归一理,但有深浅尊卑之分:佛在圣位,儒道在凡:佛最长,儒道次之:佛言幽远,儒道言其近。这是它们的同异。在其《三教同说一字》中,他又进一步指出:
有谓释言万法归一,道言抱元守一,儒言一以贯之,通一无别。此讹也。夫不守万而唯守一,以吾一而贯彼万,是万与一犹二也。万法归一,止有一,更无万,是万与一不二也。又二教只说一,今更说一归何处,是二教以一为极,而佛又超乎一之外也。呜呼玄哉!
儒道是万与一犹二,以一为极,佛教是只有一,且说一归何处。显然, “释深于儒”。为什么呢?“儒谈世间法”,佛言出世间法。正因如此,就出现了“儒者辟佛”、 “儒佛交非”的争斗。但他认为儒者辟佛有三种情况: “有诚实之儒,有偏僻之儒,有超脱之儒。诚实儒者,于佛原无恶心,但其学以纲常伦理为主,所务在于格致诚正、修齐治平,是世间正道也。即佛谈出世法,自不相合。不相合,势必争。争则或至于谤者,无怪其然也。伊川、晦庵之类是也。偏僻儒者,禀狂高之性,主先入之言,逞讹谬之谈,穷毁极诋,而不知其为非。张无尽所谓闻佛似寇仇,见僧如蛇蝎者是也。超脱儒者,识精而理明,不惟不辟,而且深信;不唯深信,而且力行,是之谓真儒也。虽然又有游戏法门,而实无归敬。外为归敬,而中怀异心者,非真儒也。具眼者辨之。”对于辟佛之儒要分别对待,诚实之儒辟佛可以原谅,偏僻之儒即有“交非”。什么叫“交非”呢?他在《竹窗二笔·儒佛交非中》说:
自昔儒者非佛,佛者复非儒。予以为佛法初入中国,崇佛者众,儒者为世道计,非之未为过。儒既非佛,疑佛者众。佛者为出世计,反非之亦未为过。迨夫傅韩非佛之后,后人又仿效而非,则过矣。何以故?云既遮日,不须更作烟霾故。迨夫明教空谷非儒之得,后人又仿效而非,则过矣。何以故?日既破暗,不须更作灯火故。核实而论,则儒与佛不相病而相资。试举其略,凡人为恶,有逃宪典于生前,而恐堕地狱于身后,乃改恶修善,是阴助王化之所不及者佛也。僧之不可以清规约束者,畏刑罚而弗放肆,是显助佛法之所不及者儒也。今僧唯虑佛法不盛,不知佛法太盛,非僧之福,稍制之抑之,佛法之得久存于世者,正在此也。知此,则不当两相非,而当交相赞也。
佛有阴助王化之所不及,儒有显助佛法之所不及,二者不但不相病,而且还相资相辅。所以,他指出儒佛“不当两相非而当交相赞”,即儒佛可以配合。如何配合呢?他在《竹窗二笔·儒佛配合》中说:
儒佛二教圣人,其设化各有所主,固不必歧而二之,亦不必强而合之。何也?儒主治世,佛主出世。治世则应如《大学》格致诚正修齐治平足矣,而过于高深则纲常伦理不成安立。出世则自应穷高极深,方成解脱,而于家国天下不无稍疏。盖理势自然,无足怪者。若定谓儒即是佛,则《六经》《论》《孟》诸典璨然具备,何俟释迦降诞、达磨西来。定谓佛即是儒,则何不以《楞严》、 《法华》理天下,而必假羲衣尧舜创制于其上,孔孟诸贤明道于其下,故二之合之,其病均也。虽然,圆机之士二之亦得,合之亦得,两无病焉。又不可不知也。
儒佛各有所主,不可强同;但二者又可以互助,不可固异;若二者合之,两无病焉。
莲池这一三教同源、三教一家的思想,除了他是由儒入佛之因外,也是宋代以来佛教思想发展演变使然,当是时代产物。
(二)通宗不通教 开口便乱道
关于宗与教的关系,在佛教中曾出现过一些偏颇现象,有的重教轻宗,有的重宗轻教,有的各执一端,这都是一种片面观点。那么,如何才能处理好二者关系呢?首先应当明白何谓教?何谓宗?所谓教,就是释迦牟尼为了适应教化对象所说的言教,如三藏十二部经典,而言教的根本旨趣,即经典的中心思想,则称为宗。一般来说,宗是主观信仰,教是客观说教,但有时也以宗为无言之教,以教为有言之宗;或以宗为宗门,以教为教门。这就是说,宗门指的是教外别传的禅门,因为禅是离开言教,以心传心。教门指的是依经论所立的教宗,如天台、华严、三论、密宗等等。对于宗与教的关系,到明代时,又出现了一些狂禅者流,所以,莲池大师又反复论证了这一关系。在《云栖法汇·遗稿》三《杂答》中说:
宗是佛心,教是佛语。
通宗不通教,开口便乱道,故人先宜看教。
端坐念佛,恐心难摄,不若行经。
佛心、佛语都是源于佛陀,佛心流出佛语,佛语表达佛心。离开佛陀,不读经书,怎能体会到佛陀的思想呢?端坐念佛,散心难守,狂心难摄,所以莲池大师苦口婆心地劝人行经看教。在《云栖法汇·遗稿》卷三《答问》中又说:
看教如读医书,心地用功如服药。先明医书自是正理,学道人贵在审辨邪正大小偏圆而已。今无暇遍览,只看《楞严》一经亦可。既专修净土,其净土经论诸书俱要一看,在放下文字,一心念佛。至于所云慧者,通晓经教,善演说。而空谈诸口无得于心者,狂慧也。真参实悟,乃名正慧。明教以后,一心念佛,当发此慧。
莲池大师将看教行经比作阅读医书,看懂医书,服上良药,心地自然就会去掉污垢杂病,明心见性。即使是专修持名念佛的净土法门,也要阅读净土诸书,通晓经教,这样就可放下文字,一心念佛,发出正慧。因此,?他在《云栖法汇·竹窗随笔·佛经不可不读》中又叮咛道:
予少时见前贤辟佛,主先入之言,作矮人之视,罔觉也。偶于戒坛经肆,请数卷经读之,始大惊曰: “不读如是书,几虚度一生矣。”今人乃有自少而壮而老而死不一过目者,可谓面宝山而不入者也。又一类,虽读之,不过摘其辞致以资谈柄助撬势,自少而壮而老而死不一究其理者,可谓入宝山而不取者也。又一类,虽讨论,虽讲演,亦不过训字销文,争新竞高,自少而壮而老而死不一真修实践者,可谓取其宝把玩之赏鉴之怀之袖之而复弃之者也。虽然,一染识田,终成道种,是故佛经不可不读。
他现身说法,劝人读经。把读经喻作入宝山,取真宝。同时,他又强调真修实践,才会证得道果。因此说,参禅也好,念佛也好,都要看教行经,才不会走入歧途。在《竹窗随笔·经教》中,他又说:
予一生崇尚念佛,然勤勤恳恳劝人看教。何以故?念佛之说何自来乎?非金口所宣,明载简册,今众生何由而知十万亿刹之处有阿弥陀也?其参禅者借口教外别传,不知离教而参是邪因也,离教而悟是邪解也……是故学佛者必以三藏十二部为楷模。
他主张禅教结合,以教印禅,各宗都统一于佛陀之教义。
(三)禅净同归 一心不乱
在《灵峰宗论》卷五之三《儒释宗传窃议》中,藕益智旭大师说:
云栖宏大师,极力主张净土,赞戒、赞教、赞禅,痛斥口头三昧,真救世菩萨也。
云栖大师不仅是一位净土行者,而且也是一位崇教重戒参禅的高僧。他在《重修云栖禅院记》中说:
大都主之以净土,而冬专坐禅,余兼讲诵……
说明他是主张净土,重视禅修,兼及经教。对于净土与禅孰优孰劣的问题,他在《云栖法汇·遗稿》三《杂答》中说:
归元性无二,方便有多门。今之执禅谤净土者,却不曾真实参究;执净土谤禅者亦不曾真实念佛。若各各做功夫到彻底穷源处,则知两条门路原不差毫厘也。
他认为禅与净土法门都是归元见性的门径,只要真参实悟,功夫到家,都可达到山穷水尽处。这就是他的禅净同归思想。至于参禅,他也深有感触的说:
一念不生,是禅非参,起念下疑,乃名曰参。 《楞严》云: “又以此心反复研究”等是也。念时参时俱属有念,亦不相悖。
说明参是反复研究,念不妨碍参禅。在《示闽中李居士》中,他又进一步解释道:
参疑二字不心分解,疑则参之别名,总是体究追审之意,但看念佛是谁,以悟为则而已。
参就是疑,疑就是参,都是体究追审之义。这就分清了念与参的意义,批判了当时那种误念为疑的作法。
禅宗本来是一个群众喜闻乐见的话泼泼的宗派,但到明代时出现了不少窳败现象,如呵佛骂祖、焚烧语录、不看经典、乱用棒喝等等。对此,莲池大师忧心忡忡,不无纠正。如在其《云栖法汇·遗稿》三《杂答》中说:
古人棒喝,适逗人机,一棒一喝,便令人悟,非若今人以打人为事。
莲池大师虽对禅学很有造诣,但其思想归趣则在净土。首先,他站在净土教的立场上,将净土诸经分为三等:一、《无量寿经》和《阿弥陀经》为“同部”。二、《观无量寿经》、《鼓音王》和《阿弥陀偈经》为“同类”。三、《华严经》、
《法华经》是兼说净土的经典,称为“非部非类”。于此,他特别重视《阿弥陀经》。他认为《阿弥陀经》是直指凡夫自心,以念佛之心入佛知见的捷径。所以,他特别重视此《经》的持名念佛。这是因为,“今此经者,崇简去繁,举约赅博,更无他说。单指持名,但得一心,便生彼国。可谓愈简愈约,愈妙愈玄,径中之径矣。” 可见,他的净土法门的中心是持名念佛。不仅如此,他还认为净土教乃至其持名念佛,并非和各宗对立。在其《普劝念佛往生净土》中,他进一步指出:
若人持律,律是佛制,正好念佛;若人看经,经是佛说,正好念佛;若人参禅,禅是佛心,正好念佛。
念佛是净土宗的一种修持方法,莲池大师认为它也可通于各宗各派。我们知道,这一修持方法有观像念佛、观想念佛、持名念佛和实相念佛,而莲池大师特重持名念佛。这是因为,学佛的要道是摄心,摄心的捷径就是念佛,而且“念佛一门止观双备”,又还简便易行。在其《云栖遗稿》卷三《普示持名念佛三昧》中,他又说、
观法理微,众生心杂,杂心修观,观想难成。大圣悲怜,直劝专持名号。良由称名易故,相续相生。此阐扬持名念佛之功,最为往生净土之要。若其持名深达寮相,则与妙观同功。
持名念佛与止观同功,但它比止观容易摄心,使人一心不乱。所谓一心不乱,就是将我人之心,专注于一境。这就要分“事的一心”和“理的一心”。 “事的一心”是指在执持名号之时的忆念,即口中称佛名号,耳中闻佛名号,心中常忆常念佛之名号,字字分明,缘虑相续,不间不断,行往坐卧,唯此一念,别无它念。因此,可将贪嗔痴等烦恼杂念降伏。降伏还未破除,故需进入“理的一心”。所谓“理的一心”,就是闻佛名号时,不仅忆念常念,还须反观审察此忆念常念的根源,达于极点,即将自己的本心契合根源而为一心。这里值的注意的是,要将能念之心和所念之佛合二为一,即与清净本然的理体契合,这就破除了烦恼杂念。所以说,念佛一声,能灭八十亿劫生死重罪。
莲池大师把“一心不乱”分作“事之一心”和“理之一心”的解释,源于净觉仁岳,但他不是站在天台宗的立场上提出“理之一心”,解释一心三观,而是认为体究理之一心,就是体究审察获自本心之义,即达摩所传的当下直指之禅。因此说,他所倡导的禅净同归,实是禅净合一的同归,即禅净一元化。这就不同于永明延寿倡导的禅净兼修了,故曰莲池大师是倡导禅净融合的集大成者。所以,清代道光四年(1824)悟开撰的《莲宗九祖传略》,就把它列为了莲宗第八祖。
莲池大师净土思想的特色,除了上述的禅净同归、一心不乱、强调持名念佛外,还有一个是他根据华严宗的五教判释,把《阿弥陀经》判为顿教所摄,且兼通终教、圆教。在《阿弥陀经疏钞》卷一中,他说:
此经摄于顿教,盖谓持名即生,疾超速证无迂曲故。
这是基于《华严经·问明品》的“心佛与众生,是三无差别”的观点,即既然心即是佛,佛即是众生。那么,我们念佛,便成了诸佛心中的众生,念的也就是众生心中的诸佛了,故为顿教。可见,他对《华严》也深有研究,怪不得清代守一在《宗教律诸宗演派》一书中,还把他列为华严圭峰下的第二十二世哩。(三)参访知识 礼瞻文殊
明代明候,五台山佛教相当兴盛,不仅云集了汉传佛教的不少高僧大德,如憨山德清、紫柏真可、密藏道开、幻余法本、妙峰福登、远清澄芳、如馨古心、弧月净澄、镇澄空印等,而且还有黄教的释迦也失、具生吉祥、葛哩麻等法王,汉藏佛教比肩发展,五台山成了真正的汉藏佛教圣地。因此,莲池在出家受戒之后,即于万历四年(1576)“春三月”,北“游五台”山,住在妙德庵,与憨山、妙峰二师“日夜谈心数日,甚契”。同时,他也参观了五台山护国圣光永明寺(今显通寺)、菩萨顶、圆照寺、罗喉寺、碧山寺等大寺和五座台顶,且“感文殊放光”,使他十分高兴。他认为到五台山、峨眉山、普陀山参观,就是要“念念开文殊智,行普贤行,廓观音悲……亲迩大士。不迭此旨,而远游是务,就令登七金、渡香水,何益之有”?这就是一个僧人游览五台山的目的。确实,他没有白登五台山,他学得了文殊的般若智慧和一行三昧及《华严经》的一行念佛、一时念佛,且灵活地运用到了前面提到的对“理之一心”的解释,可谓收获硕大。
总之,莲池大师不仅是一位莲宗祖师,而且是一位禅教律和华严的行者。他的儒释和合、禅净同归和《云栖共住规约》等思想,都对后世影响较大。他至五台山的参观访问,交流了中国当时南北双方的佛教文化,在五台山佛教史上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
欢迎投稿:lianxiwo@fjdh.cn
2.佛教导航欢迎广大读者踊跃投稿,佛教导航将优先发布高质量的稿件,如果有必要,在不破坏关键事实和中心思想的前提下,佛教导航将会对原始稿件做适当润色和修饰,并主动联系作者确认修改稿后,才会正式发布。如果作者希望披露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个人简单背景资料,佛教导航会尽量满足您的需求;
3.文章来源注明“佛教导航”的文章,为本站编辑组原创文章,其版权归佛教导航所有。欢迎非营利性电子刊物、网站转载,但须清楚注明来源“佛教导航”或作者“佛教导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