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雷克思罗斯诗歌中的禅佛意蕴
肯尼斯·雷克思罗斯诗歌中的禅佛意蕴
郑燕虹
内容提要:肯尼斯·雷克思罗斯是美国现代诗坛中受佛教思想影响较大的著名诗人之一。他曾研读佛教书籍,练习坐禅,佛教思想及其宗教体验对他的诗歌创作产生了较大影响。他的一些诗歌中表达了他对“空”的理解和感悟,禅宗公案的语言形式也被他吸收并运用于诗歌创造,禅定时的一些体验在他的诗歌中亦有所表现。
关键词:肯尼斯·雷克思罗斯 佛教 空 禅
作者简介:郑燕虹,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中山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美国文学研究。
Title: Buddhist Senses in Kenneth Rexroth’s Poems
Abstract: Kenneth Rexroth, one of the famous modern poets in the United States, was greatly influenced by Buddhism. His reading of Buddhism and his religious meditation had quite an effect on his poetry. In some of his poems, we can see not only his understanding of the Void and his meditation thoughts, but also some elements of koan.
Key words: Kenneth Rexroth Buddhism Void Chan
Author: Zheng Yanhong is associate professor at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 China), and a Ph.D. candidate at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275, China). Her major research area is American literature. Email: Hellozyh666@sina.com.cn
20世纪中期,美国西海岸的一些诗人曾掀起了一股学习佛学的热潮,其中以加里·斯奈德(Gary Snyder)、艾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和肯尼斯·雷克思罗斯(Kenneth Rexroth)为代表。他们研习佛教,习禅坐禅,佛教对他们的诗歌创作产生了很大影响。他们从佛教中吸收新的内容,并运用于诗歌创作中,使其诗歌富有浓厚的东方宗教色彩。本文以肯尼斯·雷克思罗斯的作品为主要研究对象,探讨其中体现的禅佛意蕴。
早在青年时代,肯尼斯·雷克思罗斯(1905-1982年)便与佛教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于1927年就已移居旧金山。旧金山是一个融汇东西方文化的城市,这里的亚裔人口众多,其中不乏佛教徒,他与他们常有来往。雷克思罗斯很早便对佛教有着浓厚的兴趣,而且一辈子都保持了这种兴趣,在他的私人图书馆里藏有一百多本有关佛教的书籍。1968年3月,雷克思罗斯在接受赛丽娜·庞德罗姆(Cyrena Pondrom)的采访时说:“早在别人开始谈论它之前,我已经在读铃木的书了。后来,我开始阅读有关佛教的英文书,特别是有关东方宗教的书,我读了大量的此类书籍……这对我产生了很大影响。”①雷氏所说的铃木是铃木大拙(D.T. Suzuki),他是一位佛学家、思想家,是向西方读者介绍禅宗的主要人物。1977年,雷克思罗斯编辑出版了《拉夫卡迪奥·赫恩佛教研究文集》(The Buddhist Writings of Lafcadio Hearn)。该书收集整理了拉夫卡迪奥·赫恩有关佛教研究的文章19篇,雷克思罗斯为该书撰写了序言。在序言中,他对佛教的起源、传播及其特点进行了较为详细的介绍。对佛教书籍的广泛阅读,使他对佛教教义有着很好的把握和理解,长期的佛教思想的熏染,使他不知不觉地
吸收其中的一些思想,并把它们运用于创作中。
一、肯尼斯·雷克思罗斯诗歌中的“空”
佛教的空观是佛教中最精深玄奥的理论,也是佛教各宗各派的基本教义。各类佛典经书对“空”的阐释和描述可谓多不胜数:“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宝平 574); “大空无外,大象无形”(李安纲 97); “实而无实,虚而无虚,其亦真空之妙欤!” (李安纲 102)……那究竟什么是“空”?这“空”的概念在佛教中很难用语言给它一个确定的描述。就连“秦人解空第一人”僧肇在言及空观时亦说:“此则无名之法,故非言所能言也。言虽不能言,然非言无以传。是以圣人终日言,而未尝言也”(转引自洪修平,《中国佛教与儒道思想》54)。雷克思罗斯曾研习佛教,阅读了大量的佛教书籍,在他眼里佛教的“空”是怎样的境界呢?请看下面这首题为“一切皆空”的诗:“我无法逃避你。/当我独自一人时, 请确认诗行对齐的方式,下同/我意识到/我迷失在你/爱的丛林里,在密林的黑暗中,/镶着不知名野兽的宝石般的/眼睛。我清醒地发现/我是一个遁迹山林的苦行僧/在不可穿越的“空”里/它的思想无法言表”(CP734)②。
在雷克思罗斯眼中,“空”像是“黑暗的密林”,一旦身陷其中,便“无法逃避”。诗中“宝石般的眼睛”象征真知灼见,而“野兽”则暗示着危险。古往今来不少佛门学士企图探索“空”的真境,却常常误入歧途,葬身于邪见的黑暗之中。雷氏也不例外,在探求“空”的道路上,他感到了种种艰险。在雷氏看来,“空”的哲理如此深奥,“无法穿越”,它的思想无法用语言表达。“空”乃无名之法,非言所能言,雷氏的感悟与佛学大师的感悟别无二致。
尽管佛家大德认为“空”的哲理无法言说,但许多佛经典籍和注解以及佛教研究书籍仍在不停地探讨“空”的真谛,在许多禅诗偈颂和一些喜好佛事的诗人的诗中,“空”亦是反复吟唱的主题。综合一些常见佛学资料,对“空”的理解比较常见的有以下两点:一是指世间万物均为幻相,虚幻不实。佛教认为,一切现象都是因缘和合而成的,刹那生灭,变幻不定,没有质的规定性,假而不实,故曰“空”;二是空色互摄。华严宗的真空观认为,空并非绝对之空无,非断灭之空,亦非离色之空,空不离色,色不离空,空色互摄③。在诗歌创作中,一些文人学士,或直接引用佛教“一切皆空”的思想,或描绘“空色互摄”的境界,来表达对“空”的感悟。雷克思罗斯也不例外,在下面这首诗中他便直接套用了佛教术语“一切皆空”:“只有海上的迷雾/一切皆空。/只有正在升起的/圆月,/一切皆空”(CP736)。
“海上的迷雾”缥缈不定,若有若无,雷克思罗斯用它来暗示世间万物如幻如化的虚幻不实的“空”性。“圆月”遍照一切,在佛教中明月是智慧的喻象。寒山诗云:“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洁。无物堪比伦,叫我如何说!”(转引自吴言生 243)明月皎洁,光亮照人,能除却蒙蔽人心的阴霾,人心似明月,表明人的本心湛然清静,怀光明之智慧。雷氏曾研读了大量的佛教和禅宗方面的书籍,对明月在佛教中的象征意义非常清楚,他在诗歌创造中也加以借用,例如,在他的“在花环山上”中就有这样的诗句:“那‘空’的思想 / 落户于月亮之上”(CP751)。在此他亦用“圆月”来象征精神世界。雷氏在诗中直接引用佛教术语和意象,将佛家的色空思想表达了出来。《坛经》中云:“善知识!世界虚空,能含万物色像:日月星宿,山河大地;泉源溪涧,草木丛林;恶人善人,恶法善法;天堂地狱,一切大海;须弥诸山,总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复如是”(李安纲 459)。对比以上经文,我们不难发现雷克思罗斯从佛经中吸收的思想和语言素材。
而在另一首题为“一切皆空”的诗中,雷克思罗斯则描写了“空色互摄”的感悟:“时间如同玻璃一般/空间如同玻璃一般/我静静地坐着/任何地方任何事情/发生/安静嘈杂静止躁动/蛇曲卷着身体/一切都是半透明/然后全透明/然后消失/唯有空/没有限度/仅有/那曲卷着的心灵/极度微弱的歌”(CP701)。雷克思罗斯在这首诗中表达了其对时间和空间的体验和认识,时间与空间,圆融互摄,如玻璃一般澄彻透明,若有若无。时间和空间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时间和空间,它们的存在,是因为世界万物的运动和变化。通过世间生命的活动和变化,我们才感觉到空间的存在和时间的流逝:“一切都是半透明 / 然后全透明 / 然后消失”。在这由有到无的变化过程中,时间被现境化,不同的时间段得以现前,被人感知。这实质为“空”的时间和空间,因“有”而引起,因世界万物的存在、变迁而被感知,离开具体事物无法感知时间和空间,离开“色”也无法知“空”, “空”体现在“色”之中,这便是“空色互摄”的境界。
二、肯尼斯·雷克思罗斯诗歌中的禅意
佛教各派中,雷克思罗斯受禅宗的影响较大,他曾读过许多介绍禅宗思想和禅宗公案的书籍,一些禅宗公案和禅诗偈语深得他的喜爱,其中的一些佛教意象和语言特色被他吸收采纳,用于诗歌创作之中:“佛祖手执秋叶/问弟子阿难:/此乃红叶欤? /阿难答曰:/秋至矣,落叶无数。/佛祖又曰:/吾与汝真谛甚少,/世间真谛甚多,/其数无量”(CP709-710)。
雷克思罗斯诗歌中的阿难,是释迦牟尼十大弟子之一,梵语Ananda,意为“欢喜”,他原为释迦牟尼的堂弟,后随其出家,当其侍者达二十五年。因为他专心服侍释迦牟尼,记忆力强,对其一言一语谨记无误,被称为“多闻第一”。迦叶尊者圆寂后,阿难被尊为禅宗“二祖”。雷克思罗斯这首诗歌的形式模仿自禅宗公案,许多禅宗公案常以问答的形式呈现,在一问一答中隐含禅机和佛理。例如,有名的“体露金风”。 “僧问云门:‘树凋叶落时如何?’/云门云:‘体露金风’” (司南 87)。春花秋叶乃自然景物,春天百花盛开,秋冬树叶凋落,皆为自然现象。而在禅宗看来,这一花一叶,一草一木,无不隐藏着真如佛性,暗藏着真理。“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禅宗主张皈依自然,从自然山水,雪月风花之中体悟永恒的真理。雷克思罗斯的这首诗歌也以自然景物中的“秋叶”为中心意象,“由秋叶中见世界”,将佛教华严宗“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的思想隐含其中。从树上落下的几片秋叶,便知秋天的无数落叶,这平凡的微不足道的树叶中也蕴含了普遍和永恒,《初发心菩萨功德品》中曰: 知一世界即无量无边世界,知无量无边世界即一世界……于一毛孔中悉分别知一切世界,于一切世界中悉分别知一毛孔性(英武 34)。佛教中“一”与“多”的互相圆融的关系被雷克思罗斯不露痕迹地化用在诗歌中,伴随着佛祖与阿难对话的声音,从而给人一种佛国梵界的感召力量。诗歌的结尾。似乎在以佛的说教告知人们,要从个别把握一般,从一般认识个别,要善于把学到和体悟到的少数真理运用到实际生活之中,举一反三,从而体悟认识到更多的真理。
禅宗认为,人人都有本来清静的佛性,人人都能解脱成佛。那如何识心自度呢?一些禅宗大师主张坐禅,通过坐禅来识心自度,许多禅门弟子也是通过坐禅而开悟的。弘忍曾谈到了一些方便禅法。他说:“若有初心坐禅者,依《观无量寿经》,端坐正念,闭目合口,心前平视,随意近远,作一日想守住真心,念念莫住,即善调气息,莫使乍粗乍细,则令人成病苦,或见一切善恶境界,或入青黄赤白等诸三昧,或见身出大光明,或见如来身相,或种种变化,但知摄心,莫著,并非是空,妄想而见也”(转引自洪修平,《禅宗思想的形成与发展》132)。从以上描述我们可以看到,初学坐禅者,“谛想真佛”时会作出种种观想,思入幽妙而进入神奇的幻想之中。这种幻想带给文学创作者,特别是诗人很多的灵感。肯尼斯·雷克思罗斯也曾练习坐禅,他的好友詹姆斯·劳克林 (James Laughlin)曾回忆描述了雷氏坐禅的情形。④禅定时所产生的一连串奇妙的幻觉在雷克思罗斯的诗歌中也有所体现。如“银天鹅”(The Silver Swan)中的第17首诗表达了禅定时物我合一的心理感受。诗的开头是对现实景物迷幻似的描写:“在我的台灯的光线中 / 我看着一柱烟袅袅升起 / 它来自庙宇。 /月光照在墙上 / 仿佛我是用咒符 / 让它出现”(CP737)。在这些诗句中,现实中的景物与幻像交错呈现,仿佛是禅定过程中由现实世界进入观想的起始阶段。接着诗人便完全进入了一种神思飞动、浮想联翩的观想阶段,这时他看到一个半透明的、浑身发光的女孩朝他飘来,飞入他的身体,与他合为一体,女孩身上的光球与诗人身上的血球一一相溶,诗人也变成了发光体。这正是弘忍法师所谓观想时“或见一切善恶境界,或入青黄赤白等诸三昧,或见身出大光明”式的幻想。诗歌中的女孩是宇宙的象征,她的身体的每一部分是一个星系,在她身上星星和月亮在微微发光。诗人与女孩合而为一,暗示着诗人已进入了神与物交,人与宇宙和谐合一的境界。观想冥思之中,诗人渐渐悟入空寂:“一切皆无。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 没有意识,什么也没有”(CP 738)。这便是禅悟的境界。在这种空寂的境界中,时间停止了,空间消失了,贪婪和结果不复存在,尘世俗情尽皆抛落,一切皆空,这便是诗人体悟到的禅境。
雷克思罗斯的另一首诗亦有同工之妙。诗的开头生动地画出了夜晚大雪静静飘落的雪夜图,漫天雪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空中,仿佛是“直接由空气结晶而成”(CP314)。诗人巧妙而新奇地在诗句中嵌入“结晶”一词,以凸现雪花出现之寂静。接着诗人由描写视觉上的感受转向描写听觉上的感受,诗人伫立不动,屏住呼吸,专注地聆听灯心草轻微摇摆的声音和雪花飘落的声音。这种听觉上的感受进一步突出了四周静谧的氛围,夜晚如此宁静,连灯心草轻微摇摆的声音和雪花飘落的声音都能分辨出来。这若有若无的细微的声音使雪夜显得更为幽静。后半部分诗歌则将视觉引向一只白天鹅,这白天鹅是诗人自己的化身。(雷克思罗斯常在诗中将自己喻为天鹅,他的墓志铭便是一首短诗:“天鹅吟唱 / 在睡眠中 / 在心湖里。”)诗句“他挣脱羁绊”,暗示着诗人置身于这寂静的夜晚,心境也变得安静了,忘却一切烦恼,抛却世俗纷争。诗人化为天鹅,与这夜,这雪,全然融为一体,诗歌的视境由观察而转为观照,从观察描摹物象,转为从物象的想象中体验到哲理。诗人视境的转化,暗示着其禅宗式的体验的出现,此时的诗人并无物与人的分别,而是寻求心物合一,物我一体。当诗歌中天鹅的“白色朦胧的身影 / 宛如一张脸消失在黑夜中”(CP315)时,诗人心中的物象与人像的区别已渐渐消失。此时诗人已达到的心与物合而为一,物与人合为一体的境界了。诗歌的最后一句可谓画龙点睛,一句“别无其他”(CP315)便暗示了“群动皆息、视身如空”的禅宗体验。
限于篇幅,本文不能一一分析雷克思罗斯诗歌中的佛理和禅意。事实上,他的其他一些诗作,例如,“心苑,苑心”(The Heart’s Garden, The Garden’s Heart)、“在花环山上”(On Flower Wreath Hill)等都极富禅佛意蕴。见树木而知森林,从以上的举证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其诗歌的一些特点。虽然雷克思罗斯的一些诗歌蕴含了丰富的佛教思想,但他并不是一个佛教徒。雷克思罗斯曾称自己是一个宗教无政府主义者,在其自传中他从没表明曾狂热地加入某一种宗教或执着地崇拜某种神灵。他曾习禅坐禅,练习瑜珈,阅读了大量与佛教相关的书籍,但他并没真正皈依佛教。他对佛教的喜爱,首先是因为他是一位艺术家,渊博的学识是加深和拓宽其作品内涵的重要保证。他诗作中体现的禅佛意蕴与他长期阅读佛教经典和练习坐禅是分不开的,他在阅读中吸收佛教思想和素材,将其运用于诗歌创造,并将坐禅时的种种神奇的幻想和心灵体悟糅合到诗歌中,赋予其诗歌浓郁的佛教色彩。
注解【Notes】
① See“An Interview with Kenneth Rexroth,”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10.3(1969):328.
② 参见英武 87。
③ 本文所引用的雷克思罗斯的诗歌全部由作者译自Sam Hamill andBradford Morrow,eds., The Complete Poems of Kenneth Rexroth(Washington: Copper Canyon Press, 2003),文中以CP和页码标明出处,不再一一说明。
④ See LeeBartlett,ed., Kenneth Rexroth and James Laughlin: Selected Letters(New York: W.W. Norton & Company, 1991)2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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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杜 娟
出自: 《外国文学研究 》 2008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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