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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丰子恺的宗教情怀

       

发布时间:2011年01月10日
来源:不详   作者:马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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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丰子恺的宗教情怀

  马欣

  文艺作品来源于作家的艺术创作,是作者根据生活原型,结合艺术上的虚构,创造的产品。但是不过读者还是透过作品中感受到作者的思想、性格、生活经历和世界观。譬如从丰子恺先生的《送考》中,能感受到作者出世的思想的流露,进而阅读到《丰子恺散文选集》,感受作者身上散发着浓厚的宗教气息。孟子云:知人论世,此言不虚。

  一.宗教思想的产生

  善感、聪慧的心是滋养宗教情怀的沃土,也许就是所谓的有慧根吧。环境塑造性格,首先,我们从丰子恺的成长经历分析。他是家中第七个孩子,上面六个是姐姐。祖母、父母、姑姑、姐姐们都很疼爱他,丰子恺自小便被包围在脉脉的温情中,这种温情后来跟随了他一生,浸透在他的性格里,使他总是以温柔悲悯的心来看待事物。

  其次,是来自恩师的影响。1914年他考入浙江第一师范学校,遇到了多才多艺的老师李叔同,使得他心灵里的艺术种子获得了萌发的雨露与土壤。李叔同在浙江一师担任图画和音乐教师。他教学严格认真,注重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在教图画时,他不像以前的老师那样让学生照猫画虎地临摹画作,而是教给学生用炭笔画石膏模型素描或到野外写生。在李叔同的指导下,丰子恺绘画水平提高很快,深受老师赞许。在1918这一年的7月,李叔同决定出家了,在13日这天李叔同让丰子恺等三个得意门生,送他到虎跑定慧寺,从此成为弘一法师。这件事对丰子恺触动很大。

  再次,来自对生活的体悟。生活中诸问题,大都因为渐变,故一般糊糊涂涂过日子的俗人是体会不到无常之恸的。然而,人生中也有一些突然降临的悲剧或灾难,让人一时无法承受。丰子恺9岁丧父,是母亲把他一手培养成人的。他还没有好好报答养育之恩,母亲就离开了人世。这让丰子恺痛苦得不能自拔,随笔《陋巷》记述了向马一浮先生讨教的情景。然而,无常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丰子恺,成为一个解不开的情结,直到三年后又一次向马一浮讨教,才达到了禅宗所说的“顿悟”:“现在我的母亲已死了三年多了,我的心似已屈服于“无常”,不复如前之悲愤,同时我的生活也就从颓唐中爬起来,想对“无常”作长期的抵抗了。我在古人诗词中读到“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六朝旧时明月,清夜满秦淮”,“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等咏叹无常的文句,不肯放过,给它们翻译为画。以前曾寄两幅给M先生,近来想多集些文句来描画,预备作一册《无常画集》。我就把这点意思告诉他,并请他指教。他欣然地指示我许多可找这种题材的佛经和诗文集,又背诵了许多佳句给我听。最后他翻然地说道:“无常就是常。无常容易画,常不容易画。”我好久没有听见这样的话了,怪不得生活异常苦闷。他这话把我从无常的火宅中救出,使我感到无限的清凉。”

  字里行间颇有些厌世的情绪。不过丰子恺并没有向厌世的路途上走,而是皈依了佛教。至于皈依佛教的目的,用丰子恺的话来说,就是为了“剪网”。他在随笔《剪网》中指出:“仿佛看见这世间有一个极大而极复杂的网。大大小小的一切事物,都被牢结在这网中,所以我想把握某一种事物的时候,总要牵动无数的线,带出无数的别的事物来,使得本物不能孤独地明晰地显现在我的眼前,因之永远不能看见世界的真相,大娘舅在大世界里,只将其与‘钱’相结的一根线剪断,已能得到满足而归来。所以我想找一把快剪刀,把这个网尽行剪破,然后来认识这世界的真相。”艺术,宗教,就是我想找来剪破这“世网”的剪刀吧!

  其实,“剪网”的方法就是“脱俗”,即脱却世俗的功利,用“绝缘”来剪除网线,“直视”事物本身。艺术的观照方式是用情来同化事物,通过“移情”来达到物我交融甚至物我两忘的境地。至于佛教,那就连“情”这根线都剪断了,从而达到“五蕴皆空”的境地,淡泊处世。

  二.宗教情怀在作品中的体现

  首先,宗教情怀体现在对儿童的态度上。丰子恺在随笔《儿女》中说:“近来我的心为四事所占据了:天上的神明与星辰,人间的艺术与儿童,这小燕子似的一群儿女,是在世间与我因缘最深的儿童,他们在我心中占有与神明、星辰、艺术同等的地位。”在《子恺漫画选》自序中写道:“我作这些画的时候,是一个已有两三个孩子的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我同一般青年父亲一样,疼爱我的孩子。我真心地爱他们:他们笑了,我觉得比我自己笑更快活;他们哭了,我觉得比我自己哭更悲伤;他们吃东西,我觉得比我自己吃更美味,他们跌一跤,我觉得比我自己跌一跤更痛……我当时对于我的孩子们,可说是‘热爱’。这热爱便是作这些画的最初的动机。”

  在丰子恺的烟斗上刻着一首诗“吾爱童子身,莲花不染尘。骂骂唯解笑,打亦不生嗔。对镜心常定,逢人语自新。可慨年既长,物欲蔽天真。”他强烈的赞美童心,厌恶成人世界,认为它昏暗无比。他画过与狗争食的乞丐,卖儿鬻女的穷人。在《车厢社会》中,丰子恺从观察不少乘客贪占座位一事,来描述那些人的贪瞋痴。丰子恺由此感慨道:“我看到这种车厢社会里的状态,觉得可惊,又觉得可笑、可悲。可惊者,大家出同样的钱,购同样的票,明明是一律平等的乘客,为甚么会演出这般不平等的状态?可笑者,那些强占座位的人,不惜装腔、撒谎,以图一己的苟安,而后来终得舍去他的好位置。可悲者,在这乘火车的期间中,苦了那些和平谦虚的乘客,他们始终只得坐在门口的行李上,或者抱了小孩,扶了老人站在W.C.的门口,还要被查票者骂脱几声。”这贪瞋痴的车厢社会正是当时现实社会的缩影。

  作者看到人世间的昏暗后,企图逃入儿童的世界,加上佛理的渗入,文章萧疏淡远,染有清淡的悲悯之色。

  其次,宗教情怀体现在对待包括动植物在内的万事万物的态度。随笔《物语》写缘缘堂主丰子恺自认为是“万物灵长”,在一个晴爽的清晨,凭窗闲眺庭中的景物,喜滋滋地想:葡萄为了报答主人施肥之恩,结了无数绿色的小珠;南瓜秧破土而出,茁壮成长,将来会结出很多南瓜来贡献给主人;鸽子会给主人送信,“咕,咕”的叫声仿佛在向主人请安;黑猫尽心尽职捉老鼠,还会向主人献媚。正当主人洋洋自得时,葡萄、南瓜秧、鸽子和黑猫先后说话,嘲笑人类自以为是,自私自利。它们都强调各自依习性行事,哪里是甘心情愿为主人一家服务。随笔用拟人的手法,强调了“众生平等”的观念。

  此外,在随笔中作者写了许多小动物。如《清晨》,描写一群蚂蚁搬运镬焦,“我”和宝官在一旁观看,呵护。《沙坪小屋的鹅》中丰家称傲慢的鹅为“鹅老爷”。丰子恺逐一描述鹅的叫声、步态和吃相中透出来的“老爷”相。将慈悲之心恩及禽兽,广济人间。

  三.结语

  阅读丰子恺的作品,能让人“暂时脱离尘世”,体会一种禅味。我认为宗教是一种关于人生的高级智慧,拥有宗教情怀的作家,作品散发着淡泊,却隽永的味道。丰子恺的作品贴近日常生活,于平常琐事中体味人生意义。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马欣,江苏运河高等师范学校教师。

  出自: 《文学教育下半月 》 2010年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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