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赞宁著述考

　　释赞宁著述考

　　金建锋

　　摘要：释赞宁是我国佛教史上一位具有重要地位的佛教史学家。他著述颇丰，由于文献遗佚，后人记载不一，现结合相关文献，在客观的标准之下，对释赞宁著述进行考论，以期有益于进一步深化对释赞宁的研究，

　　关键词：释赞宁；著述；考论

　　中图分类号：K8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017(2010)03-0009-07

　　释赞宁的文集总数，王禹偶《小畜集》卷20《左街僧录通惠大师文集序》(简称《文集序》)云：“大师以述作颇多，叙引未立，猥蒙见托，不克固辞，总其篇题，具如别录，凡内典集一百五十二卷，外学集四十九卷。览其文，知其道矣”“由此可知《通惠大师文集》分为内典集和外学集两部分。又据《文集序》开篇云：“释子谓佛书为内典，谓儒书为外学。工诗则众，文则鲜。并是四者，其惟大师，””我们知道内典集是指佛教著述，外学集是指儒学著述。除两者之外，还有诗、文等著述，未收入文集。对于著述总数情况，后人记载不一，如：

　　(一)《释门正统》卷8云：“所著《大宋高僧传》三十卷、《僧史略》三卷，入藏内典集一百五十二卷，外学集四十九卷，《筝谱》十卷，《物外集》皆别行。”

　　(二)《重开僧史略序》云：“王又述宁之墓志。则有心慕诚服之意。叙宁有文集一百七十卷。见行于世。”此说可能是内典集和外学集卷数相加所得。

　　(三)《佛祖历代通载》卷18云：“诏修《大宋高僧传》三十卷及诏撰《三教圣贤事迹》一百卷。……又著内典集一百五十卷，外学集四十九卷。”《僧史略序》、《武林西湖高僧事略》、《武林梵志净卷10基本同。

　　(四)陈垣先生在《中国佛教史籍概论》云：“《十国春秋》八九《赞宁传诤，即本于此，然谓《高僧传》、内典集外，又著《鹫岭圣贤录》一百卷，则误读《小畜集》之文也。《高僧传》、《鹫岭圣贤录》即内典集之一种，内典集不过诸书之总名，序云：‘总其篇题，具如别录’，则各书之子目也。”‘首先需指出，笔者查阅《十国春秋》89《赞宁传》，没有陈垣先生所说之记载，此传仅是：“纂《高僧传》三十卷，内典集一百五十卷，外学集四十九卷。”’没有述及“著《鹫岭圣贤录》一百卷”之事，可能陈先生误记。其次，陈垣先生说“《高僧传》、《鹫岭圣贤录》即内典集之一种，内典集不过诸书之总名”，是正确之理。由此点，我们可以指出(一)、(三)之误读《小畜集》，不仅如此，现在许多学者也延续此种误读。

　　综合看来，笔者认为应根据《文集序》所云把赞宁著述分为三部分：其一，内典集152卷，包括所有佛教著述；其二，外学集49卷，包括所有儒学著述：其三，两者之外的其他著述，姑称之杂著，包括诗、文等。下面据此分论所知著述情况。

　　(一)内典集152卷即佛教著述，所知情况如下：

　　1　《宋高僧传》(简称《宋传》)30卷，存。

　　《进高僧传表批答》云：“其所进《高僧传》，已令僧录司编入《大藏》。””据此，此书成书之后就已经入藏，而《宋史，艺文志》不著录，同时宋代晁公武《郡斋读书志》、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元代马端临《文献通考》等重要书目皆未著录，说明此书当时在社会上流传不广。但是在僧人中颇有传阅，如宋人释惠洪《林间录》卷上云：“赞宁作《大宋高僧传》用十科为品流，以义学冠之已可笑。”‘

　　清初，入《四库全书》，其提要云：“宋释赞宁撰。赞宁有《笋谱》。已著录。是书乃太平兴国七年奉太宗敕旨编撰，至端拱元年十月书成，遣天寿寺僧显忠等于乾明节奉表上进。有敕奖谕，赐绢三十匹，仍令僧录司编入《大藏》。而《宋史，艺文志净不著录，盖史志于外教之书粗存梗概，不必求全，于例当然，亦于理当然也。《高僧传》之名起于梁释惠敏，分译经、义解两门。释慧皎复加推扩，分立十科。至唐释道宣《续高僧传》搜辑弥博，于是分译经、义解、习禅、明律、护法、感通、遗身、读诵、兴福、杂科十门。所载迄唐贞观而止。赞宁此书，盖又以续道宣之后，故所录始于唐高宗时，门目亦一仍其旧。凡正传五百三十三人，附见一百三十人。传后附以论断，于传授源流，最为赅备。中间如武后时人，皆系之周朝，殊乖史法。又所载既托始于唐，而《杂科篇》中，乃有刘宋、元魏二人，亦为未明限断。然其于诔、铭、记、志，摭采不遗，实称详博。文格亦颇雅赡，考释门之典故者，固于兹有取焉。”*对于此《提要》，陈垣先生指出了四点之误，现简要摘录，以资参考：一、《提要》谓：“《高僧传》之名起于梁释惠敏，分译经、义解两门。释慧皎复加推扩，分立十科。”此谬说也。二、《提要》谓：“唐释道宣残续高僧传》搜辑弥博，所载迄唐贞观而止。”并列举十门之名，似馆臣曾见皎、宣之书，何以不著于录，不知馆臣实未见皎、宣二传也。三、《提要》谓：“赞宁此书，于武后时人，皆系之周朝，殊乖史法。”不知此最合史法也，四、《提要》谓：“所载既托始于唐，而《杂科篇》中，乃有刘宋、元魏二人，亦为未明限断。”不知本书续道宣书而作，固非断代之书也。前传有阙，后书补之，奚为不可，安得以“未明断限”讥之乎!”

　　2　《大宋僧史略》3卷，存。

　　赞宁《僧史略并序>>云：“约成三卷，号《僧史略》焉。”《崇文总目》卷lO载：“《僧史略》三卷。”《通志》卷67载：“《僧史略》三卷，宋朝僧赞宁撰。”《宋史，艺文志》载：“僧赞宁《僧史略》三卷。”然《湘山野录》卷下云：“僧录赞宁有大学，洞古博物，著书数百卷。……太宗欲知古高僧事，撰《僧史略》十卷进呈””，“十卷”，误。

　　《大宋僧史略》“所立仅六十门，止删取集传，并录所闻，以明佛法东传以来百事之始””主要内容有：卷上：序、佛降生年代、僧入震旦、经像东传、创造伽蓝(浴佛行像附)、译经、译律、译论、东夏出家、服章法式、立坛得戒、尼得戒由、受斋忏法、礼仪沿革、注经、僧讲、尼讲、造疏科经、解律、解论、都讲、传禅观法(附别立禅居)、此土僧游西域、传密藏(附外学)，卷中：道俗立制、行香唱导、赞呗之由、僧寺纲纠、立僧正(附尼正)、僧统、沙门都统、左右街僧录、僧主副员、讲经论首座、国师、杂任职员、僧主秩俸(附尼)、管属僧尼(附祠部牒)、僧道班立、内道场(附生日道场)、僧籍弛张。卷下：诞辰谈论(附内斋)、赐僧紫衣、赐师号(附德号)、内供奉并引驾、封授官秩、方等戒坛、结社法集、赐夏腊、对王者称谓、临坛法位、度僧规利、赐谥号、菩萨僧、得道证果(附尼)、大秦末尼、架头床子、城阎天王、上元放灯、总论。后人附录《绍兴朝旨改正僧道班文字一集》，

　　聂士全在《赞宁V大宋僧史略>述评》中云：“《僧史略》虽名僧史，其实乃是对佛法东传以来诸种佛事之始及其沿革的考索及记载，因其丰厚的史学价值而在当今具有‘中国佛教史必携’之美称。”*但是牧田谛亮和聂士全等以为《僧史略》成书于《宋传》之后，误。

　　3　《鹫岭圣贤录》为50卷，《鹫岭圣贤事迹》50卷，佚。

　　《文集序>>云：“参知政事苏易简奉诏撰《三教圣贤事迹诤，奏大师与太一宫道士韩德纯分领其事。大师著《鹫岭圣贤录}，又集《圣贤事迹为，凡一百卷。制署左街讲经首座。””

　　《佛祖统纪》卷43云：“淳化元年，诏参政苏易简撰《三教圣贤录》。乞通慧赞宁、太一宮道士韩德纯分领其事。宁撰《鹫岭圣贤录净五十卷以进，敕充左街讲经首座。”(20

　　《释氏稽古略》卷4云：“淳化元年，奉旨著《鹫岭圣贤录》一百卷。””

　　《小畜集》卷lo《宁公新拜首座因赠》云：“著书新奏御(上诏承旨苏公、道士韩德纯与公集《三教圣贤》、《事迹》各五十卷，故有首座之命)，优诏及禅扉。首座名虽贵，家山老未归。磬声寒绕枕，塔影静侵衣。终忆西湖上，秋风白鸟飞。””

　　按：从诗中注解可知，赞宁著《鹫岭圣贤录》为50卷。后来自己集《事迹》50卷，总计100卷。

　　宋人释契嵩《传法正宗论》卷下第四篇云：“初宣律师以达磨预之习禅高僧，而降之已甚，复不列其承法师宗者，蒙尝患其不公。而吾宗赞宁僧录，继宣为传，其评三教乃曰：‘心教义加’，故其论习禅科，尤尊乎达磨之宗，曰：‘如此修证是最上乘禅也。’又曰：‘禅之为物也，其大矣哉，诸佛得之升等妙，率由速疾之门，无过此也。’及考宁所撰《鹫峰圣贤录》者，虽论传法宗祖，盖亦傍乎《宝林》、《付法藏》二传矣，非有异闻也，然其所断浮泛，是非不明，终不能深推大经大论，而验实佛意，使后世学者益以相疑，是亦二古之短也。””可见《鹫岭圣贤录》乃是有关传法宗派的著述，

　　4　《律钞音义旨归》3卷，伕。

　　宋人惟顥编《律宗新学名句净卷下载：“杭州赞宁律师(《音义指归》三卷)。””高丽沙门义天录《新编诸宗教藏总录》卷2载：“《律钞音义指归》三卷，赞宁述。”

　　5　《覆釜形仪》，佚。

　　赞宁《大宋僧史略》卷上“立坛得戒”条云：“唐初灵感寺南山宣律师，按法立坛，感长眉僧(即宾头卢身也)随喜赞叹，立坛应法勿过此焉。宣撰《戒坛经》一卷，今行于世。余尝慨南山不明坛第四层覆釜形仪制，故著《覆釜形仪》。乐者寻之，以辅博知也。”

　　6　《宝塔传》和《护塔灵鳗菩萨传》各l卷，存。

　　《宝塔传》末云：“且以神功之不朽，岁记深长，虽补前文，难述未来之瑞应；更祈后哲，好编无尽之徽猷。赞宁想乾口口笔之余，虑多遗坠，仰炎宋统天之口，思欲播扬，与劫齐休，惟高不动者也。时开宝五纪，岁在壬申正朔撰，”喀阿育王山志》卷13，乾隆二十二年刊本。”《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9条全文收录”。

　　《扩塔灵鳗菩萨传》末云：“赞宁辄搜既往，显神化之无方；安识将来，在圣朝之独久，后之征验，引而伸之。炎宋开宝五年，岁在实沉周朔旦，左街僧统赞宁述。”《阿育王山志》卷5，又见《阿育王山志略》卷上。四《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lO条全文收录。

　　据牧田谛亮云：“日本《宋本书影》中所收存，内野皎亭氏所藏的宋刊本。……在崇宁二年(u02)有佛国禅师惟白的序。他在序内说堂塔由宝鉴禅师达公行祖予以重刻，其中记有：‘《宝塔》、《灵鳗》二传，皆国朝开宝中僧统赞宁之所述也，采摭瑞应搜扬隐显，……’在赞宁的自序中：‘且以神功之不朽岁纪惟长，虽补前文，难述未来之瑞应，更期后哲好编无尽之徽犹，赞宁想乾绝笔之余，虑多遗坠，仰炎宋统天之势，思欲播扬与劫齐休，惟高不动者也，开宝五纪岁实沉周正朔日。’……明万历四十五年(一六一七)憨山德清序刊本的《明州阿育王山志》和《渊灵庙禧两记净中都有收载(卷五)。”两所见版本相比较，略有差异。

　　7　《鳗井记》，佚。

　　宋人潜说友《咸淳临安志净卷37“灵鳗井”载：“在凤凰山南塔寺，今额曰梵天寺。先是四明阿育王山有灵鳗井，传云：护塔神也，后钱氏迎育王舍利归国，井中鳗不见。钱氏乃于寺廊南凿石为井，而鳗常现。僧录赞宁有《鳗井记》刻塔石上，今不存。”

　　《十国春秋》卷8l云：“乾德四年……，是岁，王迎阿育王舍利归南塔寺奉之。先是，明州阿育山有灵鳗井，至是凿井南廊，鳗忽见焉(僧赞宁有记)。””

　　8　《天台智者大师说序》，存。

　　《注十疑论并序》中赞宁《天台智者大师说序》云：“序曰：夫谈大入境界者，卒不可贵信，盖难信之法也。譬若观君王之尊贵，叹曰：‘我必不能亲近欤!’一旦因依，致之于左右，此他力之验也。惟智者大师能焉。自登忍力，作师子吼，吼声普闻，可畏难解。喻如卿导之言不体，异邦之路奚通?是故吴山澄或上人挥弥天之笔，章句出焉，令披文见意，不俣终日也。领彼迷儿，归于父舍。末有道赞人者，专修净业，诱掖众多。令愚称赞于此门，约我往生于彼土。序冠论首，以先启行。时大宋太平兴国八年初建鹑味月序。””《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3条收录。

　　澄或乃释义寂弟子，《宋高僧传净卷7《释义寂传》云：“由是堂室间可见者，曰澄或；曰宝翔，曰义通。”

　　(二)外学集49卷即儒学著述，所知情况如下：

　　1　宋人吴处厚《青箱杂记》卷6云：“近世释子，多务吟咏，唯国初赞宁独以著书立言、尊崇儒术为佛事。故所著《驳董仲舒繁露》二篇、《难王充论衡》三篇、《证蔡邕独断》四篇、《斥颜师古正俗》七篇、《非史通》六篇、《答杂斥诸史》五篇、《折海潮论兼明录诤二篇、《抑春秋无贤臣论》一篇，极为王禹僻所激赏。故王公与赞宁书曰：‘累曰前蒙惠顾，護才辱借《通论》，曰殆三复，未详指归，徒观其涤《繁露，之瑕劇，《论衡》之玷眼，暸《独断》之瞽，针砭《正俗》之疹，折子玄之邪说，泯米颍之巧言，逐光庭若摧枯，排孙郄似图蔓，使圣人之道，无伤于明，夷儒家者流不至于迷复，然则师胡为而来哉!得非天祚素王，而假手于我师者欤!”’‘上述所提及著述皆遗佚。

　　上述所述之文，可能合称《通论》，《十国春秋》卷89载：“赞宁又著《通论》，有驳董仲舒、难王充、斥颜师古、证蔡邕、非史通等说。””

　　2　《论语陈说》1卷，佚。

　　宋人郑樵《通志势卷63《艺文略净载：“《论语陈说》僧赞宁。”

　　(三)上述两者之外的其它著述——杂著，所知情况如下：

　　1　《笋谱》1卷，存。

　　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10载：“《笋谱》一卷，僧赞宁撰(案晁公武《读书志》作僧惠崇撰)。”宋人赵希弁《郡斋读书后志》卷2载：“《笋谱》三卷，右皇朝僧惠崇撰，”《通志》卷66载：“《笋谱》一卷，宋朝僧赞宁撰。”《宋史，艺文志》载：“僧赞宁《笋谱净一卷。”马端临《文献通考》卷218载：“《笋谱》二卷，晁氏曰：‘皇朝僧惠祟撰，陈氏曰：僧赞宁撰。”’

　　四库馆臣《笋谱提要》云：“《笋谱》一卷，不著撰人名氏。晁公武《读书志》作僧惠崇撰。陈振 孙《书录解题》作僧赞宁撰。案惠崇为宋初九僧之一，工于吟咏，有《句图》一卷，又工于画，黄庭坚集有题其所作《芦雁图》诗，然不闻曾作是书。考《宋史艺文志》亦作赞宁，则振孙说是也，赞宁，德清高氏子。……所著《物类相感志》，岁久散佚，世所传者皆赝本。惟此书犹其原帙。书分五类，曰：一之名，二之出，三之食，四之事，五之说，其标题盖仿陆羽《茶经》，援据奥博，所引古书多今世所不传，深有资于考证。三之食以前皆有注，似所自作。然‘笋汁煮羹’一条注，乃驳正其说，以为羹不如蒸，又似后人之所附益，不可考矣。王得臣《塵史》曰：‘僧赞宁为《笋谱》甚详，掎摭古人诗咏，自梁元帝至唐杨师道，皆诗中言及笋者，惟孟蜀时学士徐光溥等二人绝句，(案此数句，似有脱文，今姑仍其旧)亦可称勤笃，然未尽也。如退之《和侯协律净咏笋二十六韵不收，何耶?岂宁忿其排释氏而私怀去取耶?抑《文公集》当时未出乎?不可知也’云云。今检谱中果伕是作，然以一人之耳目，而采摭历代之诗歌，一二未周，势所必有，不足为是书病也。”

　　2　《物类相感志》10卷，存。

　　《重开僧史略序》云：“唯宁师内外博通，真俗双究，观师所集《物类相感》，志至于微术小伎，亦尽取之，盖欲学佛遍知一切法也。”

　　赵希弁《郡斋读书后志》卷2载：“《物类相感志》十卷。右皇朝僧赞宁撰，采经籍传记物类相感者志之，分天、地、人、物四门。赞宁，吴人，以博物称于世，柳如京、徐骑省与之游，或就质疑事，杨文公、欧阳文忠公，亦皆知其名。”《通志》卷18也言十卷。《宋史，艺文志》载：“僧赞宁《物类相感志》十卷。”后又载：“释赞宁《物类相感志》五卷。”

　　四库馆臣《物类相感志提要》云：“《物类相感志》十八卷。旧本题东坡先生撰，然苏轼不闻有此书，又题僧赞宁编次。按晁公武《读书志》及郑樵<通志艺文略》，皆载《物类相感志》十卷，僧赞宁撰。是书分十八卷，既不相符。又赞宁为宋初人，轼为熙宁、元祐间人，岂有轼着此书而赞宁编次之理?其为不通，坊贾伪撰售欺审矣。且书以物类相感为名，自应载琥珀拾芥、磁石引针之属，而分、天、地、人、鬼、鸟、兽、萆、木、竹、虫、鱼、宝器十二门隶事，全似类书。名实乖舛，尤征其妄也。””《四库全书净未录此书，列入存目。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有释赞宁《东坡先生物类相感志》十八卷。

　　3　《感应类从志》，部分存。

　　元人陶宗仪《说郛》卷马一百九下载：“《感应类从志》吴僧赞宁。”共计18条事迹，虽题为感应类，其实都是古人流传的一些迷信知识记载。如第一条，“芦灰投地，苍云自灭”云：“《史记》有苍云围轸，轸楚之分野，是不善之征。楚太史唐勒乃夜以葭灰遗于地，乃更灭拂之，其苍云为之半灭。””

　　《四库全书总目》卷130“子部四十，杂家存目七”云：“《感应类从志》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旧题晋张华撰。隋、唐以来经籍、艺文诸志皆所不载，诸家书目亦不著录。书中语多俚陋，且皆妖妄魇制之法，其为依托无疑也。”

　　4　《传载略》，部分存。

　　《宋史，艺文志》载：“僧赞宁《传载》八卷。”

　　陶宗仪《说郛》卷马三二上载：“《传载略》僧赞宁。”此中只存10条事迹，如第一条，“越中禹志者，即高松，数十株参天，远望无不见，故乡人谓之禹志也。禹巡狩至会稽，殂落，葬于此陵，今与山为一体，皆变为石矣。故汉书云：禹葬会稽，不改其列。注云：不改松栢百物之列也。祠后窆石存焉，即古之县封碑之滥觞也。今疑为禹志，即禹帝陵耳，且三王之世无山陵名，至秦为山，汉为陵，，后兼二为名。若然者，古之志，即今之陵也，”*主要以吴越典故、事迹为主，当是遗佚不少。闻人军先生在《宋初博物名僧赞宁事迹著作考评》一文中进行了点校。

　　5　《要言》2卷，部分存。

　　《宋史。艺文志》载：“又《要言》二卷。”

　　闻人军先生在《宋初博物名僧赞宁事迹著作考评》一文从宋人江少虞《宋朝事实类苑》中辑录8条并进行了点校，指出“《要言》是赞宁的博物代表作，学术价值高于《物类相感志》。他每举一事，必说古论今，引证博引。由此可见赞宁博物洽闻，通达古今。”

　　6　《紫微山重修志愿寺碑铭并序》，存。

　　《紫微山重修志愿寺碑铭并序》云：“钱塘属邑，盐官为最，有浙之朝阳，为吴之右臂。白飞江练，青点海门。……景祐四年正月，东京左街僧录、知教门事、应史馆编修、通慧大师赞宁撰。”道光《海宁备志》卷12、道光二十七年刻本。又见《淳祐临安志辑逸》卷4，康熙《海宁县志》卷13，乾隆《海宁州志》卷6，民国《海宁州志稿》卷19。”《全宋文》卷4。“释赞宁”第13条收录全文。也见《浙江通志》卷22“海宁县”。

　　按：此文景祐四年(i037)正月赞宁撰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他在咸平四年(i001)已卒。根据此文官衔署名东京左街僧录看来，应撰于咸千年间，最早咸平二年(999)，《佛祖统纪》卷44载：“咸平二年……，敕史馆编修赞宁迁左街僧录。”“最晚于咸平四年卒前。

　　7　《惠力寺结大界相序》，存。

　　《惠力寺结大界相序》云：端拱元年暮春上旬，东京左街僧录、知教门事、应史馆编修、通慧大师赞宁撰。”《淳祐临安志辑逸》卷4，武林掌故丛编本。”《全宋文净卷40“释赞宁”第7条收录全文。

　　按：此文官衔署名大有问题，如果是端拱元年撰，正确署名应为，《进高僧传表》云：“端拱元年十月曰，左街天寿寺通慧大师赐紫臣僧赞宁上表。…那么出现这种署名可能是结集时整理所修改。

　　8　《王得一行状》，部分存。

　　宋人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34载：“贬逊而罢准(注：僧赞宁作《王得一行状》云：‘堂吏苏允淑者，受朝旨沙汰年高选人，七十以上当授散宫。有唐州团练判官掌宣与允淑有憾，宣年始三十五，被允淑夹带高年辈中奏名，授宣为唐州司马。宣与僧法灯素友善，以此事为诉。法灯夙承公厚眷，一日，言此不平于公，公令法灯引至，具得见黜之由。公奏闻，太宗令中使寻访，召而赐对，仍令上殿，俯迩天颜，问其被抑之故，面转著作郎，复赐钱百万，宣谕为压惊之贶，授大理法直官。送允淑御史台，鞫问所因。允淑路由本地，绐其押者，言略入见家人辈，押者令入，允淑得便遂自刎，卒。太宗疑及参政寇准，出准为青廾!守，其信用皆如此类，按：准罢政乃缘狂人山呼，与得一行状不同当考)”《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11条收录此文。

　　9　《乞化疏文状》，存。

　　宋人洪迈《容斋四笔))卷10“十四则”载：“钱忠懿判语 王顺伯家有钱忠懿一判语，其状云：‘臣赞宁，右臣伏奉宣旨撰文疏，今进呈，乞给下，取设斋曰五更前上塔，臣自宣却欲重建，乞于仁政殿前夜间化却，不然便向塔前化，并取圣旨。’判曰：‘便要吾人宣读后，于真身塔前焚化，二十七日。’ 而在前花押，予谓钱氏固尝三改元，但或言其称帝，则否也。此状内‘进呈’、‘圣旨’等语，盖类西河之人拟子夏于夫子，故自贻僭帝之议，想它所施行皆然矣。””也见《咸淳临安志》卷92，《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2条收录此文。

　　10　《永明寿禅师物外集序》，不存。

　　释居简《北碉集》卷5《重刻永明寿禅师物外集序》云：“能使所居山大于天下鼎望禅苑，永明与达观卢公之于雪窦也，空寂蕴奥，公尤为先知，出人间世，为龙象，任祖宗九鼎之寄宜矣。……兹又得此集，附益于毫芒，然则公非用力于骚雅者，亦不在多少间，独喜某人讲明旧话，重刻以寿古宿，为书于僧统宁公序后。””

　　11　对于《全宋文》其它收录文来源分析

　　(1)《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1条为《进宋高僧传表》，见《宋传》卷首。

　　(2)《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4条为《宋高僧传序》，见《宋传》卷首。

　　(3)《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5条为《宋高僧传后序》，见叹宋传》卷末。

　　V4)《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6条为《大宋僧史略序》，见《大宋僧史略》卷首。

　　(5)《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8条为《灵隐释宝达传赞净，见《宋传》卷2l《唐杭州灵隐寺宝达传系通》。

　　(6)《全宋文》卷40“释赞宁”第12条为《结社法集文》，见《大宋僧史略》卷中，

　　12，存诗

　　(1)夜吟 独坐闲吟野思清，秋庭萧索暮烟轻。孤灯欲地月未上，万籁寂然蛩一声。

　　(2)居天柱山 四野豁家庭。柴门夜不扃。水边成半偈，月下了残经，虽逐诸尘转，终归一念醒，未知斯旨者，万役尽劳形。

　　(3)秋日寄人 自鸟行从山嘴没，青鸥群向水湄分。松斋独坐谁为侣，数片斜飞栏外行。

　　上述三首见宋人陈起叹圣宋高僧诗选后集》卷上。

　　元人方回《瀛奎律髓》卷47“释梵类”云：…居天柱山(僧赞宁) 四野豁家庭，柴门夜不扃。水边成半偈，月下了残经。虽逐诸尘转，终归一梦醒。未知斯旨者，万后尽劳形。’僧家一偈四句谓之伽陁长篇，六句而上谓之祗夜，此云半偈乃是吟成一联诗也，工而妙，””

　　(4)水月禅院二首 参差峰岫昼云昏，入望交萝浊浪奔。震泽涌山来北岸，华阳连洞到东门。日生树挂红霞脚，风起波摇白石根。门有上方僧住处，橘花林下采兰荪。

　　积翠湖心迤逦长，洞台萧寺两交光。鸟行黑点波涛白，枫叶红连橘柚黄。人我绝时限树石，是非来处接帆樯。如何遂得追游性，摆却营营不急忙，

　　见宋人范成大《吴郡志》卷33@、清人郑方坤《五代诗话》卷8也收录。

　　(5)浙江潮候 午未未未申，申卯卯辰辰，巳巳巳午午，朔望一般轮。

　　陶宗仪《辍耕录》卷12载：“浙江潮候 浙江一名钱唐江，一名罗刹江。所谓罗刹者，江心有石，即秦望山脚，横截波涛中，商旅船到此，多值风涛所困而倾覆，遂呼云。此事见吴越时僧赞宁《传载》中。其昼夜二潮甚信，上人以诗括之曰：‘午未未未申，申卯卯辰辰。巳巳巳午午，朔望一般轮。’此昼候也。初一日午未，初二日未初，十五日如初一，夜候则六时对冲，子午丑未之类。”

　　(6)落花 蝶醉蜂狂香正浓，晚来堦下坠衰红。开时费尽阳和力，落处难禁一阵风。《永乐大典》卷5839。

　　(7)悟空塔 浮图萧瑟入虚空，一聚全身罔像中。传马祖心开佛印，识龙潜主示神通，毫光委坠江楼月，道气馨香海岸风。此地化缘才始尽，更于何处动魔宫。陈尚君《全唐诗续拾》引《海昌胜迹志》卷1。

　　上述诗歌《全宋诗》都有收录，进行了参考，另外还有四散句，就不列出。”

　　(8)净光大师赞 出忏炉烟缘篆字，训徒言语隔溪声。山遮水绕应难见。长把高名顶上擎。 见宋人释元悟编《螺溪振祖集》云，“左街僧录应史馆编修通慧大师(赞宁)伏承，净光大师亲礼令令咸旋附一偈上：”‘净光大师乃释义寂，此诗《全宋诗》未收入，据补。

　　13　《筝谱》10卷，《物外集》，皆佚，存疑。

　　《释门正统》卷8云：“《筝谱》十卷，《物外集》皆别行。”此两书未见于其它任何相关文献，不知何据，《筝谱》可能为《笋谱》之误。

　　综上所述，我们对释赞宁著述存佚情况有了一个清晰了解，他的著述遗佚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作为一个佛教史学家，他的佛教著述留存偏多，这符合他在当时佛教界的地位和影响；作为一个博物家，他的杂著留存极繁杂；作为一个通儒大师，虽受到儒学大家王禹佴激赏，但儒学著述留存最少。笔者对释赞宁著述进行考论，无疑对释赞宁其人、其著述的进一步深入研究具有基础性意义。

　　责任编辑　闫丽

　　出自: 《古籍整理研究学刊 》 2010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