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挝看布施

　　在老挝看布施
　　徐莹
　　我曾作为中国志愿者，赴老挝半年，在异国他乡的时光中，最令我难忘的是看老挝和尚布施。
　　老挝是个佛教国家，有许多闻名的寺庙。清晨5时多，我和队友贾早早来到普西神庙，那里是琅勃拉邦大小寺庙的密集处，在老挝租自行车很方便，1美元可租1天，还不需要押金，足见老挝人的淳朴。我们选择了一个十字路口停车。
　　一些小贩已经提着小箩筐开始兜卖布施品，糯米饭、小粽子、糖果等。过了一会儿，几辆皮卡车开过，下来几个人带着不少装备，毛毡铺垫、小板凳，竹篓、金银器皿等。其中一个领队模样的人站在路中央比划着什么，其余人立即熟练地把物品铺在路一侧的上街沿。原来布施也要提前占位，和买火车票排队一样。
　　7时正，主角登场，老挝和尚终于露面了。主干道的远方若隐若现黄色的人影，不一会，和尚的队伍轮廓清晰起来。
　　布施正式开始。观众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观看这场特殊的表演。布施者跪坐在地铺上，一手从自家准备的器皿中拿出米饭、糖果，投入和尚手里的银钵，一手侧举放在脸颊旁，如祈祷般，嘴里还喃喃有语。和尚接着走向下一个布施者，接受食物和布施者的叩拜。除了食品，有的布施者还会给钱。每个和尚经过，布施者重复着同一动作，和尚队伍不间断地流动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整个布施过程双方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和尚的脸上甚至没有表情。为什么他们接受了布施品而不致谢呢？我端着相机一路跟随，希望捕捉到一些故事。围观人群也随着和尚流动着，或好奇、或安静地关注着这场“路演”。有人忍不住想参与其中，手上拿着巧克力递向走过的和尚。但和尚没有接受。听一个导游说，这样的布施太随意，和尚不会接受。
　　和尚队伍源源不断，一队接着一队，彼此保持一定间距。队伍中，和尚的年龄不同，衣服颜色也深浅不一。每支队伍通常以年长者为首带队而行，目不斜视，不受围观者干扰。
　　此时，我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胖胖的大和尚。他收获不少，胸前的银钵里堆满了高高的布施品，手里还提着一大袋吃的。这样走了几十米，胖和尚会怎么处理这些布施品呢？我很好奇地跟着他的步伐。前方一个拐角处，他突然脱离队伍，走向一名老妪，放下手中的大袋食品，迅速归队继续前行。我停了下来，看到老妪十分开心地摸着那袋食品，不住地点头感谢远去的和尚。
　　布施究竟为何？后来我从老挝同事口中得知，老挝人相信佛教，为祈福而布施，保佑生命平安幸福。和尚所得的布施物资除了一部分交公外，余者自己留用。布施时，和尚不能讲话，无需答谢，这是老挝的习俗。用行动祈福，佑护生命，爱在平等中传递，感恩在无声中延续。
　　和尚走远了，老妪离开了，布施者收拾起行装，围观的人群一点点散去。我重新坐上贾早早的自行车，沿着布施路而返。回味着刚才的种种，吃着毫不起眼的老挝糯米小粽，清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