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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七年行脚乞食报告(释传弘 式叉尼)

       

发布时间:2013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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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悲寺妙祥僧团·心得体会:二〇〇七年行脚乞食报告(释传弘 式叉尼)

   二〇〇七年行脚乞食报告

  ⊙释传弘 式叉尼

  “头陀行住,佛法亦住。”佛法的住世离不开头陀行,佛制二时头陀、行脚、乞食,可令一切众生对佛法生起信心,亦是给众生广种福田。行脚能降伏我慢,广播佛法的种子,续佛慧命。几年来,头陀行已成为大悲寺及道源寺修行中不可缺少的佛事。今年行脚中,道源寺参加的僧人共有二十三人,其中比丘尼十名,式叉尼七名,沙弥尼六名。另有九名护法居士。

  八月十六晚上,师父集僧。在大殿宣布名单后,吩咐我们各自回寮,整理背包,准备随时出发。领到背包后,回去快速地整理行装,头一次行脚不知道该带些什么,有些手忙脚乱。我先把三衣包和《地藏经》装好,带上佛像、皂角等十八种物,以及简单的衣物。一切准备好到大殿待命。

  八月十六午夜十二点左右,行脚的队伍出发了。我怀着兴奋、期待的心情,迈出了寺院的大门。先乘车到去年行脚的终止点,然后接着向前走。坐在车上,心中百感交集,终于有机会去行脚、乞食了。以前曾听到过僧人行脚、乞食的庄严、殊胜,对自己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只有在心中羡慕、赞叹。事过境迁,如今的我也能随师父去行脚了,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说。

  八月十七日,车走到庄河停住,从这里继续往前走。天龙护法过早的给我们带来了甘露,天下着雨,灰蒙蒙的,空气有些冷。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背上背包,披上雨具,我们上路了,一个紧跟着一个。前面是师父、比丘尼、式叉尼、沙弥尼,按次第排列,我最小,排在最后边。

  行脚中,要我们都摄六根,尤其要摄住眼根。眼睛外观,即是生死的根本,产生妄想、分别、执著,所以一定要收回眼根。

  心中默持“楞严咒”,并祈求佛力加持,让自己能够有坚持的毅力和勇气,战胜行脚中的一切困难,圆满头陀行,愿把一切功德回向法界有情。我们的行进速度缓慢,刚开始行走,身体需要适应,慢慢抻开脚上的肌肉、韧带。雨继续下着。

  前面是明阳镇。我们在一桥下停住,桥下刚好能遮雨,中间还有一堆玉米叶子,大家围在四周坐好,集体诵“楞严咒”。我的眼睛只盯着前面一小块地方,不敢抬头,生怕失威仪,专心诵咒。诵完两遍后,乞食的时间到了,师父分配乞食的人员,一共八组,由比丘尼师父们带队,小众跟着学习如何乞食。我被分配跟着师父、亲辉师父一组。我们进入村庄,开始生平的第一次乞食。

  师父在一家门前停住,并不进入院子里,摇动锡杖(锡杖乃三世诸佛所持,以彰智行功德,净除烦恼业障。执持者有其二仪。一执为行道之仪。二振以乞食故举。执持锡杖,醒悟世间一切众生。“手持锡杖,当愿众生,设大施会,示如实道。”)连敲三下门并念“阿弥陀佛”。里面出来一中年妇女,我与亲辉师在一侧站立,眼睛下垂。“我们是行脚的僧人,想乞点食。”那妇女说:“乞点食?粘的行吗?”师父说:“带馅吗?素的就行。”于是那妇人转身进去,片刻拿着三个粘糕出来,师父让她分三份装进我们三个人的钵里,并为她回向“所谓布施者……后必得安乐。”头一次乞食很顺利,接下来一家,女主人是位病人,刚刚做过手术,师父向她说明来意,她说:“没有做饭。”师父说:“只要能吃的,素的就行。”“两个冻馒头行吗?”她试探着问。师父回答:“行呀,分成三份吧!”女主人取来冻馒头,分成三份放进我们的钵中,一边放一边说:“这么硬怎么吃呀?”师父为她做回向。早日消除病业苦。

  跟师父一起乞食,心里很踏实,今日乞食还比较顺利。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到集合点,把所有乞来的食物全部倒入一个盆中,然后再平均分下去。师父笑着说:“传弘,我们乞到了冻馒头。”有人说:“那怎么吃呀?”师父说:“唉!那怎么不能吃,我们就是上乞佛法,下化众生,不要拣择食物,这也是布施者的真诚布施。”

  行脚乞食就是为众生种福田,传播佛法,乞到食物,好坏不重要,关键是我们利益众生之心。

  过斋时,捧着生平第一次乞来的食物,心里并没有我预计的那种兴奋,很平静,这一切对我来说,似乎并不陌生。我想:我多生多劫中曾经跟随师父乞过食吧!

  过完斋,我们又准备出发,师父让大家把弄散的玉米叶重新归整好,把周围打扫干净,出家人不要让老百姓讥嫌。师父处处在表法,为我们做出榜样,哪怕是一点小事。

  下午,继续向前行走,心中想起上妙下祥师父的《经行》中说:“不别石坑尿水直心去。”如果遇到屎尿自己会不会不起分别心,踏上去呢?正想着,考验就来了,一堆牛粪就在眼前,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脚却不由自主拐了个弯,绕了过去。脚一落地,我知道自己考输了。想想真是很可悲,这样一个小小的境界居然没有过关,心中深感惭愧。人有分别心是痛苦的,一定要克服这个分别心。提醒自己在以后的行脚中,要利用这条件修正自己的毛病,减少分别。

  一路行走,累了便在路边休息。偶尔有行人前来询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护法居士告诉他们:“这是僧人在行脚。”护法居士护持得很周到,天气冷,怕大伙着凉,为大伙烧好热水。

  傍晚,在一桥下过夜,因为地面比较平坦。吕居士、臧居士等铺好彩条布,师父一一为大伙安单,睡觉轻、较警觉的靠外边。钻进睡袋,感觉很温暖,很快我便睡着了。

  八月十八

  一点四十,我们起程,刚下过雨,路很湿。走到一河边休息,大家按次第背靠背坐着,因今天起得早,大家又都睡着了。天气很冷,我冷得厉害,不由想起师父。我看了看身边的师父,摸了一下师父的衣服,穿得很单薄,可师父说她并不冷。

  有一男人在我们旁边走来走去,师父很警惕,看护着大家伙。等大家都醒来时,师父问:“是否发现有男人靠近?”竟无一人发现。师父说我们太缺乏警惕性。后来确定此人没有危险性,我们又开始出发。

  天渐渐亮了,也没有再下雨了,路上的行人也多了。我紧盯着眼前的地面,再就是传界师的脚后跟,心中持咒,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两手下垂。有时肩膀酸痛时,很想用手拽住背包的带子缓解一下,但又想:“一定要坚持,不能疼一点就为自己找方便,如此爱惜色身。何必太在乎它,相信自己能克服。”

  又快到乞食的时间,队伍在大王甸东屯停住,今天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过斋地点。原本公路旁边有一片玉米地,打算就在此地,可找不到地的主人,没有得到人家的同意,我们也就没在地边上休息。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乞食。连乞两家后,师父敲响一户人家的大门,看上去家境并不富裕,有些贫寒。家里无人应答,又等了片刻,我们转身继续向前。这时,一男人骑车迎了过来,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师父回答:“我们是行脚的僧人,想乞点食。”男人答:“我老伴瘫痪,我又刚干活回来,没做饭。”师父说:“噢,阿弥陀佛。”我们继续往下一家乞食。

  此时,我心中为他感到遗憾:家有病人,家境又不好,遇到这殊胜的因缘却当面错过。正在为此惋惜,师父又叩响了下一家的大门。一会儿,主人从院子里出来。师父说:“我们想乞点饭,只要是素的能吃的就行。”那人回答:“没有饭。”

  刚才那男人在旁边一直没走开,这时他又问道:“剩粥行吗?”回答:“可以。”那人说:“跟我来吧!我那还有些剩粥。”于是,他回屋盛了三碗米粥,分别装进我们三个人的钵中,一脸诚恳的表情。师父为他回向。此时,我心中很为他感到高兴,今日的布施,将来会有不可思议的果报,也愿以此功德,令他老伴的病能有好转,消除病苦。

  回到休息处,我跟师父说:“家有瘫痪病人的那人肯布施,我很高兴。”师父说:“乞到食物不应生欢喜心,这样是心不在道。乞不到食物应生惭愧心。”是啊,佛法本没好与坏之分,又是我的分别心在作怪。能和师父在一起乞食,处处都是法,只是弟子愚痴,不能领悟。

  下午,如往常一般行走,传智师和传道师两位式叉尼老师父拿着方便铲,忙着捡众生尸体,掩埋众生。一切众生皆是前生父母,出家人一定要怜悯一切众生。因为我们向大连方向行脚,大连靠海,一路上,鱼类众生特别多。师父让两位手拿方便铲的师父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捡众生时不致影响整个队伍的行走。

  行至距坦城子八公里处一标志牌下休息。这一段我们走得很远,心中默持“楞严咒”,也许是精神比较集中的原因,肩上的背包似乎不那么重了。前边师父正为此地村民讲法,有妇女、孩子、老人、青年,听法的人越来越多。尤其一妇女很有善根,师父所讲,她都相信并欢喜接受,见到我们行脚僧,心生欢喜。这个村的人很有福报,能遇到师父,得闻佛法,这也是他们善根深厚,因缘成熟。最后师父还结缘给他们一些经书。

  晚上,行脚至一公路施工处停住,准备在这里住宿。因为这里正在修路,一段路的两边已被封住,只能容摩托车通行,所以在这里安单,并没有什么危险性。护法居士又把随行的三辆车拦在我们的周围,更增加了保险。

  八月十九

  清晨醒来,睡袋被露水打湿了,经过一夜的休息,我的劳累一扫而光。五点多钟准备出发,师父一一清点人数。

  一路行走,累了,在一大连嘉明服装厂门前休息。一男人上来站在我的身后,被郭居士挡了回去,告诉他:“不能靠近出家人,请站得远一点。”那人的语气听来有些不高兴,说道:“难道还会打人呀?”郭居士解释说:“因为师父们有戒律。”那人听后,转身走开了。我很随喜护法居士们的护持,感谢他们。如果没有他们的护持,行脚不会那么顺利的。

  中午,在度口镇东一宋屯乞食,在一制衣厂门前停住。今天乞食很顺利,乞到不少的食物,也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过斋时,围观的人很多,在众目睽睽之下吃饭,有些不习惯,还要注意威仪,以免让人讥嫌。看到僧人自然少不了一番评论,赞叹、毁谤的都有。众生善根不同,业力不同,随他们去评论吧。但不管怎样,行脚僧把佛法带到了这里,让他们见到僧宝,闻到正法,菩提种子终究会生根、发芽、结果的。

  过完斋没做停留马上启程,在郊区一鱼塘边休息,这才发现用来遮雨的塑料布丢在过斋的地方。我马上找师父忏悔,师父说:“那是招提僧物、十方常住物,未来际的任何僧人都可以来受用。丢失了,是与招提僧结罪。”(编者注:招提,即四方僧。)

  师父慈悲让吕居士与一男居士开车回去找,终于找到了。我很惭愧,忏悔自己的粗心,没有保管好常住物,还给别人添麻烦。也很感激师父,要不然,自己就要结个很大的罪。今后,真是要改掉这个毛病,做事学着细心。

  天黑了,今晚在一片豆地过夜,垄沟高低不平,杂草丛生,但对修行人来说不算什么。出家人随遇而安,不着于相,对于享受无贪求意。况且头陀本身就是苦行,不同于一般常人,如佛陀在世时,那样的行脚、乞食、日中一食、树下一宿。一年365天,又有几天能有这样的因缘,在如此环境中体会佛陀当年的生活?心中应生欢喜。

  八月二十

  没有出明相,师父击掌叫醒大家,迅速整理背包出发。一路行走,天亮了,在一学校门前,师父发现一只白猫被车压死,尸体看上去已僵硬,拿方便铲的两位式叉尼师父迅速上前掩埋白猫的尸体。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但念世事无常,想想行脚途中,一切万物都在表法。如《佛说四十二章经》:“复问一沙门:人命在几间?对曰:呼吸间。佛言:善哉!子知道矣。”白猫能有师父们为它授三皈,愿佛力加被,以此善缘,脱离恶道,永得解脱。

  方便铲是行脚必备之品,让人时时提正念,表正法,救护众生,掩埋尸骨,慈悲普济。让人看见就知是僧人所用之物。

  行走到一个叫庙上屯的村庄乞食,这的人很多靠养殖为生。众生的共业所感召,养猪、养鸡、养狗全部聚集在一处,动物的粪便随处可见,散发的臭味令我不禁摒住呼吸。现正处秋收时节,许多的人家都锁着门,我们走出很远才乞到食。

  这一家,一位患病的老人由她的外孙搀扶着,看见我们是出家人很欢喜,我想她一定是信佛的吧!听说我们想要点饭,可家中没有做饭。知道花生也可以吃后,装了满满的一小盆花生,步履蹒跚,艰难地向我们走来,两只手直哆嗦,颤抖不止。师父叫道:“传弘。”我明白,师父是示意我接下花生。我拿出塑料袋,老人把花生全部倒进了袋子里,很诚心的供养出家人。老人的真诚布施,必会得安乐。老人举步艰难,一直目送我们走出很远。

  接下来的一家,情形完全相反,师父叫了半天门,无人应答。虽然大门是敞开的,但出家人有戒律:“乞食时不得入房院,家无女人也不可入门。”何况我们并没确定家中有没有女人。门边一侧,有个狗窝,两只小狗面目狰狞,叫个不停。窝中有动物的尸骨,这骨头似是猪骨头,一定是来喂狗的。六道众生已经如此,互相食啖,冤冤相报,无有停息。师父为其皈依三宝,愿能舍此恶报之身,往生善道。

  狗拼命地叫着,引出屋里的主人,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脸的凶气,腰上扎个围裙,上面很油腻,一看就知道是个屠夫。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不耐烦地说:“快走,把孩子都吵醒了。”孙居士说:“难怪他们家的小狗都那么厉害。”

  不由想起一首偈曰:

  “千百年来碗里羹,冤深似海恨难平;

  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夜半屠门声。”

  众生何时才能停止杀戮。

  佛陀所制律里,有说:“乞食应该离开五家:第一,要离唱吟家。第二,要离淫女家。第三,要离酤酒家。第四,要离王宫。第五,要离屠宰家。”事先我们并不知道这是屠宰家。除以上五处不能去外,还有外道不应去乞食。上妙下祥师父说:“因福田由恭敬中得,外道无此心,反而毁谤,下地狱,不给外道种福田是保护他们。”

  今天过斋时,天气很热,这是行脚四天来头一次感觉热,大众师们在太阳下晒着。过完斋,在一里多地以外的小树林里休息。

  我们刚到不久,一辆面包车靠近我们,车上的人向我们拍照,被师父呵止。另一个人从车上下来询问,我们是否是妙祥僧团。臧居士回答:“我们是二僧。”他们很匆忙地离开了。

  这引起师父的注意,让孙居士随去看看。师父警戒大伙要注意威仪,我们分成两排坐,背包排列整齐,不敢有丝毫懈怠。

  天黑了,师父寻找今晚住宿的地方,找了好几处,才决定在一片庄稼地过夜。地里还有些没有收割的豆子,师父嘱咐大伙:“不要踩到人家的庄稼。”地面有些潮湿,垫子铺上去,沾满了泥土。心里有些不舒服,怕脏的念头现前,但又一转念,修行人不应该这样,怕脏也是自己的习气毛病,要改!这样一想,迅速铺好行李,倒下就睡,不去执着脏与不脏。

  师父像查岗一样,每个人都看一看,睡袋是否整理好,塑料铺没铺好。我们小众第一次行脚,不会用睡袋,师父耐心地教传通师怎样用。等我们都躺好了,师父才离开,心中一阵感动。师父的年龄足可以做我的母亲,有时师父就像慈母,呵护着我们。虽然平时她对我们很严厉,可那都是在改我们的习气毛病,在成就我们的道业。心里想着:“自己要好好改毛病,让师父不要为我操太多的心,让她老人家能省点心,师父她太累了。”

  八月二十一

  两点半,师父叫醒大伙,因地潮湿,决定提前出发。没走多远,下起了雨,披上塑料,继续向前走。雨越下越大,前边是华家镇,队伍停下在一加油站休息。

  传通师因未带三衣包而被师父罚背矿泉水,又因她喝背包里的水被师父发现,以此因缘,师父为我们几个小众讲:“出家修行一定要严持戒律。”宣化上人说:“戒是出家人的生命,如果清净持戒,不犯威仪,能生一切功德,以持戒的功德才能成佛。”又如《佛遗教经》说:“戒是正顺解脱之本。”所以严持戒律,不可马虎。如果不好好守戒,想要成就是不可能的。

  师父又说:“还有一点,出家人一定要诚实、坦荡。行脚一定舍这个色身,别总执着、放不下。”

  末法时期得闻佛法,得遇严师都是极难能可贵的,师父的谆谆教诲和严格约束,我们为有这样一位严师而欣慰。

  雨继续下个不停,我们的脚步也不能停。顶着雨向前走,一路上找不到任何避雨的地方。走走停停,心里很希望前面能找到避雨的地方。快要到乞食的时间了,护法居士终于在杨树店村找到一所废弃的学校,与那看房子的主人打过招呼后,我们在这里停留、乞食、过斋。

  今天乞食差一点儿空钵。乞了七家,不是被轰出来,就是不理我们,只有一家两位老人布施了七个枣给我们。这还是徐居士向人家示意,树上的枣也可以布施,老人才从树上现摘了七个枣。师父说:“向人家示意或索求食物都是不如法的,乞到乞不到,一切都在因果之中。”

  今天乞食,大众师乞的食物并不多,也有空钵回来的。这里的老百姓有一些是信仰天主教的,并不欢迎我们这些佛教的出家人,看到我们乞食不但不肯布施,还要将我们都赶走。师父说:“这是哪一世我们没有跟人家结善缘,今天才会遭到这样的果报。”真是因果报应丝毫不爽,我心中默默地忏悔。

  正要过斋时,师父告诉大伙:“师父打电话说,行脚中不允许进入房舍休息、过斋,不如法。”我们又从屋里搬到外面,还好外面已不再下雨。过斋时已有十点半多了,今天是10月1日,吕居士及几位护法居士为大众师包了水饺,说是过节了,为大伙调节饮食。钵里热乎乎的饭菜,让我惭愧极了。自己有什么德行来消受居士们真诚的供养,如果不修道如何对得起她们呢?

  结斋时,又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衣服湿成一片一片的,但大家都纹丝不动,一直唱完回向偈子。我们装好背包,马上出发了。即使再大的风雨,我们仍然和平常一样行走。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看到这么多的出家人,都觉得很稀有难得。我听到有的人说:“他们都是武僧吧?”“看,个头都差不多高。”总之是少不了一番评论。我们的行脚队伍走到哪都是焦点,但愿行脚僧的清净庄严能入人民的八识田中,愿他们能早闻正法,得解脱。

  我们终于离开了市区,行人越来越少,耳边总算能清净了。护法居士找了一块空地让大家休息。这块地平坦而且也比较干净。大家都各自休息,师父却背上三衣包与亲辉师父一起去为大家找晚上住宿的地方。

  师父就是这样,永远都是为大众操劳,为他人着想,从不考虑自己。同样走那么远的路,师父片刻都不得歇息,又要继续向前走。我有些担心师父的脚。师父很刚强,即使自己再疼再累,也从不表露出来,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

  行走时,我有时看到师父边走边用力的甩胳膊。我知道,那是在给自己动力,摆动胳膊的惯力走起路来会轻松些。师父在坚持着,我的心很难受。这时,我想:“我现在要是受大戒了该多好,可以为师父护戒,随着师父一起去。”想想现在自己还只是一个形同沙弥尼,心里真是惭愧极了。

  大家都背靠背坐着,这样四周的一切动静就都一目了然了。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小心、谨慎,尤其是我们尼众,更要格外注意。比丘尼师父们都很慈悲,处处看护着我们小众,她们对行脚也比较有经验,经常告诉我们一些行脚的常识。师父不在的时候,比丘尼师父们看护我们更严格了。

  师父回来后,也没有歇一下就又带领大伙出发了。师父在前方为大伙找好了住宿的地方,在一桥洞下。地面有些潮湿,师父让大伙抱来玉米杆铺在地上,又铺上塑料,这样就不会潮了。安单后,旅途的劳累使大伙很快都睡着了。

  玉米杆高低不平,我睡的那一块地方正好高出很大一个包,又凹进去一个坑,躺在上面浑身难受,于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想着:“这么难受怎么睡?”这样折腾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师父的话:“行脚本来就是行头陀,哪有那么多称心的事?是修行人就应该什么苦都能吃,这点小事都受不了,如何了道?”此时才觉得自己太爱惜这个色身了,太不应该了。“睡吧,一切都是考验。”这样一想,什么时候睡着了自己都不知道。

  八月二十二

  外面仍然下着雨。起床后,迅速整理背包。完毕后,把玉米杆又好好地归还原处,把我们住过的地方收拾干净。护法居士的车又陷进了泥沙里,没办法,又得麻烦师父她老人家。我们第二次胜利了。师父笑着说:“以后快别让他再开车了。”有师父在,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一路上,身边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刺耳的喇叭声。耳边还时常传来车内音乐声,从中仍然能分辨出哪些是自己以前喜欢听的。我清楚的知道佛制戒律:“不准听歌舞音乐声。听者会心神散乱,染污道心。”可自己却无法控制声音钻进耳朵里,真是惭愧。由此可知,要想时时保持自己的清净道心是多么的不容易。种种的境界和周围的环境时常让你败下阵来,修行并不是容易的。

  行脚至陈家村,过斋时,龙天护法们不再降甘露了,让我们可以吃个安稳饭。可到居士们二堂时,又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居士们感叹地说:“师父的德行就是大呀!”

  下午,我们找到大桥下休息。雨还在下,前边很难找到住宿的地方,今晚就决定在这里住了,注意到这是一个施工处。工地的工人很好奇,蹲在我身边,不知多久。我都没有察觉,正在写日记,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当我发现他时,几乎是跳起来的,吓得马上跑开了。吕居士走过来,他才离开。

  师父让居士们把大彩条布支起来搭个临时帐篷。几天来的连绵不断的阴雨,令空气有些凉,又吹着冷风。这样能挡挡风,暖和些。地方实在太小,我们只能坐着睡。师父让小众坐在最里边、最安全的地方,师父自己却呆在最外边。我明白师父处处都在保护着我们。

  八月二十三

  雨还在下,收拾好背包出发,离金州只有八公里了。没走出多远,前边遇上一段盘山道,又是缓坡,走起来有些吃力。中途队伍停下来,把背包靠在路边的石垛上,休息片刻。虽然只是那么一小会儿,也会让身上得到舒缓。

  行脚已七天了,有的师父的脚都磨起了水泡,有的肩膀疼,大伙的身体都很疲惫。这一段盘山路很长,师父很体谅我们,让大伙休息休息再继续走。

  天渐渐亮了,我的胃有些疼。汽车的尾气味,还有风中夹杂着的腥味让我恶心,想要吐。顿时觉得浑身无力,两只脚从未有过的沉重,此时觉得身上的背包一下子重了好几倍,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业力所感,心中真诚地忏悔往昔所造的种种恶业,伤害过的一切众生,并念佛回向给所有的冤亲债主,愿他们得佛力加持,离苦得乐,早证菩提。我使劲忏悔自己,坚持、坚持,终于感觉胃不那么疼了,要吐的感觉也没有了,身体开始一点一点的恢复。只要“一念忏悔心,罪灭恒河沙。”真心求忏悔。

  上午,我们进入金州区中心,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嘈闹得厉害。无法想象,我以前是怎么生活的,在这样的环境里,让人害怕。身边忙忙碌碌的人,为钱而奔波,真是可怜。今生,得以出家为僧,我真是太幸福了。

  今天师父舍食,也没有出去乞食。我被分配跟亲菩师和亲应师一组乞食。师父交待不准上楼乞食,只能在外边喊:“阿弥陀佛”。第一个门洞是个旅店不能乞。第二个门洞亲菩师父喊了几声也无人应答。第三个门洞里面走出一中年女人,她听见有人喊卖运动服。她把“阿弥陀佛”听成是卖运动服,真是业障。我为她感到可悲,福田因缘当面错过。这一天,我们三个人空钵而回。这是几天来第一次空钵,心里有些难过。

  师父说乞不到食物时,应当忏悔自己。我在心里默默地求忏悔:往昔不布施,悭贪吝啬。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听说我们是乞食的出家人,又是日中一食,非常赞叹,供养了许多的食物。

  师父今天不过斋,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我身边张居士一直哭个不停,饭也吃得很少。今天的饭菜真是难以下咽。师父说:“谁也不许划,要吃得饱饱的。”我一抬头,师父正看着我这边,也许师父知道我们在想着什么吧!今天的饭吃得糊里糊涂,竟然没有按次第吃,好不容易结斋了。师父让围观的人跟居士一起过二堂斋,又把剩下的食物分给周围的人,广结善缘。

  下午如往常一样向前行走,累了在一加油站门前休息。几位老居士上前给师父顶礼,并请师父开示。我们仍然还在金州,傍晚时走到金州郊区。

  八月二十四

  清晨三点,大众师起床,打好背包。师父叮嘱检查是否有遗落的东西。一切完毕后,我们向大连出发,路越走越宽阔,越走越高。四周弥漫着雾气,空气清新,脚下的路干净而平整,一切都是那么清净。今天是行脚第八天,八天来认清自身的许多毛病习气,大的小的,它们是那样的坚固。

  宿世累劫的毛病习气,牢不可破,当你想要拔掉它时会很疼,没有坚强毅力和勇气是难以战胜的。如《佛说四十二章经》云:“佛言:夫为道者,譬如一人与万人战。”我们是在和毛病习气作斗争,要发长远心,勇猛心。要么,你战胜它,改掉了毛病习气,要么就被它俘虏了。修行是艰苦的,又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进入大连市甘井子区,耳边传来喧闹的嘈杂声。我们在一住宅小区里的小公园停留,刚一到这里,就有居士认出了师父,问我们是否是《解脱之路》上所说的那个僧团。当她确定我们是大悲寺下院时,便向周围的人赞叹我们僧团行的是正法,是真正按佛陀的戒律行持的,日中一食,不持金钱。她诚心地供养三宝,并带动周围的一些人也来供养。耳边不时的传来赞叹的话语。

  老百姓对我们这些女众能肩背几十斤的大包,徒步走那么远的路感到很不可思议,而且一天只吃一顿饭。更重要的是我们从不攀缘,不捉持金钱,在现今社会是稀有难得的,与众不同的。是师父的严持净戒感召了这么多人的清净利养。此时我为自己能在正法的道场修行而自豪。

  我们乞食还没等出发,居士们就开始往我们的钵中放食物,虽然钵中已有食物,但我们仍然要出去乞食的。乞食的目的就是为众生广种福田,度化众生,可不是只为填饱自己的肚子。因为市区的人家大多数都锁着门,而且大都住楼房,给乞食带来了困难。

  师父连敲了几家的门,不是无人应答,就是一见出家人就连忙关上门。只有其中一家,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为我们开了门。看见我们出家人,还吓了一跳。师父和蔼地说:“别害怕,我们是行脚的僧人,只想乞点饭。”那女孩态度很友好,告诉师父说:她的父母都不在家,家里实在找不到可以供养的东西。她很诚恳地说:“你们中午再来好吗?”(她的意思是中午有人回来就做饭了。)师父笑着说:“不用了。”师父仍为她回向,因为她有布施的心。

  过完斋后,大家排队刷牙等,不犯威仪。有人说:“看,这才是正规部队。”二堂斋许多当地的居士也随着一起过斋。

  有几位居士跟着我们一直护持到一小树林里,我们在这休息,她们向师父请法,我们在这停留了很久。大连这么大,恐怕今天是出不了大连了。我们在市区行走,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注意自己的形象。我们是在表正法,要让人看到出家人而感到心生欢喜。

  护法居士很辛苦,护持得很周到,市内车多人多,臧居士、郭居士、张居士等跑前跑后的照看着,不能让男众靠近队伍。车过横道时,她们又要像交警似的为我们拦车,过十字路口时,他们就更忙了。难怪臧居士说:“在市区行脚,她是又累又害怕。心总是提着,不踏实。车多,生怕有什么闪失。”真的非常感谢护法居士们的护持,如果没有她们,我们行脚不会那么顺利。

  天黑了,我们在天风证券楼前休息,刚站稳脚根,马上就围过来好多人。他们很好奇,向师父提出了许多的问题,师父耐心地为他们解答。前来求法的人越来越多,把我们整个队伍层层包围了。亲慈师父的腿脚疼得走起路来有些吃力,师父让亲益师父为亲慈师护戒,回道源寺。亲益师好像并不情愿的样子,但最终她还是依教奉行。修道贵在依教奉行,能破除我执,降伏我慢,是进道的捷径。

  今晚只能在这安单了,居士开的车加上几位好心的司机用他们的车把我们圈在中间,这样比较安全。今天是行脚以来睡得最晚的一天,大约十一点我们才睡觉。睡得正沉,天又下起了雨,大家赶紧都起床,收拾背包出发。

  八月二十五

  我们往旅顺行走,那里有一个万人坑,抗战时期,日本人就在此处屠杀中国人。师父让所有的出家人诵“楞严咒”回向给当年的受害者。

  也许是昨晚睡得太晚,脚有些生硬,走起来有些沉重,内衣出汗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越注意它,就感到更累了。“算了,不管它,我走我的路。沉就沉,累就累吧!只要我还能向前走就行。”这样一想,脚步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轻松了,脚也不感到生硬了,一切都消失无影了。我差一点被这个四大假合的躯壳给骗了,由此证明,一切都是虚妄不实的。

  我们的脚步很快,师父说:“不快点走,赶不到下一个村庄,到哪去乞食?”前边不远有一由家村,村子有几家以卖羊肉为生的饭馆。师父叮嘱我们诵“往生咒”回向给所有被杀的羊众生。行脚亦是救度一切有形无形的众生,令他们离苦得乐。

  进入村庄,一路上坡,孙居士已选好了过斋的地方。孙居士说:“今天乞食会容易,因为这里有一座小寺院,也有几位比丘尼师父,这的老百姓对出家人并不陌生。我们还没有开始乞食,正准备出发时,几位大连的居士拎着饭菜、水果来供养师父。

  亲益师父不在,师父让我出食,这很突然,我从没想过要出食,所以平时也没有留意亲益师父是怎样做的。我跟师父说:“我不会,没学过。”师父说:“不会,就别吃饭。”话虽这样说,师父还是让传语师马上教我怎样出食。已经打过板,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我很紧张,手有些发抖,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但师父让我做我就要去做,必须依教奉行。

  这时又下起了雨,居士们打开大彩条布用棍子挑,胳膊撑,手拽,为大众师们支起了一简易的小帐篷,坐在帐篷下过斋,让我惭愧不已。

  我们继续向旅顺走,雨下得越来越大。前边有一座大桥,我们在桥下休息。师父为大伙念《宝梁经》,经上说:“作为一个沙门不能像麦麸一样,光有一个外壳,里面没有仁儿。身为沙门不能只有个出家相,内里没有实质的东西,亦不能有贡高我慢,不依教奉行,懒惰,放逸,不精进办道种种的污秽。”看来要作一个合格的沙门是不容易的,拿来对照自己,自身的毛病、习气仍然很多。究竟改了多少?没有。我心里默默地忏悔。

  八月二十六

  行脚第十天,雨还在下。两点半我们出发,路上的积水和落下的雨点把鞋打湿了,师父怕我们着凉,每人发两个塑料袋套在脚下。

  接近乞食的时间,徐家窟的一住宅区有一段凉亭刚好能遮雨,也比较宽敞,师父决定在这里乞食、过斋。

  斋后,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落在地上溅起一个一个大水泡。师父说:“准备好,要出发了。”下这么大的雨还要走,师父说:“一切是考验,不管是下大雨还是下小雨,我们都应该坚持不懈地向前走。如果说下大雨就不能走,那是我们的心在分别。”

  虽然我们都披着塑料,但衣服、裤子还是被雨水打湿了。我的裤子一直湿到了大腿,湿衣服贴在身上冷冰冰的。心想:“这就是修行,也只有修行人才会这样去做。我们要利用这个条件来成就自己。”

  天渐渐黑了,终于找到了住宿的地方,虽然地面很湿,雨水不停地被风吹过来,但对我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看到大伙的衣服鞋袜都湿透了,怕我们冻着了,护法居士拿来了柴火,师父亲自为大伙烤衣服。师父说:“明天气温下降,衣服不干,别冻坏了。”况且雨一直下个不停。

  师父一遍一遍的催促大伙换下湿衣服,一件一件的烤着大伙的衣服,而她自己的衣服却最后才烤。我发现自己裤子的一条腿没有烤干,于是又拿过去烤。师父说:“你太自私了,如此爱惜色身,怎能成佛。”我心里很惭愧,也很难过。难过的是:“自己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这么自私自利,那么多人的衣服没有烤完。为什么不能去帮助别人呢?总是有个我。”我自己责备着自己,放下手中的衣服,去和大伙一起烤起了鞋袜。

  烤完湿衣服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师父这才休息。

  八月二十七

  四点钟,师父击掌叫醒大家,一切收拾完毕,继续行走。一阵冷风吹来,不由打了个冷战,感觉到今天确实冷。如果不是师父为我们烤干了衣服,恐怕我们今天都要挨冻了。师父平时是很严厉,但却是最心疼我们的。心中仍为昨晚的事难过,一时无法原谅自己的自私,看来今后要在心地上多下功夫。

  上午八点钟,进入旅顺市,风很大,身上披着的塑料被风刮到了地上,我也被刮得摇摇晃晃的。旅顺依海,所以风大,心中默持“楞严咒”。我们离万人坑越来越近了。

  中午在龙河住宅小区内乞食,师父分配好乞食小组,今天全部在小区内乞食,(因这个小区很大)。我和师父这一组刚敲响了第一家的门,就被这的保安呵止,不准我们在此乞食与停留。师父告诉他:“我们托钵乞食是国家允许的,并非非法,是有批文的。我们不会做什么扰乱治安的事,只是乞点饭。”那保安倔强得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一直轰我们出了小区。不知前世与这的人结的什么缘。

  天开始下雨了。师父带着我和亲辉师父走出很远,到最靠边最僻静的平房区乞食。眼前这一家,师父敲了几下门,一老年妇女走出来,看到我们态度很友好。师父说:“我们乞点饭。”老人很为难地说:“不知该给些什么,家中没做饭。”师父告诉他:“只要是素的就行。”老人问:“馒头行吗?”师父说:“行。”老人转身回去,拿来两个好大的馒头。师父让我和亲辉师父上前先受食。两个馒头,一人一个,可师父却空着钵。我心里感到惭愧。

  老人告诉我们:“这的人大多都不在家,锁着门,不好乞食。”的确,接连几家都没人。我们继续向前走,一中年妇女叫住了师父,主动供养一个馒头和几个水果。她说,她听刚才布施馒头的老人说,我们出家人很不容易,只想要口吃的,也不要钱。我想她是出于一种敬重心给我们送来了食物。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又刮着冷风。我们都已乞到食,可师父还是冒着雨继续往前乞食,我知道师父是给众生多些植种福田的机会,风和雨阻挡不了师父的脚步。

  已近中午,我们回到集合处,有几位师父空钵而回,因为大家伙都被龙河小区的保安赶了出来,没来得及乞到食。

  斋后,我们又上路了。

  一路行脚从旅顺绕回大连,走到旅顺郊区,看到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刻着“北洋重镇”四个大字。师父让大伙集中坐在一起,共同诵五遍“楞严咒”,回向给万人坑的孤魂们,愿以此诵咒的功德,令他们早日离苦。诵完咒,继续向前走。

  晚上,我们走到海边。我第一次看到大海,海水泛着白色的浪花,翻滚着向岸边涌过来。站在海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大海一眼望不到边际,佛法如同大海浩瀚无边,修行应如大海心胸宽广,忍辱如大海包容一切。

  今晚,我们就睡在海边,师父让我们一定要铺好睡袋、塑料布,海边风大,不盖好会受风的。师父坚持坐着,不躺下,因为害怕涨潮,我知道师父是在看护大伙,为让大伙安心休息,师父甘心做哨兵,一夜几乎没有睡。半夜十二点多,退潮了,我们几人与师父一起起来,捡众生,许多的小螃蟹、小海螺、海蛎红,我不知道生在海里的小动物是什么果报,成千上万,千奇百怪,六道中的众生,轮回不息,堕落在恶道的众生不计其数,看见眼前的众生,心中有些难过。

  八月二十八

  三点多钟,我们启程,海风吹得人发抖。这的早上比寺院里冷了许多,这个时候寺院里正应当是上早殿吧!我们行脚已十二天了。连续几天都下雨,今天总算是看到了太阳。

  前方的小龙王塘村,是个小村庄,几十户人家。这里的人热情、纯朴,很欢喜见到出家人,见到我们托钵乞食都十分发心供养。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家里没有饭菜可以布施,要给我们钱。师父说:“我们出家人不捉持金钱,只要些能吃的东西。”他很诚心的样子,就在我们去别家乞食的时候,他现去买了馒头来供养师父们。

  左边一个院子里住着好几户人家,他们都是外地来此打工的工人,听说我们不要钱,只要饭,很愿意布施给我们。一女人家里仅剩的一些粥,她说要给现做点,这剩的太少了。师父说:“我们日中一食,过点就不能吃了,有这些粥已经挺好了。”让她分三份装进我们三人的钵里。

  旁边一家的女主人主动上前来把我们领到她家,早上剩的一些米饭,她每人分一份给我们。她给我盛了一勺后,又要再盛,被我拒绝了。师父说过:“乞食时也不可起贪心,够吃就可以了。”女主人很善良,生怕我们不够吃,总想多盛些饭给我们。师父念偈回向,“若为乐故施,后必得安乐。”

  往前走一路上坡,道边一四合院,院子里同时住着几户人家。师父说:“我们是行脚僧人,想乞点食物。”年纪稍大的女人说:“我们还没有做饭。”师父说:“只要能吃的是素的就行呀。”她回答道:“我是外地打工的,家里实在没有什么。”既然人家家中没有食物可以布施,我们继续往前走。

  一中年女人坐在树下扒苞米,见我们乞食,家里没有饭菜,对师父说:“你们等一会儿,我给你们烙饼去。”师父说:“不用了,有现成的你就给点,没有就不用了。我们吃饭有点,来不及。”

  这是十几天来乞食遇到的民风最淳朴的地方,人们都那么善良热情。她们大多来自祖国各地,看到我们是出门在外的人,也许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吧!虽然她们没有东西可以给我们,但却有一颗真诚的布施的心。

  我们往回走,路过刚才那个四合院,那女主人叫住了我们。她问:“咸菜你们吃吗?”师父说:“不带葱蒜的就行。”她拿出两包榨菜,师父让我看看包装上的成份,上面写着香辛调味料。师父说:“这属于五辛,不可以吃。”

  旁边一年纪轻的女人满面笑容,很欢喜的样子,说:“我这有粥,行吗?”师父说:“可以。”她高兴的从锅里盛了三碗热乎乎的米粥。她做得并不多,我想:这大概是做给她的两个孩子吃的吧!

  这是十几天来,我见到的布施出家人最欢喜的一个。她给我的感觉不仅仅是淳朴善良,还有些憨厚,实实在在的。年纪大的那个女主人又从房中拿出三个苹果说:“你们一人一个。”

  今天乞食,我与师父们的钵都装满了。“若见满钵,当愿众生,具足盛满,一切善法。”我真心地为布施者感到高兴,她们今日的布施,将来的果报不可思议。

  快过斋时,一学佛的老居士给我们送来热乎乎的饭菜,一直到过完斋,还有人往这送供养。师父说:“我们日中一食,过午不储备食物。现在结斋了,就不能接收供养了。”师父斋后为这里的村民讲法四、五个小时,这里的村民太有福报了。

  传界师说过她想家了,我说:“有师父在的地方就是家。”我知道她想的是寺院的那份清净。

  晚上,在往大连的途中休息。传了师父的脚伤已经很严重了,一瘸一拐的,随着队伍走得很艰难。师父让孙居士送亲应和传了两位师父回寺院去,亲密师父为亲应师父护戒。

  车走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师父又让孙居士回来,说是:“还有一个师父要回去。”传觉师的肩膀疼得厉害,很难坚持再走下去,师父也把传觉一起送回了道源寺。我们的行脚队伍从最初的二十三人减少到现在的十七人,看来想要圆满的完成全程不是那么轻松容易的事。

  八月三十

  明相出完了,天亮了。师父说:“今日剃头,诵戒。”佛陀的戒律不能更改,不管我们身在何处,依然要按时诵戒,半月半月诵戒。戒为无上菩提本,出家行道之人要勤而习之。依戒行持,要先剃头。

  今天我第一次不照镜子剃头,用一只手摸索着剃。快要剃完时,师父走过来说:“来,我给你剃。”师父剃得很仔细,有剃不到的地方,又重新修饰了一下。剃完头,又给传界师、传通师剃。此时的师父,不像是师父,更像是慈祥的母亲。

  剃完头,比丘尼师父们、式叉尼师父和我们小众各自自恣。然后向师父求忏悔,告清净,最后各自诵戒。还没有诵完,这院子里的主人就让我们快些离开,我们马上整理背包离开了这里。

  因为早上又是剃头,又是诵戒,耽误了许多时间,没走多久就到乞食时间了。

  走到大连南石道街的居民区停住,今天就在这里乞食。师父分配好乞食的路线,我和师父这一组通常都是走得比较远的。师父连敲了几户人家的门,都无人应答,城市里的人警惕性很高,也许是被骗怕了吧!

  我们又进了旁边一栋楼,师父先敲了右边一家的门,无人应答。又敲了左边的一家,里面出来一位中年男人。师父说:“我们是行脚僧人,想乞点食。”他问:“什么饭能吃?”师父告诉他:“只要是素的就行。”他转身回去,拿了苹果、月饼,又拿出20元钱要给师父。师父说:“我们出家人不要钱,只要些吃的东西。”他有些惊讶,大概这是他第一次听说出家人不化缘不收钱的。他很赞叹我们不摸钱。

  右边的那户人家也许是听到我们的谈话声,出来一位老年人。她更是热情,给我们面包,害怕我们不够吃,又要把家里的玉米饼给热一热。师父说:“凉的也没关系,不用热。”老人又给我们拿上水果。看得出,两个人都很欢喜。

  我们一边往外走,两个人一边向来看热闹的人称赞:“他们不要钱只要饭。”听了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阵酸楚。末法时期的今日,有些人打着出家人的旗号到处行骗,给佛法带来极坏的影响,也严重损坏僧人的形象。也有些出家人不守戒律,不知洁身自爱,老百姓也就对出家人生了误会。

  以至今日,人们对佛法失去信心,对出家人产生排斥。他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正信的佛法,也不认识什么样子是真正的出家人。正法的久住需要我们行头陀,严持毗尼来完成。我们身处浊世,当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

  大连人很有福报,师父前后两次来大连,许多的居士向师父请问佛法,因为他们知道妙祥僧团行持的是正法,师父是一个真正持戒,具有德行的大善知识。师父正在大连播散着佛法的种子,愿正法在大连久住。

  九月初一

  凌晨三点半,听见师父叫醒大众师,我迅速地整理好背包。师父告诉我:“准备好就往前走,上大道。”我和传湛师最先上了大道,随后亲菩师父跟了上来。臧居士看到我,用手指了指路边的一辆大客车说:“今天回家。”

  不一会儿,师父们都过来了,从小众到大众师按次第上车。四点钟我们往海城道源寺出发。十几天行脚使大伙都已疲惫不堪,知道要回家,心里也踏实了,一路上都睡得很沉。

  上午八点多钟,客车开进了三家堡,远远地看见寺院的铁栅栏也围上了,煤棚也盖好了。行脚的这些日子,留守的师父们与居士为了寺院的建设一定非常的辛苦。

  迎请的队伍已排列在道路的两旁,鲜红的地毯从小桥一直延伸至大殿。我还没有看到迎请的人,就先听到了连绵不断的哭声,居士们跪在道路的两旁。这让我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就像她们一样迎请师父回家,看到师父憔悴的面容,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我非常理解她们此时的心情,是心疼是感动也是喜悦。

  耳边响起风雷鼓的声音:“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的圣号在空中回荡,幢幡随风飘荡。师父在前一路带我们进入了大殿。随后师父为大伙开示,我只记得师父的这几句话。师父说:“很感谢在家人的护持与发心,有了你们,在外行脚我们就少了一份牵挂,头陀行的圆满也有你们的一份功德。”

  十四天的行脚乞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行脚中让我体会到现在能有正法住世是多么的稀有,自己今生能在一个正法道场修行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社会需要佛法,人心需要佛法的净化。

  十几天来,我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我有些后怕,以前在世俗间是如何生活的。人们心甘情愿成为金钱的奴隶,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已荡然无存,人的贪嗔痴三毒似乎越来越重了。

  社会的环境表面上看起来越来越好,高楼林立,以及周围的绿色,到处是花草树木,但实质上像个病人一样,早已病入膏肓。空气的污浊,河水的严重污染,车辆的增多,川流不息的人群,嘈杂的噪声,向人类发出严重的警报。

  真庆幸自己能在这样一个五浊恶世中找到一处人间净土,心中感恩佛,感恩三宝,感恩师父。身为一个罪业深重的女人,今生能得以出家为尼,蒙上妙下祥师父的慈悲摄受,上妙下融恩师的谆谆教诲,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好好地改毛病,守戒律。

  行脚中自身的毛病、习气也暴露出来了,贪心、自私自利、不护念常住、做事粗心,没有保管好常住物,没有管住眼睛、放逸、分别心,好多的毛病,累劫的恶习需要努力的去修正。传弘深感惭愧,向大众师求忏悔。

  行脚中师父的一言一行皆为众生表法,师父的智慧与慈悲和她刚强的性格、行为,摄受着每一个众生。师父从不会说华丽的话语,甚至有时我觉得师父还有些腼腆,但师父却以身作则,教育着我们。

  师父经常说一句话:“说得再好,不如你脚踏实地的去做。”就是这样一个师父,以救度众生为己任,严持净戒,宣扬正法,无怨无悔。将来,不管师父身在何处弘法,传弘愿跟随师父左右,护持、帮助师父。弘法利生,行菩萨道,把头陀行行持下去。

  传弘水平有限,文中如有不如法之处,请大众师给予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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