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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培法师:入中论颂讲记(三)

       

发布时间:2013年04月28日
来源:   作者:演培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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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培法师:入中论颂讲记(三)

 

  己三  辨菩萨施相

  且如佛子闻求施    思惟彼声所生乐    圣者入减无彼乐    何况菩萨施一切

  由割自身布施苦    观他地狱等重苦    了知自苦极轻微    为断他苦勤精进

  施者受者施物空    施名出世波罗密    由于三轮生执著    名世间波罗密多

  上以四颂显示五乘布施的功德,此以三颂显示菩萨布施的行相。外在的财施,于自己获得安乐,内心怎不生大欢喜?“何况菩萨”本来就是要“施一切”的?现在众生走到自己门边来了,岂不正是自己施舍的大好机会?菩萨这样一想,因而闻求施声,欢喜快乐得无以复加。这里说的施一切,可有两种解释:一是内施、外施、内外施的无所不施,名施一切;一是不简亲疏,不别恩怨的无不遍施,名施一切。闻求财、求身、求国城妻子索施的声音,固然很欢喜的就其所求而子惠施;闻恩者、怨者、亲者、疏者求施的声昔,同样很欢喜的不加分别而施与之。这不是一般常人所能做得到的,一定要以利益众生的菩萨才行。

  或有以为:身外物的布施,固然没有问题,生命体的布施,亦说毫无痛苦,不免令人难信!其实,这是不难做到的,一般人所以觉得难,因未体悟到无实生命,菩萨所以头目脑髓无所不施,因体认到是身如聚沬,根本没有实自性可得,纵然割截身体节节支解,亦如‘将头临白刀,犹如斩春风’一般,毫无一点痛苦可言。宝鬘论说:‘彼既无身苦,更何有意苦?悲心救世间,故久住世间’。菩萨所以能够如此,是因得无生法忍后,为道力之所支持的缘故。普通凡夫,由于贪著这个身体,并认为是实有的,不说割截身体节节支解,会感到无限痛苦,就是为刺所刺亦觉痛苦难当,所谓‘如芒在背’,正是此一写照!

  退一步说,“由割自身布施”众生,即使感到相当的痛“苦”,但当痛苦发生时,菩萨立刻就想到:地狱、饿鬼、畜生中的众生,其所受的痛苦,较之我现在所受的,那真是差得太远,真正可说百分不及一、千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所以颂说:“观他地狱等重苦,了知自苦极轻微”。因为知道自己施身痛苦比三恶道所受痛苦轻敞得多,所以不特不为这割身的痛苦所动,且更增强自己为救人而行布施的勇气,因而颂说:“为断他苦勤精进”。如佛过去为尸毗王时,为了救护一鸽,不惜割截身肉,为什么能如此?一因感到这个身体,是‘老病所住处,危脆甚臭秽’,根本是不值得贪恋的,所以听了老鹰说可食自己的身肉后,‘心生欢喜,即语侍人速取秤来,以割我肉贸此鹄身’;二因感到众生可愍,唯我可作众生救护,是以说:‘我救彼命故,自割己身肉,纯善怀悲愍,执志不动转’。可见真正洞达:‘此是应舍之身,罪恶之物’;众生可愍,应子救拔,割截自身,并不以为苦的,即使有苦,亦是能忍受的。

  或有以为:菩萨割自身肉惠施众生,的确是伟大而难能可贵的,但这毕竟唯有菩萨才能做到,我们只有赞仰而已,要想亦这样去做,恐怕是很不可能!其实不然!舍己为人的事,在这世间多的是,最显著的例子:如父母抢救子女,那怕自身有著很大的病痛,只要能够挽救子女危亡,亦将奋不顾身而起,即使牺牲生命在所不阶!又如最近在狂风暴雨中,冒生命危险去抢救被水所困的灾胞之警员;牺牲自己生命在大水中捞救上级长官的士兵;还有其他在大火蔓延中,忘了自己而救为火包围的人民之勇士,是都舍身救人最伟大的壮举,是值得赞美而可为吾人之所效法的,有什么做不到?不过菩萨以无数头目髓脑而为众生,是更伟大更难得而已。

  同样是布施,由观点不同,有世间与出世间的差别。要想知道这个,先当了解构成布施的三方面,即施者、受者、施物,于此三者,缺少任何一方面,即不成为布施。施者,是能布施的人;受者,是接受布施的人;施物,是施受之间所有的东西。施者受者,是就人说;施物,是就法说。若人若法,依佛法说,都足缘成的,缘成的即没有他们的实自性,所以都是空的。行者如能了达这三方面的无自性空,那所修的布施,就成出世波罗密多,所以颂说:“施者、受者、施物空,施名出世波罗密”。不过于中应当分别的:了达施者受者的性空,是我空;通达所施之物的陆空,是法空。明白我法皆空,当知空即出世,所以出世不是离这世间的意思,而是在这上面不再执著,不执著就得解脱,解脱是即出世。因而,出是高超或超胜之义,不是什么出离之义。高超一切世间,超胜一切众生,是名出世。不过理解三轮体空,并非显示什么都没有,因缘和合的布施假相,还是不可否定的,如布施假相也否定,就将成为大邪见人。

  反过来说:假定不认识这些是和合假有,而且“由于”在施者、受者、施物的“三轮”上“生”起坚固的“执著”,以为实有施者、受者、施物,那所行的布施,就“名世间波罗密多”了。波罗密多是印度话,中国译为到彼岸。意谓从生死的此岸,渡过烦恼的中流,进入涅槃的彼岸。不过在印度的习俗上,凡事做到圆满成就的时侯,就叫波罗密多,其义是事业成办的意思,所以龙树在智度论上释为‘事成办’。如修行到达目的地,所谓‘所作已办’,没有什么事可以再做,是即名为波罗密多。还有,凡作一事,从开始向目标前进到完成,中间所经的过程、方法,印度人也称做波罗密多。前者是静态的波罗密多,后者是动态的波罗密多。依照这个解说,真正可名波罗密多的布施,唯有三轮体空的布施,若于三轮上生起执著而不通达其空,是不得名为波罗密多的,现在说为波罗密多,只是一种假名而已,是随出世波罗密多而得名的。如僧之为僧,真正说来,唯有证得真理的圣者可称,普通凡夫的出家众,是不得名为僧的,所以亦名为僧,足随贤圣僧而名为僧的。

  于三轮不著的“不著”,不是一般所说的一点思虑没有,亦不是不抓著的意思,而是显示在三轮上不起实有的观念,名不执著。现在菩萨的心念,在三轮上,再也不会生起实有的观念,所以菩萨能不执著。至于空,我们常说,不是什么郡没有的意思,假定以为空是空无所有,那布施就简单了,只要众生一动什么都没有的念头,是即圆满布施波罗密多了。果真这样,那还成什么话产空,佛经中说:‘空不灭假,幻相是有’。一般众生总认为空有是对立的,但佛法所说的空与众生心日中所认识的空不同:佛说空,是空去众生内心所有的实有自性的妄执,而不是空去诸法的幻有假相。假定幻有假相,亦子否定,那就成了外道所有的断灭空或恶趣空。果然一切空无所有,那还行布施做什么?当知这里说空,主要是约离执而说。

  戊四  结赞智慧

  极喜犹如水晶月    安住佛子意空中    所依光明获端严    破诸重闱得尊胜

  这颂,是举喻结赞智慧。即以月亮比喻初地所有的智慧。现先来说月,约有三义:一、高上义:如说月儿高挂在天上,或说一轮明月当空,这都是形容月亮高上的。佛法以澄诸法空寂性为高上,现在初地菩萨,已经亲切的证悟诸法空性,所以说为高上。二、光明义:如说明月照九洲,或说明月当空,皎洁无比,无不遍照,这都是形容月亮光明的。地前菩萨,虽有智慧,是朽漏智,以有漏智,观一切境,还有一点馍糊不清,到了初地菩萨,因证得无漏智,以之观察诸法,如水晶月那样的透彻明晰,所以说为光明。三、尊胜义:明朗皎洁,无有乌云遮蔽的月亮,是为一般人之所尊重的。菩萨到了初地,因除了自己的热恼,能饶益无量众生,所以说为尊胜。正因初地具有这三大特色,所以颂说“极喜犹如水晶月”。水晶,是种宝物,最大特点足透明,从此可以见彼,从彼可以见此,明见无碍,现在说水晶月,是拿水晶来显示月亮的晶莹皎洁,加深了月亮的光辉。

  “安住佛子意空中”者:月亮是安住在什么地方的?‘一轮明月空中挂’,这明白的告诉我们,月亮是安住在空中的。夜空清净,一尘不染,明月安住在这样的明净空中,更显出它的光辉无比。登地菩萨所开显的无漏智慧,除去众生分上的染污,是安住在自己的意空中的。意即是心,佛子之心,喻如虚空。因为菩萨到这阶段,已破除了我法二执,已洞彻了二空真理,心境空寂,一尘不染,所以安住在心意的空寂性中。如说:“菩萨清凉月,常游毕竟空”,正是此意。

  “所依光明获端严”者:所依是对能依说的:能依是般若空慧,所依就是吾人的一念心。如月依虚空,使得虚空亦复光明起来。吾人心意本极明净,现由般若空慧依于自心,使得心光愈为焕发。端严,即通常说的庄严。菩萨但具智慧而断烦恼,没有辐德庄严身相,还是不行的。正因般若智光的开发,显示出菩萨所有幅德的相好庄严,所以说获端严。

  “破诸重合得尊胜”者:重合,就是愚痴黑暗,亦即一切烦恼。现在菩萨运用他的般若智光,照破了自心中重重的烦恼黑暗,犹如日光从重重的云雾中出来。消散所有的乌云密雾,使得大地重见光明。到了这个时候,菩萨堪为世间福田,所以最尊最胜。

  丁二  离垢地

  戊一  略示地位

  彼戒圆满德净故    梦中亦离犯戒垢

  第一极喜地已经讲完,现在来讲第二离垢地。垢是垢染或尘垢,即不清洁的东西。如人三天不洗面,必将满面垢秽不堪。有了尘垢,马上洗除干净,就是离垢。这里讲的垢是戒垢。戒是道德的行为,如身心行为的活动,都合乎道德的标准,就不会有戒垢,反之,就成戒垢。有了戒垢怎样?以佛法说,须要忏悔,忏悔才能离垢。如说:‘有罪当忏侮,忏侮则清净’。已犯的忏悔,未犯的不犯,如此,行住坐卧,语默动静,一切合乎道德行为,自然人人见而尊重。

  第二地为什么叫做离垢?谓“彼”由初地进入二地的菩萨,因在初地位上,已将布施波罗密多修习圆满,所以所持净戒也就一天天的跟著圆满,因为“戒圆满”的关系,所修其余的功“德”也就清“净”。比方救人,救人是一大功德,如因救人而犯重戒,那就不得算是清净功德。现因戒行圆满,再也不会犯戒,所以所修诸余功德,自然也就随之清净。

  二地菩萨持戒清净到了什么程度?颂说:“梦中亦离犯戒垢”。犯戒,在凡夫位上,是常有的事,到圣者位上,如初地菩萨,虽不会像凡夫这样的毁犯粗显的戒行,但微细的戎行,仍不免有时误犯,要得真正不犯,还须善加注意。即或没有故意犯重戒的行为,但在他的意地仍有戒垢而不清净,所以身虽不杀盗淫,意业容或仍然具有。可是到了二地,不但身语不犯,清净无染,就是意地亦复清净无有戒垢。其次,一般人白天特别注意,可能不会犯戒,因为这时神志清醒,遇事易于做主,不至随境所牵;。但到夜晚,一入梦乡,神志恍惚,一切作不得主,那就难保不犯。可是到了二地,不但白天清醒不会犯戒,就是夜晚在睡梦中,亦能远离做细犯戒之垢,真正的做到清净无染。这完全是熏习之力,因为心心念念专注在戒行上,一丝一毫的不敢大意,久了,自然而然的安住在净戎上而不毁犯。正因菩萨远离一切粗细戒垢,所以得名离垢地。

  戊二  广说戒德

  已一  显当地戒胜

  身语意行咸清净    十善业道皆能集    如是十种善业道    此地增胜最清净

  彼如秋月恒清洁    寂静光饰极端严    若彼净戒执有我    则彼尸罗不清净

  故彼恒于三轮中    二边心行皆远离

  这两个半颂是显当地戎胜。十地菩萨所修的十波罗密多,各各有其殊胜不同,如初地以行布施波罗密多为最殊胜,此二地则以持戒波罗密多为最殊胜。关于戒和律,先略加说明:戒律两字大都联在一起说的,所以好像是同一东西,实际,戒是戎,律是律,迪然不同。戒在印度称为尸罗,律在印度称为昆尼,二者的区别是:律是佛陀在世时,为当时僧团所制定的规章制度,亦即僧团共住的规约,含有硬性接受的意味,你不加入僧团则已,一旦加入僧团中来,就得严格的遵守,亦即是说,在僧团中,只有僧团的自由,没有个人的自由,这是律的精神。尸罗是戒,如出家众有十戒、二百五十戒等,在家众有五戒、八戒等。这都是合乎道德范畴的意行,而且大都出于自发自动的守持。一个人生存在这世间,不管你受戒不受戒,在自觉自律方面来讲,一定要遵守道德的范畴,不可有丝毫违犯,如受了沙弥戒或比丘我的,更应严格的受持,如破坏道德的规律,就是毁犯了尸罗,这是戒的精神。比较说来,昆尼的范围大于尸罗的范围,如佛在世为僧团制律,制了不能违犯,犯了,不但毁犯尸罗,亦复破坏昆尼,所以经佛所制的,是昆尼亦是尸罗。简言之:戒是个人的道德律,律是团体共住的规则。

  或有以为:戒是比丘所当重的,菩萨以利生为主,不一定要拘小节,这是错误的!利人要为人的榜样,自己必先戒行庄严,假定自己未能先净戒行,甚而至于有所亏损,将来必当堕入恶趣,这末一来,自利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利他?所以真正想要利他,定要严格爱护自己的净戒。摄波罗密多论说:‘毁戒无能办自力,岂有势力而利他?故勤善修利他者,于此缓慢非应理’!又说:‘若具正觉戒庄严,勤修一切众生利,先当善净自尸罗,发起清净尸罗力’。所以发心利他的菩萨,先当清净自己的尸罗,其重要性并不次于比丘,因为有了清净的尸罗,就可博得众生的敬仰,众生对你有了敬仰,自然就肯接受你的教化,假定菩萨本身不健全,尸罗有所亏损,众生对你根本不生敬重,又怎能接受你的化导?所以菩萨持戒尢重于声闻。

  菩萨受到广大人群的尊崇敬仰,当更自尊自重的依据道德的规律去行,而实践道德的主要项目,即是十善业道,十善业道包括身语意行的三大方面。如能不杀、不盗、不邪淫,身行就得清净;不两舌、不恶口、不妄言、不绮语,语行就得清净;不贪、不嗔、不邪见,意行就得清净。如是“身语意”三业“行,成”得“清净”,所修“十善业道”的功德也就“皆能”积“集”圆满。所谓业道者:业指身三口四的七支业行,道是通达义,亦即所由之路。吾人身语七支的活动业行,都要通过意业的,意为它们的中枢机构,身语的一切活动,都是由意之所推动的,如意停止活动,七支失去它们的指挥,也就停息下来,不再发生活动作用。因意业为身语七支行业必经之道,所以总名业道。三业清净,十善业道也就功德圆满,换句话说,三业清净一分,十善功德业就集聚一分,所以说十善业道皆能集。

  为什么菩萨要以十善业为所修戒行?因为菩萨有在家出家的两类,而且大都是出在无佛世的,即使出在有佛的时代,亦不一定完全住在僧团中,因在家菩萨多于出家菩萨,其在家菩萨,有的是现国王身,有的是现宰官身,有的是现将军身,因此不得不以十善业为主修的戒行。十善业,为做人的基本道德律,不管在家出家,都当依此而行。摄波罗密多论说:‘不应失此十业道,是生善趣解脱路,住此思惟利众生,意乐殊胜定有果。应当善护身语意,总之佛说为尸罗,此为摄尽尸罗本,故于此等应修习’。十善业为一切尸罗的根本,大乘梵网经及瑜伽戒本所说菩萨戒,要不外于这十善业戒,其他如十地经等,亦都是这样说的,所以菩萨特重十善业戒,果能将此做到清净无染,其他诸戒也就容易成办,而不致于毁犯了。

  本前摄波罗密多论所说,可知十善业戒,不唯利生的菩萨所应修,就是解脱的声闻及趣善道的人天亦应修,可说是五乘行人所共修的,不过大乘菩萨,特别是二地菩萨,修得最圆满,最为清净而已。所以颂说:“如是十种善业道,此地增胜最清净”。清净增胜的十善业道,从表面看,只不过是十戒,如若扩大来说,实包括一切德行,因此不可子以忽视。

  不错,二地所修的十善业戒,是最增胜清净的,但究竟清净到什么程度,还得善为说明。颂文举喻说:“彼如秋月恒清洁”。秋月,就是秋天的月亮。俗说:‘月到中秋分外明’,秋天的月亮,的确异常皎洁光辉,而且恒常的保持它的明净;彼二地菩萨所修的十善业,也如秋月那样的洁净无瑕,所以恒时清洁。恒清净的东西,主要还是指的意业,因为意业清净寂然,不像猿猴那样的腾跃跳动,而表现在身语行为上的,也就自然寂静无哗,光明严饰,无限端严。如以身业来说,行住坐卧,如法如律,一切合乎威仪,如以语业来说,出言吐语,温文尔雅,一切翔实雅正。所以说:“寂静光饰极端严”。假定意不清净,六根不能守护,见色而染于色,闻声而著于声,要想保持寂静端严,是就不可能了。所以三业清净中,意业清净最为第一。

  行者三业不犯,洁净犹如秋月,固然是很理想,但仍不能说是最极清净,如欲做到真正最极清净,依佛法说,要到人我双忘的地步,若持戒的人还有人我相存在,那他所持的戒永不得清净,所以颂说:“若彼净戒执有我,则彼尸罗不清净”。因为持戒者执有自我,则他所见到的;总以为自己能够持戒,别人是都不行的,于是生大骄慢,看不起一般人,而且是是非非层出不穷,有了人我定非,试问戒何能净?我们在现实世间所见到的,一般自以为持戒者,总认为别人所守的戒,不如自己清净,于是在团体中,格格不入,不能和乐相处。可是二地菩萨不然,虽持戒谨严,清净无染,但能了达三轮体空,二边不著,决没有什么人我是非的分别心,所以颂说:“故彼恒于三轮中,二边心行皆远离”。布施有三轮,持戒同样有三轮,即能持戒者,所持戒法,持戒的对象。持戒而有对象,这是很要紧的,假使没有对象,即无有戒可持。如持不杀生戒,必须有个生命,为我们所不杀,始能完成你的不杀功德。且如现在有只蚊子在我身上吸血,当知这只蚊子就是我的持戒对象。即当蚊子来吸血时,你能慈悲的不加害于它,让它安然的吃饱了飞去,这就是持戒。再如不妄语戒,比方现在有人来到福严学舍,向你探问某某法师,你明知道某某法师在舍,也就老实的告诉他某某法师住在某个厉里,是为持不妄语戒,而这不妄语戒的功德圆成,是由某个来人所引起的,当知来人就是你所持戒的对象。对著持戒的对象而不犯戒,才是真正的持戒者。持戒行人,能够通达三轮体空,不在这些上面生起实有的妄执,若断若常,若有若无的二边心行?自然也就悉皆远离,再也不会落于二边的泥沼中了。二地菩萨通达我法二空,所以所持禁戒,得以洁净端严。

  己二  明一般戒德

  庚一  破戒为众患之本

  失坏戒足诸众生    于恶趣受布施果    生物总根受用尽    其后资财不得生

  若时自在住顺处    设此不能自摄持    堕落险处随他转    后以何因从彼出

  是故胜者说施后    随即宣说尸罗教

  这是广说戒德的第二大科,明一般戒德,又分为二:一、破戒为众患之木;二、持戒为众善之团,现在先讲第一科。

  戒是做人的基本,有戒就有美满的人生,失戒也就失掉了人生,所以戒比布施尤为重要。“失坏戒足诸众生”者:足,通俗点说,就是吾人的两只脚,脚有行走自如的特能,如一个活泼泼的生命,所以能够出入往返,最主要的原因,是有任重道远的两只脚,我们人类即因有了两只脚做基础,才有从此到彼,从彼还此的一切活动,假使没有两只脚,试问我们还能做出什么?现在说戒名为戒足,即因戒是人类社会的道德基础,人类社会的一切道德推行,必以戒是赖,没有戒是不行的。如人曾祟道德,堂堂正正做人,不伪不倚,不邪不枉,无论做什么,都对广大的人群有益,这人活在这世间,一定能够挺立得起来的。反之,不守道德的信条,一切是胡乱妄为,妨碍人群的利益,那你就要受到众人的指责,甚至使你在社会上无法立足,所以为人而不能本著人生道德去行,必然是处处都行不适!同时,吾人做人,不仅希望现生做个完人,并希望来生亦做个受众尊敬的人,或上生天国去,进一步更求做出世的圣人。但这都要以戒为本,没有戒一切希望均将落空,所以太虚大师说:“戒为五乘共基”。

  人的一切行动,以两足为基本,假定失坏两足,立刻就要失去行动自由,永远达不到心目中所要到达的目的地。如喜爱青山的,不能跋其峰,好玩碧水的,不能涉其溪!当知失坏戒足的一切众生,亦复是如此的,不特最高的佛果菩提无法到达,就是世间的人天乐果也不能求得。两足对于吾人如此重要,吾人应该好好的保护两足,可谓毫无疑义。对足如是,对戒更应如是。戒经序说:‘譬如人毁足,不堪有所涉;毁戒亦如是,不得生天人,亦不至菩提。是故有智者,常当护戒足,勿合有毁损’!遗教经说:‘若人能持净戒,是则能有善法;若无净戒,诸善功德皆不得生。是以当知戒为第一安隐功德之所住处’。戒足人人所应遵守的,只要承认自己是人,就当重视一切戒行,因为这是人生道德的根本。不论你是不是佛弟子,亦不问你受没有受戒,假定失坏戒足,就不能再获人生。所以不特出家人杀生偷盗是犯戒,就是在家人做了这些事情,亦同样的要负因果上的道德责任,特别是菩萨行者,更要守护净戒,而且严净尸罗,不是为的自己利益,而是为的救护世间,所谓‘为利世间而护戒’者,在此。

  为人失坏戒足,将受什么果报?颂文告诉我们说:“于恶趣受布施果”。佛法常说,因果丝毫不爽,虽因毁戒堕于恶趣,但因生前修布施行,在恶趣中,并不和其他罪业众生受同样的痛苦?以其布施的功德仍然存在,即于三恶趣中,受用布施的果报。通常说,三恶趣是极其痛苦的地方,布施是快乐的果报,怎可说于三恶趣中受厨布施之果?关于这个,让我略为解说:如鬼趣,向来别为多财、少财、无财鬼的三类,无财鬼固然没有什么享受,多财鬼却有相当高度享受的,如中国人祭奉的山神、土地、东岳、城隍之类,其受用就是超过其他鬼类的。地狱,有大地狱、小地狱、孤独地狱,而孤独地狱的享受,亦是超胜其他地狱的。至于畜类,福乐超过人的,所在多是,如经中说的‘象身挂璎珞’,这在印度及热带产象的地方’常、常见到的事实,还有富人家中所养的狗、鸟雀之类,其享受亦是胜于人的,乃至佛经所说海中龙王,都有很高的享受。若问恶趣有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享受?原因就在他们前世做人时,曾经实行布施,有如是因当有如是果,所以虽堕恶趣,仍然受用布施的果报。

  或有以为:三恶趣中既有这样好的享受,我们即使堕入恶趣,并在恶趣中生活,又有什么关系?可不要这样想!不说你生前没有布施,堕入恶趣要受极大的苦果,就是你生前曾经布施,一旦堕入恶趣,纵然受用施果,可也不是理想的,为什么?颂说:“生物总根受用尽”,到了那个时候,那你又将怎办?生物总根四字,独立来看,不知足说的什么,实际这是指种子而言。且以谷种来说:一斗谷种能种一甲田,我们把这种子下到田里去,经过人工的培植,到秋收的时节,就又可收获很多的谷子。如是春种秋收,就可受用不尽。假定有一个呆子,不管种子不种子,把现有的谷子春成米吃掉,那就永远不会再有收获了。这是人人明白的道理!我们所以来这世间做人,依佛法的因果律说,是由过去布施持戒而来,如今生能再继续布施,则你布施功德,就将受用不尽,若今生不肯行布施,那你布施幅报受用完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有福乐可享。具有高度智慧的人类尚且如此,缺乏智慧的恶趣众生,不明因果循环之理,也听闻不到佛法,当然就更没有布施的机会,因此,本来所有的一点布施幅德,由你在恶趣中慢慢受用完毕,他日恶趣果报尽了,再生到人间来,那里还有资财可再供你受用?所以颂说:“其后资财不得生”。如佛前的油灯,只要不断的添油,其光就不断的播放,如到相当时间,不再加添香油,等到油烧干了,光明自然也就熄灭。这样说来,三恶趣的生活,并不是理想的,布施的功德不及持戒的利益,是以做人还是以持戒为本,如仅布施而不持戒,这决不是智者所当为的!

  现在我们是人,不但住在顺利的善处,亦复住在顺利的环境中,自由自在的过生活,就当奸好的重视戒行,不论在任何璟境下,都当本著戒行做人,决不违反所应遵守的戒律;否则,生活在自己可以做得主的顺处,而不好奸的把握住这个有利的璟境,天天过著纸醉金迷歌台舜榭的糜烂生活,不能自己摄持自己,作些违犯道德的事,那你的前途一定是很危险的!所以颂说:“若时自在住顺处,设此不能自摄持,堕落险处随他转”。为什么要这样说?原来人类的惰性是很大的,当其璟境不顺利时,还能安分守己的做人,所谓‘饥寒发道心’,正是此意。可是有些人,在顺利环境中,本可自主的,但因有钱有势,璟境太过顺利,为钱势所迷,反而做不得主,胡作乱为,造诸罪恶,由此恶业,堕入恶趣,一切随他业力所转,自己再也不能得到自由自在,到了那个时候,试问你能以那种因缘,始能从三恶道中出来?所以颂说:“后以何因从彼出”。佛法常说:‘一失人身,万劫不复’;又说:‘失人身者如大地土,得人身者如爪上尘’。如伊钵罗龙王的因缘:彼在迦叶佛时代,原是个精进比丘,但对佛制的戒法,不生尊重而掉以轻毁之心,违犯如来的禁戒,盗折伊钵罗树叶,于是后堕畜生而为龙王,虽为龙王仍然受苦无量、心生厌离,到释迦佛出世,龙王凭其报通,前来佛所,顶礼佛足,述说前因,求佛指示,并问像我现在所受的痛苦,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免除?佛知它的苦报,还有相当长的时间,不能直接的告诉它,所以要它等弥勒佛出世时去问弥勒佛。可知一失人身堕入恶趣,想要出来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如此,“足故胜者说施后,随即宣说尸罗教”。胜者,指佛。佛的智慧功德,不但超胜人天,亦复超胜出世的三乘,乃圣中之圣,天中之天,所以有时把佛译为胜者。中含教化病经说:‘如诸佛先说端正法,闻者欢悦,谓说施、说戒、说生天法’。诸佛说法,在说布施后,总是立刻的缘接著又宣说戒。不错,布施是能生功德的,但此功德并不十分坚固,如遇差别因缘;是会受用尽的,为了众生永远的快乐,所以佛于说施之后,必然宣说持戒利益,若人真能如法持戒,那由戒所生的功德,就可永远绵绵无尽,而且上进亦较容易。

  庚二  持戒为众善之因

  尸罗田中长功德    受用果利永无竭    诸异生及佛语生    自证菩提与佛子

  增上生及决定胜    其因除戒定无余    犹如大海与死尸    亦如吉祥与黑耳

  如是持戒诸大士    不乐与犯戒杂层

  这是明一般戒德的第二大科,即说明持戒为众善之因。因有两个意思:一、出生义:以谷来说,一粒谷下在田中,渐渐的出生芽来,是为出生义。二、增长义:谷子生芽以后,在田中继续不断的增长,到了秋天,就可收获更多的新种。如是从出生而增长而成熟,就可永远无尽的受用。“尸罗”妙戒,如“田”,既能出生我们的功德,亦能增“长”我们的“功德”。我们所有的功德,可说都从戒田中生长起来的。如不杀生功德,是从不杀生的戒田生起来的,你如天天持不杀生戒,你的功德也就一天一天的在那里增长,功德一天一天的增长,将来必然就得受用果报利益,而且这个受用,不是给别人受用,是你自己受用,不是今天受用了,明天就没有了,而是永远受用无尽的,所以说“受用果利永无竭”。从这默看,可以明显的看出持戒的殊胜,因为没有了戒,定慧等的无边功德,都将无由出生。声闻乘的重戒不重布施,其原因也就在此。布施的功德是可穷尽的,且不能保持人生的;尸罗的功德不但不会失却人生,且受用的果利永远无尽!

  “诸异生”,本包含六道众生的,不过这里主要是指求增上生的人天有情说的。“及佛语生”,是指声闻乘的行者。“自证菩提”,是指独觉乘的行者。“与佛子”,是指大乘的菩萨行者。意思是说:五乘行人,皆以戒为基础,除了戒没有别的善法可做基础。如求“增上生”的人天行者,欲得人天之果,“其因”决定是戒,“除”了“戒”决“定”更“无”其“余”的胜因。什么叫做增上生?增上是殊胜的意思。异生希望将来所得到的果报,比今生更增上更殊胜。如人所得的现实生命,觉有种种的不美满,于是希望将来,不管生天也好,再来人间也好,总要比今生来得殊胜一点,诸如寿命、资财以及一切功德,无不增上,名增上生。但增上生不是无因所能希求得到的,要想得到增上生的一切,必须严持戎行,除了戒行而外,你以另外的法门去追求增上生,那必然是白费气力。

  诸求“决定胜”的声闻、独觉、菩萨三乘行人,希望将来能够得到决定胜的圣果,同样是要以戒为其基因,假定离了众善之因的戒行,决定更无其余的因。什么叫做决定胜?决定是有把握的意思。得到人天的增上生果,在异生位上不能说不美满,但谁也没有把握可以永远不再堕落,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堕入牛胎马腹,唯有断除烦恼,真正出离生死,始能不再枉受轮回,始得决定胜的圣果。但为声闻菩提、独觉菩提、无上菩提的因行是戒,由此我们知道,持戒是得决定胜的最佳保证,所谓‘戒为无上菩提本’,亦即此意。

  戒既这样的重要,假定有人犯了戒,那在佛教又当怎样处置?如大海深广无涯,虽涓滴不弃而无所不包,但就不容死尸,所谓‘大海虽大,不宿死尸’。如有人眺海自杀,风浪不断的鼓动,慢慢的把这死尸,吹上岸去,决不容许它存留在大海中。‘佛门广大,不容犯戒之人’,其道理也是如此。‘破根本戒者不共住’,这是我国丛林的制度,亦是佛法戒律的精神。为什么这样的严格?因僧团的清净,就如大海清净一样,假使有犯戒的比丘住其间,那就不清净了,所以须把犯者像大海不容死尸那样的逐出僧团。这不是说佛法不慈悲,不能容人,是为表示佛法的清净。所以颂说:“犹如大海与死尸”。

  颂中更举一个例说:“亦如吉祥与黑耳”。求财富,可说这是人类共同的要求。在中国,如有感到家里贫穷,希望得到大富大贵,唯一的办法就是求财神,敬祈财神给与自己恩赐。在印度,不是求财神,而是敬奉大功德天,亦即供天仪轨所说的‘南无第一威德成就众事大功德天’。仪轨说的功德天,即本颂说的吉祥。印度传说:吉祥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即,她还有个妹妹名叫黑耳,生得真是丑陋不堪。姊妹两人,不特面貌生得美丑不同,就是对于人类贡献亦别:吉祥是赐财富给人类的;黑耳是为人类销散财富的。经中相传有这么一个故事:过去印度有个穷苦的人,因为渴望著财富来维持生活,于是有人告诉他拜大功德天可得财富,他就遵照别人的启示,天天祈祷大功德天以求财富。经过大约两年这么久,居然得到大功德天的感应。即有一天,他还正在祈求时,忽然听到有敲门的声音,于是心想…这时来敲门的没有别人,大概是大功德天为我送财来了。所以欢欢喜喜的去开门,见到外面站著一位美丽的女即,果然是大功德天,立刻把她请进屋来,而内心有说不出的快乐,以为从此不再受贫穷之苦。那里知道当他正在快乐的当儿,门外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而且敲的声音很急促,他内心中马上又有了不祥的预兆,乃带著怀疑的口吻问道:‘门外是谁J?有个很粗鲁的女人声音回答说:‘我是大功德天的妹妹黑耳,请你快快开门让我进来’。‘糟糕!她会使我贫穷的,怎能让她进来’?求财富的这样自语著,不愿意去开门。可是门外又有尖刺的声音传进来说:‘你这个人真不懂道理,我和我的姐姐是分不开的,你怎能只欢迎我姐姐而不欢迎我’?她虽说姊妹不能分开,但在一般人的观念中,一个是送财的,一个是散财的,怎能共处?吉祥是喻持戒的人,黑耳是喻破戒的人,持戒者与犯戒者,是不能同住在一个僧团里的。所以颂说:“如是”所有“持戒”的“诸大士”,都“不乐”意不欢喜的“与犯戒”者,“杂居”在一个地方。犯戒者是不清净的人,持戒者是清净的人,两者的出入很大,怎能相处?不说犯根本戒的,就是犯僧残等戒的,欲在僧团中继续住下去,也要忏悔,犯戒而不忏悔,为了保持僧团清净,亦是不共住的。昆奈耶中说:佛陀所以依法摄僧,使佛弟子有如法集团,目的是为正法久住,而住持佛法,也确乎要和乐清净大众负起责任来。说得重要一点,和乐清净的僧团,是佛陀的慧命所寄,一点马虎不得的。

  己三  显菩萨戒胜

  庚一  辨差别

  由谁于谁断何事    若彼三轮有可得    名世间波罗密多    三者皆空乃出世

  这是广说戒德中的第三显菩萨戒胜,于中先辨差别。“由谁”,指能持戎的人;“于谁”,指对谁而持戒,亦即持戒的对象;“断何事”,指断不杀生等诸事。说得明白一点:由谁等于施者,于谁等于受施者;断何事等于上面所说的布施之物。如持不杀生戒,我是能持戒者,彼可为我, 所杀的对象,在这所杀的对象上,除去杀的念头及动作,是为持戒的三轮。“若彼”持戒的菩萨,自觉有实在的持戒三一轮可得”的话:我是实实在在的能持者,彼诸有生命的动物,是我所持的实在对象,每一戒条都是实在而不可违犯的。这样的持戒,我们就称他“名世间波罗密多”。反过来说,了解持戒等的三一者皆”是“空”无自性的,亦即所谓三轮体空的,“乃”可名为“出世”波罗密多。所以同样是持戒,由于认识的不同,而有世间出世间的差别。世间持戒波罗密多,不能说它没有功德,亦不能说这人不极为难得,但以解脱来说,这还不能获得解脱。气戒是正顺解脱之本’,要使所持戒成为解脱戒,必要运用智慧,了达持戒的人,持戒的对象,所持的戒条,都是无实自性可得的。

  庚二  明胜用

  佛子月放离垢光    非诸有摄有中祥    犹如秋季月光明    能除众生意热恼

  这是总明二地持戒所有功德胜用。“佛子”,指二地菩萨。第二离垢地菩萨,因为持戒清净,离诸一切垢染,所以如明“月”般的播“放”出清净“离垢”的“光”辉来,期照一切。“非诸有摄有中祥”者,诸有,略指三有,中指九有,广指二十五有。意思是说三一地菩萨所持净戒,共所得的功德,不感诸有的生死苦果,因为此戒是出世波罗密多的原故。虽说如此,但为化度诸有众生,菩萨仍然要到诸有中来,或在天上,或在人间,示现受生的,受生在诸有中的菩萨,由于戒行庄严,尊重道德,任何生命见到菩萨,不但不会遭遇损害,而且得到很大利益,可说是三有中最吉祥者。“犹如秋季”晚上“月”亮所放出的皎洁“光明”,具有一种清凉的功能作用,吾人见了那高挂在空中的一轮明月,不管身心上原来是有怎样的热恼不安,到了这个时候,完全化为乌有,而且自觉有种说不出的清凉自在。菩萨在世间,具有无漏戒的功德,合众生见了,就好像见到秋月一样,所有热恼悉皆消除,所以说“能除众生意热恼”。恼是懊恼,亦即追悔。一个人正在做不正当的事的时候,并不自觉其为不正当,但当做了以后,想想这是不应该做的,于是反而懊悔起来,受到良心相当责备,这时心烦意恼,比什么都难过!热恼的反面,不用说,是清凉。为人不做亏心事,内心总是觉得凉爽的。菩萨以持戒的因缘,获得身心清凉自在,同时复合众生得到自在清凉!这样说来,能持净戒,不论对自对他,都有其胜用的。

  丁三  发光地

  戊一  略示地位

  火光尽焚所知薪    故此三地名发光    人此地时善逝子    放赤金光如日出

  菩萨的十地,前面已讲了两地,现讲第三发光地。薪是所烧的柴火,柴火放到火中去焚烧时,不要经过好久,就被烧得干干净净。所知,平常说为所知境,就是我们所认识的一切对象,其所包含的范围,是非常广的,凡是所认识的,都叫做所知境。众生对一切所认识的对象,能不能完全认识,主要是看智慧的大小来决定:智慧大的,所认识的境界就多,智慧小的,所认识的境界就少,若智慧之光放射到一切境界上去,则一切境界无不为我们智慧之所认识。三地菩萨智慧之光,大过一切所知境界,一切所知境界,为菩萨智慧洞达无余。如火烧薪,薪遇到火,没有不烧尽的,所以说“火光尽焚所知薪”。然此智慧之光,从什么地方放出来的?如常说的,由戒生定,由定发慧,可以了解到,智慧之光是从定放出来的。因此我们知道:三地菩萨所修的定境,是非常深邃的,所以从定中所发出的智慧之光,能照了一切境界。同时,三地菩萨得到一种闻持陀罗尼,对所听闻过的一切佛法,能够永持不忘,所以从闻持陀罗尼中,也放出智慧之光来。这个慧光,是闻思所成就的,定所发的慧光,是修所成就的。由于这个原因,“故此三地名发光”。解深密经说:‘由彼所得三摩地及闻持陀罗尼,能为无量智光依止,是故第三名发光地’。

  三地菩萨的智慧功能,既然是如此的,那就不论在家菩萨、出家菩萨,只要是“入此”第三“地时”的“善逝子”,就能“放”出“赤”色的“金光”,来其光“如”春山早上“日出”所放射的万道霞光一样。赤金色,是说所放的光,如同赤色的黄金,所以经中常说佛放紫金光。善逝,为佛的十种通号之一。逝是往的意思,死的意思。但佛的死(圆寂),不是有诸痛苦的死,而是自由自在的安祥而逝,从此再也不受生死的缠缚。菩萨是从善逝学的,所以称为善逝子。三地菩萨,定力强,闻思胜,所以能放赤金色的光辉。放智慧光有什么用?如太阳光放射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立刻就没有黑暗,一切明见无遗。智慧之光放射到什么所知境上,什么所知境界,就能明白认识,智慧光没有到达之处,其所知境就被障蔽而无法认识。所以多一分智慧多认识一些境界,少一分智慧少认识一些境界,佛法重视智慧,其原因也就在此。如实说来,不特一二地菩萨能发慧光;,就是初二地菩萨亦发慧光,所不同的,初二地的慧光是寂静的,第三地的慧光是明利的,所以如日初出之光。

  戊二  广说忍德

  己一  明当地忍胜

  设有非处起嗔患    将此身肉并骨节    分分割截经久时    于彼割者忍更增

  已见无我诸菩萨    能所何时何相割    彼见诸法如影像    由此亦能善安忍

  以十波罗密多配合十地菩萨所修说,此第三地菩萨所修的是忍辱波罗密多,所以现在特为广说忍德。‘忍之为德,持戒苦行所不能及’,这是遗教经中所告诉我们的。本颂所说忍德,是从悲智两方面显示的,即第一颂以悲明忍,第二颂以智明忍。

  “设有非处起嗔恚”者:非处,就是非理非法的意思。世间人们或有触恼及得罪人的地方,对方没有涵养而对你生起嗔恚,虽说也是大可不必的,但还有可原谅之处。发心化度众生的菩萨,特别是以修忍辱为主的第三地菩萨,爱护众生犹如一千,绝对不会随便去恼乱众生的,在道理上讲,众生也就不应该向菩萨发脾气生嗔恚;可是有些众生,由于性情暴燥,烦恼特别炽盛,不能理解菩萨的德意,常对爱护他的菩萨,大发雷霆,妄生嗔恚。如法华经的常不轻菩萨,见到众生就说:‘我不敢轻于汝等,汝等皆当作佛’。这是一种好话,也是对众生极端尊重的表一不,众生理应接受菩萨的善说,并对菩萨加以恭敬,可是烦恼特重的众生,不但不知恩,反而骂菩萨,甚至打菩萨,这就是不合法不合理。颂文说为非处起嗔恚,普通说为无理取闹,不论从那方面说,都是要不得的。

  假定现在有这么一个人,非理非法,无原无故的对菩萨生起嗔恚心来,而且所生起的这个嗔恚心大得不得了,打骂菩萨,恼乱菩萨还不算,且“将此”菩萨的“身肉并”诸“骨节”,用刀一“分”一“分”的加以“割截”,不用说,这是相当痛苦的,而这痛苦又不是短时间的,是要“经”过相当“久”的“时”问的。如是长期割截所有的痛苦,在一般人,我相信,一定忍受不了。可是菩萨,由于悲心的激发,对于割截的众生,不但不生起一念嗔恚,反而更加增了自己的忍辱力,所以说“于彼割者忍更增”,这是菩萨伟大的地方,亦是菩萨的悲心所使,堪称名为有力大人。

  菩萨以度生为本,而这又完全是出发于悲心,因此众生对他辱骂甚至割截其身,经过长久的时间都能忍受,没有大忍力是做不到的。菩萨所以能忍,还是感到众生的愚痴,体念众生本身亦做不得主。如经说:气此非有情过,此是烦恼咎;智者善观已,不嗔诸有情’。众生无理来加害菩萨,不是众生自己的过失,是因被烦恼驱使,才作出割截菩萨身体的愚笨行为来。众生自己既不能作主,一切听烦恼支配而不得不这样作,像这样的一个众生,我们对他同情怜愍还来不及,那里可以更进而去恼恨他?有智慧的菩萨这样善加观察以后,再也不会嗔诸有情,所以说于彼割者忍更增。这个忍,与普通说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不同,那是因为他的力量抵抗不过对方,表面上是在忍让,内心中实在怨恨不已。佛法所说忍,不但表面要忍,内心尤要不生嗔心,不怀报复之念,不起愤嫉之情,才是菩萨真正的忍辱。

  因悲故忍已经说过,因智故忍再为说明。已见之见,不是一般人所说看见不看见的见,而是一种智慧的体验,菩萨运用其般若智慧,对于诸法加以深深的思惟与体验,知道一切诸法都是无我的,所以说“已见无我诸菩萨”。既见诸法都是无我的,那里还有什么“能所何时何相割”?能是能割的人,或是能割者;所是所割的人,或是所割者。或说:能割的是众生,所割的是菩萨身体。何时割,时是时间,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割的;何相割,相是代表东西,或者是刀,或者是箭,或戈,或矛,利用这些东西,割开菩萨身体。“彼”见无我的菩萨,“见”到如是“诸法一,都是“如影”如“像”,如幻如化的。分开来说:能割者如幻化影像,所割者如幻化影像,足为了达我空;何时割如幻化影像,何相割如幻化影像,是为了达法圣。幻化影像,是都显示宅无有实的。如影,如人站在太阳底下,有个影子反映出来,不用说,这人影,是假有无实的,如有以为是个实在的人,那必然是错乱颠倒。如像,是镜中之像,亦是由人映入其中的,并非镜中实有其像长存,人对镜子就有其像,人离镜子像不可得。如幻如化,就是玩魔术的所幻化出来的老鼠兔子,根本没有它的实在性可得。果真了达诸法如幻化影像,即使为人割截身体,又有什么不可忍的?所谓‘将头临白刃,犹如斩春风’,何痛苦之有?所以“由此亦能善安忍”。不论众生足怎样的割截菩萨,菩萨总是那样泰然自若的忍其所忍。善安忍,既不是老于世故,亦不是所谓涵养深,而是真正通达了诸法空性真理所有的忍,是极希有极难得的忍。

  忍辱与嗔恚,是病药一对,即嗔恚是恶毒之病,忍辱是佛为众生所开的特效药,要治嗔恚的恶病,唯有忍辱的法药。可是人间最难行的无过于忍,最恶毒的无过于嗔,如入行论说:‘无过嗔之恶,无过忍难行’。遗教经说:‘能行忍者,乃可名为有力大人,若其不能欢喜忍受恶骂之毒如饮甘露者,不名入道智慧人也’。要想做个有力大人,做个入道智慧之人,我们认为都有实行忍辱的必要。

  己三明一般忍德

  庚一  理除嗔恚

  若已作害而嗔他    嗔他已作岂能除    是故嗔他定无益    且与后世义相违

  既许彼苦能永尽    往昔所作恶业果    云何嗔恚而害他    更引当来苦种子

  若有嗔恚诸佛子    百劫所修施戒福    一刹那顷能顿坏    故无他罪胜不忍

  科文理除嗔恚,意思是说,在道理上,应该灭除嗔恚,不应生起忿恼,凡是一件事情发生,都当从多方面设想,不可一触即大发脾气。如发脾气,问题可以解决,发发脾气,犹还可说,所谓一怒而安天下,下妨一怒。假定发了脾气,所生问题,不特不得解决,反而更为复杂,试问你发脾气又有何用?所谓一怒不能合天下安,而且对人对已有损无益,那又何必大动嗔恚?所以如有不讲理的人,无理加害了你,休应原谅他的愚痴,尽量忍受自家痛苦。“若”是“已”经被人之所“作害”,“而”你内心中仍然“嗔他”不休,如能得到好的结果,其嗔犹有可恕。可是事实我们想想:你去“嗔”恨于“他”的时候,他人对你“已作”的损害,“岂能”因为你的嗔他而就可以消“除”?不但不会消除,且由久嗔不息,对己对人两无所益,所以说“是故嗔他定无益”。既定无益,与其嗔他,还不如忍受的好。如你一只手指被人割去了,你内心中生大嗔恨,想要报复,正当这个时候,不妨你再想想:我这样的去报复他,使他也失去一只手指,我的手指能不能复原?假定是否定的,何必败这损人而不利己的事?果能这样一想,我相信休就会心平气和,忍辱为尚,不再想到要如何报复了。如更深一层的想:他所伤害到我的,只是一只指头,幸而还没有割下我的头颅,生命生存还没有问题,我又何必恨他?

  同时,有人伤害到你,你果不嗔恨他,宽恕他,原谅他,久而久之,他自觉到错误,内心亦会不安,深感对你不住,为了弥补他对你的过失,他会处处对你表示好感,甚至终身作为你的好友。如他伤害了你,你又对他生嗔,反而使他对你更生恶感,不但使你现在身心不安,无有利益,而且对你未来也是没有好处的。如你未来本可得大义利的,由你常生嗔恚,如是嗔恚之火,烧尽你的功德,使你来生不能领受果利,所以说“且与后世义相违”。后世就是未来,义是果利。未得解脱的人,没有不望来生得大福德的,但你不时的大生嗔恚,与你所希求的后世义利相违,又能怪得谁呢?由此,我们可以明白一个道理:当暴燥的脾气要发尚未发的时候,你得多加考虑,想想这个脾气发出来后,是不是会有好的结果子假定没有好的结果,最好忍受下去,不要让它发作。无论为现实与未来的利益著想,无论为自己与他人的利益著想,佛法认为忍最第一。

  进一步说,假使有人伤害了自己,不要以为他伤害了我,而应想到这是因果循璟,因我过去曾伤害了他,所以现在他来伤害我,因果是丝毫不爽的,我应无条件的忍受。如说:‘我昔于有情,曾作如是害,故害有情者,我理受此损’。西藏有位大喇嘛霞婆瓦说:‘若说这不是自己所招致的结果,实是显示自己完全不是法器’。要知今生他对你伤害使你受苦,可是由你受了这一点苦,而你过去造的恶业所应感受的苦果卜却永远消除再也不会受其果了。你承不承认这个因果道理?假定承认的话,“既许彼苦能永尽往昔所作恶业果”,你应对之生欢喜心,认为他是我灭除重苫的增上缘,对你的增上缘,感激都来不及,那里可以对他生嗔恚呢?听以说二万何嗔恚而害他”?为人应当知恩报恩,知恩不报,反而对之大生嗔恚,甚至对其大加伤害,这在道理上,怎么讲得适?如你由嗔恚而伤害了他,那你将来所受的果报是很大的,所以说“更引当来苦种子”。如说:不能忍受现在些做痛苦,极力引生恶趣无量大苦痛闪,这应认为足最愚痴的事!又有说:‘于现在做苦,我且不能忍,何不破嗔恚,地狱众苦因’?

  普通人对普通人生嗔恚,已经是很不对了,“若”果现在有个“嗔恚”心特别大的人,对“诸佛子”  (发心的菩萨)也生起嗔恚心来,那他的过失就更大了。大到什么程度?颂说:“百劫所修施戒福,一刹那顷能顿坏”。布施有布施的福德,持戒有持戎的福德,而这些福德都是慢慢积聚起来的。如布施一次有一次布施的福德,持戒一天有一天持戒的福德。现在这个嗔恚菩萨的人,已于百劫当中,修了施戒福德,时间不可谓不长,福德不可谓不大,可是如是之长而又如是之大的福德,在你对菩萨发生嗔恚的一刹那之间,全部毁灭无余。‘嗔恚之火,能烧功德之林’;‘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都是这个道理。入行论亦说:‘千劫所施集,供养善逝等,此一切善行,一恚能摧坏’。千劫所集供养三宾的功德,当然是很大的,若你想要摧毁这些功德,不须什么大铁锤、金刚钻之类,只须一念嗔恚,就全部化为乌有。入中论释说:‘菩萨生嗔且坏善根,况非菩萨而嗔菩萨’?所以众生对菩萨生嗔,其罪恶是很大的,所受苦果也是极重的,重大到其他罪恶苦果所不能及。所以说“故无他罪胜不忍”。如贪,在学佛者的立场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祸患,但比之嗔心却奸得多,如人贪名,就不敢做种种坏事,因为做了坏事,名誉立刻扫地。如痴,也是一种罪恶,由于糊涂,可做出很多不合理的事来,但仍不及嗔恚过失来得重人!就现实世间说,嗔恚这东西:小则可以破坏彼此之间的友谊,如向来是很要好的朋友,但因偶而动了一念嗔怒,过去所有友谊一笔勾销,从此成为路人不如;大则引发世界的战争,破坏世界的和平,过去两次世界大战的爆发,那次不是由于为首者的一念嗔心而起子所以嗔恚,不论对个人、家庭、社会、国家、世界,都是不利的!没有嗔恚的最好不动嗔恚,已有嗔恚的最好设法扑灭嗔恚,不要让它无限制的蔓延,以为害世界人类!

  庚二  法应安忍

  辛一  忍不忍德失

  使色不美引非善    辨理非理慧被夺    不忍合速堕恶趣    忍招违前诸功德

  忍感妙色善士喜    善巧是理非理事    殁后转生人天中    所造众罪皆当尽

  不忍有四种过失,忍有四种功德。此中,初颂明不忍过,次颂明忍功德。不忍的四种过失是:一、“使色不美”:色是容颜面貌,一个人的容貌,生得美丽或丑恶,佛法说来,与有无嗔恚有关,过去生中如喜动辄生嗔的,那你今生所生的容貌,就是丑陋的,如过去生中时时笑口常开,那你今生所生的容貌,就是美丽的。今生生了一付俊美的面孔,假使不知时时保护它,动不动的生嗔恚,则你面孔就会慢陵的变成难看了,因为嗔恚生起时的那个样子,足怪难看的,所谓勃然变色,见者生畏,就是使色不美最好的证明。本生论说:‘忿火能坏妙容色,虽饰庄严亦无美’。忿恚之火烧坏了你的妙颜,任你怎样把它修饰庄严,再也不会漂亮起来。二、“引非善”:善是道德行为,非善是不道德的行为。如人在世,专做一些杀人放火不道德的勾当,推究它的根本原因,大都还是由于嗔心之所驱使。本生论说:‘由忿串习诸恶业’。损害善法使诸善行不得生起的,无过不忍,除了不忍,更无余恶比这更重大的了。所谓杀生、偷盗等种种恶业,除少部份是由贪引起来的而外,大多数还是由嗔所引生的。三、“辨理非理慧被夺”:简单的说,是慧被夺。一个人所以能够辨别是非邪正,完全是智慧的作用。当人在理智清醒时,无论发生多么大的事情,他能立刻判断事情的原委,辨别谁是谁非,谁对谁不对,控制自己的感情,不让它乱发脾气;若被嗔火烧晕头脑的人,理智被感情蒙蔽,一任感情的奔放,那就是非邪正不分了,明明是对的认为不对,明明有道理的认为没有道理。于是使得原有辨别是非邪正的智慧,因为嗔心的生起,就被嗔恚之所夺去,再也没有辨别是理非理的能力了。四、“不忍合速堕恶趣”:谓人没有生嗔心时,是非真伪分别得极为明白,等到嗔心一起,真伪不辨,是非不明,胡作妄为,于是就造下了恶趣之因,很快的令你堕入恶趣。本生论说:‘忘失成办自利益,由忿烧恼趣恶途……由忿串习诸恶业,百年受苦于恶趣’。此中四种过失,前三种是属现生的,后一种是属来生的。由此可知:嗔恚对于现在未来,都是无益而有害的。

  反过来说:“忍招违前诸功德”。个人能忍,不但上面四种过失都没有了,而且还能得到如下所说的四种功德:一、“忍感妙色善士喜”:不生嗔恚,和蔼可亲,任何人见了都是欢喜的,所以感得美丽的容貌,具足微妙的色相,使得善士对你生起欢喜,而且很乐意的接近你,试问谁不愿意如此?摄波罗密多论说:‘忍为巧处成色身,功德端严相好饰’。如大心菩萨,总是众相圆满,其原因就是由于能忍。二、“善巧是理非理事”:因不生嗔,头脑冷静,理智分明,对于是埋非理等事,也就能够运用智慧,加以善巧分别,是则是,非则非,决不感情用事。三、“殁后转生人天中”:不爱生嗔的人,到他这个生命结束后,不特不会堕入三恶道中去,而且一定可以转生人天之中,感受人天的福乐果报。菩萨地说:‘菩萨先于其忍见诸胜利……临终无悔,于身坏后,当生善趣天世界中’。菩提道次第广论说:‘若能恒常修习堪忍不失欢喜,故于现法一切时中常得安乐,于当来世破诸恶趣生妙善趣,毕竟能与决定胜乐’。四、“所造众罪皆当尽”:对于任何恶劣的环境到来,假定真正能够忍受,不但新的罪恶不会再造,而且过去所已造成的众罪,亦当悉皆消灭。此中四种功德,前二与后一种,是现生的利益,第三种是未来的利益,所以能行忍辱,对于现在未来,都是有益而无害的。

  辛二  结劝修安忍

  了知异生与佛子    嗔恚过失忍功德    永断不忍常修习    圣者所赞诸安忍

  忍不忍的德失,上面已经讲过;现在这首颂文,结劝常修安忍。嗔恚大都是凡夫发的,忍辱大都是菩萨修的,不知嗔恚过失及忍辱功德,而你常发脾气,这还情有可原。现既“了知异生”所有的“嗔恚过失”,亦复了知“佛干”所有的“忍”辱“功德”,而你仍然不忍且经常的大生嗔恚,这就不可原谅了!月称论主有鉴于此,所以特地劝告我们,要“水断不忍”而“常”常的“修习圣者所”称“赞”的“诸安忍”。说到安忍所生的痛苦,究竟有些什么需要安忍的?如为增长梵行所依的医药、衣服、饮食、卧具等,假定所得是很粗鲜的,甚至为人稽留而不给的,不应为此多生忧愁,而应忍受由此所生的痛苦。又如世间的衰、毁、讥、苦、坏法坏、尽法尽、老法老、病法病、死法死,依此一切或依一分所产生的众苦,我们亦应善加思择而子以忍受。至于遭遇人事方面的打击,而产生的种种痛苦,同样要子以极端忍受,其忍受的方法,现在略说几点:

  一、观众生苦:从现实世间看,不管多么凶狠的人,尽管常发雷霆般的脾气,但一见到大病在身而受痛苦折磨的病者,他的脾气无论如何就发不出来了。因他感到病人已够苦的了,怎忍由我的暴怒,再增加他的痛苦?爱发嗔心的人,当你嗔心快要起时,不妨立刻观众生苦,想想众生既是这样的痛苦,我怎么忍心对他生嗔,使之苦上加苦?果能这样想法,我相信会扑灭嗔心的。

  二、观众生愚:从现实世间看,你当可以发现,一个无知的小孩,不论怎样的胡扯,甚至终日无理取闹,做大人的总能子以原谅,绝对不会对孩子乱动嗔心,即使有时被闹得火气来了,口头上虽加呵斥,而内心中还是慈爱著的。如把这个观点加以扩大,了知世间一切众生,都和小孩一样愚痴,不知善恶是非,不别邪正真伪,我是有智慧的大人,怎可向愚痴众生随便乱发脾气?

  三、观根性别:众生根性各各不同,你有你的个性,我有我的个性,俗说百人百性,千人千性,要想彼此相同,是绝对做不到的。最明显的,经中说有贪行人、嗔行人、痴行人、等分行人等。他生嗔心已经习以为性,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假使他生嗔心,你又眼他一样的生嗔,那你比他又好在那里?你希望人家和你一样,人家又希望你和他一样,那又怎办?而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所以遇到嗔心特重的根性,不要与他计较,而应善为忍受。

  若人果能永断不忍而又常能修习圣者所称赞的安忍,那你这个人,真正可以算是菩提种子,而可向菩提大道前进了。

  辛三  明世出世忍

  纵回等觉大菩提    可得三轮仍世间    佛说若彼无所得    即是出世波罗密

  三地所修的忍辱,如初地所修的布施,二地所修的持戒,也有世间与出世间的不同,而其关键所在,在于是否通达三轮体空。所谓忍辱三轮,就是能忍的人,所忍的对象,忍之为忍的忍法。实行忍辱,有没有功德?上面说过,忍是有诸功德的,现在有个能行忍者,将其所有诸忍功德,回向最高佛果菩提,不用说,这是极为难得的!“纵”然极为难得的将其忍德“回”向正“等”正“觉”无上“大菩提”,假定认为仍有一个“可得”的实在“三轮”,不客气的说,则你所修的忍辱,“仍”然属于“世间”的波罗密,要想由此趣向菩提,还是做不到的。怎样才算是出世的呢?“佛说”:“若彼”忍辱行者,运用他的智慧,通达能忍的人,所忍的对象以及忍法,都是空“无所得”的话,“即是出世”的忍辱“波罗密”了。到了这个程度,不说你回向无十大菩提,即使不回向妩上大菩提,那你所获的功德,也是不可限量的!

  戊三  得余功德

  此地佛子得禅通    及能遍尽诸贪嗔    彼亦常时能摧坏    世人所有诸贪欲

  三地菩萨,不但能得忍的功德,而且还得其余的功德。先说“此地佛子”所“得禅”定神“通”的功德。这里所说的禅,主要是指四禅、四空、四无量心的十二门禅。

  四禅,又名四静虑,是色界所修的定。静虑,据俱舍光记说:‘由定寂静慧能审虑,审虑即是如实了知义,从用及果为名,故名静虑。如契经说:心若在定,能如实了知’。依于这个解释,我们知道:静虑是定慧均修的,或说是止观双照的。有初静虑、二静虑、三静虑、四静虑的差别。

  四空,又名四等至,是无色界所修的定。等至,梵语叫做三摩钵底,其意是说:在定中身心平等安和叫做等,由定而能到达这平等地位,所以叫做等至。唯识述记六上说:‘在定,定数势力,舍身心等,有安和相,至此等位,名为等至’。依这解释,可知等至,是侧重于定的修习,对于观法较为忽略。有空无边处定、识无边处定、无所有处定、非非想处定的差别。

  四无量心,就是慈、悲、喜、舍的四心。慈无量心的修习,旨在给与众生的快乐;悲无量心的修习,旨在拔除众生的痛苦;喜无量心的修习,不是随喜的喜,而是见到众生离苦得乐的欢喜;舍无量心的修习,其舍不在施舍,而是怨亲平等的表示。如令众生离苦得乐的慈悲心行的实践,不唯施之于我的亲人,即使我的怨家亦然。

  通是神通,即如常说的六通。神通的获得,由定力使然,修禅定的,一旦得到四禅的根本定,就可发诸前五通了。所以神通中的前五通,不但佛弟子可得,凡是修定的人都可得,是共外道的。若说佛弟子与外道的神通有何差别,那只是在通的妙用上有所不同:如天眼适,佛弟子所见的范围大,外道所见的范围小;再如天耳通,佛弟子所听到的远,外道所听到的近;他心通,是知道他人的心念活动;宿命通,是对过去生中的种种有所通达;神足通,是变化多端,往来无碍,履水如地,履地如水。佛子的神通,不与外道共的,是漏尽通。此第三地的菩萨,不但得前五通,亦复得漏尽通。

  菩萨除了得定得通,并“及能”够“遍尽诸贪嗔”。诸贪,是指三界所有的贪,因为贪是通三界有的;嗔唯欲界有,所谓‘上界不行嗔’的。此中意说:三地菩萨,不但断除了欲界所有的嗔心,就是遍于三界的贪心也断除净尽。不特如此,“彼”菩萨“亦常时”的“能”够“摧坏世人所有诸负欲”。世人所有的诸贪欲,不外色声等的五欲。经中告诉我们三二地菩萨,常为忉利天的天主,忉利天上有个善法堂,就是忉利天主常常集众说法的地方,他为天人说法,主要是说五欲的过患,所以对于世人所有的诸欲,他能无保留的子以摧毁,决不染著世间的欲乐。同时,修定最要的是呵五欲,如对五欲的过患认识不清,常为五欲所牵,那你的定决修不成功。三地既以修定而得神通,可见他对世人所有的诸贪欲,丝毫不生染著之心。

  戊四  明说施等

  如是施等三种法    善逝多为在家说    彼等亦即福资粮    复是诸佛色身因

  初地修布施波罗密多,二地修持戒波罗密多,三地修忍辱波罗密多,“如是施等三种法”,主要是为什么人说的,“善逝多为在家说”。这三种法门,真实说来,凡为佛干,是都应该修的,不论在家出家,但比较起来,多数是为在家说,因在家众,不一定马上就求出世的解脱,而以求人天的果报为主的,可是欲得人天的果报,施、戒、忍的三种法门不可缺一。在这里要特别注意的:我们不可认为如是三法,是在家的行门,出家就不要修,假定这样想,那是错误的。以忍辱说,遗教经的指一不是:‘白衣受欲,非行道人,无法自制,嗔犹可恕;出家行道,无欲之人,而怀嗔恚,甚不可也’。持戒,出家重于在家,更是人人所知的。至于布施,出家比丘,持银钱戒,财施固不可能,法施还是需要的。到了现在,很多地区的出家佛子,不但手里拿钱,有的甚至成为小资本家,应该同样可以财施的。

  “彼等”,是指布施、持戒、忍辱的三种法门,而这三种法门,不仅是人天乘的主要资粮,“亦即”是上求佛道的二顺”德“资粮”。资粮,就是古代远行所带的干粮。一个菩萨行者,向菩提大道前进时,一定要具备福德智慧二大资粮,而且是不可偏废的。如专备智慧资粮,很容易走上小乘的道路;如专备辐德资粮,则又易步入人天道上。福德资粮的完成,有赖于施、戒、忍;智慧资粮的完成,则有赖于静虑、般若;精进,乃是完成二大资粮的动力。所以菩萨行者,必须福慧双修,方能证得最高无上菩提。

  施、戒、忍的一二法,不但是幅德资粮,“复是诸佛色身因”。佛有二种身,即法身与色身。谓以般若智慧,证悟缘起真实性,以缘起正法而为身,名为法身。法身遍一切处而无所不在,即因缘起法是遍一切处的。谓父母所生身,名为色身,具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奸。圆满法身,由于智慧;圆满色身,由于福德。如能施戒忍辱,就可得相好身,我们定要承认佛有此相好庄严的色身;假定自己也想得到这相好身,那就得依照施等三法去行。

  戊五  明彼胜用

  发光佛子安住日    先除自身诸冥闇    复欲摧灭众生阁    此地极利而不嗔

  日即太阳,太阳中是具有光明的。不管日光、月光、灯光,凡是光都有除闇的作用。第三“发光”地的“佛子,安住”在慧“日”当中,当如初日那样的,具有殊胜的光明。光明的出现,“先除自身”所有的“诸冥合”,然后才除其他方面的冥合。如从日上放射出来的光明,日的本身周围黑暗,固已不复存在,就是大地所有的黑板亦被驱除。三地菩萨发出的智慧光明,先照破了本身所有的烦恼黑合,“复欲摧”破消“灭众生”身心上的烦恼黑合。诸冥合,说来虽多,总括言之:大乘说为烦恼所知的二障,小乘说为染污不染污的二种无知。俱舍开头说的‘诸一切种诸冥灭’,就是灭此诸冥。唯破自身冥合,不除他人冥合,这是小乘行径;菩萨不是专为自身而行菩萨道的,所以破了自身的冥合,更运用慧光,摧灭众生的冥合。除自身合是自利,灭众生合是利他。为了自利不应生嗔,为了利他更不应生嗔。“此”第三“地”菩萨,因为智慧“极”为猛“利”的关系,了知自他都是如幻化的,有什么可嗔恚的?因“而”能“不”生“嗔”,坚定的常修圣者所赞的安忍波罗密多。

  丁四  焰慧地

  功德皆随精进行    福慧二种资粮因    何地精进最炽盛    彼即第四焰慧地

  此地佛子由勤修    菩提分法发慧焰    较前发光尤超胜    自见所属皆遍尽

  上来已讲三地,现在续讲第四地。第四地菩萨所修的,是精进波罗密多。行者对于一切善行的进修,佛陀认为非精进不可,因世出世间的一切“功德,皆一是“随”顺“精进”而“行”的,换句话说,没有精进,就没有一切功德的积聚。菩萨本行经说:‘一切众事,皆由精进而得兴起’。我在八大人觉经讲记里说:‘三世诸佛皆因常行精进而得究竟实证,三世诸佛亦常称赞精进功德,吾人岂可忽视精进’?精进的反面就是懈怠,阿含经说:‘懈怠为一切恶法之本,精进为一切善法之本’。是以为人不可随便,假定太过随便,一切罪恶都将缘此而生。同时还要知道,一切事物都有个中心,其他都将随著这个中心而转,如以精进为中心,一切功德善法都随此转了。不过佛法所说精进,亦有它的一个条件,就是要在善法功德方面去行,否则的话,纵然卖力,亦是懈怠。入行论说:‘进谓勇于善’。如专在杀盗淫上用功夫,那可说是勇于恶,不得说为精进。如小偷,‘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天天都是人家睡觉他在奔跑,一般人看来,岂不也很精进?但在佛法看,不但不承认这是精进,而且认为这是人生最大的懈怠,亦是人生的罪恶之源!

  瑜伽师地论中解释精进,亦是在摄善法戒与饶益众生戒两方面著重的。且以利益有情方面来说:菩萨为了利益众生,不顾一切危险的精进做去,那怕是上刀山爬剑树,只要有众生可度,我也毫无顾虑的爬上去,这样,才可说是真精进。庄严经论有颂说:气资粮善中进第一,理依此故彼后得,精进现为胜乐住,及世出世诸成就,精进能得三有财,精进能得善清净,精进度越萨迦耶,精进得佛妙菩提’。瑜伽菩萨地也说:‘唯有精进,是能修证菩提善法取胜之因,余则不尔。故诸如来称赞精进,能证无上正等菩提’。劝发增上意乐会又说:‘能除诸苦及冥合,是能永断恶趣木,诸佛所赞圣精进,此是恒常应依止’。所以一个人有了精进,不论什么都不能胜过你,诸如受用、烦恼、厌患、少得,对你都将无可如何。是以精进在佛法中非常重要。

  不但一切功德都以精进为中心,就是二困慧二种资粮”的成就,亦是以此精进为主“因”的。福慧二大资粮,是修六波罗密所成就的。前面曾经说过:修布施、持戒、忍辱三种波罗密多,就可圆满幅德资粮;修静虑、般若二种波罗密多,就叮圆满智慧资粮。但修这些波罗密多,均有赖于精进波罗密多的支持。否则的话,不论布施、持戒,乃至静虑、般若,都将无法继续不断的修习下去。海慧请问经说:‘诸懈怠者,无有布施乃至无慧,诸懈怠者无利他行’。我们再看世间各种工巧,假定能精进去做的,固然不难将之做成,假使懈怠的学习,亦足下容易学成功的。世间工巧尚且如此,何况出世的福慧?所以必须精进不懈,以此为因,方能圆成福慧二种资粮。

  精进既是这样的重要,在菩萨的十地中,那地菩萨修此修得最为殊胜?所以说:“何地精进最炽盛”。颂文接著告诉我们说:“彼即第四焰慧地”。焰是火焰,如以火烧物,除了火光,还有火焰,火焰不起,东西是不容易烧掉的。四地菩萨因为精进最极炽盛的关系,所以能发生智慧的火焰来,并运用这智慧的火焰,焚毁诸烦恼薪,所以特名焰慧地。

  “此地佛子由”于“勤修”什么法门,而得发出智慧的火焰来的?由勤修“菩提分法”,所以“发”出智“慧”的火“焰”。菩提分法,简单的说,是指七菩提分,详细的说,是指三十七菩提分法。菩提是觉的意思,分是因或条件的意思。所谓七菩提分,意即本著七个条件去做,就可获得所求证的正觉。所谓三十七菩提分法,是即依于三十七个条件去行,到了修成功的时候,就可证入正觉。为什么能够如此?因徒菩提分法之中,可以发出智慧焰来,而且所发出的慧焰,较之第三发光地所放射出来的赤金色光尤为殊胜,所以说“较前发光尤超胜”。如举喻说:三地的慧光,如太阳的初出;四地的慧光,如太阳的日中,其光的强弱,可想而知。如日中天的智慧光焰,能破除“自”我“见”及为自我见“所属”的人见、众生见、寿者见等,悉“皆遍尽”。

  依月称论师的意见说来,众生的生死根本在烦恼障,而这烦恼障,不但是我执,实亦包含法执。我见(萨迦耶见)而有的我执,到什么时候可以断除?大体说来:初地菩萨只断分别我执,四地菩萨已能断除一分俱生我执,彻底的断尽俱生我执,要到八地菩萨。这里遍尽自见所属的诸烦恼,主要是指俱生我执的一分,并不是真的如八地那样的断尽俱生我执。

  丁五  难胜地

  大士住于难胜地  一切诸魔募能胜  静虑增胜极善知   善慧诸谛微妙性

  这是十地中的第五地,在全颂文中,此地说得很简单的,只有一颂。“大士”,就是发大心之士,亦即菩萨的别号。这位大士,安“住于难胜地”。胜是超胜、战胜的意思。如有魔来扰乱菩萨或和菩萨决斗,无论如何是不能获得胜利的,所以说二切诸魔莫能胜”。一切诸魔,显示魔有很多,如通常说有五阴魔、烦恼魔、死魔、天魔的四种。魔,以佛法说,是恶势力的代表,其最大的特色,在阻碍人类的进步。如有不断的要求生命向上、向善、向光明,或在不断的要求进步,魔知道了,立刻就来加以扰乱,逼使你向后退堕。如佛法说的天魔,其希望是很简单的,就是希望每个众生都为他的眷属,在限度内行善而不能跳出魔王的掌握,他不但不来扰乱你,而且很可能的来加持你,但若你想眺出三界,不愿再受魔的控制,魔王马上就来扰乱,使你不得顺利的出离三界。

  大乘菩萨行者,要到什么位子,始可降伏众魔?一般说来,在加行位与资粮位就可降魔,不过这时降魔,还不是纯凭自己的力量,须赖佛力的加持,因为自己的力量,尚未能与魔力平衡。初地虽可与魔王对抗,但因定力不深,一旦出定,就又给与魔王扰乱的机会,所以还不能说是难胜。现在第五地菩萨,由于定力的坚强,任何外在的魔力,都没有办法打进来,所以称为难胜地。

  第五地菩萨,在十波罗密多中,以修静虑波罗密多为主,所以说“静虑增胜极善知”。定,很多经中都说是‘心一境性’,就是使我们的一念心,始终安住在所缘的境界上,不让它向其他方面驰散。如观佛的眉间白毫相,就得将你一念心,安住在这所缘的白毫相上,一旦发觉你的这念心,不在所缘境上了,就得立刻拉回来,重行放在所缘境上,如是到达心不外散,即名为定。瑜伽菩萨地说:‘谓诸菩萨于菩萨闻思为先,所有妙善世出世间心一境性,心正安住或奢摩他品,或昆钵舍那品,或双运道俱通二品,当知即是菩萨静虑自性’。遗教经说:‘制之一处,无事不办’,所以定是非常重要的。

  以前诸地也修定的,但远不及五地定力的坚强,所以说静虑增胜。静虑工夫修得越深,于中发出的慧光,比前愈为增强,所以极能善巧的了知诸法。“善意诸谛微妙性”者,善意是指声闻、独觉、佛的诸圣者。因圣者得到最极殊胜的智慧,所以称为善慧。圣者以其所得善慧,通达诸谛的做妙性。谛即真理,真理本来只有一个,根本没有好多真理可说的。但佛法向来分为二种,就是随顺世间的世俗谛与绝对真理的胜义谛。而世谛中又可分成好多的真理,如人生的真理、宇宙的真理,乃至凡是具有决定如此不变性的,都可以谛名而安立的。五地菩萨因为智慧增胜,对于诸谛的微妙性,无不通达了知,所以说为善慧诸谛做妙性。

  五地菩萨所修的是静虑波罗密多,即静态,对动态说的。普通以为动静是相对的,动不能静,静不能动,要想做到动静一如是很不容易的。五地菩萨,虽修静虑,但无碍于动,可说是即静而动,即动而静,真正做到动静一如,但这工夫不是容易得来的,是经过一番极大的努力而获得的,所以名为极难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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