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待识的藏传佛教艺术珍品——天铁

　　深闺待识的藏传佛教艺术珍品——天铁

　　先春林

　　“天铁”与天珠、嘎乌(藏族同胞随身佩戴的小佛龛)是藏传佛教信徒最神圣的三大护身符。天铁藏语发音为“托加”，因此也被直称作“托加”。

　　天铁的由来

　　传说古时候藏区有一种会飞的恶鬼叫独脚鬼，每到夏、秋、冬季便出来作怪，将地上的秽物卷起扬到天空，伤害天龙八部。因此，每到春天，天龙八部就从空中降下很多威猛的霹雳铁，将独脚鬼在霹雳铁的烈火中烧死。这种霹雳铁就是天铁。因为天铁有如此的威力，所以有幸捡到，佩戴在身，就可以祛邪避魔，逢凶化吉，永保平安。著名的意大利考古学家杜齐在其《西藏考古》一书中写道：“我在西藏旅行期间，曾偶然见到过几块这样的实物，但我没能买到一个。因为西藏人把它们看作是灵验的护身符，而不愿意离身，如果他们有幸收集到九块的话，则更为如此。”由于迄今为止人们尚未发现天铁的铸造遗址，而很多天铁都是在田野里荒漠中被捡到，因此，至今许多佛教徒仍然坚信天铁就是天龙八部的物品，是天上降下来的灵验圣物。

　　天铁的分类

　　从材质看，“天铁”的制作原料较为简单，有金、银、铜、铁等，以铜为主。而铜质又有红铜、青铜、黄铜之分。一般来讲，青铜为上，红铜次之，黄铜最次。还有一些镀金和错金银的档次较高，纯金、纯银的更为珍贵。

　　从造型看，大体有4类，一类是佛教图案，有佛祖、菩萨和护法造像，也有八宝、八瑞图案，还有六字真言等。第二类是动物造型，主要有狗、牛、羊、猪、猴、鸟、狮、象和马等等。第三类是几何形图案，这部分造型多样，多与坛城等密宗有关，内涵隐秘，破解甚难。第四类是生活用品类，如纽扣、经扣、袈裟环、护心镜、盔甲片和戒指、小刀、箭头、餐具等等。

　　从时代看，有些“天铁”可能属公元7世纪以前的遗物，特别是有的动物造型可以追溯到青铜时代。而带有佛教意义的似乎应出现于公元7世纪以后，特别是11世纪藏传佛教后弘期以后的产物。生活用品类的大多年份较晚，特别是黄铜质地的，大多在清以后。

　　“天铁”完全不同于内蒙古、宁夏等地鄂尔多斯风格铜牌饰，也不同于内地汉族或其他民族铜牌饰，它有着鲜明的藏民族风格。

　　天铁收藏始于20世纪初

　　最早从历史文物的角度审视和鉴赏“天铁”的是20世纪初到西藏探险的西方人。他们将收集到的“天铁”运回去进行研究，虽然为近代藏学的产生与发展做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但由于受时间仓促和来源模糊、地域狭小，特别是受他们政治偏见的影响，所作结论和推断往往谬误百出。

　　我国的古玩商为了盈利，于20世纪30年代就开始了“天铁”的经营活动。不过他们没有使用“天铁”这个藏族语汇，而是使用了一个带有贬义的名词“西蕃片”。当时的古玩商对“天铁”尚不了解，而是将藏民族地区遗留下来的小铜饰统称为“西蕃片”。当时北京琉璃厂等地的古玩商所经营的“西蕃片”大都来自甘、青、川、藏一带，而收藏者也多为外国人。40年代，在北京做古玩生意的商人袁世香认识了一位叫卡尔必的瑞典人，袁所购“西蕃片”基本上都卖给了卡尔必。50年代卡尔必去世后，他收集的“西蕃片”被瑞典博物馆专门展放在一个陈列室里，可见数量之多。近年来，古玩商又开始重视“天铁”的经营了。

　　天铁年代的推断

　　早期国外专家学者对西藏最先被发掘的4件金属制品的年代进行了推断，判定一件铜短刀的年代约为公元前500至前800年，两面铜镜约为公元前300至前800年，一面镶有一对鸟的铜镜约为公元前500至前2000年，从而把西藏的青铜时代界定在公元前2000年至500年之间。因此可以推论，西藏“天铁”的年代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000年。牛津大学曾对数件古老“天铁”进行科学检测，显示“天铁”中含有11种元素，并证明这些“天铁”的年代介于公元前后200年之间。

　　意大利杜齐教授、美国学者麦克威尔等都曾对自己的收藏作过专门的研究，结果显示，这些“天铁”的年代从公元7世纪至19世纪不等。

　　笔者认为“天铁”的年代介于西藏的青铜时代至公元19世纪之间，以公元7世纪至15世纪的居多。

　　天铁的鉴赏

　　“天铁”的新旧好坏很难明确界定，对其判断往往因为个人主观见解的不同而有所差异。就一般收藏“天铁”的经验，可以从视觉、触觉及听觉三方面人手。

　　视觉方面：从“天铁”的自然磨损程度可以判断年代的远近。因为“天铁”是藏族人民随身佩戴的护身符，如果常年佩戴，与衣服、皮肤摩擦，必然散发出灿烂的光泽与色调。

　　触觉方面：用手触摸老旧“天铁”，有温润感。另有一说用舌头舔“天铁”，有些许甘甜味。

　　听觉方面：将老旧“天铁”平放在手心上，从50厘米高处往下丢在水泥或瓷砖地板上，所发出的声音深沉，好比铅块触地的声音，与近代的铜铁器所发出的铿锵声不同。尤其扁平挂饰所发出的声响差异更明显，容易辨别。

　　“天铁”的形状、主题及完整性是收藏者选择的基本要素。如果能再具备灿烂的光泽、色调，温润舒服的触感，以及触碰地面发出的沉闷声响，则是一块难得的完美的“天铁”。

　　天铁收藏的市场前景

　　西藏“天铁”是继天珠之后即将兴起的又一藏饰主题收藏。目前收藏界对天珠比较了解，而对同样是藏民族神圣护身符之一的“天铁”了解很少，甚至一无所知。“天铁”造型繁多，内涵丰富，小巧玲珑，如果系统收藏。深入研究，不失为一项富有地域特色的收藏好项目。随着藏文化在全世界的复苏，与西藏民族、宗教相关的文物收藏热潮正一浪高过一浪，相信过不了多久，西藏“天铁”将成为收藏界的新宠。

　　责编　潇然

　　出自: 《收藏 》 2009年2期